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親錯了

符我栀還不知道危玩改了微信昵稱,她給他的備注依舊是冰冷無情的“工具人”三個字。

發完微信,她覺得不妥, 想撤回, 手指剛按上那條手快發出去的消息時, 他的回複就過來了。

她看了半晌,擡手捂着臉試圖降溫, 緩了緩之後才猶豫着給他換了個備注, 普普通通的全名, 危玩。

【mine:……我回去了。】

【危玩:不是很冷?】

【mine:再冷也要回去啊, 醫院又不是我家開的。】

【危玩:你現在在哪兒?】

在電梯裏。

但是符我栀回的是:【在醫院對面的公交車站。】

從危玩病房正好看不見那個公交車站, 她知道的。

【危玩:我去找你。】

【mine:?】

【mine:哦,不過車來了, 我要先走了。】

【危玩:真上車了?騙我呢?】

【mine:你看你長得太好看了麽?我騙你?】

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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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可不就是太好看了嗎?

符我栀剛從電梯出來,半真半假地回完消息,把手機往口袋裏一揣,然後找了個還算偏僻的擋風口處站了會兒, 視野正向着對面的公交車站。

來來往往的人不大會注意到這邊,她獨自默數了幾十個數字,不出意料,很快就看見随意套上外套的危玩從大門口出來了, 頭發幹燥而淩亂,卻不會顯得不幹淨。

符我栀小聲嘆了口氣,就知道他肯定不會信, 下來看過一遍才會信。

公交車站人很多,危玩去那邊尋了片刻,果真沒瞧見符我栀的身影。

符我栀心想他該安心回去了吧?

可奇怪的是,他并未立刻離開,反而去看了眼公車站牌。

119路公車姍姍來遲,公車站前的行人紛紛擠上車,一時間少了近一半。

危玩回來了。

符我栀往身前的擋風牌躲了躲,危玩腳步不停,徑直進了醫院前樓的大門。

符我栀親眼看着他進去了才慢吞吞從擋風牌後面鑽出來,下雪天不冷,化雪天才是真的冷。

她本身體溫就較常人而言偏低,大冬天的站風口吹了那麽久,手上的皮膚泛着冷色的白,指尖都凍麻了。

她還是不知道該去哪兒,思索半天,決定先去醫院旁邊的麥當勞坐會兒。

曲起的手肘突然被人攥住,她整個人順着那股力道身體被迫朝後仰去。

“我就知道。”

是熟悉的聲音。

符我栀連忙收住試圖給人一個過肩摔的動作,僵硬地扭過頭,望着他,瞬間失言。

“想問我怎麽知道你還沒走?”

危玩用力攏起她的衣襟,把她半張臉包進拉鏈後面,雙手順着她手臂往下滑,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指。

“公交車十分鐘一班,我剛過去沒兩分鐘119就來了,你發微信的時間頂多就是五分鐘之前,說什麽上車了,我長得太好看了,你這是故意騙我呢?”

他把她拉進大樓裏,雙手使力揉搓着她發麻的指尖,揉不熱,低頭往她指尖上吹氣,然後像是覺得這樣太麻煩,不夠快,索性拉開她的手一邊一個直接放到他自己的臉上。

符我栀:“……”

她險些一巴掌呼下去。

“說不定我不坐119呢?”她僵着臉說,想收手,被他攥緊,指腹和手心密密貼着他的臉,有點燙人了。

“回你家的公車只有119。”危玩不甚在意地說,“就算你不打算回家,不坐119,我多等會兒确定你真的已經走了也沒什麽。”

符我栀眨了眨眼,鼻尖涼涼的,有點酸。

“危玩,你怎麽突然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聲音有點啞,“你這樣我一點都不習慣。”

他頓了頓,臉上已經不太熱了,她的手卻還是涼,他幹燥的掌心貼着她的手背,向下滑,把她的手放進他頸項裏,按着她十根手指,切實地圈住他的頸動脈。

這裏熱,取暖快。

“那這樣習不習慣?”他側首,在她手腕內側輕浮地親了一下。

符我栀:“……”

危玩勾着唇,朝前傾了傾身子,盯着她嘴唇,痞裏痞氣地笑:“這也不習慣的話,我就換個地方親,還習慣嗎?”

符我栀:“……”

她惱了:“這裏是醫院!”

