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2)

味，楊明躺在床上，高澄看到楊明的右大腿在流血，大量的血已把床染紅，痛得在床上大叫大罵，宋安則在他身邊仔細為他檢查傷勢。近門處的地上，則躺著另一個人，那個人竟然是麥婉兒。麥婉兒胸口中槍，鮮向不斷的湧出來，令高澄完全呆住了。高澄這時眼裏就只見到麥婉兒，只見到地上一片紅色，連站在他旁邊的首領也見不到。

高澄呆住時，胸口中槍，還有一口氣的麥婉兒忽然睜開眼，望向高澄道：「高澄。」

高澄這才走到麥婉兒身邊，蹲下來把麥婉兒摟在懷裏，卻不知說什麽才好。

麥婉兒笑了一下，握住高澄的手，道：「高澄，不要……放棄自……己，努力去……争…取幸福，我知……你一定……可以做到。」

高澄的眼淚無聲的滑落，麥婉兒又道：「連我的份，也……要你……幫我去努……力。」

高澄握住麥婉兒的手，他覺得很內疚，他什麽也幫不到麥婉兒。這時的他，除了點頭外，也經不知道能做什麽了。

麥婉兒見高澄點頭，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高澄只覺渾身無力跌坐在地，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怎樣回到首領的房間，也不知道接著的幾天是怎麽過的。他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卻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發生，他很想知道，面對這樣的事，面對這樣的處境，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繼續生存下去。

＊＊＊

梁逸豪嘆了口氣，問道：「那個麥婉兒，死了嗎？」

高澄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是的。後來我聽宋安說，她……假裝屈服，讨好楊明，然後剩機拿了楊明的槍要殺他，可惜被楊明早一步發覺，只打中大腿。」頓了一下，忽然苦笑道：「宋安還說，如果打偏一點，就都沒有了楊明『那個』煩惱了。」

梁逸豪一怔，随即會意的一笑，道：「好可惜啊！」

高澄點著頭，然後又嘆氣道：「麥婉兒向楊明開了一槍，卻因為第一次開槍打中了人，呆了一會兒才曉得逃走，所以就被楊明纏住了，首領趕到後，立即就開槍殺了麥婉兒。」

梁逸豪吃了一驚，道：「是首領嗎？我還以為是楊明呢！」

高澄點了點頭，道：「嗯，雖然我沒有看見，不過，真是首領他親自下手的。」

梁逸豪喃喃的道：「他……為什麽？」

高澄沒有回答，只是望住自己左手的手背，李俊望了高澄一眼，道：「因為，這樣會對麥婉兒好一點，山本拓也就是個好例子。」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首領要和那個堅叔交待。人家重要的侄子，在自己管的地方受了傷，不交出犯人，又怎能平熄堅叔的怒火？首領也會首當其沖的遭秧吧！

梁逸豪不由得望住高澄，看他低著頭又進入回憶的世界裏，再轉頭看看李俊，只見他擔憂的望住高澄，那眼中蘊藏的深情，梁逸豪一眼就看得出了，但是李俊好像不想讓高澄知道，這一點梁逸豪想來想去也不明白。

梁逸豪忍不住問李俊，道：「李Sir，上次你說，首領一早已知道你是……」

李俊皺著眉瞪著梁逸豪，打斷他的話道：「你又想套取機密？」

梁逸豪剛想答話，高澄卻在此時開聲，道：「那天之後，首領都很溫柔啊！」

梁逸豪和李俊一怔，不由得面面相觑，高澄微微一笑，道：「終於到一個小島上去了，那個新年團拜和人口賣買，都是在那個小島上進行，我也是那時才确實知道，原來有人那麽富有，可以把一個島買下來，在上面建一座皇宮般的別墅。」

＊＊＊

接著三天後，船駛到了一個小島上，那些女子首先被其他大漢押著下船。

高澄呆呆的跟著首領身邊，一直看著他們帶十幾個女子，以及把一箱一箱的東西搬下去，然後，有人小心奕奕的擡著楊明下船，直到最後，首領才拉著他下船。下了船後，他們上了一輛好像是軍車的車子，沿著一條又闊又大的路向島中間駛去。

