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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卻不想自己聽見的會是這句,一時沒想明白,不覺哈了一聲。
紀策那是越瞅越好笑,故意說道:“難不成真遇到什麽壞人?”
紀寧打他拉了小嘉去身邊兒就火上了,礙着小嘉面子沒出聲,沒想這人竟當着他和小嘉的面兒冷嘲熱諷,說他是壞人,一時沒按捺住,跟那兒吼道:“你說誰呢?”
天下竟有這般臉皮厚的人,就這人這些年的作為,他嘴裏還有比他更壞的人?
沈嘉那是被這兩人弄得自己都懷疑起來,難不成自個兒打一開始就弄錯了兩人?往日溫文爾雅的紀寧殿下和這暴脾氣的家夥何時調換了身份?怎的該火的沒火,不該發脾氣的倒吼了上來?這又是哪跟哪兒啊?
唯有紀策這會兒心裏不知有多痛快,看來媳婦兒沒忽悠他,多練練字兒養養性子真是好事兒。自己這兒不發火了,就輪到人家火了,他可是知道媳婦兒最讨厭亂發脾氣的人。那就讓她瞅着那人發火好了,回頭惦惦他的好,此消彼長,他就不信對面兒那家夥還能再哄了媳婦兒出來。
三人正跟那兒杵着較真兒,聽見外邊兒又傳來了腳步聲。潘若若剛進來就瞅見了裏面的事兒,原本她的安排可不是這樣,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招呼幾人。
倒是沈嘉見着她和她身後正打着手勢支會自己的琪玉,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招呼道:“小郡主,今兒咱比什麽呀?”
潘若若的臉刷得慘白了上來,瞅着另外兩張越來越冷的臉,差點兒沒掉頭出去。沈嘉這話可是說得明白,人是自己約來的,自己存的那點兒心思能不被人瞅穿?
可她畢竟不是她那沒膽兒的大哥,就這樣跑了,不是擺明了自己做賊心虛嗎?只得跟那兒呵呵一聲笑,牽強地說:“今兒我可不是約你來比試的,只是大家之前有些誤會,我想跟沈姐姐道個歉。加上二位表哥這段日子有些心病,做表妹的想替你們周旋周旋,所以才擅自拿了主意。你們可別又生出什麽誤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 JJ真是讓我寂寞如雪啊。
☆、55
潘若若這話讓沈嘉聽了,或許還有幾分信。
可紀策跟紀寧都誰跟誰呀?一個是戰場上慣用計策的将軍,另一個則是在這京都城裏活了二十二年的親王世子,這點兒伎倆還能被個丫頭忽悠了不成。
只是二人瞅着沈嘉在跟前兒,默契地沒出聲,啥事兒都等這丫頭走了再說,可不想她跟着攪和進來。
四人跟那兒杵了一會兒,還是紀寧腦子轉得比較快,既然小嘉提到比試的事兒,他便就着說了:“這些年聽說小嘉與表妹老想分出勝負來,為這事兒你倆也沒少折騰。既然今兒這麽巧,不如讓我和堂兄做個鑒證,今兒無論勝負,往後都別跟那兒折騰了。不知三位覺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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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寧說着就蔑了自己這堂兄一眼,自己這話既是在告訴紀策,小嘉這些年可沒少受表妹的氣,他與表妹走得那麽近,只會讓小嘉不喜歡。二則卻是想讓小嘉瞅瞅這家夥的德行,就他這些年的“修為”,別說鑒證,恐怕連好壞都分不出來。
當然紀寧也沒笨到讓堂兄就此學乖,不過若連紀策都參合進小嘉和潘若若的事情裏面,真站在表妹那邊,事情就會變得越來越麻煩。紀寧很自信,壓根兒不信小嘉會瞅上這樣的粗人。
紀策聽了這話,沉思了一陣子,別的沒想,其實媳婦兒這點兒事兒,他也早想幫她了了。幹嘛非得和這些不相幹的人糾糾纏纏,還不如花點兒心思來想想他。可有一點他跟紀寧想得不同,今兒既然已經碰上了,總不能将彩頭都讓別人占了吧?替自個兒媳婦兒出頭這事兒哪輪得到堂弟幹?可話人家已經搶着說了,他能怎麽辦?
