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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我一般。”

魏三郎一聽這話臉色由陰轉晴,嘴角挑了幾分笑意:“我怪誰也不會怪妹妹,既是我送你的,放心帶着便是,旁人若是敢多嘴,你只管告訴我,我且瞧瞧哪個敢惹你不悅。”魏三郎說着,坐在了嬌娘的身畔,身子微微一傾,柔聲問道:“這些日子你可惦念着我了?”

嬌娘嘴角的笑意有些僵,卻是點着頭道:“自然是惦念的,母親與三嫂亦是想着三哥。”

魏三郎神色微微一冷,冷笑了起來:“我不過是問你惦念沒惦念我,你說起旁人做什麽,她們如何,我若是想知曉自然是會問的。”

嬌娘本也不是個好性子的人,見魏三郎三番二次的給自己臉子瞧,臉上的笑意在也繃不住,亦是冷笑一聲,用細嫩的嗓子回道:“三哥今日好大的威風,你這般是作甚,若是瞧着我不順眼盡管說便是了,左右六姐姐與十娘子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橫豎也不差一個我。”

“好,好,好。”魏三郎連說了三個好字,摔了手邊的茶盞,冷聲道:“我就曉得是因為這個事情你對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不過是二條賤命罷了,值得你這般,你且等着,我這就要了萱娘的命去,免得留得她礙你的眼。”魏三郎說着,便甩開了衣袖就要離開。

嬌娘哪裏想到魏三郎說犯渾就犯渾,當下也顧不得旁的,忙扯住了他的衣袖,眼裏含着淚:“你這是要做什麽,有話就不能好生的說嗎?”

魏三郎看着嬌娘眼底蘊着水光,心下有些軟了,正要說些軟話,就瞧見了母親身邊的蕊香由遠走來,立時就連連冷笑,使了大力甩開了嬌娘的手,大步而去。

嬌娘慌了神,生怕魏三郎真作出孽事,忙讓丫鬟去尋人來,自己則是把着銀寶與金寶的手追了出去。

十娘子魏幼萱所居的含芳閣離嬌娘的臨水閣不遠,魏三郎邁着大步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眼下天正下雪,嬌娘被凍的哆哆嗦嗦,因出來的急,連裹身的大氅也忘記披在身上,只把着二個丫鬟的手艱難的朝前含芳閣走着,離院子近了些,就聽見了一陣哭喊聲,在近些,便聽見了十娘子細碎的哭聲,顫着音兒,聽着就讓人心疼。

“九娘子,您快救救我家主子,三爺也不知是犯了哪門子的怒,如今正對我家主子喊打喊殺。”十娘子的大丫鬟秋荷看見嬌娘如看見救星,哭着跪在了嬌娘的身前。

嬌娘進了院兒,可不就瞧見魏三郎舉着原是挂飾用的長劍對着十娘子,若不是身邊一衆丫鬟婆子攔着他,眼下十娘子還不知會如何。

“三哥,你瘋了不成。”嬌娘低喝一聲,趕忙上前擋在了十娘子的面前,又讓銀寶與金寶把十娘子扶上滾輪木椅。

魏三郎冷笑看着嬌娘,挑起眉頭道:“瘋了?在你眼裏我不早就是個瘋子了嗎?”

嬌娘氣的直發抖,指尖點着魏三郎,在看着周圍的丫環婆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委實是不成個樣子,惱恨的道:“你……你若是想活活逼死我們姐妹只管給個話就是了,左右不過一個條命,侯府也不差那一二條白绫,直接扔給我們,我跟十娘子便抹了脖子如了你的意。”嬌娘話音一落,扭身扶着滾輪木椅的扶手,冷笑道:“十妹妹,咱們路上一起走也有個伴,你別怕,九姐姐橫豎也先走到你前頭去。”說罷,就推着十娘子朝外走去,她且要瞧瞧,今兒這混世魔王要如何了結她們的命去。

