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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一個追星又顏控并且還是腐女的青春期少女犯花癡?答案是沒有。

電視裏正播着某頻道的經典廣告,身材臃腫的胖阿姨抱着兩個虎頭虎腦的奶娃娃誇張的念着雷人的廣告詞,“想要×××娃娃,就來×××醫院……”

聽的蕭珠忍不住的歪嘴,這倒黴醫院得給電視臺多少廣告費啊。

和那阿姨身材差不多的春花媽媽被點醒,拉着好女婿的手腕子緊張道: “我聽說再過兩年,第一小學就搬到城南去啦,你和蕭玉趕緊什麽把孩子剩下來,要不然到時候買學區房都來不及。”

那緊張的表情,跟國家情報員拿到了地方的情報恨不得馬上向領導報告似的。

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蕭玉正在研究他們這一次去考古地址的分析報告,回去還要寫報告書上交。

聽見自己那操心操肺的媽提到生孩子,眼角抽了抽又恢複平靜,卻被一旁鬼機靈的蕭珠及時地捕捉到。

“哎呦,媽,您着急什麽呢,我和蕭玉現在要孩子太早啦。” 厲銜苦笑着,心裏陣陣嘀咕。

媽您想的也太簡單了,我寶貝媳婦兒您兒子肯這麽安心的呆在家裏生孩子麽,他那一門心思可都在自己那“挖墳”的事業上呢。

聞言,李春花操心的勁頭又上來,一手掌重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還早什麽早?我和你媽上次去海南旅游,看見人家一對十□□的小夥子,那孩子都抱倆了,你們兩口子結婚都七年了,還嫌早吶!”

苦笑着的厲銜無奈了,他就知道,這件事他老丈母娘肯定和他老母親串通過。

過幾天等他媽從湖南回來,一定還得和他們倆叨叨這件事。

偏偏倆老人還就專撿他這個軟柿子捏,因着蕭玉脾氣冷性子淡不好說話,兩個媽什麽事都和他說,他媳婦兒蕭玉作為另一個當事人,耳根子簡直不要太清淨。

放在蕭玉後腰的手輕輕捏一把細腰,示意他媳婦兒趕緊解救他。

這反應不等蕭玉開口,先讓坐在蕭玉另一邊的蕭程光咂嘴,“嘶”一聲吓的厲銜趕緊放手,再不敢當着老丈人的面兒造次。

蕭玉被他爸和厲銜從進門到現在這一連串兒的舉動弄的直想笑,不過還是先開了口和自己媽接話茬,轉移生孩子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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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個時代,雖然同性婚姻已經合法,但男人自己生孩子依舊是少數,蕭玉确實沒有這幾年生孩子的打算,也不是嫌他和厲銜現在要孩子太早,而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現在的工作。

他今年二十六,已經在本校讀了博,考古專業缺少人手,他們幾位教授兼老師年紀又大,過不了幾年就要退休。

到時候鳳毛麟角,寥寥可數的文博研究院靠誰?只能靠他們這十幾個“下過地”的新老人支撐,他打心裏放不下呀。

厲銜: 反攻?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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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婦兒秦老師 》 破鏡重圓 同.性婚姻合法 霸道深情修車廠老板X 斯文學霸高中老師

