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送總裁進監獄18
傍晚時候,紀城急匆匆趕回紀家,就見吳豔豔一個人坐在餐桌前,伯父紀霖和堂哥紀源卻不見蹤影。
他心頭一跳,有些不安的道:“伯母,伯父和堂哥人呢?有事出去了?”
吳豔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看丈夫和兒子的作态,也知道事情不小。
她臉上帶着些許憂色,指了指樓上,道:“他們在書房說話,說是你一回來,就叫過去。”
紀城答應一聲,大衣都顧不上脫掉,就匆忙上了樓。
紀霖聽兒子說起沐老爺子這些天去拜訪的人,一顆心就跟壓了石頭似的,悶悶的喘不過氣來,連眉頭也情不自禁的擰個疙瘩。
紀城在外邊敲了敲門,小聲道:“伯父,我回來了。”
紀霖道:“進來。”
紀城心知自己闖了禍,小心翼翼的走進門去,低頭叫了聲“伯父”,卻聽紀霖道:“擡起頭來。”
紀城擡起頭,勉強扯出來的笑容還沒挂一秒鐘,就被紀霖那一記耳光給扇沒了。
“蠢貨!”紀霖心頭火氣騰騰,咬牙道:“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紀城在外呼風喚雨慣了,又不是沒成年的小孩,冷不丁挨了這麽一下,臉面上有些過不去,語調看似軟和,實則強硬的說了句:“我自己惹的事自己擔,總不會拖累家裏,伯父,你只管放心……”
紀霖聽他說完,心裏邊三分的煩躁也變成了十分,又是一巴掌狠狠甩了過去:“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你擔?你擔得起來嗎?!”
他拿起兒子送來的那份調查記錄,一下接一下的扇在侄子臉上,啪啪作響:“你知道周明謙在打着什麽主意嗎?送你進監獄?你這點分量,也配叫他動手?一個周致寧,就能叫你再也翻不了身!你知道沐家那個老頭子這兩天在奔走牽線嗎?知道他想把誰一口吃下去嗎?!這麽兩尊大佛出手,就為了你?鑰匙三塊錢一把,十塊錢三把,你配嗎?!”
紀城原本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方才說了那麽一句硬話,這會兒聽紀霖說完,卻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周家在這種時候大張旗鼓的把袁思思介紹給所有人,可見是一點都不怕袁思思被強/暴的事情傳出去,名聲方面的影響不再考慮,那周家人可能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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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城所做過的最壞的打算,也就是周家人死咬着他不放,自己不得不進監獄蹲幾年,但是有伯父和堂哥的照應,即便是進監獄,也不會吃多少苦,過了一兩年就保外就醫,輕輕松松就把那一頁掀過去了。
出獄之後,他還是紀家的子孫,從前怎麽過,以後就怎麽過,不還是神仙日子?
但現在看來,周家跟沐家沒打算放過他,更沒打算放過紀家,他們甚至想以自己這件案子為跳板,直接把紀家給掀翻。
這怎麽可以?!
這事兒真叫他們辦成了,那自己的下半輩子,可就是真的完了!
這一回,紀城是真的慌了,“撲通”一聲跪在紀霖面前,哀求道:“伯父,你要救我啊!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他們是想為難我們全家啊!”
紀城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這麽多年,紀霖一直将他視為親生兒子,現在看這個向來意氣風發的侄子驚慌成這樣,也是心有不忍。
“起來吧,”他嘆口氣,道:“還沒圖窮匕見呢,別自亂陣腳。”
紀源把堂弟攙扶起來了:“先聽聽爸怎麽說。”
紀霖心裏也不輕松,眉頭深深皺起,思忖道:“這件事情棘手啊,周明謙現在正當權,又有沐家的老頭子做依靠,真的狠下心來,說不定真能辦成……”
紀源靜靜聽他說完,忽然道:“爸,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紀霖道:“什麽?”
“周家死咬着咱們不放,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那個袁思思,既然這樣的話,未嘗沒有可能化幹戈為玉帛,”紀源道:“叫阿城去周家走一趟,周家人要打要罵都認了,叫他們消了氣……”
他還沒說完,紀霖就冷笑道:“你要是有個妹子,叫人糟蹋了,你把人打一頓就消氣了?”
