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3)
厄運連連。
厄運連連哪!
一樣是穿越的,一樣是穿越的!
于亞緣像死魚一般仰躺在硬梆梆的床板上,她神游似地睜眼望着茅草屋頂。
這要是随便下個暴雨,大概會漏水吧……
一樣是穿越的,一樣是穿越的!
別人是穿金又戴銀,而她、而她……
不行!不能再胡思亂想,再想下去她會吐血!
她翻了身,扯過補了好幾次丁的被子蒙了頭,閉了眼,準備安養生息。
至少不用幹活……
她安慰地想着。
“大姐姐,有人來看你了。”
被子底下,于亞緣皺起了眉頭。
在門上敲了幾聲沒有響應後,玉兒聲音又起:“我進來咯,大姐姐?”
灰木門咿呀地被推開,午後太陽大片的光線豁然照射了進來。
于亞緣慢慢地挪下被單,露出困惑雙眼觑向了門口,下一刻,她如遭電擊般從床上跳起。
“你,是你!”她大驚失色,“我不要他來看我!”她任性地喊叫。
“看來姑娘精力充沛,已無大礙。”顏修隐稍彎下身子穿過低矮的門框,随着玉兒邁入了屋內。
于亞緣哼了一聲,雙手環胸,轉首面對牆壁,不想看他。
哦,天要亡她,難道她又要遭遇到什麽不測?!
這個瘟神!
傾刻,她秀巧的鼻翼忽然像小狗一般輕微煽動。
沒多久她火速轉過身,亮晶晶的雙眼馬上找到目标物。
彌漫着飯香的籃子正挽在玉兒的手上。
哎呀,還有香噴噴的大塊肉呢!
“玉兒,你對我太好了。”她開心地沖下床來,一把擁住玉兒,“是給我的嗎?”剛說完,瞬即思及到旁邊的顏修隐,眉頭一皺,腦神經線忽的緊繃,“難道是你……”松開玉兒,她慢慢退後,狐疑地瞅着顏修隐, “難道是你……神通廣大,可以讓我吃好……的?”
不對,這食物來的時機不對。
連日來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山寨裏頭他似乎挺有一手,這種事情或許應該難不倒他。
“不是顏某。”顏修隐面無表情地回道。
“哦?”她眨了眨雙眼,而後大大地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與他無關,至少吃了不會死人吶!她興沖沖地望着食籃。哎呀,她可是大病初愈,受傷那幾天照樣喝着慘淡的薄粥,偏偏在這個時候給她送好吃好喝的她才覺得奇怪呢!不過既然不是他這瘟神做的好事,她也就放心了!
“顏公子是玉兒在路上碰到的,他知道我跟你住一起後,想順道來看看你的傷勢。”玉兒低微地解釋道。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于亞緣不屑地扭頭咕哝。都過了多久了,現在才記得要來看望她,還是順道的,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為他,她會受傷嗎!當她在床上痛得哀哀叫的時候他可是一點事都沒有!心裏憤憤完,她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食籃,很快像被粘住般已無法轉移,終于按捺不住,她移動了雙腿熱切地奔到冒着香氣的籃子前,“玉兒,還是你有辦法!”口水已經像是随時快要掉下來。
“不不不,不是玉兒,這、這是李大嬸叫我送過來的。”玉兒微垂着頭,吞吞吐吐,“我聽人家說等傷痊愈後再進補最好了。”她卻持着籃子僵立着不動。
“耶?看不出那位盡會虐待人的大嬸還挺關心我的。”于亞緣側頭尋思,眼睛不忘瞟向籃裏,嘿嘿地笑了笑,一下子就把大嬸抛在腦後,她誇張地開口,“唉,你們知道嗎,我感覺已經像餓了一千年那麽久!”邊說,她邊殷勤地拿過籃子,筷子也沒顧得拿,空手就捏起肉塊往嘴裏放,然後津津有味地大口咀嚼着。哦哦哦,再不見肉她真的會兩眼放青光。
“粗俗女子。”一道涼淡評語忽然發出。顏修隐漠然地審視着于亞緣,看不出她與常人又有何異。
聞言于亞緣嗆咳起來,等嘴裏的肉渣全都吞下去,再好好地順了氣後,她惡狠狠地瞪向顏修隐,“要你管那麽多!”
“姑娘到底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顏修隐盯着她嘴角邊沾的肉末。
“哼,說出來吓死你!”被他盯得實在怪異,她惱恨地胡亂擦拭嘴角,顯得有些狼狽。
“顏某倒很期待被姑娘吓到。”他笑道。
“偏不告訴你!”于亞緣抱着飯籃挪挪挪,放到破舊的小桌子上,盡量挪得離顏修隐遠一點,把幾碟兒菜蔬熟肉和湯汁都搬出來鋪好後,她昂起頭,像是彰顯宣誓般的,她對着顏修隐舉起筷子勺子等非常代表她文明的餐具耀武揚威地搖了搖,然後使用着這些非常代表她文明的餐具繼續進攻着飯菜,開始盡情享受着大快朵頤的樂趣,途中她含糊不清地說道,“玉兒,你也過來吃,那家夥就不用了,他天天吃好的。”
卻見玉兒遲遲不動神色擔憂的樣子。
“怎麽了,玉兒?”于亞緣從菜色中擡起頭,稍微一頓。
“沒、沒什麽。”玉兒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後她勉強弱聲笑道,“總而言之,大姐姐你好好吃呀,別咽着,李大嬸說明天還要幹活。”
“啊?幹活!”一聽敏感詞,于亞緣扔下碗筷,站了起來,轉眼捂起胸口裝模作樣,“啊!我傷得好重哦!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啊!完全沒有幹活的力氣啊!”而後她再次惡狠狠瞪向顏修隐,“就知道碰上你沒什麽好事!我真是大意,唉唉唉!”
