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前女友與狗
PD有錢,錢多到不知道怎麽造才能安心。
本着社會很浮躁,做人要低調的經營理念,PDe的大老板把總部搬到了山腳下,依山傍水,風景秀美,然而,方圓十裏,空無一人。
PDe總部有三棟大樓,各層通過玻璃棧道相互連通,其中,一號樓工作,二號樓玩樂,三號樓睡覺,涵蓋了一個人所有的生存必須項,只要能進PDe的大門,就可以在這裏享受天堂般惬意的生活。
這個天堂‘與世隔絕’。
穆越溪和林殁都住在PDe的員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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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上下來,林殁整個人都是懵的,臉燙的随時要燒起來,嘴唇上酥酥麻麻的,偶爾還有一點刺痛。
她悶頭跟在穆越溪後面往宿舍樓走,亂成一鍋粥的腦子怎麽也想不明白穆越溪剛才的行為到底是什麽意思。
覺得好玩逗她的?
“都結婚了,幹嘛還親我。”林殁滿聲委屈。
話剛說完就聽見一聲重重的悶響,然後,眼前一片花白。
她這是......撞門上了......?
走在前面的穆越溪看到這幅畫面也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不就走快了幾步,怎麽一回頭狗主子就直直撞玻璃門上了。
穆越溪反身走回去,拉開門,蹲在捂着額頭悶聲不響的林殁跟前。
“不就被我親了幾口,至于這麽想不開?以前怎麽沒見你因為這種事矯情?”穆越溪幽幽的說,語氣裏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別扭。
林殁猛然擡頭,通紅且怒氣值暴漲的眼神吓了穆越溪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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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越溪難得緊張,“真生氣了?”
林殁不說話,眼睛又紅了幾分。
穆越溪心裏暗叫不好,惹惱狗主子的下場她至今記憶深刻,簡,直,生,無,可,戀。
穆越溪琢磨了下措辭,謹慎開口,“殁殁,我......”
話只說了半句,穆越溪就覺得身子被一股極大的力氣推的往後倒。
屁股着地,尾椎骨無法言喻的鈍痛讓穆越溪忍不住爆了一口粗話,“哎呦,卧槽!你他媽有毛病啊!”
罵完周圍一片死寂。
穆越溪心頭一個激靈,急忙擡頭。
果然,居高臨下的狗主子臉上那對銅鈴已經不能用紅來描述了。
穆越溪忍着疼站起來,幹巴巴地解釋,“你先推我的,我只是條件發射。”
林殁不聽。
穆越溪,“你這冷暴力的毛病怎麽老改不了?人和人是要用嘴溝通的,不是用你的後腦勺。”
林殁不理。
穆越溪,“......”
僵持幾分鐘後,穆越溪冷靜地說:“九點五十一了。”
林殁拔腿就跑。
門口的穆越溪在豔陽裏慢慢風化。
在門口守了一會兒,只剩一點血皮的穆越溪扶着尾椎骨往電梯口挪,剛挪到拐彎處一顆黑漆漆的腦袋驟然出現在了她胸口......
穆越溪兩眼緊閉,呼吸停滞,心跳快的差點爆表。
“我的包忘在醫院了。”林殁悶聲說。
穆越溪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比調色盤還精彩。
初起的驚吓過去,穆越溪壓着還在飄的嗓子說:“下班回去拿?”
“宿舍鑰匙在裏面。”
“哦,那你今天進不了門了。”
林殁用沉默表達感情。
穆越溪上下打量了林殁幾圈,心裏冒出一句,“這他媽就尴尬了。”
狗主子衣服亂糟糟的,頭發亂糟糟的,狀态亂糟糟的,最重要的是......嘴唇和眼睛整個一副被虐後的慘樣,要真讓林殁這樣去上班,沒到中午她就得被110帶走。
“不嫌棄的話,去我那裏收拾一下?”
林殁被地面綁架的視線終于舍得對上穆越溪,眼神複雜,欲言又止,掙紮半晌後問了一句,“會不會打擾到他?”
“嗯?”穆越溪只顧研究林殁的一臉慘相,壓根沒聽清她說什麽,随口回了兩個字,“不會。”
“哦。”原來她老公真是公司同事。
“進來。”已經進了電梯的穆越溪催促道。
林殁悶頭往裏走,快碰上電梯壁的時候依然淡定,反倒是靠在一旁的穆越溪急忙伸手擋了上去。
指尖戳到金屬的一剎那疼的穆越溪又想暴走,不過,能保住狗主子的額頭不傷上加傷也是大功一件。
但是,狗主子這是什麽意思?耍她呢?
穆越溪維持着一手僵在半空,一手準備拉人的姿勢,眼睜睜地看着林殁在撞上去的前一秒拐了個彎,穩穩在角落站定,轉身。
轉過來的林殁看到穆越溪的動作時眉頭緊蹙,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臉上還明明白白寫着一句話,“你又想對我做什麽?”
穆越溪收回手,磨牙,“想在電梯了把你扒光了。”
林殁慘白的臉瞬間通紅,“你,這,這裏都,都是熟人,你,你不要亂,亂來,萬一被你,你......看到,解釋,不清。”
“亂來?”穆越溪笑地邪惡,“跟前任在電梯裏親熱怎麽能說亂來,這叫不忘初心,回味過去。”
說着,穆越溪就開始靠近林殁,每走一步,林殁臉上的紅就下去一點,到兩人差不多挨在一起的時候,林殁的抵抗力徹底宣告陣亡。
她用抖得和篩子似的手護在胸前,雙目緊閉,視死如歸。
穆越溪的惡趣味突然就消失了,她轉了個身靠在林殁旁邊的電梯壁上,表情有點涼。
叮一聲響,電梯門應聲打開。
穆越溪率先走出去,長久沒感覺到異樣的林殁慢慢睜開眼睛看過去,正對着她的牆壁上貼着一個紅底白字的18。
她們到了。
林殁防備的護着自己走出來。
樓道裏已經沒了穆越溪的影子,只有不遠處一扇敞開的防盜門提醒她該往那個方向走。
林殁提步,看見屋裏的擺設時呼吸凝滞。
這裏和她們一起住了近四年的那間屋子一模一樣......
