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大哥鄭闵

翌日醒來,南非發現寝殿裏來了兩個陌生的面孔,還狐疑了下,但聽趙程的話後,也沒做多想,更衣之後,便直徑去小元的房間看望小元。

小元背上的抓傷,在初時看着嚴重了些,但又李伉的照料,每日換藥,不過幾日便已經好了大半感覺不到什麽異樣,只是傷口結痂想要恢複如初卻還是需要一些時日。

小元沒了大礙,南非自然也松了口氣。

小元拉上衣服朝他笑笑:“你看都結痂了,真的沒事了”

南非點頭:“以後,你別這樣了,要再出事怎麽好?李勇已經沒了,要是你……”

“不會的”抓了南非的手,小元笑道:“我皮糙肉厚,沒什麽事,再說只是一點抓傷而已,又不是什麽要命的大事”

南非長嘆,盯着小元的樣子,忽而就不說話了。

小元不知他是怎麽了,只覺得南非的突然沉默,又些讓他感覺心驚,遂忙開口拉回南非的思緒:“對了,那天的貓,有查出是因為什麽發狂嗎?”

南非搖頭:“誰知道啊,隋青抓住他的時候,他還很乖巧的窩在隋青懷裏,一點也不像發狂的樣子”可是卻偏偏就追着自己不放。

小元嘆:“以前的時候,聽老人說,這些貓啊狗啊最有靈了,無緣無故發狂的話,除了病了,就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

“不該看的東西?”南非一驚。

小元笑道:“這些都是傳言,誰知道是真是假呢,只不過你以後可得小心了,別在随意接近這些貓貓狗狗的了”

南非點頭,又補說話,思緒似乎有些飄忽起來。

小元看他又開始走神,就怕他會突然發病,忙伸手将他拉住:“南非……你……”

“怎麽了?”南非低頭看他。

小元狐疑:“你在想些什麽?”

Advertisement

南非低低一嘆:“我在想豆豆……”

小元怔住。

南非垂了眼睑,避開小元的視線:“小元你說……那天的貓是不是……看見了豆……”

“不會的”小元被他說的心裏發慌,忙開口打斷:“豆豆已經死了,老人都說的,人死後事要去輪回的,豆豆那麽小他不可能還留在這世上的……”

南非悶了很久,才低啞的開了口:“是啊……還那麽小……他還小……”

為什麽話題會繞道豆豆身上去了?

小元心裏有些發急:“南非!你不能再亂想了!豆豆已經死了,不管多小他都死了啊,這時候你不能再發病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你以前事,別說你跟我,老爺跟夫人都會禍及殺頭的!”

“我知道……”深深吸了口氣南非眉宇緊擰,眼眶有些發紅:“這麽多天了,我早就想明白了,不會再逃避豆豆已經沒了的事實,可是我這心裏就是放不下,我不甘心……他們害了我的孩子,讓他死後都不能入土,可是他們現在卻還活得那麽逍遙,我……”

聽着南非将這話清晰的說了出來,小元心裏松了口氣,卻又憋悶得緊,半響只抓緊了南非的手勸道:“你放心,他們會有報應的,你看咱們現在不是都在宮裏嗎?距離可以處死他們的人那麽接近,只要皇上願意,林王府的人一個也逃不了,只是在那之前咱們得養好身體,保重自己才是啊!”

擰緊眉宇,好半響,南非才複又開口,問出的話,卻讓小元有些擔憂。

“豆豆以前的衣物跟小棉襖都是你收着的吧?”

“你……”小元一臉戒備逇看他。

南非嘆道:“你放心,我只是想把衣物燒了,拿那些來給豆豆弄個衣冠冢,讓他可以有所歸依……”才說着,又苦笑道:“他死了這麽久,我一直都沒有給他立牌立位,他一定會生氣,恨我這個爹親這些日子忽略他歸位的事……”

小元大驚:“你……你要在這裏辦嗎?”

