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打臉惹
雖然昨天是他把人領回來的,但是按這家夥一貫不愛出頭喜歡躲在後頭放冷箭的性子,安初估計安金成肯定不知道昨天領頭,或者說整個車隊裏領頭的都是他。
如果他知道的話,不可能當着江逸遠的面還這麽大大咧咧肆無忌憚。
安家人的性格說得好聽點就是趨利避害,說得難聽點就是無利不起早,欺軟怕硬。安金成算是安家年輕一輩中最有頭腦的一個,自然這方面也不會差。
此時見某人一臉淡漠,只差在腦門上寫“你算那根蔥敢在大爺面前哼哼”,他遲疑一下,瞥了安初一眼,便勉強跟着呵呵笑兩聲,收起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樣,開始打圓場。
“不好意思,我說話有點急了。你是小初的朋友吧?我是她們兩個的表哥,之前小初因為一點意外,跟我們大家走丢了……小瑜和我們一樣都挺着急的。而且她們兩姐妹一直不太合得來,她應該是誤會小瑜什麽了,好不容易大家一見面,我擔心她們姐妹再有點不愉快,所以說話重了點,別介意啊,呵呵。”
安瑜也有點被吓住了,瞥着江逸遠的臉色,這回居然沒有跳出來顯擺她那副有事沒事都被欺負的小白花樣。縮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只顧着拿那雙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壓根忘了安金成是為了幫她出頭才會有這麽一出。
安金成身材不高,江逸遠雖然年齡不大,長得卻也不矮。此時完全是俯視他的節奏,從氣勢上就全線壓倒,安金成在他面前根本橫不起來。
見他服了軟,他也懶得計較,酷炫狂霸拽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直接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了:“餓了。過來。”
那架勢,簡直恨不得把身上挂個“就是辣麽拽有本事你打我”的牌牌。安初瞥了瞥安金成二人的臉色,也懶得在這種時候湊上去多踩一腳,從他們倆中間穿過去也跟着走了。
擡腳那刻,她感覺自己身後有束目光幾乎要在她背上戳出個洞,目測不是安瑜就是安瑜就是安瑜。
安金成估計這會兒情緒也很複雜,什麽“我表妹好像不是之前辣個表妹居然沒有乖乖站着挨罵”之類亂七八糟的想法,令他的眼神裏也透出幾分詫異和無奈。
好像在說你咋麽變成這樣了。
前面那個家夥腳步飛快,她沒空也沒心思跟對方解釋。反正如果安家那些人之後都跟着許恪他們走的話,遲早也會發現她性格變了。
把自己的親女兒/侄女/表妹/姐姐扔在喪屍群裏不管,而且沒有一個人回來看她是不是還活着。好不容易重逢了,就連親生父母也像是壓根沒看見她這個大活人。今天早上吃什麽或者泡男人比她這個所謂的親人重要多了,要不是安瑜被她“欺負”了,安金成也不會主動過來認她,這種父母要來有什麽用?
反正她也從沒指望過他們什麽。
安初端着早餐到車邊一看,那個人坐在裏頭一臉高冷地看着她,好像大爺似的從頭到腳寫着不高興,滿臉都在嫌棄她怎麽花了這麽久時間才過來。
比起那些人來,面前這個家夥真實多了也可靠多了。至少他會在她傻乎乎地自以為跑掉了,繞了一大圈最終一身狼狽地回到原點,在所有人都冷眼旁觀時親自走過來,彎下腰背她,還對她說:“就說你這麽蠢,只有我才會收留你這種家夥嘛。”
……不對她為什麽要對這個家夥一句嫌棄她的臺詞念念不忘!
嗷嗷嗷她才不是抖M!
安初忽然整個人都有點不好惹!
吃過早餐以後大家又開始動身。畢竟這荒郊野嶺的,之前遇見被喪屍追出來的安金成一行人已經是意外,再來點別的許恪他們也收不下。
雖然答應一起走,但許恪那種笑面虎的性格也不會在安家人面前吃虧。雖然沒有拒絕他們跟着,但食物方面還是各顧各的。安金成他們之前遇見喪屍把吃的那輛車落下了,所以每天開飯時基本都是安初端着碗吃得開開心心意猶未盡,一回頭幾米開外好幾雙眼睛如狼似虎如饑似渴,像瞧見老鼠的貓一樣死死盯住她不放。
她發誓原主從小到大再也沒有哪次像這樣,在自己這些親人眼中看見如此“關注關愛關切”的目光。
可惜她不是原主,不可能把自己的口糧分給他們,更別提這些人在原主安橙面前都被捧慣了。
他們早就習慣自己看她一眼,她便巴巴地捧着東西送過去的情形。此時發現她忽然變了臉完全不理他們,一時半會地也拉不下臉來跟她這個“不懂事的小輩”求食。和她同輩的幾個兄弟姐妹也從來都看不起安初,這時迫于驕傲更加不會服軟,頂多多哼幾聲表示自己對她的不屑一顧和清高自傲。
不為五鬥米折腰呀,真是有骨氣,只是最近這兩天餓得狠了,看她那個“親媽”和“親弟弟”互相安慰的模樣,似乎也有些撐不過去了吧。
對方沒來找她她也不主動過去,安初才不會幹這種上趕着讓人踩幾腳吐口水還要送吃的過去的蠢事。她在諸般雞肚地吞口水的視線中優哉游哉地又盛了一碗,她弟安瑾頓時恨不得直接沖過來搶了。
許恪帶的物資很足,一路上一直在增加。偶爾還會打點沒變異的野味,她吃的這點兒壓根不算什麽。
只是就算她吃得再少,在有的人眼裏,礙眼就是礙眼,找茬不需要理由。
