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Crossroads解散
“嚴峻, 我今天監考那場,看到你那倆集訓班的學生了。”
林沐剛回到教師宿舍,就對着坐在桌前喝水的嚴峻說。
嚴峻端着水杯轉過身來, “哪倆?我今天在考場也看見了三四個。”
“就那個梁越和苑陽, 挺帥那倆,作品也不錯, 你還記得吧?”林沐進洗手間裏洗了把手,探出頭來說。
嚴峻仰頭擠了下眉, “當然記得, 我還記得某人超喜歡那個梁越, 非逼着我吃醋……”
“你皮癢了?給你找個刨子刮刮?”林沐在手上倒了點兒護手霜,斜着眼諷刺他,“我養盆花你是不是也得給我薅禿了?”
“怎麽可能, 我哪兒敢。”嚴峻笑了笑,端起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水,“他倆考的怎麽樣?”
“還行。”林沐走過來,指了指桌上自己的水杯, 繼續搓着手。
嚴峻緊忙拎起水壺給他倒滿水杯,又遞到他跟前,“自由發揮都畫的什麽作品?”
林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看向嚴峻,“我就說我沒看錯,那個苑陽是國畫,梁越是油畫。”
嚴峻挑了下眉, “這倆要能考進來,咱倆一人分一個弟子了?”
“嗯。”林沐笑了笑,“苑陽國畫畫的挺好,梁越這次發揮一般,不知道怎麽回事,考場上發起呆來了,我要不拍他一巴掌……”
“你這是油畫老師的職業病犯了,還是對那個梁越着魔了?”嚴峻打斷他的話,臉拉的老長。
“嚴老師。”林沐一伸手,很方便的揪住了嚴峻脖子上的領帶,“來來來。”
“哎哎!”嚴峻臉色唰的變紅,緊忙攥住領帶才沒被林沐把脖子揪長,“為人師表,為人師表林老師。”
“表你個頭!”林沐一使勁,嚴峻伸着脖子被拽去了林沐身邊兒,差點急了,“商量一下,能不家暴麽?”
“沒得商量。”林沐勾着嘴一樂,“昨天你弄疼了我,今個我得報仇,反正今天考完了明天休息,你用不着走路。”
“我特麽一個月才上了你……”嚴峻憋屈的喊叫一聲,瞬間被林沐堵住嘴,悶了半天呼吸才不服氣的崩出後面兩個字,“一回!”
“你知足吧。”林沐騎在嚴峻身上,扯掉他的領帶扔去一邊兒,“我讓你一回不錯了。”
……
從考場裏出來,苑陽和梁越拎着畫具朝校外走。
“苑陽,你那幅《殘荷映水》畫的真好,一看就是舅舅的真傳。”梁越誇贊的說。
苑陽轉頭瞅他一眼,無可奈何的笑了一聲,“你這稱呼,我看是改不過來了。”
梁越不好意思的蹭了下鼻尖兒,“我改。”
“還改個屁?”苑陽胳膊肘撞他一下,朝他眨眨眼,“現在叫舅舅不是已經名正言順了?”
梁越笑着剛要接話,苑陽手機鈴聲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夏未初掐着點打過來的。
“看吧,你舅舅也禁不住念叨。”苑陽笑着劃下手機,接通。
“苑陽啊,考完了吧?”夏未初在電話那頭,上來先問考試。
苑陽覺得夏未初肯定是急于想知道他考的怎麽樣,心裏覺得別扭,就沉着聲說:“嗯,考完了。”
夏未初哦了一聲,竟然沒問他考的怎樣,而是斷斷續續的說:“那今天,回來吃頓飯吧,你舅媽她想你了……”
夏未初話說到這,電話裏就傳出來舅媽帶着笑的小聲音,“你就直說你想陽陽了不就得了,非得拿我墊着。”
夏未初清咳一聲,後面的話就有點兒不太利索,“哦,還有,叫梁越一起來啊。”
苑陽好笑的捂住聲音輸入口,轉頭看梁越,“哎,你舅舅叫你去他家吃飯,你去不去?”
