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三回推脫大皇子的邀請了,恐怕不太好吧” (4)

們的,讓我死也死個瞑目吧!”素語慘淡一笑,她身上的熱度正在逐漸散失,虛弱的看着這五個人。

大刀直指她的喉嚨的那個人,冰冷的說道“南門從來不會透露雇主的名字,你到閻王殿去問吧!”

語氣沒有絲毫的商量。

大刀正要砍下,素語也準備迎接死亡了,但是一顆小石子突然撞飛了那把刀,随即有兩個男子從另一處竄出,一人一腳,将這五人踢退了。

在暗處的那個黑衣人,一看見這兩人,眼露兇光,随即不甘心的扔掉雨傘,匆匆離去。

喚石拔出長劍,冰冷的目光掃視五人,這五人觸及他那嗜血的目光時,心聲恐懼,他要憑一人之力殺掉這五人。

傅岩怎麽也想不到,那條小黑狗居然将他帶到這兒來,讓他見到了這樣的畫面…………

令人心疼!

眼前的女子,面無血色,目光渙散,青衣滿是泥濘和鮮血,觸目驚心的鮮紅。

是誰,會刺殺這麽一個清麗無雙的女子呢?

他的被蒼白的臉、鮮紅的血刺痛了,“林姑娘、林姑娘………你”傅岩搖了搖她嬌弱的身軀,她已經暈過去了。

素語在暈倒時,也沒有想明白,會有人費勁心思來刺殺她。

傅岩緊緊的抱住她,身後的喚石還在同三人厮殺,有兩人已經一命歸西了,“喚石,快點解決!”傅岩大聲喊道。

懷中的嬌弱的人兒,需要趕快找大夫。

喚石聽到主人的命令,立即速戰速決,迅速解決的垂死掙紮的幾個刺客,然後趕到傅岩的身旁。

傅岩用力抱起素語,焦急地往前頭的馬車跑去,喚石也緊跟在後頭,“二公子,讓我來吧!”

“不用,你來趕馬車!去百味齋!快一點。”傅岩吼道。

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漸漸變弱了。

喚石生平第一次見到二公子那麽失魂落魄。

懷中的女子對他很重要吧…………不然,二公子怎麽失去理智了。

馬車快速的往原路返回,車內的女子滿身血水,呼吸越來越弱了,男子很焦急,不停的拍打女子的臉、呼喚她的名字…………受了重傷的人,一旦進入夢鄉,可能就活不成了,空前絕後的恐懼襲擊了傅岩,懷中的女子熱度漸漸消散。

血流得太多了,傅岩從衣擺處撕下布條,仔細包紮她手臂處的傷口。她的眼睛緊緊的閉着,現在的她就像一只受傷的小鹿,無法言語,無法行動。

他為她拂去臉上的水珠。

馬車很是晃蕩,他為了不讓她收到磕碰,用強健的臂膀将她團團護住,即使他被磕得生疼。

你一定要活着啊!這是傅岩心中此時唯一的願望。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那麽害怕,她的死去。

要是,她不在了…………

要是她不在了,自己的心應該也跟着死了吧!

桐城夜裏,執長劍的她。

千軍萬馬的戰場裏,英姿飒爽的她。

青峰腳下,那璀璨的笑容。她一轉身,所有星辰。

小寶咬起遺落的匕首,抖抖身上濕淋淋的黑毛,緊跟在馬車的後面狂跑…………

雨停了,黑雲還團團圍繞在天空,死氣沉沉。

作者有話要說:

☆、陰謀(二)

林原安已經在書房內站了一個時辰了,外面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如此的令人煩躁。

雨滴像一根根刺,刺中他的心,讓他在這麽封閉的書房中如此難熬。

而林原清,則一直低頭不知在寫些什麽?

他時而停筆,時而看向他,寫寫停停。

那目光,帶着一些考究、一些感傷。

嘈雜的雨聲,躁動不安的人心。

林原清到底想幹什麽?将自己晾在一旁,林原安靜靜地站立着,心中的疑惑、不解以及難耐越發折磨着他。

屋檐的雨滴越來越慢的滴落了,大雨停了!

