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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小二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這……這麽貴重的東西,恐怕我們找不開。”
她優雅地擺弄着胸前垂落的長發,活脫脫一個落難的千金小姐:“這顆珠子在我這算小的,我從家裏逃出來,沒帶什麽東西,現在急需用錢,這樣吧,你只用找給我一百兩。”
夜明珠價值連城,此刻正熠熠發光,那小二見她膚白如雪,面容妖嬈,不似平常人家的女兒,猶豫片刻,便回頭去找掌櫃的商量。
不一會兒,十幾道香味四溢的菜肴和一壇上好的狀元紅便上了桌。
另一桌,嵩山派幾個年輕的男弟子聽見了小喬和店小二的争執,不由得轉頭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居然是個容貌出衆的小姑娘,一時心癢,想上前去搭讪,但礙于白靖在座,他們有這麽賊心沒這個賊膽。
落難的千金小姐……仗義的江湖俠少……
多麽符合少年人的幻想啊!
不過,嵩山派男弟子們的幻想很快就被一個手搖折扇,笑容輕薄的纨绔公子打破了。注意了小喬許久的錦衣公子不懷好意地坐到了她的身邊:“這位美人,可有什麽需要在下效勞?”
小喬塞了一嘴巴的飯菜:“嗯?”
錦衣公子溫柔地眨着眼:“在下蘇州楊易行,能否請教姑娘芳名。”
這人說話文绉绉的,眼神卻下流無比,她知道有一種人叫做登徒子,沉玉說過,遇上這種人,最好躲得遠遠的,他的每一句話都不要相信,不然吃虧的會是她。浮珠則說,他若是敢對你動手,你就一腳踹斷他的命根子!
她不自在地往外邊挪了挪:“這位公子,我趕路呢,急得很,吃完飯就要離開這裏。”
“我看姑娘風塵仆仆,想必是累了,如果沒有下榻的客棧,可随在下……”
“碰——!”
拍桌子的聲音。嵩山派的熱血少年站了起來,打抱不平:“姑娘不要信他的鬼話,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花少爺,你若同他走,少不了要吃虧。”
花花大少揮扇一笑:“我只不過關心這位萍水相逢的姑娘,你倒要說我的不是。”說着,他的手極其自然地搭上了小喬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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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弟子待要拔劍,便聽得一陣殺雞般的哀嚎。
“斷了斷了要斷了——啊呀呀呀,姑娘請松手!”楊易行楊公子再不複方才的從容淡定,他的手被小喬反手擰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調戲我?”她冷笑着,“你敢調戲我!”
“不敢不敢不敢!”
“告訴你,你娘我是混黑道的,我調戲我師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一個過肩重摔,小喬把他丢了出去。
楊易行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叫着:“哎喲喂!你們這些廢物,居然看着少爺我被人打!他奶奶的,一起給我上,把這妞給做了!”
他一聲令下,背後三名虎背熊腰的護衛陰着臉朝小喬走來。
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她暗自運氣,就要出掌。
那個打抱不平的少年從天而降:“姑娘!你退後,我保護你!”
她先是一愣,随即躲在了他身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就拜托這位少俠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第二更。
OVER。
誰說我慢我咬誰!
018你娶我吧
酒樓裏劍影重重,那少年心性耿直,武功也不弱,以一敵三仍處于上風。混飯吃不容易,護衛們招式上占不了便宜,力氣卻大得狠,幾番橫沖直撞,周邊的碗盤酒壇碎了一地。
小喬眼疾手快,拎起半只外焦內嫩的烤雞,邊啃邊給少年助威:“哇!少俠好厲害,好威風,不愧是嵩山派!”狀元樓的烤雞也不錯。
那倒在地上的楊易行氣得直冒火:“別管那小子,給我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眼見一人朝着小喬砍了過來,她轉身巧妙地避過,順手抄起撞飛在空中的酒壺。她又是吃雞又是喝酒,藏在少年身後“哎呀呀”地叫:“不行不行,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這太不像話了,少俠你一定要幫幫我。”
這番話招來了更猛烈地攻擊。無奈她身法實在太快了,她緊緊地貼在少年身後,護衛們屢屢撲空,不知撞倒了多少張桌椅,引來多少尖叫。
“什麽人敢在狀元樓胡鬧?”你追我閃玩得正酣暢之時,一個人慌忙踩着樓梯爬上來,想是這個酒樓的老板。
此時,白靖也站了出來:“都停手!”
