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 皇後宮中大小事宜都是由莫宮人指派,辛四四被調過來之後,明面上莫宮人是讓她做了清掃女官。實則,清掃的活計根本用不着她做,底下的小宮女們就全都做了。

時宜她們是在長安宮伺候,不能時常到皇後這裏走動,知道她被調進皇後宮,還着實難過了好些時候。

自從辛四四被皇後調過來,慕容煌竟然來皇後宮來的十分勤快。呂氏跟在慕容煌身邊多年,說看不出來其中緣由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傻子。

皇帝這是喜歡上孟宮人了。

但皇後也有成人之美的良苦用心。陛下喜歡歸喜歡,人家孟宮人喜歡的卻不是皇帝。她也自然有她的念想,後宮這些女人哪一個不讓她操心?她可不想看着誰受寵危及到自己的後位。慕容煌來皇後宮,她裝傻似得不提這樁緣由。就連慕容煌提起辛四四,她也笑說,孟宮人負責整個宮苑的清掃,怕是沒得時間。

慕容煌過來幾次,沒有見到辛四四一面。之後,來的次數便少了許多。

呂氏免不得又要讓莫宮人去打聽幾番,從女禦長處拿來彤史翻看,慕容煌近來常常宿在安昭容的祥雲殿。

呂氏臉色不是很好的将彤史仍在桌子上,咬牙道:“安昭容可真是受寵。本宮到要看看,這安昭容是比旁的後宮多出來三頭六臂還是怎麽!莫如,替本宮宣安昭容前來請安。”

莫宮人唱諾,待着幾個宮婢們去了祥雲殿。

辛四四心中擔憂,慕容煌現今正在前朝議事,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回不來的。看皇後的樣子,只怕要對安莺哥不利。她難得遇到一個能和她真心相待的朋友,是怎麽也不想看到安莺哥受苦的。但是現在,她自身都難保,要怎麽辦,心裏委實急的難受。

不過一刻鐘,莫宮人已經引着安莺哥來到皇後宮中。

安莺哥進殿,看到辛四四恍惚一怔。不過,她是有分寸的人,立時就撇開目光屈身,向皇後行大禮,“嫔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面容掩在薄似輕霧的帳幕後,神色如何看不真切。只大致看得出是端了茶盞正在喝茶,并沒有要理會跪在地上的安莺哥的意思。

辛四四暗地裏替安莺哥捏把汗。

果然,安莺哥約莫跪在地上一柱香的時間,皇後那廂才發了話,“聽說,陛下夜夜宿在祥雲殿。安昭容,陛下臨幸是好事,只是,這床帏裏也得有個度。陛下的身子是天下百姓的,昭容你可要勸着些,不可沒了個節制。若是陛下累出個好歹,安昭容可免不了被衆朝臣彈劾狐媚惑主的。”

安莺哥忍着自腿上傳來的麻痛,深深一拜,“嫔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以後定當注意。”

Advertisement

“光是注意可不行。本宮已經下旨給女禦長,三個月內不會再給陛下呈上安昭容的玉碟。安昭容在這三個月裏,就暫且移居寶華宮抄經,為陛下祈福吧。”

安莺哥心裏只是笑笑,她到是巴不得離慕容煌越遠越好。

謝過皇後恩澤,跪了安,搖搖晃晃走出大殿。因為跪的太久的緣由,腿腳不怎麽好使喚了,才出來大殿,忍不住身子就是一歪,跌坐在冰涼的石階上。

辛四四眼疾手快,忙将她扶了扶,苦笑的看着她,“安昭容,您小心着些。”

安莺哥見是她,穩不住的身子便倚在了辛四四的肩上,“只是跪的久了,腿有些麻木。你不是被留在長安宮裏伺候了麽?怎麽會在皇後這裏?”

辛四四有苦難言,但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只是搖搖頭,道:“是皇後娘娘看我手腳伶俐,給的恩典。”

她總不能告訴安莺哥,是因為皇後娘娘對自己有誤會,她為了保命才求着來皇後殿的。安莺哥卻同自己不同,她是皇上的昭容,皇後若是盯上她,不願意她被寵幸,只怕不光是讓女禦長把她的玉碟收起來那麽簡單。

安莺哥聽完,笑了笑,道:“咱們這些郡主裏面,就屬你的命好了。誰又想留在宮裏呢?說的好聽是位尊榮華,其實不過是陛下用來牽制父家兵權的傀儡罷了……”

辛四四忙堵住她的唇,“你可萬萬不能在這種地方說這種話,若被人聽了去,不光是你,就連你的父家也要遭殃了。好姐姐,你聽我的,此時可千萬要忍住氣。”

安莺哥揉揉發麻的腿,憂心忡忡的,“我到是不懼怕去什麽寶華宮,我到是巴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省的天天見到陛下。只是,”她看一眼辛四四,“我不想呆在這宮裏,我覺得自己自進宮那日,就像是被人從土裏拔起的樹,感受不到陽光,感受不到空氣,快要枯萎快要死去了。”