雖然他們剛進門就往邊上走了,不會礙着別人的路,但來來往往那麽多人,總有人會不經意地盯過來。

危玩正色起來,感覺到她的手逐漸回過溫,正要再繼續說什麽,倏然一怔。

“醫院?”他重複了一遍,眉梢一揚,“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在醫院,我就可以——”

“你就可以親自體驗一下臉上帶着對稱的巴掌印是什麽感覺了。”符我栀面無表情地說。

危玩不怒反笑:“哦。”

符我栀沒好氣地抽了下手。

危玩攥得更緊:“其實我挺想現在就體驗一下,不如試試?”

符我栀順勢掐住他脖子,惱羞成怒:“危玩!”

危玩就笑,一回生二回熟,認錯認得再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咳咳,我錯了,真錯了,以後不說了……”

……

呂如臨身為聲如朝重點員工之一,一個月了,她只知道老板一個月沒來公司上班。

有沒有這位老板無大礙,反正聲如朝運行得和以前沒兩樣,該誰管事還是誰管事,只是多了個趙爾風過來傳話順便帶來一些老板簽了字的文件。

呂如臨是今天才知道自家老板住了院。

聽說老板沉迷賭博夜半開車結果不小心翻了車,導致重傷卧床,呂如臨背後笑得生活不能自理,到了醫院,瞬間變臉誠心實意地祝福老板早日出院。

符我栀輕聲:“嗤。”

呂如臨:“你怎麽也在這?”

下一句是:“你不回我消息,現在卻在我們老板病房看小說?”

危玩正在翻看一本書,看封面粉色的,不知道是個什麽類型的書,聞言,頭也不擡地說:“她回我了。”

言下之意,符我栀看見了微信,不回其他人的,只回了他的。

呵。

呂如臨冷漠地想,狗屎。

吃了一嘴狗糧的呂如臨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她拉着符我栀出門,問她為什麽要八十萬賣了那個賬號。

符我栀随口說:“從我哥嘴裏買了個八十萬的消息。”

“什麽消息值八十萬?”

符我栀說:“正常來說,八百萬八千萬也抵不過那個消息的價值。”

呂如臨驚了,這得是個什麽樣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消息啊。

下午,H市本地的寒潭寺下來個小和尚,給符我栀送了個粉色小香包。

小和尚說:“無苦師父說山上的梅花開了,他做了些香包,讓小僧務必給山下的各位施主送些來。”

符我栀謝過小師父,扭頭瞧見危玩正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無苦師父?”等小和尚離開,他才涼涼地說,“清修的和尚還特地給女施主送梅花香包呢?六欲不淨的和尚。”

“你亂想什麽呢?你要喜歡就送你好了。”符我栀聽出來他什麽意思,面上不動聲色,随手把香包放他床頭櫃上,“我出去買點東西。”

危玩扔了書,不淡定了:“我也去。”

“大冷天你去什麽去?”符我栀說,“坐回去,躺好。”

危玩掀開被子,沖她冷笑:“符我栀,你就是想去那什麽什麽寺裏見無苦和尚吧?”

他語氣有點酸:“人家連香包都給你送來了,你還當着我的面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

符我栀皺着眉瞪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不要亂誤會人家出家人,還有,我和你怎麽了?我們現在還是前任關系,OK?”

危玩不爽快了:“前任會互相牽手擁抱接吻?前任會在我病房裏待這麽久?前任我會不要命——”

說到這,他硬生生卡住,擡頭和符我栀深冷的眼睛對上,喉嚨一噎,暗嘆險些暴露,及時改口:“——不要命不要臉地追你?”

正要推門進來的趙爾風猛地停住手,暗暗驚嘆幸好還沒進去。

符我栀反手把櫃子上的香包甩他懷裏:“牽手擁抱接吻怎麽了?牽過手擁過抱接過吻就一定得是男女朋友了?”

“不然呢?”危玩抓着那枚香包,有股淡淡的梅花味,很煩,他非常不高興,“我沒和其他女人做過那些事,你和其他男人牽手擁抱接吻了?”

符我栀磨了磨牙,怒視他。

危玩眼皮一撩,萬分不悅:“無苦和尚?”

符我栀指着他問:“你閉嘴,你沒和別的女人接過吻我信,沒牽過手?沒擁抱過?我都親眼見過!”

