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了,開心呢
燈光。仿佛是在一瞬間,又仿佛是經歷了漫長的過程,場內一道磅礴氣勢席卷鋪陳而開,一些有劉海的觀衆劉海被莫名吹起,露出額頭。
整間演播室都被舞臺上那道身影所掌控,他輕笑一下,演唱開始了。
臺上的人紅唇輕啓,低吟淺唱。
歌聲仿佛來自遠古,幽暗深沉,帶着沉浸千年的感情,輕聲低訴,全是傳達不到愛人耳邊的呢喃愛語。
這是一首先祖龍留下的歌。
據說先祖龍每年總有那麽幾天,會坐到幽暗山頭去,對着月亮,獨自吟唱這首歌。
每當他唱起這首歌時,整片森林都會變得出奇寧靜。
蟲鳥不叫了,狼群野獸也不嚎了,夜色山脈中只有先祖龍的歌聲輕輕回蕩。
臺下觀衆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月色下黑色巨龍獨坐山頭的孤獨背影”畫面,回過神來時,自己的臉頰也不知何時被淚水打濕了。
杜基拉也沉浸在龍西澤的歌聲中。
他在舞臺側邊,看向舞臺中間的人,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別樣的情緒。
歌曲結束後,場下一片寂靜。數秒後,才爆發出極為熱烈的掌聲。
有粉絲一邊抹淚一邊大喊:“龍西澤,我愛你!”
……
投票環節,觀衆代表依次上臺給兩人投票。
大家穿着岑金發的應援服,惡龍和吸血鬼接連上場。龍西澤發現,很多穿着吸血鬼服裝的也把票投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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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加上四位導師的評分,龍西澤獲得了冠軍。
杜基拉轉身與他擁抱一下:“恭喜。”
龍西澤在他耳邊:“謝謝。”
好瘦,好軟,氣味清甜。杜基拉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裏怎麽會忽然蹦出這樣亂七八糟的詞來。
冠軍選出後,四名決賽選手和四名導師一起合唱了一首經典歌曲,臺下觀衆也跟着唱,歌曲末了,舞臺上燈光漸漸暗下,觀衆席的燈光亮起,比賽落幕。
岑金在舞臺後面,從陰影中看向臺上那人,目光從他發頂向下移動,到脖頸、肩胛、背脊、腰肢,再往下到挺翹屁股、筆直雙腿。
河邊露營的那天夜裏,他輕撫少年軀體時,在對方的脊椎處,摸到過一條細長的鱗片觸感的東西。
從脖頸開始,一直延伸到尾椎。鱗片很細密,摸起來并不紮人,也不多堅硬,和他的人一樣,柔軟滑順。
結合照片,岑金不免想象了一下對方尾椎處生出一條尾巴的樣子。
在他的幻想世界裏,那小少年從遠處跑來,在他跟前停下,搖搖尾巴,甜甜地喊:“岑金——”
真可愛啊。岑金想。
……
龍西澤下了舞臺,就見岑金倚靠在牆邊,一動不動盯着自己。
龍西澤沖他燦爛一笑:“岑金,你看!我真的得到冠軍啦!”
岑金似是嘆了口氣,對他有些無可奈何:“你怎麽總叫人擔心呢?”
岑金的個子高龍西澤一頭,随意擡起手臂,手指在他頭上撫撫,将他的蓬亂頭發撥的整齊了一些。
聲音清涼帶着股不可抗的意味:“西澤,賽前你去哪裏了?”
龍朝偉這時候也從觀衆席來到後臺,拉過龍西澤的手,将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邊,問了和岑金一樣的問題。
在兩人的夾擊之下,龍西澤支支吾吾:“我、我去找寶藏了……”
“寶藏?”
龍西澤這才給他們解釋事情的經過。
中午他和龍朝偉吃完飯,準備回休息室休息。
在走廊裏忽然聞到一絲家族寶藏的味道。
那縷氣味從一位年輕女性身上傳來,龍西澤看去,她正和工作人員說話,目光與他對上,眼睛亮了一下。
工作人員向龍西澤介紹說,這是伊藤園集團的王千金,也是他的粉絲。
王千金見到龍西澤很激動,拉着他用美顏相機合影,一個勁兒誇他真人好看,又帥又可愛。
龍西澤十分在意王千金脖頸上那條項鏈,他記得那條項鏈以前也是在他家寶藏中的。
于是他也誇回去,哪有哪有,王千金才是好漂亮的,身材好,穿衣搭配又有品味,尤其是這條項鏈,精致美麗個性,是在哪裏買的呢?
