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了,開心呢
有你陪着他,我真是感到安心多了。”
岑金:“您放心吧,有我看着,絕對不會讓杜基拉得手的。”
阿克拉姆親王:“好,好,好。”
……
幾人正說着話,忽然瞧見一群穿着新潮的青壯年氣勢洶洶往龍朝偉那邊去,将他和郁彥圍在中間。
為首的那個右臂纏繞着繃帶和紗布,臉上青青腫腫,目光極兇。
“怎麽了?”幾人也迅速過去,破開那群人,給龍朝偉撐腰。
“不知道啊。”龍朝偉搖搖頭,不明所以。
郁彥則眯起了眼,眼中閃過一絲危險氣息。
“不知道?”為首那名斷手男道,“你同伴将我打成這樣,你還說不知道?”
“我同伴……打了你?”龍朝偉轉頭去看郁彥,其餘人目光也集中到郁彥身上。
郁彥面色如常,看向龍朝偉:“他先前調戲你,還摟你腰,摸你屁股。”
“……所以你就把人給打了?”
“是。”
“……”
原來在演出開始前,斷手男(當時手還沒有被打折)見到落單的龍朝偉,覺得他姿色不錯,便上前出言調戲,問他要電話和住址,要請他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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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朝偉不搭理他,他仍不依不饒,伸手去摟龍朝偉的腰,被龍朝偉扭開了。
這時候郁彥剛好來找龍朝偉,那人見無法再繼續糾纏下去,就趁機摸了下龍朝偉的屁股,走了。
郁彥将他這一動作看在眼裏。之後在他去上廁所的時候,郁彥尾随而去,在廁所裏将他暴揍了一頓,将他那只摸龍朝偉屁股的手也打折了。
斷手男面子上過不去,就喊了一群朋友過來堵他們。
“……”
“調戲我表弟,活該。”阿克拉姆親王說。
斷手男面色難看起來。
而後,他身後好像有人認出了龍西澤和杜基拉,告訴了他。
“那兩個,你們不是什麽當紅|歌手、公衆人物嗎?”
“公衆人物任由親友暴打良民,不怕媒體知道嗎?
“你算什麽良民?”阿克拉姆親王說。
“當紅|歌手街頭打群架,不怕被曝光,好形象不在嗎?”
其實這一點龍西澤和杜基拉還真不怕。
偏偏斷手男不知死活,繼續逼逼:“這小歌手真是長得比電視裏還好看,乖巧聽話的樣子,正合我口味。”
他指指龍朝偉和龍西澤:“要不然你們把他和這小歌手留下,陪我們兄弟去喝幾杯,我們今天就放過你們,怎麽樣?”
他這話說完,岑金、杜基拉、阿克拉姆親王、包括龍朝偉,神情全都冷了下來。
“你怕不是傻。”阿克拉姆親王冷笑,這人居然連他表弟和兒子的主意都敢打。
雙方又繼續對峙了一會兒,沒打起來,因為警察來了。
那群青年看見警察,臉色大變。
是阿克拉姆親王報的警,阿斯頓發國大使館的人也來了。
“親王,您沒事吧?”大使館的人問。
“我沒事。”阿克拉姆親王擺擺手,對警察們說,“這幾個人,他們要對我表弟和兒子使用暴力。”
“親王?他居然是親王?”斷手男帶來的那群人裏有人抱怨,“你怎麽不告訴我們,那人是親王的表弟?”
“早知道有親王什麽的,我才不來送人頭呢。”
“我他媽怎麽知道,這他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親王!”斷手男喉中低吼。
警察來了之後,那群青年明顯變的躁動不安,某名經驗老道的老警官見此情形,意識到什麽,忙讓人将他們都控制住,帶回所裏。
“帶回去尿檢。”老警官嚴肅道。
那群青年被警察帶走了,斷手男最後還回頭看他們一眼,怨恨極深。
“給我等着。”他用口型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中途不小心睡着了會,=3=麽麽噠大家
☆、38
斷手男一群人被帶走後, 雖然還留下一句恐吓話語,但在場的幾人顯然都不會怕。
郁彥看看警察消失的方向:“這群人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龍西澤不解:“哎?”
