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辭別】
女皇陛下果然沒有食言,祭祀過後,便派人将沈流素接進宮裏,與她說了幾句,便放她去禦花園和芮潋風約會去了。
沐沁覺得自己就像是話本裏的小紅娘,素素和暮之兩人能得她堂堂國君的掩護,也該臭美一陣兒了吧?
沐沁想着便笑出了聲。此時木瓜帶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陛下,國舅大人有消息了!”
“快呈上來!”沐沁連忙看向門口,盯着木瓜疾步而行。
只是一張小字條而已,看樣子是通過驿站的信鴿,沐沁拿在手上,見到了熟悉的字跡,心中空落落的感覺終于得到了補充。
經過一天一夜的急行軍,夜非沉他們已經到了沅水,如此下去,再有個五六日便可到達商州境地,離鹽城也就近了。
說完了正事,小小的字條最下面被夜非沉用蠅頭小字寫了一句“阿沁,想你。”
沐沁将字條捏在手裏放在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将眼淚逼了回去,長長一籲,“若是朕寫了回信,國舅能收到麽?”
木瓜為難地看着地面,小心措辭,“國舅大人行軍迅速,此時只怕早已遠離沅水驿,恐怕陛下的信鴿不能及時到達……”
“朕知道了。”沐沁點點頭,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又摒退室內伺候的人,獨自坐在床邊的幾案前,若有所思,目光悠遠。
舅舅,阿沁也想你……
天色不早了,沐沁知道懷遠侯府是規矩人家,待嫁女兒能入宮已是極大的妥協了,若是天色暗下來還不讓人歸家未免有些太過分,雖然沐沁很想讓沈流素留下來陪她一起睡。
“怎麽?國舅大人不在,陛下你就睡不着了麽?”沈流素知道沐沁心情不好,便想着逗逗她,讓她開心。
沐沁撇撇嘴,卻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啊,朕就是想舅舅。”
沈流素摸了摸她的頭,“好啦,陛下莫難過,國舅大人也想你呢,肯定會想個周密的計劃快點結束這場戰事,況且西炯國和我們昭夏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兒,這不是找抽麽?肯定會被國舅大人虐的,阿沁你放心好了。”
沐沁乖乖地點頭,還有些神色恹恹,“朕知道,可從小到大,朕從來沒離開舅舅那麽久……”
沈流素頓了頓,這是變相秀恩愛麽?嗯?!
“額……這個,不是問題。有句老話說得好——‘距離産生美,小別勝新婚’嘛,過一陣子你就等着看到一個熱情似火的國舅大人吧!”
沐沁本來還醞釀着憂傷的情緒,聽了沈流素這樣插科打诨的話以後,嬌噗一聲笑了出來,也故意拿話臊她,“看你這說的,深有體會嘛——你和暮之也是‘距離産生美,小別勝新婚’,是不是剛剛暮之對你也熱情似火了啊?”
“诶?這怎麽一樣嘛!我們本來就保持着距離的,和你們那種朝夕相處又不同。”沈流素畢竟不是古時候的女子,面皮還是沒有那麽薄的,臉上連一絲紅暈都沒有,讓沐沁的計劃落空了。
沐沁覺得自己不能和這個閨蜜正常地交談了,連忙趕人,“去去去,天都要黑了,你還回不回去啊?!”
“說不過我就趕我走了……”沈流素嘟哝着在她臉上掐了一把,“走,當然走,再不回去,指不定我那長姐和老太婆出什麽幺蛾子呢!”
沐沁一邊揉臉頰,一邊笑道:“你怕什麽?都要嫁人了,暮之又那麽護着你,就算你長姐還想要害你,老太太也不會蠢到自己打你們侯府的臉。再說,還有朕呢!朕再不濟也是皇帝呢!借她們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惹朕!”
