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4)
又在計較了是不是?是不是打算我相信你一分,你便相信我一分,我懷疑你兩分,你便懷疑我五分?”
她搖了搖頭,“我相信你的。方才……我只是拈酸吃醋。我沒有情調罷了。”
他皺眉。明明很嬌嗔的一句話,怎麽被她說得全不是滋味?他終究是息事寧人地道:“我自然也相信你。”
她的眸中仿佛漾起了些微的欣悅的光,好像還真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似的。他看她這樣受寵若驚的歡喜,心中又是高興,又是迷茫,自己竟被這陌生的感覺弄得手足無措。
“我過幾日便下诏。”他自顧自地笑,雙眸亮得不染絲毫塵埃,“皇後冊命要趁早,莫等得大好的夏日過了,我不喜歡秋光。”
她卻沒有笑。見他額上還冒着輕汗,伸袖給他仔細擦拭淨了,才輕輕地道:“多謝陛下恩典。”
“這可不是恩典。”他挑了挑眉,“這是懲罰,罰你一生一世,都得在這籠子裏陪着我。”
她微微一笑,“能與你過一生一世,難道不是最大的恩典?”
他呆了。
與她相處日久,他竟忘了她美得重絕人世。此時此刻,那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裏閃爍着清亮的光,他是那誤入山霧之中的浪子,被一個笑容便勾去了魂魄。他癡癡地凝注着她,突然伸手将她一拉,薄唇便狠狠印了上去,一手不假思索地扯開了她的衣帶。
她大吃一驚,伸手便推他胸膛,卻被他另一只手緊緊箍住了雙手。兩人倒在了床上,他一遍遍勾勒着她的唇,耐心地等待她為他敞開久閉的齒關。她不得其法,只能任他操縱,而他的手卻如不羁的火苗,叫她忍不住“嘤咛”出聲——
“子臨……”她輕笑起來,聲音是水做的,鋪天蓋地都是迷蒙纏綿的水霧,籠得他二人不能呼吸,“子臨,我聽聞外邊還有一個說法……”
“什麽說法?”惱恨她的不專心,他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不甘服輸地一仰頭,露出形狀美好的頸項和瘦削白皙的鎖骨——
“前些日子不是傳說我……我不能……為你懷娠?”她的臉頰紅了一遍,又紅了一遍,“而後你治了孟充儀,再而後……我聽聞幾個多嘴的,說這既不是我的問題,那便一定是你……”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雙眸都開心地彎成了月牙兒,他呆了呆,撐着身子皺着眉,反應了一下。
半晌,他咬牙切齒地道:“給朕查出來,抄家論斬。”
她如得勝的敵軍主帥,朝他愉快地揚了揚眉,雙腿蜷起來蹭了蹭他,“原來還是謠傳?妾可說不清楚,無力辟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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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她,一片混沌的腦海慢慢找回了神智,笑得頗有深意,“婕妤言淺意深,倒是朕疏忽了。朕今日就——”
“陛下!”一個尖細的老宦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陛下,長樂宮那邊,出事了!”
大好良辰被攪了,氣得顧淵險些拿暖爐子砸門,好歹他聽出來那不是孫小言,而是馮吉,堪堪忍住了,“是長信殿,還是長秋殿,說清楚!”
“是,”馮吉隔着門縫,凝聲道,“是長信殿去長秋殿拿人……拿梁太後!”
薄暖明顯地感覺到身上的男人身軀一緊,他翻身下床,口中低低罵了一句:“真是反了!”
薄暖稍擡起身子看他更衣,也不去幫忙。他回過身來,眸中浮出歉意:“我去看看。”
她被他這歉意弄得怪不好意思,“去便去……我沒什麽的。”
他促狹一笑,面色終究挂着擔憂,不多時便舉足而去。隔着屏風她看見馮吉那張沉暗的老臉一閃而過,心中驀地一咯噔。
太皇太後治梁太後的罪……什麽罪?
她隐約感到了十分不妙。
☆、66
千算萬算,無人會算到,薄太皇太後會在這個時候重翻陸氏謀反一案的舊賬。
查來查去,竟查到了梁太後文氏的頭上,道玉寧八年先帝将文氏下獄并無确鑿證據,而今時卻有避世多年的舊宮人徑向長信殿上書,訴說當年婉曲,一一如在眼前。
馮吉看着那舊宮人,許久。
“馮常侍當認得,她是不是冒充的?”