辛四四沒來由的心裏一陣傷。

難道,就真的不能有個帝王,他只娶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想來也是不可能的,這皇宮,總是牢籠,沒有人可以随心所欲。

簡單安慰安莺哥幾句,見她聽了進去,辛四四才把她送出皇後宮,心裏多少有些惆悵。

夜裏歇宮,聽說陛下來了皇後宮,同皇後吵了許久。

這宮裏的婢子們平時看上去十分嚴謹,暗地裏沒有哪個是不愛嚼舌根的。辛四四窩在床上聽她們叽叽喳喳說的好不熱鬧,莫名有些浮躁。起身涼涼望她們一眼,“仔細被莫宮人聽了去,回頭割了你們的舌頭。”

她一句話扔出去,頓時安靜下來,幾個小宮婢噤若寒蟬的怯怯看她,“大姑饒了我們吧。”

辛四四懶得理她們,披了件衣服出來門。

夜涼如水,她搖搖晃晃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等停下來,發現身置阆苑之中。驀地想起上次和孟扶蘇在這裏見面,他拉着她的手,吃她做的糕,親她的唇。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那麽清晰,想起來心裏漾着絲甜蜜。

她想起來他唱的歌,不自覺低聲哼哼,“夜寂夜鴉起兮,夜息夜鴉寂兮,墨染弦風染青衣,流言恐欲起兮。夜寒夜鴉偎兮,夜盡夜鴉啼兮,重拾羽衣點眉間,君滅殺鴉三千兮……”

銀的月,白的衣,她輕唱和着音律翩翩起舞。

不遠處祿中景輕輕熄了手中挑着的宮燈,低聲問道:“陛下,何不同孟宮人說說話呢?”

慕容煌挑着柳樹的枯枝,做一個噤聲的姿勢,“她約莫是在想人吧。”

祿中景頓時臉色有些難堪,捉摸着這孟宮人和孟總兵之間的事兒,他要不要說出來。這人倫綱常的事情,叫他實在是難以啓齒。

一曲畢,辛四四趴在石桌上望着月亮,咬咬唇,不知道孟扶蘇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挂牽着她?

*****

孟扶蘇現在可沒有她這麽清閑,自從接下攻打郎口的差事,他和子詹連着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

郎口是攻進昊城的天塹,此處易守難攻。戚夢白他們均是帶着重兵從別處攻進,他手上只有三千精兵和自帶的五萬家将。想要攻下郎口,必然不能蠻攻。

郎口地勢同南朝的高陽郡差不多。高陽侯叛亂時,他領兵平叛,知道想要攻下這種天塹隘口,最有效率的法子就是切斷城中糧草。是以,兵之郎口後,并未進行攻打。若是移動期間碰到郎口的守兵,也吩咐下去不可應戰直接逃跑。

跟着他們的士兵不明白為何将帥不讓他們上陣殺敵,一個個窩着團火氣,無處發洩。

雙方對峙一個半月,郎口城中陸陸續續有人偷偷溜出來,皆被孟軍抓到成了戰俘。将士們覺得奇怪,為何他們還沒有攻城,就有這麽多逃跑的敵軍從郎口城逃出來。負責先鋒的秦炎不解,領着幾個大将過來詢問孟扶蘇。

孟扶蘇看他們一個個面上表情疑惑,笑了笑,讓子詹拿來地圖,道:“我答應皇兄攻打郎口不是随便誇口的。郎口這個地方地形奇特,四周都是山脈,十分易守難攻。“

幾個将帥都是連連點頭,這些他們自然也知道。不過他們現在不想讨論地形的問題,只想知道為何這麽易守難攻的郎口,竟然有這麽多敵軍出逃。

子詹接了口,“衆位将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郎口四周到處都是山脈,就證明糧草的運送也危險重重。我們駐紮在平地,糧草可以随時補給且不說,更對我們有利的是,這城中的百姓并不承認江山是戚姓。所以,守城的将帥若想籌備糧草,只有兩條路走。一是搶奪城中百姓的糧食。二是等待糧草官籌備的糧食。”

孟扶蘇點點頭,“子詹說的不錯。我們早就在他們糧草必經之路設了埋伏。前幾日,先鋒官已經傳來消息,将他們的糧草全部截獲,共計三千七百石(dan),相必他們現在斷了糧草,不得不強搶城中百姓的糧食支撐。”

秦炎頓悟,不由得佩服道:“這城中的士兵一半以上都是本城人,将帥下令強奪糧草,他們自然不願意搶自己家的。二皇子真是運籌帷幄,臣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這世上讓他佩服的人,除了皇上沒有旁人。今天,他卻不由得欽佩孟扶蘇,嘆道,果然是同胞兄弟,二皇子不愧是二皇子,有皇家風範。

站在旁邊的王将軍不由道:“就算是這個理由,城中百姓也不可能對我們這麽信任,誰能知道我們攻打進去,就不會燒殺搶掠?”