尋思着滅滅堂弟那點兒威風勁兒,紀策說道:“光她倆比試有啥意思。要不咱倆也分個勝負出來如何?”
紀寧怎不知道他打的什麽歪主意,沒等紀策将話說明白,接了他的話頭便說:“行!不過小嘉膽子比較小,未免吓着她,咱只比文的。”
比試這話可是這家夥自個兒提出來的,紀寧挑釁地瞅着堂兄的臉,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個兒去填。小嘉在跟前兒,難不成這人還敢提出和自己武鬥不成?
誰知紀策咧嘴一抹邪笑閃過,立馬點頭說:“自然不能吓着我家媳婦兒,文雅點兒便文雅點兒。要不咱先比過了再為她倆評判?”
沈嘉不知這家夥打的什麽主意,但他能這麽答應人家紀寧殿下,指不定又在使壞,趕緊提醒說:“紀寧殿下身子剛好,你……你可別欺負人。”
紀策也不忙着答應媳婦兒,聽見堂弟應了聲好,轉身叫來外面兒候着的秦宇說:“去搬桌子來。”
秦宇心裏那個急呀!他可是一早替自家爺打聽過了,爺這堂弟可是京裏皇族中有名的才子,打小就和沈家小姐似的浸着墨汁兒長大,難不成這會兒爺又沖動糊塗了?可瞅着這麽多人在跟前兒,還有爺心心念念的媳婦兒也在,他不敢這時候提醒爺,落了他的面,只得按着爺的吩咐辦了。
沒一會兒,秦宇便搬來了一張桌子,上回來水榭,他跟外邊兒可瞅清楚了,自然知道那些東西放在哪兒。正打算出去再搬一張桌子進來,就聽他家爺說了聲:“請吧!”
水榭裏幾人都沒弄明白他這是要幹嘛,只是見到紀策走到桌前,将身前的錦袍挽起紮進腰間,一個漂亮的馬步已穩住了身形。手肘往桌面上一擱,便等着紀寧回應。
就他這姿勢,紀寧能瞅不明白,可瞅明白了,他卻愣住了。這人是打算跟自個兒比——掰手腕兒???
沈嘉可沒見過這樣的比試,打小太師府裏的人便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倆哥哥也是斯文人,瞅了好一陣子也不知紀策想幹嘛。只是從紀寧殿下瞪大的眼睛裏看得出,只怕這家夥是在故意刁難人家。
于是她咬咬唇,低聲叫道:“紀策!你……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欺負人嗎?”
紀策聽見媳婦兒這聲兒,心裏不舒坦起來,這丫頭幹嘛老幫着堂弟說話?可心裏不暢快,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反倒是故意跟那兒扯嘴一笑,裝着不明白似的說:“我哪有欺負他?不是說好文雅點兒嗎?我可沒動刀動槍的要揍人。不過就是比下腕力,難不成他沒這膽兒?瞅着他也是個爺們兒,就該拿點兒爺們兒的樣子出來。”
紀寧和沈嘉聽着這話哭笑不得。紀寧這會兒才弄明白,原來這人竟鑽起他的字眼兒來,他說文的,自然說的是文鬥,這家夥卻故意将文理解成文雅點兒的武鬥?紀寧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肯和他比,自己不是跟小嘉面前承認自己不是爺們兒?可真要比,他哪能是堂兄的對手?末了小嘉恐怕也會真覺得自己不是爺們兒了。
正尋思着難不成今兒這臉就得擱這兒了?卻聽小嘉替自個兒說話了:“紀寧殿下身子剛好,能和你這尚好的人比嗎?”
