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火!火!火!
恣烈順着路向清波亭走來,一路不見一個太監和宮女,他不動聲色,将近清波亭時,他将身子隐在一株鐵樹後,借着鐵樹茂密紛披的葉子擋去他的行蹤,向清波亭的一個窗口遙遙望去,這一看,便如身在滾油中,一股狂怒如一只猛獅披頭蓋臉地向他抓來,直抓得他的心欲狂!
亭內,赤裸裸地糾纏着兩個身影,女的嬌小婀娜,男的英挺颀長,她兩手抓着扶手,在他的身上張嘴不住地呻吟,隐隐可聽見風中傳來的嬌吟和男人的喘息,他驀地轉過身,狠狠地發出一種壓抑的野獸的聲音,踐踏着地上的地皮,向另一個地方走去,他的眼裏滿是紅絲,手緊緊地握着佩刀,緊得手臂青筋在衣下,像蛇一樣暴出,瞥眼間看見不遠處飛快地跑來一隊太監,他冷笑一聲,飛快地向另一條路蹿去,再遲一刻,他會忍不住抽刀殺了那個年輕男子,在她的面前顯露他嗜血的本性!
他借由園中林木的掩護,飛快地躲過眼目,無聲無息地從另一條路出了清波苑,回到自己的住處,飛快讓人叫來拓山,此次拓山也跟着來了,拓山對這個老大服得五體投地,就是恣烈叫他弑君,他也毫不猶豫,他人未到,聲音已到:“老大,這般急着有什麽事?快說,你說得出,拓山做得到。”
恣烈唰地轉過身,眼裏暴露無遺的殺氣讓拓山恍若身在沙場,耳邊兵嚣頓起,不由得越發挺直身軀,恣烈一字一句地道:“拓山,我要你就在此處駐紮,将來作我的後盾!”
“是!”拓山毫不猶豫。
當天,拓山就在恣烈的安排下,長駐清波苑,在今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陸續地把所有駐守清波苑的原駐軍全撤換成了自己人,到皇帝避暑離開時,清波苑已經成了恣烈的天下。
玉妃原盤算着恣烈撞進去,撞破帝後的好事,皇後從此沒臉見人,再說恣烈是皇後想要拉攏之人,這下見到了帝後的好事,不是一個死罪也是一個發配下場,皇後沒臉又少了一個後援,三王爺也少了一個對手,算盤打得山響,她眼看着恣烈向清波苑走去,馬上召集了太監向清波苑追來,不需要打擾帝後,只要在清波苑附近抓到恣烈,這計謀就算是成了,誰知太監竟然沒有找到人,玉妃只得恨恨地一指袖,看來那個大蠻熊似的家夥竟然好死不死地迷路,走的是另一條路,通向清波亭原有三條路,不仔細确實極易走錯,方才疏忽了,這家夥命倒是好!
此次三王爺也随駕而來,京中只留文崈山與張培之宰相處理政事,恣烈思索良久,暗地又召來另一個心腹密密吩咐了兩句,那心腹領命而去,同時恣烈派人四下搜羅美女,專門請了有經驗的嬷嬷調教,蓄養在京城的将軍府中,這一切安排得人不知鬼不覺,只有恣烈買美女一事略有人知,但大戶人家蓄養婢妾,本是極平常之事,所以根本沒有引起關注。
清波苑中的荷花應時而開,風一吹,清香宜人,在陽光中,在清波中,如仙子随風而舞,皇上興致一來,特命舉行一場“荷露清波”會,專門賞蓮,為了這個荷露清波會,皇上特意命人從京裏送來舞姬,在清波湖間搭了一個大舞臺,預備那日好好地偕同百官玩上一天,恣烈自然也在其中,望着湖間彩臺上的舞姬,看看被這些清涼裝扮的舞姬逗引得癡呆一般的官員,他挑了挑眉轉開了眼睛,自然而然地瞄向高臺,一瞥間,看到了皇後。
皇後身着一襲紅地藍鳳紋的遍地輕紗衣,腰間一束玉帶束得她纖細如柳,坐在皇帝身邊,身子略向皇帝傾着,饒有興致地觀看臺上的舞姬,不時以扇掩口,對皇上附耳說上兩句什麽,皇上微笑相應,不時地給皇後掠掠耳邊發絲,恩愛之情盡顯其中。
恩愛?恣烈的唇冷酷地彎了彎,鄙夷地抿了抿,瞄了一眼坐在他們下首,那一群神色各異的妃子,但凡一個男子身邊有許多女子時,在他身邊的女人都不太可能真的那麽寬宏大量,皇後,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皇後眼裏那燃着倔強火光的眸子更不可能真容得下這麽多女子,他愛的女人,是個有趣的壞女人。
護駕大将軍可以借由護衛借口随意自由地走動,恣烈在場內不時地走動巡視,一個部下悄悄靠近了他,在他耳邊地耳語了幾句,他點點頭,那部下便下去了,一個文官好奇地問:“将軍何事?今日這麽美景,何不坐下一同欣賞?”