“掌門。”少年收劍,恭敬地應着,楊易行和他的護衛們邊滾邊撤,走之前想放兩句狠話,豈料嘴巴剛張開便被小喬丢出去的雞骨頭卡住了。
“想跑?沒那麽容易!”她一腳踩在一個人身上,“付錢,知道麽?”
那護衛面紅耳赤:“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她在他身上摸了個遍:“我看你打壞的東西最多,就從你這裏拿錢好了。”
幹淨的衣服被小喬的纖纖油手抓得皺巴巴,他哇哇大叫:“少爺,救我……”
楊易行早跑得影子都沒了。
酒樓老板從掌櫃的手裏搶過算盤,獅子大開口道:“桌子每張一兩五,凳子一兩,酒壇二十只算十兩,筷子每副三百錢,白瓷盤一百五十錢……加上一半的客人都吓跑了,共計損失二百三十兩七錢。”
只搜出了一百兩銀票和若幹碎銀,她為難道:“老板,你這麽算似乎有點過分啊。桌子什麽的是這位壯士打爛的,但吓跑客人卻是你們酒樓的不是。”
“胡、胡說八道!”兩撇胡子翹得老高。
白靖瞪了自己的弟子一眼,出來打圓場:“今日之事,劣徒也有不對之處,老夫日後定當嚴加管教。還望諸位海涵。微兒,還不快和老板賠不是?”
打抱不平的少年素來聽從掌門的教導,他待要拱手賠罪,小喬便站了出來:“你這老頭,真不講理,明明是這酒樓的老板自己吓走了客人,憑什麽要我恩公道歉?”
白靖面色一沉,狀元樓老板搶在他前面發難:“小姑娘人小,嘴巴皮子倒厲害,你說說看,我是怎麽把客人吓走的。”
她站在樓梯口大聲叫道:“你們酒樓随便用木板搭了個桌椅,一點兒也不結實,客人坐上去便塌了,這也能賴別人?還有你們的筷子,我放到嘴裏,吃了一嘴木屑,我還沒要你們賠錢呢。客人難道不是被你們的東西吓走的?”
掌櫃一聽就急了:“她滿口胡言,有損我們店的清譽!老板,帶她去見官,一定要帶她去見官……”
“轟隆!”
小喬一跺腳,樓梯破了一個洞,她整個人從上面摔下來:“無良奸商,用爛木板搭樓梯,摔出人命啦!”
她滾到店門口,抓着門板放開嗓子叫:“樓梯塌了!摔死人啦!”
“別嚷,別嚷!我們的錯,我們賠錢!”
老板一聲令下,酒樓的夥計們忙上前拖住她。
“哐——”
門板掉下來了。
午後的客棧,人不多不少。
白靖等人紛紛回房休息,剩下精力旺盛的年輕弟子有的出門游城,有的坐在一樓的大堂,聚成一堆談論着一路上發生的奇聞趣事。
“那個姓楊的真不是東西,整個就是衣冠禽獸,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婦女,虧那些蠢女人還覺得他這是名士風流。”
“由此可見那些人是多麽的沒有眼光。”小一輩的師妹從胸前掏出一卷畫像來,“要說耐看,楊易行頂多是個中人之姿,這江湖上真正迷人的俠少當屬蕭盟主的入室弟子蕭峥。”
畫像上的人身形挺拔,卻又不似武林草莽一般滿身肌肉,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在座的少女們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切,連臉都不敢露的人,究竟哪裏好看了。”男弟子不服氣。
一石激起千層浪。
“你們懂什麽!這叫神秘美,一群草包!”
“就是,這張畫像是小師妹花了一兩銀子買的,江湖畫畫子限量收藏品。你們這些人想買都買不到,還在這裏潑涼水,嫉妒,純粹的嫉妒。”
“人家蕭峥的武功是蕭盟主親傳,打得那些黑道雜碎哭爹喊娘,上個月修理了斧頭幫,上上個月捉住采花賊,上上上個月拿下獨眼大盜——如此身手,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比的?”
