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畫舫上
【淮南】
現在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原莫登山上的掌門人莫少華也是武林中的武林盟主。
只不過,莫少華當上武林盟主之後,因其家莫登山,地位略有些偏僻,不宜處理江湖事,莫少華,便經常居住在淮南莫府。
說起莫少華,江湖評價便是武功高,品性好,青年才俊。
只不過對武林多年的“風俗”即——“合力剿殺鬼煞,致力于使鬼門崩塌!”這件事情興致不大。
不過還好,鬼門鬼煞,這幾年頗有“改邪歸正”的風氣,即使是殺人,也是受人所托。也沒再做過什麽人神共憤,慘絕人寰的事情了。
再加上鬼門門主鬼煞被爆出絕色容顏一事,以及與惡名遠揚的惡醫為同一人。這種事情被曝出之後,更是沒有什麽人敢招惹他了。
一時之間,江湖上的紛争便少了很多。這位青年才俊,武林盟主便又少了許多麻煩,當真可謂是一帆風順。
淮南本來是花離顏的分區。只不過得知莫少華在淮南定居之後,他便私下與人換了管轄區。
前段時間淮南分區出了些事情,這才被門主發現。
他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除掉分區內部那些叛離的老鼠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這幾天還沒有做出行動,也只是在淮南處四處游玩。
幾天下來,倒是沒遇過莫少華。
也是,淮南如此之大,又怎麽會輕易遇上故人。
不得不說,淮南風景是真的好。
時值夏季,淮南諸多湖畔,均有蓮花亭亭立于其中。
湖上多有畫舫,畫舫裝飾漂亮,船內佳人娼妓,則美貌十分。
Advertisement
鬼煞躺在畫舫內閉目養神,花離顏也微微掀開了畫舫的窗簾,饒有興趣的朝外面打量着。
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畫舫,構造與他們這只有些不同,只有零星幾根木柱子支着,再附上些極其輕薄的白紗,做以遮掩。
正好有風吹過,吹起了中間的白紗,隐隐約約露出了畫舫之內的場景。
花離顏原本挂在臉上的淡淡笑容忽然凝固了。
畫舫之內,他只見一名男子,一名女子隔了一張木桌相對坐着。
那女子容貌豔麗,笑魇如花,只是衣衫有些不規整,酥胸半露,染了丹蔻的手指捂嘴輕笑,明顯是這畫舫內的娼妓。
那男子背對着他,頭發用寶藍色的發帶束着,耳廓後頸,幹淨白皙。
——是莫少華。
那女子似乎是看見了花離顏一動不動的注視,向他投來十分疑惑的表情。
莫少華見了,似乎就要轉過身子來看。
“刷——”
花離顏猛的窗簾拉上,然後端起面前的清酒,一飲而盡。
“怎麽了?”鬼煞忽然開口問道。
花離顏放下酒杯,沉聲道:“沒什麽事,你繼續睡吧。”
鬼煞坐起來,道了一句太暗了,便伸手便把簾子拉開。
簾子剛拉開,鬼煞便動作一頓,看向對面,朗聲道:“莫盟主,近來可好?”
對面的人也是愣了片刻,目光放在他身後的花離顏身上,才回首作揖道:“一切安好,勞煩門主挂心。”
鬼煞輕笑一聲,眼睛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對面那個看見他之後已經徹底愣住了的女子,然後對莫少華道:“佳人在側,我料莫門主也是好的很。”
聽到“佳人在側”這句話,那女子含羞帶怯地垂下頭,整張臉微微帶了些紅,誇贊她是美人的人千千萬萬,可相貌如此驚豔的翩翩公子誇她可是頭一遭。
鬼煞勾起唇角,轉頭對花離顏:“離顏,偶遇故人,不打個招呼?”
花離顏原本的表情突然變了,一雙桃花眼裏是濃濃的嘲諷,他輕笑了一聲,眼睛漫不經心的自莫少華身上一掃而過,道:“門主,湖面畫舫才子佳人情意綿綿的,若是打個招呼,豈不是壞了兩人的興致?”随即他又朝船頭喊了一聲:“船公,靠岸。”
莫少華呆呆的喊了一聲:“公子…”
可花離顏立刻扭過頭去,低頭專心喝酒。
但他眉宇之間略有不快,低聲問身旁的鬼煞:“門主何必特意喊他。”
鬼煞挑挑眉:“有何不可?”