紀寧聽着這話自是有些感動,可也不想讓小嘉替自個兒出頭,躲在一個女子身後,他還真不像個爺們兒。這些年,瞅着小嘉與表妹那點兒恩怨,他就一味地隐忍,這段日子前思後想他自個兒也覺着太懦弱了點兒。
這麽一琢磨,紀寧正想咬牙應戰,尋思着輸了總比不戰而退的好,卻聽紀策說道:“也對。那咱今兒這比試先擱這兒了,等他身子好了再約。你看這樣總成吧?嗯?媳婦兒。”
紀寧那是一口血差點兒沒噴出來,瞅着這說話的人收起了架勢,他就想狠狠揍上他兩拳。這家夥倒是爽快!可爽快歸爽快,他能聽不明白人家話裏的意思,這事兒壓根兒沒完,回頭他還得找上門來。這會兒若是輸了,小嘉或許還會覺着自個兒是非戰之罪,等自個兒身子骨真好了,再敗給這人,恐怕比這會兒更沒臉。這家夥分明就是想他更難堪點兒,簡直可恨。
潘若若在旁瞅了那麽久,就沒人搭理過她,這會兒總算找到出聲兒的機會,還沒尋思明白,就趕緊插了句話進來提醒衆人她的存在,“既是這樣,今兒日頭那麽好,正是賞花兒的好日子。要不都別比了,咱認真賞花兒?”
原本她這句一來是想讨好紀策,二來也是想避開今兒那場兩位殿下指定的比試。她可明白,今兒無論輸贏,對自個兒都沒益處,輸了如何在紀策面前證明自己比沈嘉強,他還會正眼瞧她嗎?若是贏,別說機會渺茫,就算真讓她贏了,自己這倆表哥還不拿臉色給她看哪?總之這會兒倆人心思都擱人家沈嘉身上呢!她可不願這時候惹一身騷。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倆殿下異口同聲地說:“不行!”
紀策說出這話自是在幫媳婦兒斷了這無休止的糾纏,可紀寧心思卻比堂兄更多一層。方才被這家夥一陣胡鬧,紀寧差點兒在小嘉跟前兒丢了顏面,雖說這事兒紀策沒再堅持,但他尚覺着臉上無光。若今兒潘若若和小嘉真不比了,他如何在小嘉面前挽回點兒尊嚴?
所以今兒潘若若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硬着頭皮上。
潘若若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今兒她約了紀寧和沈嘉先到,就是希望兩人見面好好聊會兒這些年的事兒。紀寧她不必費心,畢竟她這些天兒是真瞅明白了這位表哥的心思。他要真用情那麽深,指不定能打動沈嘉也不一定。畢竟倆人兒是跟那兒一塊兒長大的,哪能一點兒情分沒有?瞅着方才沈嘉替紀寧說話那抹神兒,她就知道,今兒若不是紀策早到了,可能兩人真會說着說着就動了情。就算沈嘉因為那道聖旨不敢有絲毫逾越,難不成紀寧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因此她提前來到也是想瞅瞅這事兒進展如何,她要不要循着方兒拖拖後邊兒才來的這人。畢竟若事兒還沒到她巴望的程度,被紀策撞見,也不過是生會兒氣就會過去。
可偏偏令她始料不及的是紀策竟也這麽早到了,還到得比她早。她進來那會兒瞅見外邊兒擱地上坐着的侍衛就暗叫了一聲不好,但心裏仍抱着一絲兒寄望,能将外面的人傷成那樣,只怕紀策的火頭不小。若進去那會兒再撞見什麽不該見着的事兒,這位爺的脾氣上來恐怕不會問什麽青紅皂白。只要紀策在裏面跟紀寧表哥動了手,沈嘉還會給他好臉色看?到時二人恐怕只有鬧僵的份兒。