☆、洗完澡老公喂你喝奶

下午在車流高峰期之前回到家,兩個人才想起來家裏沒什麽東西吃。

厲銜拿着鑰匙去車庫重新開車,蕭玉拉住他,走着散散步也好。

兩個人在小區附近的沃爾瑪推了個購物車,他們的房子是剛結婚的時候買的。

那時候東海市的房價即使在CBD也就是七八千一平。

他們的三層小別墅雖然貴些,但對于闊綽的厲銜來說都不是問題。

現在樓盤價格飛漲,一年比一年喪心病狂,開發商把普通樓價樓價漲到一萬八一平竟然還有人争着買,相當忽悠人。

超市裏放着悠揚的愛爾蘭情調,年輕的腳步也跟着放慢。

在這裏面購物的,大多是平時忙碌沒時間休息的商務精英,踏着音樂似乎是此刻對于他們最好的享受。

厲銜一手推着購物車,一手搭在蕭玉的肩膀,左右回頭看着一排排蔬菜水果。

蕭玉無意中看見放在齊腰高貨架上的精品包裝生姜,立刻扭過頭去。

抓着厲銜胸前的襯衫讓他趕緊帶自己走開。

摟着禁閉眼睛的媳婦兒趕緊往前面走,嘴上輕笑,他媳婦兒有個怪毛病,對生姜過敏。

那程度,就是看一眼都覺得不舒服,如果吃下去,保準生病。

哦,提起這個,他媳婦兒的怪毛病還不僅這一個,還有,身體一有異狀,就會過敏。

蕭玉總是奇怪過敏的病沒人能解決,看過好幾個醫生都沒有辦法。

只說蕭玉的身體對病源子或者細胞異類有着特殊的感應層,而感應層的表現形式,就是體征過敏。

那其實不能算真正的過敏,而是體內細胞為了提醒蕭玉他的身體有異樣的“假裝過敏”。

也因此,蕭珠從生下來就過上了不用在菜裏挑姜絲吃飯的生活……

待蕭玉睜開眼,厲銜正彎着腰去挑貨下面的西紅柿,而貨架上碼着整齊連大小都一致的西紅柿。

蕭玉有些晃神的盯着厲銜的背,男人肩寬腰窄。

上班穿的正裝脫下西服,白襯衣紮進腰腹,寬厚的脊背顯得又有力又雄厚,一看就是個很值得依靠的男人。

然後微微有些不服氣的看看自己,他明明也是個很值得依靠的男人……

看夠了自家男人,蕭玉也彎下腰去,剛想要拿幾下兩個放進車裏,被厲銜握住手。

“這都是泡過藥水的東西,不能吃。”

蕭玉有些無語了,厲大熊怎麽對農業還如此了解?當總裁還得下鄉考察?

“可是我想吃西紅柿炒雞蛋。”

“家裏雞蛋還有麽?”

蕭玉搖搖頭,“冰箱裏就剩三個,都炒進飯裏了。”

厲銜這次感覺他媳婦兒有點不一樣了,自從這次挖墳回來,和他說話總是帶着一股軟勁兒,跟撒嬌似的。

可是和其他人說話又很正常,看不出一點異樣。

難道,他媳婦兒太想他了?可以前就算蕭玉兩個月才回家,也沒見過他這副總是軟軟的樣子啊。

“媳婦兒,你想吃,老公肯定給你做。” 厲總裁扔了推車,伸手在蕭玉不情願的眼神下捏了捏他得了臉頰。

朗目盯着他那雙有些妖豔勾人的眼睛,繼續道:“但是你跟老公實話實說,你,你在你們那考古隊被人欺負了?”

一向臉皮薄的蕭玉費勁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沒人之後開始掙脫厲銜的“魔爪”,一雙眼睛掃着他,“說什麽呢!我幹嘛了?”