“別杵門口,進來。”站在客廳喝水的穆越溪說。
林殁動了動嘴沒說話,回身把門帶上走了進去。
“衣服在卧室,随便挑。”穆越溪指着左側的門說。
林殁點點頭走進去,幾分鐘後走出來,穆越溪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抱歉,把你身高這茬忘了。”穆越溪扒扒頭發,尴尬的說。
其實,林殁的身高不殘疾,160在女生裏算是挺正常的身高,但是放在淨身高已經突破177,還離不開高跟鞋的穆越溪那裏,實在小的有點過分。
看不下去林殁滑稽的穿着,穆越溪良心發現地走過去,蹲下。
意識到穆越溪打算做什麽,林殁急忙後退。
見此,穆越溪在林殁腳踝上拍了一下,“別動!”
林殁果真不動了,由着穆越溪幫她把褲腳挽到合适位置。
褲子處理好,穆越溪站起來,後退一步仔細觀察。
“太醜了。”
林殁,“......”
打擊完林殁,穆越溪再次上前,毫無征兆地把手伸進了林殁的褲腰,溫熱的觸感讓林殁無所适從,偏偏穆越溪還抱着不讓她跑。
穆越溪把林殁掖在褲子裏的襯衣扯出來,在下面打了個結,又把她扣到頭的扣子扒開兩顆,最後再把長的能唱戲的袖子松松垮垮地胳膊肘,這才稍稍滿意的點了下頭說:“總算有點人樣了。”
林殁皺眉,“......”
狗主子的形象問題解決,穆越溪邊解扣子邊往卧室走,順帶給林殁接下來的活動指路。
“衛生間在門口,日常洗漱用品都有,新牙刷和毛巾在櫃子裏,自己找。”
林殁沒走,呆呆的視線跟着穆越溪一路進了卧室,穆越溪脫到只剩內衣的時候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走回來,往門框上斜斜一靠,吊兒郎當地拉着內衣肩帶說:“大了還是小了?”
林殁落荒而逃。
穆越溪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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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以後,兩人一起出了門。
本以為都過十點了,宿舍樓裏應該沒什麽人,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們等來的電梯裏有難分難舍的姜岑夫夫,還有那只不太油膩的胖子杜雲青。
十目對視,林殁畢恭畢敬的對姜陳骁說:“姜總,早上好。”
姜陳骁略帶驚訝,“林殁?”
“是,昨天謝謝您送我和狗去醫院。”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寒暄過後,一句‘卧槽’如期而至。
岑星盯着林殁身上的衣服眼睛抽搐,這他媽不是穆五一訛他的那套五位數?現在竟然穿在她前任身上?這個前任還好死不死的從他手裏搶走過姜陳骁!叔叔怎麽忍?!
林殁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岑星,心想這人的眼睛有毛病?怎麽抖的那麽厲害。
“進去。”身後的穆越溪在林殁腰上推了一把。
正在想事情的林殁觸電似的跳進去,臉上受驚的表情被裏面的幾個人看的一清二楚,心裏頓時生出各種不利于社會和諧的猜測。
電梯裏靜默到詭異。
11樓,林殁下電梯,規穆越溪尾随一步後被抓回來。
電梯繼續下降,再次停下是在一樓。
門一打開,杜雲青和岑星立刻一左一右夾着穆越溪往出走,一直走到花園的排椅旁才一把将她按在上面進行審問。
“說!你們昨晚睡了?!”岑星一腳踩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問。
穆越溪慢慢悠悠地點頭,“唔,睡了。”
“!!!!!”
震驚三人組,表情各異。
姜陳骁最先反應過來,問道,“複合了?”
穆越溪笑的人畜無害,“二哥,你是沒睡醒,所以智商沒上線嗎?”
怼姜陳骁?岑星第一個不答應!
“不複合你睡人妹子幹嘛?報複人讓你灰頭土臉地遠走他鄉?還是報複人甩了你?雖然我也覺得她當年的做法不地道,但是!穆五一,我今天把話給你撂這兒,我們這些人最玩不起的就是感情,你要是用這種方式尋求心裏舒坦,那很抱歉,我岑星處不起你這樣的兄弟!”
岑星說的沒錯,同性的感情看似荒唐,其實他們愛的比誰都用力,那些不容于世的感情經不起一點惡意的消費。
岑星說完,周圍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杜雲青覺得岑星想多了,想替穆越溪解釋,結果話沒出口就聽見穆越溪用帶着笑的聲音說:“誰告訴你我在報複她了?誰又告訴你我和你是兄弟了?偶爾分清性別這種東西能死啊?另外,我不就睡了她主子的液體排洩物,這也犯法?”
岑星一臉懵逼,“什麽主子?”
穆越溪,“那只睡豪華單間的狗。”
“......”
死寂之後,爆笑如雷。
穆越溪不氣不惱,胳膊肘撐在椅背上來回摩挲着嘴唇。
分手的時候,她怎麽就沒把對林殁的控制力拿回來?不過,人既然敢回來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地逼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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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