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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未來的夫人?”在場的人不可思議的看着這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這句話所蘊含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之前鬧着要抛下新娘遠走高飛的那對男女也愣住了。

新郎臉色發青,也不知是為了那句“廢物”,還是反應過來,自己被眼前這紅衣女子給“綠了”。

白玉煙走到新娘子身邊,察覺到新娘受驚似的顫抖了一下,白玉煙心生憐惜,将她捏成拳頭的手掰開,握住,傳音入密道:“你別怕,有我在。”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她閃身來到那對狗男女面前,拳頭直直照着兩人的臉而去。兩人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拳頭。白玉煙對少女下手較輕,新郎帥氣的臉上卻立時多了一處青紫。

“仲兒!”

“放肆!”

“妖女!”

淩厲的招式伴随着幾聲呵斥而來,高堂上的人含怒出手,卻被她輕飄飄的躲過。

白玉煙像逗貓一樣,一邊游刃有餘的躲避幾人的攻擊,一邊抽空給那對男女來上幾拳。無論那對男女怎麽躲閃,都躲不過那可怕的攻擊。

漫天的拳影讓人目不暇接,砰砰砰砰拳頭到肉的聲音聽得人耳朵發麻。

而出手之人,卻連她的一片衣角也沒摸到。沒想到這陌生女子這般難纏,兩男一女打心裏生出一股寒意來,此人究竟是誰?

伴随着終于能夠叫出口的慘叫,一大一小兩個豬頭人飛了出去,砸在院子裏,哐哐哐砸碎了一路的好酒好菜。

混亂之中,白玉煙來到新娘身邊,伸出手臂環上她的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沒事了,跟我走。”

“你們給我記住了,她是我的人,以後見到了,給我小心着點兒。”

白玉煙摟着新娘的腰,握着新娘的手,丢下這句話後,像兩只火蝴蝶一樣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新娘回握住這只柔軟的手,如果上輩子也有這麽一個人,不,也許這輩子,也不遲...

...

今天是林家與吳家結親的日子,原本該是皆大歡喜的,卻因為兩個女子,變成了一出鬧劇。

先是一個女子打斷了婚禮,跳出來說是林家新郎的真愛,還不知廉恥的與林家新郎當衆調情,眼看兩人就要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私奔了。

沒想到兩人正欲離開時,又一個女子出現了。

這一個更火辣,直接穿着嫁衣就來了。

就在衆人以為還有新的狗血熱鬧出現時,這陌生的女子二話不說将新郎和搶親女子胖揍一頓,随後竟抱着新娘跑了。

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子已經帶着新娘消失了蹤跡。

一場熱鬧變成了一出笑話。

被揍得不成人樣的兩人已經被下人扶到後堂治療休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新娘子也被人帶走了,吳家與林家兩家也不知會如何發展。

喜堂裏,兩家的高堂回到座上,面面相觑,各自心虛,“你們說,這,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賓客們都坐在一旁看好戲,而剛才對紅衣女子出手的幾人,正是這幾位。只是自己的兒子被打出手相助也就罷了,那新娘的高堂也出手,實在是讓人摸不着頭腦。按說今日新郎讓吳家丢了大醜,不說與林家撕破臉,至少該也是視而不見吧?又怎麽會出手相幫?

這吳家主未免有些過于“大度”了。

一鵝黃衣衫的女子走到上座一中年男子身側,拉了拉他的袖子,“爹啊,你瞧三妹做的好事,你怎麽不讓人去追她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

中年男子氣不打一處來,随手就是一拍桌,震得茶盞哐哐響:“教訓,教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任性妄為,今日恐怕就沒這麽多事了!”

“爹呀,你怎麽這麽說,”鵝黃衣衫的女子跺了跺腳,“如果不是我聰明,叫三妹頂替我履行林家的婚約,那今天出醜的可不就是我了嗎!”

中年男子尴尬的側頭看着同樣尴尬的前·準親家,目光一接就跟觸了電一樣收回來,他小聲對鵝黃女子說:“你還敢說!給我閉嘴!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場合,還嫌我丢的臉不夠大嗎?”

鵝黃女子扁了扁嘴,“那您怎麽處置三妹?也不知那最後出現的女子是什麽來頭。”

“哼!”中年男子将手肘搭上桌去,“你那三妹也不知從哪兒結交來的這麽一位人物,竟然連我都不放在眼裏。我吳家只怕容不下她這尊大佛了。”

“今日回去,我便請族老将她請出我吳家族譜!”竟然叫一個女子來搶親,那女子還說什麽,是她未來的夫人?也不事先問問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今此事傳出去,吳家的臉面往哪兒擱?還是趁着影響未深,早将她逐出去為好。反正這女兒是個沒什麽用處的藥罐子,如今就算用來聯姻,今日之事傳出去,別人都要掂量掂量了。