叮咚叮咚的雨滴,擾亂了林原安的心,書桌後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任何表示,腿腳酸麻的他再也忍不住了,顫抖的上前拱手說道“家主,如果沒有什麽事,那我就退下了!”

語氣強硬,手上的青筋凸起,帶着一絲怒氣。

林原清緩緩的擡起頭,蒼老而帶着一絲病态白的臉龐映入林原安的眼中。

林原安的怒氣忽地消停了,畢竟,殘害兄長之事,他也有分,他也于心不安。

“三弟,我不怪你,”林原清突然說了那麽一句話,林原安愕然,面前的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你老實同我說,你是不是同魏家人有聯系!”語氣帶着一絲怒氣,林原清察覺到面前人的身子微微僵住了随即低下了頭,便什麽都知道了。

微微嘆了一聲,他扶着桌面慢慢站起,遞給林原安一封信,“家主,這,這是請辭書!”林原安驚呼,面上吃驚,但他的內心卻是狂喜不止。

等了那麽多年,居然,那麽容易就拿到這個了。他竊喜。

林原清繼續說道,“你将這封信送到京都,呈給陛下…………之後,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之後,便是找一些大臣在不理政事的皇帝面前啰嗦幾句,昏庸的皇帝肯定順利讓他成為家主了。

“但是,我有個條件!”林原清的話讓沉浸的喜悅中的林原安收回了心神,他平靜的看向他,“今後不許和魏家人有來往!”

語氣十分淩厲。

提出的要求如此簡單,但在聽者看來似乎卻有一些困難,聽者微微皺眉。

“這,謹遵兄長教誨!”林原安想了想,但随即立即答應了。

林原清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林原安強忍着狂喜,畢恭畢敬地離開了書房…………

誰不渴慕那個位置,誰不想成為家族中的最高者!

他看着書房外寬敞的院子,再想着林家的倉庫、廠子,京都的幾處別院,走路時都帶着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打開房門,就見裏頭伫立着一個黑影,林原安立即将手中的信收入懷中,他知道來者是誰,“魏公子,你怎麽來了?”語氣平緩的詢問。

黑色的身影慢慢的轉過身子來,來者一臉邪笑,“三老爺,不歡迎嗎?”

“您多慮了,就是你下次來的時候最好是夜裏來,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不好了”林原安小心翼翼的回話,他挺怕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黑衣男子嘲弄道,“怕誰,那個半死不活的林原清嗎?呵!真好笑,”随即他又陰狠的說道,“本來今天可以殺死他的寶貝女兒的…………”

林原安一聽到這句話,大驚失色,壓低聲音說道,“什麽?你怎麽如此莽撞,那麽快下手!”

“不快點下手,還要等到何時?”黑衣人惡狠狠的反問,“別忘了,林素語也同他的父親一樣聰明,留她在,遲早會成為禍患!”

随即他露出了一臉的憤恨,“可惜,她命大,被別人救了。”然後轉過身,悄悄的注意着林原安的表情,發覺到身後的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果然,身後之人根本毫無滅親的想法,黑衣人的目光頓時變得兇狠。

到底是血濃于水!

林原安大膽的上前,說道“暫時不能動這對父女!”黑衣聽了這話,有點惱怒,他裝作沒注意他的表情,緩緩說道“刺殺已經失敗了,他們肯定有所警惕,現今只有暫時停下複仇的計劃,”林原安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表情沒有那麽可怕了,才繼續緩緩道來“等他們放松警惕後,殺死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奸笑聲從黑衣人的嘴裏發出來,“好!”然後轉過身來,別有深意的看着林原安,盯得他毛骨悚然。

林原安暗自捏了一把汗,但他沒有注意到,黑衣人的眸子透着駭人的寒意。

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林原安摸着懷中那封請辭書,喃喃自語道:“兄長,你讓我不要和魏家人有來往,可是如今已經無法脫身了”

素日裏生意紅火、客滿座席的百味齋卻早早的關上了大門,平日裏不常出面的老板,一個勁的和夥計們同每一個想過來用餐的客人們賠不是。

“哎呀,諸位客人啊,小店暫且關門歇業一日,望各位原諒啊!”百味齋的老板抱拳賠個不停,看着這些個生客熟客怒目而去,他心在滴血啊!