岑金拍拍他腦袋,向他解釋:“看那群人的樣子,應該是磕了藥的。”
“……藥?”
“就是毒品。”岑金說, “很不好的東西。”
“嗯嗯。”龍西澤點點頭, 他剛來人類世界時, 龍朝偉給他買了好多TVB的碟片,TVB的片有一點好,就是各行各業什麽都拍,從賣布賣鹽賣醬油賣鮑魚, 到飛機師飛虎隊緝毒隊談判專家,什麽都有。
這會兒他想起那個緝毒劇來, 也就明白了。
“好好的人,怎麽就接觸毒品了呢?”他搖搖頭。
“搖滾圈裏有一些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與衆不同,為了展現出格叛逆, 會去接觸毒品……”杜基拉接過話,“這個圈子不光是你所見的舞臺上的熱情美好,背後更是有着大片的陰暗頹敗。”
“……嗯,我明白。”龍西澤垂下眼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而後那片濃密睫毛又撲閃撲閃打開, 眼瞳更加清澈。
“但人還是要向着光明,不是嗎?”
“西澤說的對。”岑金說,“光與影無處不在, 關鍵還是看個人的選擇。我和西澤一樣,是光明派。”
“郁彥,你們不會……”表叔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去看郁彥。
他畢竟是個黑社會,不會私下裏也做販賣毒品的生意吧?
郁彥搖頭:“你放心,我們不做這種生意的。”
“這些年郁氏已經逐漸轉向餐飲業、娛樂業和房地産行業了。”
“那就好。”表叔舒口氣。
“朝偉,你這是在擔心我呀?”郁彥挑一下眼尾,低笑出聲。
“……我、我是為了社會平安。”表叔低聲争辯。
另一邊,大使館的人和阿克拉姆親王說了些什麽,阿克拉姆親王皺了皺眉頭。
“西澤,爸爸今晚要回去處理公事,不能陪着你了。”
“沒事,去吧。”龍西澤回他,“公務要緊,畢竟你還有一衆子民吶。”
“……”阿克拉姆親王眼中忽然噙了淚水,“乖兒子,來,給爸抱抱。”
龍西澤乖乖過去,阿克拉姆親王将他攬住抱緊。
“別哭啦。”龍西澤也伸手拍拍他的背,小聲說,他聲音澀澀的,帶着鼻音,“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你有空再來看我嘛。”
“好,爸爸有空一定再來看你。”
“那我們說好了?”
“說好了。”
“拉鈎。”
阿克拉姆親王放開他,兩人伸出小指勾住,而後大拇指碰一下,作為約定。
“那個……那個岑金!”臨走前,阿克拉姆親王又把岑金喊來。
“親王。”岑金來到他面前,和龍西澤并排站着。
“岑金啊,我兒子就交給你了。”親王忍着眼淚,将龍西澤的手遞給他。
岑金怔了下,忙擡手去接住,把那只手輕輕握在掌中。
親王神情複雜地看他一眼:“你幫我照顧好他。”
“會的。”
“阿克拉姆親王,該走了。”大使館人低頭看了下表,出聲催促。
阿克拉姆親王再次抱了抱小兒子,抱完快速松開:“兒砸,爸爸走啦!”
……
阿克拉姆親王走後,大家也打算各回各家。
龍西澤本該和表叔一起回去的,但郁彥卻将準備啓程的龍朝偉攔住,對龍西澤說:“西澤,今晚可不可以把你表叔借給我?”
龍西澤:“?”
龍朝偉:“……郁彥,你搞什麽?”
郁彥看向龍西澤,目光更加誠懇了:“我們今晚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聊。”
龍西澤認真地皺皺眉:“你們不能電話聊麽?”
郁彥果斷答道:“不行,電話聊不清楚,還是當面聊比較好。”
除了單純的西澤,其他人都被他的不要臉驚呆惹。
龍西澤看看龍朝偉:“表叔,你同意嗎?”
郁彥攬住龍朝偉的腰,在他耳邊低聲道:“朝偉,親王來的這麽些天,我一直都沒機會去見你呢……”
“想你。”他說,“想你想你想你。”
除了wuli西澤,其他人再次被他的不要臉驚呆惹。
龍朝偉也“騰”地一下整個人變紅了,頭上仿佛噴出一團蒸汽雲瞬間消散。
西澤:“?”