孟扶蘇溫潤的笑着,自顧倒上杯茶水,“王将軍以為,我和子詹只是用這點計謀就讓城中的敵軍不戰而降就大錯特錯了。”

“報“營長外有人喊報,子詹額首,”是柴尤,我出去看看。”

孟扶蘇淡淡點頭,“去吧,讓他好好休息。”

子詹出去營帳,須臾手中捏着封信進來。道:“已經吩咐他去好好休息了。”

孟扶蘇點點頭,繼而吩咐秦炎、王湊與其他幾位将軍,“傳我軍令,今日起整頓三軍,做好攻城準備。凡近日捕獲的敵軍,每人賞賜二十石軍糧,預支三百兩軍奉。賞賜我軍軍服,随大軍一并攻城。”

“諾。”

“再者,從俘虜的軍中挑選幾個身手好,對城中熟知的,趁夜回到郎口城,通知郎口的百姓們在門上挂上紅色穗子。告知我軍所有士兵,凡見到紅穗的人家,不得踏足破壞,不得燒殺搶掠。違抗軍令者,殺無赦!”

“諾。”

待秦炎他們退下,孟扶蘇才從子詹手裏接過信來拆開。

娟秀的字跡映入眼裏,他立時認出這是辛四四的手筆。

她的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什麽樣子他最清楚。子詹湊過來看了看,問道:“四姑娘說了些什麽?”

孟扶蘇看完,将信收起,“說是結識了陶定王的小郡主,二人成了朋友,談及先生琴技了得。那小郡主對先生頗有愛慕之情。”

子詹臉色白了白,不無感懷道:“世子何必同子詹說這些。世子明知道,自從阿淺死後,子詹早已心如止水……”

孟扶蘇嘆口氣,“死者已矣,要是三娘還活在世上,看到你這樣,要傷心的。”

子詹苦笑道:“若她還活着,便是讓我再受上十箭又何妨?便是毀了子家宗堂又何妨?”

癡情累人,如果當年不是礙于門戶,不是礙于孟家和子家的家規,他和孟淺何至于天人兩隔?

孟扶蘇知道孟淺的事情是子詹心裏的結,勸了這麽多年也沒勸回來,索性也就不說了。嘆聲道:“我有些擔心四四,不若你替我走一趟,回南朝将她從宮中接出來吧。”

“不可。”

孟扶蘇和子詹同時望過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帝朝君主孟瑾洵。一身青衫長立,身後跟着位絕色美人。

他忙将書信放在案上,過來行禮,“皇兄,皇嫂。”

孟瑾洵将他扶起,走到案邊坐下,道:“此時,子詹先生不可離開。大戰在即,你怎可為了兒女私情,将軍師調走?”

子詹忙插言,“皇上,臣就是留下,事到如今也已經不用再出什麽計策了。世子擔心四姑娘安危,臣理當為世子分憂解難。”

沈薇接話道:“子詹先生不必去。還是留下來指揮作戰吧。”又對孟扶蘇道,“你是帝朝的皇子,理應為帝朝安危着想。我在孟府時,曾有幸見過辛姑娘一面,看得出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出事的。”

孟扶蘇對沈薇揖手,“皇嫂。皇兄為你甚至孤身闖了商國宮邸,皇嫂也是女中豪傑,醫術卓然,皇兄尚且不放心,何況四四她不如皇嫂。她年紀尚小,不懂自保。若是被人坑害,叫扶蘇如何安心攻城?”

沈薇驀地笑了笑,“扶蘇,本宮覺得你是想得太多了。前些日子,本宮還救了一個身患隐疾的男娃。那男娃是孟府府上一個喚作巧翠的婢子的弟弟。”

孟扶蘇臉色變了變,略是笑了笑,“皇嫂想說什麽?”

沈薇依舊笑的柔和,“我答應那婢子不說緣由的。但是,辛姑娘絕非是個嬌弱女子,你大可放心。本宮跟你保證,她在南朝宮中,不會出任何事情。”

孟瑾洵點點頭,“皇後說的是。朕也覺得,四姑娘絕非普通女子。”

他早就知道孟萁的死另有原因,他知道是辛四四一手促成的。但是孟府裏的宅鬥跟宮裏不一樣。如果宮裏的争鬥那麽簡單,他就不會被掉包去了孟府做世子,母妃也不會孤單單的死在母舅家。

“皇嫂,此言差矣。但凡是個男子,不論喜歡上的女子身手如何了得,做事如何聰明,總想護在身後免她受到傷害的。臣一定要讓子詹去将她接回來,若是皇兄不肯,那臣弟就親自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