老板的臉快變成苦瓜臉了,可是一遍遍賠不是的話卻不敢漏說。

誰叫他偏偏是應國人,而偏偏又見過裏頭的那一位,還識得他的身份啊!

應國第一大将已經開金口了,能不答應嗎?大雨剛停,還有點濕冷,可是老板的額頭卻無端湧出了許多汗珠。

戰場上叱咤風雲的猛将,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老板能不答應嗎?

百味齋的一樓,一個神情嚴肅的男子倚靠着樓梯口的扶手,懷抱長劍,他的腳邊躺着一只小黑狗。

小黑狗面露凄色,時不時擡起小小的腦袋看向二樓,然後又盯着自己面前的沒有鞘的匕首,濃濃的血腥味是如此的讓它讨厭,它将頭別往另一處。

喚石看着神色恹恹的小黑狗,慢慢的蹲下,将劍放好,輕輕的撫摸着它那半幹的毛發。

他在安慰它,多麽令人不可思議啊?

但其實他與二公子一樣,一直都有着仁慈之心,只是有時,必須殘忍!

小黑狗,輕輕的擡起頭,舔了舔他那滿是粗繭硬硬的手掌,喚石,笑了。

二樓的一間上等廂房裏頭,有着三個人,一個白胡須的老人在施針,他的患者是一個正昏迷着的年輕姑娘。這個姑娘身上的傷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令見者心生憐憫。

床邊的小凳子上放着冰冷的一排大小各一的針,開了瓶口的三個小藥瓶。

空氣裏彌散着濃重的血腥味、藥味。

施了針,服下了治重傷的藥丸,可是這個女子,依舊,蒼白的臉龐、衣服上觸目驚心的紅,緊閉的雙眸,死一般的沉寂。

傅岩心中是如此的害怕,害怕眼前的她會一直這樣躺着,毫無生機。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語的憂傷。

寧神醫絲毫不敢松懈的對着面前這個女子施針,她已經處于瀕死的邊緣了。十月天裏,他的臉上冒汗了。

這是一場艱難的救治。

“呼!”老人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朝傅岩看了一眼,傅岩從他略帶欣喜的目光中知道了她的無恙。

緊緊繃着的心頭弦,一下子松開了。

他久久的凝望着她的臉龐。

寧神醫站起,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換身衣服吧,順便找個婆子幫這位姑娘清洗一下傷口,還有,老夫會寫好藥方,按着上面熬藥給她調養身子,”

“好的,”傅岩回了神,“麻煩你了,寧前輩”

老人突然哈哈一笑,“麻煩!記得拿好酒來還人情啊!”

這個笑聲讓充滿死寂的屋子頓時黯然生輝、布滿生機。

傅岩笑了應道,“一定!一定!”

老人臨走時朝床榻上的女子看了一眼,靜靜地說道:“她倒是好運,逃過了一劫…………”

喚石見寧神醫面色平靜地下了樓便知林家那位小姐,已經沒事了,便抱着小寶上了二樓…………

一人一狗,站在廂房門口,正打算打開門,門卻先從裏頭打開了,傅岩打開了門,看到喚石,囑咐道“去找老板,讓他找兩個手腳麻利的老婆子,幫裏頭的人清理一下傷口!然後去找寧前輩要一下藥方,并去林府同林老爺說一下這件事”

喚石一手拿着劍,一手抱着狗,恭敬的應道“是!”正在走出房門,傅岩又叫住了他

“還有,将林姑娘的傷情說得輕微一點,還有把那條狗給我吧。”

喚石将小黑狗遞給了他,然後神情嚴肅地說了一句話,“二公子,我們派去調查的人說,那些刺客的屍體全都不見了,”

“看來這幫刺客的來頭不小啊,繼續追查下去!”

“是!”