“表叔?”
“西澤,今晚……你、你要是一個人害怕的話就去岑金家住一下吧。”
龍西澤:“哎?”
岑金:“你嫌麻煩的話,我去你家陪你也行。”
龍西澤:“不,我一個人倒是不怕……”
但他又想到什麽,其實他晚上是有話想和岑金商量讨論,于是又點點頭:“好。”
存在感忽然很弱的杜基拉眼睜睜看着這一切靜靜地發生了,沒有他插入的餘地。
他想,晚上必須多打幾個電話給西澤,防止岑金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來。
……
小平房是一室一廳房,所以只有一間卧室。床是上下鋪,叔侄倆平時睡。
親王來了後,就又多在屋裏鋪了個地鋪。
岑金收到龍朝偉的短信:【西澤睡床,你睡地鋪。】
【好。】他回複。
回複完信息,他把手機收起來,看了看地鋪,把地鋪上那團厚的被子放到上鋪去,然後挑了條薄被下來。
夜裏一定會冷。他想。
冷點好。他想。
龍西澤洗完澡出來,穿着身毛絨睡衣褲,頭發随便揉了揉,沒有擦幹。
他好像一直沒有吹幹頭發的習慣,在岑金的別墅借宿那段時間也是這樣,總是要他提醒,提醒了也不一定吹。
“岑金,你去洗澡吧。”
“你又忘了吹幹頭發。”
“太麻煩了……”龍西澤說,“過一會兒就自然幹了。”
岑金已經去拿了吹風機,插上電源:“你玩你的,我幫你吹。”
“……唔。”
吹風機聲音響起來,龍西澤收到信息。
杜基拉問:【在幹嘛?】
龍西澤:【岑金在給我吹頭發。】
杜基拉:【……為什麽讓他給你吹,你沒有手嗎?】
龍西澤:【……關你什麽事。】
杜基拉:【我不就說一句嗎,/皺眉,你怎麽這麽容易就生氣了?】
龍西澤把手機丢到一邊。
“岑金,我自己吹,你去洗澡吧。”
“好。”岑金剛從後面瞥見了他和杜基拉的對話框,心裏忍着笑,把吹風機交給他,最後不舍撫了撫他後頸的頭發,去洗澡了。
過一會兒,他從浴室出來,沒有穿龍西澤找給他的睡衣。
他舉着毛巾随意地揉着頭發,上半身□□。
水珠由他發梢滴落,延着他肩頸滑下,滑過胸肌、滑過腹肌,點點向下,沒進他下半身圍着的浴巾裏。
龍西澤瞪大眼睛盯着他……
“你怎麽……”
“睡衣太小了,穿不下。”
他一副無奈樣子,将睡衣遞回來。
“對、對不起,我家好像沒有你合身的衣服……”這件已經是他從衣櫃裏找到的看起來最寬松的了。
“沒事,我這麽睡就行。”岑金說,“你頭發吹好了嗎?”
“好、好了,給你。”
岑金接過電吹風,背過身去,手臂高擡,抓着頭發一點點吹拭。
他盤算着自己的動作,手臂擡起的高度是否合适,肌肉線條是否足夠舒展,要将最完美背影留給那個一臉懵逼的人兒。
龍西澤确實十分震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穿衣服的岑金……雖然早就能看出來他的身材好,這是脫了和穿着還是不那麽一樣的。
比如那人握着吹風機的手臂、比如他的寬闊後背,線條利落而流暢,肌肉中繃滿力量,寬肩窄腰窄臀,甚至還有腰窩。浴巾下的雙腿也修長有力,一看就充滿爆發力。
“……”完美的男神身材,龍西澤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他要是這樣出去,得迷倒多少顏控少女啊。龍西澤想。
他這樣的裸背放在大街上,看一眼就得收費的。不不,還是應當放進博物館藝術館,買票參觀。
想到眼前的福利卻是免費的,龍西澤覺得,他得多看幾眼。
過了一會兒,岑金關掉吹風機,将插頭拔下,收好。
“好了,睡覺吧。”
他轉身,關上燈,向床鋪走來。
一次暴露太多也不好,岑金想,還需要保持一些神秘,以後再慢慢展示。
龍西澤坐在下鋪床上,看着昏暗中一個高大身影逐漸走來,越來越近,在他身前停住。他心髒咯噔一下,快速蹦了幾下。
那身影矮下來,在地鋪躺下。
他揪緊的心髒這才又緩緩松開,也躺進了被窩。
“岑金,我想組支樂隊,你覺得怎麽樣?”