王千金說:“這個不是買的啦,是大悅珠寶的人送的,他有事求我爸爸幫忙。說還是件古董呢。”
“大,”龍西澤怔,“大悅珠寶?”
“是啊,”王千金點頭,“不過我知道你是岑氏珠寶的代言人啦,以後我不戴大悅的了,以後都戴岑氏的。”
“嗨呀,早知道今天就戴着那套惡之花來了。”
後來,龍西澤借口要回休息室再背背歌詞,告別了王千金。
怎麽還是大悅珠寶?周濯先前和他們說,他是從別人那裏買的,難道是不止買了一套?還是說周濯另有隐瞞?
休息室裏,龍西澤怎麽也靜不下心來。
他看看牆上時鐘,距離下午開場還有一個半小時。
這裏距離大悅珠寶的地方不遠,去一趟再回來好像還來得及。
他想去問問周濯,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樣想着,他就去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裏,周濯曾是他的尾下敗将,一拍就暈,一點都不可怕。
他乘出租去到大悅,在大悅樓前看到周濯搭着一個中年人拐進了一個巷子。
他迅速結賬下車,悄悄跟在兩人身後。
然後……他聽到了大悅的秘密。
原來,周濯私下和盜墓集團走私集團合作,從他們手中低價買取來歷不明的古董珠寶,有的抄抄改改作為自己公司的新品販售,有的通過黑市賣出賺取高額利潤。
他還聽到周濯和那人商量,讓那人想辦法找人怎麽與岑氏交易,而後嫁禍舉報岑氏倒賣文物,搞垮岑氏珠寶雲雲。
龍西澤聽得膽戰心驚。
兩人說得差不多時,他也準備從小巷離開。
然而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一條流浪狗,沖着他汪汪汪叫起來。
“誰?”周濯兩人迅速回頭。
見到是他,周濯笑了,笑容陰寒寒的。
“小弟弟,好久不見呀~”
“……”
龍西澤見狀不妙,轉身就跑。
龍西澤一跑動,那條惡犬就也追着他跑動,他明明成功甩掉了周濯兩人,卻怎麽也甩不掉這條惡犬。
最後還是一位清潔工老大爺幫他制服了惡犬。
老大爺說:“小夥子,不要害怕,大黑不壞的,他這是喜歡你呢。”
“……”龍西澤低頭看看,都把他的衣服咬壞了,還敢說它喜歡他。
他走的時候,那條狗還沖他汪汪兩下。
經過這樣一番耽擱,他回到錄制現場時,已經遲了半個多小時了。
……
“所以說呢……其實我只是被野狗追了一路,沒什麽事的。”龍西澤說。
“我跑得飛快!”龍西澤說,“壞人根本追不上我。”
“大悅。”
“周濯。”
岑金輕念,狹長雙眼微眯。
遠在天邊的周濯無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
大悅。
“周少,事情被那小子聽去了,我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周濯白他一眼,“抓回來。”
“可是……他現在好歹是個當□□手,熱度正盛,失蹤了會引人注意的吧。”
“套上麻袋抓回來,棍棒打暈,打到他失憶,再扔到路邊去,有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有道理。”
周濯思忖一陣,座機接通到秘書那裏:“喊南維西過來,我有事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32章發錯了,明早替換ORZ
☆、32
周濯要找南維西, 是因為知道南維西和岑金有仇。
和岑金有仇,就是和岑金的小情人有仇。
他微博上的少,還不知道人家雙方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也不知道南維西已經開始做個好人了。
他想讓南維西将龍西澤約到隐秘偏僻地方去, 而後他的手下從暗中沖出, 将龍西澤用麻袋套起來……
南維西轉頭就把周濯交代他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岑金。
“岑金, 你打算怎麽辦?”
