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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待到桑落時(上)

作者:雨碎夢落

文案

桐城林家先祖曾有恩于留國先帝,因而得以世代供應留國皇室的瓷器、綢緞,家主常被任命為九卿之一的少府。應國人來犯,桐城林家的三小姐林素語持長劍抗敵,在一場夜戰中,應國大将傅岩對其印象深刻,傅岩攻打桐城時再次與素語交戰,兩人的緣分由此拉開.......

應國與留國曾有三年的休戰,暗生情愫的兩人本可以在一起.........但兩國再次交戰,身份各一的他們該如何抉擇?逃離朝廷紛争的留國四皇子梁謹實因三個包子認識了素語,但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可憐梁謹實癡心一片,也苦了癡迷梁謹實的孤女肖秋兒。兩國交戰,林素語、傅岩、梁謹實以及單純可愛的秋兒四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就此展開......

還有,痛失良緣的許良緣,凄美、蒼涼的一生…………

“即使是世間雙手最巧的師傅,面對支零破碎的陶瓷也是束手無策”、“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一直在你的身後”、“青城是世間最平和美麗的地方,你能忘記你的身份留在此處嗎”、“若無戰事,你可願舍棄一切陪我走遍所有開滿桃花的山谷”

內容标簽: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素語、傅岩、梁謹實、肖秋兒 ┃ 配角:丁長平、魏進、許良緣、唐十一等 ┃ 其它:

☆、細雨飄落

父親在楠木桌上練字,素語挽起長袖在旁磨硯,素語似乎聽到雨打落葉的聲音。她輕輕的放下墨錠,慢慢走到窗口探視,果真下雨了!細雨彙成小水珠從巴掌大的葉子上掉落,一滴又一滴的砸到地上的枯黃色落葉上。素語微微嘆了一聲,這是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

“語兒,因何事嘆息”聽到父親的詢問,素語轉過身子。

“父親,昨兒才立秋,今兒便下雨了......”素語頓了一下,看了父親一眼,緊接着說“聽說城中難民越來越多了......”

“應國人這般瘋狂的進攻,連州、蒼州一帶已淪陷,過不久,這兒也要成為戰場的,當今聖上又不理朝事,留國的大半國土戰火連天,也不知道長平能否鎮守住桐城,唉.......”啪的一聲,父親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他背着手在楠木桌旁徘徊,微微嘆着氣,素語轉過身子直望窗外,她的心裏也有些不安…………

應國兵強馬壯、諸多大将,而留國積貧積弱、昏君當道。

更何況桐城又是一個這麽不起眼的小城!

林父背着手徘徊許久,他咬牙下定決心,“不行,我們得盡快搬離桐城,去同你的叔父會合,我得保住林家......”

“父親,語兒不走,語兒要留在這裏......”素語轉過身來堅定說道,她不願走,桐城于她,就如同另一個母親,所以她勢必要留下!

月光暗淡,幽深的林中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叫聲。靜寂的林中,一群身穿夜行衣、腰配長劍的蒙面人疾步而行。突然,為首的黑衣人輕輕揮了一下手,後面的一群人立即止步,紛紛隐蔽草叢中。只見一人湊近為首的人壓低聲音問道:“二公子,怎麽了?”

“有人過來了”

借着暗淡的月光,只見八名大漢左右肩膀各挑着一個木箱緩緩前行,那八名大漢的前頭是兩名瘦弱的男子,看二人的裝扮,應是主仆,兩人互相攙扶着行走,可知二人不常走遠路。

“大家忍耐忍耐,等出了這個幽深林子,我們再歇息吧”那個主子模樣的瘦弱男子轉過臉向後說道。

“老爺,我們可以撐住的。”挑木箱的帶頭漢子邊喘氣邊說。

“唉!若不是應國人來犯,我桐城林家怎會到這般境地。”蒼老無奈的聲音又響起,這句話讓隐身暗處的一個黑衣人的身子微微顫動,他的眼中有着旁人察覺不出的憎恨。這十人即将走到黑衣人藏身的草叢旁,有一個黑衣人悄悄拔出長劍,但他身旁的另一個黑衣人按住了他的手,不讓這個人動手,即使他的心中有多麽憎恨那個人。