“死馬當成活馬醫呗,頂多就是叫阿城挨一頓狠打,難道他們還能當場就把他殺了?”紀源道:“這種事鬧出去對周家也沒什麽好處,他們倆身份又合适,要不然,幹脆就說和一起,看能不能訂個婚,把這事兒給蓋過去。”
紀霖眉頭仍舊皺着,紀城也不做聲,紀源想了想,反倒更覺得這辦法可行:“試一試又不會虧什麽,萬一真成了,這場風波不就消弭于無形了?要是不成,那咱們就再想辦法,頂多是傷點顏面,也比真的出了事再悔之不及要好啊。”
“倒也有點道理,”紀霖認真想了會兒,點頭道:“到了這地步,臉面根本不算什麽。”
他們倆敲定了主意,哪裏還有紀城反對的餘地,再則,這事兒要是真的成了,他也不虧。
袁思思長得好看,又有周家那樣勢大的娘家,真娶了她,他也沒什麽損失。
紀家三個男人敲定了主意,就開始進行準備,去準備了一套帝王綠的首飾充作見面禮,又由紀源打電話給周致寧,約着第二天登門拜訪。
紀源是紀霖的兒子,在某種程度上,完全代表着他的父親,但他又不是紀霖,只要紀霖沒從幕後走出來,那一切就都還有着緩沖的餘地。
這個時間周家人也剛吃過晚飯,正聚在客廳裏說話,沐蘭筠還有幾件母親留下來的旗袍,叫燕琅上樓去試穿,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周致寧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示意弟弟把電視機調成靜音,說:“是紀源的電話。”
客廳裏霎時間安靜下來。
顯然,對于紀家這個電話的用意,所有人都有所明悟。
周明謙輕輕颔首,周致寧接起了電話。
紀源的聲音帶着深深的歉意,先說了幾聲對不住,這麽晚打電話過去,稍微攀談幾句,才直入主題:“阿城跟思思有些誤會,這也是我們家疏于管教的緣故,實在是對不住,明天我帶他登門致歉,任由周伯父處置……”
周致寧原本還心平氣和,聽完卻抑制不住冷笑的沖動:“我聽得不太明白,你所說的有些誤會,是個什麽誤會?”
這樣的通話裏邊,紀源肯定是不會承認紀城強/暴袁思思的事實,落人話柄的,他讪讪的笑了一下,再三道:“我知道致寧你生氣,這事兒擱我身上,我指定要把那個王八蛋打個半死!明天我帶他過去,要打要殺都由你高興,我絕無二話!”
周致寧冷靜的道:“這麽說,你也覺得紀城該死了?”
“可不是嗎,”紀源嘆道:“我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給氣壞了,他要是我親弟弟,我當場就打死他,可誰叫他是我堂弟呢,即便是為了我二叔,我也不能啊。周伯父跟我爸爸也是多年至交,這個混蛋做出這種事來,叫兩家以後怎麽相處?明天我把他領過去,你們想怎麽罰就怎麽罰,我沒有任何異議。”
他這話說的很圓滑,只說是自己沒有異議,卻絕口不提紀霖,這麽一來,回旋的餘地可就大了。
周致寧氣笑了,說:“喊打喊殺的,那可太傷感情了。”
紀源聽他這麽說,還當是有門,忙道:“致寧,你這麽說我以後可沒臉見你了,這小畜生有眼無珠,居然欺負到你妹妹頭上了,實在是叫我,唉!”
“要他一條命太過了,打個半死也太誇張,不如這樣吧,”周致寧道:“反正你也說他有眼無珠,不如就把他眼珠摳了送到我們家,就算是賠罪了,你覺得怎麽樣?”
“……”紀源為之一怔,讪讪道:“致寧,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周致寧道:“過了嗎?不是你自己說他有眼無珠,即便我們打死他,也沒有異議嗎?吐出來的唾沫再吃回去,紀源,你惡不惡心?”