厲銜頓了頓,随後眯縫着眼彎腰湊近蕭玉,小聲道: “我知道你為什麽老跟我撒嬌了,昨晚上老公沒喂’ 飽你,是不是?” 厲銜邪笑。

“你他媽……” 蕭玉嗔怒,憋半天也不知道該罵厲銜什麽。

也是,他都沒有罵人的經驗,偏過頭拿了倆西紅柿推着推車走開,再不理那個色眯眯的大狗熊。

兩個人各自拎着一個巨大的購物袋回到家,厲銜洗手做飯,蕭玉開了冰箱把買回來的食材飲料還有零食一一擺進去。

回到家就連着房子被放進卧室的黃豆不知道怎麽又跑了出來,一溜煙鑽到蕭玉的腳邊。

蕭玉開始沒看到它小小一團,轉身擡腳差一點就要踩上去了,幸虧轉身削土豆皮的厲銜及時看到。

蕭玉點名要吃的西紅柿炒雞蛋、家常土豆絲、從蕭家帶回來的糖醋裏脊、厲銜的拿手菜糖醋排骨,一鍋鮮菌湯上桌。

蕭玉又把上次那個放餐巾紙的盒子找出來,放了點黃豆的糧食進去,讓黃豆在桌子上和他們一起吃飯。

厲銜雖然每天都要承受着員工非議的目光帶黃豆這只小耗子上班,心裏對它的埋怨可一點兒不少,他媳婦兒都沒給他親自盛碗。

“媳婦兒啊,多吃點兒,昨天看你那腰,可又瘦了。” 厲銜夾了一大塊雞蛋直接喂進蕭玉的嘴裏。

嘴裏被塞的鼓鼓囊囊的蕭玉努力吞咽食物,咽進肚子裏站起來拿過厲銜的碗。

幫他又盛了一碗菌湯,“你還好意思說。” 語氣涼涼的,跟要往外飛刀子一般。

厲銜美滋滋的喝了口湯不說話,盯着在紙巾盒裏的黃豆緋腹,“看見了吧,你媽還是對我好!”

要是蕭玉知道他這麽幼稚,得活活愁死。

吃完飯,厲銜負責刷碗,蕭玉順了順肚子給他挽上襯衫袖子,手托着黃豆上了樓。

推開家裏的書房門,已經換了衣服的蕭玉正伏在寬大的書桌上打字。

厲銜一手握着兩盒酸牛奶走到蕭玉身後,另一只手搭在工作椅上。

蕭玉盯着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打字,看到厲銜在他身後也沒有說話,戚着眉毛把打在腹中的稿子擺到字面上。

厲銜彎着腰,看着蕭玉的打字內容,這是他倆之間的“必要科目”。

蕭玉每次考古回來都得寫報告,從出發前的詳細準備,到過程中碰到哪一地質,甚至考古地點的土質成分都要交代清楚,跟化學專家寫科學論文有一拼。

厲銜通過他編寫的內容大致能夠掌握他媳婦兒的工作狀況,雖然不能完全看懂,但也八九不離十。

也就不需要蕭玉再跟他重複一遍了,當然,也是因為蕭玉這個工作狂一談到自己的工作就停不下來嘴。

厲銜有的時候又聽不懂,盯着他媳婦兒那提起考古就滔滔不絕的嘴,頭都要炸了。

蕭玉換下了白天的襯衫,寬松的白色家居服套在他身上,領口有些寬大,厲銜從上而下,把自己媳婦的脖頸到鎖骨看了個遍,還有大片白皙的胸膛。

再然後,他就不知道蕭玉去考古到底去做了什麽。

看歸看,憋了十幾天火的厲總裁也不敢在自己媳婦兒正經工作的時候都打擾他,若不然,嗯,後果不堪設想。

細長手指靈活地跳動在鍵盤上,蕭玉嘴裏念念叨叨的打字,看的厲銜直發笑,他記得,蕭玉上學的時候可沒有這股子自律的勁頭。

蕭玉盡管學習好,但有的時候卻真的令人心煩,脾氣太犟,執擰的很。

有時候寫作業碰上他不想寫了,任何人哄着勸着逼着都不好使,嚴格的蕭程光曾經動手打過蕭玉一次。

那可是真打,就是想要改掉他這個壞毛病,可人家蕭玉就是不肯向“暴力”屈服,說不寫就不寫,除非他自己想寫了,攔也攔不住他停筆。

所以,每次過周末,看着蕭玉寫作業的李春花都有些焦慮。

坐在蕭玉書桌前,忐忑道: “兒子,今天,咱們寫作業不……”極其害怕她家寶貝兒子看這周末的作業不順眼,又甩手不幹。

厲銜記得清楚,自己那會兒寫作業就是被他爸媽盯着寫,要是趕上哪天天想偷懶,他爸就要舉起手中的雞毛撣子了……

蕭玉上了初中也沒改掉這個習慣,到了暑假更是猖狂。

爸媽把重心又放在了照顧剛出生的妹妹身上,蕭玉就更倔了,甩了家裏好幾本練習題出去和朋友打電玩,真真兒的瘋狂。

等好不容易厲銜一會兒扣扣鼻屎一會兒摳摳腳磨蹭完暑假作業,班上的同學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寫完作業。

