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明天睡醒

安安靜靜過了好幾天,外界的各種消息方向也逐漸趨向平穩,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天, 陸翡拎着一瓶陳年葡萄酒來了趟大王園。

“聽說聶柯昨天被抓到了?”

“嗯, 在內蒙那邊的邊境線被抓到的。”符我栀說, “他好像在那邊藏了挺久,還是被人發現了。”

陸翡沒再往下問, 她們都知道聶柯也得進去陪好兄弟聶聞深待上好幾年。

“晚上在這兒搞個燒烤吧?我酒都帶來了。”陸翡沖她擠眼睛, “斯頓的藏貨, 這可是個好東西, 市面上都不一定能買的到。”

符我栀說好啊, 然後和她商量晚上該請哪些人過來一起燒烤。

算來算去似乎也沒有幾個相熟的朋友,符我栀在H市認識的人不多, 白露雪早就去了Z市的分公司工作,郁卻和遲芒也去了新疆拍攝劇組跟進拍攝工作了,除此之外還有秦吾和秦聽鴻,她們答應了晚上過來玩兒。

陸翡朋友倒是不少, 不過年紀和她們不搭,也不熟,到時候搞不起來氣氛。

“那順便把情情和盼盼也喊過來玩兒吧,他們姐弟倆這麽大也沒來過大王園。”陸翡順口提了一句。

符我栀頓了頓, 若是以前她自然二話不說就會同意,只是當她知曉了危玩的過去,這會兒總是有些猶豫的, 并非迷信,只是對背後不安分因素的不确定。

最終也沒有狠下心通知危願情和危寄盼,然而到了時間,這倆孩子卻一同出現在大王園門口。

“是奶奶讓我們過來玩兒的,她說哥哥請客辦party呢,讓我們來湊熱鬧。”危願情解釋。

上次與危玩一別,兩姐弟至今也未遭遇意外,父母便松了口。

寄盼拉拉符我栀的手,細聲細氣地說:“爸爸媽媽也想來,但是他們怕哥哥生氣,姐姐,你可以讓哥哥不生爸爸媽媽的氣嗎?”

符我栀愣了下:“你說,你們的爸爸媽媽也要來嗎?”

寄盼咬咬嘴唇,有些為難:“爸爸媽媽很想很想見見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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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我栀卻沒有說話。

可是有多想呢?

作為親生父母,只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這麽多年不願接近自己的親生兒子?

就連情情和寄盼兩個小孩子也比他們成年人勇敢。

符我栀心中是有怨的,可她不是危玩,不能替他決定什麽,只是摸了摸寄盼的腦袋,把他送進了屋。

危願情落後一步,和她并肩走,看着前面依舊懵懂的弟弟,壓低聲音說:“栀子姐,你不用為難,爸媽知道哥哥不想見他們,不會過來的。”

符我栀嗯了聲,情緒并不怎麽高昂。

秦吾和秦聽鴻很快也來了,符我栀和秦吾聊起了天,秦聽鴻被危願情和寄盼拉到一邊捉蝴蝶和兔子去了。

陸翡同秦吾年紀相仿,兩人比較聊得來,符我栀和付姨一邊搭燒烤架子,一邊閑閑地插兩句話。

得知聶西旬已經和呂如臨交往時,秦吾反倒欣慰地笑了起來,衷心地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危玩回來時,符我栀正往烤串上串雞腿兒,寄盼咬着指尖眼巴巴蹲在她身邊流口水。

他站在她身後,撐着下巴笑,被她白了一眼。

“還不來幫忙!”

“好,幫忙。”他散漫地說,慢吞吞的動作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幫忙還不如不幫忙,符我栀嫌棄他手生又慢,把他推到一旁架火去了,顧叔也來了,和付姨一塊兒洗東西。

一群不是很有經驗的人湊到一塊兒,折騰起來倒也不費勁。

危玩廚藝不錯,烤出來的五花肉賊香,烤完一片被搶一片,結果就是他從頭烤到尾,最後卻連一片熱騰騰的五花肉也沒吃上。

他不貪口欲,只是面對這群狼一樣的同伴,哭笑不得。

符我栀趁着沒人注意,偷偷卷起一片生菜葉子塞他嘴裏,彎着眼睛笑眯眯地看他,用氣聲問:“自己烤的肉味道怎麽樣?”

他嚼着那片藏在生菜葉子裏的五花肉,笑意漫出雙眸,聞言卻佯裝正經:“涼了,味道不如剛烤好的。”

“你有的吃就不錯啦。”符我栀戳他臉,“我可是偷偷給你留着的,我藏了好幾片呢。”

可是她藏的時候別人都看見了,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他喉結滾了滾,湊過去在她耳邊說話:“我有點渴了,剛剛瞧見陸姨好像藏了瓶好酒?”

符我栀驚異:“這你都發現了?”

“我眼尖。”他趁機親了下她圓潤的耳垂,“還有麽?”