“李大、大嬸說,她早就見你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不管傷好沒好全,都、都要幹活。”玉兒小聲說着。
于亞緣啧了一聲。“我還想說那位大嬸怎麽會那麽好心,原來是要我幹活!哼哼哼!不管啦,兵來降擋水來土掩,我先吃飽再說。”話完她照舊旁若無人夾着大塊肉。
等食物快掃蕩完畢的時候,她滿意地抹了抹嘴角,摸了摸肚皮,像只餍食的貓科動物般微打了個飽嗝。接着她才不忘道,“對了,玉兒,你知道是什麽活嗎?”天堂過後,她感覺世界末日又要來臨,悲傷吶,嗚嗚嗚。
“……大、大姐姐,你明天先跟我到山上一起去割草撿柴。”玉兒頓了頓,吸了口氣才道,“你傷才好不久,不會讓你幹太重的活的。”
“山上?!”于亞緣眼眸猛地一亮,“你說的山上是指外面附近那些山,這座山寨外、屋子外、圍牆外的那些山?!”她哇哇亂喊,臉上有着掩不住的興奮。
終于見了玉兒點頭肯定後,她積極地說道:“我去,我去啊!”只要有機會溜出山寨外,就更能描繪好逃跑路線了,說不定趁人不備時就能偷跑了!這樣一來,她離她的京城、她的王侯将相就更加接近了!
“你的傷好了?”雙手交疊,顏修隐突然脫口問道。之前他就注意到她受傷的手臂并沒有絲毫影響她的用食。
“我的傷當然好了!我明天還要去山上割草撿柴的!完全沒有問題的!”像是怕他不信,更怕他擾亂她的計劃,她咚咚咚地跑到他身邊,很豪氣地撩起袖子,“看,好了!”
在他面前,她光滑纖嫩的手臂,沒有傷痕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的傷疤,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
他略微一怔。
“怎樣?我說的沒錯吧!”她得意道。
“我記得你傷得不清?”記憶轉到這支手臂不斷冒出鮮血的時候,他聲音低緩,凝視的眸光已然轉暗。
看他莫名變得怪異陰沉的模樣,于亞緣眨了眨眼,瞧了瞧自己撩起的袖管,恍然大悟地輕叫了一聲,以為他又要罵她不知羞恥,她不爽快地将袖子放下。
“老古董。”她咕哝暗罵。
他卻像視而不見,“離那天到現在,你休息最多不過七八天。”他眼眸深沉,口氣冷硬地強調。
“是吧!你也這麽覺得吧!我也覺得休息的時間太短了。”她真的是被餓扁的,被餓得渾身虛軟無力只能成天待在床上。“不過人質嘛,要有當人質的覺悟,李大嬸要我幹的活我不敢不從啊,特別是去山上割草撿柴這類的。晚上我一定要好好睡個覺,等明天啊我才有力氣……”她不停地碎念,像是多麽的身不由己。
“夠了。”他低沉地打斷她,擡眸直視她的雙瞳,不緊不慢地啓唇,“你還不明白嗎?就是習武之人,用上最好的金創藥,加上天天細心照料,幾個月內也不見得能完全平複!”停頓良久,他驀地喃喃,“……看來你這個拖油瓶是個迷。”
于亞緣一怔,腦門轟的氣血上湧,怒氣直沖:“什麽拖油瓶!是我被你拖累好嗎,好嗎?!要拖油瓶也是你,好嗎,好嗎?!”她用力地反駁,用一種‘你們古代人好弱’的眼神瞪他,“我的體質向來如此!我健康不行嗎!”
“姑娘,請你冷靜點,在下曾經身體也很好,就如姑娘一般……”顏修隐頓了下,平靜緩道,“随着時間推移,體質是會變的。”
于亞緣簡直抓狂,吼着:“你就不能對我說句好話!還詛咒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不是在詛咒我!”她張牙舞爪,直想撲過去狠狠地咬他一口洩恨,再把他那張比她還漂亮還美麗的臉蛋給撓花!
突然她被自己的念頭吓到。
咬他一口……
她轉過身子,默默地安靜下來。
“那麽,請容顏某再問個問題。”顏修隐退了幾步,客氣地拱手作揖。
“什麽……”她呆呆愣住,漸漸消失的怒氣在瞥到他忽而認真的神情後全被消彌得無影無蹤。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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