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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支援跟随,完畢。”
“突擊A組支援,狙擊組暫時待命,目标行動後跟随,待射擊目标确定後行動,确保人質安全,完畢。”
“收到,完畢。”
果然,月色下的熱帶雨林在三十分鐘後被人為開拓。
混着雨水和蛇蟲的樹木灌叢被壓倒,兩輛越野“飛”往西南方向。
車上的蕭玉伴随着越野的前進而越發緊張,這些盜墓賊就快要得逞了,他在心裏一遍一遍的祈禱。
快來人吧,天兵天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不要再讓壞人為所欲為。
黎明,天色漸亮,靈活的越野鑽進植被生長間距寬松的熱帶雨林區。
千年古木,藤枝纏繞,像一張緊織起來的天然大網,罩的車身與前路相隔。
前方開路的雷恩踩到最高油門想要過去,竟然被那野生起來的頑強力量彈回來。
不耐煩了,掏出挂在腿上□□,擰上□□,對準手臂粗的樹藤打過去,驚起大片飛鳥。
就在此時,後面載着蕭玉的越野車向下傾倒,車胎發出巨大響聲,胎爆了。
車上的盜墓賊們立刻警惕起來,托起手裏的槍對準窗外,坐在中間的神仙掏出□□放在蕭玉的天靈穴。
有人來救他們了!蕭玉告訴自己。
車內的氣氛降到冰點,十分鐘後,未得到任何動靜。
依舊把槍口對着窗外的蠍子說話了,他告訴迪曼往前開,和雷恩的車并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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蹩了一個車胎的越野加足了馬力往前開,直到兩車并排。
而後,蠍子讓神仙解開蕭玉和白新綁縛,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也拿走。
“現在,你,下車,坐到另外一臺車上去。” 蠍子回頭,命令着能夠看到東西的蕭玉。
在蕭玉的注視下上給□□上膛,槍口對準蕭玉,“神仙,躲在他身後,坐到後排。”
随後又拿起胸口前的無線電傳呼機,命令帕克利用人質掩護下車。
那邊的帕克怎麽肯去送死,把後座的兩個小喽啰推出車外。
沒有聽到槍聲。
良久,寂靜,潛藏着殺戮的寂靜。
矮小的神仙掩藏在蕭玉的身體後面,命令蕭玉拉開車門座上車去,裏面的陳嘉被拉出來。
随後,蠍子也用這樣的方式,命令吓破膽子的白新下車,走到她身前,掩護着擠進車後排。
六人座的越野裝了七個人,邱明被塞進後備箱不知死活。
程嘉和那兩個小喽啰站在外面,迪曼還坐在報廢的越野車裏,他拿AK47對準陳嘉,又讓她掩護自己下車。
于此同時,另外一輛車上的迪恩掏出自己的□□,猝不及防的對準副駕駛上帕克的腦袋,口香糖還未吐出來的帕克驚愕地回頭。
為時已晚,鮮血從後腦嘩啦啦的流出來,吓的後座的白新尖叫,被蠍子捂住嘴巴。
在程嘉掩護下走過來的迪恩拉開車門,把已經挂掉了黑人拽下車,自己上去,關上車門。
程嘉無助地站在外面,腳底下是潮濕的土壤,無數叫不出名來的蟲子。
蠍子命令迪恩開車,不再猶豫,車身猛烈往前撞擊,抛下外面的程嘉和兩個小喽啰絕塵而去。
☆、“我媳婦兒…我媳婦兒太硬了…”
