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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荊恒淩被緝拿的消息還沒傳來,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确保岑樂安全,在岑樂離開時,宋雲修派了兩個會武的門客,跟着保護他。
宋雲修的這份細心, 讓岑樂心裏有些暖,他終于不再勉強, 而是露出了一抹真心的微笑。
之後, 他再一次向宋雲修道了謝。
親自将岑樂送到門口, 站在大門前, 宋雲修看着岑樂, 見岑樂面上毫無血色,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太好, 不禁擰起眉,多問了一句:“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可否需要我安排馬車送你回去?”
岑樂搖了搖頭,“多謝, 但是不必了,我無事。”
見岑樂堅持,宋雲修無奈地嘆了一聲, 只好交代兩個門客, 讓他們一路上多照顧着岑樂一些。
從宋府離開後,岑樂沒有先回小院,而是順着路, 去了一趟築夢閣。
此時午時還未過,百姓大多還在吃午食,所以鋪子裏正好是客人最少的時候,青竹看見岑樂回來,連忙朝他跑過來,擔心地問了關于牧琛的狀況。
岑樂都一一回答了。
忽然想起什麽,青竹的眼睛亮了亮,“師父走之前有給我治療外傷的金瘡藥,我晚上拿給你。”
岑樂寫道:“明日再給我吧。”
他将自己和牧琛要暫住在宋府的事告訴了青竹。
青竹贊同道:“這樣挺好的,牧哥也能得到妥帖的照顧。”
岑樂點了一頭。
之後,岑樂又交代了青竹一些生意上的事,确定青竹都記下了,他才放心離開。
回去小院的路上,岑樂聽見一旁的茶棚裏,有幾人坐在一起,在讨論先前發生的那次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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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故而此時,關于事件的傳言早已傳的亂七八糟。
岑樂聽着他們提及的一些猜測,忍不住皺了眉。
不想再聽這些議論,岑樂加快腳步,走到分岔口時,又選了一條近道。
回到小院,岑樂沒有多停留,他迅速回房簡單地收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又拿了他要吃的藥,就朝隔壁院子走去。
他要将睿珏一起帶去宋府。
—
這會兒睿珏剛被芸娘哄睡着。
明白岑樂的來意後,芸娘不由擔心問道:“那牧琛他還好嗎?傷得可會嚴重?”
岑樂答:“所幸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還沒醒來。”
芸娘溫聲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了,牧琛一定很快會醒的。”
岑樂垂着眼睛,緊抿着唇,臉上的血色還沒恢複,依舊白的過分白,看起很虛弱,精神也不好。
他的病,也才剛剛好起來罷了。
盯着岑樂看了片刻,芸娘蹙起眉,忍不住提醒道:“牧琛受了傷,雖然需要照顧,但你的狀态也非常差,你要記得多顧着自己一些,不要再生病了。”
“我知道的。”擡起頭,岑樂朝芸娘笑了笑。
芸娘嚴肅道:“別總是我知道,你要記住才是,別忘了,你的病才剛好,還需要認真調養的。”
放下手裏的活兒站了起來,芸娘又說道:“上午發生了那麽多事,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吃午飯吧?睿珏剛剛睡下,讓他多少睡一會兒,否則硬是叫醒他,會哭得厲害,正好,你也吃些東西。”
說罷,不等岑樂回應,她就轉身,徑直朝廚房走去,去給岑樂做吃食了。
岑樂本是要拒絕的,但他見芸娘已經走遠,便停下了筆,合起本子,不再繼續寫下去了。
轉身請宋雲修派來的兩個門客坐下,岑樂卻自己兀自站着,望着院中的花草,怔怔出了神。
等回過神來,他就快步朝制香房走去。
他需要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不能空閑下來,否則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心裏會很不安。
制香房裏,安如意四人正埋頭做得認真,看見岑樂過來,便停了下來。
她們都知道岑樂生病的事,此時見岑樂的狀态不好,以為他的病還沒痊愈,便關心了幾句。
岑樂勉強笑了笑,然後詢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就去檢查制出來的胭脂質量了。
安如意她們都很認真,從來不曾偷工減料,每個步驟都很嚴謹仔細,質量上,倒沒有多少問題。
僅有一些細節方面,岑樂提出了需要改進的地方。
在制香房裏消磨了時間,等岑樂出去時,芸娘也正好煮好了飯,又将剩餘的雞湯熱了。
将菜和湯都端到堂屋後,芸娘又給岑樂盛了一碗飯。
做完這些,她對岑樂說:“來吃吧。”
“謝謝你。”岑樂伸出了拇指,朝芸娘做出了感謝的手勢。
芸娘莞爾一笑,語氣輕柔,“行了,你若是真要道謝,就好好将飯菜都吃完,這便夠了。”
岑樂怔楞了一下。
稍時,他才很輕地點了下頭。
想到院子裏的兩個門客,岑樂又道:“随我一起來的兩人也沒吃午飯,可否請他們一起來吃?”