梁越噗嗤一笑,杵了拳苑陽胳膊,“我舅舅?合着我是親的,你是外的呗?那我肯定得去。”
“行,我倆一會兒過去吧。”苑陽這才笑着給夏未初回複。
出了南英美院大門,倆人從門口的一堆人裏,一眼瞅見了人高馬大的楊威,正伸着脖子朝裏望。
“喲,威哥。”梁越朝他擺着手,“來接我們啊?”
“哪涼快哪歇着去。”楊威斜他一眼,“你還用人接,旁邊杵着尊護草大俠,哪還有我搭手的份兒。”
“不是,你這騎的誰的車啊?”梁越注意到楊威身後,停着一輛公路賽。
“我的。”楊威嘿嘿的樂了,“我爸給我買的。”
“瞧見沒。”梁越戳戳着公路賽的車座,回頭朝苑陽撇嘴,“瞧人楊局長的寶貝公子,多拉風。”
苑陽勾起嘴角笑了笑,“威哥,這你的泡妞必備利器吧?”
“哎哎哎?”楊威不高興了,指着他倆,“就許你倆搞基,不許我裝逼是嗎?”
“裝裝,可勁兒裝。”梁越笑的不行,“什麽時候能讓我們班長坐這上面了,我就服你。”
“你等着的。”楊威不服氣的說。
眼瞥見郝甜從門口出來,和兩個女生有說有笑的朝一邊走了,楊威趕緊撥開他倆,跨上公路賽,打着火就敦敦敦的朝那邊兒蹿。
“哥們兒,咱回見了!”
“你瞅瞅這德行,跟火燎了猴兒屁股似的。”梁越笑着損他一句。
苑陽也好笑的盯着楊威,見他追上去就把車橫在了郝甜跟前。
“看吧看吧,別被班長一嘴巴抽懵了。”
梁越哈哈一笑,“不能吧?其實班長人挺好的,最多給他一腳。”
苑陽掃了眼梁越臉上的笑容,哼笑一聲:“這要換成你,班長态度就得180°大轉變,主動撲上來抱住親一口。”
“滾蛋!”梁越笑着瞪他一眼,“八裏地外的醋壇子你也伸脖子舔舔,要臉嗎?”
苑陽挑挑眉,忽然瞅見郝甜竟然上了楊威的車,驚得他眼都瞪圓了,指着那邊兒喊:“哎哎你快看!”
“我操!”梁越回頭看見,扶住苑陽的胳膊笑彎了腰,“哎我要知道這樣,剛才就教威哥多來幾次急剎,直接攻上三壘!”
“梁奶包,你他媽……”苑陽哭笑不得,“趕緊走吧,你這輩子沒機會攻人家姑娘三壘了!”
“老子都大滿貫你苑軟軟了!”梁越不服氣的叫嚣一句,“不比姑娘的三壘牛逼?”
苑陽瞪眼了,“是走還是聊騷?”
“走走走。”梁越笑着又回頭瞅一眼載着郝甜跑遠的楊威,情不自禁的感嘆一句,“真好啊!”
倆人連說帶笑的走出沒多遠,梁越的手機竟然也響了。
他想不到這時候會有誰給他打電話,摸出來一看,是陳醒。
“梁越,你考完了嗎?”陳醒倒是一開口就先關心梁越考試的情況。
“考完了,醒哥。”梁越笑了笑,“有事兒嗎?”
“嗯,你來琴行一趟。”陳醒說。
梁越看了眼苑陽,“醒哥,要緊事嗎?非得今天去?”
