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碑涼
幸而太後也聽不下去。她怎麽也沒料到李氏是個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抖m,擡起手道:“你可行了,這時候倒是相護起來了。哀家是怕你吃苦,卻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死腦筋,看起來哀家倒是惡人了!”
“怎麽會……”左陽連忙起身說自己再也不會犯。
這麽鬧一出,太後也不會想再留左陽吃飯,便賞了點首飾給北千秋,那檀木盒子裝了遞給她,就揮手叫他們退下了。
左陽是想跟左晴再待會兒的,可宮規在,他總不能去左晴那裏坐,兩人只得站在太後宮門外的牆邊說話。
宮牆豔紅,投下的影子卻是濃郁的藍灰色,左陽與左晴二人的面目埋在陰影中相對。
左晴倒是細細囑咐着左陽,叫他行事小心些。左陽沒想着自個兒妹妹嫁人三年,話也唠叨了,卻知道她是關心,點頭應着。
身後北千秋以為誰都看不見,正抓着太後賞的首飾往自個兒胸口裏衣裏塞,還裝作什麽沒發生的合上了檀木盒子。
左陽看她閑不住,老是拿眼睛去看她,嘴角忍不住挂上幾分笑意。
左晴自從四年前少見他這般笑,又看着左陽瞳仁不停看向李氏,只掩唇笑起來:“我才知道你這般歡喜她,母親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氣死。”
“……你說她?”左陽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副被突然被糊了一臉屎的驚詫和惡心:“你哪裏看的我歡喜過她!”
左晴忍不住笑。
原來左陽是這麽一個性子啊。她忍不住腦補:捧在心頭卻又偏要折磨,狠狠一口咬下去,血都沁出卻又舍不得似的舔舐。
她腦補的全然偏了方向,卻也不言,只這麽認準了。
北千秋打着哈欠坐在了轎子上,沒骨頭一般抱着胳膊,倚在椅背上就要睡翻過去。左晴看她形容嬌憨,便只拍了一下左陽的手背說道:“母親那邊,我到時候會說,你不必怕她為難。”
左陽看她是認定了,也懶得詳說,只是問道:“你最近可好,順帝常來你這裏麽?”
“嗯,常來。”左晴點了點頭,卻似乎不想深入說:“東西用的都很好,皇後性子軟弱也拿捏不了我,宮裏頭以前盛寵的幾個,現在都不怎麽好。這宮裏我行走的很自在。”
“三年未有所出……你沒想過以前昭妃幾個不也盛寵一時,你不怕麽?”左陽擡手想碰碰她額前軟軟的頭發,卻又放下手來,嘆道。
“別說三年,就算三十年,我也不會有所出。”左晴笑的天真爛漫,眼裏卻是比那陰影還濃郁的冷色:“我此生都不可能會給他生半個孩子。哥不必替我擔憂,我是不會怕的,我每天的夢裏都是最壞的結局,現在的榮寵反而像是虛妄的幻想。”
左陽心裏一陣抽痛,卻說不出什麽來,他極其快速的用力攬了一下左晴,手捏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趁着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抽身頭也不回的上轎了。
左晴被這一抱的熱度,燙的仿佛要流淚發抖。她能感覺到,家雖然隔了很遠,支離破碎,卻是真實存在的。每個人都在發了瘋不計後果般的努力,就怕這只剩三個人的家再少一人……
她捂着眼睛努力不讓左陽看着她眼淚掉下來,左陽走到轎子邊,看着睡得頭都仰過去的北千秋,用手指用力戳了戳她腦門,北千秋迷迷瞪瞪醒過來就要去咬他手指頭。
左晴看了左陽又去伸手打北千秋的腦袋,忍不住想笑,眼裏卻還蓄着淚。
左陽的轎子擡過去,他只看見了一個捂着臉又哭又笑的傻妹妹,穿着華貴的服飾,帶着滿頭的金玉,哭的動作卻跟那個幼時和幺妹打架的小丫頭沒區別。
他有一口氣嘆不出來,壓不下去,哽在胸口,只能努力忽視別無他法。
等轎子搖擺出了建福門,左陽下了轎子,看着北千秋竟然抱着自己的膝蓋,就跟抱着大尾巴的松鼠一樣睡了半路。
左陽正要擡手去拎她,卻又想着曲若說她身子已經壞到了極點,體虛、舊毒、蠱蟲重重發作,她受了鞭傷,又折騰了一路,眉頭緊皺着似乎難受到極點的昏睡過去。
左陽想伸手抱她,又別扭的收回手來。
想去一巴掌打在她後腦把她敲醒,又下不了手。
那車夫翻着白眼,看自家王爺跟個神經病似的,一會兒伸手一會兒收手,已經在那轎子便猶豫了半天,擡轎子的幾個小太監都累的兩腿哆嗦了,還不敢開口。
左陽猶豫了半天,還是一掌打在了她腦袋後頭,佯怒道:“你他媽在哪兒都能睡着啊!快起來,就等你一個了!”
