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騰杉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經過昨晚的一連串事情,他還是醒的遲了些。傅藍都已經開始敲門了。

臨開門前,騰杉注意到了角落的垃圾桶,裏面有陳微揚倒掉的糕點。于是,騰杉把它們放到了衛生間。

傅藍還是一如往常的朝氣滿滿,一來就問騰杉休息的怎麽樣。騰杉就說挺好的。

房間裏,傅藍很快發現了書桌上的空花盆,便奇怪道:“這裏的花怎麽不見了?”

騰杉面不改色的解釋:“因為我對香味有一點過敏,就處理掉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傅藍連忙擺手,懊惱着:“我不知道你對花敏感,哎呀,早知道不擺了。”他關切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是你特地擺的嗎?”雖然騰杉清楚整個房間都是傅藍布置的,花也有可能是對方準備的,但他不認為眼前的人對這盆花的效果有太多了解。

傅藍一臉無知無覺的說道:“對啊,我本來打算擺着點綴屋子,畢竟這個花漂亮,又香。”很快接着補充:“不好意思,我真的不……”

騰杉笑着伸手制止了他的道歉,“沒關系,不是你的錯。還是這盆鈴蘭太香了。”

“這是鈴蘭嗎?”傅藍好奇:“我才知道呢。”

果然。

騰杉更加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傅藍連花的品種都不懂,真要這個人在花上動心思也算是為難了。

他半開玩笑半故意的對傅藍說:“你都不知道這是什麽花,就買來了?”

“啊?”傅藍否認道:“這不是買的,是後花園種的。之前我們花園全是野草,不太好看。趙醫生就種了些花,說是改善一下療養院的風景。”他笑了起來。

“趙源……”騰杉念出了這個名字。

Advertisement

“對。”傅藍沒發現他在想什麽,只繼續道:“其實花園裏除了鈴蘭,還有許多別的品種。你是對所有花都過敏嗎?不然可以去看一看,挺不錯的。”

“嗯,這幾天就去看看。”騰杉說:“不過像趙醫生種的這些花,我覺得還是養在外面更合适。”

傅藍微微睜大眼睛:“這樣嗎?好,我知道了。”

******

兩人在去往餐廳的路上,騰杉觀察了一下療養院的地形。這棟建築很空,走廊也長,現在這裏僅有的工作人員及病人并不能完全住滿所有房間,難怪一入夜後療養院就顯得格外森然。是缺少活人的感覺。

這種空間有餘的地方,會不會存在着許多“看不見”的密室?畢竟這曾經是戰時的建築,有着某些暗門小道也不是不可能。

“你在想什麽?”傅藍突然側過頭問騰杉。

騰杉搖頭:“我還沒有好好地逛過這裏,所以多看了幾眼,這兒很漂亮。”

“很有特色是不是?”傅藍語氣裏帶了點驕傲:“我們這以前可是個很大的教堂呢,戰争時期就成了庇護所。基本的建築結構都沒有經過太大翻新,看那邊的十字架還有聖像——沒事,你在這裏住下來之後我可以帶你慢慢逛。”

騰杉笑道:“那要多謝你這個向導了。”

兩人一路邊聊邊走,到門口時病人們差不多都快吃完藥了。

傅藍和陳微揚打着招呼,陳微揚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沒有任何異狀,對騰杉也禮貌的給了個笑容。

沒人能看出他們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麽事。

傅藍本來想讓那兩人關系緩和一下,一起吃個早餐之類的,結果陳微揚全程都在病人身邊,壓根沒有來他們這裏的意思。

而騰杉也很泰然自若,就像很習慣了似的。

傅藍撇嘴,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操閑心。

早上,病人一般都有自由行動的時間,不過保安要在旁邊看着,以防意外。

陳微揚在早餐後就直接走了,騰杉也眨眼不見了蹤影。傅藍一個人閑着有點無聊,正打算找些事做突然記起過幾天就是每月一次的病人活動日了,這個月還沒決定要辦什麽活動呢,他瞬間有了新動力,高高興興去找陳微揚商量。

來到房間外,傅藍試着擰了一下門把,發現這一次對方反鎖了。随後擡手開始敲門,卻沒人回應。

就在他犯嘀咕時,陳微揚往這邊走了過來。

“陳醫生!”傅藍朝他跑了兩步。

陳微揚就微笑着停在原地等他:“怎麽了?”

“你今天為什麽一大早就不見了。”傅藍小聲嘟哝了一句:“我都沒看見你。”

“我一直都在,病人休息的時候我就回來了。”陳微揚問:“你找我?”