那邊陳醒頓了頓,沉聲說:“你最好過來一趟,我有事求你。”
挂斷電話,梁越想了想,陳醒從沒求過他什麽,這次打電話給他,可能真有什麽重要的事。
再說,梁越總覺得欠陳醒個人情,所以他想他應該過去看看。
“苑陽,要不我改天再去舅舅家吧。”
苑陽停下,轉頭看他,“你去吧,估計醒哥這時候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
“嗯。”梁越應聲。
倆人先把畫具放回家,說好都早點回來,就各自朝着不同的目的地出發了。
梁越最先達到了陳醒的軌跡琴行。
琴行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透亮,卻關着門,隐約能看到裏面不止陳醒一個人。
梁越推門進去,就和沙發上坐着的李非看對了眼。
李非的一頭亞麻卷竟然恢複了正常黑,還剪得挺規矩,配上一身反常的亮色衣服,顯得比梁越還小,梁越差點兒沒認出他來。
“哎我操,李非,我以為你是個小姑娘。”
李非沒應聲,冷着臉把頭扭去了一邊兒。
“來了。”陳醒倒是緊忙接了話茬,從吧臺裏繞出來,給梁越搬了把椅子坐了。
梁越這才發現氣氛不太對勁,李非看起來很沮喪,而陳醒好像也不怎麽開心。
梁越收斂笑容皺了下眉,納悶的問:“你倆怎麽了?”
李非還是沒說話,扭着頭出了口悶氣。
陳醒倒是勉強的笑了笑,“梁越,找你來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加入我們樂隊吧?”
梁越愣了愣,“貝斯不是有劉亮嗎?”
梁越話一說完,忽然想起楊威跟他說過的小蝦米游西湖的事情。
劉亮搶走了李非的女朋友姚蔚然,這矛盾可能被激化了。
梁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看向李非,“你和劉亮鬧掰了?”
“嗯。”李非不痛快的應一聲,還是那麽別着頭,不願意轉過來。
陳醒也看了眼李非,皺緊了眉,“李非,我都把梁越叫過來了,你表個态。”
李非這才轉過頭來,眼圈兒發紅,冷着聲說:“梁越,我把Crossroads解散了。”
“啊?”梁越很是吃驚。
Crossroads樂隊算得上是南英市最出名的地下樂隊了,無論主唱吉他還是貝斯鍵盤都是絕佳組合,跟那些出了專輯的樂隊比起來毫不遜色,竟然說解散就解散了。
梁越本來想問問原因,但他瞅着李非的狀态,早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李非和劉亮組合不到一起,這是早晚的事。
“可我還有半年就高考了。”梁越說。
李非垂了眼,悶着聲說:“沒事,等你考完了再說。”
梁越頓了頓,點了下頭,“行吧,你們要不嫌棄我是新手的話。”
陳醒未可知的笑了笑,坐到李非身邊兒,握了握李非的手,像哄小孩兒似的輕聲說:“李非,你現在放心了吧?我就說梁越肯定會答應的。”
“嗯。”李非臉上紅了紅,把手抽回來塞在自己腿中間。
梁越很是詫異的眨眨眼,他覺得今天這倆人都有點兒奇怪,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
梁越忍不住朝陳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店外面說話。
陳醒安慰的拍了拍李非的肩,跟着梁越出了琴行。
梁越眯起眼睛,瞅着陳醒随風揚起的細長發絲,“醒哥,到底怎麽回事兒?”
陳醒點了根煙,悶聲抽兩口,低着頭沒看梁越。
“倆人今天為姚蔚然的事打起來了,李非尋死覓活的,我一沖動,就跟他表白了。”
“啊?”梁越一愣,這麽會兒的功夫,他竟然聽到了兩條能讓他驚掉下巴的爆炸新聞。
“醒哥,你,你喜歡李非?”梁越不可置信的問。
陳醒擡眼瞅着梁越,挑起嘴角笑了聲,“操,我他媽喜歡苑陽,你讓給我嗎?”
梁越皺了皺眉,“說正經的!”
“就是正經的!”陳醒猛地把煙頭甩在地上,“我就喜歡一個苑陽,可我不能跟你搶他,更不能看着李非這麽折騰下去。”
“不是……”梁越郁悶的不行,抄進褲兜裏的兩手攥了攥,無奈的嘆了口氣,“醒哥,你這樣行嗎?”