北千秋被打的腦袋一頓,差點從轎子上摔下來。左陽虛扶了她一把,沒想到北千秋睡得迷糊,攀着他的手就趴在他身上,挂着不動了。
“快起來——”
北千秋哼唧了兩聲,幹脆胳膊攀在他脖子上,摟住不動了。
旁邊的小太監一副要被秀恩愛刺瞎眼的樣子,垂頭不敢看,左陽氣的不行,直往她屁股上猛拍了兩下,北千秋就是不撒手,他無法,只得跟抱孩子似的攬着她,鑽進車裏。
左陽看她死不撒手,只得也連着往榻上一倒,北千秋碰到更軟的褥子,立馬撒手抱住旁邊的枕頭,将左陽踹到一邊去了。
左陽沒由頭的氣,伸手想打她,咬咬牙又收回手來。
車夫隔着簾子問道:“王爺,是回府還是去——?”
“今兒是八月二十一?”左陽聽他這問,皺眉回道。
“正是。”
“……去碧南嶺。”左陽沉聲道。
天馬上就要黑了,但車夫知道,左郡王不可能明天再去,畢竟今天是那人的忌日。
碧南嶺是一片長安東南郊的竹林,盛産青筍,風景宜人,夜幕中那些碧竹仍然是幽幽的濃綠。左陽叫車夫繞遠,去買了那人喜歡的梅子酒,拎了兩壺回到車上。
北千秋聞着那梅子酒的味道居然醒了過來,抱着酒壇子,就要掀開嘗嘗。
左陽一腳把她踹上榻,怒道:“是給你喝的麽!別亂動!”
北千秋睡眼迷蒙卻滿面讨好:“就給我一口,就一口。”
左陽才不理她,手裏拎着那兩壇梅子酒道:“你要想喝回頭叫曲若給你買去——你又不是缺錢,這是我拿給別人喝的,你動了算是什麽樣子!”
北千秋搶了幾次都沒搶到,癱在榻上懶懶道:“曲若不許我喝——我已經被他看了好多年了,你當時在西北把我泡酒壇子裏,我都要樂瘋了……”
“……瞧你那點出息。”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左陽說道:“你且睡吧,我一會兒再回來。”
北千秋似乎在氣他不給口酒吃,偏過頭去不理,左陽無奈的走下車,獨自一人往碧竹林深處去了。
他走了很遠,直到停在一處無字碑前,那碑旁邊有一盞挂在立木上的小小油燈,他從袖口拿出火寸将油燈點亮。
那碑石上落滿竹葉,左陽将酒壇放在一邊,坐在了碑旁的大石上。
他開了一壇酒,自己飲一口,便給那碑前倒一點,似乎在對酌般。半壇酒下肚,他才懶懶散散的倚在碑石上,臉貼着冰涼的石面開始低聲喃喃說着什麽。
六年了啊,她也死了六年了。
他除了十八歲帶兵出關那一年沒有來過,其他五年每年都來。時間不算長,可他覺得這六年太累人。
左陽想跟那人說說話,卻覺得并沒有太多開心的事情可以說。他想了半天,才開口:“我抓到北千秋了。就是前幾年我跟你說的那個魂魄,我抓到她了,她現在附身在李蟬秋身上,很諷刺吧。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梅子酒,你就忍着脾氣,聽我多說兩句吧。”
空空蕩蕩的碧竹林,因為入秋連蟬鳴都少了好多。
“她不太像我想象中的樣子。北千秋不是我四年來心中的那個敵人,我現在其實心裏明白,她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我也沒什麽可以恨她的。這就很奇妙了……”左陽閉着眼睛喃喃道。
“她要助我,就留在了長安。北千秋住在東月閣,你可不知道——她什麽東西都偷啊,連個越窯瓶子都不放過。我想這要是讓她摸到左家庫房裏去,豈不是要笑瘋了。”左陽挂着笑意說道,他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倚着那涼涼石碑,無比心安,漸漸昏睡過去了。
直到他感覺有人在死命戳着他腮幫子,才猛然驚醒過來。左陽條件反射就要去拔腰間長刀,卻看着北千秋百無聊賴蹲在他身前,手裏拎着另一壇梅子酒喝的暢快。
“你——誰讓你喝的!”左陽瞬間清醒過來。
“切,給死人喝有個卵用哦!”北千秋也坐在碑旁邊,極不恭敬的用手指敲了敲石碑說道:“這死的是你哪個心心小寶貝啊?”
