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破産第三十二天

現代女性開放, 但能不拘泥扭捏、開放到姜小姐這種程度的……

确實不多。

雖說從第一次見面時,就能确定她是個相當主動、爽利的性格——

在人擠人的熱鬧街道上, 不顧他人怪異的目光, 直接截下第一次見面的池徹,求交往的同時還拿出金錢利誘。

但池徹沒料到,在這種大部分成年人也不可明喻的事上, 她也會主動。

甚至壓根沒敢往這個方向想。

兩人間的交往, 不僅僅是姜枳一人有誤會,池徹在這段感情中也存在許多誤會。

開始兩人交往時,池徹覺得, 她和自己談戀愛的起因是臉,沒關系, 他也很喜歡對方的臉,姜枳的五官恰好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在之後的交往中, 姜枳的氣質、脾性、三觀, 處處踩進他的心坎裏。

從前沒戀愛過,初次戀愛,便全合心意。

池徹覺得自己是撞了好運。

他是在交往一個月後, 确認了‘今後只想要她,也必須有她’的想法。

從意識到那樣的想法後,他的心态就從‘試試看’轉變為‘認真對待’。

而從那開始,姜枳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裏也起了變化,從‘有魅力’變為‘無時無刻不在撩人’。

那時池徹是大四實習,光棍二十多年, 談的是第一場戀愛,戀愛對象又是一個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完完全全符合他對另一半要求——甚至高出的姑娘。

不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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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恨不得看一眼就沖動起來。

只是交往時間太短,姜枳年紀又小,那時她才19歲。

一想到十位數是‘1’開頭,即使只差半年就跨進20的門檻了,池徹也會覺得自己是畜生、牲口,竟然對才剛成年的小姑娘動歪心思。

于是他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自己的本能。

每次看到她在家中練舞,汗浸透粉白色的練舞服,将蝴蝶骨的形狀完全顯露時;或是平時被她抱着胳膊撒嬌時;又或是她在某一刻忽然回頭,帶着淺淺的梨渦朝他笑。

他都會覺得心頭燥熱。

有一種急切的、想要什麽的感覺,催促着他。

那是認識她之前沒體驗過的感覺,要的也是沒嘗試過的事情。

每當這種時候,池徹都會撇開視線,清空大腦,進入無欲無求的放空狀态。

有時候敵方攻勢太猛,他實在清空不了大腦,就只能以‘過不了多久就20了’來安慰自己。

她20時,兩人交往時長超過半年。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合心意。

只可惜,姜枳在生日當晚,給池徹甩來了一份合同。

“雖然我們是交易關系,但這段關系不是強制的,關系何時終止也不會由我單方面說了算。”

他那時手正撐在她腰後的桌面上,面朝面,準備吻她。

聽完,他清了清幹澀的喉嚨,問她。

“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如果你哪天不想幹了,或是有了喜歡的人,直白告訴我,合約可以立馬解除。”

姜枳雖然面上還帶着讓他心動的笑,可話卻像是涼水,潑滅了池徹心頭的躁。

嗐,談了半年戀愛,他都忘了最初兩人是利益關系。

雖然她給的支票,池徹一分沒花,全老老實實地保存了起來,但她并不知道。

池徹沉默了片刻,收回撐在她身後的胳膊,向後退出了親密距離的範疇。

然後才點點頭。

“好。”

生日之後,池徹依舊會燥熱,依舊會被撩撥,但已經不需要強忍才能清醒大腦了。

他會有沖動,完全是建立在兩人互相喜歡的前提下。

要是對方沒有愛意,就單純喜歡這張臉,打算拿錢買個觀賞物在身邊。

他有沖動,那叫耍流氓,不合适。

池徹從那時起開始練就自制力,鍛煉到現在,已經堅強的壓制過本能了。

目前兩人雖然已經訂婚,但這部分誤會還沒解開,又因分手,私家偵探報來的流言,讓池徹增添了新的誤會——

他覺得姜枳現在喜歡何遇,信了她找自己不單單是圖臉,主要目的是為了氣何遇。

這誤會,好解決,跟姜枳攤牌就好了。

偏偏他是個悶葫蘆,對姜枳又抱着的态度,又是‘我希望你愛我,但不會強制扭轉你的選擇’。

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對姜枳下套,騙她同意嫁給自己。

又打了個措手不及,逼她帶自己見了父母。

已經做了這麽多,再逼心上人立馬忘記前任,那太不是人了。

所以池徹準備等。

他拼命對她好,希望她能日久見人心,知道自己的好,那就夠了。

而在那一天來到之前,他會和以前一樣,不逾越半分。

早餐時,姜枳剛從門內進來,他控制着自己沒擡頭看她,将注意力全放在面包上。

握住她手腕時,感受着指尖滑且細膩的肌膚,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想再摸兩把,五指再摩挲兩下。

最終還是喚回理智,推了碗粥給她。

掀開桌布時,注意力自然都在她的雙腿上,半截玉藕交叉,擱在空中一晃一晃,配上小巧嬌嫩的玉足,他不心動才怪。

但池徹只覺得自己太龌龊了。

在她腳底着涼,胃部不适的時候,自己竟然還能心猿意馬?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危險,因為從同居後燥熱的頻率增加了。