“想組就組,我支持你。”
“但是……我又沒有經驗呢,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呢……”
“可以找宋天問問,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能幫上什麽忙。”
“嗯嗯,關于成員……我想呢,宋天來彈吉他,我和杜基拉雙主唱,還差貝斯鍵盤鼓手……”
“杜基拉?”
“嗯……他也想要加入。”
“他加入的話,對樂隊來講倒也有些好處……”岑金沉思一陣。
最關鍵的是,就按照他現在那個直男癌一樣的聊天方法,根本不足為懼。岑金想。
夜裏果然冷了,寒意襲來,岑金裹了裹身上的薄被。
裹了裹,又裹了裹……
“岑金,你是冷嗎?”床鋪上那人問。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有個博主叫“直男發言bot”……
想給杜基拉投個稿。
☆、39
“岑金, 你冷嗎?”龍西澤問。
“沒事,我不冷。”岑金答,“不信你試試我的手。”
黑暗中,地鋪上一只手舉起來, 龍西澤也從被窩裏伸出手, 摸索着, 碰觸上幾根冰涼手指。
他在那幾根手指上捏捏握握了一陣:“岑金,你的手好冰啊,像冰塊一樣。”
岑金一邊享受着指尖傳來的柔軟暖和的揉捏,一邊裝模作樣說:“沒事的, 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
“那、那怎麽行呢?”龍西澤說,“你是客人, 來陪我的,要是讓你病了怎麽辦?”
“嗯……”岑金說,“我忽然間想到,今天和露營那次有些相像呢。”
龍西澤想想, 贊同:“是哦,那次你半夜來找我,也是凍得不行。”
“多虧了你啊。”岑金握住那只軟綿綿的手,“西澤,你的手好暖和。”
“要不……要不……”龍西澤問, “要不今天我們也擠一擠?”
“……好的。”岑金從地鋪薄被裏出來,往小床上去。
“九十厘米的床,也不知道夠不夠睡, 不行就你睡這裏,我下去睡地鋪。”龍西澤往裏面使勁兒挪了挪。
“夠的,我們挨緊點兒,地上太冷了,你也別去。”岑金爬上床,扯開點被子,将自己塞了進去。
他浴巾已經摘下,渾身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還特意用薄被将自己身體弄得涼涼的,所以鑽進被窩之後,整個被窩都涼了幾度。
龍西澤也感受到了。
0.9米寬的床太窄,他面挨着牆,側身而卧,岑金也側着身緊貼着他,這才夠兩人睡下。
他的腳底板貼在岑金的小腿上,兩人肌膚相觸,冰冰涼涼,還挺舒服。
“睡吧,”西澤阖上眼,“晚安,岑金。”
“晚安,西澤。”
……
第二天早晨醒來,龍西澤發現自己居然翻了個身,原本面向牆壁睡變成了和岑金面面相對。
兩人挨得實在是近,像是抱在一起一樣,他的一條腿還跨過岑金的身體,搭在對方腰間。
岑金腰間裸|露的皮膚的觸感沿着他那條腿傳來,由于鍛煉得好,對方腰間的肌肉緊致有力,他忍不住就蹭了蹭。
他這麽一蹭,岑金隐隐也有了醒來的趨勢,眉毛皺了皺,眼皮輕輕動了兩下……
還好沒醒。
龍西澤舒口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條腿從對方身上拿下來。
岑金也翻了個身,向外背過去。
“可恥地……硬了……”
這個人閉着眼睛,裝睡,很無奈。
……
那天過後,龍西澤又在網上搜了搜組織樂隊要注意的二三事項,終于在一個晴朗早晨,聯系上了宋天。
“宋天,你在哪裏?我可以找你聊聊嗎?”