太夫人與承恩侯來時,就瞧見魏三郎右手執劍,鋒利的劍端對着嬌娘與十娘子,臉上的神色一派陰冷,眼底兼有幾分瘋狂之色,讓人看的是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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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你又想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把劍扔了。”承恩侯冷喝一聲,對這個嫡次子是萬般無可奈何,訓也訓過,罵也罵過,甚至出了那檔子事後他狠下心來給他送去了寧州,卻不想這半年來他的性子絲毫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剛一回府又給他惹出事端來。

魏三郎瞧着承恩侯微薄的唇瓣似笑非笑的勾起一個弧度,應了聲好,手中的長劍卻是擲了出去,越過嬌娘與十娘子的頭頂,穩穩的插入紅松木立柱三分。

承恩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回首用吃人的目光瞧向攙扶着老母的夫人,恨聲罵道:“你養的好兒子。”

承恩侯夫人不敢言語,眼下這個時候多說多錯,只能聽承恩侯高聲喝罵,不敢為兒子求情,倒是太夫人聽了半響,嘆了一口氣,勸道:“行了,三郎不過是跟妹妹們開個玩笑,他一貫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說罷,話音一轉,與魏三郎道:“這一次你的玩笑可開大了,還不與你二位妹妹陪個不是。”

嬌娘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她不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了,在瞧着父親默認的姿态,眼底不禁閃過譏諷之色,卻如了他們的意,出言道:“三哥得了新劍想來是要給我跟十妹妹瞧瞧,只是我跟十妹妹膽子過小,大驚小怪了,當不得三哥陪一聲不是。”

太夫人朝着嬌娘微點着頭,滿意的笑了一下,口中道:“到底是三郎魯莽讓你們姐妹二個受到驚吓了,正巧我那得了二件織錦羽緞鬥篷,一會讓墨惠給你們送過去,也算給你們壓壓驚了。”

“那敢情好,我們白白得了太夫人的賞,就是不知道那二件鬥篷是什麽繡紋的,若是與我房裏的重了樣,我可不依,還得央求着太夫人多給我做一件才是。”嬌娘嘴角微彎,推着十娘子來到太夫人的身邊,嬌聲嬌氣的說道。

太夫人素來喜歡嬌娘的識趣,眼下如了她的心意,自也願意縱着她幾分,于是便拍着她的手,笑道:“一件梅紅色的卷草繡紋,一件孔雀藍的忍冬繡紋,知你喜歡豔色,一會讓墨惠把那件梅紅色的給你送過去。”

“呀!孔雀藍的我也喜歡呢!太夫人那好東西就是多,您憐惜憐惜孫女,在使人給我做件孔雀藍的才好呢!頂好是繡上攀枝牡丹紋,在滾上白狐毛。”嬌娘搖着太夫人的手撒嬌道,眉眼間一派嬌憨,紅豔豔的小嘴像個殷紅欲滴的花骨朵。

太夫人笑了起來,面容慈愛,帶着幾分縱意道:“好,就依你,我那好料子還有上幾匹,你說做上幾件就做上幾件,咱們侯府的姑娘可不能失了體面,走,這就随我去挑料子。”說罷,就挽了嬌娘的走要離開。

銀寶見狀,趕忙讓秋荷去拿二件披風,匆匆的披在了嬌娘的身上,另一件則是蓋在了十娘子的身上,嬌娘攏了攏二側領襟,讓銀寶推着十娘子,自己則是攙扶着太夫人出了含芳閣,心中緩了一口長氣。

上了暖轎,一路擡往居東南的文江園,入了垂花門,轎子平穩的落下,銀寶與金寶上前挑了簾子攙扶着嬌娘下了轎,太夫人身邊的得意人墨惠笑盈盈的等在了一旁,等嬌娘與十娘子都站穩的身姿,才道:“太夫人讓十娘子随奴婢去耳房歇息,九娘子且先去暖閣歇歇,一會子奴婢們把料子拿來與您過目。”

