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血濺邊塞
這裏是血肉之軀博命的地方,這裏是黃沙滿天,角聲曉天的草莽之地,白草連天,白草随時可能染成茜草,戰場上的每一個人每一刻都可能殺死一個人,每一刻也都可能成為別人手上的死人!這般如同天地大篩選,最後的勝利者闖過一次次的槍林箭雨,成為未來的将相王侯。
一聲炮響,兩軍相交,千軍萬馬奔騰跳躍,喊殺聲震天,刀槍格擋的铿锵聲震耳欲聾,黃沙滿地,白草連天,荒涼的戰場上,是血與幽魂的歸處。
一雙散發着暗黑殺氣的眼睛在喊殺場連天的戰場上如鷹般四下搜尋,他不是戰鬥,而是在屠殺,到了戰場上,他發覺身體內潛藏的一種戾氣被充分調動起來,他如豺狼一般興奮地尋找着胡兵,見到就是個死!見到就是個死!幾乎不用思索,他只是手起刀落,胡兵來不及抵抗,便已經血染塵沙。
他的威脅力也已經顯示出來,引起了胡兵的注意,在他的周圍包圍了一圈胡兵,數十人把他團團圍住,還有不斷增多的趨勢,完全切斷了他與同伴的聯系,他傲立挺立在胡兵雪亮槍前,手上散發着暗紅血光的大刀狂喊着嗜血如渴!
“呀哈哈!”他大笑,沙場上兵槍格鬥與喊聲竟然擋不住他破空的狂笑:“痛快!”
胡兵一擁而上,人數越來越多,把他圍得密實,刀如飛輪翻舞,血肉飛濺,白骨森森,一聲聲慘叫聲中,斷指落在他的腳邊,斷臂在天空劃過慘烈的血弧,頸上的人頭錯了位,汩汩地冒着血泡,這一戰,不知戰了多久,直到天昏地暗,他不知道他已經殺了幾百人!
戰場上暫時靜了下來,他的戰友見狀,無形中得到一種鼓勵,“殺呀!殺光這些胡狗!”戰士們吼聲如雷,這一戰,胡兵退。
“你!你叫什麽名字!”将軍在馬上以鞭指他,在戰場上,面對人人膽寒的胡兵不懼反喜的人,只怕沒有幾個。
“能活!”
“能活!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百夫長!駕!”雷大将軍言罷疾馳而去他的戰友成了他的下屬,沒有人有意見,甘為他手下,戰場上沒有那麽多可以不可以,只要能殺敵,便是強者!
他冷漠地望着胡兵撤退的方向,沒有興奮,這不過是剛開始。
一戰而升百夫長,在軍中并不多見,沒有見識過他手段的人當然不會甘心。
率衆經過廣場,坐在地上的一排人突然呼啦一聲全站了出來,“不要走,讓哥們兒看看你的本事!”
冷眼瞥去,為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高壯的個子,不馴的烈性盡在那突起的塊塊糾結肌肉間顯現,恣烈認得他,他也是個百夫長,名叫拓山,殺敵英勇無比,三戰而升百夫長,在恣烈被提升之前,他提升最快的,想必這一次是因為不相信有人能比他更厲害,一戰而為百夫長,特意來看他的實力,拓山挑釁地望着能活,頭上沾着草灰與沙塵,想是剛與他的部下操練完畢,現在他大步走過來:“兄弟們聽說你厲害,第一戰就得了個百夫長,想領教領教你的本事,看是你的本事厲害,還是你巴結的功夫厲害!”
“操你媽的,這麽狂,老大,幹他娘的!”
“老大,上啊!”
“搞死他們!”能活的部下大怒,紛紛喊叫起來,能活的本事,他們是親眼目睹的,決不容許有人這樣诋毀他們的頭兒!
“有什麽了不起的!是驢是馬牽出來遛遛!”
“你他媽才是驢!是蠢驢!”