傅岩輕輕的把門關上,冰冷的目光觸及床上的女子時,忽然變得溫柔下來了。他将小黑狗放下,任憑它邁着歡快的腳步跑到素語的床邊…………

作者有話要說:

☆、鏡中花(一)

怎麽仿佛身處迷霧中…………

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母親、阿姐、兄長都還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年飯,她與兄長時常打鬧玩樂,而阿姐則很安靜的端坐在雙親的邊上撚着帕子跟着笑…………

好久好久了…………

後來,有那麽一天,母親死了。兄長厭煩父親老是逼着他去學他不喜歡的東西,最後,在父親的那句“豎子!不好學,非我所生之子!”的一時怒話下,及冠之年的兄長憤怒之下,什麽都沒拿,一走了之了…………

年少的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看着氣急敗壞的父親摔了杯子、看着兄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而阿姐,最疼愛自己的阿姐,那個溫婉如水的姐姐,她也走了,臨走時只是溫柔地摸了一下素語的頭…………

“阿姐”素語滿頭大汗,輕呼着這兩個字,站在窗口的傅岩隐隐約約聽到素語的輕呼,他輕輕地走到床邊,擰幹毛巾,輕輕的擦拭她的額頭,看着她依舊蒼白的小臉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卻無能無力,無法讓她不痛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她的額頭…………

如同輕羽般優美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動,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張劍眉星目而又棱角分明的俊臉,兩雙眼睛相互碰撞。

一雙帶着迷離與好奇,另一雙帶着溫柔與驚喜。

“你醒了,那就好,睡了一夜了。”溫潤的男聲就像平地的一聲悶響,素語捂着傷口慌忙坐起,從背部、手臂傳來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氣,“怎麽是你!”她帶着不可思議的語氣,詢問面前這個面帶微笑的男子。

下一秒,她又說道“我又欠了你的一個人情”,頭卻往另一邊扭去。

再見到他時,她的腦海已經一片空白了,不知如何應對。

她就那麽不願見到他嗎?傅岩的心中忽然有些酸苦,他緩緩的起身,面色平靜,走到不遠處的桌子旁輕輕地坐下,一言不發。

廂房中,陷入一片平靜,平靜得有點怪異。

他很想問她“傷口還疼得很嗎?”這樣的關心話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很想問他“你是怎麽救下我的?”但也不知如何出聲。

房門傳來某種東西抓撓門板的響聲,那聲音撓人得很,傅岩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抓門板,他将門打開了一個縫。

一個烏黑的小東西迅速鑽進來,歡快的跑到床頭處,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小寶,還好你沒事…………”素語忍着疼痛,彎着腰費力的将那只小黑狗抱入懷中,輕輕地撫摸它的毛發。

她的面色極差,但是卻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甜蜜笑容。

那只小黑狗就如同她的親人一樣,露出粉紅的小舌頭輕輕的舔着她的手,如此的親昵。

傅岩面色平靜地看着這一人一犬,但微微揚起了嘴角卻洩露了他的心情。

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了,傅岩打開了門,門外站着兩個人,林父和喚石。

林父雙眼中帶着一絲考究,仔細地打量着面前這個氣宇軒昂的青年,心中正在猜想着他的身份…………

傅岩态度恭敬的朝這位雙鬓染白的老人,迎入屋中。素語一擡頭朝看見了年邁的父親,然後又想起了自己的遇險,一雙清亮的眼睛含着淚水望着父親,“父親,”聲音很小,言語帶着一絲顫抖。小黑狗從她的懷中跳出,安靜的坐在床頭,瞧着這對父女。

“父親來了,別起來,快躺下…………”林父一把按住了想要下床的素語

傅岩和喚石識相的退出廂房,讓這對父女好好的談話,臨走時,喚石朝那只小黑狗做了個過來的手勢,小黑狗屁颠屁颠的跟着出來了…………

“父親,讓你擔心了,”

“還真是!傷得重不重啊?”林父心疼地看着素語。

素語裝作沒有多大事地朝林父露出甜甜的笑容,“真的沒事,就是受了一點傷,淋了一點雨”

“那就好,你昨日未歸,多虧了門外的那位黑衣男子,為父才知道你無恙”林父頓了頓,望了女兒一眼,低聲詢問道“門外的兩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素語不知如何回答,垂下頭輕聲說道“是他們救了我,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素語怕林父起疑心,又補充了一句“寧神醫也認識他們,”

林父一聽到“寧神醫”,緊鎖的眉頭放開了,他放下了心中的種種猜疑,與寧神醫結識的人定不是別有目的之人,“那我就不怕有人趁虛而入了!”林父自言自語道。

“父親,您在擔心什麽?”