鵝黃女子雙眼一亮,忍不住上前雙手抱着中年男子的手臂搖晃,喜道:“爹爹英明!早該把那女人趕出去了。”

中年男子擡頭看了看她,又低頭嘆息一聲,“唉,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剛才的事情鬧出來,有好事者追那兩人去了,大多數還是留在了席上。只不可避免的對那高堂之上的幾人多了幾分注意。

在場的都是耳力過人之輩,這父女倆也沒收斂話音,便将他們的談話盡收入耳中。

大庭廣衆之下讨論這主人家的糟心事,未免有些不給面子。功力深厚者便你瞧我一眼,我瞥他一番,用傳音入密之法聊了起來。

“陳兄,這今日之事,你怎麽看...”

“唉,不好說啊,不好說。”

“這吳家,對女兒未免也刻薄了些。那吳三小姐不過請她朋友來解圍,對方還是個女子,吳老兄竟要将人逐出家門?”

“這,霍兄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吳三小姐乃是母不詳的庶女,生來還體弱多病,又毫無習武天賦。這吳家上下啊,都不待見她。”

“竟有這事?這三小姐倒挺可憐的。”

“可不是,這次結親的林家二郎在江湖上的傳聞,你也不是沒聽過。隔三差五就傳出與女子拉拉扯扯、情情愛愛的笑,咳——消息。”

“原本同他婚約的是剛才那鵝黃衣衫的女子,吳二小姐。只那二小姐平日千嬌百寵的,哪裏受得了未婚夫這麽風流。就拿捏着林家二郎的把柄要林家改了婚約,這才讓吳三小姐頂上去。”

“這這這...豈有此理,婚約之事非兒戲,竟然說換就換。”

“這林家理虧在先,自然不得不答應。他們本就只是為了與吳家結親,至于這親是誰,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差別。”

“那這吳三小姐代姊受辱,吳老兄竟還将她逐出家門?”

“今日新娘與那女子之事...吳家的确是出了大醜。”

“況且,你沒瞧見那前來搶親的女子,其功力之深,只怕不在盟主之下。吳老兄是看自己還比不過一個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子...遷怒了罷。”

“不在盟主之下?陳兄你這怕是說得有些過了。就算那女子能在幾位高手之間游走,我看也不過是身法強些罷了。盟主可是宗師級高手,那女子才多大點年紀,如此年輕的宗師級人物,又怎會在江湖上籍籍無名。”

“那女子的來頭我是不甚清楚,但不弱宗師的實力我卻可以肯定。你可曾留意,那女子出手之時,在場反應過來的有幾人?”

“嘶——”倒吸一口涼氣,“我亦是在那女子擄走三小姐之後才乍然驚醒。回神之時,那林家二郎和桃衫女子已經渾身是傷倒在了地上。”

“莫招惹,莫招惹啊。”

...

白玉煙帶着新娘子姑娘跑出老遠,沿途的景物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

只是現下她因為方才一時沖動,将人家新娘子給搶走了,心緒翻滾很是刺激,也無暇顧及這些奇怪之處。只想着快些跑遠了,以免被那些人給追來。

白玉煙帶着搶來的新娘專挑僻靜的小路走,也不知是下意識的,還是巧合,一路來到一處幽谷之中。見四下無人,才稍稍放松下來。

冷靜過後,回想起剛才,白玉煙一臉懊惱,她這都是做了什麽啊,不問人家新娘子的意願,就這麽把人給搶走了。萬一壞了人家的名聲,那不是好心辦了壞事嗎?

白玉煙趕緊将新娘子放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新娘子渾身軟綿綿的,白玉煙只好讓她半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姑娘。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将你帶走。”白玉煙看着還蓋着蓋頭的姑娘一臉歉意。

她就是這爆碳性子,平日有娘親壓着,在外人面前裝得還向那麽一回事,可是遇到這等不平之事,娘親又不在身邊,她一時沖動...

“要是有什麽不好的影響,你就全部推到我身上好了,就說都是我的主意。你本來就不知情!若是需要我替你解釋,我,我就去做一面大旗子,在上面寫‘搶親之事全因我個人而起’,然後天天背在身上好不好!”

白玉煙在那兒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卻發現姑娘毫無反應。如果她在生氣,也該會給一點抗拒的反應吧?察覺到不對勁,白玉煙将手搭在了蓋頭上,“姑娘,我揭了哦。”

蓋頭被掀開,露出了裏面的容顏來。新娘子很漂亮,但白玉煙卻沒有心思搜刮詞彙去形容這種美麗。

因為她看見了新娘青白的面色和烏紫的嘴唇。怪不得這一路上沒有一點反應,姑娘雙眼緊閉,顯然人已經昏過去多時了。

白玉煙握着那只青白的手腕探脈,随即臉色一沉:“不好,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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