怎麽話題這麽快就從和尚變成女人了?趙爾風趴在門上繼續聽八卦。

危玩看着她,試圖反駁,腦子裏卻不由浮現曾經的一些前女友挽着他胳膊的畫面,僵硬地默然。

可是他從沒和那些人接過吻,也沒替那些人送過命。

危玩憋屈,說不出話,半天才蹦出一句:“總之你不準去。”

符我栀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危玩掀了被子,拉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身上穿,緊跟着她。

符我栀還沒走到門口,被他的亦步亦趨搞得頭皮發麻:“你能不能回去躺好?我和人家和尚沒關系,沒關系!人家是正經的和尚!”

“和尚也是男人。”危玩冷着臉說。

看他模樣似乎毫不退讓,唇色還有些白,不太健康,不都是因為她?

符我栀忍了忍,主動退讓半步:“是正事,沒有其他意思。”

“跟和尚談正事?”危玩說,“你別告訴我就去聽個佛經和講座。”

符我栀正色點頭:“對。”

危玩呵呵兩聲:“聽個佛經和講座,也值得特地送個梅花香包來?”

這不是要談事的暗示嗎?

符我栀頭疼,她總不能告訴他,她與和尚要談的事是關于聶家那邊的吧?若是說了,他不就知道她已經曉得他為她做的那些事了嗎?否則她怎麽會這般信任地将這種大事告訴他?

關于對付聶家的一衆大事小事,她和聶西旬都處理的非常謹慎,當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告訴其他不知情的人。

她側頭看他,他抿着唇,眉眼厭倦地冷耷着,瞳色漆黑,下颌線繃的死緊,整個人都被一股“我很不高興,誰都別惹我”的陰暗氣息籠罩着。

半晌,符我栀忽然發現:“你沒發燒?”

危玩:“……”

她确定了:“你果然沒發燒,你又騙我?”

陷于被當場抓包的心虛中的危玩一時沒有注意到她用了“又”這個字。

“沒騙你,”他擡手點了下額角,若無其事地說,“只是現在燒退了而已。”

符我栀盯他。

危玩撇開眼,咳嗽一聲,僵持半分鐘,他認輸了:“對,我沒發燒,我就是想騙你過來陪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無恥卑鄙不擇手段,我都承認,但是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找那個和尚。”

停頓一下,他盯着她:“你是我的,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和別人結婚,更別說我現在還活着。”

大概是哪個字戳到符我栀的軟肋,她眸光顫了顫,指尖收緊。

“……又沒想和其他人結婚。”她低聲說着,無力地嘆了口氣,朝他招招手。

危玩狐疑地靠近她。

“低頭。”她平靜地說。

危玩稍稍傾下身子,脊背箭弦般緩緩弓起,脊骨的弧度清晰分明,以妨她突然對他動腳。

不過這次,他注定失望。

她沒對他動手動腳,只動了下嘴。

符我栀仰頭親了親他光滑的下巴,後退半步,冷靜地問:“現在放心了?”

危玩怔愣着,目光凝成了一條平緩直線,只能看見她緋色的雙唇。

濕潤的,柔軟的,她靠近的氣息幹淨而溫柔,像一種不知名的慢性毒/藥,一眨眼就打亂了他的呼吸。

喉結不由自主滾動了兩下,他胸口快要爆炸,怔然許久,他倏地伸手,掐着她纖瘦的腰把人撈了回來。

“你親錯了地方。”他低頭,眼角眉梢遲鈍地染上漫天的笑意,像極了漫山遍野的桃花開,輕聲地哄她,“栀栀,你再換個地方親,我能受得住。”

符我栀:“……”

可是她快受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個朋友的文哈!!

《今天也想見到你》

作者:樊清伊

傳言傅老爺子卧病在床,每日念叨大孫子能娶妻生子。

于是傅承限到底會娶哪家名媛成了南城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結果傅承限娶了個誰都不認識的小丫頭。

對這個長輩選來的老婆,傅承限敷衍到了極致,一不疼二不寵三不同床共枕。

有事沒事能不見就不見。

把婚姻過得有名無實。

但是他這個老婆從不抱怨,在家溫婉居家,出門不卑不亢。

情人節,全城熱戀時,傅承限難得也買了束花早早回家。

透過卧室門縫,傅承限看到他那溫婉居家的老婆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喝着冰啤酒打電話。

“呵呵,他就是一缺失x功能的工作機器,等我事兒辦成,立馬休了他!”

傅承限:“……?”

快去看!!!收藏一哈呀!!!作者還有其他完結文可以直接看啊啊!!!(啊喵比我會寫也比我會發糖快去嗑cp吧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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