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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微揚熱衷于在不同的人身上做着各種有趣的實驗。

他當然知道周胤白什麽時候會徹底清醒,而現在他要表演的這場戲也不可能是周胤白欣賞的時機。

他不過是想借助一些心理上的暗示試探對方的承受能力而已。

在自己愉快的同時又能做個小測試,何樂不為。

他想看看一個各方面素養都高于常人的人能否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摧垮,然後重新建立對另一個人的絕對信任。

但陳微揚的實驗也不僅僅于此。最後的最後,才會是整場戲劇最精彩的地方。

******

周胤白的藥效遠沒有到完全散去的時間。

他只是稍微有了些朦胧意識,更介于清醒和幻覺之中。這是他要醒來的前兆。

但是這中間還有很長一段過程。

零星意識在腦海中沉浮,拼命地呼號着要回到他的身體。

他卻有心無力。

他仿佛能感受到周圍一切都像隔了塊厚重的幕布。

不久,周胤白又感覺到了新的困倦。他不知道趙源每次給自己注射的是什麽,但那些藥的确在幹擾他的神經。也許不是毒品,可是周胤白仍擔心自己長此以往會産生一種藥物依賴。

長期的不見陽光,讓他身體每一處都變得虛弱。痛苦和煎熬在他清醒的每一分鐘都以切膚的疼痛折磨着他,以及他的精神。

而他無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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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希望……大概是——

這一刻,周胤白想到了陳微揚。

他記起那個人說過一定會帶自己離開這裏。他說,要等着他。

他麻木的堅持着,都是因為陳微揚的承諾。

他相信那個人。

想到這裏,周胤白似乎多了一些力量。

這些力量支撐着他不要這麽快再睡去,它們和他一起抗衡着身體裏正在不斷揮發的藥劑。

……太難受了。

周胤白閉上眼睛,發出艱難的呼吸。

而就在這個時候,呼吸聲突然清晰起來。

夾雜着斷斷續續的喘息。

身體一僵,周胤白以為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他屏息,連胸口的起伏都微弱了。

喘息聲仍沒有停下,甚至還有鐵制品的吱呀作響聲,像斷了弦的某種樂器。

漸漸地,那些喘息變了調,越發的急促,更像是隐忍的呻吟。

周胤白的手摸到了身下的鐵床。

恍恍惚惚間,他想到了趙源——那個噩夢一般的存在。

他想到了那一次對方折磨自己的時候,是否自己也發出了這種聲音?

所以……現在難道又回到了那時?

那把槍,向來不離身的槍,沒想到從此會成為他噩夢的工具。

……是嗎?是自己正在又一次經歷嗎?

他分不清。

周胤白有些驚恐,這些聲音讓他清楚記起被槍貫穿身體時那種撕裂般的痛楚。

他想合攏雙腿,但是腳腕被綁的牢牢的,無法做到。

“……不要。”他似乎出現了錯覺,他看着天花板,臉色蒼白的說道:“別過來……放開……”

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其實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大概是被藥劑影響的太深,他過于虛弱了。

******

昏暗的地下走廊,破敗的房間裏。

深陷情欲的聲音在這種環境下顯得詭豔又虛假。

陳微揚把自己的白色制服墊在那張老舊的落了灰塵的手術臺上,然後才讓騰杉坐在那裏。他怕弄髒他。

他的手緊緊的掐着騰杉的大腿骨,在對方的身體間,就着這樣的姿勢,一寸寸深入挺進。

雙腿被最大程度的分開,身後的某處地方被另一個人抽插着碰撞着。

在對方性器每一次的挺進時,騰杉都會忍不住繃緊身體。他腿根處的骨頭有着性感的凹陷弧度。

臀部和修長的腿伴随着頂弄而輕輕晃動。

他的手撐在手術臺的邊緣,五指緊扣着,把陳微揚那件白色制服抓的淩亂。

仰頭喘息時,脖頸處連接着深陷的鎖骨,胸口和腹部都染上了薄汗。

勻稱完美的肌肉線條覆蓋着骨骼,随着腿間那個人的抽動而顫抖。

陳微揚的手摸索着,碰觸到了騰杉的手背,然後他輕輕的握住。

他看着騰杉,只覺着這個人真是好看,一直都這麽好看。他的目光無暇顧及其他。

另只手繞到騰杉的身後,一個用力把人摟到了自己面前,性器就又深入了幾分。

騰杉蹙眉,低低的叫了一聲,幾次的抽弄後,他摟過陳微揚的脖子,喘道:“太深……嗯……等——”

然而陳微揚也沒等他,只是很惡劣的往對方受不了的深度狠狠的折騰了幾次後才好心的讓人緩了口氣。

騰杉幾乎要貼進陳微揚的懷裏,他的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肩膀,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陳微揚則從他身體裏退了出來,把人直接推倒在了手術臺上,接着他覆上了他的身體。再一次的用性器的前端抵住那個穴口,慢慢擠了進去。