“無事,你安心的養着吧,刺客的事,為父會去查個明白的”他的語氣帶着一絲淩厲,眼裏閃着寒光,“你暫時在這好好休息吧,等處理完了府中的一些事,我再派人來接你”林父慈愛的看着面前虛弱的小女兒。

素語以為父親的忙是因為剛回府,要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父親,您慢走”,林父摸着胡子點了點頭,“嗯,好好靜養吧!”說完,便輕輕的開門離開了。

“兄長!”林原安撲通一跪,百般求饒道“我真的不知道魏家人會對素語下毒手啊!兄長,您要相信我的為人啊!”

林原清轉過身來,面色冰冷的看着面前這個弟弟,聲音冰冷的說“我知道遇刺一事與你無關,但是,最後警告你一句,別再和魏家人有任何來往!當年,那個人與你稱兄道弟,不過是為了青玉瓷!”林父憶起了往事,面色愈加冰冷。

林原安在聽到他談起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他有點憤恨的說道“可是你,卻廢了他!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義兄!你怎麽能下手那麽狠呢!”林原安緩緩地站起,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怨氣,林父觸及到他的目光,便轉過去了,誰也不懂他在想什麽?

“你不懂,青玉瓷對林家的意義,”

“我是不懂!但是你教會了我,為了得到某種東西,可以對任何人下狠手!”林原安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

“青玉瓷本來就是林家的,是他耍詐從你手中騙走它!”林父聽到身後的狠話,他怒火攻心,朝後頭的人吼道,剛一吼完,林父便氣喘,不斷地咳嗽,身子有點搖晃。林原安愣愣地癱倒在地,他不敢否認那個人當年使出的詭計…………

“你出去吧,以後林家是你來當家主,你要分清敵友!”林父咳嗽着,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書房,書房陷入了平靜,林原安緩緩地站起,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書房,他的眉頭緊緊地皺着。

素語依舊在百味齋的廂房裏養傷,百味齋已經正常開門了,可是顧客卻比以往少了不少,老板知道課少的原因,但卻沒膽向上頭那位抱怨,他只能在沒有傅岩出現的地方唉聲嘆氣,他一臉哀怨的看着倚靠在大柱子的那個黑衣男子,一臉的冰冷,兇神惡煞,吓走了不少客人,還有他腳邊的那天小黑狗,一有人上二樓就大吼不停。

“真是有兇主必有惡犬啊!”老板欲哭無淚的看着這一人一犬。

廂房內,素語手臂上的傷已經好點了,她可以用顫抖的雙手端起藥碗喝藥了,喝完了藥,可是屋中的那個白衣的男子依舊沒有動靜,他還安靜的坐在凳子上看書。整個廂房都是那麽的安靜,只聽得見沙沙的翻書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素語很尴尬。

況且,昨天自己還說出那麽難聽的話,也就是那天之後,傅岩再也沒有和自己講過任何一句話了,她定定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不可否認,男子認真看書時,真的很儒雅。素語又臉紅了,她低下頭喃喃說道“這算偷窺嗎?”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傅岩聽見了,傅岩揚起嘴角,輕輕地放下書,朝身後床上低頭抓衣袖的女子說道“能下床嗎?”

“啊!”忽然聽到他的聲音,素語一下子擡起頭來,正對着他那含着笑意的眸子。

“百味齋後面有一處清幽的小地方,不知能不能邀請你過去看看?”溫和的語氣,謙謙君子的模樣,令人不忍拒絕,素語一愣一愣地看着他。

“好…………”她掙紮着下床,但身體太虛弱了,險些直直從床上摔倒下地,傅岩急急奔過來,扶出她的手臂,“失禮了!”

他扶着她走出了屋子,素語擡頭望着身旁的這個男子,這是她第二次同他那麽靠近,兩次,都是強有勁的手掌,手掌握住的地方都在微微發着熱。

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她看不懂他。

已經是初冬了,樹葉已經全部掉光了,光禿禿的枝丫咯吱咯吱的響,小湖的水還是滿滿的,四周是如此的寂靜,不大不小的地方,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蒼涼。

素語心中疑惑了,這裏并不是一個好地方,但他怎麽會帶自己來這兒呢?