突然,船頭一陣輕微的晃動,該是有人施展輕功過來了,簾子被掀開,莫少華彎腰走了進來。
花離顏蹙眉,聲音冰冷:“莫盟主未經允許,擅自進來,是否有些過于失禮了。”
可莫少華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喜意,:“…公子…公子剛剛可是在介意?”
他說完便低下了頭,局促不安的模樣,像極了三年前那個容易面紅耳赤地質樸青年。
花離顏冷冷冷打量着他,發出一聲嗤笑:“憑什麽?”
然後他垂眸緩緩從壺內倒了一杯酒,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睥睨:“莫少華,我只是單純的厭惡你,你想成什麽了?”
莫少華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慘白:“…厭惡?”
花離顏一字一句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鬼煞刻薄地問道:“莫盟主,你過來難道只是說這些廢話嗎?”
莫少華身子微微晃了一晃,看了一眼鬼煞,眼中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他微微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了一句:“我只是想告訴你門,才子佳人的才子,另有其人。”
鬼煞挑了挑眉,轉過身子。
只見對面畫舫,不知何時又多了個身着青衣的男子,他扭過去的片刻,那男子正好在女子的臉頰上暧昧地親了一口。
鬼煞的目光瞬間凝結成冰。
花離顏也看了過去,他瞳孔瞬間緊縮,震驚的喊出了聲:
“——劉曠!”
聽到聲音,對面的男子猛的回過頭來,他右手還在那女子幾乎赤.裸的圓潤肩頭上搭着,他看着一臉震驚的花離顏,眼睛裏一閃而過困惑的情緒。似乎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你是?”
花離顏還未開口,男子視線便很快游移到花離顏旁邊那人的面孔上,他似乎瞬間被驚豔到了,目光黏在他身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此人便是劉曠。
且說劉曠活了二十多年,長的這麽标致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
那男子長着一副極美的面龐,眉眼之間,更是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仿佛要把劉曠整個靈魂都吸附了過去,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他一動不動地望着那個神仙一樣的人,不由自主地就站了起來,似乎要緩緩向他走去。
幸而比身邊的垃圾桶瘋狂喝住:“劉曠,你幹什麽呢?!”
劉曠打了個激靈,瞬間驚醒。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剛剛是入了魔一樣,整個人都怔住了。
奇怪,他這是怎麽了?見色起意也不能如此吧…
他幹笑了一聲,在心裏默默搖頭道:自己剛剛那行徑,就仿佛見了夢中情人一樣。但他從未見過這人是其一,他只喜歡女人是其二。
似乎覺得不太放心,他又默默在心底重複了一句:劉曠,劉曠,劉曠你喜歡女人啊,女人啊,女人!
再次擡頭,便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只不過刻意避開了那絕美的男子,轉頭向身旁那個穿着極為騷氣的華麗紫衣男子道:“公子剛剛可是在叫劉曠?”
紫衣男子一動不動的望着他,口氣仍帶着一絲驚疑:“劉曠…你…”
劉曠伸出左手,輕輕地掀了一下紗簾,右手慢悠悠的合起手中的扇子,欠了下身,緩聲道:“公子恐怕是認錯人了,在下是劉瑜,公子說的劉曠…”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公子說的劉曠應該是在下的同胞兄弟,只不過我與他幼年便失散,已有二十年不曾聯系,只不過我兩人相貌相同,這兩年來就從旁人耳中聽到一些訊息,剛剛認識的莫盟主也是将我錯認為了胞弟,正準備攀聊一下,正巧公子您剛剛也喊了我胞弟的名字,料想公子您應該也是如此認錯了人…可惜愚弟生性頑劣,生了不少禍端,不知愚弟是如何沖撞了公子您,我先代愚弟向您道個歉,待他日尋到劉曠,一定讓他向您登門道歉…”
說完這麽長一席話,劉曠又低頭嘆了聲氣,深刻的表現了一名兄長的無奈與誠懇。