想借他的作業抄一抄,明天學校要求回去檢查作業呢,穿着大背心四角褲的小厲銜這一拍腦門。

趿拉着拖拉板兒破門而出,不顧他媽王春花在身後咆哮。

靠着和蕭玉十幾年的“心靈感應”準确的找到了在游戲廳的蕭玉,二話不說把人抗在肩上回他家補作業。

得知明天就要回學校查作業的那一刻,執着于不想寫作業的蕭玉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十二三歲的年紀,活像個七十二的老頭兒。

厲銜睜着倆牛眼把自己的答案拍在蕭玉手邊,急切道: “咱別整那些完犢子玩意兒了,撒楞兒抄吧,還有幾個小時就得吃晚飯了! ”

那急切萬分的表情,就像是感受到了地震一般的絕望。

無動于衷的蕭玉或許是被他倆這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兄弟情義感動到了,抓了筆打開嶄新的暑假作業,一筆一筆寫起來。

厲銜給他準備好的答案,被無情的推到一邊去。

電腦微弱的聲音拉着厲銜回神,蕭玉已經保存了文檔,電腦屏幕上顯示郵件發送成功。

關了電腦,蕭玉後靠在椅子上,兩指捏着鼻梁骨按摩。

“喝奶。” 厲銜拆開塑料包裝,把習慣插進去遞到蕭玉嘴邊,一本正經道: “先喝這個奶,洗完澡老公再喂你喝我的奶。”

注釋,

①完犢子: 完蛋

②撒楞兒: 快點,催促別人加速

☆、誰家把土當禮物送對象的?

寫完長篇報告的蕭玉心情大好,就着厲銜的手嘬了口酸奶。

順帶遞給厲銜一個暧昧的眼神,看的厲銜直後悔。

蕭玉的雙眼本就長得勾人,無意中給人眼神都像有意勾引,更何況現在故意挑逗?

挑逗也不給真挑逗,一邊喝着奶身下一只手已經攀附到厲銜的腰間,一個穩準狠的“老虎鉗” 掐在腰肉上。

“嘶…媳婦兒……啊啊…疼…媳婦兒…快松開……”

厲大總裁舉手投降,表示再不敢造次耍流氓。

蕭玉轉過身,坐在椅子上還不松手,背後是他倆剛結婚就在家裏布置下的大書櫃。

一方方紅木書格只有上下兩端放着書,顯眼的中間擺了一整排精致的小玻璃瓶。

要是仔細看,你就會發現,裏面裝着的,全都是土。

沒錯,就是土,還不是一般的土。

從左往右數,依次是蕭玉作為考古專業一員後“下地”帶回來的土。

厲銜看到第一個這樣的玻璃瓶時,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誰家會把一塊塊蔫了吧唧的土當成禮物送給對象的??

可是蕭玉就沒有感覺這樣的禮物多奇怪。

那第一瓶土,是他上大三第一次和導師去湖南馬王堆考察帶回來的土,粘在鞋套上。

蕭玉那時正沉迷于自己的工作,帶着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取下鞋套上的泥,放進了自己的眼鏡盒裏,又帶着着如此珍貴的禮物坐飛機航運回了東海。

盛土的玻璃瓶原本是蕭珠裝紙星星的容器。

放了學的蕭珠看着同桌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被哥哥都倒出來,嗷嗷趴到蕭玉床上大哭耍賴。