上午八點半, 越野車狂飙在熱帶雨林裏。
順着指南針的方向直走,蕭玉在心裏數着數。
他們大概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出境了。
與此同時,越野的速度也慢下來。
最後,不得不下,前面開車的迪恩重拍方向盤,油箱空了。
“shit!” 神仙咒罵, 他們的儲蓄油在報廢的那輛車上。
蠍子鎮定自若,安慰神仙道: “和我出生入死還怕?放心。”
随後,命令雷恩下車, 他們要痛痛快快的戰鬥了。
狙擊手戴上自己的頭盔,罩上亂成一團的僞裝服,開門跳下車,半跪在地上火力掩護。
前面的迪曼也下車, 與雷恩成扇形面對後方。
蕭玉和白新被剩下兩人抓着下了車,四個盜墓賊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舉起槍口, 一步步的向前移動。
來多少警察蠍子也不怕,他們有人質在手,那些人就不能把他們怎麽着。
四周依舊平靜,讓蕭玉不由得懷疑到底有沒有人救他們。
徒步走在雨林裏沒有方向, 只靠着指南針往前走。
他們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攻擊,神仙舉槍舉累了想要放下,被蠍子低吼着舉起來。
腳下未曾有人駐足過的土地泥濘,蕭玉他們被押着走了兩公裏, 白新就要昏倒在地了。
“GO! lady!” 迪曼朝白新大吼。
一滴水都未進食的白新脫水了,走了兩公裏的臉通紅,全身是汗,嘴唇幹澀的要炸開,她再沒有力氣走動了。
抓着蕭玉的蠍子見狀,朝迪曼遞過眼色。
同樣疲倦的蕭玉感到不妙,朝迪曼向白新舉起的槍口撲過去。
身子倒在地上護住白新,扣動扳機,打偏的子彈射在地上,砸起那摻着水的泥,伴随着巨大的響聲,白新連尖叫的力氣都沒了。
“白新,堅持一下,就要有人救我們了。”
蕭玉看着眯眼欲昏過去的白新,小聲的提示她。
“睜開眼,” 他上手拍拍白新的臉,“不能睡,睡了就不能活……嗯…” 未說完話的蕭玉被迪曼踢到一邊去。
迅速爬起來,朝還想要殺掉白新的迪曼再次撲過去,抱住他的木倉口摁在泥裏。
“FUCK.” 迪曼罵一句,向上發力抽出蕭玉抱在懷裏的木倉。
木倉身摩擦的蕭玉手心疼,随後被迪曼踩着脖子貼在泥地上。
“蕭…蕭師兄…” 白新廢了老大的力氣爬起來。
看着蕭玉一張臉貼着黑乎乎的泥湯子,那裏面似乎還有蟲子在往蕭玉臉上爬。
被摁在地上的蕭玉掙紮着,雙手抱着迪曼踩在自己脖子上的腳。
半張臉陷進泥水裏,痛苦道: e to me , not bully the weak. ”
陷在水裏的嘴巴在說話時往外面吐着泡泡。
被挑釁了,迪曼擰頭看着腳底下的男人,“OK,hero. ”
随後,肌肉發達的白人彎腰拎起地上的蕭玉,兩手舉着他雙腳離地。
就在這時,蕭玉用手抓住迪曼的頭發,和自己的額頭猛烈相撞。
頭發被揪的劇痛,迪曼閉上雙眼撒開蕭玉。
蕭玉踉跄着站穩在地上,随後猛的去搶迪曼手裏的木倉。
蕭玉沒有什麽打架的經驗,此時的反應全靠自由發揮。
和迪曼這樣身經百戰又在拳場裏混過的雇傭兵哪能比,還沒從迪曼手裏搶過槍便被摔在地上。
渾身的衣服都挂着水和泥巴,蕭玉依舊不肯妥協。
兩個人較上勁,蕭玉心想着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總要拖到有人來救他們。