長秋殿中,文太後簪珥盡除,素面朝天,臉色慘白地跪于殿側。薄太後坐在上方正首,一手倚着憑幾,容色安閑,轉頭問馮吉。
立在一旁的皇帝也緊張地看向了這個先帝身旁最得寵的老宦官,先陸皇後的舊人。
“此人确是孝愍皇後身邊掌洗沐的環兒,”馮吉慢慢道,眼皮都不曾一擡,“玉寧三年入宮,玉寧八年孝愍皇後薨後遣歸。平素與孝愍皇後不算親近,她所言是真是假,老奴并無把握。”
這老滑頭。顧淵在心中暗罵,但聽得薄太後又道:“既是如此,還需再查。阿玦,老身對你很失望,但這女人的話也不能作數,天家須講一個和氣,皇帝,你說是不是?”
她突然問到自己身上,顧淵怔了一怔,索性擺出實話:“母後早在囚中,皇祖母還待如何罰她,才算公平?”
薄太後訝異地擡了擡眼,眸中贊許一掠而過,像是對棋逢對手的肯定。
“罰也不必太罰。”她的話音蒼然,“皇帝不是要立後了?屆時免不了大赦,随意敷衍便過去了。畢竟十幾年前的舊事,梁太後早已挨過教訓,也不必過多糾纏,攪了喜氣。”
她這幾句話繞了好幾個彎,然而殿中諸位都是人精,哪有聽不懂的。太皇太後的意思是不必深究,不止對文太後不必深究,幹脆對這樁案子也不再深究,顧淵心頭一沉,她倒是出了個令他兩難其選的好招。
要繼續查,就要罰文太後。要不罰文太後,就不可再查。
薄太後當先離去了。文太後猶自跪着,初夏的天氣,她細瘦的身子卻在簌簌發抖。離了平素的環佩簪釵,她的面容終是現出了近四旬婦人的倦倦老态,低垂了眼簾,并不動作,也不言語。
顧淵朝她走了幾步,在她面前停下,她呆呆看着他的玄表金綦履,這是自她腹中出來的孩子,可是她好像并不認識他。
他猶疑着,略略俯下身,伸手欲拉她起來,“阿母?”他低喚。
她的身子一顫。長年累月的監禁不知是讓她變得遲鈍了,還是讓她變得敏感了。她沒有動。
他将衣擺一掀,跪坐在她面前,再次喚她:“阿母。”
文太後靜了很久,才慢慢道:“你想問我什麽?不是我做的。”
他莫名一窒,好像被她這句話刺中了。母子之間,竟然只能談這些事情了麽?他感到迷茫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對母親發作,這不是母親的錯。
“朕知道。”他低聲說,“朕知道,不是阿母做的。”
文太後擡頭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光轉瞬即逝,她立刻又低下了頭去。
“你知道,可是你有辦法麽?”
顧淵靜了。
文太後沒有與他争吵,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子臨,你是皇帝,你沒有辦法。薄氏不能容忍你的母親,就如他們當年不能容忍陸氏一樣。”
顧淵的心猛地一沉,低斥:“你在說什麽!”向一旁的宮婢宦侍們犀利一掃,後者連忙都戰戰兢兢地退下了。
“阿母,”顧淵壓低了聲音,仿佛暴風雨之前的天色,冷而端凝,“孩兒一定會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您一個公道!”
