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時來運轉得密信
邊巍大大咧咧的說出了提親二字, 令在場的幾個人都有點兒尴尬,何芃錦嘻嘻哈哈地笑道:“你要跟誰提親呀?蘭月早就跟婁慕臺訂親了,你可千萬別跟我提親啊, 我不會答應的。”
邊巍腳步一頓,
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蘭月
:“我這就來晚了一步, 你就跟婁慕臺定親了?好吧, 定就定吧,又沒成親,還是可以退的,反正他也快完蛋了。”
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 卻把蘭月吓了個半死, 一把抓住邊巍胳膊, 急急火火地問:“你說什麽, 慕臺哥哥他出不來了嗎?”
範複來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讓大家進屋之後再細談。坐在寬敞氣派的廳堂之中,邊巍毫不客氣地說道:“蘭月,真不是我吓唬你。你想啊,那不是普通的牢獄,是天牢。目前關押的都是朝廷重犯,連看守天牢的獄卒都換了。新君登基, 信不過原來那些人, 特意讓我們這些嫡系部隊來看管天牢。那婁尚書一直就是嚴相的爪牙, 和嚴相還有親戚關系,雖說不在誅九族之列吧, 可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婁慕臺中狀元之後,始終不認他爹,也就好了。可他偏偏又認了,他們這些人,有九成的可能是要殺頭的。”
“那一成呢?”蘭月不死心的追問道。
“還有一成就是流放,估計是流放邊關,永不敘用。不管怎麽說,他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你并未嫁入婁家,總不能把自己這一輩子也給他搭上吧。蘭月,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什麽心意,你還不明白嗎?你若嫁了我,我肯定把你捧在手心裏,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蘭月一心想的都是婁慕臺,哪有心思聽他說這些風花雪月的話。他說的越是嚴重,蘭月就越是放心不下,只百般懇求,讓他想辦法通融一下,放自己進去見婁慕臺一面。
原本邊巍是死活不肯答應的,後來何芃錦說了一句話打動了他。說他若真想娶蘭月,就應該讓她去見一見婁慕臺,這樣才能讓她死了心呀。于是,邊巍本着讓蘭月死心的想法,才答應幫她想想法子。
又是兩個晚上沒有睡好,蘭月頂着一雙碩大的黑眼圈,終于熬到了邊巍傳來消息,讓她趁晚飯時間去探監。
蘭月不敢多帶東西,只帶了一只五香燒雞,一個醬肘子,用油紙緊緊地包裹好,捆上麻繩。
邊巍一瞧就不樂意了:“我讓你晚飯的時候來,是因為這個點兒守衛比較少,好通融,你以為我是讓你給他送飯來了。”
若換成是旁的軍官,蘭月必定要對人家客客氣氣、畢恭畢敬,但是邊巍不同。跟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說話,還有什麽客氣:“我帶點吃的怎麽了?他在裏面肯定吃不飽,你別這麽小氣行不行,我人都進去了,還怕我帶着燒雞啊。”
邊巍被她氣樂了:“喲呵!行啊蘭月,跟小時候一樣,還跟只小野貓似的,土地廟那回都把我撓破了。算了,走吧走吧,進去你就能看見他不要臉的吃相。”
有邊巍帶路,一路上自然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關押着婁家四口人的牢房外。
因為這次抓的人太多,天牢裏已經快要盛不下了,也來不及分什麽男監女監,只能以家庭為組關在一起。每間牢房三面都是牆,唯有靠近通道的這一面是鐵栅欄圍着,而對面的監牢裏又關着其他人家。
這一下可苦了這些官太太和大小姐們,吃的不好大不了餓着,睡得不好也能将就,反正到了這種地兒誰也睡不着。可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有恭房啊,連個尿桶都沒有。只有這麽一間牢房的活動空間,吃喝拉撒都在裏面,女眷們實在憋不住要方便的時候,只能由自家的男人撐起一件衣服擋着。已經有兩位貴女受不了這等屈辱,碰壁而亡了。
不過好死不如賴活着,大部分人還是在堅持,期盼着能得到赦免。
婁慕臺倚着牆壁盤腿坐着,安安靜靜的,頭發有些亂,上面還粘着幾根稻草。五天沒刮胡子了,青黑的胡茬長出了一截兒,看上去不像平時那麽幹淨斯文,卻平添了幾分男子冷硬的氣概。
“慕臺哥哥……”蘭月扒着鐵欄杆,探頭往裏瞧,哽咽地喚了他一聲。
婁慕臺應聲擡頭,一眼就看到了蘭月,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兩大步就走到鐵欄邊,握住了蘭月的手:“你怎麽進來了,這幾日天牢裏從未有過探監的人,你這樣進來會不會有危險,千萬不要連累到你。”
“咳!”抱着大刀懶洋洋站在一邊的邊巍,使勁兒咳了一聲,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婁慕臺轉頭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問道:“邊巍,你現在官職也不是很高,就這樣安排她進來,不會有事兒吧?”