“……北千秋,你再不敬試試!”左陽一腳踹過去,北千秋從容躲開。
“我都睡了一輪了,你也不看看月亮都到哪裏了,還不回去。”北千秋啜飲着梅子酒含混道:“這碑是你立的?”
左陽争不過她,無奈的坐在另一邊說道:“嗯,這算是我這麽些年,立的不知道第幾個碑了。小時候我娘一句話害死了救我命的仙姑,大了幾歲再邊關呆了幾年,父親手下戰死了多少将領,都是我随着去立碑。”
“再後來……”左陽頓了頓:“還有老南明王的碑,父親的碑,長兄的碑……”
“那這是?”火光跳動的油燈邊,北千秋漫不經心的問。
左陽的手指撫上石碑:“是那個人人唾棄,權傾一時的內司姑姑的碑。”
北千秋噎了一下:“那你丫是不是有病,都說了人人唾棄,還給她立碑。”
“我十二歲時,太後逼我入宮,又命母親上山入寺為尼,只是為了牽制左家權勢。我本以為在宮中我肯定日子不好過,幸而內司姑姑一直護着我。”左陽笑了一下:“真人與傳言當真不同。”
北千秋偏頭看他,似乎在等他繼續說。
左陽覺得北千秋今天真是個不錯的聽衆。
“帶二品官佩的內司女官,實際上她是皇上最重要的心腹。你應該也聽說過不少內司姑姑的傳聞吧,畢竟從永隆十七年到永隆二十六年,她可是長安城的頭號紅人,也是頭號佞臣啊!長安城裏的內司府華貴萬千,周圍幾十裏內,樓榭亭閣,高下錯落,堪比順帝行宮。”左陽笑道:“結果後來我才知道,那都是放屁——”
“她可不講究了,衣服也沒什麽好的,內司府空有那麽大地方,裏頭空空蕩蕩的,都沒幾個侍婢。外頭那麽訛傳,也主要是因為她在長安太嚣張了。她一個女官,常年侍奉在禦書房聽政,甚至打斷皇上與大臣的會談,順帝病時,甚至要她來幫忙批折子,她寫了一手跟順帝幾乎無差別的書法——”
“這麽嚣張,怪不得死得早。”北千秋道。
“不過她真的很有本事,我被送入宮裏的時候,我娘怕太後以我為籌碼後,萬一左家與太後出了什麽摩擦便會殺了我這個無用的籌碼,就托了這位內司姑姑來照顧我。結果入宮之後,反倒是她百般苛責我,到太後和皇上面前指責污蔑我,說了很多類似于我欠□□,沒素養之類的話。”左陽說這話的時候卻笑着:“你猜後頭怎麽着?”
北千秋沉默的搖了搖頭。她少見左陽這般多話。
“後來啊,她跟我發生了極大的沖突,惹得她暴跳如雷,說定要弄死我。她到皇上和太後面前,要我死才能忍下這口氣,我若不死,她就在宮內罷手不管。她說的罷手不管可不是宮內放權,而是要攪得翻天讓人求她回去才肯罷休。太後和我娘都知道她是頂了天的混賬,面上內司姑姑也不過是個下人,但她權勢滔天又極得皇上信任,她要我死,我就不會有好結局,可畢竟左家人都在長安,總不能真的殺我——”
“于是就雙方各退一步,我能留命,卻要被她折辱。內司姑姑命我換上小太監的衣服,做她的近侍跟班,把苦活累活都安排給我。我娘在寺裏氣得暴跳如雷,我爹一直上書要讨回公道,可當我住進她宮內的住處時,內司姑姑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這是你娘的意思,你唯有時時刻刻都放在我身邊,你娘才能安心。你放心,在這宮裏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安全,唯有在我身邊。’”
左陽嘆了一口氣說道:“外頭人全都是在罵她,說她連郡王世子都敢折辱,簡直反了天,我卻覺得,在宮裏頭,跟在她身邊幾年,真是最安心的時候,睡得最好的時候。後來……”
“後來她死了。我可是聽說過她死了之後,長安城一片叫好,每個人都在說盛朝與順帝是被她這個妖婆誤了十年。”北千秋接話道。
“嗯,她死了。太後一副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樣子,将我從她宮裏擡出來,換上郡王世子該穿的衣裳,帶着金玉小冠,握着我的手只說苦了我了。”左陽聲音幽幽的:“太後轉身一走,我幾乎是滾在地上咬着衣袖哭。她說不許叫任何人知道她保護我這件事,她死了,我都不敢哭出聲。但我知道是我沒能救得了她,是我的無能導致了她的死。”
左陽并不說具體的事情,北千秋也不接話。
畢竟內司姑姑在長安城內是人人皆知的角色,她的死昭示着順帝即位以來的第一次兵變——寧王兵變。其中事情太過複雜,左陽也是以為北千秋定是知道其中細節的。