陳醒在煙頭上踩了踩,笑了聲說:“有什麽行不行的,反正我也不讨厭李非,就先這樣吧。”
梁越忍不住替陳醒感到委屈,還有點兒莫名愧疚。
問題是苑陽是個人,要是個小寵物,梁越肯定二話不說就讓給陳醒了。
可是苑陽,他沒法兒讓。
陳醒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也足以配的上苑陽。
可苑陽選擇了自己,感情的事就是這麽自私霸道,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共享。
梁越覺得,他也好,苑陽也好,或許他們都欠陳醒一句抱歉。
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麽話來安慰陳醒,心裏卻很是不好受。
“醒哥,你,你別委屈了自己。”梁越心疼的說。
陳醒瞅了梁越一會兒,噗嗤笑了,“不委屈,李非也挺好的,我想我以後會喜歡上他的。”
梁越聽了這話,心裏更不自在了。
倆人正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邊朝這邊走,邊大聲嚷嚷。
梁越和陳醒不約而同的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竟然是劉亮和姚蔚然。
“李非,你他媽給我滾出來!”劉亮一路火花帶閃電似的罵罵咧咧朝這邊兒疾奔。
姚蔚然一溜小跑的跟在他身後,幾次試圖想拽他都拽不住,急的直喊:“劉亮,你媽逼你有完嗎?”
“沒完!”劉亮擡胳膊把姚蔚然搡去一邊兒,“憑什麽他說解散就解散,Crossroads是我們幾年的心血!”
梁越沒動地,眯起眼睛看着他倆,像兩個暴躁的小醜,在表演着一出滑稽的鬧事劇。
陳醒也沒動,更沒吱聲,冷眼朝這邊兒瞅着。
劉亮氣哄哄的奔到陳醒和梁越跟前,指着陳醒喊:“陳醒,你說,到底怎麽辦?”
陳醒斜眼盯着他,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個字,“散。”
劉亮瞬間瞪圓了眼,不服氣的繼續嚷:“憑什麽?我不同意!”
陳醒扯了扯嘴角,冷聲說:“那你就去找另外的幾個人吧,我和李非退出。”
“我操!”劉亮氣的捶胸頓足,猛地跺幾腳地面,“心血啊!咱們幾年的心血啊!憑什麽你倆說散就散了?”
“這得問你。”陳醒懶得再看他,又抽出根煙點上,嘬口煙吐了劉亮一臉,“你不找李非麻煩,我也沒想散。”
“我找他麻煩?”劉亮指着自己的鼻子,“陳醒我劉亮主動找過誰的麻煩?”
陳醒還沒說話,旁邊姚蔚然倒喊了一句,“劉亮,你他媽一直都嘴賤你不知道嗎?”
劉亮回頭,瞪着姚蔚然大聲的吼:“我他媽不就跟他開了個玩笑,說了他句小蝦米游西湖嗎?”
“操.你媽,滾!”李非聽着聲從琴行裏蹦出來,朝着劉亮撲過來。
陳醒猛地出手扯住李非,把又蹦又竄的他順勢捆在了懷裏,“李非!別鬧!”
李非紅着臉,臉上全是眼淚,暴跳如雷的朝劉亮大吼:“我他媽弄死你個逼養的!”
這麽大的動靜,搞得旁邊蛋糕店的服務員都跑出來看熱鬧,就連那個愛玩手機的超市老頭兒,也站在門口朝這邊張望。
梁越皺了皺眉,這種場面讓他覺得惡心,難怪陳醒受不了,他都看不下去了,“劉亮,在這吵吵有用嗎?”
“梁越你別管,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劉亮喊着說。
梁越無奈的冷笑一聲,“劉亮你傻逼吧?就算不解散,你覺得你們還能在一起玩的痛快嗎?”
“那他媽就誰都別想痛快!”劉亮朝地上狠啐一口,破着嗓子吼起來,“李非我告訴你,你他媽就是個太監,老子就是能操的姚蔚然嗷嗷爽,你他媽連邊兒都蹭不着!”
旁邊的姚蔚然惱火的尖叫一聲,撲上去就咬劉亮的胳膊。
這邊陳醒也被劉亮徹底激怒了,他松開李非,噌的蹿過來,蹦起身猛踹劉亮一腳。
陳醒動作向來迅速而且超狠,梁越來不及阻攔,劉亮已被他踹的咕咚躺翻在地上,抱着肚子打起了滾。
姚蔚然被順帶了一個趔趄也吓得不輕,回過神來又緊忙去扶劉亮。
陳醒指着劉亮,瞪眼大吼一聲:“滾!”
