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久蠻冷笑:「關你X事!」

苦老大也笑了:「也不是說我們八卦愛打聽,就是您要不說明白,我們也不懂得稱呼了。」

久蠻說:「怎麽不懂得稱呼了?剛剛不是誰叫了他一聲『小穆』麽?就叫小穆便可了。」

這一頓麻将越打越沒意思,便很快散了。

幾個大佬便去SPA。久蠻又說:「小穆既然困了,就先回客房休息吧,不必跟着忙。」師賢大約也怕南椒這張嘴惹事,也叫南椒回去了,倒又叫上了南染來。

原來,久蠻解散了藝伎之後,南染也便去了找南椒,二人重逢了,便一并在師賢那兒安置。一開始,南染也有點不安的,但久了便覺得和在烏鴉公館沒什麽不同,平時過自己的日子,老大來了興致了就去表演一下或者說說話。而且,師賢為人非常和氣,并沒有不好相處的地方。

南椒還說:「哥哥,你看,是不是先生還更比久蠻好相處?師先生不會發脾氣,也從不喊打喊殺的。」

南染卻不置可否,半天只道:「你高興就好。」

其實南染想,從不發脾氣的人最可怕。

大佬們帶着妞去桑拿,師賢帶了南染,說南染細心穩妥,比較合适。而久蠻素知穆初桐細心穩妥,但又怕再出現什麽尴尬的場面,便只帶了大壯随行。有大壯在,什麽尴尬都不怕的。

南椒覺得無聊,便順道約了穆初桐吃茶。地點也不遠,就在這酒店內,只選在了南椒自己的客房。穆初桐坐在套房的廳子裏,嘴裏喝着茶,心裏卻是惦記着久蠻。一群大老爺們去SPA?難道真的是黑幫老大齊齊做臉嗎?怎麽可能?一定是有什麽大寶劍的地方啊!

南椒見穆初桐心神不定的,心裏也明白了,安慰他說:「你放心,有大壯在,什麽豔情的時刻都能讓他給攪和壞的。」

穆初桐噗嗤笑了出來。

南椒也笑着說:「大佬們去那些地方多了去!你就那麽小氣!」

「什、什麽?」穆初桐臉色不自然起來,「我并不是小氣的人。」

「你還不小氣?」南椒說,「沒見過你這樣一毛錢都算着的人的,那還不小氣啊?」

「一毛錢不是錢嗎?」穆初桐反駁。

「你錢財上小氣,感情上也小氣啊?」南椒笑道,「怎樣?你現在和久蠻大哥到底是什麽回事?真的好上了吧?」

穆初桐也不知該怎麽定義,半天說道:「還行吧。」

南椒聽出來穆初桐語氣裏有些郁悶,正想細問,穆初桐卻反問:「那你和師賢呢?我看師賢帶着你出來,還以為你倆成了呢?但剛剛聽你們說話的語氣,倒不像了。」

「還說呢!」南椒一臉喪氣的,「就是沒成嘛!」

穆初桐便勸道:「你也不用一臉灰心喪氣的,感情的事情是要慢慢來的。我看師賢應該也挺慢熱的。給點耐心。他現在出來還帶着你呢,證明對你是挺喜歡的。」

「還是我自己纏着要來的。」南椒說道,「況且,輪不到我不喪氣啊!你說師賢慢熱,這我沒話說,可慢熱又不是**。他總得要解決的吧?」

穆初桐想起師賢說過自己并不禁欲,那确實是會解決的意思,只是沒找南椒解決罷了。

「這樣啊。」穆初桐又說,「可能他覺得你心氣高,怕要是輕易跟你一起解決,會讓你覺得沒面子。」

「我爬上他的床,他都不跟我解決,我才叫沒面子!」南椒喊道。

穆初桐吃了一驚:「你爬了……你爬了……」

「爬了、爬了,」南椒坦然承認,「又摔下來了。」

「還摔下來了?」穆初桐感到好笑。

「被踢下來了。」南椒一臉郁悶。

穆初桐頓感難以置信:「他還踢你?」

南椒說:「我是趁熄燈了摸進去的,烏燈黑火的,他一腳把我踹下來,點了燈,還是那樣淡定的笑着,說『真不好意思,以為是賊』……我看他啊,八成知道是我。故意踹我的。」說着,南椒就氣鼓鼓的,極委屈。

穆初桐險些忍不住笑出聲,可又覺得南椒确實可憐,這樣笑他不地道,便憋着笑:「那他之後有沒有躲着你,怕你這個『賊』偷香竊玉啊?」

「那倒沒有。」南椒臉色緩和了一些,「他對我還是一樣的。不過嘛,他對我本就是不冷不熱的。真叫人心累。」

穆初桐便忍不住勸說:「師賢這個人,除了皮相好一點之外,也不是那麽出衆。你那麽好,也不用非要吊死在這棵樹上的。我看他那麽小心的人,怎麽那麽容易讓你摸進去他的房間了?他是故意給你難看,讓你知難而退。你不退了,他也就那樣晾着你,可見是無情的。你還念着他的好呢?」