“喲,吃這麽香呀,都第二碗了呢。說起來,我聽見一個消息和你有關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特意來問問你。聽說……你跟那邊那些人是親戚呀?那怎麽也沒見你弄點東西給他們啊?到底是我聽錯了呢,還是你根本沒準備認他們呢……”
頭發燙成大-波浪的女人用手指纏着發尾,即使是末世也有足夠的精神梳妝打扮。此時亦是望着她勾唇一笑,明豔動人光彩奪目,周圍好些男人都看呆了眼。
“也是,多了一堆親戚就多了一堆人搶吃的,說不定最後連自己那份都沒了。畢竟大家也是蹭吃蹭喝的嘛,誰也沒比誰高到哪裏去嘛,對吧,呵呵。”
今天江逸遠又不知去哪了,不怕男神看見自己撒潑的樣子,趙妍兒自然底氣足。她開口時周圍人和以前一樣從不接話,安初不是沒試過跟他們打好關系,只是她本身就沒戰鬥力。跟男人走太近了,對方還會覺得她是不是雞摸了要找人上炕,一個不小心就失哔了。所以直到現在她也只有老A那個木頭腦袋一個熟人。
雖然沒有戰鬥力,但她背後有大靠山。上回趙妍兒指使隊裏一個叫陳志祥的找她麻煩動手動腳,她反抗的時候差點摔個腦震蕩,恰好被江逸遠看見,對方頓時勃然大怒,不知道背地裏做了什麽,那之後好幾天其他人看見她都繞着走,連趙妍兒都安分了好些時候。
安初不緊不慢地把碗底掃蕩幹淨,這種時候還浪費糧食就是傻逼,寧願撐死也不能剩下。放下碗以後她抹抹嘴,擡起頭看着一臉高傲,仿佛抓住她什麽把柄的趙妍兒,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
“你還記不記得我出現的那一天,後面山坡的小樹林裏,瘦子他……”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她壓根不讓她把話說完,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她。安初的聲音很小,其他人都離得比較遠,盡管如此她還說飛快地瞄了一眼周圍,發覺沒人注意才松了口氣,惡狠狠地補上一句,“管好你的嘴!那天根本什麽也沒發生!!”
只是說了這麽一句趙妍兒就急成這樣,要是讓她知道她心目中的男神不是恰好路過抓她,而是也看見了那一幕,估計當場撞死的心都有了。
安初一點兒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說:“沒關系啊,我都懂,心有所屬并不妨礙身體尋找自由的嘛。我當然不會瞎說的啦,只不過有時候碰上什麽特殊情況的話……那我也說不定了,呵呵。”
恨不得沖上來拿指甲撕了他的趙妍兒:“……”
盡管憋氣到臉都猙獰了,她也還是沒敢對她動手。惡狠狠地盯了她好幾眼後,趙妍兒再也放不出狠話,一咬牙在衆人注視中扭頭就走了。高跟鞋蹬蹬瞪跑得飛快,好似身後有一大片喪屍在追她,難得地落荒而逃。
心情大好的安初在其他人的目光裏若無其事地低下頭,準備去洗碗。哪知自己剛要站起來,身子還沒立穩,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大眼睛水汪汪的小姑娘,咬着下嘴唇,怯怯地望着她。
“姐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媽媽他們都餓得厲害,你都沒有發現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也從來不會不理爸爸媽媽。還有趙姐姐,她是個好人,她沒對你說什麽呀,你為什麽要把她氣走?她那麽難受的樣子……”
“……”
她難受?她才難受好麽。瞅着今天江逸遠不在,她一個人是個軟柿子好好捏,都湊一起來找她麻煩了是麽?
安初盯着面前一臉無辜地指責自己的小姑娘,眯了眯眼,露出強迫症必須要保持幹淨整潔的八顆大白牙,燦然一笑:“你哪位,喊誰姐呢?我不認識你。”
安悅安瑾安瑜,個個都是珍而重之深思熟慮選出來的名字,只有她,安橙,安初,都是随手取的名字。
她占了原主的身體,同時也熟知之後的劇情。生恩?這個詞放在安家這群人身上,連喊一聲妹妹她都覺得簡直髒了嘴。
她微微一笑:“我也很疑惑,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我給什麽,要星星我絕不給月亮,也沒虧待你什麽,你犯得着老這麽針對我,老是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麽?話說回來,讓我喊你這種狼心狗肺,連自己親姐姐都能推下車喂喪屍,完了還敢來我面前堂而皇之指責我,連認錯道歉都不會的白眼狼一聲‘妹妹’,啧啧,這不成啊,太委屈我自己了。我剛吃了飯,怕浪費。”
送過來讓她打的臉當然不能放過,惡心她這麽久,總得收點利息吧。
如果不是她,小說裏的原主在這種時候怕是已經縮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人宰割了吧。
安初望着對方鐵青的臉舒出一口氣,再次彎起唇角,在她氣到說不出話的眼神裏無比燦爛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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