39 六年級（捉蟲）

那天溜回寝室之後，盧修斯就進入了自閉模式，那種恍惚的狀态無論是誰都能看出問題。西格納斯原本想着第二天晚上再到盡書區去一趟，然而費爾奇的反應卻讓人措手不及。這位以折磨學生為樂趣的學校管理員絕不接受，夜游學生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實，和他的貓一起天天晚上在圖書館附近轉悠，就為了守株待兔。

西格納斯等了好幾天，依舊不見他放棄，簡直都想給他套麻袋，直接打暈拖走。

時間在幹着急中過的飛快，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第二次魁地奇比賽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來。這次是決賽，兩個學院提前一星期就進入對峙，走廊裏遇見都充滿了**味兒。

比賽的前一晚，西格納斯本該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但還是沒能忍住，偷偷跑到圖書館門口徘徊，看費爾奇的貓蹲在走廊裏甩了半個小時的尾巴，才不得不原路返回。

要不然直接找鄧布利多要盡書區通行證算了，回地窖的路上西格納斯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鄧布利多對他莫名其妙的寬容，說不定也不在乎他是不是需要到盡書區查查黑魔法呢。

然而還沒走到地窖，西格納斯自己就推翻了這個方案。鄧布利多就算真願意給通行證，他也沒法用啊。憑借通行證正大光明進入盡書區，勢必會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知道，等事情傳到黑魔王耳朵裏，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可以閉着眼睛吹鄧布利多對他的信任很正常。

“口令。”地窖門口的畫像例行公事詢問。

西格納斯不耐煩道：“榮耀。”

畫像慢慢挪開，公衆休息室裏安安靜靜，只有幾對情侶還不願意分開回去睡覺。西格納斯直接無視了他們，快步回到寝室。

他推開門，暖黃色的燈光下，斯內普正坐在地毯上皺眉盯着他的掃帚，就像看着什麽世紀難題。

“我的掃帚有什麽問題？”

“本來沒有。”

西格納斯挑眉，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斯內普慢吞吞伸出掩在袖子裏的手。他手心裏攥着一根枝條，西格納斯看得出來這根枝條原本應該在掃帚尾巴上。他走到斯內普身邊坐下，面無表情的将那根枝條拿過來，沉默的盯着。

斯內普心虛的摸摸鼻子：“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麽？”

斯內普聳聳肩：“好奇掃帚的尾巴到底結不結實。我是說，它們看起來挺結實的，但實際上也許就和普通的樹枝差不多呢，畢竟學校的掃帚好多都快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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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納斯點頭：“是啊，所以當你見過霍格沃茨那些老掉牙的掃帚長什麽樣之後，就應該知道飛天掃帚的尾巴和普通樹枝确實差不多。它們精致的魔法陣只在于能飛多高、多穩、多快，并不會讓木頭變成別的什麽東西。”

斯內普低着頭哦了一聲。

西格納斯拿着那根斷枝在掃帚尾巴上比劃，當然沒辦法再黏回去，只好當普通樹枝一樣扔掉。

“會影響你明天的比賽嗎？”斯內普小聲問。

“不至于。”西格納斯說，見斯內普始終一副萬分後悔的樣子，還揉了揉他的發頂，想安慰幾句。他還沒張口，看着掃帚現在的樣子，又忍不住他嘆了口氣，食指在斯內普臉上輕輕一刮：“你幹嘛非要挑這麽明顯的位置下手。”

“我就是一時好奇！根本就沒挑地方！”斯內普不滿道：“你又幹嘛要把它随便扔在地上！”

大概是因為你沒有其他二年級那麽幼稚，對什麽都好奇想碰，西格納斯想。他看着斯內普氣鼓鼓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上手捏了一把。斯內普立即瞪着他，臉上還有一道剛剛被捏出來的淡粉。

“你把它搞的這麽醜，是不是得向它賠禮道歉。”西格納斯道。

斯內普撇撇嘴：“你要我和它說對不起？”

西格納斯失笑：“當然不。”他看了眼放在一邊的掃帚維護器材，不難猜測自己去圖書館的這段時間，斯內普原本想幹什麽：“你就負責保養它好了。”

斯內普詫異：“不是吧，你還放心把它交給我？”