“吃裏扒外……”
正要反駁,一群小販便蜂擁而至,向姑娘們兜售笑中帶淚的面具,那些紙糊的贗品竟很快被一搶而空。
“這個世界真瘋狂。”男人們對着面具看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一個破紙殼,還不如宋師弟長得帥。”
默默喝茶的宋微一口水噴到面具上,惹來了衆女的捶打。
此人正是在狀元樓對小喬拔劍相助的仗義少年。
有女弟子一本正經地端詳宋微:“小宋是挺不錯,不過人家和霜師妹是公認的金童玉女,我們怎麽好意思橫刀奪愛呢?”
他擺手:“少嚼舌根,壞霜師妹的名聲。”
“小宋他才不是怕壞霜師妹的名聲,他根本就是被狀元樓那個漂亮小妞給迷了心竅,到現在還魂不守舍呢。”
“不是吧,霜師妹是咱們嵩山第一美人,小宋你還不滿意?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小心秋姨要你的好看!”
坐在正中的少女冷冷地瞥了宋微一眼:“宋師兄說得對,名聲要緊,我可不是什麽嵩山第一美人。”
見氣氛不對,衆人圍着她勸道:“那個丫頭漂是漂亮,可就是妖裏妖氣的,一臉狐媚相,哪能和咱們霜兒比啊?宋微,你還不快過來哄哄霜師妹!”
宋微被人推上前,轉眼卻看見了樓梯口的一抹火紅。
小喬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帶水的烏發流雲般傾瀉至腰間:“原來少俠也住在這裏,剛才的事情我還沒有道謝呢。謝謝你。”
“不,不用謝……”
男弟子們立即起哄,争先恐後地騰出位置:“相見即是緣分,姑娘請坐,請坐。”
那位霜師妹終于按捺不住,厲聲道:“不許過來!”
叽叽喳喳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小喬晃到她對面:“凡事逃不出一個理字,我來和我的恩公道謝,你為什麽不許?”
“沒人是你的恩公,你自己能踩斷別人的樓梯,就少在這裏裝蒜。事情,根本就是你挑起來的,掌門不追究是給你臉,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能怎麽着是我的事,別人救我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我需不需要,我都必須道謝,這個道理需要我解釋嗎?”
“不知廉恥的丫頭,你娘沒教過你不要随便勾引男人麽!”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嵩山派的弟子見白秋最疼的女兒被打,一時驚呆了。
“你敢打我!”
于霜拔劍找她拼命,卻被宋微給抱住:“霜師妹!”
“放開我,不準維護她,我今天要把這個賤人的手砍下來!我要她死!”被驕縱壞了的少女掙脫宋微,朝小喬撲過去。
“少俠你別攔着,讓她來,我娘怎麽教我做人的,我會好好地教給她。”小喬劈手奪過于霜手裏的劍,一劍削斷了她胸前的項鏈。
斷線的珍珠滾了一地,伴随着悚然的驚叫。
每當這個時候,嵩山弟子的集體榮譽感就特別強烈,一如六年前,共同對付顧思陌一般,十幾把劍同時出鞘,統統對準了小喬。
把吓傻了的于霜和她的劍丢到一邊,她朝劍陣走去:“怎麽,都想給你們的霜師妹報仇?當初怎麽就沒人替我報仇呢?我被白秋打耳光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她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記得,她人生第一次被人打臉,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娘,都是拜白秋所賜。而這個兇悍的于霜,似乎就是她的女兒。
“姑娘你——”有人遲疑道,“你是不是和秋姨之間有點誤會?”
“是不是誤會,見面就知道了。”小喬掉頭往回走,“各位俠少俠女,咱們英雄大會見。”
白秋聞聲而出,堵在了樓梯口:“白小喬,你是白小喬?你還活着?”