文太後卻又搖了搖頭。
“十餘年前,我也曾希望能洗刷冤屈。”她輕聲說,“可是後來我想通了,水落石出,并不見得是好事。真相,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起。”
他沒有做聲。
“子臨,”她伸出手去想碰碰他的臉,可是他們似乎真的很久沒見了,她又感到有些尴尬,“為了你的大業,阿母受點委屈,并沒什麽關系。當年在掖庭獄不也這樣過來了?阿母對薄婕妤有偏見,你不要介意。你愛立她就立她吧,阿母相信你有分寸。”
太久沒有與兒子好好說話,她好像很想将一切委曲都一股腦地傾吐出來,可是又擔心他不耐煩,這個兒子性情乖戾,她并不想去試探他的底線,只是哀哀地道:“受國之垢,是為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你眼裏不揉一點沙子,才叫阿母最是擔心。”
他忽然站了起來。
她擡頭看了他半晌,他身軀偉岸,輪廓俊朗,隐隐仍留有先帝英姿勃發時候的舊影。她撐着膝蓋也站起身來,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又遭他反感了。
“阿母不必擔心。”他說,“太皇太後今日已如此說了,橫豎不會再查。孩兒不孝,往後恐怕也不能多來,望阿母珍重。”
她點了點頭,似乎還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他沉默片刻,也終究沒有再看她一眼,便舉足離去了。
母子陌路,也不過如此。
“陛下命老奴來知會一聲,今日政務繁忙,陛下在宣室歇了,婕妤不必等陛下了。”
隔着甕青的重簾,馮吉蒼老的身軀伛偻地壓了下去,燭火微茫,映出一個慘淡的影。薄暖放下了書冊,給寒兒遞了個眼色,寒兒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未幾,馮吉掀簾而入,在離薄暖丈許遠處跪下行禮。
薄暖一手支頤,一手手指微曲,輕輕地敲着漆案,“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宮人是怎麽回事?”
“她的身份是真的。”馮吉卻沒有拐彎抹角,“她說見到梁太後将孝愍皇後推下荷花池……老奴便不知是真是假了。”
薄暖眼睫微挑,而馮吉的眼簾卻耷拉下來,掩蓋了幽深的眸光。她靜了許久,才慢慢道:“你為什麽要幫我?”
“老奴不是在幫婕妤。”馮吉伏拜下去,“老奴只是想替孝愍皇後讨回一個公道。”
薄暖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好幾圈,才終于歸于沉暗。
“那,你便該告訴我,所有的實話。”
馮吉的背脊一僵。
婕妤的聲音溫和地壓下來:“你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嗎?”她攏着衣襟站起身,走到馮吉身邊,淡淡地道:“我記得當初是你向先帝告發了文太後的。”
“我……”馮吉顫聲,“老奴當時确乎……關心則亂……”
“你到底是誰的人?”薄暖突然提高了聲音,“孝愍皇後薨了,你便咬下文太後;如今文太後去了,你又想幫我咬下太皇太後——”她的雙眸霍然一冷,“你是先帝的人。”
這已不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句陳述了。馮吉再也不多言,只安靜地叩下頭去。
“婕妤聰慧,老奴敬服。婕妤對老奴要殺要剮,老奴都無話可說。”
薄暖微微眯起了眼,藏起了慧黠而冷酷的光。先帝的人,自然也會忠于先帝的兒子,怪不得顧淵過去恨他,登基後卻将他留在身邊。他會為了先帝回護陸皇後,也會為了皇帝回護文太後……這樣簡單而耿直的思路,她竟直到今日才明白。
原來這險惡的宮闱裏,還是有這樣純粹的人。
她笑了一笑,“沒想到,馮常侍還真是不偏不倚,王道蕩蕩。”
馮吉仍叩首待罰,一言不發。
“我不會罰你的。”薄暖微微嘆息,“陛下的身邊,忠心的人,實在已不多了。”
大正四年夏四月廷議,立皇後薄氏,令有司制備典儀,六月受冊命。
雖然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宜言殿裏已然忙亂得不可收拾。寒兒指手畫腳地指揮宮人們打理大典的一應用物,還需騰出婕妤的東西搬去椒房殿。薄暖好笑地看着她拿雞毛當令箭的樣子,自己只管看書。
孫小言又給她端來南越新貢的荔枝,她咬了一口,慢悠悠地道:“陛下呢?”
孫小言觍顏道:“陛下最近忙得緊……而況就在民間,成親之前也不作興多見面嘛。”
薄暖想了想,“我與他早成親了。”
孫小言道:“這可不同。陛下說了,從今往後,婕妤終算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這大典必須慎重又慎重。”
薄暖靜了靜,又道:“大宴上的歌舞可排出來了?”