車行了大約十分鐘，才看到一堵圍牆，進入大門後是一個很大的花園，放眼望去，只見廣大的森林，而不見住宅，直到三分鐘後，才見到一座可以媲美皇宮的大宅，看得高澄目瞪口呆。高澄看著大宅，根本就想像不到會是怎麽樣的人所擁有的，有錢的程度根本不是他那種「平民」能夠想像的。

首領看著高澄，不由得微微一笑，這三天以來，總算了一個不同的反應了，首領伸手摟住高澄的腰，擁著高澄進入大宅，然後直接走到後院，後院前方是一個很大的游泳池，泳池旁邊放著十來張付著太陽傘的圓形餐桌，泳池的左邊放在二十張躺椅，右邊放著食物及雞尾酒等。

這時四周圍或站或坐的已經有十五人，另外還有幾個白色背心裙的女子，都是身材豐滿樣貌出衆的，這時高澄更加覺得，女子穿這樣的背心裙很能引起人的欲望。

首領抱住高澄，帶著楊明走到那些躺椅那邊，正在談話的三個中年人那裏。

三人一見首領，都停止了說話，一同望向首領，尤其是坐在左邊的那個略為豐滿，一副商人模樣的中年人，他狠狠的瞪著首領，然後轉眼望向楊明，臉色有多難看，就多難看。

他一揮手，擡著楊明的兩個人，就把楊明擡到屋中去休養了。

中年人看著楊明他們進屋中去，才轉向首領道：「你自己說吧！我應該怎樣做？」

首領咬著牙，盡量不避開中年人的視線，道：「我已殺了兇手為楊明報仇……」

中年人雙眉一豎，正要為這答案破口大罵時，忽然望見高澄。中年人只覺很前一亮，笑道：「這個就是高澄吧？」

首領一呆，看中年人的邪淫笑容，心覺不妙，卻又不能不回答，道：「是的。」

中年人把高澄由頭看至腳，又由腳看至頭，道：「把他留下。」

首領一驚，叫道：「堅叔……」

中年人堅叔一揮手，不容拒絕的道：「我知道他是你的人，我只是借幾天，之後會把他還你的。」

高澄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中年人，這個就是堅叔，楊明的親叔叔楊堅？

首領緊摟住高澄，望住堅叔道：「我不能把他借你。」

楊堅冷冷的看著首領，道：「如果你要我把話說明白的，對你并沒有好處。」

首領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抱住高澄的手亦不禁松了松，楊堅不理會首領，直接向高澄招手。

高澄轉頭看向首領，不過，首領并沒有反應。高澄因為麥婉兒被殺的事，還不能原諒首領，這時高澄見首領沉默著，就更加傷心了。而且，看樣子在這裏擁有最大權力的不是首領，與其到最後還是同一樣結局的，高澄半賭氣半認命的走向楊堅。

首領呆了一下，本能的緊握住高澄的手，高澄停住了，期待著首領的最終決定。

首領心中暗恨，怒火熊熊的在心中燃燒，他竟然連一個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他恨自己沒用，更恨在上位的人以權力壓人的楊堅。