“不可輕舉妄動,唐十一,主子還沒有發話呢”。那個叫唐十一的黑衣人惱怒的甩開那只礙事的手。此時,為首的黑衣人并沒有任何動作,而林家主仆一群人已經漸行漸遠了。為首的黑衣人站起,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跟着從草叢站起,性格急躁的唐十一“刷”的一聲将長劍收回劍鞘,并快步走到為首的人身旁。

“二公子,為何剛剛不下令殺了那幫人。”為首的人朝剛剛攔住唐十一的那個黑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并對他說:“魏進,你來說吧。”

回話的黑衣人突然被叫,微微一怔,但也立即回話了,“是!主子”。

“唐十一,剛剛那些不過只是一群逃生的人,你若是冒然去殺他們而驚動了桐城的守軍.....豈不是壞了大計!”

“二公子,屬下魯莽了!”撲通一聲,唐十一立即跪下請罪。

“起來吧,唐十一,你今後行事多聽魏進的勸告,他可比你有耐心,即使是看見仇人從眼前走過,他可是沒什麽動作啊”為首的黑衣人意味深長的看着魏進,若有所思。

“魏家與林家可是世仇啊!”

“是的!林家現任家主曾設計毀了我祖父的一雙腿,致使我的祖父含恨而終,此仇我必報!但現今還不是時候......要以主子的宏圖大業為重。”魏進由一臉憤恨轉為一臉的忠心耿耿,但魏進的心裏卻莫名的緊張起來:二公子居然如此在意他.......為首的人定定地看着魏進暗想道:希望他不是大皇子安插在我身邊的探子,否則,如此能忍的人實在難以對付啊。

“你們的恩恩怨怨我可管不着,但是今晚務必,給桐城來個措手不及!”為首的黑衣人眼裏露出嗜血的光芒。

“哼,林原清,這次姑且饒了你.....”這群黑衣人漸行漸遠,回歸靜寂的林中遠遠的傳來一句陰森的話。

細雨再次飄落,今夜必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有史書記載:元和四年八月九日深夜,桐城遭一夥不明黑衣人偷襲,後經證實,乃應國大将傅岩率領部下所為..........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要多捧捧此文喲!!

☆、一場可怕的夜襲來了

戰事将近,桐城的将士們個個面色凝重,巡邏的士兵們舉着刺眼的火把來來回回巡邏。剛剛下了一場細雨,雨停了,但衆多被細雨打濕臉頰的桐城士兵們都覺得那雨有刺骨的涼。高大的城樓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肅穆與荒涼,城樓上有一對青年男女引人注目,那女子披着寬大的淡紫色披風,她擡頭同站在左側且身穿環鎖铠的男子低聲交談。

“丁大哥,深夜拜托你冒險打開城門給家父一行人放行,真是太麻煩你了。”

那女子的聲音似琴聲般悅耳,雖然說着抱歉的話,卻使人不忍責怪。

丁長平如兄長般疼愛的看向素語說道:“素語,別這麽說,我幼小失怙、生母與幼妹也不知遺落何處,之後便寄養于姑母,姑母因病逝世後,是林伯父将我引薦給許老将軍......我才有今日的地位,今日打開城門不過是小事。”丁長平将頭上的頭盔取下,夾放在右腰間,此時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丁大哥,應該是林家要感激你。家父怕白天行走會遇到流寇,于是改走夜路,謝謝你打開了城門,幫了我們一大忙。”素語知道這位大哥是不需要她的道謝的,但是此時她只能微微鞠躬致謝。

“你快請起啊!我可受不了你三姑娘的大恩啊”丁長平笑眯眯地扶起素語,但随即語氣嚴肅地詢問道,“素語,為何不同林伯父離開,你可知道,依應國人這次南下的百戰百勝的狀況來看,桐城多半是守不住的。”丁長平面色凝重。

素語的臉上露出一絲傷感,随即她緩緩的說道:

“桐城是林家的根,我在這兒待了十幾年,我不願離開,可父親不一樣,他是家主,他必須守住龐大的林家家業,盡快搬到安全的青城,同我的幾位叔伯會合。”素語向林父離去的方向露出的理解的眼神。