嬌娘點了點頭,看了眼臉色依舊蒼白,眼底泛着驚恐之色的十娘子,攏着鬥篷去往了暖閣。

沒一會,太夫人換了身居家的绛紫色褂子進了暖閣,嬌娘起身福了一禮,笑吟吟的給太夫人倒了一杯熱茶。

太夫人左手虛拍了一下,示意嬌娘坐在自己的下手,之後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細細的打量了許久,才出言道:“早先聽人說起過卧佛寺的香火極旺,我如今身子骨不好,如若不然定要去寺裏拜上一拜,吃上幾天素齋,求個阖家安康”

太夫人這話的由頭說的莫名其妙,聽的嬌娘微微一怔,待反應過來後心底不禁冷笑,嘴上卻道:“孫女願意替祖母盡一份心意。”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太夫人點着頭,略帶笑意的說道:“既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明個讓人打點一下,你且去寺裏住上幾日,也為自己求個平安。”

嬌娘應了一聲是後,就有小丫鬟擡着料子進了暖閣,太夫人也沒讓嬌娘挑選,只把四匹羽緞加上那件梅紅色的卷草繡紋鬥篷都送去了臨水閣,之後面露疲色,嬌娘順勢離開。

五姨娘知曉今日的鬧劇,卻終是沒有出面,只卧在軟塌上沉吟了好半響,也沒使人去臨水閣問話,只讓平春傳了話與外間的玉蓮,讓她現下就去英親王府一趟,等平春回了侯府,五姨娘聽了五娘子讓傳來的話,輕嘆一聲,道了句,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

嬌娘卻不知,這一日正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待日後回想起來,亦不禁感慨,一切都是命,争不過,逃不開,最終只能認了命。

☆、第 10 章

翌日,清晨的第一道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室內,金寶與同喜輕手輕腳的走近了內室,二人遲疑許久,見帷帳內無一絲響動,只能垂手立于一旁靜靜的候着。

“眼下都辰時了,主子今兒起的可晚了些。”金寶語調輕緩,與同喜輕聲說道。

同喜神色有些焦急,微點着頭回道:“想來是被昨個的事吓到了,咱們在等等,若是文江園再來人,你讓銀寶先應付着。”

“幾時了?”嬌娘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了同喜的聲音,伸出手臂探出了帷帳,嬌嫩的臉上帶着還未清明的迷茫,微有些幹澀的紅唇抿了一下,語調軟綿無力。

“剛到辰時,主子今兒還是早些起來的好,太夫人那剛已使了人來問。”金寶輕聲回道,利落的把帷帳挂在了二旁的軟金鈎上。

嬌娘擡手揉了揉眼睛,終是耐着性子起了身,随手披上一件綢緞罩衣,在銀寶的伺候下梳洗一番,梳頭時卻不忘囑咐同喜一句:“這一次去廟裏說不準要住上幾日,只怕得待到年節前二日才能回府,你跟金寶就留在院子裏看守着,若是哪個瞧着我不在府裏就不安分起來,只管禀了五姨娘去,盡早打發了。”

“奴婢明白,主子放心就是了,只是,您只帶銀寶和同貴二個去怕是會伺候的不周全。”同喜秀氣的長眉攏成一個川字。

“去卧佛寺本也不是享福的,帶她們二個足矣。”嬌娘輕語說道,擡手摘下了發髻上的紅翡滴珠顫枝鎏金步搖,換上一支八寶攢珠白玉釵,之後雙臂一展,由着同貴為她套上一件淡到近乎發白的淡粉藕絲對襟春錦長衣,裝扮整齊後,待要去文江園與長春院辭別,就見銀寶穿着厚厚的夾襖像一個糯米團子似的帶着一身寒氣滾了進來,也不敢上前,只離的遠遠的朝着嬌娘福了身子,口中道:“主子,英親王府使人來接您過去,夫人讓蕊香傳了話來,說您不必去卧佛寺了,趕緊收拾收拾随英親王府的人過去,莫要讓他們久等了。”