“我在和平路的朝日樂器行。”宋天說,“你過來吧。”
龍西澤喊上岑金一塊兒去了。
兩人從車上下來,還在樓下街道,就聽見一陣陣木吉他的撥弦聲。
沿着窄舊樓梯上到二樓,“朝日樂器行”的牌子映入眼。
龍西澤推開門進去。
裏面還算暖和,應該是開了空調的。
龍西澤連問了好幾聲”有人在嗎?”,才有位老板模樣的高個青年姍姍而來。
“你們找宋天?”高個青年确認了下,“他正在裏面教室裏教吉他。”
說完又看了下表:“還有二十分鐘下課。”
耳邊再次傳來吉他聲,龍西澤起身,走向他指的教室,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向內看。
屋子裏坐着十好幾個小朋友。
宋天抱着個木吉他,十好幾個小朋友在他面前排列坐着,一人懷裏也抱着個吉他。
“好,大家現在來找一下這個音,fa……”宋天撥動一下琴弦。
十幾個小朋友紛紛低頭,撥出了參差不齊的幾個音。
宋天又指導糾正了會,音才起差不多整齊了。
快下課時,有學生舉手。
“宋老師,你這再彈首歌給我們聽吧?”
“……好。”宋天說,“那就再彈一首《同桌的你》吧。”
“《同桌的你》是什麽歌?”又有學生說,“宋老師,我想聽《青春修煉手冊》。”
“好吧,”宋天撥動琴弦,邊彈邊唱,“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學生們拍着巴掌和他一起唱。
唱完後,一個學生說:“宋老師,我想要學這首!等我學會這首歌,就能彈給隔壁班的王梓萱聽啦。”
“不行不行,我也要學,我也要彈給王梓萱聽。”另一個小胖學生不服。
“那咱們到時候都去彈,比王梓萱對誰笑得多誰就贏,怎麽樣?輸的人要退出競争,以後不許再追王梓萱。”
“好。”
“王梓萱肯定更喜歡我,我總給她帶零食呢。”小胖學生說。
“才不是呢,我長得比你帥,王梓萱一定更喜歡我。”
宋天撲哧笑了:“王梓萱長得好看嗎?”
“好看!”
“王梓萱是我們校花!”
“是嗎,我也想看看。”
“不行,老師你不能去!”
“你不能跟我們搶王梓萱。”
“好好,我不去,我不和你們搶。”
過一會兒。時鐘到點響起,他拍拍手掌:“下課——”
“哦哦哦,下課啦!”學生們收拾東西急切地奔出教室。
陽光從窗子外面照進來,整間屋子映得金黃。
龍西澤在門口輕喊:“宋天。”
宋天剛收好小朋友的凳子,轉頭見是他,又彎起眼睛笑。
“西澤大佬,你來了啊。”
又看看他身後的岑金:“岑大佬也來了呀。”
岑金掃一眼四周:“你現在在這裏教吉他?”
宋天回答道:“是啊,昨天才剛上崗的。”
龍西澤看向他:“那……樂隊呢?”
宋天笑笑:“已經解散了呀。”
“我是說新的。”龍西澤說,“宋天,那天我說要組樂隊,是認真的。”
“我需要你。”
“我、你、杜基拉,再到網上發帖找幾個人,就成了呀。”
“岑金也說會在其他方面幫助我們。”
宋天猶豫會兒:“我……我再考慮考慮吧,畢竟剛找的工作,才幹了兩天就跑不太好……萬一以後再解散了想來,就要被人家拒收了。”
“嗯……”龍西澤說,“要不我也報個班吧,正好也想學學吉他。”
“你想學,我直接教你就好了。”宋天說,“這裏來上課的大多都是小孩子。”
“不要緊,我邀請你一起組樂隊,沒有點誠意怎麽行呢?”
“我來得多,說不定你哪天就會答應了。”
宋天搬了凳子,到窗戶邊坐下,吉他擱在腿上:“你有想聽的歌嗎?我彈給你聽。”
龍西澤拉着岑金也坐過去:“要不來一首《海闊天空》?”
“好。”宋天手指在弦上輕輕撥動。
“原諒我這一生不羁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唱完後,室內沉寂了一陣,他問:“西澤,你想組建樂隊,想要做音樂,是為了什麽呢?”
