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心慌慌
或許是仍舊對之前江逸遠的表現心有餘悸,安金成此時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救場,只是神色複雜地站在不遠處望着這邊。
反倒是另一個從小就被嬌慣着長大,一向對原主這個所謂的姐姐呼來喝去頤指氣使的人因為她這段時間的冷淡表現,本就已經十分不耐。此時見跟他同時出生的雙胞胎姐姐被她罵得險些哭了出來,立刻像只發怒的小獅子般沖了過來。
上來第一句就是一聲粗口,随後又是一大通和原文裏一樣怒氣沖沖趾高氣昂的激烈指控,末了還不忘讓她快點把那些食物送到他面前求他吃。一副“大爺我都親自來了你怎麽還不跪舔窩”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學沒畢業的中二期熊孩子。
她也不生氣,反而看着那張稚氣未若眉骨淩厲的臉,笑眯眯地又彎了彎唇角。
“小弟弟你喊誰呢?我不認識你呀,別跟你這個小白花姐姐一樣整天亂認親戚。說實話你們這門親戚太貴氣了,我走在你們邊上都怕自己那天不小心就被誰推下去或者一悶棍,被喪屍吃了也沒人知道。”
安初笑眯眯地說了一串話,擱安瑜身上這種時候立馬就會很懂狀況地換上兩眼淚汪汪的經典無辜表情。擱安瑾身上,十六七歲的熊孩子眉毛一皺,繼承自安家人特有的小白臉上很是明顯地露出一抹不耐:“你腦子有病啊?說什麽胡話!我叫你把吃的拿過來你沒聽見啊?喊誰小白花?我看你是今天不想過了吧!還不快去!”
“……”
媚眼抛給瞎子看,媽蛋這種貨在女主重生以後是怎麽成為一方小BOSS,最後還拖了一下她的後腿打親情牌讓她狠狠吃了個虧的?
安初面無表情摁死自己腦中還想繼續綿裏藏針笑裏藏刀的念頭,當機立斷直接把後面的話都說得透透地,不給對方也不給自己再留下裝傻回轉的餘地。
“聽不懂話看不清形勢的是你才對吧安瑾,你現在是用什麽身份在跟我說話?我弟?矮油我湊那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前不久作為你姐的我才被你旁邊這個叫安瑜的女人推下車,當時你在做什麽呢?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正躲在母親懷裏吓得渾身發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所以你覺得現在我應該怎樣呢?繼續上趕着跪舔?我腦抽麽我?”
她發覺自己還是高估了安瑾的不要臉程度,即使她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他還是一臉不耐煩,粗暴地打斷她的話,一臉理直氣壯:“推了你又怎麽樣,讓她給你道個歉不就好了!反正你又沒死!我現在餓了你聽不懂麽?快給我拿吃的!”
拿P啊!安初簡直要一巴掌糊他臉上。
沒見他那邊的人在安金成的暗示下都沒過來助威麽,分明就是故意放他這種小卒出來探探路。畢竟她消失那麽久,整個人氣場都不同,而且一出現就和許恪這群人混在一起,之後還被安金成看見她和江逸遠在一起的場景。
江逸遠腰板那麽直,一臉“我是大爺你是蔥”的高冷氣場。安家都是商人,弄不懂她現在的靠山和底細,出手之前自然要掂量掂量自己會從中得益還是受損,所以才縱容安瑾安瑜兩個人一再試探她的底線。
碰見這種一根筋蠢貨也是醉了,要說起來,原主安橙和安瑾才是安家人中的兩朵奇葩。前者被欺負慣了包子性格不會反抗,後者才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安初愣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我連你爸你媽都不認了,還需要認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白眼狼的弟弟妹妹?話說回來,當時那麽多喪屍,難道你沒想過我是怎麽做到從他們當中全身而退或者來看你罵的?”
她費盡唇舌說了半天,那蠢貨才張大嘴傻乎乎一句“原來你是不打算認我們了”,等了一秒反應過來不對,又瞪着眼兇巴巴地看着她:“你怎麽可以不認!爸媽對你那麽好!他們又沒對你做錯什麽,是你自己不小心!我才不信小瑜會推你下車,一定是你在說謊,為了逃開我們才說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媽個蛋她逃個鬼啊!
她個事先不知道喪屍不吃自己的大活人為了逃避“父母”,或者說為了主動獻身幫他們省口口糧多一點逃生的時間,所以就親手把自己送進一大幫子光踩就能踩死她的喪屍?
……這簡直不是腦子有坑這是活脫脫聖(sha)母(bu)啊!
多大臉!
安初懶得再跟這種明顯思維不在一個頻道的蠢貨對話,幹脆端起碗就走。
因為來了人出頭,一向會見風使舵的安瑜一個勁在旁邊扮柔弱,安家那群人見她氣勢正高漲,壓根沒人想在這個時候上來碰灰。其餘人或明或暗都在觀察這裏的動靜,她平時都跟在江逸遠旁邊,安家人來了這個大八卦憋了這麽久,想必他們都很好奇。此時聽見這種猛料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安初也不放在心上。
她上輩子就對親情沒了指望,此時自知自己是穿到小說裏了,雖然這個劇情掰得有點歪,但托了金手指的福,後續劇情她基本上都記得。
這裏距離她這輩子領便當重生的戲份還遠着呢,雖然文中着墨不多但時間軸拖了夠久。安初看他們就跟看打網游必須要做的主線任務和走過場的NPC似的,只要能保證她好好活到重生那天藍後開啓腳踏極品拳打反派,抱住粗大腿迎娶白富美的巅峰之路,別人怎麽看她她無所謂。
反正她在意的也不是這些不相幹的人怎麽看,而是——
……是什麽呢?
安初不覺有些恍惚,好似腦子裏有些什麽東西被她忽視了,怎麽都想不起來。
她一時間好似陷入了什麽奇妙的漩渦,腳下的步伐也有些虛浮。眼神漫無目的地定在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越野車上,與此同時耳邊好似有什麽聲音遙遙傳來。她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分辨對方在說什麽,只是循着聲音的來處下意識回頭——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她卻忽然被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大力用力一拉,順勢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那瞬間安初看見趙妍兒嫉恨到幾乎想握着高跟鞋往她臉上戳幾個洞的眼神,安瑜再也無法掩飾情緒同樣對她溢滿怨怒的目光,還有伸手拉她沒拉住,反而差點甩個跟頭,趔趄一下站住,卻一臉吃驚的安瑾。
和不遠處同樣情緒複雜的另外一群人。
尤其是……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評估地、冷漠地打量着她的,那兩個人。
她的心口忽地一窒,有種不屬于她自己,仿佛來自這個身體最原始的痛感猛然出現,安初頓時如同被咬了一口般下意識一躬身——
那個人卻以為她怕,于是他的手便更加用力地,更加堅定地收緊了她的腰。
好像大樹一樣堅實可靠。
她忽然不敢擡頭。
……要怎麽形容呢。
她明明,是把這些人都界定成“NPC”的嘛。
可也只是這樣而已吧。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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