“罷了,我是勸不了你的,你留在桐城,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啊!”丁長平擡起左手輕輕拍打素語的肩膀,素語朝他輕輕笑道:“丁大哥,別人只知道林家三小姐是一個大門不出的閨中弱女子,他們那裏懂得我與赫赫有名的桐城丁将軍曾一同習武,論武藝,雖然你比我年長幾歲,但我可....能和你打個平手啊,大可不用擔憂我會受傷。”

一般人是傷不着她的。

“呵呵,你這小妮子........很晚了,回府去吧,徐伯該擔心了,我不便相送。”丁長平戴上了頭盔,轉過身雙手壓着城牆,眼睛朝下仔細看着巡邏的隊伍。素語知道丁大哥的壓力很大、他的肩上背負着守城的重任,他一刻都不敢松懈。素語在心底暗暗對他說:丁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啊!

素語提着燈籠漫步長街,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這條大街上的大小店鋪基本都關門了,素語看見前方的店鋪門口有幾個逃難的人依偎在一起,他們應該是一家子吧!素語看着他們,鼻子發酸了,她想起了遠嫁塞外的長姐和漂泊在外的兄長,曾經的一家子,現今難以團聚,素語不由自主的抱住肩膀。

“賣包子咧,最後幾個包子,五個銅板全賣咯!”賣包子的小販那淳厚的嗓音驚醒了素語。素語不知道想到什麽,竟笑了起來,她快步走到賣包子的攤前,從腰間的錢袋裏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小販。

“全給我包起來吧!”

“好咧!好咧!姑娘您稍等啊”小販樂呵呵接過銀子。小販剛剛把三個包子放到紙上,正準備再拿三個包子時,突然有個乞丐模樣的人直沖過來搶了紙上的三個包子,黑夜之下,素語沒能看清他的長相,只看清那個乞丐他正惡狠狠地看了素語一眼,但素語并沒有被吓到反而樂呵呵的看着他,倒是那個乞丐感到驚訝了,但他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隐入黑黑的小巷中,小販眼見着追不上他了,只留在攤前叉腰朝着那個人的方向破口大罵,還一面同素語說“對不起啊,姑娘,你還是拿回銀子吧。”素語笑了笑,說:“沒事,剩下多少包子,我就要多少吧。”

“好咧!”小販的心裏很高興,難得遇到那麽好的客人啊!

素語拿着紙包着的三個包子走在路上自言自語道:“這是我買過的最貴的包子,算了,便宜那個吓唬人的乞丐了.....還真是叫人疑惑啊,這個人明顯習過武,怎麽就成了個乞丐呢?”

在黑夜,冷清的街道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提着精致的燈籠,微弱的光線下是曼妙的身影,慢慢走着、走着,帶着濕氣的微風輕輕吹動她的衣擺,她帶着三分憂愁三分感慨三分自信一分愉悅。

素語已經走到林府門口,林府,已經變得很冷清了。

正當素語望着金色牌匾發呆時,林府的大門吱呀一聲,一條小黑狗從門縫裏鑽出,撲跳到素語的懷中,素語的燈籠都被震落在地,這條小黑狗還發出嗚嗚的叫聲,好似在撒嬌,素語也跟着咯咯笑起來。

一個貌美的身披披風女子嬌笑着懷抱一只純黑小狗。

“小寶,哎呀,你怎麽那麽調皮呀,再胡鬧,就不許你吃包子了!”素語将小寶放到地上并撿起未滅的燈籠,她推開林府的大門和小寶一同進府,她給小寶喂包子時朝裏喊了一聲“徐伯,我回來了”,廳堂裏轉來凳子倒地發出的咕咚聲,素語不由的暗自發笑:徐伯什麽時候才能改掉粗心的毛病啊。

“三姑娘、三姑娘,你可回來了”一個矮小微胖、笑容可掬的老頭急匆匆地跑過來,停在素語面前微微喘氣。他正要開口詢問時,素語連忙搶着說:“徐伯,父親很順利的出城了,您就放心吧!還有啊,我不餓,不必讓徐大娘下廚準備飯菜了。”

“那就好,......好吧!那三姑娘要回房歇息了嗎?”