這邊,武裝前進的特種兵和武警正在拼命往蕭玉他們那邊趕。
他們不能像盜墓賊那樣把車開進林子裏,更不能動用空中力量,萬一惹惱了那群亡命徒,人質的安全也就沒有保障了。
蕭玉無力趴在地上,還想要和迪曼糾纏。
他剛剛憑着自己的力量和迪曼還了手,咬了那人的耳朵,最後被迪曼打了兩巴掌又掐了脖子。
蠍子叫他停下蕭玉才沒被掐死,蕭玉在心裏祈禱,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他沒有往自己的小腹上動手。
即使沒有火力對準他們,蠍子也無意逗留,命令團夥趕快往前走,只要走出這片林子,他們就能越境了。
兩個大背囊背在迪曼和雷恩的身上,神仙跟在蠍子的身後,也不管什麽隊形了,慌亂的往前逃。
蕭玉不肯,一張俊臉現在青一塊紫一塊,并且已經腫脹起來。
他蜷縮在泥巴地裏,被往後回頭的迪恩抓起來。
用木倉口對着他要他快走,蕭玉不肯,用外語和他交流。
你們要走可以,我不管,但是把中國的文物留下,那并不屬于你們,畜生。
結果是被迪曼舉到胸口的高度,又摔到地上。
蕭玉後腰着地,小腹劇烈抽痛起來。
喉管一陣惡心,腥氣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吐,他感覺自己精疲力盡,馬上就要死過去。
迪恩看他這樣子,起了狠毒的殺意。
抽出腰間鋒利的匕首在手裏轉了個漂亮的刀花,彎下腰。
朝蕭玉陰森笑道: “Rember, l am DEMON. ”
握着匕首朝蕭玉的頸間去,只要像切牛排一樣切掉那裏的動脈,這個人就能一直躺在這裏了。
蕭玉看着靠近的刀刃睜大眼,唇間又翻湧一口鮮血,弄花了他半張臉。
恍惚間似乎聽見厲銜叫他,媳婦兒,媳婦兒。
大熊,對不起,我食言了。
蕭玉認命的閉上眼睛,和肚子裏的孩子等待死亡。
他不是個稱職的另一半,更不是個稱職的爸爸。
刀光劍影,精準飛過來的子彈穿透匕首,利刃脫手,刀身斷成無數碎片。
還未等迪曼反應過來,及時出木倉口的子彈已經打爆他的頭,直挺挺向後躺過去,眼睛大睜。
而後,四面八方的飛來子彈,無聲的追趕前面逃跑的蠍子一行人。
再睜開眼,蕭玉躺在擔架上,周圍是一群穿着迷彩的戰士。
恍惚間還能聽見有人還他,媳婦兒媳婦兒的喊的急切。
蕭玉用力尋找聲音的方向,雙眼模糊間看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疲憊的眼皮終于合上,整個人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急救室的燈長久不滅,厲銜從上午十點蹲在門口,蹲到晚上八點。
他從蕭玉出事的那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沒睡過一分鐘,蹲在地上任誰拉也不起來。
坐飛機趕過來的蕭程光和李、王春花兩個媽媽火燒火燎的趕到廣西人民醫院,就看到厲銜捂着上半身蹲在急救室門口。
“銜子!” 李春花跑過去,聲音發顫帶着哭腔,急切問他,“玉玉,玉玉怎麽樣了?玉玉有沒有危險啊…” 問着問着自己哭起來。
王春花還算淡定,但臉上的情緒明顯緊張的不行,彎腰拍拍兒子的肩膀,“兒子,玉玉有事兒沒有?”