“當然可以。”
“我去請他們。”岑樂準備站了起來。
按住岑樂的肩膀,芸娘攔住了他,笑道:“你先吃吧,他們我去叫就可以了。”
偏頭看了看芸娘,好半晌,岑樂才微微颔首,端起了面前的米飯。
看岑樂開始吃飯,芸娘才轉身出了堂屋,走到院子裏,請那兩名門客一并去吃一些。
這兩個門客曾經都是江湖人,性格直爽,他們也确實沒吃飯,因此聽了芸娘的話,沒有客氣,道謝後,就随着芸娘走到堂屋,在岑樂的對面坐下,自己盛了飯,端起來大口吃了起來。
岑樂其實沒多少胃口,但不想浪費芸娘的一番好意,所以還是堅持把一碗飯吃了下去。
雞湯也在芸娘的要求下,喝了半碗。
見狀,芸娘才滿意地笑了。
收拾好碗筷,她擦幹淨手,就讓岑樂在院子裏等一等,然後自己回房将睿珏叫醒,抱了出來。
睿珏睡了沒多久,還沒睡夠,此時被芸娘抱在懷裏,正哭得厲害,即便看見岑樂,也沒有用。
将哭得傷心的睿珏交給岑樂後,芸娘又回了一趟房間,找出了一個老虎布偶,遞給睿珏。
被布偶吸引了注意力,睿珏的哭聲逐漸減少,他低着頭,兩只手一起,認真玩起了老虎布偶。
換了個姿勢抱住睿珏,岑樂又擡頭看向芸娘,拿出了本子,想寫點什麽。
大概猜到岑樂要說什麽,芸娘搶先道:“這是小寶小時候玩的,他早就不要了,給睿珏正好。”
聞言,岑樂放下手,點了點頭。
抱着睿珏站起來,岑樂沒再多停留,他朝芸娘笑了笑,又揮了揮手,就帶着兩名門客離開了。
芸娘一直将他們送到門口,才重新将大門關上。
—
四人回到宋府時,已經将近申時(下午三點)。
路上,并沒有意外發生。
進門後,兩個門客便直接離開,去向宋雲修彙報了,而岑樂則由一名下人領着,朝客房走去。
坐在岑樂懷裏,睿珏布偶也不玩了,他睜大眼睛,一雙眼睛好奇地四下看着,瞧見好看的,還會揪一揪岑樂的頭發,張嘴說一兩個字,讓岑樂跟他一起看。
因為記挂着牧琛,岑樂的情緒并不高,但又不能掃了睿珏的興,所以他還是會附和着看一看。
對于大人的心情,小孩子是非常敏感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岑樂的心情,幾次以後,睿珏就不再好奇地四下觀望,而是乖乖窩在岑樂懷裏,雙手抱着岑樂的脖頸,撅着嘴,又在岑樂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親完以後,睿珏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着岑樂,努力說道:“親親,不難過。”
縱然在說話時,小孩還有些口齒不清,但他卻說得很認真,小小的臉上,盡是嚴肅。
臉頰的親吻,還有睿珏的話,讓岑樂怔住了。
回過神來,他便抓住小孩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又摸了摸小孩的頭,無聲說了一句謝謝。
這份安慰,岑樂很感動,也覺得很溫暖。
更像一抹陽光,驅散了他心底的焦急和恐慌。
客房離得不算太遠,穿過長廊,走過花園,再經過一個弧形拱門,就到了。
房間裏,宋雲修留了一個丫鬟和一名小厮照顧牧琛。
他們看見岑樂回來,就福了福身,先退下去了。
關上門,岑樂抱着睿珏來到床邊,将他放到床裏側後,就在床沿坐了下來,低頭注視着牧琛。
牧琛還在昏迷着,沒有醒來。
伸出手,岑樂碰了碰牧琛的額頭,試了一下溫度,發覺溫度趨于正常了,才将手收回來。
垂着眼睛,岑樂靜靜地看着牧琛,眼裏是憂慮,也有揮之不去焦急。
雖然大夫說了退燒就能清醒,可他還是止不住在擔心,在焦慮。
思緒控制不住,會胡思亂想。
閉上眼睛,又搖了搖頭,岑樂努力将腦袋裏不好的想法全部甩去,稍時,他又站了起來,換成席地坐下,側頭枕在右手臂上,左手緊緊握着牧琛的手,繼續目不轉睛地看着牧琛。
這個姿勢不知維持了多久,直到岑樂感覺牧琛的手動了一下,他才猛的擡起頭。
“牧琛!”
岑樂激動地張嘴呼喚牧琛的名字,可他忘了自己不能說話,因此這一聲,根本沒有任何聲音。
盡管岑樂沒有發出聲音,可牧琛像是聽見了一般,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顧方游就回來了。
嗯,可以進入成親倒計時2333
麽麽噠,明天見~
ps:謝謝“府依伶”的地-雷,比心,麽麽啾~
謝謝“搗藥的玉兔”的營養液x20,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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