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當大家看到滿肩是血的阿灰時，着實吓了一跳，要不是他用疲憊的眼睛看着他們，大家還真以為他出事了。

不過總算度過了艱難的一晚，既然她還有着呼吸和溫度，那麽她可能就能熬過去。大家暫時松了口氣，女生去給明曙月擦拭身體，單煊幫阿灰包紮傷口。

接下來的幾天還算安穩，至少明曙月沒有了攻擊性，還能在迷糊中喝些水和藥。大家開始輪流照顧明曙月和孩子，白天時阿灰就教大家怎麽運用武器，但晚上無論他睡沒睡始終都會在明曙月旁邊。

夜晚，四處巡邏的湛業拿着手電筒，光束照過一處處的地方檢查。‘沙沙’的聲音傳來，湛業猛然轉身照向樹叢，一具無頭畸胎怪沖了出來，湛業後退了幾步，快速關掉手電筒。

畸胎怪趴在地上，扒了幾下泥土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動着。湛業默不作聲，慢慢往後退，見四周的樹叢有幾處在動，便轉身往回跑。

“單煊，收拾東西走人！”遠遠的湛業就喊了，在車旁轉悠的單煊立馬把鍋碗什麽的往車上扔。

湛業跑到北汽勇士那兒拍拍門，留下一句話就去車上了:“快走。”

車裏的阿灰和歸紫霜一驚，阿灰下車看到有幾個黑影在逼近，疾步去啓動車子。

兩輛車往相反的地方開去，那些無頭的畸胎怪晃了幾下，倒下兩三個，其他的依舊沒有方向感的亂走。

“單煊，你看見阿灰他們了嗎？”晚上黑漆漆的，他們又不能開燈，湛業多次看反光鏡也沒看到另一輛車。

單煊打開窗戶剛探頭就縮了回來，一顆顆樹從車邊略過，他又改為去後備箱看。外面黑乎乎的，他好不容易才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好像在後面。”

“那就好。”湛業松了一口氣，開始放慢車的速度，北汽勇士終于能與商務車平齊了。

這一夜大家都被吓得精神緊繃，基本都沒有睡着，單煊和言盼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車子猛然上下一晃又把他給弄醒了。

另一邊的還好，至少開得穩，歸紫霜抱着明曙月閉眼養神，丹丹趴在旁邊呼呼大睡。

淩晨的天空蒙蒙亮，車子開到一個木屋旁，兩人在四周繞了幾圈才停下。兩人手拿甩棍，一步一步的往木屋走去，‘砰砰’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透過窗戶看見了畸胎怪，他們當機立斷的上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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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了一段距離，車子爬上一個斜坡，到盡頭才發現是由泥土堆積起來的，并且前面是懸崖。

“暫時停這裏吧，我們去把下面挖空，那些畸胎怪肯定爬不上來。”湛業打開窗戶對阿灰喊着，阿灰對他點點頭。

下車後，湛業和單煊拿着開山.刀去泥坡下，把距離一米多高的斜坡挖了，硬生生敲成平坦的牆。搞定後，兩人雙手撐在斜坡上，雙腳一蹬便爬到斜坡上了。

“真是的，我們又跑到什麽地方啦？”歸紫霜抱着孩子站在懸崖邊，探頭看了看距離三十幾米的地面，雙腿一陣發軟，咽咽口水卻又不敢退回去。

“喂，看什麽呢？”湛業走過來看她看的地方，什麽特別的東西也沒有。

歸紫霜撇撇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湛業愣了愣，一臉無奈的抱過孩子。歸紫霜以為他就要這麽走了，剛要揮拳打他，就被湛業伸手握住了。

紅色爬上臉頰，歸紫霜勾起嘴角笑着，眼神也變得柔和了。拳頭變為布，湛業握着她的手離開了懸崖邊。

“紫霜姐，月月醒了。”看見他們回來了，言盼笑眯眯的說着，歸紫霜邁開腳步跑了過去。

握住的雙手松開了，指尖摩擦而過，湛業慢慢收回手，垂下的手不由得握了握。

樹下的毯子上，阿灰抱着明曙月曬太陽，明曙月緩慢的眨着雙眼，對于看着她的人沒反應，眼睛睜了很久才眨一下。

“怎麽感覺她沒反應。”歸紫霜在明曙月眼前揮揮手，發現她完全沒反應，好像看不見似的。

“可能是發燒還沒退。”言盼摸摸明曙月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你們有沒有發現她眼睛裏的紅色快沒了？”的确如單煊所說，明曙月眼睛裏的紅色在慢慢褪去，現在只有眼白邊緣有紅色血絲。

“退了就好，現在你們誰來接手一下他？”哀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轉頭看去，湛業抱着揪他臉的孩子，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哈哈哈～讓你事先體驗一下怎麽當父親。”歸紫霜拍着雙手，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壓根不打算幫他。

“……”

湛業默了一下，上前就把孩子放在她手上:“你也事先體驗一下怎麽當母親。”

“不用了，謝謝，我至今相親沒成功過。”歸紫霜連連推開，不打算接手孩子。

“但你可以做養母啊。”剛說完，湛業立即加了一句:“不對，你這脾氣，完全是後媽。”

“……”

歸紫霜黑着臉瞪湛業，抱過孩子遞給言盼，巫婆般的笑起。湛業冷汗直流，撒腿就跑。

“你有本事說，就別跑！”拳頭高高揮起，歸紫霜氣沖沖的追上去，不追到誓不罷休。

哎～又來了，單煊和言盼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追趕打鬧都要成為他們的日常了。

看着他們的打鬧，連懷裏的孩子都笑了起來，從笑聲吵鬧中感受生命的活力。

活着，真好。

眼皮漸漸閉起，明曙月又睡着了，阿灰往邊上挪了挪，用樹蔭給她遮擋臉上的陽光。

總的來說，紅色的褪去是好兆頭，阿灰也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又在樹上挂了一張毯子，這樣的話，太陽挪位就不會照到明曙月的臉了，他放心的靠着樹閉眼睡覺。

“阿灰睡着了？”言盼小小的聲音傳進耳朵，但阿灰懶得回應。

“應該是，讓他好好休息吧。”單煊也降低聲音，想把明曙月挪到毯子上，見阿灰抱得緊緊的也就放棄了。

“我們去給魚換換水吧，這樣月月醒來就能補補身體了。”

阿灰從湖裏逮來的魚一直養着，這幾天他們把魚養肥了不少，明曙月醒來少不了一頓好的。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