聽到這話,宋微不禁皺起了眉頭。于霜含着淚跑到了母親身邊:“娘,她是誰啊?為什麽她要來找我的麻煩……”
我可沒找你的麻煩,是你自己把臉湊上來讓我打的。小喬冷笑不已:“托白秋阿姨的福,我還沒死。”
當着衆人的面,白秋只是略略露出詫異的神色,她摸了摸于霜發紅的臉:“霜兒,你怎能對她無禮?小喬是你筱姨的孩子,也就是掌門的親外孫女——雖然看起來不像大家閨秀,但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再入不了眼,我們也不能翻臉不認人啊。”
心裏的怒火熊熊燒起,小喬一字一頓道:“我、和、嵩、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不要用這個來惡心我。你們沒資格說翻臉不翻臉。
白秋一臉受傷的表情:“原本想帶你去見見掌門,既然你不認我們,那就算了。其實你當年沒犯什麽大錯,只不過年幼無知,被魔教中人騙走了。為了你,咱們嵩山死了那麽多人,我不想說什麽,畢竟你是白筱妹妹的骨肉。但認賊作父,幫着魔道妖孽做壞事那就太過分了,希望你好自為之,遠離歪魔邪道,為你死去的母親着想……”
“你說夠了沒有?”
“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欺負我女兒在先,我沒想和你計較。”
“告訴你,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名門正派,也沒有永遠的歪門邪道,名門正派有的是豬狗不如的人,和畜生為伍,我沒興趣。”一席話,又激起了嵩山的集體榮譽感,十幾把劍再度向小喬逼來。
她毫不畏懼地笑了笑:“想打?我倒不怕,怕就怕你們不經打。”
白秋叫道:“你這魔宮妖女——”
“魔宮妖女來了,魔宮妖男還會遠嗎?”一句調笑的話,和着兵器落地的回響,在房梁上飄蕩。
恍然間,嘩嘩地所有人的劍都掉到了地上,沒有人看清楚來人是怎麽出手的,只依稀看到一個魅影從眼前掠過。
“回風哥!”
小喬又驚又喜,大叫着撲了上去。
“輕點!”
洛回風慘叫,被撲了個正着,兩個人一起從空中往下墜。報廢了一張桌子,他沒好氣地猛敲她的頭:“快起來,老子要被你壓死了。”
“不起來了,想死你了!”她回掐他的脖子。
嵩山諸位呆若木雞地望着地上的兩個人。
被掐得差點斷氣的洛回風咳道:“你不起來我怎麽替你報仇?乖,一會再想死我,先收拾那老妖婆。”起身把粘在身上的小喬拍掉,他一招手,燕九帶着一群暗部殺手出現。“在下洛回風,添為焚凰宮少宮主,白小喬是我未婚妻,請問這位白婆婆有什麽指教?”
這幾年,魔宮的行事手段越來越殘忍,經常是洛回風或者燕九帶頭,這麽一揮手,然後身後就出現一片人,個個手持鋼刀,彰顯黑道風采,明目張膽得不似殺手。曾有過路的人指指點點:看,青天白日的,魔宮又帶刀來砍人了……
洛回風就好這口,雖然很沒格調,但事後一地的血腥,沒有人敢嘲笑。
被稱作“白婆婆”的白秋還沒膽大到公然和焚凰宮血拼,她只得作罷。
跟着洛回風回到房中,小喬拿茶杯丢他:“你剛才說什麽鬼話?”
他接住茶杯,把茶水喝幹:“我說白秋是白婆婆。”
“前面一句!”
“在下是焚凰宮少宮主。”
“中間一句!”
“你是我老婆——哎呀!”
門外的燕九攔住了欲忠心護主的暗衛們:“都回去,你們又不都是不知道,洛回風一遇上女人就是這副德性,打死他活該。”
洛回風在床上來回翻滾,他被小喬揍得很舒服,還時不時發出慘呼來配合她,她打得累了,便停手:“兩年沒見到你了,越發得無恥。”
他戳了戳她腦門:“沒良心,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至于滿世界地躲避顧思陌的追殺。”說起來,還是上次吻小喬嘴唇的事情被顧思陌撞見了,他借口出門歷練,躲過一劫,誰知在外面一晃就是兩年,江南美女如雲,樂得他不想回宮了。
她酸溜溜地挖苦:“我看你是樂不思蜀,根本沒打算見我。”
心虛:“怎麽會,我的小喬這麽漂亮。”
“真的?”