“你說肉還是酒?”她臉色微紅,瞅了瞅其他人,沒人注意這邊,還好。

“肉。”他笑着說,“你酒量不好,少喝點,陸姨的東西可沒有次品,我估摸着那瓶酒後勁挺大。”

他沒料錯,陸翡今天是特地拿到那瓶酒過來,原本是打定主意要灌醉自己賴在大王園的,誰知道符我栀酒量那麽差,只喝了大半杯就有些頭暈目眩了,迷瞪着眼去找危玩,把腦袋紮他懷裏蹭。

危玩揉揉她腦袋,異常無奈:“早說了你酒量不好。”

“胡說。”她撒嬌似的反駁,沒有醉的特別厲害,就是暈,意識還清醒,曉得自己在做什麽。

這頓湊起來的燒烤聚會差不多也到了尾聲,付姨在樓下收拾了兩間屋子出來,陸翡占據一間,另一間本打算留給情情和寄盼。

危玩沒同意,結束後就讓顧叔把那倆明顯想賴在這兒的小孩子給送了回去。

再上樓,就發現符我栀已經不在房間了,反倒是他房間,傳來了陌生的動靜。

符我栀醉糊塗了,摸去他房間的浴室洗澡了。

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讓付姨幫忙去她房間找了些幹淨衣服留着她出來換,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她出來,只得擰着眉心去敲浴室門。

“栀栀?”

裏面沒人應,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她遲鈍的回應。

“我好像進錯房間了?”她迷迷糊糊的說,隔着浴室門,飄出來的嗓音籠着一層霧蒙蒙的潮氣,“我的浴室裏沒有剃須刀!”

危玩:“……”

你現在才發現嗎?

她接着抱怨:“沐浴露也不是我那個牌子的,這是什麽味道……毛巾呢?哪個毛巾可以擦身體啊?”

聽到最後一句,危玩臉色微微一變,手已經抓上了門把,下一秒,他燙着似的松開手,看着浴室門裏面朦胧的姣好身影,揉着眉心走出了卧室門。

待不下去了,也不能繼續聽了,一想到她可能會用自己的毛巾擦身體,他就渾身燥得慌。

他該去她房間找找她的浴巾了。

等他拿着幹淨浴巾回來時,符我栀已經穿好睡衣出了門,正濕着頭發往他床邊走。

她酒還沒醒,否則絕對不會明知道這不是她的房間還要去霸占他的床。

“栀栀。”他喊她,“把頭發吹幹再睡覺。”

她動作停頓,迷茫回頭看他,歪了下腦袋,眼睛又黑又大,潮潮的,看着他時顯露出淡淡的依賴。

“你幫我吹。”她嬌氣地說,“你是我的仆人,你應該幫我吹頭發。”

危玩:“……”

她開始了。

這熟悉的角色扮演。

她果然醉了。

他只好認命地去伺候她吹頭發,吹完頭發她還不老實,非認定這屋裏的床是她的,要賴在上面睡覺。

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分房睡,盡管已經快到可以同房的地步,但兩人都沒有主動提出更進一步。

危玩眼睜睜看着她舒舒服服地一頭紮進他床上,眸色不由深了深,深藏已久的東西瞬間露出冰山一角,龐大懾人。

別想太多,趁人之危太無恥了。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又瞧見躺在床上的她,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像透明的水霧,水淋淋白生生的,微抿的唇泛着豔麗的紅,就連那雙睫毛,也深黑得動人心魄。

危玩咬着腮,試着偏開視線,可等了片刻,再次不受控制地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最後不得不上前兩步,用被子把她整個包起來,修長的頸露在外面,睡得迷糊的面容看起來愈發理直氣壯。

危玩捏着被角,心想她用的沐浴露洗發水也是他的,枕的枕頭是他的,床單和被子也全是他的。

她從頭到腳,都是他的。

屋子裏的空氣過于稀薄,他受不了,這地方待不下去了,正好樓下多出一間房,夠他将就一晚上。

可他抽了抽手,沒抽掉,她不知何時睜開了眼,蹙着眉,不滿地看他。

“你去哪?”她毫不客氣地問。

危玩:“……去樓下睡覺。”

“我不許!”她一用力,把他拽下來。

他居然沒有防備,叫她這般輕易地得逞了,單手撐在她耳側,一低頭嗅到她身體的香味。

腦袋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沖破枷鎖,一鼓作氣飚進他的欲望神殿,在裏面不分方向地橫沖直撞。

他啞聲警告:“松開。”

“我不。”她要是聽話就不是符我栀了,見他眼中存了些燥意,頗為駭人,她下意識放軟了聲音,哼哼唧唧地說,“我是大小姐,你是我的小厮,你必須聽我的。”

危玩:“……”

又來了。

腦殼疼。

她還在蠻不講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賬房扣你工錢,這樣你以後都去不了青樓和小倌館了!”

危玩:“?”

他腦門青筋一蹦。

她倒是挺會編故事?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就給他編出了一個“愛逛青樓和小倌館的廢物小厮”的人設?

或許是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不悅氣息,她腦袋縮了一下,蹙起的眉緩緩展開,她眼珠子轉了一圈,不知瞧見了什麽,猶猶豫豫地将腦袋往旁邊挪了挪,讨好地蹭了蹭他按在枕頭上的那只手的手腕。

像一只巴掌大的奶氣小白貓。

……太他媽可愛了。

他就是再想走也舍不得走了。

“我的大小姐,你明天睡醒,可別不認賬了。”

他輕輕碰了下她軟軟的臉蛋,無奈地妥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囤一囤吧,不出意外最多六十五章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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