蹲在地上的厲銜擡頭,雙眼血紅,一張臉哭的像個傻逼。
滾燙的眼淚一串串從眼眶子裏砸在地面,流出來的鼻涕被重新吸進鼻子裏。
“媽……” 厲銜哽咽,說不出話來。
擡手重重的拍打自己的額頭和眼睛,像是要自虐似的,嫌不夠狠又往臉上招呼,鼻子被他打的通紅。
擡頭對上王春花同樣愁苦擔心的眼神,“媽…” 厲銜吸吸鼻涕,咬牙堅持。
“我媳婦兒…” 他歪着腦袋,淚汪汪的又看了看旁邊的蕭程光和李春花。
“我媳婦兒…我媳婦兒太硬了…”
說罷,熱淚又一次往下流淌,心髒那地方像被剪刀狠狠地剪去一塊又放了血。
走過來走過去的病人看着一米九二的大老爺們縮成個蘑菇在急救室前哭了大半宿。
安慰他也不聽,要他哭出聲來也不理,直到這三個人過來。
厲銜越想自己越不是東西,他怎麽就沒攔住他媳婦兒呢。
非要去惠安,非要去惠安,那把他媳婦兒鎖在家裏也比現在變成這檔子事兒好啊。
傻逼,厲銜,你就是個賊沒心眼兒的大傻逼!厲銜擡手,又拿大大的手掌打自己的正臉,拍的啪啪響。
兩個媽看着一個在急救室裏搶救的兒子,一個看着蹲在外面不停自責的兒子,心裏難受的不行,怎麽好好去工作還能差點出人命呢。
蕭程光抖着手用力把蹲在牆根兒的厲銜扶起來。
厲銜見到自己老丈人動手扶自己連忙起身,純黑的襯衫袖子擦去無能的眼淚。
“爸。” 蕭玉吸吸鼻子,說話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麻木不堪的雙腿靠牆。
他真不知道怎麽站住自己了。
“別自責,我兒子的性子我了解。” 蕭程光扶他一把。
看着厲銜實在不能站穩,便架着他往外走,“洗把臉來等你媳婦兒,說不定洗完臉他就出來了。”
厲銜一個勁兒的猛擦鼻涕眼淚,被老丈人扶着進了男廁所。
回來的時候已經能夠自己走路,腫起來的紅眼問蕭程光和兩媽什麽時候過來的,吃沒吃飯。
同厲銜并排走的蕭程光頓住腳,嘆氣之後鄭重地拍拍厲銜的肩膀。
“別操心這麽多,我們能夠自己管好自己,只是你,蕭玉還沒出來,你就崩潰了。”
厲銜仰頭眨眨眼睛,睫毛上沾着淚水,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晶瑩向前走,“知道了爸,我去等我媳婦兒。”
急救室的燈在晚上八點十五分落下,蕭玉轉入病房。
在門口時,厲銜看着推出來的蕭玉,鼻子酸楚不已,一顆懸起來的心髒又掉下無人萬丈深淵。
☆、蒼天!大地!老天爺!雷公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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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蕭玉的主治醫生是個看上去年紀很大的老醫生。
看着厲銜如此着急,不忍心安慰他幾句,病人和胎兒安全。
只是嚴重脫水加身體過度疲倦,身上的傷不算很嚴重。
蕭玉醒過來的時候正值中午,窗外的天氣晴空萬裏。
兩天兩夜未合眼的厲銜抽了半包中華進來,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他媳婦兒睜開眼。
幸虧在外面吹了半個小時的風,身上已經沒有煙味。
蕭程光和兩位母親在确定蕭玉身體各項指标都正常, 只是過度疲勞之後便被厲銜勸回了東海市,只剩他一個人陪着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
從單人病房門口“飛”到病床前,兩手撐在一遍, 兩天沒剃的硬胡茬青愣愣的長滿下巴,看上去老了十來歲。
“媳婦兒,你哪裏不得勁兒不?” 厲銜的嗓子裏還透着憋不住的顫抖。
蕭玉睡了一大覺,睜開眼過來感覺整個身體像被大卡車碾過, 哪兒哪兒都疼,哪哪兒都酸。
吃力的擡起小臂, 差掉大熊眼角的晶瑩,“哪裏都好。”