吃完早餐便匆匆離開。

因陷入了自我譴責中,池徹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和姜枳保持了更遠、更安全的距離。

姜枳的計劃也變得更難實施。

即使她已經吸取了教訓,每次要做點什麽,都會挑家中傭人不在他身邊的時候。

可池徹就跟入了定的僧人似的,任她怎麽動作,都不給予任何回應。

而且每次她剛想露點什麽,就立馬會被他鷹似的雙眼銳利一瞪,吓得她又默默地将衣服穿戴整齊。

池徹老父親的心态幾乎要把姜枳逼瘋。

有次她打了個哈欠,寬松的睡衣從肩頭滑落,露出白色的肩帶。

這是無意識的,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五秒後,池徹拿了加絨的睡衣,把她拎起來,認認真真地穿好後,才放回了原處。

姜枳:“……”

幸好家中沒有軍大衣。

不然他一定會将它當做最保暖的物件,強行套在她身上。

但也因此,姜枳明白了,池徹他就是個木頭。

光主動不行,還必須要打直球。

最好把‘我想那個你’寫在臉上。

他才會看懂。

打定主意後,她跟池徹撒嬌,讓他給自己建一個練舞室。

池徹同意了,并立馬派人手去做,在二樓選出一個空房間,用了一周左右的時間就改裝好了。

姜枳的計劃定在改裝好的第二周周末實施。

那天池徹剛進家門,沒看到傭人,卻接到了姜枳的電話。

“你到哪裏啦?”

她問。

“在樓下了。”

池徹答道。

“已經換好鞋了。”

“那太好了,你能拿瓶水幫我送到練舞房嗎,我剛才喊了好幾次,沒人應我,張叔他們好像出去了。”

姜枳又道。

練舞房不是有水嗎?

池徹挑眉。

但他沒有問,姜枳讓他做的事情,他基本沒有拒絕過。

算着時間,她離經期還有一周,池徹去兌了溫水,才去練舞房。

一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顯示大大的‘滿’字的淨水機。

端着一杯溫水的池徹:“……”

還沒問姜枳為什麽,就見穿着緊身練舞服的姑娘,說着“你來了,辛苦你啦”,步伐輕盈地朝他跑來。

在還有兩步就跑到時,有着‘絕佳平衡感’稱號的姜枳,忽然以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姿勢,左腳絆右腳,直挺挺地栽進他的懷裏。

池徹一手慌忙攬住她的腰,一手端着灑出一半的水杯:“……”

是想多了嗎?

明明有水,還要讓他端水上去,像是刻意找了個理由。

平地摔,像是故意想要倒進他的懷裏。

再加上從來沒有不打招呼就離開家的傭人們,剛巧在這個時候不在……

池徹感受着懷中的溫香軟玉,想着這些推測可能帶來的答案,心如擂鼓。

可她不是還喜歡何遇嗎?

猜錯了吧。

池徹的眼神又黯然回去。

……

沒有猜錯,他不知道,姜枳為了露出這些破綻有多努力。

在池徹回來之前,姜枳在練舞房內堆了一厚摞墊子,然後對着鏡子一遍遍地練習,到底哪種‘摔倒’可以矯揉又造作,一看就是假的。

畢竟是塊木頭,太自然的誘,他根本感受不到。

不如直接表露內心的想法,那可能比一切小動作都更能撩撥他。

直白大膽,返璞歸真!

可摔倒在他懷中後,姜枳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聽着他的心跳,手攀上他的腰。

結實、緊致。

不愧是經常鍛煉的身材。

順着腰線向上摸去,發現他的上半身是個倒三角,向上寬,向下窄。

姜枳越摸越來勁,邊摸邊想:這是不是就叫公狗腰啊?

摸得開心,她沒忍住,在池徹腰間輕掐了一把。

“……”

頭頂的男人呼吸一窒。

這才将姜枳喚回神,想起正事。

太好了,他終于被撩到了。

姜枳擺出一張無辜臉,擡頭看向池徹,他的面部血色并不多。

于是她将視線挪動,在移到耳邊時,尋找到了想要的破綻。

“你的耳朵怎麽這麽紅,是發燒了嗎?”

說着,伸手要摸他的額頭。

但她剛剛‘倒’在池徹的懷裏,借力點都在他身上,眼下要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動作只會讓他們更加緊密。

這下他的心跳也開始紊亂了。

整個身子繃的筆直,脊背僵硬。

姜枳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可打了好久的算盤終于聽到了響,她沒忍住,眼內閃過一絲狡黠。

正是這一絲狡黠,被池徹捕捉到了。

他微眯雙眼,盯着她足足看了兩秒。

原來……

還真是這麽個意思。

‘她故意的。’

對池徹來說,姜枳的存在,就已經是‘誘人’本身了,無意識的一舉一動就夠讓他徹夜難眠了。

可那些心動,那些急躁,那些一夜一夜的強忍。

都不如現在這一刻,在察覺到她心意後,亢奮、渴望……

誤會徹底解開。

再沒必要忍耐。

他的呼吸終于也開始紊亂。

作者有話要說:  50個紅包!!走一波!

池徹确實沒有何遇的那種自信,畢竟自小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沒媽吧,爸還偏心眼,打小就沒被愛過。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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