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求婚
林予晞感覺自己被人緊緊地抱住,對方的身體很燙,燙得她喉嚨很幹澀。她擰動身子,呢喃一句:「老公,水。」
火燙的身子離開了,很快把她扶起,喂下暖水,再扶她躺下。
「老公,頭痛,幫我按摩。」林予晞閉眼皺眉地哼哼。
一雙堅實的手在她兩邊的太陽穴上輕揉,再慢慢向她頭頂按去。
「老公,你的技術有進步!」夢呓般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如雷擊直擊他的心底。
周子正的手停頓了一秒,又繼續為她按摩。林予晞舒服得又漸漸睡着了。
周子正看着她熟睡的臉,停下手,悄悄地站了起來。她叫的第一和第二句老公,他還能自欺欺人地認為她是在叫喚自己。可第三句,他無論如何再也騙不了自己。
那昨晚,在浴室,在床上的兩次縱情的親熱,她輕吟出的「老公」也不可能是自己。
他走進浴室,在鏡子中凝視自己,眉眼間有難掩的濃重的失落。昨晚把她抱回來後,他知道她痛苦得思緒不清。僅僅一個電話,她就被徹底擊潰。摟着她在在浴缸裏,看着她的痛苦,除了心裏的絞痛,他的心竟像是被掏空了。她的人就在自己的懷裏,但她的心他還是無法把握。那一刻,他再也壓制不住騰升的欲望,他需要她來填補心裏的空虛,縱然是剩人之危的占有。
林予晞悠悠轉醒時,腦袋依舊是混沌一片。抛開被子的一刻,她呆住了。昨晚的情景如瀉洪般破閘而出。她急步奔去浴室,身上,脖子上的紅痕赤/裸/裸地宣示昨晚的瘋狂。
她失魂落魄地洗了澡,挑了條遮掩得最嚴實的裙子,在鏡子前來回确定沒有任何紅痕會外露,才打開房門走下樓去。周子正不在房裏,這讓她松了口氣。
打開手機看到周子正留下的短信:「我去參加酒店開幕式,吃完午餐就回來。」
她走出花園,天上陽光流彩,穿過翩翩白雲,傾灑在花園裏的如茵綠草上,斑斑駁駁,光影交替。
叮,手機傳來短信,是許諾的:「還好嗎?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原來已經快十二點了。楊嘉容是剪彩嘉賓,許諾自然也落單了。
「好,去烏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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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的士離開聖淘沙,去到了新加坡最繁華的烏節路,在一家露天的老店吃肉骨茶。上次他們一群朋友一起來新加坡,也是來這家老店吃同樣的東西,只是那時有李淳一。
「妳昨晚怎麽了?我和嘉容在沙灘旁的一個小酒吧,看見妳向海飛奔而去,不一會兒,周子正也跟着跑進海裏。」
林予晞吃了一塊排骨,味道如一,人心卻早已經變了。她緩緩地說:「可以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叫他把我小時候的照片還給我。那些照片我沒留底。」求婚後,李淳一問她拿了她從小到大的照片,說要給她做出一個驚喜。一個永遠也不會兌現的驚喜。
「好!」許諾拿出電話:「還要我對他說些什麽嗎?」
林予晞望向熙熙攘攘的烏節路,她曾經和他十指緊扣漫步過這條街道。曾經的歡言笑語彷佛還有腦海裏回蕩,只是蔓入心裏的一言一笑化成了割心的利刀。
「和他說,以後再也不要給我打電話。」說完後,心裏像被無數根細針穿刺,表面看似無損,內裏卻血肉模糊。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李淳一的聲音很疲憊。
許諾微微皺眉:「你沒事吧!」
「胃出血,現在在醫院。」
「胃出血?你又喝了多少酒?結婚那晚把胃喝破了,你現在還要喝?」
林予晞的身子猛地僵住。胃出血?結婚那晚把胃喝破了?