害得蕭玉把第一個月的實習工資都給了她,順帶着又讓蕭珠多買了幾個玻璃瓶子來。

厲銜當時哪知道,自己媳婦兒還有如此少女心的一面兒。

拿到蕭玉送給他的玻璃瓶考古土壤的時候都傻眼了,咧着個嘴摟過一旁滿眼期待等着厲銜誇他的蕭玉找地方吃飯去。

現在這東西随着蕭玉去的地方多了壯大起來,可能再過個二三十年,這些玻璃瓶裏面的土就夠他們在別墅院子裏種一塊菜地了。

“校慶你來不來?” 蕭玉終于松開手,擡頭看着五官扭曲到一起的厲銜。

可憐在外面呼風喚雨的厲總裁到家還要遭受這種“家暴”,揉着蕭玉剛剛掐他腰的地方,“當然去,那也是我母校啊。” 雖然當時總埋怨學校排課不合理,食堂的飯還特別難吃吧。

“我們一起去?” 蕭玉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

厲銜轉身跟着自家“領導”,“看看吧,那天有沒有安排不知道,到時候你先去,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行,我在學校等着你。”

夫夫倆站在盥洗臺挂了一圈小燈泡的鏡子前洗漱,猴急的厲銜餓了十幾天才吃到自己美味的媳婦兒一天哪夠。

蓄力箍着要去陽臺曬襪子的蕭玉回他們主卧,任由一米八五的蕭玉在他身下賽泥鳅一般撲騰。

後’ 入倆人都鐘意,蕭玉一張俊臉撲進枕頭,雙手緊攥床單,厲銜正動’ 情,聽不見自己媳婦兒的叫聲老大不開心,俯下身子讓那部分進的更深了。

兩手扣進蕭玉的十指,耳朵貼着蕭玉的臉,聽他唔嗯唔嗯叫的仔細,厲銜大狗熊上身,使出渾身解數兒好好愛自己媳婦兒。

完事兒後厲銜沒少挨踢,蕭玉腿根泛紅,內側外側到腳踝挂着吓人的痕跡,全是厲銜咬出來的,跟要标記他一樣。

蕭玉明天不用去學校,導師也沒安排他做別的,算是給他們剛回來的人一個休息緩沖。

厲銜要抱他重新洗澡,被蕭玉咬牙拒絕,“我可受不了那娘不拉唧的公主抱。”

站在床邊裸着身子遛鳥的厲銜又趴到他眼前,壞笑道: “怎麽受不了?我不是一只都在攻麽?”