在戰場上出來的都是血性男兒,從口角到推搡,從推搡到手腳格擋攻掐,很快場面就演練得火熱,兩方眦目對相。
空蕩蕩的校場上,很快便熱鬧起來,沒有人注意到遠處有一個人往這邊注視已久。
“将軍,私下鬥毆有違軍令,要不要……”一個軍吏問。
“不!”将軍手一擺,那邊已經開始打起來:“先看看情況。”
他要看看這個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年輕人,如何服衆,會殺人,不會服衆,也成不了大器。
“怎麽樣,出來跟哥兒們幹一架?”拓山兩手抱在胸前,嘴裏嚼着一根草,蔑視之意非常明顯了。
“住手!”能活沒有理他,一聲斷喝,令出如山,手下肅然收手,在背後整齊地排成一列,那大漢笑道:“沒膽子了?哈哈,你個孬種,不敢打了?不用怕,哥兒我不會把你打太重。”
“哈哈哈!”拓山的手下大聲嘲笑起來:“以為是個虎,沒想到是個軟腳貓!”
“我從不與自己人動手。”能活緩緩地道:“戰場見分曉,自己人打自己人,真他媽混帳!”
遠處将軍看到這一幕,緩緩點頭,對身邊的軍師道:“下次出戰,把這兩個虎崽子編在一個營!”
“是!”軍吏把随身記事木上用炭筆記下此事。
胡兵又一次來尋釁,胡人是最野蠻嗜血的部落,一殺起人來,以一當百,他們飲羊血,餐羊肉,高興時也吃人!這正是大趙的軍隊拿他們沒辦法,甚至懼于見到他們的原因,看到他們滿臉紮煞的胡渣,一臉的橫肉,讓人驚恐萬分,憑心而論,大趙的軍隊數量超過胡兵兩倍有餘,但是作戰能力就是遠遠不如人數少的胡兵,聽說胡兵來挑釁,趙軍嚴陣以待,面色凝重,能活的手下卻個個目露兇光,躍躍欲試。
兩軍戰鼓震天響,“啊——哦——”胡兵像野獸一樣的叫聲從對陣傳來,大趙軍握緊了武器,欲以死相拼!
能活狂笑地看着對面的胡兵,拓山就站在離他不遠處,牙咬得格格響,躍躍欲試,三通戰鼓響過,“殺呀!”兩軍正式對上!
狂呼聲,叫喊聲!
咒罵聲,痛喊聲!
血肉飛濺!
天地無光!
手起刀落,刀落頭斷!
能活的四周,胡兵已經被掃蕩盡,他在一地的屍首與碎骸中大踏步而過,如入無人之境,他的部下相互前後左右應喝,互為支援,他們便如一個巨大的石輪,讓胡兵動不得,不是胡兵與他們厮殺,而是他們在殺胡兵!
前面一處的格鬥聲尤為激烈,原來是拓山被一隊胡兵圍中核心,胡兵力大無窮,拓山的部下被擋在格鬥區外圍,援救不得,拓山身上數十刀,仍在浴血奮戰,“蠢!”能活冷笑一聲,在戰場上,要的是團結一心,絕不能逞狂夫之勇,決不能與自己的同伴失去聯系,這個拓山必是逞勇殺出太完,被敵人捉了空子,像魚一樣被網在群敵當中了。
“上!”能活一語既出,素有訓練的部下極有默契地迎上敵軍,牽住了敵軍的部隊,能活左殺右砍,殺出一條血路,殺近了敵軍重圍,拓山殺紅了眼,吼道:“啊!!!來啊,你們這些狗崽子!”
他們的頑強抵抗,引來了胡兵中稱為硬頭勇士的軍士注意,他們武藝極是高強,不在拓山之下,能活的手下牽制住了一部分,無奈拓山的這個位置遠離了大軍,後續胡軍部隊前赴後繼,越來越多,而且他們都看準了能活與拓山是兩個硬敵,今日不除,他日必将成大患,必欲除之而後快,刀刀上,箭箭來!縱使能活的手下與能活配合默契,但擋不住敵方人數越來越多,被隔開越來越遠!