“很簡單,我們呀,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岑金, 不愧是你!”南維西稱贊道。
因為比賽結束,龍西澤又回到了表叔家。
岑金過來把計劃和叔侄二人說了, 叔侄二人點頭同意。
這天,收到南維西的邀請,龍西澤獨自前往赴約。
其實也不算獨自,因為有人暗中保護, 南維西那裏也已經布置好了。
這是一家無人小店,南維西在冷櫃前給自己拿喝的。
“喝點什麽?”南維西問他,“有可樂橙汁奶茶椰汁。”
“椰汁吧。”
“好。”南維西轉過身去。
這是他和周濯訂好的暗號,當他轉身去拿飲料時,周濯那邊的人就開始行動。
龍西澤眼前一黑, 身後有人用麻袋将他從頭套下,放倒,動作極快。
等南維西拿了椰汁回身時, 面前已經是一個躺倒的掙紮的麻袋了。
兩個周濯找來的打手正在捆紮麻袋。
等他們捆好了,南維西說:“那個,其實我恨他很久很久了,今天終于有機會,可不可以給我五分鐘,讓我對他發洩一下……”
打手們對視一眼,同意了。
南維西又說:“我害怕場面會有些暴力不雅,我畢竟還是個公衆人物,不想讓別人看見我那個樣子,你們可不可以到外面等我?”
打手們覺得有理,明星藝人嘛,注意自身形象,很正常,于是也就答應了。
他們走到店外,聽見店內傳來噼裏啪啦踢踹砸打的聲音,以及吃痛尖叫求饒聲。
五分鐘後,南維西出來向他們示意,ok了。
打手們進去,看見地上那個麻袋痛苦地彎着腰,抽搐不停,心裏想:這個小明星對敵人下手真的好狠啊。
兩名打手将麻袋塞進後備箱裏後,就開車走了。
龍西澤躲在小店收銀臺的桌子下面,身後就是岑金,兩人貼得很近。
岑金雙臂環過他,将他抱在懷裏。
他的背挨着岑金前胸,感受到對方胸腔因呼吸帶來的起伏。
兩人今天都穿得襯衫,不知怎的,龍西澤甚至能感受到隔了兩層襯衫的岑金的溫度。那溫度有些熱,從兩人接觸的地方傳過來,讓他也變熱了。龍西澤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
聽外面車子的聲音駛遠後,他才從桌下爬出來。
“我剛剛演得怎麽樣?”南維西問他們,“是不是演技爆炸?”
“稍微有些浮誇了,還是偶像劇那套,不夠自然。”岑金說。
“那我呢?”龍西澤亮着眼睛問,“我剛叫的那幾聲是不是特別凄慘,就像真的被打了一樣?”
“啊,啊,不要啊!好痛啊!饒了我吧!”他又表演道。
岑金眼眸閃爍兩下,回想起剛剛躲在桌下,龍西澤在他懷裏,就這樣叫的,唇角微翹,低聲道:“還行吧。”
……
數日後,新聞頭條。
《大悅掌權人遭遇暴力,頭部重傷或成白癡。》
說是在一個潮漲潮落的下午,有一位老人,在偏僻海邊發現了一個麻袋。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大活人……那人嘴巴被布團塞住,被打成豬頭,渾身青腫,看着十分可憐。
——正是周濯。
那天南維西把他們支出去時,岑金就把麻袋掉了包,打手們帶走的那個麻袋裏裝的其實是周濯。
周濯原本讓他們怎麽對待龍西澤的,這下就全落在了他自己身上。
如果他沒想要對西澤下狠手,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可是……他那時候對打手們說:“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失憶為止,別出人命就行。”
所以當那些棍棒落到他身上時時,他後悔不疊,痛苦地扭動身體,想破口大罵打手們“蠢貨!快停下!我是你們的老板!”但嘴巴被岑金他們堵住,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漸漸地,他被打得沒了脾氣,不想再罵打手們蠢貨了,只想管他們叫“爸爸!爺爺!饒了我!”可惜這話依然說不出來。
打手們在外頭邊打邊罵:“哭什麽哭!誰讓你惹到我們周老板?告訴你,這就是和周老板作對的下場!”
周濯在裏面嗚嗚哭噎:“我就是周老板啊。”
打手們:“現在知道錯沒?”
周濯:“知錯了,我不該和岑老板作對。”
打手們:“晚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周濯:“是這樣的,如果當時說打輕點兒就好了……”昏迷前,他這樣想着。
……
老人救起周濯,将他送往醫院,經過一番治療,周濯的身體恢複了,臉也消了腫,但整個人卻呆呆傻傻的。
問他叫什麽?