周致寧向來是謙謙君子,能說出這麽一席話來,可見真是恨到極致了。
紀源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半晌過去,才有些尴尬的說了句:“致寧啊,那畢竟是我親堂弟,二叔去的早,我沒法不管他啊。”
“紀源,紀城是你親堂弟,但是思思也是我的親妹妹,你二叔死的早,這跟我沒關系,人也不是我殺的,你跟我說不着。”
周致寧嗤笑一聲,冷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觸犯了法律,那就應該受到制裁,這沒什麽好說的。我爺爺十年前過世了,我找個人把你強/奸了,難道就合情合理?你他媽的出生時候把腦子弄丢了吧!”
紀源從小到大,就沒這麽被人罵過,聽完怒的渾身都在哆嗦,想着堂弟的未來,才死命忍住,沒罵回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周致寧打算挂斷電話,卻見小妹走到近前,低頭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送到他面前去。
他看得眉頭一跳,擡眼去看燕琅,卻見她微微颔首,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饒是心有疑慮,卻還是透過手機道:“如果你們真的有致歉的誠意,那明天上午九點,叫紀城到振東路與文通街交彙處的回憶咖啡店去,思思會等他。”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沐蘭筠情不自禁的蹙起眉來,道:“思思,你真的要去?那個紀城……”
“他不是說任由打罵嗎?我就沒聽過這麽奇怪的要求,不打白不打啊,”燕琅聳了聳肩,道:“見一面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她能這麽說,并且還肯主動提議去見紀城一面,可見是真的放下了。
周致遠有些高興,向父母道:“沒事兒,我給思思當一天專職司機,兼職保镖,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周明謙與沐蘭筠見狀,也只好點頭應允。
紀源挂斷電話,臉上還有未散去的恥辱,隐約還有些釋然。
他拍了拍堂弟的肩,道:“周致寧說的你都聽見了?袁思思肯見你,可見事情并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好好準備。女人都是心軟的,你說幾句好話,再裝的可憐點,她消了氣,就沒事兒了。”
紀城也松了口氣,笑了一下,說:“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紀霖聽完了整個通話過程,此刻也覺得有些希望,看着侄子,道:“明天見了面,多說說軟話,提前打個草稿,袁思思即便有做的過分的地方,你也暫且忍一忍,先度過這個難關最要緊。”
紀城畢恭畢敬道:“是。”
……
第二天清早,紀城早早就起床準備,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又叫人去訂了一束鮮紅的玫瑰花,打電話包下那間咖啡廳之後,深情款款的往那家名叫回憶的咖啡店去了。
這樣的約會,他是一定不能遲到的,寧肯早到半個小時,也不能叫袁思思等他一秒鐘。
燕琅八點多才起床,洗漱之後吃個早飯,就是九點鐘了,她懶得化妝,上樓去換了身衣服,就跟周致遠一起出門了,踏着十點的鐘聲,抵達了那家咖啡館。
紀城知道她是有意要叫自己等的,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也不覺得氣惱,他皮相英俊,又帶着這樣一大捧玫瑰花,惹得咖啡廳的女侍應生頻頻去看。
燕琅到了這世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清原男主的長相,英俊中帶着幾分油膩,不知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
系統仿佛是聽見了她的心聲,幽幽道:“像不像慕容晟那賤貨?”
燕琅恍然大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袁思思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帶着書卷氣的利落清爽,紀城看得眼前一亮,臉上的笑容也真心實意了許多。
周致遠跟在小妹妹後邊,體貼的幫她拉開了椅子,紀城也站起身來,把那捧玫瑰花遞過去,柔聲道:“思思,你來了。”
燕琅接過那捧玫瑰花,看了一眼後,單刀直入道:“想息事寧人嗎?”
紀城被她的直接閃了一下,呆愣幾瞬,方才道:“是。”
燕琅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她說:“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叫我消火了。”
“是我的錯,”紀城深情款款道:“無論你怎麽懲罰我,我都能接受,只要你肯原諒我。”
燕琅點點頭,目光在咖啡廳裏種植着花木的院子裏一掃,說:“看見那只狗了嗎?”
紀城順勢看了過去,假意笑道:“好可愛。”
燕琅點點頭,又道:“看見它拉的屎了嗎?”
“……呃,”紀城勉強道:“造型非常獨特。”
燕琅道:“去把它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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