“唔……我想要,”龍西澤說,“我想把自己的音樂分享給全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梓萱:《2016大數據“看”中國父母最愛給寶寶取什麽名》報告女寶寶熱名榜第一……
男寶寶熱名榜第一叫浩然……
☆、40
“其實我最開始不是自己想進這個圈子的。”龍西澤說, “是因為我比較倒黴,被人賣進了演藝公司,別的都不會,只好唱歌了。”
“後來在現場唱歌的時候, 我發現很多觀衆會随着我的歌聲或笑或哭, 我自己好像也在笑在哭, 大家都被歌曲的情緒感染了。”
“果然,好的音樂是飽含情感的。”他說,“像那些偉大的音樂人、偉大的樂隊,能夠将情緒變成歌聲, 能夠通過音樂把力量傳給全世界。”
“讓跌入低谷失意絕望的人重新振作,讓墜入黑暗的人重新抓住光明, 将焦躁的人撫慰,失眠的人安睡。”
“所以……說出來你不要笑話我,”他臉一紅,“我想成為那樣的人。”
“我想我的歌聲能傳達到各個角落, 讓大家一起歡笑也好、感動也好,希望能給別人帶去些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裏傻氣的?”他捂起臉,自己也覺得有些羞恥。
“沒有,你一點都不傻氣。”宋天安慰他,“你特別有理想。”
“那你呢?”龍西澤也反問回去, “你是怎麽開始搞樂隊的?”
“我?”宋天垂頭随意撥了兩下琴弦。
“我最開始接觸這個,大概是因為叛逆吧。”
“搞樂隊多酷啊,張揚又個性, 招女孩子崇拜。那個時候我就是和朋友随便玩玩,亂七八糟地搞。”
“後來有一天,一個一起玩的朋友因為事故死了,火化掉之後,除了一捧灰,什麽都沒能留下。”
“人死了,變成一縷青煙,倏地就沒了,找不着了,一點痕跡也沒。那天我們大家喝醉了,甚至忽然開始懷疑,這個人真的活過嗎?”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會不會也是這樣?”
“不甘心啊。”宋天說,“什麽痕跡都沒能留下,被世界就這麽遺忘了。”
“後來我就想,好好做音樂,出作品,死了以後還能留下自己活過的證據,今生今世的證據。”
“嗯。”龍西澤點頭。
“可是再後來,真的組了樂隊之後呢,我才開始發現,也許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塊料。”
“我以前也總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來說是特殊的,覺得自己一定會出人頭地,被人銘記。”
“結果事實并非如此,我根本不是特殊的,而且不是什麽人都能在世界上留下痕跡的。”
“可能還是沒有天賦吧,就像我參加《ROCK ON THE MOON》海選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宋天向他笑笑,“你看你,看杜基拉,你們倆,天賦型選手,天生就是該站在舞臺上發光閃耀,受萬人崇拜的。”
“然而我呢,只是芸芸衆生中的普通一個。”
“是啊,追夢的人那麽多,并不是每個最後都能夠成功的,我大概就是茫茫人海中失敗的那類大多數。”他說。
“不會的,《ROCK ON THE MOON》是選歌手,你的專長是吉他呀。”龍西澤說。
“樂隊解散的這些天我自己想了很多,已經接受啦,認命啦。”宋天說,“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該正确地認識自己了。”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惜都不屬于我。”宋天說。
“不是,我覺得不是這樣……”龍西澤見他情緒低落,心裏也很着急,可是一時又找不到言語來反駁他。
“哎,到點了,收工!”
宋天看一眼手表,站起身,把木吉他拿到架子上放好:“該回家吃飯喽!”
“那……我、我明天再來找你!”龍西澤也只好起身。
宋天在教室門口目送他下了樓,才松口氣,半個身子垮了,挨着門邊坐下來。
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嘆氣做什麽,你不是已經認命了嗎?”
“誰?”宋天回頭,發現和龍西澤一起來的另一人還站在屋子裏,斜靠在窗邊。
“你怎麽還沒走?西澤已經走了。”
“我說兩句就走。”岑金回他。
“你認命得了嗎?”
“從此往後安定地做一份普通工作,你真的甘心嗎?”
“我可不覺得你是這種人。”岑金說。
“不甘心又能怎樣呢?”宋天回問他,“我能怎樣呢?”