“真的。”
她眸光閃爍:“那……你現在還想不想娶我?”
“想啊,當然想,做夢都想。”他已經把逗女人開心的話背得滾瓜爛熟,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她眼神不對勁。背後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紅色的裙子瞬間滑落,她玲珑有致的身體隐約可見:“我要是和你有了一腿,你會不會反悔不娶我?”
不會不會,我要是吃了不認賬,你師父會殺了我的。但是,問題不在這裏!問題是你怎麽會做這麽傻的事?洛回風哭笑不得地擦着莫須有的鼻血,替她把衣服穿好:“快別脫了,你再脫我真的要動手了。”
“你動手吧。你不動手的話,我就是琉璃的人了。”
“你說什麽?”
她把頭放在他的肩窩上,抱着他說:“我是擅自跑出來的,師父他不要我了,他要把我送給琉璃,我不想離開焚凰宮,你娶我吧……”
果然,還是為了顧思陌。
洛回風面無表情地把她摔到床上:“白小喬,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沒事別來撩撥我,否則後悔的是你自己。”
“我……”
“從現在起,不許言語挑逗,不許動手動腳,不許刻意引誘,除非你想和我絕交,聽到沒有?”他兇道。
小喬呆了:“好像一直以來,這麽做的都是你啊……”
他怒道:“我以後也不會對你有什麽!”
“為什麽?”
“你長大了,所以——”話沒說完,就被潑了一臉茶水。
她翻窗戶離開,在蘇州城裏瘋狂地奔跑:“你大爺的,你才長大了,你全家都長大了。”終于,她趴在橋上,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十四歲這一年,一切都在改變。這意味着她會失去師父,甚至洛回風。
作者有話要說:我沒有冷藏師父啊真的沒有,英雄大會師父就會出現的,我家貍受畫了一張白虹劍的塗鴉,風華絕代,人見人愛,老讓我想起師父……
白衣美男圖
019禽獸之行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累了,便躺在屋頂上曬太陽。
行屍走肉般過了幾天,小喬興味索然,原來,不練武的日子還挺無聊的,而且,一個人散心,真的不好玩……
猶豫着要不要回頭找洛回風,對街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有熱鬧可以看!她翻了個跟頭,從一個屋頂跳上了另一個屋頂。
“有話好好說,做什麽平白無故地打人?”
“當街欺負一個老人,真不像話!”
“現在的人越來越不講理了,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老人家,還有沒有王法?”
狀元樓的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老人倒在地上,身下是一灘血,他連“救命”都呼不出來,眼睛一個勁地往上翻。
看他的穿着,竟是前些天在狀元樓說書的老人。
“師父!師父!”一個哭得滿臉是淚的小男孩擋在了老人面前,“你不要殺我師父,要殺就殺我!”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是該死,哪怕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一張嘴’。”走出來的竟是個白衣飄飄的稚女,她語調冰涼,不帶一絲感情,“遇上了我,活嘴也要變死嘴。”
“那個人他就是個惡鬼,他為了權勢,殺了自己的父母,又趕走了妹妹,難道我師父說錯了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無惡不作的魔鬼!”男孩沒命地叫着,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白衣人。
很快,他就被揪起來,一連打了十幾個耳光:“打爛你的嘴,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放肆。”男孩滿嘴是血,眼神卻是不屑。
對方一掌朝她的天靈蓋劈去,人群中發出兩聲驚呼。
小喬從屋頂上飛下來,一連打出三枚暗器,袖子裏飛出一條鮮豔的紅绫,纏上了小男孩的腰,她手上一用力,小男孩便被拉到了她的身側,逃過一劫。
她挑釁地望着對面的白衣人,心裏暗暗吃驚:這人身高才到她的胸前,臉長得和小仙女一般,心卻歹毒的要命。等等,這張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那張清麗的面孔分外眼熟,小喬一時找不到答案。
白衣小仙女秀眉一皺,冷冷道:“活膩了?”
“大庭廣衆之下,欺負手無寸鐵的老人和孩子,我看你才是活膩了。”小喬顧不上這人的來歷,也冷冷道。
“你今天就是要他們死,你能怎樣?”