能活如魚入活水,左殺右砍,拓山在敵中笑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少他媽給我廢話,今日你要是能活着出去,你當如何?”能活說話間,又将三名硬頭軍殺于刀下。
拓山看着越來越多的胡軍,傲然道:“當日我說你只會耍嘴頭功夫,是我拓山不是,要是我能活着出去,從此你就是我老大!啊!”
他的力氣已經将近用竭,一支長槍深深地紮進他的右胸,他睜大了眼睛,狂笑逼出一句話:“你來不及當我老大了,哈哈!”
“未必!”能活突然戾氣暴漲,一把拖過拓山,生生地把手持長槍的胡兵拉出來,一腳踢飛,那胡兵在半空中就已經被踢裂了心肺,吐血而亡,長槍深透于拓山體內,幾乎穿體而出,能活冷冷一抿嘴唇:“賭一賭你的命!”
“啊!”拓山一聲狂叫,長槍被拔出,血就要迸射而出,血一出,人必死,能活一只手狠狠地壓住傷口,另一只手快疾如電,飛快地封住了六大穴位,血勢被暫止,然而就在這麽一瞬眼的時間,敵軍已經趁勢而入,一把大刀狠狠從後頸狠狠砍下,與此同時,幾把大刀同時向拓山砍來!能活要避開不是難事,但是他手上的拓山卻誤不得,拼着後背的空門大出,他飛腳将砍向拓山的刀槍踢飛,腳出如風又是數條人命斃于腳下!
就是這麽一側身,刀深深地砍進了他的腹部!
他的臉上濺滿鮮血,逆眉狂怒地向天棘指,眼裏驀地紅光閃現,一彎腰,将拓山扛在肩上,搶過一支長槍,舞如漫天飛雪,一步殺一人,十步不成行!
當他背着暈厥的拓山出現在本部人馬之前,所有人都呆了。
他全身是血,從臉到腳,沒有一處不是血,他一路走來,一路血腳印,他扛着幾百斤重的拓山,像屹立在沙場之上,鎮住了所有的人,一匹馬疾奔而來,分開衆将士,雷将軍策馬而來,居高臨下地望着不死不屈的能活,眼裏閃的是敬與佩:“包紮!”
人們從能活的肩上抱下拓山,齊齊倒抽了一口氣,他的左胸至大腿斜斜地劃地翻出血肉,尤其小腹傷最嚴重,腸子流了一半出來!原來那血是他的,而不是他身上的那個人的!
“我小傷,将他先救了!”
懾于他的兇狠目光,軍醫不敢多說,很快地先把拓山胸膛的傷包紮上。
“小子,又是你!”雷将軍深深地看着他,突然啪地一聲跳下馬來,能活穩穩立着,迎接他贊賞的目光,冷然道:“是我!”
“此次你要是不死,你便是千夫長!”
“好!”
能活一咬牙,将腸子塞回腹腔!
同伴們擁上前來,強行讓他躺下
耳連嗡嗡的聲音如蒼蠅般不罷不休,煩得他想叫他們閉嘴,“将軍,情況不容樂觀啊。”太醫喋喋不休:“他的傷太重了,血流得幾乎光掉,而且腸子也掉出來,您看,他的胸口的傷——看得見心髒了!”
“一定得給我救活來!”将軍粗硬的語氣打斷了一切聲音。
黑暗重重壓來,他有種窒息的感覺,然而——
輿簾随風而揚,手一雙小小的手在金光中,像粉芙蓉綻開。
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似曾相識,然後一張小臉出現在黑暗中,淺淺地笑着。
皇後,皇後。
他伸手欲抓住這美麗的人兒,她的笑臉卻倏地恨目以待:“我要殺了你!”
他大吃一驚,她眼裏的仇恨為何那麽刻骨?
美麗的臉隐去了,他發現自己又置身于沙場,沙場上戰馬嘶喊,他在戰車上笑得恣意而狂暴。
他看見自己砍下了一個将軍的頭。
他看見自己與一個美麗的女孩相擁而語。
他感覺到他的心軟化。
硝煙沖天起,刀光劍影織成網。
往事跨越千年重回,一切又當走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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