“嗯,徐伯,您老也早點歇息吧!”對于多年對林家忠心耿耿的老仆,素語向來都是敬之如父母。

素語笑着向徐伯道別,提着燈籠進入自己的屋子,她剛剛坐到床上還來不及滅燈籠就隐隐約約聽到府外傳來雜亂的哭鬧聲,緊接着府中的小寶也在不停的吼叫,這一連串深夜裏突然發生的怪事都在昭示着:有大事發生了!素語連外衣都沒有披,便匆忙從牆上摘下長劍,直奔府外,而徐伯則在後頭焦急的喊着她,讓她不要出去。

今夜是不平夜!

素語出了林府,提着劍跑到通往城門的大街上,只見大街上一片混亂,城中老老少少的百姓四處亂竄,所見之人,皆是滿面驚慌,他們都在找個避險的地方。素語費力的拉住一個背着包袱神色慌張的男子詢問:“出了什麽事!”那男子一邊推開她的手一邊語無倫次的說:“應國人!應國人.......夜襲桐城了!他們快要殺到城裏來了!快逃吧!快逃吧!”素語暗道:不好!她費力地從擁擠的人群裏擠向城門那邊,百姓們的哭喊聲擾亂了她的心,她越發着急。

戰争真的來了,觸不及防,一個閨中女子,該如何應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 精彩繼續喲,給點好評嘛!!

☆、守城,兩劍相對

素語終于靠近城門了,城門前的慘狀令她不忍直視,黑衣人與桐城士兵的屍體交錯縱亂,城樓上兩撥人的交戰更是激烈,城樓不斷有士兵掉落下來,慘叫連連。素語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拔出長劍奔上城樓,去同那些黑衣人厮殺,那些蒙面黑衣人的武功不及素語,素語一連殺了四五人。突然,一柄長劍迎面襲來,素語迅速踢開剛剛殺死的一個黑衣人,用劍檔住了這把利劍的侵襲。素語同這把長劍的主人厮殺起來,這個蒙面人的武功與素語不分上下,雙劍靈動,擊打的兩人,一個似龍飛騰、一個似鳳起舞,交織雲霧中。

忽然,從城牆外面傳來一聲清晰的口哨聲,這個蒙面黑衣人立即抽身退開,面紗上的一雙獵鷹般嗜血的眼睛盯着素語,随即向四周大喊一聲“撤!”所有的黑衣人立馬貼近城牆反手拉着繩索從城樓上迅速爬下,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動作統一,他們的身份不簡單!

黑衣人的身影紛紛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他們的到來毀了平靜,他們的離去留下的是無盡的災難與恐慌,這便是戰争!回響在素語耳邊的全是士兵們發出的痛苦喊叫聲,這次突如其來的夜襲,桐城的守軍可謂傷亡慘重。

高高的城樓上,她一襲青衣,夜風吹起她的衣擺,她是那麽的嬌弱,但誰也沒想到,前一刻,她正執長劍與衆守兵抗敵,此時的素語在傷員與屍體中穿梭尋找着丁長平,血腥、慘叫,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桐城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難。

心中悲痛的她看到前方伫立着一個人,正是丁長平!素語快步走過去,丁長平正好轉過臉來,素語着實被吓着了,丁長平的铠甲沾滿了鮮血,他的臉上也滿是血污,最令人害怕的是他那血紅的充滿殺戮的雙眼。

仿佛剛從地獄走出的羅剎,讓人心生恐懼,素語怔住了,這是丁大哥嗎?

“丁大哥,你沒事吧!”素語擔心的叫喊聲驚醒了丁長平,他的雙眼回歸正常了,他看了看素語,用悲痛的語氣說道:“素語,你不該過來的.......你看!昨日還陪我大口大口喝酒的弟兄們,還有幾人有命在!”丁長平滿臉傷痛地看着橫屍城樓的士兵,“應國,卑鄙!”他的眼裏流露出憤恨,視将士如親兄弟的他又怎麽不恨!素語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這位大哥,她只能站在旁邊靜靜的陪着他,和他一起看着已死的士兵被擡走.......