嬌娘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這其中必然不是如此簡單,只怕是姨娘傳了話給五姐,這才有了今日英親王府前來接人之事,秀美的長眉一展,嬌娘眸裏閃過幾許笑意,朝銀寶道:“打發人回夫人的話,就說我收拾一下就過去。”說罷,随手就扯下那支八寶攢珠白玉釵,一努嘴:“把那支白玉宮燈步搖用錦盒裝好,要那描刻白玉蘭的匣子。”

同喜猶豫一下,輕聲道:“主子若是想着送人不如另選一件的好,那步搖是三爺送您的,日後他若是知曉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事來。”

嬌娘聽了這話,微眯的星眸閃過一抹冷色,自嘲的笑了笑:“那就另換一件吧!去王府做客總不能空手而去,你仔細挑一件,莫要讓五姐姐失了臉面才是。”說罷,讓同貴伺候着自己重新着裝,免得在英王妃面前失了禮。

一頂華轎把嬌娘迎進了英親王府,五娘子魏側妃亦沒有端着架子,一早就帶着人在二門處等着,只待瞧見了來人便迎了上去,攥着嬌娘的手,只道了一句:“好在姨娘使人來了信。”

嬌娘彎唇一笑,輕聲言道:“又給姐姐添麻煩了。”

魏側妃拍着嬌娘的手,嗔了一句:“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話,先随我去見見王妃,免得讓人說我魏家女無理。”

英王妃看着被魏側妃帶着前來拜見的嬌娘卻是不冷不熱,世人皆知她與魏側妃之間素有嫌隙,魏側妃帶着妹妹來這一趟不過是個過場罷了,更何況,她也沒有那個耐心作出一副假賢惠的模樣來,只淡淡的說了幾句話,便讓魏側妃帶着嬌娘離去,對魏側妃所說的因想念妹妹這才邀來小住幾日不可置否,只在二人離去以後勾起了幾許諷刺的笑意。

“王妃,您說這魏側妃是何意?”英王妃身側的一個老嬷嬷微挑高了眉頭,對于魏側妃接承恩侯府九娘子進王府一事極為不解,若說是固寵,眼下的魏側妃顯然是不用,可若不是,她卻也沒有任何理由會接自己的妹妹來王府小住。

英王妃對于魏側妃的行事一時也是不解其意,沉吟了片刻,才道:“這魏錦華素來不行無用之事,既然王爺都是同意了的,咱們自是不要多管,只管冷眼瞧着便是,她若是有其它用意,早晚會露出馬腳來,咱們王府,可沒有空出的側妃之位,倘若她魏錦華舍得讓自己的妹妹淪為侍妾,我又何必在意王府裏是否又多出一張嘴來。”說罷,英王妃冷笑一聲,這魏錦華仗着自己生下了佑哥兒便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她且忘記了,眼下佑哥兒可還沒被冊封為世子,更何況,日子還長着呢!她焉知自己日後就不會誕下嫡子?想到這裏,英王妃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閃過一抹沉色。

玉明居內,魏側妃拉着嬌娘坐在東暖閣,懷裏擁着的是自己的兒子佑哥兒,眼下佑哥兒不過四歲多點大,生的眉目清秀,與魏側妃卻是不大相似,顯然是随了英親王的面容,一雙活靈活現的眼睛正盯着嬌娘瞧個不停,笑嘻嘻的回首與魏側妃道:“魏母妃,九姨母生的真好看。”

嬌娘微微一愣,只因佑哥兒的一句魏母妃,恍然才想起,佑哥兒雖然是養了姐姐的身邊,名卻挂在了英王妃之下,故而,佑哥兒對姐姐只能稱為魏母妃。

魏側妃對于這于這個稱呼已然習慣,臉上的笑意不變,只與佑哥兒打趣道:“那将來佑哥兒也娶個像你九姨母這般的美人可好?”

