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真相

“臣不知。”慕容攘俯首在地上，兩邊都是他不能插嘴的地方。

太子見皇帝選擇聽慕容攘的回答也不理會他的解釋，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層不滿來。

但是皇帝對慕容攘的這個回答很滿意，說明慕容攘即使跟太子交好卻沒有偏向他。

鎮南侯在心中嗤笑了一聲，慕容攘肯定是不知道的，一旦他牽扯到這件事中就沒有脫身的機會了。

“無妨，朕允許你直說。”東淩帝緩和了聲音對慕容攘說。

慕容攘沉默了許久，有些艱難地開口：“臣認為還是調查清楚再下結論。”一句誰也沒有得罪的話，說了等于白說。

東淩帝聽了之後臉上的滿意之色褪去，只剩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禦書房陷入了一片沉默。

“奪去太子妃的稱號，老大你自己看着辦。”東淩帝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終于将他想了很久的結果說了出來。

顧研萍跌坐在地上，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會無緣無故地扯到這個案子上來，也想不到她會成為開國以來第一個被廢的太子妃。

“臣妾知罪。”旨意已經出來了，顧研萍再沒有可以反抗的權力。或許皇帝在意的不是真相是什麽，而是如何權衡太子跟三皇子之間的權勢。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顧研岚心急地想要将沈寅涵推醒，但是她扛不起他。怎麽辦，顧研岚在腦中不停地思考。

“岚小姐跟我來。”正當侍衛要拐過一個最後一個彎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紅衣從旁邊推開一個小門，直接背起沈寅涵。

顧研岚小跑着跟上紅衣，她沒有判斷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究竟是不是沈寅涵的手下，她只能憑感覺去相信他。

走了有一段路以後，紅衣将顧研岚帶到一個宮殿，沈寅涵被平放在床上。

“岚小姐你也可以休息一下，這裏很安全，不必繼續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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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的這句話讓顧研岚睜大了眼睛，怎麽今天所有人都能将她的僞裝給看出來。

猶豫了一下，紅衣看着臉色蒼白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沈寅涵，還是決定把真相說了出來。“其實主子關注你很久了，要不是這具被下了盅的身體早到了你身邊。”

什麽，顧研岚有些驚異地看着紅衣，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今日的驚吓并不止這些，“自您十歲那年被毀了容貌之後，主子便親自去鬼醫那裏求了一個能治好您容貌的藥，但是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什麽代價？”紅衣的話讓顧研岚的心有些震動，沈寅涵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只在上一世有過合作，今生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才對。

紅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也不知道主子為什麽在一覺醒來之後便對顧研岚充滿了關注。在北暮宮殿的各種危險都度過了，唯獨沒有熬過聽到顧研岚受傷的這道坎。

“用他的血為您求一顆藥丸，代價是在身體裏種一只盅蟲，每當與您相處滿一個時辰便要經歷噬心的痛。”

紅衣艱難地将答案說出，顧研岚也在心中驚起停不住的波瀾。她的心有些痛，是因為沈寅涵嗎？

不過顧研岚在緩過勁來之後又突然想到一個人，“卿卿又是誰？”

紅衣有些意外顧研岚竟然知道這個稱呼，主子只跟蘇世子說過，他此生唯一的摯愛便是他的卿卿。當時紅衣也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直到有一天沈寅涵在夢中喊出了顧研岚的名字，還有看着她畫像呢喃的“卿卿”。

“主子說，他此生的摯愛，便是您，岚小姐。”

顧研岚愣在原地，連紅衣何時離開都不知道。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沈寅涵沒有叫屬下代替他去求藥，而是自己親自去一趟，但是顧研岚竟然對沈寅涵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內疚感。

她坐在床邊，看着沈寅涵的臉，眼淚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蓄滿了眼眶，為什麽，自己哪裏值得他對她這般好了。

沈寅涵感覺不到顧研岚的存在，他在夢中不停地追着她的身影，只是越走越遠的背影讓他的心痛不已。

清早，沈寅涵睜眼，看到他已經回到了東淩安排的宮殿中，對自己嘲笑了一聲，果然在背後愛得再久都沒有見她一面那麽讓心充實。

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沈寅涵突然在床上看到有人哭過的淚跡。

“紅衣，紅衣！”

紅衣從外面跑了進來緊張地看着沈寅涵，“發生了什麽事？”

紅衣也看到了濕漉漉的被子，他低着頭，用一種傷痛的聲音回答了沈寅涵的着急，“昨晚岚小姐也跟着來了。不過只在床邊呆了一個時辰便離開，她說，她要去找鬼醫，替您去找解藥。”

沈寅涵聽了紅衣的話後急切地說，“馬上啓程，我們去找她。”鬼醫的那個地方不是她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