微風吹不去圍繞在桐城之上的那層層血氣,反而在某些人的心中刻下深深的痕跡。

充滿殺戮的與血腥的一夜過去了,可是悲痛一直停留在城樓的這兩個人身上。

素語跟丁長平在城樓上站了一夜,待到天明時,城樓上的屍體都被清理幹淨了,但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久久未消散。

才一夜,平靜美好的桐城已經變了樣,城中的百姓在那場惡戰後被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徐伯與徐大娘本不想離開的,但被素語勸離了。城中百姓還有一些自告奮勇留下來幫忙的青壯年男子,素語在那些男子中似乎看到一名乞丐。

副将秦同清算出了傷亡人數,昨晚的那場夜襲,折損了桐城三分之一的守軍,而丁長平也立即讓人快馬加鞭地将此次夜襲的情況上報朝廷,還有帶兵駐紮在離桐城不遠處的許老将軍,希望許老将軍能帶兵前來相助。

調兵遣将之事本應需要朝廷頒發的公文,但如今留國皇帝不理朝事、只顧玩樂,現今想要得到其他兵力的相助,全看領兵的那個人。

這便是:國亂,則擁兵者為大!

“許老将軍定會帶兵前來相助的,就怕應國的兵馬會比許家軍來得更快”丁長平握拳使勁砸了一下牆壁,“若沒有那場夜襲,桐城的守軍完全可以與應國的兵馬血戰一場,但如今,就怕是雞蛋碰石頭!”他本打算和應國的人馬正面大戰一場的,但如今,他的心裏已經沒底了,桐城真的要亡了!

真的要亡在他的手中了,他怎麽對得起後頭對他寄予厚望的老百姓們!

“丁大哥!許家軍會趕到的!”正當素語安慰丁長平時,城樓傳來一陣抖動,應是大批人馬趕來而引起的震動,兩人暗道不好,急急地朝城外一看,前方如洪水般湧來大批人馬。

這批人馬的的大旗上赫赫繡着黑色“應”字!應國的兵馬如此迅速趕來,昨夜的夜襲早有預謀。丁長平站在城樓大喊:“全部士兵立即撤回城內,緊閉城門!弓箭手準備!”大門緊閉上了,城樓上的弓箭手也迅速站到所定的位置。

前方應國的大隊人馬在一聲大喊的“停”中靜止不動,有兩人騎着駿馬跑到隊伍前頭,主帥頭頂上的紅纓随風起舞,昭示着他們是帶着必勝之心而來的。其中一人,身材較魁梧,他用雄厚的嗓音喊道:“吾乃應國大皇子傅應騰,這位是大将軍傅岩,今日前來勢必拿下桐城,哈哈!丁長平,前來迎戰吧!”

“什麽!”“什麽!”“大将軍傅岩,那可是應國第一猛将啊”“桐城這次在劫難逃了!”“別亂說,還有丁将軍在呢!”身後的士兵們充滿恐懼的議論聲紛紛傳到素語耳中。桐城難道真的保不住了嗎?不行!桐城不能被攻破!素語暗中想道。

“哼!無恥之徒,昨夜夜襲桐城,令我諸多弟兄丢失性命,今日我定取你性命祭奠我的弟兄們”一直站在身側的秦同朝下怒罵,提起長槍想前去迎戰,卻被丁長平一手攔住并低聲說道:“阿同,不可沖動,我們要拖延時間等到許家大軍,不可胡亂迎戰,只怕難保桐城!”

“但!将軍.....唉!”秦同一臉憤懑的扔掉手中長槍。

“應國大皇子,丁長平在此,不知昨夜的夜襲可是您所為”

傅應騰看向身旁的那個人,饒有意味的笑到“呵!本皇子可沒有這等好辦法,是我身旁的這位大将軍所為。”他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看似親密,實則早有怨恨。

“想不到,受萬人景仰的堂堂應國第一猛将也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丁長平面露鄙夷之色。

“丁将軍,本将在攻打蒼州時,蒼州的守将王義可是直接派人潛入我大營下毒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一直靜默不言的傅岩開了口,素語聽着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要是他再大點聲、語氣再兇些,她肯定就認出來了!但他的語氣極為平淡,說話就如同書生念書,這樣的應該适合做一名軍師而非一名武将。

但事實證明,他能文亦知武,戰功赫赫之人,也有智慧。

“丁将軍,是你帶兵前來應戰,還是本将帶兵直接撞破城門呢?”傅岩加大嗓音詢問。丁長平吩咐秦同清點五百人馬想前去應戰,素語攔住丁長平說:“丁大哥,讓我去應戰吧!”