南非沒答,只道:“我不會再讓他離開我的”

小元還想再說什麽,最後也只能把話咽了回去。

那一日……豆豆哭着要爹親抱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反對的話,小元一句也說不出來。

決定好要讓豆豆歸位,小元心驚膽戰的将小元以前的衣物還有小棉襖都翻了出來,雖然不想拿給南非,可是更害怕如不依他,豆豆不能歸位的事會更讓他難過。

被小元從箱子裏翻找出來的衣物不再向當初那樣,為了安撫南非而被人可以捆成了嬰孩的體型,一件一件都各自散開,小巧的衣服被放在床上精巧而又可愛,如同他曾經的小主人一樣惹人喜歡。

站在床邊,南非靜靜的盯着這些小衣服看,沒一會就濕潤了眼眶。

開了岔的小褲子,總愛露出豆豆那白嫩嫩的小屁股。

鵝黃色的小內衣衣料柔滑,領口處,豆豆淘氣的時候總是喜歡咬着玩。

似乎……似乎當初豆豆那雙眼睛,那淘氣機靈的樣子還在眼前……

“南非……你……”小元在旁看着,想要收了衣物。

南非卻阻止了他:“我知道,反正一會就要燒了,讓我在看一會……一會就好……”

看他如此,小元不敢再說什麽。

這時候,趙程卻突然俯身從門外進來:“侍人……“要說話,卻因為南非盯着床榻上小衣物的樣子而怔楞。

小元嘆了口氣,将趙程拉倒一旁偷偷問他:“趙管事,有什麽事要找侍人嗎?“

趙程俯身低道:“元哥兒,翰林院的畫師鄭闵大人在外求見你看……”

一聽是南非的兄長來了,小元忙道:“自然是趕緊把他接進來了”這時候鄭闵陪着總比自己陪着他好。

趙程點頭,轉身出去,沒一會,門邊便進來一人,正是南非兄長鄭闵。

鄭闵如今二十出頭的年紀,早年游走各地,如今也不知怎的卻是混到翰林院成了宮中畫師,原本弟弟成親那日是要回去的,只是因為被人纏住脫不得身,所以才錯過了時間,而後再得知弟弟的消息時,才知道,原來弟弟已經成了侍人。

來到屋內,鄭闵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弟弟盯着床榻發呆落淚的樣子,轉了眸再次一看,發現那都是一些小衣物,頓時擰起了眉:“人已不在了,還留着這些東西作何,怎不讓他們随着一起去了,陪着他一塊呢?”

南非一愣,扭了頭,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雖穿着正式朝服,卻是以玉簪束發,當即不禁一愣:“大哥……你……”

鄭闵盯着南非蒼白的臉色,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許久不見,你清廋了好多……”

“大……大哥……?”南非怔怔看他,眸子裏全是意外跟狐疑:“你怎麽回來這裏?”

鄭闵輕笑:“我如今為宮中畫師,自然是随處都可以去的,來見你亦不是難事,更比你二哥出入方便的多”話音落了半響,鄭闵長嘆:“之前的事,我聽爹娘說過了,委屈你了……”

南非搖頭:“已經過了,只是……”擰了眉,南非垂下眼眶,眼眶一片濕潤。

鄭闵看他這個樣子,低嘆一聲:“罷了,你既然這般放不下,那我便送你一件東西,小元文房四寶伺候”

小元怔楞,忙讓人去準備。

南非不知大哥想做什麽,只擦了眼,暫時逼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衣物。

鄭闵卻突然拿起豆豆的衣服在手裏翻看幾眼,朝南非問道:“這些都是豆豆以前穿的吧?”

南非點頭:“都是他貼身穿的……”

鄭闵點頭,走到桌邊忽而就拿起了筆,話語間卻是在朝南非詢問着豆豆的事情,每一處都問得格外詳細。

小元在旁聽的發急,總覺得鄭闵這是在挖南非傷口,沒想到片刻後,鄭闵卻突然停筆朝南非道:“你來看看,像不像豆豆?”