坐在床上羞憤的蕭玉反手就是一個軟力道的大耳光。

第二天,蕭玉睡到早上八點便醒了,他習慣了陰暗的地下環境,接觸到稍微強烈些的陽光便會覺得不舒服。

頂着腦袋發旋上幾根硬硬的“刺猬毛”下床拉窗簾。

随手套上昨晚被厲銜扯到一邊去的睡衣,領口又被人為的扯大了。

厲銜早已去了公司,一樓餐廳放着他提前做好的早飯。

淺蟹灰色的瓷碗裝着燕麥粥被厲銜放在了微波爐,蕭玉只需要轉動幾下按鈕就能把粥熱好。

兩個人因為蕭玉工作的關系聚少離多,從小時候在外面一起用舌頭舔過鐵欄杆到結婚七年也沒嫌棄對方。

蕭珠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蕭玉和厲銜對視一眼沒有反駁。

厲銜去上班,蕭玉在家打掃房間或者休息,到了飯點出門打車去公司和厲銜一起吃飯。

生活的不能再和諧,從來都沒有對彼此患得患失過,信任早已建立在一點一滴的歲月之中。

轉眼到了周末,厲銜在公司開會開到九點半,一人開車趕往他們學校。

母校是他們城市的驕傲,各界出色校友都會被應約到場,大家也會借此機會互相認識一下陌生的“朋友”。

厲銜着急見他早上還在廚房來了個法式熱吻的媳婦兒。

車速慢慢提高,流線一體的銀灰色邁巴赫在高架上疾馳。

厲銜把車開進東大校門也沒有門崗攔着,身後那輛白色大衆卻被無情的道閘攔下。

被人工指揮着停在了門外,大衆車主不服,問門崗為什麽不攔前面那輛車,穿着制服的門崗大爺讓他少咧咧。

博文學院離門口最近,卻也不是東大的門面擔當。厲銜沒有給蕭玉打電話,徑直往他們學院光榮館走。

不出預料,蕭玉果然在這裏,一身藏藍色正裝配着襯衫領帶站在光榮館門口。

臉上表情寡淡,寫滿了生人勿近。

來往出入的校友見他冷着臉也不敢和他搭話,只和另一邊穿着連衣裙神采奕奕的博文學院女神聊天。

門口的蕭玉看見他臉上才微微有些變化,動了動腳尖依舊站的挺直。

蕭玉極少穿這樣正式的衣服,這會兒合身的西裝貼在他修長的軀體,長身玉立,英眉怒展,像一根茁壯成長的青竹。

厲銜嘴角含笑,心情大好的走到盯着他看的蕭玉身邊,不顧另一邊的目光,擡手扶正蕭玉的領帶,“怎麽不進去呢?”

被問話的蕭玉面露不滿,戚眉道: “主任讓我迎賓。”

這話從他媳婦兒嘴裏說出來怎麽這麽可愛,厲銜爽朗的笑了笑。

随即站到他旁邊,“那咱們看看還有什麽貴賓吧。”

一旁和校友說完話的程嘉總算送走人,擡手扶一扶耳邊的碎發,臉上的妝容精致。

狐疑地走到蕭玉身邊,禮貌地看着從未見過面的厲銜,“師兄,這位先生是 ?”

“我是蕭玉的丈夫,厲銜。你好,程嘉。” 厲銜主動自我介紹,一根胳膊環住蕭玉的腰身。

程嘉不認識他,他可認識她。

蕭玉他們學院的公知女神,家境好長的好,專業能力強,低蕭玉一屆的師妹。

最重要的是,對他媳婦兒圖謀不軌。

程嘉顯然沒聽說過厲銜,更不知道她傾慕已久的男人竟然已經結婚了!還是同性婚姻!

良好的教養讓程嘉沒有當場花容失色,讪讪道: “你好,厲先生。”

挂在嘴角的笑容十分自然,厲銜心裏嘀咕,女人果然可怕,長得漂亮的女人更可怕。

夾在他倆中間的蕭玉沉默,使得三個人不由得有些尴尬。

厲銜臉皮厚的很,對程嘉紳士地笑了笑,摟着蕭玉轉身,“我讓蕭玉帶我進去看看。”

“好,請便,厲先生。” 女神笑的一臉燦然,半點尴尬的表情不顯。

進去光榮館裏面的夫夫倆小聲說話,厲銜這才明白為什麽蕭玉站在了門口。

合着把學院長得最好看的倆人當成誘惑人進來的籌碼了,這兩個迎賓人員,光靠臉就能引來多少人了都。

“你從沒在這幫同事面前提過我。” 厲總裁用的是陳述句。

蕭玉腰間的手還沒放下,心甘情願被一群群人圍觀他們兩個。

同性婚姻雖然已經合法,但同性戀人還是社會上的少數,被異視的目光并沒有減少許多。

現在他們倆這麽顯眼的身高和做派已然招搖過市,不用他介紹,旁人心裏都已經明了了。

“這是我的隐私。” 蕭玉淡淡道。

厲銜沒有再說話,橫在蕭玉腰間的手微微收緊。

他們站在了館內展覽牆前,一牆的老照片新照片還有手寫資料被玻璃蓋在上面。

厲銜從前就見過的兩位老教授正站在他們旁邊,和幾個戴簡章的人講解着什麽。

看見他們兩人的章鶴通從另一邊的展覽出走過來,他是蕭玉的導師。

知道蕭玉結婚的也只有他一個人,看來站在自己學生身邊高出半頭的男人,就是徒弟的另一半了。

蕭玉看到老師過來,伸手拉住厲銜,和老師介紹,“師傅,這是我愛人,厲銜。”

花發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着他們兩個人悠悠笑道: “不錯不錯,我的徒弟就應該配這樣的人才,小厲是吧,我是蕭玉的師傅。”

