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中毒
是夜,北風乍起,大雪陡降。
烏山鎮熟睡的人們莫不被凍醒關窗閉門,然後再加兩個火盆才能溫暖入睡。
翌日,積雪足有一尺多厚,幾乎封了門。
知縣府衙的後院,許管家一大早就帶領着下人們加緊為主屋的貴客清理院落,務求在貴客醒來之前清掃完畢。
“你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那邊,動作都快着點……”
此時,“哐”地一聲響起。
許管家被驚得一蹦多高,轉頭一看,是許三将鏟除積雪的鐵鍬鏟上了正門。
“你個不長眼的!讓你動作快不是讓你動作大!”許管家一腳踹開還杵在原地的許三,數落幾句之後趕忙躬身朝向正門,“小姐,吵了您休息,奴才給您賠不是,還請小姐寬恕一二。”
屋內無聲。
許管客遲疑一下,再喚,“小姐?”
“管家!”被踹趴在雪地上的許三突然應話。
許管家立刻怒瞪過去,這時候有他說話的份嗎?可當他的眼睛落在許三的臉上之時,他的怒氣就變成了疑惑,那一臉的震驚與惶恐是怎麽回事?
張三幾乎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門,門裏……有味……”
就在張三的身前,先被積雪封住,現在因他胡亂爬起而露出的門縫處,一股極淡的卻又無法忽視的刺鼻味道正在緩緩鑽出。
許管家霎時臉色大變,炭氣!
烏山鎮每年死于這種炭氣的人數沒有數百也有數十!如果今日貴客死在這裏?
“來人,快來人!”許管家不敢再往下想,跳起來就撲向前面的門環,“快把門拉開!”
機靈的三五下人一撲而上,一個用力,哐——正門直接被卸了下來。
呼——憋了一夜的炭氣頓時像找到了突破口一樣一湧而出。
尚在門口的衆人吸個正着,先是幹嘔一聲,随即就本能地倒退幾步,這麽重的炭氣!他們不想死啊。
許管家拿袖子掩住口鼻,不敢像其他人一樣向後退。
定眼一看,門裏,齊刷刷趴着三個人的身影。
看衣着身量,中間是駱青染,兩邊分別是許大夫人特意派來貼身侍候的許紅和許翠。
三人俱是頭朝外,面朝下,同時,一動不動。
在那麽大的動靜出了以後,還是一動不動……難道,果真,死了?許管家一個哆嗦,腿一軟就癱到了地上,“快,快請……大夫人!”
音剛落,走廊拐角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許管家,貴人起了沒?昨夜風大雪大,貴人的休息可否順……”
許管家一臉驚恐地望過去。
許大夫人駭然停住腳步,“遂”字卡在喉嚨。
“不,不是……”許大夫人一頓之後,突然兇猛再向前撲,“小姐,小姐!”
撲至門口,趴倒在地的三個人映入眼簾。
“小姐——”許大夫人尖叫一聲,擡腿就要進去。
緊跟在側的許藍一把拖住她,“夫人,昨夜您也中了炭氣,此刻萬萬不能再進去啊。”
“你放開我,我要救小姐。”許大夫人死命推搡着許藍,“我要救小姐——”
許藍拒不松手,“夫人別急,我去!”
說着掩鼻沖進去,一把拽住駱青染的肩膀就拖了出來。
駱青染的臉重重地埋在了雪裏,許藍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揉一揉發暈的腦袋,許藍對着許大夫人一搖頭,“夫人,這味道太濃了。”
許大夫人一愣之後突然撲到了駱青染的身上,聲淚俱下,活像死了親娘,“唉喲,我苦命的小姐呀,這剛剛苦盡甘來卻又遭此天災。您如在天有靈,可千萬不要遷怒于我們許家啊。誰能料到昨晚大風吹走了煙囪蓋,大雪又堵了煙筒子,結果炭氣倒灌入室,害得小姐中毒而亡。這可讓我如何向少将軍交待啊……”
一陣足以令天地昏暗的哭訴聲中,少将軍梁繼出現了。
許大夫人從半伏的臂彎中瞥見,左手狠擰一把大腿,眼淚再次噴湧而出,“小姐啊,我的屋中昨晚也是炭氣彌漫,多虧許藍因睡前水喝多了頻頻如廁這才發現得早啊。早知如此,我不如随您到地下侍候您啊……”
梁繼幾個縱步近前,許大夫人反身就抱住了梁繼的袍角,“少将軍,這純屬天災的意外,真的與我許家無關啊……”
“滾開!”
梁繼大袖一揮,許大夫人立刻便如斷了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
砰——正撞上聞聲趕來的許雅蝶一行。
許雅蝶被迫抱個滿懷,“撲嗵”一聲跌坐在地。情急之下就想質問到底怎麽回事,可還未開口就覺得袖子一緊。
低頭,許大夫人對她一擠眼,然後閉眼作狀暈了過去。
許雅蝶立刻領悟,臉色由疑惑變擔心,高聲便哭,“娘,娘你怎麽了?快來人,快請大夫——”
她高喊着,卻無人敢動。
早在梁繼出現的那一刻都已跪在原地。
許管家以頭叩地就沒停過,“少将軍饒命少将軍饒命……”
梁繼可沒空理這些,“梁醫,去看看小姐。”
昨晚有他的人在外守着,現在又有能起死回生的梁醫在,那麽青青一定不會有大礙!所以,現在才是他表現的重頭戲。
轉身,背手,身處高位的勢壓一應而出,“所有此院侍候的一律仗責八十!”
八十?那意思就是活活打死啊。
底下跪着的人群中頓時又是一片哭喊,“少将軍饒命啊……”
許雅蝶也是一臉震驚,為了駱青染,他居然可以變得這麽殘暴?
“梁衛,你親自執刑!”梁繼的臉沉如死水,毫不掩飾自己呈現出為愛暴虐的殘酷一面,“如有人八十未到就先暈倒,就給我潑醒了再打,直到八十刑滿!”
許雅蝶聞聲就是一個寒顫,緊抱在懷的許大夫人也是激靈一下。
梁衛出列,卻沒有應聲而動,反而湊近梁繼不算小聲地說道,“少将軍,還請三思啊。”
“我還三思什麽?青青到現在還中毒未醒!”梁繼怒聲反駁,一副誓要為至愛出頭的暴怒模樣。
梁衛話露緊張,“少将軍,您年後升大将軍的事情可已是板上釘釘的準事了。如果現在您因兒女情長就要殘暴而行的作為傳至盛京落入有心人手中的話,只怕您的大将軍之位……”
“還什麽大将軍!”梁繼眼角餘光瞥見駱青染的眼皮微動一下,于是更大聲地說道,“沒有了青青在我身邊,我要那大将軍之位又有何意義?不如不坐!”
------題外話------
小暑的爸爸大暑,來了也不打招呼,帶了這麽高的溫度,讓人怎麽能忍住?!
連蘇轼都說:炎熱幾時有,執扇問大暑。
李白也受不了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大暑熱三天。
還是杜甫最大方:安得空調千萬臺,大庇——留言讀者——大暑清涼來!
嘻,大家咬牙堅持住,涼爽的秋天很快就來啦!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