西格納斯：“既然已經知道飛天掃帚的尾巴和普通樹枝沒什麽不同了，你還想對它做點什麽別的？”

斯內普搖頭。

西格納斯笑笑：“那我也沒什麽不放心。”

于是兩個人一起動手，西格納斯順便還給斯內普講了飛天掃帚的基本原理，解釋他的掃帚為什麽采用和霍格沃茨那些老掃帚不同的曲線設計。那根枝條很快就被他倆忘在腦後，直到第二天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其他人看到西格納斯明顯被傷害過的掃帚。

“梅林！”普塞誇張的叫聲驚動了整個更衣室：“是哪位勇士居然敢對你的掃帚動手？你不會已經把他殺了吧？”

西格納斯和斯內普同時默默無言。幾個隊員都跑來“觀摩”被拔毛的可憐掃帚，斯內普随手逮了一個人問：“動他的掃帚後果很嚴重嗎？”

對方立即點頭，非常樂意分享西格納斯曾經的事跡：“以前有個家夥把他的掃帚當普通玩具動了，結果被他倒挂在外面整整兩個小時。所以我現在非常好奇，那個敢直接掰他掃帚尾巴的人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斯內普摸摸鼻子，完全沒想到問題會這麽嚴重。可昨天晚上西格納斯并沒有生氣，還心平氣和的給他講了近一小時的掃帚科普來着。後來他聽的昏昏欲睡，還是西格納斯把他抱回床上……

他往西格納斯那邊看過去，對方已經把自己的掃帚從圍觀中解救出來，推着大家去換衣服。似乎是感覺到他的視線，西格納斯也看過來，對上他的視線之後自然而然一笑，眼中還有沒散去的無奈。

“這是怎麽回事？”身為隊長的盧修斯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為這裏喧鬧的氣氛皺起眉。

他看起來心情依舊糟糕，嚴肅就像麥格教授，搞得大家都收斂起來，趕緊換上隊服，集合在一起最後一遍确定戰術。斯內普找了個位置坐下，聽他們分析格蘭芬多今天的陣容，眼神又飄到西格納斯的掃帚上。

“別看了。”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斯內普擡起頭看到大家已經再次散開，各自休息等待開場。西格納斯他身邊坐下：“別聽他們瞎說，一根枝條影響不了什麽。”

“被你倒吊起來的那個人呢？他做了什麽？”斯內普問。

西格納斯覺得實話說那個人什麽都沒有做，就是拿起了他的掃帚而已，并不适合。再說了，那時候的做法也不全是為了一把掃帚。他讨厭別人不經過同意就動他的東西，因此認為有必要給那小子一個難忘的教訓，也讓其他人長點記性。

“我們該上場了。”盧修斯站在門口，看着裁判的手勢說道。

隊員們起身，排好隊魚貫而出，西格納斯立即拎起掃帚跟上，邊走邊轉頭向斯內普大聲說：“你先去看臺上，這兒視線不好。”

觀衆熱烈的歡呼蓋住了他的聲音，斯內普一個字也沒聽見，看着他走出更衣室，施施然在房間裏布下靜音咒，拿出魔藥教材看。反正魁地奇比賽這種事情知道結果就夠了，過程不用在意。

格蘭芬多今天的陣容和上一場比賽一樣，兩位新成員波特和西裏斯都在。西格納斯沖上天空，停在擊球手的位置，正好和西裏斯面對面。上次比賽時他的退出一定讓西裏斯掃興極了，此時看到他，西裏斯的眼神興奮的就像随時準備撲過來打一架。西格納斯不得不一改過去每場比賽上漫不經心的态度，握緊球棍随時警惕。

裁判的哨聲響起，西裏斯果然迅速出擊，将游走球打向西格納斯。西格納斯敏捷的躲過，繼續保護己方球員。他以為過一會兒西裏斯冷靜下來就會專心比賽，暫時放棄他們兄弟之間的私怨，然而冷靜對于西裏斯來說顯然太難了，半個小時之後，游走球還在後面追着他不放。西格納斯忍無可忍，終于也向西裏斯開啓進攻。

比賽還在繼續，布萊克兄弟卻像是已經脫離戰場，進入了私人決鬥時間。游走球在他們中間迅速來回，考驗他們到底能有多敏銳。看臺上的學生們都已經被他倆之間的騰騰殺氣驚呆了。