搖頭。
知不知道自己住哪裏?
搖頭。
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搖頭。
周濯失憶了,就像他本來安排在龍西澤身上的橋段一樣。
直到大悅的人找上門,妖豔男秘書抱着他哭:“周老板,是我呀,我是小藍,你不認得我了嗎?”
周濯茫然地搖搖頭。
後來經過一系列檢查測試,醫生遺憾地說,周濯腦部受到重創,不僅失憶了,還癡呆了。
“癡呆……?”秘書怔怔地問。
“就是變成白癡啦。”旁邊病床的一個小朋友好心地說。
……
禍不單行,就在周濯自作自受被打,失憶癡呆之後,大悅珠寶遭到群衆舉報,說他們與外國走私集團盜竊團夥勾結、偷盜某不知名小國的皇家珠寶。被查出情況屬實。
高層負責人被警方帶走,大悅完了。
被偷盜珠寶的阿斯頓發國國王派人來取了珠寶,并向A城警方表達了誠摯感謝。
當晚,豪華長車駛進小巷,停在一座小平房前。阿克拉姆親王從車上下來,敲開了小平房的門。
“朝偉、西澤。”
“表哥??”
“爸爸??”
一身華貴服飾的阿克拉姆親王擡腳進屋,命人把珠寶箱子搬進來。
岑金是在留學時認識的阿克拉姆親王,當年他走遍東洲,因為極高的珠寶設計天賦,和珠寶大亨阿克拉姆親王成了忘年交。
前段時間他調查那批珠寶的來源時,也詢問了阿克拉姆親王。
阿克拉姆親王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們龍谷的寶藏。
他又向岑金打聽了,才知道原來自家兒子,和自家表弟,居然在人類世界過着這麽艱苦的生活!
于是他和岑金一起策劃了這個拿回珠寶的方案。
當然,岑金只當他是樂心幫助,還并不知道他就是龍西澤的老父親,自己未來的岳父大人。
“你們怎麽住在這麽破的地方?”阿克拉姆親王皺了皺眉頭。
他往沙發正中一坐,手臂伸長攤開,身子後仰,氣勢十足。
這才是真正的龍族氣概……
他蹙眉看着面前兩個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膝蓋并攏雙手覆着,正直乖巧的兩個人,特別恨鐵不成鋼。
“西澤,爸爸給你起名叫Caesar,是希望你能夠像凱撒大帝一樣,做人間主宰。”
“不是讓你來蹦蹦跳跳,給人類表演節目的。”
“還有你,朝偉。”
“我知道你從小就和大家不一樣,一心讀書,想做個清高文人。”
“可你們這……這根本是貧困啊!”
“你們到外面看看,還有比你們過得慘的龍嗎?”
龍朝偉和龍西澤:“……”
“兒子,明天就跟爸走,和我去阿斯頓發國,爸爸是那裏的親王。”
“……”龍西澤垂下頭。
“要什麽豪車給你買,要娶幾個漂亮老婆給你找。”
“……”
“二十個夠不夠?”
“……太多了。”龍西澤說,“一個就夠了。”
“行,你說幾個就幾個。”
“爸手裏還有好幾片大油田、數十座鑽石礦藏。到時候都轉到你名下。”
“西澤,收拾東西吧,今晚跟我去酒店住,希爾頓總統套房。”
阿克拉姆親王說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你們家這個沙發啊,也太硬了吧。”
“就不能換個天鵝羽絨的嗎?”
“……”龍西澤扭捏一下,說:“我不走。”
“什麽?”阿克拉姆親王瞪大了眼。
“這個房子挺好的,住習慣了。”
因為住習慣了,叔侄倆重新有錢之後,也就懶得換了。
後來龍西澤去到岑金那裏住,龍朝偉一個人,總覺得房子好空。
地方都這麽小了,還讓人覺得空,再換成大房子,該多讓人寂寞啊。
“而且呢,我想唱歌,我可是要成為天王巨星的男人!”
“想當巨星還不容易,爸爸出錢,讓你明天就開始全球巡演。”
“我不要。”龍西澤搖頭,“你一點都不了解我!”
“你雖然是我爸爸,但是根本就不懂我!”