事實上他三年前“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身無分文,饑腸辘辘,本想指望着當初偷了那個傻子的包裏巧克力充饑,沒想到巧克力和小手機全部不見蹤影,想來應該是穿越過程中給弄丢了。
身上打扮又甚是怪異,又冷又餓,衆人還十分驚異,便當即在街上席地而坐,絞盡腦汁,在地上寫了一行文言文,裝起算命大仙來。
首先便騙了衣服先裹住了自己□□在外面的胳膊和大腿,算命從城算到鄉,從北算到南,中間不知道騙了多少個人。
剛開始算命也沒想太多,不經意便透露了自己的本名。
直到一年前飛來了一筆橫錢。
說實話,那還真算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錢。
當初剛穿越到這裏的時候,不知為何還從垃圾桶中翻出了幾個小瓷瓶。剛開始以為沒什麽用,以防萬一,還是留着了。
一年前偶遇了一個江湖之人,發現這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小瓷瓶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惡醫的東西,而且還有一兩瓶是十分難得的好藥,劉曠便瞅好時機,把這些藥拍賣了出去。
記得當初自己拿到銀票的時候,手都是顫的,晚上睡覺都要抱着銀票才能睡着。自覺從此以後再也不愁吃穿了,走起路來,都覺得腳下有彈簧一樣,雀躍地不得了。
走起路來倍兒有底氣。
剛好頭發也長了一些,便“金盆洗手”了。
把彩發剪掉,又換了個名字,換了份能夠方便抓小偷換積分的工作——捕快。
劉曠換積分并不是要早些回去,而是為了換煙吸。不知為何他來這古代之後,煙瘾變得大了些,使勁控制,才控制到一天吸一兩根的程度,實在沒有煙吸的時候,就嚼些口香糖來度日,不過還好,剛來這古代不知為何初始積分就有一百多,他一邊算命,一邊抓小偷,到淮南之後,小偷抓的多了,有次正好被縣老爺撞上,便給了他捕快這職,從此才算真正的金盆洗手。
自那以後,原來的騙子大仙“劉曠”變成了自己那個不懂事的弟弟。
而自己搖身一變,憑借着垃圾桶的隐身功能,成了淮南著名的捕快“劉瑜”。
憑着被人傳得神乎其□□氣,以及一張俊朗的面龐,劉曠活得有滋有味,漂亮姑娘也前仆後繼。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總有“被弟弟傷害的人”拉住自己聲讨他。
喏,今天和多才多藝的绫香樓春雨姑娘游着游着船,就飛來了一位惹不起的莫盟主,還沒聊上兩句,就又被隔壁船上那個紫衣公子喝住。
可他實在是記不清當初有沒有騙他們或騙他們什麽了。
兩人看着都不太好惹,不知裝傻能不能裝的過去。
旁邊那位絕美的男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劉曠太太微微的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此人盯着的,是自己的右手。
那目光太過于淩厲,仿佛一把讓人無法遁形的利刃,劉曠有些不自然地把右手背到身後。
那個人緩緩把目光移到他的臉上,聲音低沉:“你…叫什麽名字?”
劉曠道:“我叫劉瑜,敢問兩位公子名諱?”
那人停下眼眸,聲音清清淡淡:“我叫…玉石。”
花離顏剛想開口,便聽到身邊的門主大人用了假名字,便思索着要給自己取個什麽假名來,還沒想好,便聽到門主又道:“他叫花離顏。”
花離顏也有些不解,門主若是不想洩露身份才用的假名,那為何不将他的名字也一起作假了去?
如果不是,又為何給自己取名為玉石呢?
他搖了搖頭,深覺門主的心思,真真是死活都揣測不透。
“玉公子,花公子,敢問愚弟當時是如何沖撞了您二位?”
只見那兩位公子雙雙緘口不言。
“公子?”劉曠有些疑惑。
花離顏開口:“自然是做了讓我們不得不尋找他之事。”
劉曠在心裏不禁有些苦惱,看來當初真的是把人家給騙慘了。只不過這玉石公子,他定然是沒見過的,這人生着如此容貌,如果真是見了這人絕對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着船緩緩的靠近了岸,劉曠雙手作揖道:“日後若尋到舍弟,竟然拎着他向兩位公子登門道歉,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再叨擾了。”
說罷,又向旁邊的姑娘道:“小娘子,我們來日再敘。”
那女子嬌嗔道:“劉公子,你明明說要陪奴家到晚上的。”
劉曠笑到:“明日傍晚,公子我便去绫香樓尋你可好。?”
女子掩面輕笑。
劉曠登上岸,便搖着扇子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