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母親的秘密

幸福的質感，終究成了，兩難

——王媛淵

吃飯的時候，爺爺小姨他們和李大嬸聊得很愉快，都是些關于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他們兒時的回憶。

雖然和我沒有關系，但是聽着他們的訴說卻覺得很是羨慕了。

“呀，舟舟，認不認得到這是哪個？”

一邊的小姨拉過李津對我說道，我搖搖頭表示不認識，記憶裏好像沒有出現過這個人啊。

“都那麽小了的事情了，舟舟恐怕剛剛連李大嬸都不認識。”

小姑父喝了一杯白酒，不屑着。

“小姑父，待會要開車。”

我有些尴尬的提醒着，小姑父說的沒錯，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差，今天給我介紹過的人明天我就認不到是誰。

“切，鄉下又沒有警察，怕什麽？”

小姑父沒理會我，繼續喝酒吃菜。

“真是傷心了，記得以前你在這裏的時候，最愛纏着李大嬸和津哥哥玩了。”

大姨笑着說道，我看了看李大嬸和李津，他們也只是笑着看着我，我還真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五歲的記憶都是些模模糊糊的片段，甚至有時候都懷疑是真實的還是我曾做過的夢了。

“舟舟記不起來也算了，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李津笑着溫柔的解釋着，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我能接受，但是他這樣喊舟舟，我覺得有些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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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意舟吧。”

我有些不經意的提醒，李津愣了會笑着點頭。

吃過飯，他們還要和李大嬸再敘敘舊，恐怕得打算再過幾個小時回家。我對于他們的聊天不感興趣，在周圍玩去了，在一旁的竹林四處的看看。

“咦，你該高三了吧？”

李津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我的身後，突然問道。

“額，不是，實習了。”

我有些拘謹的回答·。

“實習？你才十八吧？”

“我讀的衛校。”

“哦。”

不知道說些什麽，再加上又不是很熟悉了，所以對話有些簡單和找不到詞來。

“突然覺得你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啊？什麽？”

“小時候你可是會哭着跟着我後面跑，叫我津哥哥的，唉，這麽大了，連哥哥都不叫了。”

李津搖着頭，有些失落的對我說着，我嘴角感覺抽的有些痛，那種一把鼻涕一把淚叫他津哥哥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會是我啊？就算是也過去了。

“小時候的事情了，都記不到了。”

我淡淡的敷衍着，忘記的事情就是忘記了，再說都是些小時候不愉快的記憶，記着那麽多又有什麽用處啊。

“真的是，大了變了不少啊，真的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可憐沒人愛沒聽說過嗎？”

我斜了他一眼，說道，李津卻只是哈哈的大笑，我無語的離開了竹林手機卻不适宜的響起來。是陽皓打來的，準備接電話的時候，小姨叫我走了，我猶豫了會便把電話瞬間挂了。

回去的路上陽皓發了條短信，看着這串文字，我是一臉的黑線：好啊，耍長了，我的電話都敢挂了！

回成都的時候自然和小姨他們一起回去，畢竟都在成都住着的。

從老家到成都，汽車大約要開個一兩小時的時間吧，途中一直看着窗外的風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了。

“你媽媽要是沒和你爸爸離婚就好了。”

小姨突然的話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這幾天和你媽媽打電話，不是不接就算匆匆說幾句就挂了，其實那件事情也不怨。”

“那件事情？”

我疑惑的念着這四個字，不知道小姨說的是什麽樣的事情，小姨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解釋着：“沒什麽，反正你不要恨你媽媽就是了。”

“我為什麽要恨我母親？她對我付出的很多。”

“因為她做錯了事情，那是她應該的。”

“夠了，給意舟說這些做什麽啊？”

一邊開着車的小姑父打斷了我和小姨的話，車裏才得以保持沉默，但是對于這件事情我有些耿耿于懷，不再理會他們，他們不知道母親的幸苦，他們都是父親的親人，自然會幫着父親說話啊，我的眼角有些濕潤，擦了擦淚水不讓它留出來，小姨嘆了口氣，說道：“你以後就會明白，現在的事情不方便說。”

“等以後你們的謠言造的更加完美無瑕吧？”

對于小姨，我一直是尊重的，可是這樣去貶低我媽媽，讓我難堪，語氣不自覺的沖了些，話一出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過分了，心裏忐忑的害怕着，果不其然小姑父吼道：“等以後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我十八了，已經長大了。”

我很小聲的說道。

由于我住所離這裏很遠，就在小姨家歇息一個晚上，不過只有個睡沙發的命了。小姨家裏是出租房子的，但是他們只有兩個卧室，一個是她和小姑父，一個是表哥和表哥爺爺的。

小姨的兒子在部隊當兵，小姨小姑父又經常上班，所以即使家裏有着爺爺也是很冷清的。

晚上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倒不是沙發不舒服的原因，而是今天的事情和小姨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那件事情？到底是指着哪件事情？還有那個玉镯子，小偷偷東西這東西怎麽沒有偷走了？