阿克拉姆親王愣在原地,的确,他當年太年輕,貪玩愛浪,生完蛋之後就回人類世界繼續快|活了,根本沒帶過這孩子幾天。
他這個做父親的,太不負責了。
龍西澤說:“你走吧,我要是有困難,自己會去找你的。”
“別的你就不要管我了。”
“……”阿克拉姆親王臉皮上顏色一陣變換。
過了一陣,有仆人上前提醒他,天色已晚,該回去休息了。
他這才轉身離開:“西澤,我明天再來看你。”
……
第二天一早,阿克拉姆親王帶着仆人,拉了十多個大行李箱來了。
“朝偉,今天開始,我也要在這裏住下。”
“什麽?”龍朝偉震驚。
“給我也收拾個房間,我要在這裏住下。”
“……”
這房子兩個人住叫溫馨,三個人住就還是太擠了。
而且他還帶了十幾個大箱子,家裏根本沒有地方放。
“……”龍西澤走出來,“爸,你不要胡鬧!”
“爸才不是胡鬧!”阿克拉姆親王吹起一縷胡須,“爸這是想和你在一起!”
“……”
“爸爸以前不負責任,不是個好爸爸,你說的對,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
“所以爸爸決定,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多接觸接觸,增進父子感情。”
“……”龍西澤看着他那十幾個大行李箱,十分頭疼。
“你的行李太多了,家裏沒地方。”
“還有這些仆人,他們住哪?”
“你們先回去。”阿克拉姆親王轉身向仆人們,“這幾個箱子也拿去平分了吧。”
“哦,偉大的阿克拉姆親王,贊美您!”仆人們千恩萬謝地退下了。
“這下可以讓爸爸進去了嗎?”阿克拉姆親王問。
“……”龍西澤側了側身,放他進了家門。
他覺得他這個爹,真的好負擔啊。
晚上,龍西澤接到宋天發來的信息。
宋天說,他們樂隊的最後一場演出就在這周末。
“西澤,你一定要來啊!”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拉鉑來的老父親。
*tip:宋天是海選時那個三句跪的撲街,即将解散的地下樂隊吉他手。
☆、33
阿克拉姆公爵這次是以公事出差的理由來華訪問的, 除了珠寶和兒子,還有許多別的事程。比如要和某某及某某領導人會面,進行促進兩國經濟合作、鞏固加深雙方友誼的友好會談。
所以他在小平房裏也住不了多久。
想到這點,龍西澤和龍朝偉就暫時默認讓他住了下來。
阿克拉姆親王也清楚這點, 所以他也想抓緊利用這段時間, 努力彌補搭建父子二人的親密關系。
“西澤, 明天爸爸帶你去游樂園玩好不好呀?”
“爸爸給你買氣球和冰淇淋。”
“……”
龍西澤想:我又不是五歲小孩子了。
可是轉念又想,自他來到人類世界後,好像确實還沒去過游樂園呢。而且看電視裏人類說起去游樂園時,都好開心的樣子……
“……嗯。”要不他就也去看看。
龍西澤這邊剛答應下來, 那邊電話鈴聲響起。
“喂?”
龍西澤接起電話的同時,阿克拉姆親王的耳朵也立刻豎了起來。
“喂?西澤嗎?我是killer。”
自稱killer的, 當然是杜基拉無誤了。
“有什麽事嗎?”龍西澤感到奇怪,比賽已經比完了,杜基拉還找他幹什麽。而且他明明應該也沒有和杜基拉交換過電話的。
“呃……”杜基拉說,“西澤, 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呃,時間?”
“有啊,”龍西澤答,“怎麽了?”
“是這樣的,”杜基拉說, “我……我想約你出來……”
“沒空!”阿克拉姆親王瞬間奪取了電話,兇惡道,“臭小子, 你想幹嘛?”
杜基拉:“……呃。”
龍西澤好不容易才從他手裏掰回電話。
“喂,杜基拉,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吧。”
杜基拉于是重新整理了情緒,問他:“西澤,你最近有空的話,我想約你出來坐坐。”
“可以啊。”龍西澤應下來,杜基拉找他的話,一定是關于音樂的了,對于這方面,他還是挺想多學一點多和人探讨的。
電話那頭杜基拉松口氣:“那明早八點,綠美人魚咖啡見?”