“不行,若是你出事了,我怎麽同林伯父交代!”

“丁大哥,我先前去應戰,拖延一下時間”

“不行!我不答應”

“丁大哥,你暫時不能那麽快的就應戰,把實力暴露出來給敵軍,讓我來吧!若我危險,我會立即撤退的。”

“好.....好吧,素語,你定要小心,我會讓弓箭手掩護你的!秦同,替三姑娘拿一身合适的铠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定要多捧此文呀,給點好評喲!!

☆、再次交戰

這是傅岩第二次碰到素語........從此二人算是被一根線纏住了,這一生永遠牽連着,這場情緣,誰也無法預料,要怪便怪,一個執意女扮男裝抗敵護城,一個非得建功立業戎馬生涯。

風吹起塵土,紅纓也随之起舞,五百士兵來探路,二萬鐵騎虎視眈眈!

素語策馬從大開的城門奔出,她同對面的應國隊伍拱手道:“丁長平之弟丁昌盛前來應戰!”

刻意壓低的嗓音,避不了稚嫩,年輕的臉龐,未經風霜,總讓人瞧不起,傅應騰一臉玩笑: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送命來的,他有點好笑地看向身旁的孤冷的傅岩,他似乎也看不上這麽一個毛小子。

傅岩示意身旁的副将上前迎戰,他想看看這麽有膽識的小子,究竟能在副将手下過幾招!那個魁梧的副将提起紅纓槍,前去與素語打鬥,但是看似柔弱的素語卻不費吹灰之力便擊敗魁梧大漢,折斷槍踢下馬,桐城士兵發出一陣勝利的歡呼聲。

她那充滿朝氣的面龐露出自信與喜悅!

那個副将捂着胸口被士兵攙扶回來,傅岩皺了皺眉頭,傅應騰朝傅岩一臉好笑地說道:“那個小子有點本事,不如大将軍前去會會他吧”。傅岩看着看似君子,實則心狠手辣的大皇子哈哈大笑道:“好!”聲音爽朗有力!随即從身旁的一個士兵手中奪過紅纓槍并朝着素語喊道:“丁小将,本将前來會一會你!”

冷傲的聲音回響兩軍之上!素語握緊了槍柄,要迎戰應國大将傅岩了,自己究竟有沒有本事呢?

兩人同時策馬而出,雙槍激烈相撞發出震耳的聲響,她看到的是劍眉星目、一臉孤傲的他,他看到的是俊俏模樣、稚嫩臉龐卻毫不畏懼的她,雙目觸及之處,那都是熊熊烈火!

雙方的士兵只見兩人騎着馬不停地揮動長槍。使用長槍的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啊,更有一種棋逢對手的痛快,雙方的士兵都在為他們的将軍捏一把汗。突然,素語一不小心便分了神,便被傅岩襲來的長槍逼得倒挂馬背,城樓上的丁長平擔憂的握緊拳頭,随即奪走身旁的弓箭手的強弓,箭頭直指傅岩,若是傅岩傷了素語,他也休想脫身!

那是一個兄長對妹妹的承諾,即使讓他背上罵名,他也要護住妹妹的性命!

倒挂馬背的素語感到了危險,她一直尋找翻身的機會,機會來了,她用力橫擊對方坐騎的小腿,那坐騎發出痛苦的嘶喊聲往後退去,素語立即翻上馬背,長槍向傅岩的喉嚨襲去,然而傅岩那把長槍的尖端也頂住素語的胸口,兩人都被對方要挾着,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冷若冰霜、咄咄逼人,他氣宇軒昂、冷峻逼人,此時的兩人都露出同樣的神色緊盯着對方,但随即各自松開停在對方致命之處的長槍,再鬥下去,兩敗俱傷!

“承讓了!”