他進入的動作很緩慢,似乎特意要讓對方記住這樣的感覺。

他們曾經做過太多次,即使生疏了兩年,但身體這種東西,似乎特別不愛說謊。

騰杉的身後不是青澀未成熟的花種,還在等待盛放。他是飽滿多汁熟透的果實,濕漉溫熱,又柔軟的一塌糊塗。

性器頂開肉壁之後,就會被緊緊吸附住。

銘記在骨髓裏的快感讓他們倆有一種原始的本能。

騰杉勾着陳微揚的脖子,把人拉下來接吻。感受着對方的性器整根抽出再全部沒入。

“嗯……”他放松的低喘,開始配合的擺動着身體。

這樣的主動讓陳微揚感受到了從下身直接滲入到大腦的快感,在和騰杉的情事上,陳微揚從來不會藏着掖着。他扣着他的腰,大力的頂弄着身下的人。

抓着陳微揚的肩膀,騰杉半舒服半痛苦的仰着下巴,薄唇微張,在陳微揚耳邊發出熾熱的呻吟。

肉體的碰撞在不算寬闊的房間裏顯得異常大聲。

手術臺上的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意亂情迷。

咬着騰杉的耳垂,陳微揚侵略着對方身體裏那處敏感的突起。

被強烈刺激着,騰杉本能的挺動着腰去迎合,他被痛苦和快感驅使,腹部也開始抽搐。

“看吧,”陳微揚在他頸邊,近乎耳語的小聲道:“我一直都很清楚,怎麽樣讓你最舒服。”

他們倆的下身都是一片黏膩。

用前端碾磨着那個敏感點,下一刻,再一下一下的撞擊。

騰杉的手指都快陷入陳微揚的脊背,他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紅痕,幾乎是斷續的喘息道:“哥哥,哥哥……”

“我在這裏。”陳微揚親着他的嘴唇。

被射精的時候,騰杉只感受到了身體裏滾燙的體液,他的腿不住發抖。幾乎是同時,自己也沒有忍住。

強烈的快感讓他頭腦空白,眼前都是暈眩。

即使從高潮餘韻中回過神後,目光也不甚清醒。

陳微揚似乎有些累,他就這麽壓在騰杉身上,也不再動,阖着眸子像是想要睡覺。

最後還是騰杉先揉了揉陳微揚的頭發,又親了一下。

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被陳微揚閉着眼睛伸手捂住了嘴巴。

陳微揚的聲音仍舊很低很輕,輕到騰杉都聽得不是很清楚。他說:“歇一會,不準說話。”

騰杉知道他是真的累了,也沒再打擾他。

陳微揚休息夠了,才慢慢起身,又把騰杉拉了起來。

他也懶得再動,就始終靠着騰杉。

騰杉幫陳微揚把襯衣穿好,再給他一顆一顆的扣上扣子。

陳微揚的手松松的環着他,還在他腰間不輕不重的按着。

親了親那人的臉頰,騰杉示意自己沒什麽事。

他們整理好之後,離開了這間地下搶救室。

快到一層出口時,看陳微揚似乎恢複了不少,騰杉才問:“好點沒?還有沒有那麽累?”

陳微揚表情倒是松了很多,還甩了甩手,說道:“好多了。”

騰杉低頭,臉上有着很明顯的笑意。

陳微揚看到了,他瞪着身邊的人,“你是在嘲笑我體力不好嗎?”

“沒啊,”騰杉咳嗽了一聲:“我從來沒這麽說過。”

“哼。你是這麽想的。”

“我不是。那你要我怎麽說,”騰杉問:“誇你很厲害?”

陳微揚有點小得意又非得裝作不在意:“沒讓你必須說出來。”過了一會,他還害羞的捂捂臉:“其實就還好吧?”

騰杉簡直忍不住想笑,他強自裝認真道:“你別問我,你去問別人。”

“我問誰?”陳微揚反應過來後,對走在自己前面兩三步的騰杉說道:“哎,你現在怎麽回事,這麽小心眼,我和你說我不喜歡哦。”

騰杉就停在那裏等他,陳微揚笑眯眯的走過去牽着他的手,“這樣才對。”

騰杉還是笑了。

他們倆牽着手走過無人的長廊,一時間誰都沒再說話,這種安靜的時刻也像是享受。

最後,慢慢的,終于十指交扣。

******

周胤白再次醒來,是藥效快要過去的時候。

他的意識沒有那麽混沌,也恢複了一些精神。

環顧四周,一切都沒什麽改變。

只是他想到了一些事。直到現在他才能集中思緒回憶着之前的事情。

他好像真的聽到了有人在喘息呻吟,是那種……他不怎麽願意提起卻無法否認的事實。

那像是做愛的聲音。

可是,不太現實。自己被關在這裏這麽久了,周圍到底有沒有人他再清楚不過。

所以那個聲音是從哪來的?

還是說,真的只是幻覺?

被趙源虐待的記憶太深,因而藥物作用讓他想起了不願想起的事?

但為什麽會想起這種事?

周胤白只能歸結于那是讓他痛苦不适的根源。

他忘不掉那種羞恥憤怒的感覺。

這樣下去可能會瘋掉吧。

周胤白發誓,自己出去的那一天,一定會是趙源進監獄的時候。

這一刻,他又想到了陳微揚。

他相信陳微揚會來救自己。

可是他也擔心陳微揚。畢竟趙源在療養院太久了,這裏所有人不出意外都會信任趙源,服從趙源。

陳微揚一個人要怎麽做呢?

在他思慮重重時,有人推門進來了。

他看到來人,心口頓時緊縮,幾乎是本能的出現了抗拒和……慌張的心理。

同時間的,他想起了那陣似夢非夢似真非真的呻吟。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心魔産生的恐懼。

但他見到面前這個人,只覺得心裏的噩夢更加無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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