“不過是一些防衛之事。大人請自便,皇上的安全是恣烈份內之責,時刻不可懈怠。”恣烈答道,那文官感慨地點頭道:“将軍真是個有心人。”
恣烈低了低頭,想起這個文官有一個似乎是武舉人出身的兒子似乎正閑在家中養鳥養女人,無事得很,便道:“左大人,我營中缺一個副都尉,不知大人可能為恣烈推薦一個?”
那文官馬上笑道:“可真巧了,下官就有一個兒子,改天帶給将軍,将請将軍幫下官雕琢雕琢。”
恣烈道:“沒問題,若是方便,大人這一兩天就讓令公子來禦苑,在恣烈本部好好鍛煉一下,秋來狩獵時,恣烈正需要臂膀幫忙護駕,再說,現在許多禁軍過于粗魯,他們面對的都是天子腳下各位大人,要是沖犯了貴人可不好,所以靠近天子守軍唯有世家子弟能擔當,還請大人不辭辛勞,幫助多介紹幾個。”
說話間,不少官員都聽見了,彼此心中大喜,都在心中打算着自己的兒子侄兒,恣烈帶兵手段高是不用說的,能在他手下歷練是孩子們的榮幸,再說将來在皇宮中當差,只要近天子處都是上等優差,好處多着呢,只要皇上看上眼了,往後的榮升指日可待,這一下衆人對恣烈的好感大增,圍着恣烈說起前線殺敵之事,恣烈一反常态,對各位大人有問必答,話中帶着對衆位大人的諸多吹捧,一番談話下來,贏得不少大人的好感。
漸漸地,恣烈身邊圍攏了不少人,引得皇上與皇後也注意到了這邊,泠鳳遠遠看來,那人不正是恣烈嗎?對皇上道:“恣烈将軍武藝高強,一表人才,不知誰家的姑娘那麽有福氣才得這樣一個乘龍快婿呢。”
皇上看了這邊一眼道:“那邊不知說什麽,能讓文官也這麽着迷的事可不多。劉權!去看看怎麽回事?”
劉權去了不久,笑着回來道:“那邊将軍正在說他在前線殺敵之事,把一幹大人迷得不知所以,連舞都不看了。”
“哦?一向我們只聽說恣烈在前線讓胡人聞風喪膽之事,倒沒有聽他親口說過,走,皇後,我們悄悄過去聽聽。”
“好啊。”泠鳳嫣然一笑,同皇上向這邊走來,皇上命人不許驚動,走到恣烈身後,聽衆人說話。
不知不覺,恣烈的周圍圍了一圈人,聽得入神。
“那一次戰役真的是五千人對兩萬人?”一個文官道。
恣烈點點頭:“那次還不算最險,最險的一次,我奉将軍之命,到另一個關隘支援,那個關隘在群山間,有一天我領五百人馬出發探胡兵路線,途中遇上胡兵八千部隊,而且是正面遭遇,那次才是最險的。”
“那後來是怎麽突圍的?”