導師和導生,在他們這個環境下,更像是老一輩的師傅和徒弟,師傅領着徒弟修行,徒弟一點點的成果都靠着師傅的指導和自己的摸索。

厲銜看見自己媳婦兒的老師傅彎腰握住章鶴通伸過來的手,“幸會幸會,師傅,感謝您對我們蕭玉的照顧,十分感謝。”

身後另外兩個教授圍過來,引的蕭玉又給他們介紹一遍。

王謹和王謙兩個教授是兄弟同門,考古世家,從爺爺輩就是中央考古隊的隊員,子承父業,一直傳承下來,到了他們這一輩生活在東海專攻考古。

三個年齡均年過半百的老人對蕭玉和厲銜這樣的同性關系沒有半點異視,微聊了幾句後更是誇贊厲銜年少有為,兩人簡直天作之合。

☆、老姜比生姜辣,親媽就是親媽!

被幾個老教授拉着和校友寒暄一番的蕭玉總算逃出他們學院。

轉悠在學校門口的主道上看到了停在校內停車場最外邊的邁巴赫。

可惜他沒有帶備用鑰匙,厲銜也要去他們國際金融專業看看老同學。

蕭玉不想跟着他見人,現在厲銜沒回來,他只好站在自家車跟前等着車主回來。

門口換了班的新門崗誤以為蕭玉站在那豪車邊上圖謀不軌,走過去剛想大聲教訓他。

蕭玉淡漠地把口袋裏的一小枚校徽遞給那門崗看,于是對方便讪讪的離開了。

等厲銜出來,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

他一只胳膊挑着厚重的西裝外套,裏面的黑色襯衫下擺紮進褲腰裏,包裹着虬勁的腹部肌肉。

一米九二的高大個子走在熱鬧的校園裏格外惹眼。

成群結伴的女大學生見着學校鮮少的成熟帥氣男性。

不由得分分側目,與厲銜擦肩而過之後便引起一陣蜂擁的讨論。

而厲銜的目光早在走到大門主道時,便注視着一個方向的光亮。

他看着他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媳婦兒。

一身西裝正經,挺直站在他們的車旁邊,腦袋倒是垂的低低的,像是在承認錯誤一樣。

厲銜在外面就是那雷厲風行一絲不茍的冰山霸道總裁,只有蕭玉和家裏的親人才能看到他柔軟的一面。

他小姑子蕭珠那句話說的對,厲銜在她哥面前就是個照顧工作狂的老媽子。

車旁邊的蕭玉也看到他,向這個方向望了兩眼又低下頭,厲銜了解他這個性子,嘴角微揚大步走過去。

“怎麽,媳婦兒,地上有寶貝啊?”

厲銜的臉上淩厲的面部線條笑起來也顯得英氣逼人。

蕭玉見人來了踱步到副駕駛車門前,“什麽寶貝,快要熱死了,回家吧。”

厲總裁還能說什麽?乖乖開開車門,趕緊載着不經熱看起來心情還不好的媳婦兒回家吧。

安靜的車廂內,駕駛位的厲銜打眼撇了撇旁邊的蕭玉。

看他正襟危坐,雙眼放空,一看就是在想事情。

沒來得及開口和自己媳婦兒說話,放在中控臺的手機震動起來。

蕭玉回神,主動拿起手機,來電顯示親娘。

“開免提。” 厲銜單手握着方向盤,專注看着前面的路。

蕭玉比他提前一步便摁下免提鍵,智能手機裏傳來一陣陣振奮人心的音樂。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巨大的背景音樂。

中年女人铿锵有力的聲音傳來。

“銜砸!”王春華提着刺繡小手包,通過厲銜他們小區外面的廣場。

廣場上的大片空地被老年人廣場舞大隊占領。

擱在地上的揚聲器發出振奮人心的歌聲,像是在慶賀今年糧食大豐收一般。

“媽。”蕭玉先開口叫人。

“诶!” 王春花中氣十足,舉着電話往她兩個兒子家走,“玉玉回來啦,媽正要去你們家哪。”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的兩個媽,王、李春花兩位女士會這樣叫蕭玉了。

一米八五的個子被人叫如此軟的稱呼,蕭玉不樂意。

當然了,不樂意的對象不包括王春花女士和李春華女士。

“媽,你上周不是剛來過麽。”厲銜眼角挂着笑意,對着手機和親娘說話。

那頭的王春花女士已經用她那健康輕快的腳步走進他們小區。

聽見厲銜這樣問她,眉角皺起。

“怎麽,臭小子!還敢嫌你媽煩了是不是,那小時候喊我給你擦屁股那會兒不嫌我啦?”