佑哥兒急不可待的點着頭,笑的一臉天真,大聲道:“好。”

魏側妃揚聲大笑,待笑聲漸歇,使人帶了佑哥兒出去玩,這才與嬌娘說起了正事:“有時候人不能不信命,早前王爺與我說起了你的親事,我原是不大願意,卻不想又遇上了太夫人要送你去廟上吃齋的事,讓我不得不接你過府,若不然,好端端一個小娘子就這般壞了名聲,日後可如何是好。”魏側妃微微一嘆,對太夫人的行事心中暗恨,明明是三哥招惹的嬌娘,偏生讓她受了罪,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沒有長輩陪着去哪門子的廟裏,外人知曉指不定如何揣測嬌娘的品行是否有問題。

嬌娘卻是一嘆,苦笑道:“比起六娘子來我已是好命了。”那六娘子如何不無辜,只因三哥行事糊塗,倒了連個清白的名聲都沒有落下。

魏側妃想起了六娘子亦是無聲一嘆,她在閨中時與六娘子感情不錯,哪成想她出閣不過五年多,那麽個絢爛多姿的女子便香消玉殒了,如今想起,少不得又是一番傷心。

嬌娘見自己提及六娘子惹得姐姐紅了眼眶,忙扯了別的話兒:“剛剛姐姐說王爺說起了我的婚事,我倒是鬧不明白了,還得姐姐為我詳說一番才是。”

魏側妃這才想起了要說的正事,由不得又是一聲長嘆,畢竟嫁進豫親王府為側妃于嬌娘來說卻是不知是福是禍。

“眼下豫親王府正少了一位側妃,王爺上一次瞧見你,覺得美人理應配英雄,便與我提及了你的婚事,我原是有些猶豫,可如今細細想來,豫王倒也是不錯的選擇。”說道這裏,魏側妃的聲音壓低了下來:“姨娘傳了話,太夫人有意送你進宮,父親卻是更偏向順郡王側妃之位,這二個都不是好的選擇,倒不如進了豫王府,太子爺的身子骨你也是聽說過的,将來指不定豫王有怎樣的造化呢!”

嬌娘眨了眨眼睛,心思沉了下來,好半響,才咬着下唇說道:“姐姐說笑了,豫王側妃之位多少名門閨秀惦記着,我小小一個庶女怎能入了他的眼。”

魏側妃嘴角微微一翹:“只若你點頭,這事便成了五分,豫王妃無子,韓側妃只有一女,剩下四個庶妃不甚得豫王的寵,如今皇上跟皇貴妃都着急豫王子嗣的事情,不止一次提及要為豫王在納上一位側妃,可惜豫王眼光極高,這事就擱置了下來,如今正好成全了你。”

“姐姐既說豫王眼光極高,怎麽就肯定我能入了他的眼?”嬌娘笑着搖了搖頭,想來那豫王見過的美人定然數不勝數,如自己這般的姿色,在他的眼裏怕也不是怎麽稀罕。

魏側妃語音一頓,她如此肯定此事不過是因為英王所言,至于英王為何如此肯定嬌娘能入了豫王的眼她卻也不知,只與嬌娘道:“皇貴妃與先皇後一母同胞,皇貴妃的話豫王還是聽得進一二的,你又是我的胞妹,由王爺舉薦給母妃哪裏還成不了事,再者,只憑着妹妹這般顏色那豫王想來也是會迫不及待納妹妹進府,如今你只管告訴我,這份前程你應是不應。”魏側妃雖是有自己的私心,可也是為嬌娘做了打算,與其做那郡王側妃,到不若做親王側妃來的尊貴,左右都是一争,何不為自己争一份好的前程。

嬌娘見魏側妃說的極其認真,絲毫沒有玩笑之意,不由沉默了下來,好半響才苦笑道:“姐姐容我想上一想。”

魏側妃也知這是說的突然,須得給嬌娘時間來仔細思量,便笑道:“容你好生的想想,眼下你且安心在王府裏住着,旁的不用惦記,你若是真不想進王府,我在為你尋其它的路來,左右我妹妹這般花容月貌,難不成還怕沒人求娶。”說罷,就招呼了丫鬟帶着嬌娘下去小憩片刻。