焦點都被陳醒吸引了,誰也沒注意身後的李非竟然悶聲不吭的撒開腿,朝着車來車往的正街狂奔過去。
梁越最早察覺不對勁,一回頭罵了聲操,拔腳就追,“李非,站住!”
陳醒被梁越喊的迅速回頭,來不及思考也立刻追了上去。
梁越不愧是校運動會百米賽手,奔跑的速度還是相當驚人的。
李非剛沖到正街中間,眼見着一輛轎車直朝他撞過來。
“操!”梁越奔到跟前,蹿身飛起一腳,把李非踹的打着滾的趴去了街邊。
吱——轎車猛剎在梁越跟前,差一寸險些把梁越撞飛。
司機劫後餘生的搖下車窗,氣急敗壞的鑽出腦袋來破口大罵:“傻逼找死啊!”
陳醒正好也奔了過來,倆人誰也顧不上理會司機,趕緊跑過去看李非。
“李非!”梁越上前剛要去扶李非。
陳醒卻先他一步,氣急敗壞的揪住李非脖領把他直接提起來,惱火的大吼:“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害死梁越!你個傻逼!你想死是嗎?走,老子讓你死個痛快!”
罵完,陳醒拎着蔫吧唧的李非,怒氣沖沖的朝店裏走。
那邊姚蔚然也扶起了劉亮,劉亮被踹的不輕,一手捂着肋條,一手指着李非,“李非你個……”
“操滾!”陳醒暴怒的嘶吼一聲,“都他媽給我滾!”
劉亮不敢再吱聲了,他惹不起陳醒。
現在的陳醒像頭發怒的雄獅,他就是有再大的不痛快,也不敢再紮刺了。
梁越嘆着氣跟在陳醒身後,陳醒拎着哭唧唧的李非剛走進店裏,回手一甩店門,咣當一聲巨響。
幸虧梁越躲得快,不然準被磕到腦門兒。
梁越眨眨眼,陳醒竟然把他也關在了店外,甚至還從裏面給一把鎖死了。
可能是不想讓劉亮他們進去,結果把梁越給忘了。
“醒哥?”梁越推了推門,喊了一聲。
沒得到任何回複。
什麽情況?梁越不放心的站門口聽了聽,只能隐約聽到一通叮咣咕咚的雜亂響聲。
其間還夾雜着李非輕軟的嚎哭聲,“要……不要……”
梁越皺皺眉,聲音太模糊了,實在聽不清楚李非到底想要什麽,還是不要什麽。
梁越糟心的嘆口氣,回頭一瞅,劉亮和姚蔚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滾的。
現在就剩他一人莫名其妙的杵在店外,走也不是,留好像也不太合适。
蛋糕店的服務員已經回了屋,超市的獨眼龍老頭兒還戳在門口,用一只識別不出什麽想法的眼睛盯着梁越。
梁越和他愣了吧唧的對視了一會兒,朝他走過去,掏了掏兜裏的錢,“來包煙。”
梁越在超市裏就把煙給點着了,獨眼龍老頭兒朝他直揮手,“出去抽,太嗆了。”
梁越沒說話,把煙塞兜裏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越來越暗,他回頭瞅了一眼超市的牌子,忍不住笑了。
‘日超市’現在只剩下‘日走’,連召市的部分都不亮了。
日走,日走,陳醒剛才罵了句操滾,操滾,還真他媽應景兒,不愧是店面鄰居。
一根煙抽了一半,梁越才想起忘了給陳醒把那幾條好煙帶過來,又想起苑陽不讓他抽煙,趕緊把煙扔在地上踩滅,又走到琴行門口,敲了敲門。
“醒哥?”
裏面還是沒回應。
梁越十分納悶的皺了眉,倆人在裏面幹嘛呢?