就算這事兒給皇上知道了,也是紀寧和沈嘉不對在前,依着這些年她對皇上的了解,自是不會問罪于紀策的。別說這些年紀策在邊塞立的那些功勞,就皇上那道賜婚的聖旨,紀策也是受害人。皇上能看着既是侄兒又是寧國大功臣的紀策吃這虧?即使責罰也不過三兩句罵人的話,但那道聖旨只怕就會變成沈嘉的催命符。
再說紀寧這邊,為這事兒可能會真受到皇上的責罰,但好歹他也是皇上跟前兒說得上話的人。皇上定不會因這事兒遷怒榮親王,到最後也不過小懲大誡罷了。
所以依着她的安排,最後最慘的不過是沈嘉而已。至于潘若若自己,她早就想好了法子從這事兒裏面抽身出來,無論最後英明的皇上瞅不瞅得破她的心思,都不會治她的罪。
但沈嘉恐怕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因為回家晚了,到家都12點了,人困馬乏,所以來不及更。實在很抱歉。
所以今明兩天都會更。希望沒有影響到大家看文的心情。
☆、56
可潘若若千算萬算就沒算到紀策跟沈嘉面前一點兒火沒發,如今還将自個兒搭了進來。但無論如何她是不能在兩位殿下面前與沈嘉争這高低的了。
想明白這層潘若若暗暗吸了口氣,含笑走到沈嘉跟前兒,說道:“以前若若不知姐姐有病,每次跟街上見着姐姐打身邊兒過都不招呼人,心裏就不痛快。姐姐應該知道若若的脾氣确實有點壞!其實若若是真想交姐姐這朋友的,只是見着你不理不睬,心裏難免有些悻悻。所以才故意跟那兒折騰,就是想姐姐早晚也記着有若若這樣一個人。或許是想的法子不對,讓姐姐和紀寧表哥誤會了這麽多年。早前聽說了姐姐的事兒,一直沒找到機會說聲對不起,今兒約姐姐出來,若若是真心想道歉來着。姐姐,咱以後不比試了,成不?”
潘若若這聲兒說有多軟便有多軟,說到後邊兒幾乎是撒起嬌來,好似與沈嘉感情甚篤似的。沈嘉沒想她會跟自個兒這麽說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淡淡嗯了一聲。尋思着難不成自個兒這些年真誤會她了?
沈嘉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一時倒不記得是不是自個兒在路上走時,沒留意到人家的存在,因此得罪了人。早些年,這樣的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最初記不得二哥模樣那會兒,他不也小孩子氣般找過自己麻煩,循着法子欺負過她嗎?只是後來被爹發現後,責罰了二哥一頓,二哥才道明原委。
因此聽着潘若若這話,沈嘉非但沒計較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反而有些感動了上來。今兒這事兒指不定真如潘若若說的那樣,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要不昨兒怎會特地叮囑來送貼的下人告訴娘讓她多睡會兒。
可沈嘉好忽悠,紀寧卻不是那麽單純的人,未免小嘉又着了表妹的道,不得不開口提醒:“何必跟這兒虛情假意?你父女倆那點兒心思,我能瞅不明白?”
潘英正嫉妒人家沈太師的才華已不是一兩日的事兒了,滿朝文武誰人不知?不過是礙着潘英正的身份,沒人敢出來将事兒挑明而已。再說若表妹真如她自己說的這般,能不給人好臉色看?