沈流素欣慰地拍拍沐沁的頭,“好啦好啦,知道你厲害。不過我前幾日無意間看到沈汐若和一個長相奇怪的男子見了一面,還将一個包袱鬼鬼祟祟地交給了他,想必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去和父親說了,父親問她,她說那是她外祖的家奴,來看看她在侯府過得怎樣,還說外祖母想她了,她便将自己親手繡的幾條抹額讓那人拿回去給外祖母。”
“朕覺得這多半是托詞了,若是平遠将軍思念于她,為何不派人落落大方地拜訪侯府?”沐沁不屑地嗤笑一聲。
“她的理由的确充分,她說外祖父不想明着來侯府,像是害怕侯府給她氣受似的,屆時讓侯府沒了面子。她這麽一說,我父親也沒話說了。”沈流素聳聳肩,“誰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
沐沁點點頭,看着沈流素,面色凝重,“無論如何,你要小心。”
“好,阿沁你放心。”沈流素笑得梨渦淺淺。
此時天還未黑,沐沁囑咐禁衛務必将沈流素安全送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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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夏與西炯開戰,芮潋風和沈流素的婚期被延遲,慕容昱這樣一個東瀾質子還留在京城就有點尴尬了,于是便要離開回國了。
收拾了兩天,慕容昱向昭夏的朋友們做了道別,然後才進宮面見沐沁。
依舊是如玉如歌的陌上公子,一雙桃花眼似喜似嗔,鼻梁直挺,薄唇輕揚含笑,身姿挺拔,颀長俊逸,再加上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白錦玉帶,走起路來依舊環佩叮咚,風雅如蘭。
沐沁看着他,覺得和自己記憶中的慕容昱沒什麽不同,卻又因為上次及笄禮上類似告白的話而覺得異樣。
慕容昱言明今日入宮的目的,擡首看着神色異常的沐沁,心中一疼,還不如當初不去戳破那一層窗戶紙,起碼如今她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揚着甜甜的笑臉看着他。
作為帝王,沐沁自然是不想東瀾質子在這個當口回國的,畢竟質子就是人質,若是有慕容昱留在京都,東瀾國會有所顧忌,不然他們選擇在西炯與昭夏開戰的時候也來插一杠子怎麽辦?
固然昭夏國力強盛也架不住左右逢敵,東瀾國雖然奉昭夏王朝為天|朝上國,若是如今的戰争契機也讓他們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該如何是好!
“濰熙一定要走麽?”沐沁頓了頓,似是在尋找理由,“暮之和素素成親在即,你真的不再等等了麽?”
聞言,慕容昱胸中更悶了,他自然知道沐沁是怎樣想的,原來她對他也只想到國事了麽?
眸光一黯,慕容昱低聲道:“東瀾使團來時帶了父皇的口谕,他與母妃年紀大了,愈發想念臣,臣已經耽擱許多時日,日前父皇又傳人送信說母妃身子染恙,臣身為人子,不得不返鄉探看,還請陛下通融。”
沐沁聽出了他話中的黯然,有些內疚自己的功利,也沉吟着沒有開口。
見沐沁不語,慕容昱急了,連忙道:“陛下,臣能保證東瀾國對昭夏并無二心!父皇一言九鼎,既然當初奉昭夏為天|朝上國便不會輕易出爾反爾……”
“朕信你——”沐沁覺得自己居然如此卑鄙地揣測慕容昱,連忙出口截住他下面要說的話,“好,是朕勉強你了,也該理解你歸心似箭的心情,那便回去吧。”
沐沁說完,讓人拟了旨意給丞相,讓他去安排慕容昱一行人的通關文牒。
慕容昱低低道謝,沐沁看着他挺拔的身軀,忍不住道:“濰熙,明日何時啓程?朕也好去送送你。”
正欲退下的慕容昱聽到這話頓了頓身子,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陛下還是莫去了,有丞相一人足矣。”
阿沁你不要去,我怕看到你便不想走了。
沐沁咬了咬唇,半晌才點點頭,“好,濰熙,一路順風。”
“嗯。”慕容昱輕聲應了,揚起一抹初陽淺笑,一如初見。
慕容昱離開了,沐沁知道自己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他了。雖然他心中有她,但她卻是一直當他是兒時的玩伴,也是多年的好友,他驟然回國,她也會有不舍。
送別的場景只會讓他們更加難過,沐沁也懂,不去也好。正好明日是休沐日,她便讓瓊琚點上安神香,自從夜非沉出征,她便沒怎麽睡好覺了,明日不必上朝,她便想借此機會睡個懶覺。
沐浴過後,女皇陛下在龍榻上穿着中衣擁被而坐,看着瓊琚點上安神香,又看着她給她掖好被角。
女皇陛下不喜歡就寝時屋裏有人,瓊琚等人便退下了。今夜不是瓊琚和木瓜當值,兩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值夜的小宮女和小太監。
不知過了多久,龍榻上的沐沁仍望着地上的月光出神,漸漸察覺出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她擡手揉着額頭,剛想喊人進門,卻驟然昏睡過去。
怡然的安神香從鎏銀百花香爐裏飄出散滿了整個屋子,味道如常。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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