“承讓了!”兩個聲音響起,随即兩人各自踢着馬肚慢慢退回隊伍。

傅應騰瞧見傅岩退回隊伍前頭,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傅岩,枉為第一大将,居然險些敗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手中,哼!徒有虛名!但他立即收住表情,轉臉向後,舉起手正想大喊“進攻!”突然一個報信的士兵騎馬跑到他的身旁向他嘀咕了幾句話,傅應騰面含怒色朝着報信的士兵大吼“滾!”那個士兵吓得連連退後,口齒不清的回應道“是....是.....大皇子”。

已經做好與應國大隊人馬厮殺準備的素語,瞧見那個大皇子同傅岩低低地說了幾句話,而傅岩則微微點了點頭,随即傅應騰發怒似的抽打坐騎離開,傅岩緊接着大喊一聲“收兵,衆将士回營”。應國的大隊人馬紛紛調頭撤退,在整齊而響亮的馬蹄聲與士兵的腳步聲下,素語好像看見位于隊伍前頭的傅岩朝素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素語十分不解。但她已經知道昨晚那場夜襲中與她激烈厮打的蒙面黑衣人的身份了,他就是傅岩,他們有着同樣咄咄逼人的雙目.......

丁長平迎回坐在馬背上深思的素語,而此時,許老将軍也剛好帶領大隊人馬趕到桐城,許老将軍粗犷的聲音響起“老夫來遲了,長平,莫怪啊!”一聽到這個聲音,丁長平和素語由心的微笑,許老将軍來了!素語、許老将軍下了馬,三人聚在一起,丁長平率先朝許老将軍抱拳感激“許老将軍,多謝您能前來,應國人剛剛無緣由的撤退了,兩軍并未展開激戰”。

“長平啊,不必感激,老夫對這桐城也有情意在的!但,奇了怪了,這應國人怎麽就突然撤退了”語畢,許老将軍摸着胡須深思着,這位戰場老将也琢磨不透此事。

“不懂啊,這番舉動的确讓人生疑”。素語也在沉思。聽到素語的聲音,許老将軍便注意到她了,他用滿是疑惑的語氣詢問道:

“你是?林家的三姑娘吧!你怎麽穿着這身盔甲!發生了何事?不知道你父親現在在何處?”

“這個,許老将軍…………”素語面露苦惱,不知如何解釋,丁長平一看素語的樣子,便将素語拉到身後。

“這個,許老将軍,說來話長了,不如我先帶您去休息吧,然後我再向您解疑,還有關于桐城今後的部署,我得和你商讨一下.......”丁長平将許老将軍請走了,替在旁苦笑的素語解了圍,不然,一時半會也很難解釋自己怎麽穿着這身铠甲。

一連幾日,桐城都安然無事。随即有消息傳來:應、留兩國休戰三年,連州、蒼州歸應國,其餘被應國攻占的城池歸還留國,還有一樁大事便是:長公主三月後嫁入應國為妃。應、留兩國的這次大戰以一場聯姻收尾。

雖說是這樁聯姻阻止了戰事。到不如說是北方的胡人突然派出大批人馬攻打應國,應國不得不暫停對留國的侵略,同留國言和…………但無論怎麽說,留國暫時是安定了,三年後的事,誰也說不準了。

桐城的百姓又紛紛回城重操舊業,桐城恢複了往日繁華的面貌,但林家卻将家業遷往青城山。素語收到三叔的來信,信中令她速速前往青城,素語只能同丁長平、許老将軍道別,同徐伯夫婦一同前往青城,素語依依不舍地望着桐城,自己本不願離開桐城的,但信中又說道父親病倒了,自己終究得離開桐城前去侍奉老父。

那場戰争結束了,但丁長平之義弟丁昌盛聞名兩國,他與應國第一大将傅岩打成平手,這也為向來少強将的留國長了士氣,就在留國的衆位大臣想聯名上書冊封丁昌盛為将軍時,丁長平卻廣傳消息:義弟乃生性逍遙之人,昨日,他已離開桐城,蹤跡全無了。這令諸位大臣十分惱火,此人怎麽能這樣呢,有一身本領卻不為國效力。

有的人埋怨她、有的人羨慕她、有的人崇拜她,還有的人對她的真正身份十分感興趣!

将軍府的書房裏,傅岩立于桌旁作畫,這是一幅牡丹圖。一陣敲門聲從外頭響起,“進來吧”,傅岩放下筆,輕輕坐下,倚靠座椅。老福推開房門,手中拿着一封信慢步走到桌子前頭,向傅岩躬身道:“将軍,大皇子派人請您去聽雨樓飲酒、聽曲”

“你就說,本将偶感風寒,就不去打擾大皇子的雅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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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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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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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