“你什麽時候給她立碑的?”北千秋問道。
“她死後,沒多久我就去入伍了,臨行前給她立的碑。我本來想刻上名字,但是若是讓旁人發現了,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掘開墳墓唾罵她呢。”左陽苦笑道:“不過他們掘開墳墓也沒得唾罵,因為這裏根本就沒有她的屍體。我沒找到她的屍體。”
北千秋嘆了一口氣,似乎心中頗有感慨:“你倒是重情重義,我卻沒想到你會記得這麽久。”
左陽不知道怎麽在北千秋面前說了這麽多,也或許是因為這會兒的北千秋格外安靜。他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會記着一輩子的。老賊,我心裏對她可不止恩情。”
“……”
左陽苦笑:“我從未跟旁人說過……她未死之前,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自己繼承郡王之位,等她二十五可以出宮的時候,我也到了年紀,可以将她這個人人唾罵的嚣張佞臣娶回自己家。”
北千秋正要起身,僵硬了一下。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不是叫她一聲姑姑麽?!”北千秋回頭臉都綠了。
“世人都叫她一聲姑姑,可她也沒多大啊。”左陽道:“四年前我是因為家中變故得到了郡王之位,那時候她也死了兩年了,要是她沒死,也正好二十五了……”
“……”
“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我都忍不住想着,她要是真的還在,我定要将那婚禮辦得世人皆知,讓旁人驚掉了下巴,我卻肯定看着他們驚愕的表情,笑得比誰都開心,緊緊牽着她。”左陽似乎真的喝多了,說出不該說的話。“誰也都想不着,我把人人怕的要死的佞臣帶回了家。”
“你喝大了。”北千秋低頭看他。“少年時候的事兒,別那麽當真,都會過去。”
“你這老賊真的是不明白我的感受!”左陽忽然紅了眼眶:“她要是有半分可能性還活着,要是能讓我找到她,只要能再看一眼,甚至都不用讓我看一眼,讓我知道她活着,我都覺得——”他說了半天也無法形容那一刻将會帶來的感受。
“你那是愧疚。”北千秋的聲音很冷靜。
左陽搖了搖頭,他的少年時期都圍繞着她來轉,北千秋什麽都不知道,但左陽知道,那絕不可能是愧疚。
她對于左陽來說,就是曾将他燃着烈焰的心髒掏出,捧在她掌心細嚼慢咽,熱血暖了她的唇齒,火焰灼燒了她的手掌,左陽滿是喜悅的看着她将整顆心髒咽下,含在她胸腔裏。
若是她死了,那顆燃燒在她胸腔的心髒就消失了,左陽胸口只剩下愈合着醜陋傷疤的□□,他沒有變成行屍走肉,也并不會痛,只是似乎在失明前看見了極光,看見了流星和太陽雨,帶着流連和平靜堕入黑暗,适應黑暗,像從前就失明了一般繼續平常活着。
他還有家裏的人要等,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盲了眼也可以走下去,盲了眼也可以拼了命的扛起許多。
左陽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多說,他也永遠無法将這些心意說出口了。
北千秋第一次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似乎連忙解釋道:“啊……她死了也沒辦法。但我知道從你口中知道,她原來這麽有情有義,啊……真是世間奇女子啊!真是個大好人!活雷鋒——”
左陽聽她手足無措的誇着,笑了起來:“你倒是真會變着法子誇她,說的跟真見過似的。”
北千秋撇嘴,她當然會誇了,不但要誇,還要捧上天的誇。
老子沒見過內司姑姑,那是因為老子就是你嘴裏的姑姑。自己誇自己這麽不要臉的事,今天可以盡情做。
活着的時候天天跟老子頂嘴,老子死了就開始深情,左陽,沒有你這麽玩的。
只是……天下,為她北千秋立碑的,一直都只有左陽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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