陳醒不會是揍李非呢吧?陳醒下手那麽狠,可別把李非給打殘了。
梁越不放心的把耳朵貼在了店門上。
陳醒順手插死店門後,拎着李非進了後屋的庫房,砰一聲把庫房門也給鎖了。
庫房裏被陳醒收拾一塵不染,各種樂器羅列的整整齊齊。
庫房的一角,擺着一張單人床。
幹幹淨淨的單人床,是陳醒平時沒顧客的時候,用來休息的地方。
今天,這張床卻派上了特殊用場。
陳醒氣急敗壞的揚手就把李非扔去了床上。
“你別管我,我這輩子毀了,下輩子重來!”李非坐起身哭着喊:“我廢了,你沒聽見嗎,我就是廢了!”
“廢你個蛋!”陳醒指着他怒吼:“說了我喜歡你,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
“陳醒,我少哄我,我知道你是哄我!”李非委屈的眼淚一對一對朝外滾。
“哄你?”陳醒氣得不行,蹬掉兩只鞋撲上床,把李非壓在了下邊兒。
“今個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哄你!”
李非猛地把哭出來的氣吸了回去,睜大眼瞪着頭頂上的陳醒,“你,你幹嘛?”
陳醒伸手從貨架上抓過瓶擦手用的凡士林。
“不幹嘛,就讓你體會體會到底跟姚蔚然做爽,還是跟我陳醒做爽!”
李非被陳醒的氣勢吓得直哆嗦,“我…不行啊。”
“前邊不行,後邊行就夠了!”陳醒甩出句渾話,按緊李非就剝他衣服。
李非相比陳醒的勁頭,就好像一只兔子對上一頭狼,連蹬腿兒的力氣都微不足道。
沒一會兒功夫,李非就被剝了個光溜溜白淨淨,跟瓣大蒜似的。
本來這種情緒高漲的時候不該走神,但陳醒骨子裏也是好奇,忍不住低頭瞅了瞅李非的丁丁。
粉嘟嘟的一小截,怪可愛的,按理這沒膨脹前的尺寸也不算太小,那姚蔚然的逼得有多遼闊,能把李非的丁丁比例成個小蝦米?
操,幹正事兒!
陳醒回神皺皺眉,把個哆嗦成球的李非兩條細腿一掰,摳出把凡士林就朝他屁股上摸。
李非已經被他吓傻了,陳醒是同性戀他知道,可他沒想過有天會被陳醒給同性化了。
其實陳醒對這事兒也是一知半解,他也沒幹過,那天拿着架子給梁越科普,有一半心裏不爽就裝了點逼的成分在裏邊。
今天攤上這實戰,陳醒心裏也挺緊張。
不過陳醒向來自信慣了,為了讓李非以後別再尋死覓活的折騰,他決定這頓非得給李非操正常了。
凡士林抹好,陳醒拿捏着分寸在裏面捅了根手指,李非就從哆嗦的球變成了繃緊的烤鴨,渾身上下一片焦紅。
“陳醒,不,不行……”
“放松!”陳醒拍了下他白軟的屁股,把自己衣服一脫壓上去,窄腰一用力,沒得商量就戳了進去。
李非随着後面被捅刀似的一疼,突然嗷的一嗓子,唱出一聲蕩氣回腸的高音,不愧是最佳主唱選手。
門外的梁越吓了一跳,李非的叫聲太慎人,吓得他趕緊又仔細聽了聽。
這一聽不要緊,把梁越聽了個大紅臉。
他本來以為李非被陳醒胖揍呢,誰知道聽見的,都是李非忽上忽下的吟哦詠嘆調。
他跟苑陽做的時候,倆人都比較爺們,忍不住的叫聲也大多是沉悶的低吼,還是頭一次聽見叫的這麽陰陽失調又銷魂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梁越郁悶的不行,怎麽自己老是如此不幸的聽牆根?
郁悶的他趕緊離開門一尺的距離,心裏砰砰亂跳,瞪了半天眼才回過神來。
陳醒,竟然把李非給操了!
梁越心裏一陣犯堵,他替陳醒感到委屈,但又覺得陳醒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自己占了他喜歡的苑陽,他不僅不恨自己,還把他和苑陽都當成弟弟對待。
最後為了個沒主見的李非,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梁越沉默了,再待在這肯定不合适,只好蔫不唧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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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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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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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