“不怎麽樣。”岑金向外走去,與他擦身而過,頭也沒回,“……人生的戰鬥,跪下一次,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切,講什麽大道理。”宋天看着他的身形一點點從樓梯口消失。
“……”他垂下頭喃喃自語,“這些我也知道的啊。”
第二天,龍西澤又去到朝日樂行。
他真的報了吉他班,坐到一群小朋友間一起學習。
宋天見到他很驚異:“你、你還真的報名了?”
“是啊,多學一門技藝傍身。”龍西澤仰頭沖他眯眼笑,打招呼,“宋老師好。”
“……你喊我老師,感覺怪怪的。”宋天摸摸臉頰,被他叫的挺不好意思。
宋天其實挺怕他今天再提樂隊的事,畢竟他現在依然沒有想好,到底是加入呢還是不加入呢。
然而不知道是昨天岑金回去和西澤說了什麽還是怎麽樣,他真的一點沒提,全程認真聽課學習。
這樣又搞得他心裏癢癢的。
這天下課前,他照常問學生們:“今天大家想聽什麽呢?要不讓這位新來的大哥哥選好不好?”
“好——”
小朋友們還是很給面子的,很友善地把點歌權讓給了龍西澤。
但他們的眼神依然火熱,一雙一雙盯着龍西澤,充滿無言的期待。
在這片期冀的眼神中,龍西澤說:“青、青春修煉手冊?”
“耶——”
小朋友們勝利歡呼。
“大哥哥,從此以後,你也是我們王梓萱後援會的人了。”小胖男孩拍拍他。
“好、好的……”
“不過你只許默默支持她,不許和她講話。”小胖男孩目光掃上他的臉,似乎是覺得他這張臉太過好看了,頓時湧上一股危機感,“因為王梓萱絕對不會喜歡你的,你年紀太老了。”
“……”
……
這麽過了有一周,這天下課後,宋天終于忍不住将龍西澤攔住。
“西澤,你沒有話要問我嗎?”
龍西澤疑惑地看着他。
“樂……樂隊?”
“啊,這個啊。”龍西澤真誠地看向他,“通過這些天的上課體驗,我覺得你是真心喜歡吉他教學這項工作的,我不能強人所難……”
“不不不,”宋天說,“一點都不強人所難,我現在想通了!”
“咦?”
“你說的樂隊……我也想成為其中一份子!”
“诶?”龍西澤詫異,“可是上次岑金回來和我說,你真的特別特別不想加入,讓我不要再提來煩你。”
“……”宋天咬牙切齒,“不,這都是誤會……”
“那……我們就說好了,你加入了啊,不能反悔了啊。”
“好好好,不反悔!”宋天露出笑臉。
……
宋天确認加入後,龍西澤又喊上杜基拉,三個初始成員碰了個頭。
因為還差成員,最後三人商量到各大音樂論壇發帖招人。
帖子剛發出去一下午,就收到了不少人的聯系。
不過其中玩票性質的人占了大半,還有些光有愛好水平不太夠的,進入候選的資料寥寥無幾。
再晚上的時候,宋天那邊說收到兩個合适的人,明天就可以來面談。
因為樂隊需要,龍西澤又到岑金家借宿去了,畢竟他家地下有個适合練習的地方。
面談的地點也就定在了那間地下練習室。
第二天,三個人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在練習室等待。
約好的兩人來了,其中一個居然是個熟人——
“窦皓?”
“西澤?杜基拉?”
“你們認識?”宋天疑惑道。
“我也是《ROCK ON THE MOON》的參賽選手,五十進二十五時和西澤1V1合作過。”窦皓回答他。
“啊,想起來了,當時那個曲子是你編曲的?”宋天眼中立刻冒出光來。
“嗯。”窦皓點頭,“後來節目組的人也幫着完善了點。”
“編曲真棒!”宋天豎起大拇指。
窦皓來試的是鍵盤位置,他到小舞臺上調好琴,配合着宋天的吉他合奏了一首經典樂曲。
“完美啊完美!”宋天激動道。
“是挺不錯的。”杜基拉也難得稱贊一句。
“窦皓,歡迎加入!”
還一個和窦皓一起來的,是窦皓的表弟,彈貝斯的,叫孟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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