許諾看見林予晞剎變的臉色,暗暗嘆了口氣:「你自己好好保重,別忘了家裏有老婆孩子。」
李淳一凄慘一笑:「你是在諷刺我嗎?」
「我諷刺你?李淳一,老婆是你自己娶的,孩子是你自己生的,你現在自怨自艾頂個屁用。」許諾聲音飙了起來。
李淳一重重一嘆:「你打來就是想罵我一頓?」
「罵你也只是浪費我口舌。Liz叫我打給你,叫你把她小時候的照片還給她,那些照片她沒存底。」
李淳一靜默了,他的胃彷佛在沸騰,濃重的血氣直沖口腔。
「Liz,她好嗎?」他的聲音很痛苦。
「Liz好得很。她現在有男朋友了,所以她叫你以後不要再給她打電話。你有老婆,她有男朋友,各有各的新生活,以後不需要再連系。你做得那麽狠,就別天真地以為Liz可以潇灑得再見亦是朋友。」
李淳一用盡全力把洶湧而上的血氣壓下:「她,在香港嗎?」
「不在。你找到照片後打電話給我,我來拿。」
「她的男朋友,是不是,周子正?」李淳一的聲音顫抖着。
「是不是也與你無關。」
李淳一沉默了。許諾沒聽到他的回應就說了聲再見,挂了。
林予晞焦急地盯着許諾:「他的胃出血?怎麽會這樣?他的胃一向很好。」
「Liz,他胃出血也好,心出血也好,都與妳無關。把他放下吧!」
林予晞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湧出抑止不住的掙紮和渴求。許諾有些愕然,有些無奈,深深一嘆,又打了電話:「文森,李淳一胃出血進了醫院,有人要你去醫院看看他。」
「我這些日子被李淳一煩死了。三天兩頭地打來探問Liz在哪。他們倆是搞什麽名堂。Liz該不會做不成正室,想當二奶吧!」
「去你的烏鴉嘴!我不在香港,你去看看他為什麽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如果是愧疚那就不必了,Liz好得很。」
「Liz在哪?她真的和周子正在一起啊?那可是條大毒蛇啊!」
「是不是大毒蛇Liz自己最清楚。非常時刻以毒攻毒也未嘗不可。」
「你還是不是朋友?周子正這種男人不把Liz活剝生吞了才怪。我有幾個朋友在Facebook上見過Liz都說想認識她。把Liz叫回香港,以她的條件,什麽好男人沒有,沒必要扯上那花花公子。」
許諾瞄了林予晞一眼:「你的逆耳忠言我會如實轉告她。說到好男人,警局裏多得是,我的上司還單着呢。」
文森又胡扯了幾句,就挂了。
「滿意了?」許諾看向林予晞「文森會去看他。文森叫妳回香港,給妳介紹好男人。你現在人和周子正在一起,心不知飛哪去。周子正如果能忍受,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根本不在乎妳的心,只要妳的人。第二,他愛妳愛得可以包容妳的一切,包括心甘情願地成為愛的替身。妳自己想想,他屬于哪一種?」
林予晞低下頭攪拌吃了一半的肉骨茶,越攪越混濁。
「Liz,我承認我對周子正有偏見。我不知道他對妳有多認真,但我真的很難相信他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林予晞把碗中的排骨攪得支離破碎,這碗肉骨茶已經混濁得令人難以下咽。
「別說我了。你和嘉容是怎麽樣?」
許諾臉上泛起絲絲歡喜,又滲出縷縷忐忑:「到現在我還是覺的很不真實。」
「她是你的女神,你覺得患得患失很正常。」
「她長得美,有氣質,有才華,心地善良,還會理財,簡直完美。而我,沒家勢,沒財力,事業才剛起步,怎麽看也是個灰小子和公主的故事。在她身邊比我優秀的男人太多,有時候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選擇我。」
「或許她遇過很多,才更清楚她需要的是什麽。許諾,你人很好,做你的女朋友很幸福。」
許諾喝了口茶,口中有淡淡的苦澀:「我不知道能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光是她出席這次的酒店開幕禮,掙的已經是我幾倍的月薪。」
「她如果在乎錢,你根本就當不成她的男朋友。她在乎的是你的人,你的心。」
許諾輕甜一笑,認同地點點頭。
「快說,你做了什麽打動她?」
許諾有些腼腆:「有一天淩晨她在旺角拍戲時,有幾個混混來騷擾劇組,我剛好在場,就表明身份把他們趕跑了。」
林予晞噗嗤笑了來:「原來嘉容是想找個保镳。」
許諾臉色有些泛紅:「胡說,她是喜歡我夠男人。」
「非常對!外在是型男,內在是暖男。完美!」
許諾開懷地大笑:「我的上司比我更有型,更暖,怎麽樣,介紹給妳。」
「謝謝!但是,我喜歡的是智慧男。」那一刻,她腦海中浮現的是李淳一和周子正交替的影像。一個正在遠離,一個正在靠近。遠離的似煙她再也捉不住,靠近的像火她不敢握住。
兩人在鳥節路閑逛完,回到酒店已是下午四點。林予晞站在房門前猶豫了好一陣子,才打開房門走進去。周子正在花園裏講電話,她急步上樓進了房間,再把房門鎖上,卻怎麽樣也鎖不住心慌意亂。昨夜纏綿的畫面不由然地跳入腦海,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放縱!在外面逛得全身冒汗,她幹脆進浴室洗澡,順便冷卻一下沸騰的脈動。
她閉上雙眼,任花灑的水打在她臉上,身上,一如昨晚他落在她臉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跳躍的水聲,淅淅瀝瀝,平伏不了她燥動的心,卻掩蓋了輕盈的腳步。當她睜開眼時,周子正已經站在玻璃浴門外,微笑地注視她。林予晞大吃一驚,本能地轉過身背對他:「你,你怎麽進來了?」