楊堅冷眼的看著首領，發覺首領竟然真的是動了情，這樣的話，他又多一個可以控制首領的籌碼，這個高澄看來會很有利用價值，那就暫時不要這麽快把他賣掉吧！

首領遲遲都不舍得放開高澄的手，握住高澄的手又熱又緊，楊堅也很有耐性的等待，因為他知道，除非首領現在要造反，否則他只有服從。

但最終，首領還是要放開高澄的手，那種悔恨，狠狠的燒蝕著首領的心。

當握在手中的溫暖消失後，高澄的心亦漸漸變得冰冷，他沒有回頭看首領，只是木然的走向楊堅。

楊堅拉著高澄的手，要高澄坐在身邊，然後捏著他的下巴，仔細研究高澄的面容。

楊堅沒有放開手，轉頭望著身邊兩人，道：「你們有興趣嗎？」

坐在中間和右邊的兩人一直看著事情的進展，右邊的中年人哼笑道：「他雖然很漂亮，但是對於男孩子，我提不起興趣。」

楊堅又望向中間的中年人，那人也皺著眉搖頭，楊堅於是站起身來，道：「那麽我失陪一會兒。」

右邊那人怪笑道：「你是什麽時候轉口味的？」

楊堅笑道：「百聞不如一見，我知道有高澄這個人已有一段時間。尤其知道浩這麽喜歡他之後，」說到這兒，帶著奇怪意味的看了首領一眼，笑道：「令我對高澄很有興趣，也很想試試。」一面說一面抓住高澄的手肘，把他帶離泳池。

高澄被抓住向主屋那邊走去，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望向站在一旁、臉上結了霜、雙眼卻冒著火焰的首領，身不由己的高澄，很快就被楊堅拉走了。

高澄以為楊堅會把他帶到房間去，但是，楊堅卻把帶他到泳池邊的大浴室去。

浴室很大，其中一間更加豪華，洗澡的地方用一塊玻璃隔開，近門口處有一組梳化，側邊有一個酒櫃，正面有一個大鏡子。

楊堅把高澄推進玻璃裏面，道：「你去洗澡，尤其下面，弄乾淨點。」然後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梳化上，看著玻璃裏面的高澄。

高澄呆立了一會兒，楊堅要看他洗澡嗎？高澄自嘲的笑了一下，最後還是脫掉Ｔ恤牛仔褲，拿起花灑洗澡，他拿著沐浴露仔細抹著，尤其是下體和體內，花了最多的時間。

楊堅很有興趣的看著，高澄洗到中途看他一眼，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看，所以也沒有背對住他，反而大方面對著他。高澄以為既然大家都是男人，應該不會覺得羞恥，可是，當被人帶著色情的目光，當作貨物一般看時，竟然是那般難受，不過高澄現在腦裏想的都是首領，反倒沒心情去理會楊堅。

高澄最後抹乾身體後走到楊堅面前，楊堅望住高澄的下體，有點兒抗拒的，雖然他壞事做盡，被他玩過的女人也不少，但是男人卻是未曾試過。這次要不是聽了首領的事，好奇的想試一試高澄，他想他也不會想到要找個男孩來玩……

楊堅洗完澡出來後，見高澄還躺在地上，高興的拍了高澄的屁股一下，就不再理會高澄，回房睡覺去了。

而在浴室外面，宋安由一開始就在等著，終於一個下午過去了，才見到楊堅滿足的走出來時，站到腿都酸了的宋安深深的嘆著氣，楊堅竟然要了高澄整個下午，希望高澄不要有事。宋安嘆著氣之馀，亦很快的沖進去，果然見高澄面色蒼白，雙目緊緊閉著，一堆爛泥似的躺在地上，身上雖然沒有大傷痕，可是下體的男性象徵有被勒過的痕跡，以及……下體秘穴又紅又腫，腿上滿是精液和鮮血，睫毛上和臉仍沾著淚水。

宋安嘆了口氣，伸手檢查高澄下體秘穴，撕裂的傷非常嚴重，而且還在流著血。宋安抱起高澄走進玻璃間隔，開了花灑沖著高澄的身體。

由於身體有了暖意，高澄終於睜開眼來，看到身後抱住他的是宋安，又安心的閉起雙眼。

高澄再次醒來，已是第三日的早上，整整睡了三十六個小時的高澄，竟然出奇的獨自置身在一間陌生的房內。

高澄覺得非常疲累，肌肉都在悲鳴，下體更像是被人狠狠毆打了一頓般痛楚，雙腳也都動不了，所以他想起床都起不來。

他轉頭望向窗外明亮的藍天，剛好見到一只鳥兒飛過，四周一片寧靜，真的好平靜。

自己究竟在床躺了多久，他并不知道，因為他腦海只有一片空白，呆呆的等待時間過去，直到他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一夥心不由得提起來，慢慢的轉頭望過去，在看到進來的人是宋安時，才松了口氣。