随着盧修斯又一次先于波特抓住金色飛賊，比賽結束，西格納斯直接抽出魔咒将游走球炸成了一朵禮花。

“鬧夠了嗎？”他看着西裏斯：“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下次就別讓我在賽場上看到你。”

西裏斯怒視他：“我憑什麽聽你的！”

“就憑我有能力讓你一開場就被打下去。”西格納斯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

魁地奇杯結束以後就是期末考試，斯內普發揮正常，穩居年級第一。他這一年唯一一次惹禍已經被鄧布利多大事化小，不但沒有扣分，還靠着課堂發言為學院賺了不少分，毫無意外獲得了獎學金。這一年的學院杯同樣毫無意外屬于斯萊特林，餐廳裏挂滿了銀綠色的旗幟，斯萊特林們臉上的笑都真誠了幾分。

離開學校前的最後一晚，西格納斯将一把鑰匙交給斯內普。

“這是古靈閣的，我想你現在需要一個自己的金庫了。”

斯內普接過來，翻來覆去的打量。古靈閣的鑰匙也分等級，他在莉莉手中見過最普通的那種，巫師界大部分人用的都是那種鑰匙，而西格納斯給他的這個顯然漂亮的多。

“這對我來說太過了。”斯內普猶豫着将鑰匙重新遞給西格納斯。他那點金加隆還裝不滿一個龍皮口袋呢。

然而已經給出去的東西，西格納斯是不會再要回來的。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低頭看着斯內普：“這個金庫就在我的私人金庫旁邊，其實也不是特別大。我相信等你成為魔藥大師之後，很輕松就能填滿。”

如果你的參照物是布萊克家族金庫，那這裏當然不可能顯得有多大，斯內普想，最終還是收下了鑰匙。如果對自己的未來這點信心都沒有，還怎麽能站在西格納斯身邊呢。

今晚是假期前最後一次去盡書區的機會了，西格納斯晚餐時聽到鄧布利多讓費爾奇去幫海格的忙，具體是幹什麽不太清楚，不過看費爾奇的反應，肯定不是輕松的事情。機會難得，他想再試一次。

斯內普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熟門熟路繞開教授的巡夜路線，跑到圖書館門口。費爾奇的貓還在這兒，但是從走廊的窗戶看出去，費爾奇本人正在海格的小屋那邊。

西格納斯大大松了口氣，立即走進圖書館，将貓關在門外，來到盡書區入口。這裏大概是多年沒人進出了，魔法都已松動，不需要花什麽力氣就能把鐵鏈解開。他先試探着走進兩步，确定沒有引起任何警報後，立即開始翻找。

千年來英國魔法界失傳的諸多黑魔法這裏都能找到，邪惡、血腥的味道環繞着他，讓人頭暈目眩。他晃晃腦袋，将惡心感驅逐出去一點，繼續尋找目标。

這兒的書他可不敢像對待外面那些貨色一樣，毫無顧忌随手就翻，為了判斷每本書的危險程度就花了不少時間。好在霍格沃茨的盡書區果然不負盛名，确實有他尋找的東西。

那是一本名為《尖端黑魔法揭秘》的書，看起來普普通通，卻記載着世界上最邪惡的靈魂魔法——魂器。

西格納斯一個字一個字看過關于魂器的記載，靠着書架慢慢坐下。

也許很多年前，那個叫湯姆·裏德爾的男生也好奇過霍格沃茨的盡書區，然後在這兒發現了這本書。從未接受過純血家族教育的他不懂靈魂對巫師來說是多重要的東西，卻陰差陽錯知道了如此充滿誘惑的魔法，以為自己可以超越傳說中的先祖，成為最偉大的黑巫師。

“他以為黑魔法能做到永生……”西格納斯喃喃自語着，捏着書的手不受控制的發抖：“真是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得知極限挑戰換常駐嘉賓了

身為男人幫粉絲傷心到無心寫字

為了感謝寶貝們給小生的營養液和地雷

還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振作起來更新！

嗚嗚嗚更新完再繼續傷心

知乎上有位仁兄說的對

雞條對粉絲來說是中國版老友記

見過老友記換人嗎

傷心，難受，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