恣烈似笑似笑地看了他一眼:“後來胡軍窮追不舍,我把五百人帶進山裏一個大山洞,那山洞洞中有洞,跟一個迷宮一樣,胡兵仗着人多也跟進來了,結果在山洞中他們的威風使不出來,被我手下分批殲滅,當然,用了将一個月時間才出來。”
“分批殲滅?”五百人對八千,後面一定有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慘烈而血腥,衆人聰明地沒有問下去,突然衆人對着他身後跪了下去:“皇上!”
恣烈轉過身來,眼睛極快地在泠鳳臉上一掠而過,随衆人跪下,皇上笑道:“起來吧,真沒趣,聽得正高興,怎麽就不說了?”
“前線的事,有些太過血腥,這些事我們粗人來幹就好,武人殺敵,文官治國,何必為已經過去的事而吓到了各位大人。”恣烈回道。
現在朝中全是一些粉飾太平的,柔弱無用的文人,不過是一些基本的前線戰事就能讓他們聽得一驚一乍的,倒是皇後,全無害怕之色,望着恣烈輕輕微笑,皇後,恣烈極力抑止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但是那清波亭一幕卻爬上心頭,他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叫做“皇帝”的男人撕作萬段!
一整日的歌舞宴席,到得午飯過後不久,衆人都散去四下裏尋處小憩,暗上還有燈蓮會,三三兩兩的官員也不出園,就在園中的各處軒館小睡,恣烈卻微笑着掐算着時間,時間差不多了,突然外面一陣喧嘩:“着火啦!着火啦!”
恣烈從屋內奔處,喝道:“什麽人喧嘩!”
“将軍,文潋天宮走水了!”
“什麽!你馬上去通知三營帶人來救火,你們幾個,帶上身上的水桶跟我來!”
文潋天宮,是皇上的寝宮,宮中稱“失火”為“走水”,不知為何竟然走水,當恣烈帶人趕到時,文潋天宮已經燒着了三間正殿,皇上還困在寝宮內,官員們大驚失色,皇後站在宮外面色蒼白,聲音早就失了音調,帶着顫抖驚恐聲音不住地喊:“皇上,皇上在裏面啊!快來人啊,求皇上呀!”
“快沷!”太監來了,侍衛來了,眼看着一桶桶的水往殿上沷,終于,在恣烈的指揮下,門倒下了,裏面一陣陣黑煙冒出來,讓人靠近不得,泠鳳已經哭得聲音嘶啞,恣烈看了她一眼,沉聲道:“皇後娘娘放心,有我恣烈,皇上必安危無恙!”說罷突然抓起身邊的水桶将自己淋個精濕,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他沖向了四處火焰肆虐的火場!
眼望着他沖進火堆,泠鳳直着嗓子卻叫不出來,她抓着自己的胸口,一陣陣心悸的感覺直竄上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經經歷過大爆炸一般,一切如此熟悉,“死也不放過你!”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驚得跳了起來:“是誰在說話?”
沒有人,宮女們以為她是驚恐過度幻聽,孫琳安慰道:“娘娘,不必擔心,恣烈将軍已經進去救皇上,皇上是紫薇星下界,必然無事!來人,快,加緊沷水!快!”他大聲喝着身邊奔忙的人,讓泠鳳的心略放下了些,但是心安了些,卻有一種心痛的感覺襲上心頭,怔怔望着吞噬一切的火光流下淚來。
“不管你愛不愛我,我要定你了!”
“死也不放過你,下輩子乖乖等着我!”
黑暗……
然後是火光沖天,回過神來,眼前的火光與記憶中的火光重疊!
回來!回來!我不要你進去!回來!
“啊!不要!”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劇痛,猛然推開身邊的宮女,拔腿就往火中奔去!
“娘娘!”宮女冷不防被她甩了個踉跄,大驚,侍衛們上前攔阻,不知她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沒有人能拉住她!眼看着她如一陣疾風奔進了那門,那黑煙像一張惡魔的嘴,轉眼把她吞沒!
在衆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另一個藍色人影緊随着皇後也進了火場!
文潋天宮,張開噴火的大嘴,吞噬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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