黑漆漆的屋子，一個小女孩跪在一個躺着木椅子上的老人，女孩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怎麽還沒死了？”

老人的眼睛在一瞬間瞳孔睜大，咽了氣。

“啊！”

我一下被吓了醒過來，敲了敲額頭：“夢啊。”

其實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了，小時候祖父好像逝世前就一直躺在那個椅子上，母親有一次讓我去看看祖父，無意聽到誰對母親說着話，和我像是開玩笑的讓我去問：“問他怎麽還沒死。”

那時候小，不懂生死，也就這麽做了，後來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件事情，但都一直模模糊糊的存在着。

一看時間，已經是七點了呢，小姨他們不上班，有很晚的起床的習慣，不想打攪他們打算悄悄走了。穿戴好後小姨突然出來了，看着我說道：“先吃了早飯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說送你就送你啊，反正也沒什麽事情。”

不容許我的拒絕，小姨直接性的說道，我只好同意下來：“麻煩了。”

“麻煩麻煩，麻煩什麽啊麻煩，我是你小姨。”

小姨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讓我找不到拒絕的詞。

一切準備好後，已經八點了，回到住所的時候陽皓突然蹦達出來：“嘿，你還知道回來，走也不打聲招呼，還以為失聯了。”

“不是留了字條嗎？”

我疑惑反問。

“這是？”

小姨看着陽皓，警惕性的問道，我知道她又誤會什麽了，急忙解釋着：“這是我的室友，陽皓。”

“你好，媽。”

“啊？！”

陽皓突然的稱呼讓我和小姨吃驚的尖叫，陽皓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是阿姨阿姨，我一時口誤好久都沒看見過我媽媽了，你太親切了，親切的讓我覺得我見到我親媽了。”

“......她是我小姨。”

我摔了摔腦袋，解釋，怕這個家夥待會又誤會。

“你小姨真年輕，和你像姐妹。”

“呵呵，是嗎？人都老了啊，還被人這麽誇。”

小姨不好意思的捂臉，我有些無語的對她翻了白眼，其實很開心被人這樣的誇獎吧？還不好意思了。

“小姨最近不是頭痛嗎？待會去醫院看看吧。”

“好啊，也看看你實習怎麽樣。”

如果以前小姨一定會說小毛病然後拒絕的，可是今天态度很反常啊，竟然什麽都不說的答應下來。

不過能夠乖乖配合的去看病，也讓我省心不少。

去醫院的時候，遇到了突然出現的季承葉，本來打算繞道走的，哪知道小姨很是興奮的和那個家夥打招呼，我有些吃驚，問道：“你和這個無賴流氓認識？”

“什麽叫無賴流氓啊？你怎麽這麽說人家？你們認識？”

小姨有些不高興我的話，我摸了摸鼻子不再開口。

“劉姐，意舟是你女兒啊？怎麽以前沒見過？”

對于我的無賴流氓的詞語，季承葉沒有計較，倒是問起了我和小姨的關系：“呵呵，她是我侄女，當然沒見過。”

“意舟，你不知道吧，季先生以前租過我們房子，有一次不在家爺爺犯病，多虧了季先生啊。”

“得，流氓成恩人了。”

我低低的說道，但是也很清楚的被季承葉聽到了，小姨用手撞了我下胳膊，訓斥着：“怎麽這麽說話阿。”

“沒事，我們以前有過些誤會，劉姐這是去哪裏？”

“哦，我頭痛，去醫院看看。”

“這樣啊，那不打擾了。”

說着揮揮手便離開，經過我身邊時候停了下來，忍不住的笑了笑又走了，我心裏默默念了句：神經病！

“意舟和那個季先生很熟悉吧？”

“怎麽這麽說？我們可半點關系都沒有啊。”

“可是我覺得季先生是個不錯的人，呵呵，意舟加油啊。”

“小姨，你是偶像劇看多了吧。”

我無語的搖搖頭，知道小姨又有做媒婆的打算了，還做得是親侄女的事情，不過這個媒婆太不合格了吧？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我和季承葉的關系是仇人敵對關系，怎麽可能會有相戀的可能了？

我也沒太放在心上，就當小姨開的玩笑話。

但是一路上，小姨都在給我灌輸着季承葉的好，末了還來一句：“那個和你一起住的男生，油嘴滑舌，怎麽看都覺得不是好人。

不知道為什麽，聽着小姨這句話很想笑，甚至我能想象到陽皓抓狂怒吼的表情：“你不是很享受被我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