兩人在一處石頭坐下,傅岩随手從腰間的拔出一支竹蕭,神色平靜地看向小湖,吹出了一曲不帶荒涼、不帶喜悅。就像是窗外輕輕飄飛的細雨,那麽輕那麽美。輕柔的曲調,像是平靜地訴說美麗的故事,讓人沉浸其中,享受到全身的安寧。素語在這放松身心的竹蕭聲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幾日以來,為遇刺一事焦慮不安的心被這一首曲子神奇的安撫了。

竹蕭聲一停,她緩緩的睜開了眼,聲音溫婉的詢問靜靜擦拭竹蕭的傅岩,“什麽曲子?”

“《秋雨》,胡亂吹的”傅岩輕輕地道出曲子的名字………………

“很美的曲子,真的很動聽”

“是嗎?”傅岩轉身朝她一笑,那笑容很真摯,那面龐很迷人。

“你這樣子笑,很好看”素語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剛一說完,她便後悔了,臉也不争氣地紅起來了。男子在聽到這句話時,笑臉果真陰沉下來了。

傅岩黑着臉站起,倚靠大樹,深邃的眼睛望向平靜的湖面,他輕啓唇口,“知道我為什麽救你嗎?”

女子擡頭望向他,眼裏滿是不解。

“你是我見過的最獨特的女子,記着,你欠我一條命。”緩緩道來的話,帶有另一種深意。他看見她低下了頭,久久不語。

素語不願探究那句話的深意…………

傅岩将目光從湖面收回,定定地看着依舊低垂着臉的她,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鏡中花(二)

傅岩是一個人獨自離開那塊幽靜的地方,悄無聲息的走了.....

天色漸暗,素語扶着石頭費力站起,自受傷以來,她已經在百味齋中休養了五天了,可是身子還是那麽虛弱,連走幾步路都那麽費勁。寒風吹來,她瑟瑟發抖,她苦笑着,若是此時有人要殺她簡直輕而易舉。

那個男子就這麽走了啊,她居然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知道時,四周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又是孤獨一人…………

“林小姐!林小姐!”耳邊似乎傳來一聲聲叫喚,一個模糊的身影跑到了她的眼前,“林小姐,可算找到你了,”負責照顧自己的婢女将扶着樹幹搖搖晃晃的素語扶好,扶着她一步一步往百味齋的方向走去,有了婢女的幫助,素語步伐漸漸穩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是傅公子告訴我的,”婢女感覺到林小姐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步履停了片刻,這個婢女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她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公子和小姐怎麽了,但是,我覺得公子還是關心着小姐的!”

婢女一邊扶着她走路,一邊說起了一些趣事,想要逗她開心,可是,素語卻一直心不在焉........

宮燈挂屋檐,映照長廊。從一處明亮的大殿處傳來鐘鼓弦樂的聲音,那裏是那麽的熱鬧,秋兒有點膽怯了。

那樣的場合,不适合她。

她極少參加那些宮廷聚會,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不必要的存在,自己的身份是那麽的尴尬,那些皇子公主們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她,除了謹實哥哥。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座大殿屋檐上不斷搖曳的宮燈,拉緊了身上的披風,她必須要去那個宮殿!

因為,謹實哥哥在那裏…………

她要見他!秋兒暗自給自己打氣,不要怕、不要怕,再擡頭時,蒼白的小臉洋溢着甜甜的笑容,一雙大大的眼睛是如此的空靈、純淨,之前的膽怯已經不見跡象了。

“走吧!”她朝身旁的侍女輕聲說道,并捂緊了大衣。

宏偉高大的宮殿裏,衆多衣着華貴的男子,他們有的醉倒酒桌、有的手捏酒杯搖搖晃晃的走來走去,一副醉鬼樣,餐桌上一片狼藉,男子們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響徹宮殿!