瞅着沈嘉又有些疑惑,潘若若立馬就着話頭說:“紀寧表哥,若若可是真心。對!爹的确有對若若說過,要替他争臉。可那不過是爹的意思,再說我一做女兒的哪能忤逆爹的意思?這幾年,我不也處處讓着姐姐嗎?可若若欣賞姐姐才華也不是一兩天了,是真心喜歡沈嘉姐姐的。一方面兒是父命難違,另一方面兒也的确是若若不對。若若以後改還不成嗎?今兒約兩位表哥出來,也是希望你們做個見證,往後若是若若再找沈嘉姐姐的麻煩,就随兩位表哥處置吧!哎,也難怪你們不肯信,若若的确是刁蠻任性了點兒。”
潘若若這一說,紀寧便瞅了堂兄一眼,按說今兒這事兒自己的确是瞅準了沈夫人的為人,知道小嘉定會早到,因此才早早的來等。但堂兄恐怕未必知道這層,只怕除了自己,就連潘若若也不一定能料到他的安排,事情到這兒份兒上,的确對潘若若一點兒好處沒有。他也不信自己這表妹會這麽蠢,潘若若雖是任性,性子的确也刁得緊,可也沒聽說她存心害過什麽人。于是将信将疑地等着堂兄開口,想瞅瞅他如何處理,以免自個兒一直做這小人。
打從潘若若一出聲,紀策便抄着手站在了一邊兒看,見到紀寧向他投來目光,似乎神色松動了點兒,他便暗自冷笑。無論潘若若說這話是真是假,他都不會信。要知道跟邊塞那會兒,他沒少捉過敵國的斥候密探,被他逮着了,哪個為了活命不砌詞狡辯?無論人家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會動搖一分,統領千軍萬馬,豈能如此兒戲?在他心裏敵就是敵,永遠成不了自己人。要怪就怪他們自個兒一開始便選錯了陣營,既然選錯,就必須承擔後果。
寧可錯殺一個有了悔意的敵人,也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這便是他十年來立于不敗的原因。不過也因為這點,他沒少被人說他心狠,如今有此惡名,也拜這些事兒所累。誰會不怕一個連戰俘都殺的主帥?這些事兒,紀策自個兒明白,卻也不想這會兒良心發現,做什麽好人。
可眼下畢竟不是打仗那會兒,難不成他還一聲令下讓秦宇推了人出去斬?雖然不信潘若若的那番話,他也總得給自己一個臺階兒下,于是故意就着媳婦兒的意思說:“成!今兒就按媳婦兒意思辦,咱啥也不比了,專心賞花兒。”
說完也不等其他人作何反應,徑直走到媳婦兒跟前兒,嘴角一揚,接着說道:“昨兒的事兒你也別記在心裏,老是跟這兒計較,今兒你得保證在我跟前兒開開心心。”
沈嘉以為他是在問自己要個保證,就着點了下頭,也不想他再糾纏之前的話題。不過被他這一提,想起昨兒他耍的賴,一張俊俏的小臉兒刷地熱了上來。
紀策瞅着媳婦兒臉上那抹紅暈,心裏不知有多滿意,方才那話他就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想讓堂弟知道,他跟這兒争也是惘然。
果然,紀寧回過神,聽見二人的話,見着小嘉臉上的神情就愣住了。他哪能瞅不出小嘉是在害羞,心口一滞,不覺皺起眉頭來。
紀策轉過身,瞅見他蹙眉,挑了挑自己的右眉故意招呼道:“既然說好賞花,應該是賞心悅目的事兒。堂弟這表情未免有點兒煞風景。這地方我也不熟,還煩請你跟前邊兒帶下路。咱可說好了,得開心,別跟那兒發愁。否則呆會連這池裏的荷花見了,也開得不那麽歡快。”
紀寧被他這樣支使,心裏難免不痛快,又弄不明白小嘉為何會有這表情,但自個兒的心思尚未和小嘉說得明白,也不甘心就這樣走了。唯有忿忿轉過身去,一個人走在了前邊兒。
紀寧剛邁開步子,紀策便轉頭看了眼媳婦兒身邊兒的潘若若,沖她示意了一下,問:“還不走?”
跟這兒磨蹭什麽呢?就沒見過這麽不識趣的人,非得等到他出聲攆人,看不出他想跟未過門的媳婦兒單獨待會兒嗎?這段日子,他就沒見過媳婦兒幾面,昨兒好不容易見着了,又被自個兒一時沖動給欺負跑了。他還沒好好哄過媳婦兒呢!眼瞅着還有一個多月,自個兒跟老東西那兒約定的期限就快到了,可不能再讓媳婦兒生氣了。萬一媳婦兒心硬上來,真跟那兒說句不肯嫁,老東西還不立馬進宮去攪事兒啊?