“婕妤費心了。”孫小言撓了撓頭,“李都尉在排呢,但陛下不好這口,歌舞聲樂也不能太浮誇。”
“我有一個法子。”薄暖微微一笑,“我寫個詞,你拿去讓李都尉他們排一排,陛下一定高興。”
孫小言驚喜地道:“那是自然!婕妤滿腹經綸,那些個樂府倡優哪裏及得上!婕妤寫下來,小的馬上拿去給李都尉說!”
薄暖仍是笑着,笑容淡靜綿邈,眸中水霧更濃,好像有許多秘密,都被掩下去了。
☆、67
宮中的光景到了五月末,便愈發地濃豔,仿佛只有這樣的姹紫嫣紅才能遮去韶光将老的憔悴。宜言殿後園裏的石榴花全都開了,紅得耀眼,一簇簇都似胡姬的舞裙,開到極致時便似裂帛一般。
今日薄暖難得的興致,命寒兒取博局出來,再加上孫小言,三人一起打六博,案上還置了一壺酒,輸了便罰一口。夏暮悠長,三人敲着博箸扔着博茕,橫橫豎豎地行棋,到後來聲調越揚越高,瓶中酒都去了大半。薄暖雖生長市井,卻實在不擅長這賭博游樂,寒兒和孫小言也不讓她,便起着哄要她喝酒。
寒兒擲出博茕,骨碌碌轉了許久,停下來時,正是“枭”點。薄暖看得呆了,寒兒已笑嘻嘻地将棋子走入了“水”,牽走了薄暖的兩條博籌。
薄暖讷讷,“我又……”
孫小言已滿臉精乖地斟好了又一杯酒,推到了薄暖面前。
薄暖眼前忽地一亮,好似看見了大救星:“陛下!”
孫小言和寒兒都是一驚,連忙起身回頭,卻只見草木蕭蕭,哪有皇帝的影子。薄暖大笑出聲,一邊悄沒聲息地将酒水倒在了地上。
孫小言早眼尖地瞧見了:“阿暖耍賴!”
薄暖滿臉無辜:“才沒有呢,我都喝了!”
寒兒看了看地上,那一攤酒漬還在呢,“婕妤真是,”她哀嘆,“真是實誠人……”
“我,”酒意微醺,薄暖面色頗有些委屈,“我都輸了這麽多了……”
“輸了也不能扯謊。”
忽然,一個剛硬、斬截而幽深的話聲闖進了這夏景中來,薄暖呆了一呆,身邊的兩人已飛快地跪了下去:“陛下!”
顧淵負袖在後,慢慢地踱步過來,園中榴花正豔,夕光灑落在他金龍描線的玄黑衣裳,凜凜如神祇。薄暖便看着他這樣朝她走來,仿佛萬籁俱寂,而唯有他的腳步,唯有他的腳步叩在她的心上,是那亘古及今僅存的聲響。
寒兒拉了拉孫小言的袖子,兩人見機地退下了。晚風徐來,帶着絲絲涼意,将将要入夜了。顧淵走到博局前坐下,看了看棋盤上的形勢,便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她嘟囔。
“笑你不知機變。”顧淵朗然道,“你看此處,你若走‘方畔揭道張’,便能殺他個措手不及;可你還走‘張道揭畔方’,結果不僅牽不到魚,還遭人反噬。”
她怔怔地聽,聽得也是一知半解。
“我這樣比較穩妥。”她強辯,“單吃了別人的棋,自己走不回來,如何是好?”
“該吃的時候就得吃。”他帶笑看她,“婕妤是不是太謹慎了?”
她怔住。明明很正常的兩句話,為什麽自己卻……卻想歪了……然而他的眼睛真亮啊,像是遠方星辰的海,讓她直願溺斃在其中了。他怎麽一點都不自知,還要來、來挑釁她?
“我謹慎,一步步牽魚,總有斬獲;”她勉力維持最後的清醒,“陛下冒進,雖時有奇功,亦難免遭遇奇禍。”
他驚訝地笑:“都輸成這樣了,還有臉與我辯?來來來,”他将棋子收起,博籌都還給她,“我便與你鬥一局,讓你心服口服。你厲害,便給我個奇禍看看。”
她一手扶着沉甸甸的額頭,大聲道:“來就來!”當先抛出了博茕,這回運氣不錯,一次便行了許多步,她得意地将棋子豎起,“驕棋。”兩個字輕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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