頹靡之氣,令人心生厭惡。

當然,宮殿中也有女子,不過,一類只顧和身旁的姐妹誇耀身上的首飾,另一類則露出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模樣,很難相信,她們是高貴的皇室女子。皇子們的妻妾打扮得花枝招展,争風吃醋,嬌縱的公主們不知何為矜持。

而今晚的主角,則冷眼看着面前這些人,他們的身上流着與自己相同的一半血,眼底流露出的全是鄙夷、厭煩。他低聲說了一句,“果然是什麽都沒變”。

強烈的酒香刺入鼻孔,空氣中彌散的都是這種夾帶着胭脂香的氣味,十分難聞,秋兒一踏入這個宮殿時,就覺得難受得很,她捂住了鼻子,但還是禁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光是聞着這些怪異的氣味,她都無法忍受,但是這個宮殿裏的人卻習以為常了,她捂緊鼻子從旁側走過,本不願引人注意,可是偏偏有些人眼尖,“喲,這不是小秋兒嗎?”

喧嚣忽然停止。秋兒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祭祀臺上,恐慌從心底傳往全身!

她寧願一直忍受這種難受的氣味,也不願置身于衆目睽睽之下,那種感覺令她無地自容。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到了她的身上,秋兒再次心生膽怯,她神色不安地看向開口講話的八公主,八公主把玩着手腕上玉镯子,殷紅的指甲、豔紅的唇,似乎在嘲諷她,一觸及八公主的眼神,那淩厲的兇光似乎在告誡她: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秋兒慢慢地往後挪動了幾步。

“秋兒,過來。”如沐春風的語氣,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定,秋兒慢慢擡頭,瞧見了主桌上的那個人,她能清晰的看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的鼻子突然發酸了。秋兒強忍着不讓淚水滴落,低頭朝謹實快步走去。

衆人繼續飲酒作樂,頹靡于聲樂的人是不會在意這麽一個小小的事情的,但有一個華服豔麗的女子卻不肯善罷甘休,嘴角陰狠的笑是如此可怕…………

秋兒在走近謹實的身旁時,放慢了腳步,她盡量保持鎮靜。

多少年了,他已經不再是那時的少年,他的五官更加俊朗了但不變的依舊是同她講話時溫和的語氣。

在旁伺候的宮女,也識相的給她搬來了一個軟墊子,她忐忑不安的揪着帕子坐下,雙頰泛紅的偷偷看着身旁這個男子,謹實倒沒有注意她的小心思,他只是一味地飲酒,沒有任何表情。

“四哥,你可病了九年了,前不久,二姐嫁去了應國,不知道何時能看到四哥的婚宴啊?”八公主悠悠的站起,望着前桌的謹實,刻意擡高嗓音,秋兒緊張地擡頭怔怔地看向謹實。八公主是要針對秋兒啊。

謹實擡頭,看着那位趾高氣揚的皇後幼女,緩緩的說了一句,“定在你婚配之前。”

此句一出,衆人頓時不敢言語,面面相聚。當朝人誰不知道,驕縱蠻橫的八公主屬意新科狀元蘇元,但蘇元卻不識好歹,說出了“公主千金之軀,寒舍難以容下”這樣的話,可見八公主多麽不讨人喜、蘇元多麽不識時務了。

謹實的這句話,頓時讓八公主變臉,一向都沒有受過氣的她氣急敗壞,她發怒地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啪啦!”一聲,白色的碎片落了一地,秋兒緊張地揪着帕子,生怕蠻橫無理的八公主會做出什麽事,她看向旁邊的男子,男子倒是面不改色,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衆人皆驚,旁邊侍候的宮女害怕的跪倒在地,“哼!”,嬌蠻的八公主提起裙擺大步走出了宮殿,身後一大幫人緊跟着她。待她出了宮殿時,眼露兇光,她可不會善罷甘休,她冷冷地說“既然你想護住肖秋兒,本公主偏偏不給!”

衆人見八公主走了,喝酒玩樂的興致也全無了,他們紛紛告退,當然,其中也不缺乏暗自幸災樂禍的人:大皇子和五皇子,他們都是不同的嫔妃所生之子,但卻有着同樣的野心!而當今的皇後曾有過一子,但那個三皇子卻在五歲時,患天花過早的夭折了。留國至今還沒有立太子,都是受到皇後一族的阻撓。留國有諸多皇子,但真正背後有實力當上太子的,就只有三人…………

四皇子回來後,本來看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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