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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萬萬沒想到喻文州會伸手擋住他的吻。
“把那玩意兒拿出去。”他皺着眉,“我想着就惡心。”
“啧啧,你變了,你真的變了。”黃少天一回過味兒也惡心得夠嗆,拎起那匣子就丢到了院子外面盛垃圾的大筐裏,回來的時候還在擠兌喻文州:“居然敢使喚我了,真新鮮。”
“我也不是第一次吩咐你做事。”喻文州攬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這種時候有什麽新鮮的?”
“不一樣。”黃少天搖搖頭,和他專心致志地接吻。
藍雨大哥的吩咐,和喻文州這個人的吩咐,自然是不一樣的。
最後他也忘了他們倆是怎麽滾到床上的,大抵不是喻文州把他拖過去的就是他把喻文州拖過去的,又或者兩者都有。
一兩個人在綿軟的大床上壓在一起,潮濕又灼熱的呼吸噴在頸側的皮膚上,癢得人喉嚨發渴。他咬着嘴唇去摸喻文州,一把撈在了手心又吓了一跳,怎麽這麽熱。
他閉着眼睛握着那個人的性器上上下下地套弄,黏膩的液體流了滿手,漸漸地自己已經發洩過一次的下身也又挺立起來,喻文州被他的動作弄得喘息淩亂,在他耳邊不住地低聲念他的名字,于是漸漸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喉嚨裏發出的究竟是呻吟還是回應,只知道他想讓喻文州更舒服,自己也想要更多。
喻文州的體溫,喻文州的氣味,喻文州的聲音——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渴待一個人。
喻文州也沒堅持多久,很快在他手裏發洩出來。黃少天将手上的液體不知道胡亂抹到哪裏去,又鑽到喻文州身邊抱住他,兩個人的心跳交疊在一塊兒,你追我趕地砰通砰通着。
“都結束了。”喻文州低聲說。
“嗯,都結束了。”黃少天模模糊糊地應着他,忽然有點想笑。
說來從他發現喻文州的暗戀到現在,也不過只過去了十幾天的時間——但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快,甚至現在他開始有點後悔,後悔他和喻文州錯過了過去的那麽多年,
“都怪你。”他在喻文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沒舍得下嘴,只嘗到汗的味道。
“……什麽?”喻文州似乎失神得厲害,過了一下才答他。
“你要是不跑到春河堤上去挂什麽小木牌,直接告訴我多好?”黃少天說,“沒準我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他剛舒服過,說話連個腦子都不帶,喻文州不由得笑出聲:“你生我生?”
“屁!”黃少天這才察覺有什麽不對,“我說領養!育嬰堂那麽多小孩!”
說完他聽見喻文州還在笑,只能恨恨地用自己嘴唇去堵他的,身體的熱度還沒退下去就又被點起來,一種比方才的後悔更大的不滿足包裹住了他——黃少天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跟五姑娘交往太久了,怎麽爬在喻文州床上就跟吃了春藥似的?
不過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不打算找別人試試了。
他們之前不是動手就是動口,一直沒做到最後過,但今晚正是時候——比洞房花燭夜還是時候。
但他沒想到他湊在喻文州的耳邊表達自己的訴求時喻文州表現出了十分強烈的反對。
“不行,沒準備你會疼。”喻文州說什麽也不願意,抱着他的肩膀一邊吻他的耳根一邊哄他:“等下次……!”
“這種時候你和我說個屁的下次!”黃少天急起來,渾身上下熱得像是着了火,非這個人做些什麽不能解決。自己并不是沒有因為如此澎湃的情潮而覺得訝異,但是想到對方是喻文州,就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這世界上人來人往,遇見過多少人,和多少人分開過,每天都和不同的人擦肩而過,彼此都行色匆匆,下一秒是生是死都不曉得了——
這麽長的時間,這麽久的人,最特別的,他心裏只有喻文州一個。
“現在滾出去,或者現在就做,你選一個。”黃少爺的少爺脾氣上來,那可真是怎麽都不得了,臨了還不忘補上一句:“滾出去你就再也不要跟我說話了,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你。”
話說出口他又暗自咬了下舌頭,沒認識過這種話也是能随便說的?他說出口,自己都覺得難過。
喻文州沒答應,但也沒走,仍然只撐在他身前,極近地看着他。
外面堂屋的光照到卧室這裏,只剩下零零星星的一點,但也已足夠他看清喻文州。那個人的眸子沉黯卻又熾烈,嘴唇紅腫着,脖子肩膀上也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印子,想到那些是怎麽來的,黃少天又覺得哪裏哪裏都不自在起來,不過不管怎麽樣——這時候都不能移開眼神。
他拼命地拼命地盯着喻文州,終于聽見那個人嘆了口氣。
“你一定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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