邊巍唇角一挑,邪邪一笑:“狀元郎,還是顧你自己吧。小爺官職雖不高,卻是在皇上嫡系部隊中任職,蘭月我自然護得住。”
他們二人說話的空當,蘭月一眼都沒有看邊巍。眸光急急地上下打量婁慕臺,心疼的緊:“慕臺哥哥,你瘦了,在這裏邊兒肯定吃不好吧。我給你帶了燒雞和肘子,你快吃兩口吧。”
蘭月把麻繩解開,捧着兩個油紙包遞了進去。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擺在地上的食物,是一小盆兒像喂豬的泔水一樣的東西,黑乎乎亂糟糟的,上面飄着幾片菜葉子,一看就沒法吃。
油紙包打開,肉香味兒在天牢中四散開來。無力躺着的婁玉芝軟綿綿地爬了起來,跪坐在稻草上,聞着香味兒掉了淚:“嫂子,我都快餓死了。你瞧瞧那牢飯,根本就不是人吃的東西。能給我一只雞腿吃嗎?我可就你這麽一個大嫂呀!”
高高在上的婁家大小姐,此刻哪還有幾天前那傲嬌的神情。五天的牢獄生活,讓她真正感受到什麽叫生不如死,是父親一直鼓勵她會沒事的,她早就恨不得一死了之了。
此刻聞到肉味,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再也繃不住了,似乎完全忘記了前幾日自己還曾趾高氣揚的說過,絕不讓這個小繡娘進婁家的門,而此刻為了一只燒雞,一口一個大嫂叫得十分親熱。
蘭月并不知道這幾日在獄中發生了什麽,只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婁慕臺。
婁慕臺回頭瞧瞧可憐兮兮的婁玉芝,不管怎麽說,她終究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幾天這位大小姐遭的罪已經夠她受了。
他緩緩走過去,把燒雞交到婁玉芝手裏,把醬肘子給了父親。轉身回來的時候,順便在懷裏摸了摸,細心的蘭月發現了他這個動作,趕忙追問:“你身上癢嗎?不會是有跳蚤吧,可別得了病才好。“
婁慕臺有點哭笑不得,未婚妻關心自己,他很高興,可是此刻卻寧可她粗心一些。”
他再次走回鐵栅欄旁邊,拿下蘭月一只手,握在了自己掌心,柔聲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你不用着急,眼下快要七月底了,雍王殿下已經登基做了皇上。可是屏風還沒送去雍王府呢,恐怕也用不着送到王府了吧,估計是要送到宮裏了。你去問問,但不要去宮門口打聽,沒有人會搭理你,還可能會被亂棍打出。你去沈府問沈二小姐,看屏風送到哪裏去?別誤了貴人的事。”
蘭月心裏急的不得了,心想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着那屏風的事兒,還不趕快考慮一下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在此刻,她忽然感覺到手心裏多了一樣東西,是婁慕臺握着她小手的時候悄悄塞進來的。
蘭月心中一動,莫非這是要讓自己去給沈二小姐傳遞什麽東西嗎?他才特意這樣說的。
果然,把東西給了她之後,婁慕臺便急急地催着他走,嘴上是說怕牽連她,實際上卻偷偷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邊巍自然也不同意她在此久留,蘭月便順水推舟地離開天牢,回到家中。
這一路是邊巍送她回來的,蘭月一直把那個小小的東西攥在手心,攥得牢牢的,生怕不小心掉了在路上,手心裏都攥出了汗。
送走邊巍,蘭月把丫鬟婆子都趕出去,才小心翼翼地張開手,看向手心裏的東西。
那是一根小竹管,有點兒像飛鴿傳書時綁在鴿子腿上的竹管。中間是空心的,裏面塞着一卷白色的絲帛,隐約能看到上面有字跡。
看樣子像是一封密信,蘭月沒敢打開看,擔心情況緊急,自己誤了大事,就換了一套衣裳,坐上馬車去了沈府。沈二小姐目前已是聖旨賜婚的皇後娘娘了,還有十幾日,便是帝後大婚的日子,如今沈家已是忙得人仰馬翻。
一個小繡娘要見未來的皇後娘娘,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守門的小厮見過蘭月,知道上次二小姐傳她進去了,這一次就沒有為難他,飛快地跑進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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