☆、第 11 章

嬌娘在英王府連住三日,魏側妃耐着性子等着嬌娘的答複,直第四日一早,嬌娘尋了魏側妃,給出了答案。

魏側妃聽着嬌娘的‘盡人事,聽天命’這句話,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當夜在英王宿在自己自己房中便說起了此事,英王聽後第二日就給豫王下了帖子,又讓英王妃好生準備酒宴,如此,英王妃才明白魏側妃接嬌娘來府的意思。

“好一個魏側妃。”英王妃冷笑着說了一句,面容森冷。

“王妃何意?”被英王妃一手提拔上來的侍妾白氏不解的問道。

英王妃看着白氏搖了搖頭,心道一句蠢貨,卻也說與了她聽:“皇上最看重太子爺與豫王,眼下豫王無子,若是那魏牡丹進了豫王府,偏生又如魏錦華一般生下子嗣,那麽魏錦華在英王妃的地位自是又一番鞏固,便是那魏牡丹沒得那般運氣,憑着那張小臉也勾去豫王的三分心,總歸與她魏錦華有益無害,我當她怎得好端端的接了人來王府,原來是打得這般主意,到底是承恩侯府養出來的姑娘,皆是賤蹄子。”

白氏一聽這話就有些發慌,忙道:“王妃,那明日的宴是擺還是不擺?魏側妃那王爺本就疼愛,真若如了她的意,日後這王府裏且還有妾們說話的地方了。”

“蠢貨,王爺的意思誰敢不照做,你也無需擔心,那豫王妃也不是個好相與的,魏牡丹真要是進了豫王府且有得熱鬧瞧了,我就不相信,這皇室裏還會出現一個魏錦華。”英王妃冷聲說道,重重的把手中的茶盞一擲,揚聲吩咐人去準備明日的宴請之事,免得出了纰漏讓魏錦華逮了自己的錯處與英王告狀。

宴請豫王當日,嬌娘并未出現在席面,她到底是王府的女客,這種場合,貿貿然然的出現了,即便豫王相中,日後在王府裏亦是少了幾分矜貴可言,授人以話柄,誰讓承恩侯府的姑娘在外的名聲總是有幾許香豔。

魏側妃一早就親自過來為嬌娘裝扮,因事出突然,魏側妃使人裁剪的裙衫一時也沒有縫制出,好在承恩侯府素來對姑娘們的穿戴不曾克扣,而五姨娘平日裏沒少為嬌娘添置行頭,如今帶來英王妃的幾身行頭倒也拿得出手。

嬌娘見魏側妃緊張,不免笑道:“也無需那般刻意,只若平日裏那般裝扮即可,免得讓人瞧了笑話。”

“能不能順心順意的成事皆在今朝,哪裏如你說的那般随意,說來我也忘記了問王爺豫王素日裏的喜好,若然也不會這般慌亂。”魏側妃有些着惱,仔細的使人把嬌娘帶來的裙衫展開,怎麽挑也不合心意,在一瞧嬌娘素淨的小臉,分明還帶着幾分稚氣,不由跺了跺腳,心下一發狠,怕耽誤了正事,使人先為她梳起了頭,自己則是在那幾件裙衫中細細端量了許久,一咬牙,竟選了早前嬌娘去文伯侯府所穿的那一身。

銀寶與同貴有些驚訝,魏側妃卻是穩住了心神,與嬌娘道:“你身量到底是未開,模樣又稚嫩,穿戴嬌嫩明媚一些也惹人憐愛,眼下又是冬日,你這般嫩生生的出現在豫王面前倒也能讓人眼前一亮,頭面什麽的無需緊着那些貴重的戴,我瞧着那一副細碎珍珠芙蓉簪花就不錯,精精巧巧,也襯得人乖巧些,在挑上那支小巧的燒藍鳳頭垂珠簪已然夠了。”