“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啦。就是,馬上到病人活動日了,我想和你商量商量,這次辦什麽活動比較好。”

“嗯,你提醒我了。”這樣說着,陳微揚似乎也沒有深入話題的打算,只告訴傅藍:“你們實習挺久了,這次你們來拿主意吧。”

傅藍驚訝:“我們?我們完全沒經驗的……還是要你指導……”

“那就再等一下好了。”陳微揚笑意還在,卻有着拒絕的意思:“今天我有點累,想先去休息一會。”

“昨天沒休息好嗎?”傅藍關心。

“不是沒有休息好,是想再多休息一下。”他還摸了摸傅藍的臉:“晚點見。”

傅藍有些失落的站在那裏。奇怪,明明和平時一樣,為什麽他就是感覺陳微揚今天多了些距離感呢?又自語:“我是想和你在一起多待些時間好不好……”他嘟嘴看着對方離開的方向,“一點都不明白我在想什麽。”

******

中午過後,天氣更加炎熱。

在所有人都午休時,療養院安靜下來。陳微揚似乎也有些懶散,他屈膝坐在房間裏的地板上,赤`裸着腳,一動都不願動。

他的背脊懶懶的依着床腳,輕阖着眼睛,像在想事情,又像睡着了。

陽光越過窗臺,鋪滿了半張地板,也落在了他的腿上。

大概是感知到了這種溫度,陳微揚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珠在光線中是一種棕色,像顆漂亮的玻璃珠。

近乎麻木的坐了很久,他終于側過身子拉開了櫃子最下層的抽屜,拿出了一瓶藥。

陳微揚對藥量的多少一點也不關心,他只把掌心所有的藥丸都吞進了喉嚨,頓時覺得舒服不少。

重新倒回地板上,他仰頭靠着床,修長的脖頸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表情有一種放松後的閑适。

很快,陳微揚感受到了耳邊的嗡鳴,那是藥物帶來的作用。

身體輕飄飄的,腦袋也是。

他很清楚,致`幻劑有了效果。

外面太陽正好,而他突然出現了一場傾盆大雨的錯覺。

手指不受控制的在地板上顫抖,他一眼望去,看到了并肩而坐的童年時候的自己。

童年時的陳微揚此刻保持着同樣的坐姿,環着雙膝,一臉冷漠。他的眼睛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只有陳微揚知道。

陳微揚說:“下雨了。”

那個小孩默不作聲。

“你害怕雨天。”陳微揚告訴他:“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男孩終于看向了陳微揚。

陳微揚拍拍身邊的木板:“過來,到我這裏來。”

男孩站了起來。

“一個人太寂寞了。”陳微揚說:“只有我能陪你。”他要去拉那個孩子。

對方卻後退了,“我一點都不寂寞。是你,又寂寞又可憐。”他這樣說着,臉上甚至有了笑容。

緊接着,陳微揚看到了年少時候的騰杉。

他看着騰杉牽着曾經的自己,來向現在的自己告別。

陳微揚有點想笑,可是他摸着自己的臉,又覺得表情扭曲。

這時,有人敲門打斷了他。

他僵硬的轉頭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敲門聲沒有間斷,就像知道他在這裏,一定要找到他。

陳微揚扶着桌子慢慢起身,腳步也有些不穩。

剛才的藥劑讓他出了不少汗,額前的頭發就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

到門口的幾步路,他感覺走了很久。

一只手撐着牆,另只手則拉開了門。

他看到了門外的鄢樓。

“……怎麽?”陳微揚勾了勾唇角:“你不休息,跑到這裏來?”

鄢樓愣了一瞬,他覺得陳微揚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有點不對,卻也說不上來。就只笑道:“我來看看你在幹什麽。”他走進來,接着關上了門。

“嗯……”鄢樓抱着陳微揚的腰,貼近他:“難道你喝酒了?”

陳微揚直接轉了個身,把鄢樓抵在牆壁上,整個人迫近對方道:“那你仔細看看,我有沒有醉。”

鄢樓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故意道:“原來沒有啊……”

深深看進陳微揚的眼睛,鄢樓說:“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在藥物的影響下,陳微揚根本懶得僞裝,浪費力氣。這大概是過去的,現在的,一直以來的他。冷酷又厭世,喜歡以捉弄、折磨別人為最大樂趣。

他的眼神是種無所在意的冷淡,高高在上,卻偏又帶着點笑。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陳微揚?”鄢樓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就只是莫名的想确定一下。

“是我。”陳微揚說。

鄢樓就笑了:“沒什麽。”他把嘴唇湊過去索要着一個吻,又低聲重複着:“陳微揚……”

“別把力氣用在叫我名字上。”陳微揚笑着低頭,臉上卻有着些邪氣:“一會去了床上再好好叫吧。”

鄢樓被他挑逗了,笑着抱緊他想去吻他。

陳微揚則算粗暴的把人拉到了床邊推倒。

幾乎沒有太多前戲,陳微揚進`入鄢樓身體的時候是野蠻又暴力的。

鄢樓痛得差點将嘴唇咬破,他不開心的捏了一下陳微揚的手臂,沒有說話,卻是帶了抱怨的看着對方。

陳微揚直接無視了他的眼神。

這場`性`愛對鄢樓來說大概是場酷刑,他不明白陳微揚在床上為什麽像個暴君。但最後他為這個人定論為也許是沒有經驗。

想到這裏,鄢樓伸手扣住了陳微揚的腰,示意對方停下。

在陳微揚停下來時,鄢樓抱着他調轉了兩個人的位置,他跪在陳微揚的身上,對方的性`器還在他身體裏。

“好好學習。”鄢樓露出牙齒,在陳微揚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報複這個人之前的橫沖直撞:“我來教你,到底怎麽樣才是舒服。”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