扯出安慰的笑,牽動了嘴角的青紫,倒吸着涼氣把痛感憋回去。
“還說哪裏都好!” 厲銜一個爆哭, 上半身撲到蕭玉身上。
寬厚的脊背弓起,一聳一聳哭的蕭玉直心疼,費力擡手圈住他的大熊。
良久,蕭玉用力擠去眼眶子裏的淚水, 拍拍厲銜的背,“出息。大老爺們兒,哭成這樣好意思麽,大狗熊。”
确實出息的厲銜終于肯起身,單腿跪在病床上問蕭玉要不要去廁所。
蕭玉搖頭,沒有光亮的眼神注視着滄桑了不少定王厲銜,“大熊,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不應該任性,不應該這麽自私,只想着自己,不顧心愛的人對他的憂慮。
厲銜單手牽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捧住蕭玉的半張臉,“別說了,別,別說了,” 他還有些哽咽,“媳婦兒,以後可不能再讓我擔心你了。”
他甚至在和警方趕過去的路上就已經想好,要是他媳婦兒不在了,他就去和那些王八蛋拼命。
廣西的環境确實花鳥宜人山美水美,蕭玉白天被厲銜用輪椅推出去看雲吹風,晚上和厲銜相擁在床,聽他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講話。
厲銜再沒提起關于那天急救的事,也再沒問起蕭玉被帶走的事,他害怕自己受不了,也怕蕭玉難受。
西南武警大隊和公安總局的人來過醫院,向蕭玉詢問了具體情況,慰問之後離開。
蠍子一行人最後還是丢下了人質白新,狙擊□□恩被同行射殺,迪曼被活抓。
神仙和蠍子在迪曼的掩護下逃跑一段距離,最後還是被特種部隊活捉。
但遺憾的是蠍子拼着最後的火力沖過了邊境線,最終逃脫追捕。
盜墓分子裝在背囊裏的文物也被收回。
程嘉和白新一個受到過度驚吓送去看心理醫生,一個身體嚴重脫水加上體質虛弱在病房內修養。
被迪曼塞進後備箱的邱明短暫性休克,好在搶救及時。
三支考古隊隊員被當地公安送進醫院觀察,被破壞了的仲王墓暫時封鎖保護,發掘工作再一次中斷。
蕭玉在蕭珠高考完之後的第二天回了東海。
躺在自己家裏的主卧,被考完試才聽到消息的蕭珠哭着痛罵了一番。
高考之前蕭珠還納悶,她馬上就要考試了怎麽老爸老媽還要去旅游。
然後出去一天之後又匆匆回來,哥哥差點死去她竟然一點消息都知道。
穿着天藍色的連衣裙站在哥哥面前哭,一遍哭一邊叫喚,“要你保護好自己非不聽,肚子裏有小孩兒還偏要去工作,這下好了吧,你都變成醜八怪了!”
蕭玉無語,臉上有傷的地方貼了薄紗布,消腫是消腫了,只是臉上淤青淤紫無法遮蓋。
“我又不靠臉吃飯,這是意外。” 他抽了床頭兩張紙巾遞給站在床邊的妹妹,“考試考的怎麽樣?心裏有把握嗎?”
不問還好,一問蕭珠更難過了,扯着嗓子哭起來,“我這關心你呢,你怎麽又來揭人家傷口啊…身體到底是不是你的啊,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端着牛奶上樓的厲銜聽見這動靜,飛奔向主卧,放下牛奶連忙讓蕭珠停嘴。
哎呦我的親姐姐,你哥剛恢複,朝他喊什麽,趕緊坐下擦擦你那流下來□□兒…
抹了半天紙巾的蕭珠把自己畫好的妝也給擦花了,再好的眼線液也順着淚水留出眼眶子,看上去滑稽的不行,蕭玉又笑她。
鬧歸鬧,厲銜倒是挺樂意他小姨子這麽“教訓”他媳婦兒。
家裏那三個老人說的話聽不進蕭玉的耳朵裏,更何況他們還不舍得教訓他媳婦兒。
有蕭珠這個小孩兒正好,撒潑帶教訓的把所有人的心裏話吐給他媳婦兒,他媳婦兒聽得進去臉上也不為難。
“哥夫,我爸說讓你帶我哥回家吃飯。” 蕭珠兩個黑眼圈看着厲銜。
“我?” 厲銜指着自己,“咱爸不是喊的你哥帶着我回家吃飯?”
蕭珠點頭,理所當然道: “對啊,我來的時候老爸專心告訴的我,讓你帶我哥回家啊。”
蒼天!大地!老天爺!雷公電母!他老丈人這是要完完全全的接受他了呀!