“明天啊……”龍西澤想,先去和杜基拉讨論兩個小時,之後再去游樂園玩,時間應該來得及,就答應下來,“好。”
他轉過臉,無意中發現阿克拉姆親王憋着一張青臉,瞪眼吹須看着他。
“對了西澤,剛那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兒是誰?”電話那頭杜基拉問。
“是我……”爸。龍西澤剛要回答,電話就又被人抽走了。
阿克拉姆親王對着電話怒吼:“我是他爹!!!”
居然說他是脾氣暴躁的老頭兒?阿克拉姆親王表示很生氣。
他可是阿斯頓發國高貴優雅、風流倜傥、萬人景仰的親王。
他摸摸自己的臉,由于保養得極好,光滑彈性,沒有一絲皺紋,也沒有一塊斑點,一點都不老。并且英俊潇灑,帥氣迷人,在大街上回眸一笑,便能迷倒一片。
阿克拉姆親王一邊罵着“臭小子”,一邊挂斷了電話。
過一會兒,岑金也打電話過來。
他也是來約龍西澤出去玩的。
“喂?”
電話被接起,岑金愣一下:“……阿克拉姆親王?”
“是我。”阿克拉姆親王笑,“是岑金啊,你什麽事?”
這回換龍西澤從他手裏奪走了電話。
“喂,岑金,我是西澤。”
“剛剛是我爸,你不用理會他。”
“……”岑金那頭一陣沉默,而後他問:“阿克拉姆親王是你爸爸?”
“嗯。”龍西澤說,“下午剛相認的。”
“怪不得我第一眼見你會覺得熟悉。”岑金說,“仔細想想你們的确是有些相像,不過完全看不出是父子,倒像是兄弟呢。”
豎着耳朵聽梢的阿克拉姆親王,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
……
第二天,綠美人魚咖啡,龍西澤、阿克拉姆親王、岑金,三人一起來到。
阿克拉姆親王不放心龍西澤單獨和杜基拉去喝咖啡,所以一起跟了去了。
岑金從龍西澤處得知這個消息,也決定加入。
座位上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杜基拉,震驚地看着三個人一齊向座位走來。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包裝精美的一束豔麗紅玫瑰,面上現出尴尬。
阿克拉姆親王和岑金也見到他手中那束玫瑰。前者臉色一板,冷哼道:“臭小子。”後者眼神冷了冷,又迅速恢複了過來。
“……”杜基拉站起身,迎三人入座,向龍西澤和岑金分別打了招呼,最後轉向阿克拉姆親王,“叔叔好……”
“哼。”阿克拉姆親王胡須跳了下。
“這個……”杜基拉手裏的花,現在是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他猶豫了一會兒,看向龍西澤,緩緩伸手,似乎是想把那束玫瑰遞出……
“來就來吧,帶什麽花兒呀。”阿克拉姆親王迅速出手将那束花截下,拿到自己手中,“這孩子,太客氣了。”
岑金眼角一抽,如果再晚上0.5秒,他大概也要出手了。
杜基拉怔一下,只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哪裏哪裏,應該的。”
有阿克拉姆親王和岑金這兩個大電燈泡在,杜基拉的約會計劃進行的當然不會順利。
阿克拉姆親王似乎把全部火力集中到了杜基拉頭上,而杜基拉也不得不全力應付他。見此情景,岑金心思動了動,悄悄在桌下拉住了龍西澤的手。
龍西澤擡頭看他一眼,不解。
岑金嘴角揚了揚,從玫瑰花束裏揪下一片花瓣,輕輕放到了他手心裏。
花瓣柔軟絨滑的觸感在手心中化開,涼涼的癢癢的,龍西澤也不自覺地笑了。
于是,臺面上,一邊的兩人互相防備鬥争,另一邊的兩人手拉手安穩甜蜜地吃着蛋糕。
如果讓他們知道……一定會氣得瘋掉。岑金想。
……
終于從綠美人魚咖啡出來,四人又繼續一起前往游樂園。
這下輪到阿克拉姆親王不高興了。
明明是他帶兒子來玩,岑金是因為來給他們做向導,所以無妨……但那個杜基拉也跟過來做什麽?