嬌娘亦覺得那一身極好,笑贊了魏側妃幾句,惹得她笑聲連連,等銀寶拿出那一日同穿過的紫貂皮大氅,卻是搖起了頭,把手中一副玲珑珍珠耳墜遞給同貴,口中道:“這件不好,到底是在家中賞花,不若往日裏出門打扮的富富貴貴,我剛瞧見有一件滾了白狐毛的素羅連帽披風,那件倒是不錯。”

銀寶忙把那件熏的香暖的連帽披風挑了出來,那披風樣式簡單,面是珍珠白,上面用銀絲織了疏散的卷草紋,左側一半邊至下擺繡了一枝枝幹蒼鍵的綠萼梅,色澤清豔,在珍珠白的素羅上越發顯得清雅秀逸。

嬌娘打扮得宜,魏側妃便讓她起身轉了個圈,眼中蘊含着贊賞與幾分得意,心下倒是想起了一句古詩,頭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不由笑言道:“外人皆言王氏有好女,卻焉知我魏氏亦有牡丹娘。”

嬌娘被魏側妃打趣的雙頰染了桃蕊之豔,嬌聲道:“姐姐又拿我打趣了,我怎敢與王氏女相比。”

“怎得不敢,我承恩侯府的女兒不過是受了府裏的牽連,真若是比起琴棋書畫來,哪個又差了?”魏側妃眉頭一挑,說道最後語調卻是輕緩下來,如她所言,承恩侯府的女兒家哪個是差得,便是當年略遜于幾分的三娘子亦是琴棋書畫詩舞花茶皆有涉獵,然,卻為了承恩侯府的富貴她們只能低人一頭。

嬌娘深知魏側妃語氣驟變的原因,不由低頭苦笑,王氏有好女是因為王氏女自幼學的是治家,且不論嫡庶出嫁都為嫡妻,而她們魏氏女自幼學的卻是以藝娛人,除了二娘子魏虞蓉,承恩侯府出嫁的姐姐又有哪個是真正的正頭娘子。

“以色事人,以藝娛人,能得幾時長久。”嬌娘喃喃自語,莫說旁人笑她們這些姐妹,便是自己,細細想來亦是有幾分可笑。

魏側妃神色一變,心有同感,如她,若不是生下了佑哥兒,王爺又會惦記自己幾時呢!在這府裏,她敢違了王妃的意,仗得并不是王爺的寵愛,而是她有佑哥兒,而王妃無子。

“罷了,別說那些個晦氣的話,今兒你給我高高興興的,順心順意的成了事,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堂堂正正的走出侯府,咱們姨娘也多了層保證,将來也能指望着侯府不敢慢怠了去。”魏側妃伸手壓平衣擺,把帕子掖在了袖筒裏,揚高了語調:“你且在這等着,我先出去瞧瞧,一會子來接你。”

“姐姐放心去吧!”嬌娘颔首輕應,待魏側妃離去,發出了一聲輕嘆。

“主子……您……您真……”銀寶目含憂色的看着嬌娘,心下慌亂不已。

嬌娘揚了揚嫣紅的嘴角,輕語道:“姐姐說的對,既都是作人偏房,和不挑個高枝,于我,于姐姐,于姨娘都是好的,姨娘無子,父親又是個薄情的,待在過幾年,姨娘顏色淡了父親的心也就淡了,夫人心底是恨毒了姨娘的,真若到了那一日,又怎能得好。”

“主子,有魏側妃在,夫人必然不敢妄動。”同貴輕聲說道,心中為嬌娘不值,在她心裏,自家主子是在頂尖不過的了,偏生因為侯爺私心竟做不得那正頭娘子。

嬌娘卻是勾起一抹冷笑:“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姐姐那也是不易的,這幾日你冷眼瞧見了,英王妃與姐姐之間勢如水火,眼下王妃容得下姐姐是因為無子,日後,若是王府有了真正的嫡子,王妃又豈能容了她去,姐姐若是地位不保,姨娘又能得了什麽好日子。”說罷,嬌娘精巧的下颚揚起一抹略顯傲慢的弧度:“今日若能成事,說不定還是我的造化了。”