南非怔楞,忙錯步上前,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紙,可只一眼卻有些怔楞:“這……”

小元狐疑,也跟着伸頭一看,當即也有些驚詫原地:“這孩子……”

畫裏的孩子,穿着鄭闵剛才拿過的衣服,躺在小棉襖裏抱着自己的腳趾正咬着玩,那動作,當真是像及了豆豆淘氣的樣子,眼睛也大許是因為還為點上眼珠的關系而少了幾分靈氣。

可就是這樣這孩子看着……也好像……

只憑口述,鄭闵居然就能把孩子的模樣給畫出來嗎?

別說小元難以置信,就連南非也是驚詫不已。

看着兩人的表情,鄭闵知道自己畫對了,而後再拿了毛筆點了顏料,就給孩子的眼裏點上光亮,而後……整個畫裏的小孩似乎都活靈活現了般……

放下毛筆,鄭闵笑道:“我能為宮中畫師,畫技自然是不差,只是不知道這畫,你可喜歡”

南非怔楞,想要伸手觸摸,鄭闵卻忙一把将他的手給抓住:“別急,這墨還沒幹,當心糊了”

南非正愣愣的盯着畫像,似乎有些激動,卻只能一把反手抓住兄長的手,顫栗了聲音的低道:“豆豆……豆豆……大哥……你……你怎麽……”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南非就已經完全啞了嗓子。

鄭闵心裏喟嘆,伸手将南非抱住:“我知道送你這個,你必然會難受,但看你這麽想念豆豆,到底還是忍不住,只不過你記得大哥送你這畫,不是為了讓你難受的,只是要讓你知道,人生不能複生,你可以惦記豆豆,但不能為了豆豆而讓爹娘跟着難過,我進宮前爹娘千叮萬囑一地讓我別刺激了你,怕你發病,我只想着與其那麽小心翼翼提防着,不如讓你自己看個清楚”

拿了帕子給南非擦去眼淚,鄭闵續道:“當日豆豆的死,你那時候的處境,上官浩淇做過的事,我記着,你二哥記着爹娘也記着,這筆賬咱們早晚都要算的,不是只有你個人記着豆豆的事,還有我們也記得,雖說老林王是開國功臣暫時動不得他們上官家,但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因果循環總有他們償命的時候,只是在那之前,如果你因為豆豆而提前瘋了,那最後我們辛苦做的一切又還剩下多少意義?”

南非點頭,擡了手把臉擦的通紅:“我知道,我都知道,上次病了之後我就想得明白了,大哥放心我不會做什麽傻事,我還要等着看他們的下場,以祭豆豆在天之靈!”

鄭闵點頭,拍拍南非的肩膀:“那你從現在就得記着,當初給上官浩淇為男妾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南非怔住,有些茫然。

鄭闵只是續道:“你是我鄭家三弟,入宮前一直居住鄉下,因為自小體弱,所以甚少出門,更不認識林王府中的任何一個人,至于豆豆,那不是你與上官浩淇的孩子,而是你與皇上的長子,是早夭的大皇子”

乍聽這話,南非徹底驚愕了:“這……”

鄭闵只道:“幾些時候,皇上已經昭告天下,并讓豆豆的靈位入了皇家宗祠,只是因為那時候你一直病者,便沒有讓人過來打擾你罷了”

南非徹底怔住:“這怎麽可能……皇上他……他……”居然會認一個跟他毫無關系甚至都不曾見過的孩子為自己骨血,還入了皇家宗祠?

實在難以置信。

鄭闵只是點頭:“這是真的,還有,我來也是要告訴你一聲,過幾日天策王便要回朝了,到時候上官浩淇恐怕也該回來了,那時我将會頂着你的這張臉與他會面,所以到時候你可別太驚訝,不然會出破綻的,知道嗎?”

南非只覺得自己聽的雨裏霧裏。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