潘若若這會兒不敢得罪人,本想黏着沈嘉跟紀策說上幾句話,哪怕是陪笑都成,可人家壓根兒不想她留下,只得邁開步子朝前邊兒走。剛走幾步卻又不甘起來,但這會兒不能碰硬,只得咬咬牙去追前邊兒的另一位。
紀寧在前頭心裏也不是滋味,正琢磨着小嘉那抹神兒,聽見後邊兒傳來的腳步聲,以為是小嘉不願與紀策呆在一塊兒,終于想起他的好來了,心裏不覺有些暗喜,趕緊轉過頭去沖來人一笑,可一轉頭見着是潘若若,就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眼裏的那抹失望了。嘴角邊兒的淡笑瞬間消失得沒了影,沖着來人問道:“怎麽是你?”
潘若若早瞅清楚了紀寧的表情,也知他現在定是失望透頂,故意跟那兒長嘆一聲說:“怎麽不能是我?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還是讓我來陪陪表哥您吧。免得你獨自跟那兒愁壞了身子。”
紀寧原本已轉過頭去,打算接着一個人往前走,聽見這話不覺有些愕然,凝住步子站了一瞬,微微仰頭問道:“難不成你喜歡那家夥?”
潘若若嗯了一聲,這事兒她可不怕認,指不定自個兒跟這認了,還多一個可以幫手的人。她自是知道,方才那番話,即便是令紀寧當時信了,待到他回去琢磨一會兒,指不定就瞅出破綻來,若要與這人比心思,她又如何是他對手。與其那樣,不如将自己的心思挑明,興許還能拉攏下這位表哥。畢竟大家的目的都一致,她就不信紀寧會傻到去告訴自己的情敵。
果然,紀寧就着她的話這麽一尋思,今兒的事兒就明朗了起來,方才心中的那絲疑慮也沒了蹤影。不過打那兒負手一笑,冷冷說道:“我不管你今兒對小嘉那番話是不是虛情假意,若是真心,那是最好,即便是假,往後你也得自個兒跟自個兒說那番話是真的。既然今兒你說了那麽些動人的話,事兒也最好做得動人一點兒。否則小嘉少一條頭發絲兒我都會與你計較到底。”
潘若若自是知道,今兒自己這番話說了,就不能再拿臉色給人家沈嘉瞧。于是點點頭問:“表哥既已知道若若的心思,可會幫我?”
紀寧沒回頭,往前邊兒邁開步子,邊走邊說:“小嘉遲早會是我的人,只要你安分守己,未必不會心想事成。”
潘若若可是聽得明白,紀寧雖沒明着答應她什麽,但只要自己不針對沈嘉,他也不會為難自個兒。或者這已經是這人的底線!若他成功,她又何須再将沈嘉當成敵人?她還巴不得沈嘉與自個兒這紀寧表哥佳偶天成呢!如今可沒什麽事兒比得到紀策的心更要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準時哦,求個贊。
☆、57
紀策等到前邊兒兩人都走遠了,才微笑着轉過頭對着媳婦兒。
沈嘉可沒心思與他胡鬧,方才水榭外的動靜可不小,尋思着這家夥不會又将什麽人給收拾了吧?那可是他皇叔府上派給紀寧殿下的侍衛,即便人家拿他沒轍,可也太得罪人了不是?琢磨着這事兒,沈嘉就把之前的心思都收了起來,揪着身前這人便問:“方才你可是闖進來的?”
紀策點點頭,立馬想起媳婦兒不喜歡他這樣,但人打都打了,難不成讓他一堂堂親王世子去向侍衛道歉?但媳婦兒還沒哄,又不能讓她再生氣,咋辦?