銀寶與同貴皆沉默不語,橫豎她們都是要跟在主子身邊的,既主子要搏這份前程,她們做丫鬟的只管忠心侍主便是。

魏側妃那廂出了玉明居直奔正堂而去,等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見豫王進了英王府,身邊只帶了四個侍衛與二個小厮,英王迎了上去,笑着拍了拍豫王的肩,閑話了幾句就請豫王入了席。

豫王與英王之間感情甚篤,比起他的一母胞兄來更顯親近,故而他在英王府極為随意,三杯酒水下肚後,豫王整個人斜倚在了寬倚中,手中把玩着小巧的白玉酒盅,與英王言道:“三哥今兒怎麽想起讓我過府來了?”

英王雖與豫王交好,二人的性情卻是不同,大抵是因為英王并未上過戰場,終日沉浸在富貴鄉中,說起話來總是帶有那麽三分溫潤的笑意:“不過是想着你我兄弟多日未把酒言歡了,正巧之前有人送了幾株牡丹進府,其中有一株禦衣黃倒是入得了眼,我瞧着極為莺然嬌美,知你素來偏愛此花,就讓你過府瞧瞧可入不入得了你眼。”

豫王來了幾分興致,百花之中,他唯牡丹最愛,雖是有人笑此花無甚氣節,流于媚俗,他卻最喜那一份雍容華貴。

英王見豫王有興致,唇邊的笑意不免加深,再又飲了幾杯酒後,就相邀豫王與他步行至後院暖閣。

這一日是豫親王戚望之與嬌娘第一次見面,彼時,嬌娘并未知曉豫王的到來,只俯身瞧着面前那株瑩白如雪的玉樓春,伸出右手二指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嬌嫩的花瓣,頰邊二個梨渦輕現。

豫王看着暖閣內嬌嫩的小姑娘,眼底浮現一抹驚異,僅剎那便消失無蹤跡,若不是英王素來了解這個弟弟,定然也會被他眼下未曾動容的樣子所欺瞞。

“錦華。”英王揚聲輕喚。

魏側妃回首,略帶幾分驚訝的看向二人,笑道:“王爺怎麽沒跟豫王在前院吃酒,好端端的跑到這暖閣做什麽。”

“與五弟同來賞花。”英王含笑說道,又似想起了什麽一般擊了下掌,沖豫王道:“你素來喜歡牡丹,卻不知我這亦有一位嬌客與你同好。”說罷,對着站在魏側妃身後的嬌娘招了招手。

嬌娘朝前走了幾步,雙膝微彎,行了個福禮,一張明媚嬌嫩的容顏便映在了豫王那雙黝黑冷冽的眼眸中,惹得他神色有些恍惚,只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嬌嫩的就如同他府裏嬌養的那株柔黃的名品,別有一種水潤稚嫩之感。

“你是誰?”豫王聲音冰冷如寒玉,卻孟浪的伸手扣住嬌娘的下颚,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臉上。

嬌娘下颚配合的微揚,嬌豔的唇瓣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軟聲回道:“魏牡丹。”

豫王笑了起來,冷硬的面容漸緩,微不可見得點了一下頭,松開了手,回首與英王道:“今兒謝謝三哥的款待了,這株牡丹卻如三哥所言般莺然嬌美,這情弟弟領了,來日定當有所回贈。”說完,豫王轉身邁步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說明,本文極其三觀不正,是非觀扭曲,宅鬥,宮鬥,無穿越,無重生,黃瓜不潔,看到此章節覺得女主無節操的朋友可以點X了,因為女主在後續将會繼續無節操下去

另外,聲明一下,不是替身文,絕對不是,大家往後看慢慢會揭開謎底的,絕對跟替身沒有關系,沒有那麽狗血

☆、第 12 章

三日後,承恩侯府使人來接嬌娘,來者卻是侯府大郎君的嫡長子魏桂坤,他一見嬌娘便忙不疊的道了喜,臉上雖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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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