厲銜的臉上挂着得意過頭的笑容,笑的一臉滑稽。
靠在床上的蕭珠恨鐵不成放的拍拍他後腦勺,“就讓你回家吃個飯,也至于這麽開心。”
“嘿嘿,媳婦兒,咱爸明顯是看我順眼了讓我回家喝酒呢。”
厲銜笑的跟個哈士奇一樣,朝着蕭玉呲牙咧嘴。一旁的蕭珠雙眼粉紅,看着她哥和哥夫身上都是小心心。
蕭玉無語加冷淡,“小時候給你剝核桃的不是他?” 他爸也沒大熊說的這麽讨厭他吧。
“那能一樣嗎,還不是因為你要吃,我才能在旁邊沾點兒光。”
厲銜拿過床頭的電子體溫槍遞給蕭玉,讓他自己貼在額頭,“再說了,主要是以前叫叔現在叫爸,我不是把他家的白菜給拱了麽不是。”
貼在額頭的一起“叮”的響一聲,蕭玉看看溫度,37度多一點,正常。
“你說誰是白菜?”
厲銜一瞪眼拍拍自己大腿,“我是白菜,我是白菜,嘿嘿,我媳婦兒就是香菜,OK不?” 他朝蕭玉笑的谄媚,滿心滿眼都是寵愛。
蕭玉才不理他,眼波流轉,自帶風情,低下頭,看不見的嘴角悄悄上揚。
“哼!” 坐在一旁被完全忽視的蕭珠站起身往外走。
腳步跺的震地響,“我這就去找個男朋友去!”
厲銜說的對,他老丈人果然是看他順眼了,帶酒帶人參回家吃飯。
蕭程光不僅帶厲銜喝了1973年的國窖,還帶他和蕭玉打了盤鬥地主。
身為“地主”的厲銜邪門兒的抓了一手上上好的好牌,大小王四個二四個間帶一套同花順,啧啧啧,可惜就是沒贏。
蕭珠坐在旁邊看他們打牌,親眼看着厲銜把四個二硬生生的拆開,同花順也被他當成廢牌下出去。
恨鐵不成鋼的拍拍她老哥的肩膀,“你老公在你老爸的眼皮底下活的真不容易。”
蕭玉斂笑看着旁邊謙虛讓牌的厲銜,心想這個大狗熊還挺聰明。
最後當然是蕭程光贏了,贏的一點都不開心,他從頭到尾都知道厲銜在放水,要是換做和別人打,他手裏這副牌估計早就輸的妥妥的。
就算如此,蕭程光也不生氣,玩完一局又一局,還嚴厲警告厲銜不準再讓他。
厲銜臉上笑嘻嘻,好的,好的,爸,我絕對不讓你。下一局一開始便把手裏的小鬼下了出去……
六月伴随着種種關卡過去,蕭珠的高考成績就要出來,蕭玉的生日也馬上了。
兩個媽滿中國旅游,從哈爾濱跑到雲南,偏偏剩蕭程光一個在家裏當孤寡老人。
蕭玉呢?蕭玉被厲銜嚴重警告,做什麽都必須有他這個合法丈夫看護,東大放了暑假,惠安仲王墓封鎖,蕭玉成了閑人。
因此厲銜越發的過分,上班也要帶着他媳婦兒去,恨不能上個廁所都要把蕭玉別在內褲上。
同時,厲銜集團的工作氛圍也融洽了許多,冰山總裁的臉在總裁夫人來公司之後就緩和了。
最重要的是,有總裁夫人在,大總裁永遠都不會無緣無故發火。
悠閑假期,蕭玉呆在家裏也無事可做,看着一天天打起來的肚子有時候也害怕,萬一他生孩子的時候難産大出血怎麽辦?
萬一他生下來的孩子有先天性心髒病怎麽辦?萬一他的孩子在沒出生之前自己又出什麽意外怎麽辦?