還好秦宇還跟那兒候着沒走開,紀策心思一轉,立馬說道:“外邊兒的人可不是我揍的。那都是這小子瞅見我急着見你,沒點兒分寸。我這就教訓他去。”
秦宇在旁聽了說不出的冤,爺什麽時候也學着人家敢做不敢當了?難怪爺從前說人不能老拿着書本瞅,會瞅壞腦袋,看這幾日把爺性子都給瞅變了。可爺這麽說了,他能怎麽辦?瞅着沈小姐轉頭來看,立馬低下頭去,仿似真做錯的人是他似的,一臉慚愧。
紀策幾步走到秦宇身邊兒,正想裝模作樣地罵人,卻聽媳婦兒跟後邊兒說:“算了。殿下囑咐他別有下回就成。”
秦宇暗暗松了口氣,若不是沈小姐這聲算了,恐怕爺真得劈頭罵上他幾句才能了事兒。雖然平白背了這黑鍋,的确很冤,但也明白爺這會兒比他還麻煩。就着沈小姐這句話,他立馬認了錯:“這事兒絕不會再有下回,末将這就去瞧瞧,順便道個歉。”
紀策也不想真罵他,畢竟這小子是在替自己背黑鍋,立馬揮揮手說:“趕緊去。”
沈嘉琢磨了一會兒,對旁邊候着的琪玉說:“你也帶人去瞅瞅吧!看看有沒什麽幫得上手的。”
沈嘉可是想得明白,畢竟紀策定是因為見着了琪玉才心急了上來,雖然自個兒沒動手,但方才那人畢竟是紀策身邊兒的親信,多多少少他也別想脫掉幹系。人家回頭一說,還不連帶着紀策一道怨啊?再說紀策平素性子就不好,指不定人家背後如何議論這事兒呢。
琪玉得了小姐的吩咐,趕緊應了聲,轉身就追上了秦宇。這回她是真信了秦宇的話,方才她在外邊兒可是瞅得清楚,分明是世子殿下自個兒管不住手,竟讓秦宇替他頂事兒。琢磨着秦宇挺不容易,追到人家身旁就說:“殿下怎能這樣待你?”
秦宇這才想起方才這丫頭也在,怕她回去後亂說話,趕緊替爺遮掩道:“爺這也是急的,回頭可別告訴你家小姐。你也知道你家小姐心裏藏不住事兒,要真和爺又鬧了什麽別扭,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琪玉方才是替秦宇不值來着,确實也想回頭将這事兒給小姐說個明白,怎能讓秦宇這麽不明不白,可一聽秦宇的話,哪還敢再提,只得嘟起嘴說:“可你也太委屈了點兒。”
秦宇從前跟這丫頭就沒幾句好話兒,後來知道了這丫頭的心思也是就着使使“美男計”,替爺打探下消息,可這會兒聽了琪玉的話,心裏卻有點兒暖暖的。長這麽大,除了爺,還沒人這麽在乎過他,哪怕是從前跟自個兒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沒這小丫頭貼心,想起前幾日自個兒跟那兒利用她,心裏有些過不去了,停下步子說:“沒事兒。除了偶爾替爺背下黑鍋,爺對我還是不錯的。”
秦宇說的可都是真話,不說爺擱軍營那會兒給自個兒安排的都是優差,就有一回在沙場上,若不是爺那杆銀槍替他擋下了敵人的暗箭,他早沒命和這小丫頭說話了。所以即便今兒是替爺背了黑鍋,他也沒怨一句,這命早就不是自個兒的了,這點兒事兒他秦宇就沒擺在心裏。不過這些男人間的事兒,只怕小丫頭不會明白,他也就懶得說了。
待秦宇他們出去後,紀策才轉過身走到媳婦兒跟前兒,拖起她的小手愉悅地說:“走!咱賞花去。”
國子監池塘裏的荷花雖尚未全開,多數尚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但也冒了不少頭出來,加之繁茂的荷葉陪襯,此時正是別有一番風味。紀寧與潘若若早已走到了岸邊兒一處拐角處的涼亭裏,正隔着半池美景遠遠地朝這邊兒望過來。
沈嘉一時羞怯,趕緊将手打這家夥掌心裏抽了回來。雖然二人早已有了皇上欽定的一紙婚約,沈嘉也幾次與他有過些親密之舉,但礙着他人在,她還是不想太過顯眼。再說紀寧殿下大病初愈,沈嘉也怕他見着不開心,回頭又作賤自己,只得先“委屈”了這厚臉皮的人。
抽回手,沈嘉也沒多話,只是催促了紀策一聲,自個兒便朝前邊兒去了。
紀策瞅着自己那只空落落的手,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郁悶,越來越瞅不明白媳婦兒的心思。你說她不喜歡自己吧?她打上次從外邊兒回來以後再沒說過一句不願嫁他的話,可要說有多喜歡,他還真沒覺出來。難不成媳婦兒之所以答應兩人的事兒,只是為了那道不能違抗的聖旨?亦或方才看出什麽來?