這頭的蕭玉聽見他媽又舊事重提,忍不住腦補小時候厲銜那副樣子,淡淡地笑着,看起來很開心。

厲銜也笑,然後佯怒,“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我要批評你。”

車身靈活的轉彎,他們進了小區後門。

“我好歹都二十七了,您總得在我媳婦兒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吧。”

還未等那頭的王春花女士聽清楚他說的什麽,這頭的他媳婦兒已經在反擊了。

舉着手機得意一笑,“你的那些蠢事我比媽知道的可不少。”

厲銜苦笑,用力後靠在高彈海面靠椅上,“我認輸,我認輸,行不行,二位祖宗。”

蕭玉風情的眼角帶着迷人的笑意,和手機裏的王春花說話,“媽,你進家裏等我們,馬上就到了。”

“诶,不說了不說了,我先給你們開門。”

邁巴赫穩穩停進地下車場,兩個人直接從停車場的鋼化玻璃樓梯走到地上去。

上面的光線明亮,完全不似底下那樣牢籠一般的陰暗。

進了家門,蕭玉把手裏厲銜的外套仔細挂在玄關的衣架上,兩個人換了拖鞋徑直往廚房走。

果然,買了一大堆蔬菜水果的王春花女士正在裏面忙活着。

厲銜解開手腕的襯衫扣子就要幫忙,蕭玉跟在後面。

被轉過身一臉嫌棄的王春華趕出去,兩個大小夥子還閑廚房這嘎啦地兒大呢,出去出去,別添亂。

而其實,他們家的廚房約有半個客廳大。

老姜比生姜辣,媽媽就是媽媽。

一個小時的功夫“變”出一桌子菜來。

蕭玉欲進廚房拿碗盛飯,被身後的厲銜拉住,又想去數筷子,端着碗的厲銜手裏已經握着筷子了。

坐下吃飯,精明的老姜王女士一言道破她今天的來意。

“你們倆,打算啥時候給我添個小孩兒玩一玩兒啊?”王春花朝他們小兩口笑的狡猾。

蕭玉一口白飯噎在嗓子眼,最後用力咽下去。孩子,還能讓媽您怎麽玩兒?

一旁的厲銜則完全當做沒聽見,該夾菜夾菜,該喝湯喝湯,努力展現沉默是金的魅力。

不過,結果并不顯著。

下一刻,裝聾作啞的厲銜便先是被座位底下蕭玉的手掐了大腿,然後被對面的親娘怒視。

“嘿! 小犢子,” 微怒的王春花女士放下碗筷,十分嚴肅地盯着地面這對已經結婚七年,同居四年的夫夫。

“厲銜,你是不是真嫌你媽我煩啦?”

完了完了,這回親媽是真動氣了,喊他名字都是連名帶姓了。

厲銜熊孩子屬性未脫,趕緊發大招,賠笑道:“媽媽媽,我的親媽,我咋可能嫌你煩啊,媽,我聽我們公司小姑娘說,最近杭州那邊兒有皮草展會,時間一個月,你想不想去和我媽玩一趟。”

外界傳聞兇悍的冰山臉此時朝自己親媽笑的一臉谄媚,“我給你們倆報銷全程。”

王春花女士作為冬日裏的皮草達人,表情先是微微動心,随後又嚴肅道:“別給老娘轉移話題! 說,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

那表情,那語氣,兇悍得很那,就差拍桌子大吼一聲“從實招來。”

厲銜厚臉皮,他媽這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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