「我能不知道嗎?」南椒眼眶都紅了,「可我就是喜歡他啊。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你還想怎樣?」穆初桐問道。

南椒忽握住穆初桐的手:「小穆哥,你那麽多路子、那麽多辦法,能不能給我弄來點特殊藥物啊?」

「唔?」穆初桐一怔,「你、你該不會是想強行『生米煮成熟飯』吧?」

南椒一拍案,說:「你和我真的想到一塊兒去了,小穆哥!」

「我沒有!你別亂說!」穆初桐趕緊甩開南椒的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也不是随便的人,但這是我想到最直接快捷的辦法了!」南椒便道,「這事要是成了,我起碼和他能夠有個開始呀!」

穆初桐擺手:「你想岔了。但他要知道你下藥算計他,指不定心裏怎樣恨你。到時你會死得很慘的。」

南椒便說:「我看他不至于狠心到這樣吧。」

穆初桐又勸了南椒兩句,南椒裝作聽進去了,不過是為了讓穆初桐別繼續唠叨。穆初桐自然看出來了,便不再說什麽。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了,穆初桐便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套房裏。

南椒自己住自己的房間,能挺直腰板說自己不是師賢的情人,叫那些外人別說輕薄他的話。但穆初桐是和久蠻住一起的,要說自己不是情人,又覺得不對,說自己是情人,又覺得憋屈。

麻雪也在套房裏,見穆初桐回來,便說:「剛剛久蠻大哥打電話回來了,說很快回來的,您可以先睡。」

穆初桐在床上躺下,原本總憋着的,但還是忍不住,不自在地問了麻雪一句:「你說,大佬今晚不會就不回來了吧?」

麻雪笑了:「大佬說了,會回來的。只是怕你困,不想你幹熬着等他,才讓您先睡的。」

穆初桐也笑了笑,說:「我就問問,只是想着要不要留盞小夜燈而已。沒別的意思。」

麻雪說:「當然。您先休息,我在隔壁小房間裏睡,有什麽可以敲牆壁叫我。」

麻雪離開之後,穆初桐大呼一口氣,閉着眼睛,卻還是睡得不安穩,老想着SPA會所那兒會有怎樣的小妖精在那兒勾引久蠻。久蠻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當然,他們一群黑幫老大也不可能有什麽正人君子,但好歹像師賢那樣的人還會裝一裝,久蠻麽,想幹就幹的,要一時看上了誰,要做套保健,就很難說了。

穆初桐翻來覆去的,就在這麽幾個翻身之中,已在幻想中構建了頭頂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心裏只罵久蠻這個驚天大渣男。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穆初桐已有些迷糊了,忽然聽見動靜,便乍然清醒了。他緊閉着眼,卻豎起耳朵,卻發現久蠻半天沒有過來,心裏疑惑。

原來久蠻從冒雪回來的,一身涼氣,卻沒先鑽進暖好的被窩,反而怕冷着了同床的人,便先到壁爐旁暖暖手腳,又從壁爐旁的桌子上拿了水晶酒杯,裝了點威士忌喝了幾口,果然很快暖起來了。

等他暖和了些,才脫了外套,爬上床上。

穆初桐聞見久蠻身上有酒氣,心中更是不悅,卻按下不發,一味裝睡。

可是,穆初桐氣息不勻,眼皮緊繃的,久蠻也察覺了,便揪住他的鼻子,使他憋着氣。穆初桐自然憋不住的,便睜開眼睛,一把拍開了久蠻的手,只說:「大佬要謀殺我?」

久蠻笑了:「我看你裝睡裝得那麽辛苦,給你解圍而已。」

穆初桐看了一眼窗邊,便說:「雪那麽大呢,我還以為大佬不回來了。」

「那哪成啊?」久蠻含笑看着穆初桐,「你還怎麽不睡?想什麽?」

穆初桐自然不能回答在腦內編排了久蠻揮舞大寶劍的英姿,眼珠一轉,便說:「大佬去SPA之後,我去見過了南椒了。」

「哦?他怎麽了?」久蠻問道,「能讓你睡不着覺?」

「我擔心他啊。」這可是真話,所以穆初桐也能說得情真意切,「他說自己特別喜歡師賢,卻勾引不住,居然說要我幫他弄點什麽藥,讓他能得一晚上的機會。」

久蠻聽了也大為吃驚:「小辣椒要『彌堅』了師賢啊?」

穆初桐聽久蠻這個措辭,感到特別不對,但有覺得好像沒有哪裏不對,這用詞甚至大概有點兒精準啊。

久蠻見穆初桐不語,又追問:「那你怎麽說?」

穆初桐便道:「我哪能答應啊?再說,我也沒有這個門路啊。」

「你沒有,」久蠻拍着胸脯,「我有啊!」

穆初桐大驚:「您、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久蠻便說:「南椒有這個意思,咱們何必不幫他一把?也讓師賢……多一些人生的閱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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