“我今天就是不要他們死,不信你試試看。”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交錯,拳掌相交之際,小仙女只覺得小喬的掌法雜亂無章,有點熟悉,有點莫名其妙。
小喬的攻擊在瞬間連成一條直線,令人目不暇接,狠勁的掌風劃破了女孩的臉頰,她一個小擒拿手,按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女孩惱羞成怒,用手肘頂她,卻反被捏住關節。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小喬得意地把她的關節抓得擦擦作響。
“你這個魔女,老夫和你拼了!”
躺在地上翻白眼的老人突然一躍而起,手裏的木杖筆直地刺向女孩的心髒。
小喬想伸手去接那來勢兇猛的拐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小女孩必死無疑,老人的胸前多了一枚柳葉形暗器:“你——”
拐杖停在了小女孩心口一寸處,老人倒下。
女孩收回了手裏剩下的柳葉镖,掙脫了發怔的小喬。
小喬下意識地去抓她,結果“咔嚓”一下,撕碎了她的衣料,露出裏面的火鳥圖騰。
“焚凰宮!”
“妖孽啊!”
“快跑——”
衆人一哄而散。
只剩下淚如雨下的男孩子,抱着他的師父咒罵着:“顧思陌的走狗,總有一天不得好死!魔宮的人濫殺無辜,一定會有報應的……”
小喬問那女孩:“你是焚凰宮的人?”
“那又如何,就算會遭報應,我也要讓那些只會背後嚼舌根的人死無葬身之地。”明明是個身形瘦小的孩童,說出來的話卻和年齡不符,透着森森的寒意,“诋毀焚凰宮者,殺無赦。擋我路者,殺無赦!”
話音剛落,她身形飄動,長刀出鞘,朝小喬砍來。
師父被江湖上的人罵,小喬心裏也很難過,但她知道要堵住悠悠衆口,不是殺人就能解決問題的,殺人只能讓師父名聲更壞。她接住對方的殺招,叫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數一二三,你最好停下來!”
兩刀相抵,誰也不肯退讓。
女孩盯着她的手腕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焚凰宮的信物?”
“這個啊,”小喬轉了轉手腕,鈴铛響動,“是我師父給我的,我師父是一刀破曉——”女孩見她神色放松,撤刀攻她的左路。
“為什麽每次都不讓我說完!我師父是一刀破曉斬星辰的焚凰宮大護法顧思陌!”她一口氣念完,心裏憤憤,又是一個和琉璃一樣,不等她把話說清楚的,不過,師父的名號也确實長了點……
豈料那女孩非但沒有停手,出手反而更加毒辣了:“那你就更該去死!”
什麽情況?!
“白小喬,你給我停手!”
洛回風帶着燕九殺到,“還有你,顧思竹,再打就把你手剁了!”
“我讨厭她。”話雖這麽說,顧思竹還是收手,賣給洛回風面子。洛回風道:“沒人要你喜歡她,但不要在我面前動手。”
“哼。”顧思竹不再說話,心道,你不在的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小喬轉過頭去,遞了一張銀票給小男孩:“這是一百兩銀子,我只有這麽多錢了,你拿去好好安葬你師父吧。”
他沒有接。
她把錢放到他手裏,他大叫一聲,抓着她的衣服拳打腳踢:“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都是邪教的壞人,我不要你的錢,你把我的師父還給我,把我的師父還給我!”
手背上被抓出血痕,她難堪地躲閃着,沒有還手。
“你們殺了我的師父,別以為給我錢我就會忘記,我會找你們報仇的!你們等着!”依舊是又踢又打。
“夠了。”洛回風把他從小喬身上拉下來。
她問:“你師父對你很好嗎?”