「我也想洗澡。」過了一會兒,玻璃門打開,周子正走了進來。
「我,我洗好了,先出去。」她背對着他,慢慢地向外移去。
周子正一手把她拉入懷中,低頭凝視她:「陪我洗。」
「我已經……」在她能把話說出來前,他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周子正把她抱出浴室,相擁躺在床上。
「累嗎?要不要睡一睡?」他輕啄她的唇。
「不用。你是不是有晚宴?」
「妳陪我去好不好?」周子正輕撫過她滿布紅霞的臉旦。
「那,我要換衣服了。」
周子正認同地點點頭,躺在床上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林予晞猶豫了幾秒,從床上起來,再親蜜的事都已經發生了,還在矯情些什麽?她走入衣帽間,才剛穿上內衣,周子正走了進來,溫笑地說;「很合适,妳的尺寸我猜得沒錯。」
「這些衣服是你選的?」林予晞很吃驚。
周子正輕輕一笑:「依琳怎麽可能知道妳內衣的尺寸?」
「那你怎麽知道?」林予晞的目光落在他堅實的胸膛,燥得臉龐滾燙。
周子正貼在她耳邊:「我抱過妳啊!自然有感覺。」
林予晞臉紅得像個水蜜桃,雙手輕輕地把他推開:「你還不快去換衣服。」
「妳先親我一下。」
林予晞看見他耍賴的笑臉,只能輕輕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換來的卻是他攻城略地的熱吻。
周子正穿戴整齊再走進來時,手上拿着一個絲絨盒子。打開盒子,盒子內蓋上印有L&V的标志,盒子裏裝着一套簡約的粉紅鑽首飾。項鏈非常簡單,只有一顆心形的粉紅鑽石墜子,閃亮奪目。垂墜的耳環一邊是鑽石鑲成的L字,一邊是V字。
周子正拿起項鏈和耳環為她戴上。
「今天又要做宣傳嗎?」
周子正溫和一笑:「心形的鑽石重33.44卡,耳環左邊L,右邊V,有什麽宣傳的臺詞?」
林予晞認真地從鏡子中端詳首飾:「33.44卡?生生世世?L,心,V,是LOVE,生生世世的愛,永恒的愛。」
周子正的笑意更濃:「那L和V還有沒有什麽特別涵意?例如,人名?」
林予晞的身子一抖,強作震定地說:「我怎麽知道。」
周子正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播出一段視頻。視頻中,周子正和周文昊一起懶洋洋地半躺在床上。
「Ethan,你是不是很喜歡Liz姐姐?」
「對啊!」
「Daddy也很喜歡她。如果Daddy以後和她結婚,你同意嗎?」
「同意。爺爺說你經常一個人在家裏,很寂寞,我也想Liz姐姐可以陪你,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
「如果Daddy和Liz姐姐結婚後,Mammy就不讓我再見你,你會怎麽辦?」
周文昊愣了愣,眼珠子轉了轉:「Mammy不常在家,我可以像現在一樣每天和你視頻通話。每年寒暑假我都會去旅游,地點都是我選的,選好後我告訴你。Mammy不喜歡戶外活動,我就每天往外跑,你就可以偷偷來見我了。」
周子正輕撫他的頭:「無論任何人和你說,就算是Mammy和外公說,也不絕要相信Daddy會抛棄你。相信Daddy,Daddy會盡一切可能和你在一起。Daddy永遠永遠都愛你。」
周文昊伸出小指頭:「我一定相信你。我們拉勾。」
兩個小指交搭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周子正深深地吻在他的額頭上:「相信Daddy,Daddy永遠永遠都愛你。」
視頻定格在深深的一吻的溫情上。
林予晞心頭風起雲湧,在她還沒從他的一句:「和她結婚。」的震動中平靜下來,他單膝跪在她面前,從衣袋裏拿出另一個絲絨小盒子,裏面是一顆奪目的圓形鑽石介指:「L&V,就是Liz和Vince,當初我買下這個品牌,就是因為這個名字。這顆介指,重9.99卡,Liz和Vince,生生世世,長長久久。Liz,妳願意嫁給我嗎?」
林予晞震撼得合不攏嘴。嫁給我?嫁給我?一個又一個的煙花在她腦子裏炸開,轟得她眼花缭亂,思緒飄搖。
「你…….,我…….。」她根本不不知道想說什麽,或許,能說什麽,更不知道她左手的無名指什麽時候被套上了介指。
「沒有說不願意,就是願意,對嗎?老婆!」周子正輕吻她的手背,說得極為理所當然。
「我們…….」
「我們很合适。」他的眼神很堅定,像是在述說一個不容置喙的真理。
林予晞在他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像似他眼中唯一的風景。曾經也有一個人讓她真心地相信,他的眼中心裏只有自己。
「記得我問過妳世上有沒有永不褪色的風景。妳說過伯父在路燈下等待妳的身影在妳心中永不褪色。從妳第一天放下兩塊曲奇餅,到在醫院裏的一壺熱湯,為我和Ethan拍下的每張照片,為我做的每一個盒飯,點點滴滴,尋常不過,卻成了我心裏永不褪色的風景。晞,我最希望以後的每一天早晨睜開眼時都能看見妳,讓我知道,新一天的景色有多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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