宋安看到高澄眼著眼睛，溫柔的笑道：「你終於醒了？你已睡了三十幾個小時了。」

高澄「啊」了一下，又望著宋安，脫口而出的問道：「首領呢？」

話一出口，高澄不由得感到有點悲哀，心裏恨著首領，卻又同時記挂著他，為何愛與恨總要同時存在，折磨著人的心？

不過，宋安沉默著沒有回答，只道：「你覺得怎樣呢？」頓了一下，又道：「聽說堅叔對你贊不絕口，看來今年我們的堂口可以分到很多錢了。」

高澄不明白為何可以分到錢，但是看來宋安不會再說，高澄卻又擔心另一個問題，問道：「那麽，楊堅他會否……要……我？」

宋安一怔，想了一下才明白高澄的問題，笑道：「你放心，其他堂口好像帶來幾個好玩的人，堅叔現在去找他們玩了，這兩天應該不會過來。」

高澄略為松了口氣，但是聽楊堅好像并沒有放棄他，所以仍禁不住皺起眉頭。

宋安見狀，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臉頰和頸，笑道：「都退燒了，不過看你的身體狀況，這兩三天都不能起床，所以你還是要留在房內。」

高澄一呆，見宋安向他單單眼，高澄不是很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宋安又再道：「不過年三十晚的晚會和初一的團拜，你一定要出席。」

高澄問道：「今日是……？」

宋安答道：「已經年廿八了。」

高澄喃喃的道：「年廿八……」

宋安道：「是啊！你來了已經十個月了。」

高澄沒有再說話，他想起家裏，不知爸媽怎樣？哥和弟妹又怎樣？

宋安不讓他想太多，問道：「你餓了沒有？想吃東西嗎？」

高澄是覺得肚餓了，可是仍然不想吃東西，他於是搖了搖頭。

宋安笑了一下，摸摸高澄的頭，道：「那你休息一下，過些時候首領會來看你。」

＊＊＊

梁逸豪感嘆之聲不由得出口道：「整個下午啊，好厲害。」

高澄望住他不由得紅著臉，其實連李俊也目瞪口呆，因為細節沒有很清楚寫在口供上，現在聽來，他也為高澄難受了。

梁逸豪見他的那聲感嘆令高澄那麽尴尬，不禁道：「對不住，我沒有別的意思。」

高澄搖了搖頭，梁逸豪又問道：「之後呢？又怎樣？」

高澄道：「之後兩日我都留在房中不敢出去，因為時常都有人想開門進來，不過好像因為上鎖了所以才進不來。」

梁逸豪又問道：「那個首領呢？他是否真的來了？」

高澄點點頭，道：「是來了，不過要到晚上才來。」

梁逸豪疑惑的問道：「晚上？」頓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道：「你都變成這樣了，也還要抱你嗎？」

高澄一呆，然後搖頭笑道：「不是的。那是因為楊明受了傷，首領好像被堅叔動了私刑，他不想我看到他的樣子，所以很晚才會來，不開燈的就抱住我睡。」

梁逸豪一怔，估不到啊，剛剛還聽到楊堅好像沒對首領怎麽樣，怎麽一轉頭就動私刑了。

看梁逸豪還要再問，李俊不由得道：「下次再問吧！你也要讓澄休息休息啊！」

梁逸豪擡頭看看挂在牆上的鐘，的确很晚了，外面天色也漸漸沉下去，梁逸豪於是忍下好奇心，先告遲離去了。

李俊看著高澄，不知為何，每次梁逸豪一走，高澄就會對住窗外發呆，讓李俊和高海非常擔心，而且最近，高澄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連其他人叫他也聽不到。

李俊在想，是否要找高澄的心理醫生龔正浩談一談？

就在這時，李俊的手機響起了，李俊吓了一跳，因為這支手機，是專為有緊急事情時，他手下和他聯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