回答她的只有哀恸的哭聲。
她說:“顧思竹,你才是個讨厭的人。”
金銀賭坊,暗部殺手的聚集之地。
小喬沒精打采地倒着酒,對不遠處的顧思竹嗤之以鼻:“人小心毒,真不是個東西。”
我怎麽覺得很有魔宮風範啊?要是能收到我手下做事就好了。洛回風輕聲道:“千萬別在她面前提年齡,不然連我都保不住你。”
“我要你保我?她根本打不過我,還擋她路者殺無赦——不是你來,她早就下地見閻王去了,見鬼的殺無赦。”她不服氣,“小屁孩講話這麽沖……”
洛回風用桃子堵住她的嘴:“什麽小屁孩,她已經二十歲了。當初老護法為了控制顧思陌,給她下了奇怪的毒。後來雖然撿回一條命,但身體卻停止了生長,吃什麽藥都沒用,性情也越變越古怪,你最好別招她。”
作為琉璃的副手,顧思竹在慶國威望極高,她為人冷淡,不常說話,只要你不惹她,她一般不會找你的麻煩,但有兩件事,是絕對不能在她面前提起的。
一是顧思陌。
那個說書老人就是個例子。
一是她的年齡。
踩中痛腳下場同上,說不定死得還要凄慘些。
小喬讪讪地說:“先說清楚,我不招她不是因為我怕她,我是看在師父的份上。她要不是師父的妹妹,骨頭都要被我拆掉。”
“是是是。還是我老……我老妹最厲害。”想說老婆,覺得不對,他趕緊改口,手也轉而換去拿酒杯,沒有摸上她的臉。
“對了,回風哥,這次英雄大會你會去看嗎?”
“恐怕不行。我有點事要辦,暫時不能離開蘇州。”
“怎麽?”
他含糊其辭:“是宮裏的事,和你沒關系,顧思竹就是被宮主叫回來幫忙的。”
小喬想了想:“和青衣門有關?”
“那什麽……”
“好了好了,老混蛋不讓你說那就不說。你不去英雄大會那是你的損失,本姑娘妙曼的身姿可不是時時刻刻有機會看的。”她起身往後院走去,“你這賭場真不錯,都和客棧一般大了。還有個這麽大的院子……”
擡眼發現小喬不在身邊,洛回風丢下酒杯跟上:“小喬,不要到處亂走,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穿過人群,她奇道:“為什麽不能去?你在裏邊藏女人了?”
雖不中亦不遠也,那,那是賭坊附帶的娼館啊……欲哭無淚。
屋內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小喬一時好奇,三下兩下蹿上房頂,等洛回風追上去的時候,她正聽在精彩之處,說什麽也不肯下來。
“寶貝,你真香,幾天不見,越生越叫人喜歡了。”男人的聲音。
“你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贏了錢就去找蓮兒,哪裏還會記得我。沒良心的男人,以後別再偷偷摸摸進來,當心我用掃帚把你掃出去。”嬌嗔。
“好心肝,我和蓮小姐不過是逢場作戲,她哪能和你比?倒是你,一遇見我們少宮主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女人吶,看見小白臉就把持不住。”
小喬不禁看了洛回風一眼,洛回風假裝什麽也沒聽到。
“我哪有,我不過是……啊!你個死人,你在摸我哪裏?快住手,我一會兒還要接客呢,聽見沒有……”女人捶打着男人的背。
“有了我,你還接什麽客!”
“別,別這樣,媽媽發現了,我會被罵死的……嗯啊……輕點,你怎麽這麽亂來……”
“小妖精你真是個尤物,老子從來沒遇上過比你還帶勁的,等我贏夠了錢,一定替你贖身,再過兩年……”
“啊啊——好痛,好難受,你這個野蠻人,我才不要信你的話……”
小喬震撼了。
顫抖着合上瓦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那個男人要對女人做這種事?為什麽那個女人明明在叫痛,還一臉相當興奮得樣子?為什麽他們脫光衣服貼在一起,還要不停地、不停地——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想了!
底下,“嗯嗯啊啊”和床板的咯吱聲不絕于耳,還有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話語,聽得她面紅耳赤,牙齒打顫。
和洛回風對視一眼,她吓得差點摔下去:“我我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偷聽了。”
冷不防被他壓在身下,聽見他惡狠狠地說:“我警告過你,不許刻意引誘,這次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小喬瞠目結舌,想反駁,我明明什麽都沒對你做,我怎麽引誘你了?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要和我絕交吧?
可是嘴唇已經被封住。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肯在我面前脫衣服,要我娶你,只不過是為了留在焚凰宮,和顧思陌在一起。我本來不想答應你,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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