這麽一琢磨,紀策倒是想起琪玉來,自個兒方才那謊說得可一點兒不高明,回頭那小妮子萬一跟媳婦兒這兒一講,媳婦兒還不定怎麽瞧他呢。
原本紀策讓秦宇背了黑鍋,心裏就不自在,自己活了二十五年,還從未如此不磊落過。即便是小時候闖了什麽禍,老東西要拿皮鞭抽人,他也沒幹過這樣不耿直的事兒。
想着想着,紀策就趕上了媳婦兒的腳步,一把拉住人說:“我剛說了個謊。人是我打的,跟我副将無關。”
沈嘉聽到他的腳步聲,正尋思怎麽躲開他的手呢,沒想聽到這句,一下愣得忘記了走開,不覺又哈了一聲。
紀策瞅着媳婦兒那呆傻的小模樣,不知該笑還是該扇自己兩耳光。這丫頭明顯一點兒沒看穿,可認了倒是令他更坦蕩了幾分,故意揚起頭說:“人的确是我打的,不過我也不是強說自個兒有理。”
沈嘉愣愣地瞅着身前這人,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也不知怎的,原本以為自個兒應該生氣,可就是氣不上來。這家夥什麽人哪?他做事何須向自己交代?昨兒她回去後也想過這事兒,既然皇上已經下旨,她即便真不願意,也絕不可能由她這兒悔婚,若他真如傳說中那麽不講理,幹嘛跟這兒折騰?
沈嘉心裏感動,卻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只得淡淡嗯了一聲,轉身繼續走了,只是小聲喚了句:“殿下快點兒。”
紀策話還沒說完,哪能放她離開?方才他說這話就是想提醒媳婦兒,今兒潘若若的那席話,他不管紀寧信不信,可這丫頭不能真信,要不回頭又上了人家的當。也不知媳婦兒她爹是怎麽教她的,竟這般單純。方才他瞅着媳婦兒那眼神兒,只怕已将潘若若的話信了個十足十,紀寧不願做這醜人,唯有自個兒做了,即便媳婦兒不喜歡,他也得說,免得她糊塗上來什麽人都當是善類。
因此他又拉住了沈嘉,說:“潘家那丫頭沒安什麽好心,她今兒說的話一句也不能信。知道嗎?你念了那麽些書,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應該要弄明白。凡事兒有我,別跟那兒一味的忍。”
紀策沒将自個兒這些日子跟娘那兒聽來的話說出來,不想讓媳婦兒知道他娘不樂意要她這兒媳。娘那邊兒自然有自個兒在想法子哄,可不想這丫頭為這事兒有絲毫不快。
沈嘉雖想不明白為啥這家夥老瞅人家潘若若不順眼,但也知道他是為她好,輕輕嗯了一聲,才說:“還是快過去吧!要不人家該等急了。”
可是回頭一想,這家夥難不成就是怕有人欺他,所以才做惡人?想着沈嘉不覺抿嘴一笑,才發現無論這家夥是什麽樣的人,她都懶得再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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