杜基拉因為剛剛在咖啡店裏幾乎完全沒能和龍西澤有所交流,心裏十分郁悶,便想着一起到游樂園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與對方交流互動的機會。
這天是工作日,游樂場裏的人不算多。不過由于龍西澤和杜基拉現在是紅人,被認出來還是不方便,兩人還是帶上了帽子口罩。
四人先從過山車坐起。
過山車兩人一排,停在面前。杜基拉上了一個,目光看向龍西澤,示意他到自己身邊這個位置來。
龍西澤看見,還沒來得及動身,阿克拉姆親王已經一個箭步沖上去,迅速坐實了座椅。
杜基拉:……
阿克拉姆親王:休想占我可愛兒子一丁點兒便宜。
他兩人落座後,岑金和龍西澤自然就落到了一排。
他們在杜基拉身後那排坐下,龍西澤第一次坐過山車,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怕。
雖然做龍時試過高空各種翻轉玩耍,但是和這種鐵軌繞圈小汽車還是不一樣的,這個沒有翅膀可以借力,說哉下去就是真的哉下去了。
好在這時候,岑金再次伸出手來,握住他手掌,微微用力将他手指握緊了。
“有我在,不要怕。”他認真地看着他。
仿佛有一股力量從那只手的掌心傳來,沿着他的手臂傳到身體、傳至心髒。
身體“嘭”地一下就充滿勇氣了。
“嗯。”龍西澤點點頭。
岑金又沖他笑了笑,手一直沒有松開。
作者有話要說: 岑金:專業撿漏二十年。
杜基拉: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而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34
過山車在空中饒了一圈又一圈, 車上的人也繞了一圈又一圈。當過山車緩緩駛上軌道的最高點時,乘客們也漸漸屏住了呼吸。
突然,過山車俯沖而下,引起一片尖叫:“啊——”
杜基拉和阿克拉姆親王坐在車頭第一排。兩人都是見過世面的铮铮漢子, 還不至于像後面那些小姑娘一樣尖叫出聲, 不過兩張原本比誰更嚴肅的臉還是變了變。
按理說, 以那樣的速度突然俯沖,大多數人的表情和肢體都會無意識地松懈,但是在整個過程中,岑金握着龍西澤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源源不斷的力量從他溫熱掌心傳過來, 把龍西澤那顆随着過山車一起墜下的心髒溫柔地捧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龍西澤想:有岑金在真好。
直到過山車駛回平臺, 停穩下來,岑金才悄悄放了手。
衆人從過山車上下來,後面有幾個人類游客,面色青白, 神情呆滞恍惚。
看起來被吓得不行。
“兒子,你怎麽樣,沒被吓着吧?”
阿克拉姆親王轉身看龍西澤。
“沒有。”龍西澤搖頭,小臉紅彤彤的,眼神清朗明亮。
阿克拉姆親王拉過他, 攬在自己懷裏:“不愧是我的兒子,就是勇敢。”
“走,咱們再去玩別的。”
龍西澤一邊被他攬着走, 一邊悄悄回頭看了眼岑金。
岑金雙手插兜走在後面,神色如常,步伐平穩。他身形颀長勻稱,寬肩窄腰,比例完美。一身黑色休閑常服被他穿得極有氣度。
見龍西澤偷瞄他,岑金眼角微掀,勾勾唇,回以一笑。
龍西澤也傻笑:“嘿嘿嘿”
……
好不容易來游樂園一趟,當然是要玩個盡興。
接下來,三名成年男子及一名少年,又去玩了跳樓機、海盜船、大擺錘、海底兩萬裏、地心歷險記等等。
一圈下來後,杜基拉還是沒能和龍西澤說上幾句話。
從地心歷險出來,杜基拉瞧見旁邊有家賣冰淇淋的,眼睛一亮:“西澤,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阿克拉姆親王:“大冷天的,吃什麽冰淇淋?”
而後他也轉向龍西澤:“兒子,你要不要吃棉花糖?”
杜基拉也在心中吐槽:又不是小學生了,吃什麽棉花糖?
其實這兩樣龍西澤都不想吃,但他看看杜基拉,又看看阿克拉姆親王,覺得還是應當維持一下友好氛圍,就都點了點頭。
兩人飛奔着去買冰淇淋和棉花糖了。
過了一會兒,龍西澤就左手一根冰淇淋,右手一根棉花糖,神情頗為無奈。
“兒子,嫌冰淇淋冷吃不下的話,扔掉也是可以的。”
“棉花糖才是……”杜基拉低聲說,“中看不中吃。”
“你小子說什麽?”阿克拉姆親王瞪起了眼。
……
等龍西澤吃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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