那些話蕭玉只在最恐懼的時候和厲銜說過一次,躺在大床上的厲銜摟緊他死命的親。
一遍順着他的短發一遍保證,他和孩子,一個人都不會少,一個人都不會病。
兩口子天天黏在一起,偶爾也有個擦槍走火的時候。
厲銜火氣大的不行,偏偏他媳婦兒現在不用瞎跑,轉在身邊變着法的引誘他,那能不走火麽。
蕭玉可不認同他這說法,什麽叫引誘,什麽叫變着法?
他彎腰接個礦泉水大狗熊都能從後面抱住他咬耳朵,躺在床上睡衣跑到肚子上厲銜大狗熊都能硬,那能叫引誘?明明是大狗熊自制力不行。
七月,蕭玉安全度過孕夫的前三個月,厲銜在靜心咨詢之後,拉着他蕭玉非要在自己辦公室裏來一回。
蕭玉哪肯,被生猛脫去鞋的腳丫子揣在厲銜的肚子上,咬牙切齒威脅他要做就離婚。
厲總裁還能怎麽辦?托着
☆、“乖,今天的牛奶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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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身上的傷痕很快消散下去,學校因為這次的危險行動,給他們整個隊伍開了假。
厲銜也不準蕭玉再胡來了,專心待在家裏養胎待産。
七月十二日,蕭玉生日這天,悄悄早回家的厲銜帶回他早已給蕭玉準備好的生日驚喜。
無聲無息的推開卧室門,蕭玉正坐在牛角椅面對陽臺, 手裏握着電話。
“看看再說,你哥夫可不一定讓我去。” 蕭玉淡淡道,絲毫未發現身後進來的厲銜。
踮腳慢慢走到蕭玉身後, 聽他繼續打電話。
那邊咋咋呼呼的聲音一聽就能聽出來是誰,厲銜弓背支着耳朵聽蕭珠那邊講話,雙手拿着個深藍色文件夾藏在背後。
“嗯?” 蕭玉有點不耐煩: “合着我就是給你去當保镖的?”
三三兩兩挂掉電話,蕭玉滅了手機屏, 一只大手便覆上他的眼睛。
稍微受到驚吓,轉而反應過來, 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幼不幼稚?”
厲銜嘿嘿地撒開手,蓄力的手臂直接把牛角椅連帶着蕭玉轉了一百八十度,朝向他。
“看看, 看看這是啥。” 他把文件夾遞給蕭玉。
骨節分明的手指打開,裏面工整的夾着幾頁打印紙,密密麻麻的都是方塊字。
“這是城東那快地皮的授權書?” 蕭玉浏覽之後,擡頭問他。
笑呵呵的厲銜得意的點點頭, “怎麽樣?老公在這塊地上給你蓋個博物館,我好不好?”
蕭玉聽他說完,嘴角便挂上明顯的笑意,“博物館是你想蓋就蓋的?”
“切,那可不咋地,國家現在鼓勵私人博物館成立,你老公我花錢給你辦個這地方還不行?”
國家現在确實鼓勵有經濟能力的人成立博物館,厲銜這樣做不僅可以讓他媳婦兒以後得工作有保障,對集團的形象也有利益。
經濟集團能夠做出公共貢獻。兩者皆大歡喜,厲銜也能夠為他媳婦兒的愛好做一個交代。
厲銜彎下腰,兩手撐在牛角椅的扶手上,臉湊到蕭玉面前向他讨吻。
蕭玉往後躲着他,最後再無退路,眨了眨眼睛和厲銜對視,張開薄唇主動親吻。
唇舌勾纏,仰着脖子的蕭玉感覺脖子都木了之後才推開還沒吻夠的厲大熊。
“說正經的呢,” 他略帶嚴肅道:“真要用這塊地皮建館?”
厲銜不樂意了,“那可不,我不建博物館難道蓋公共廁所啊?媳婦兒~”
他拿一腦袋短頭發蹭蕭玉的臉頰,“你就不覺的你老公我特別棒啊…”
“欸,別,別蹭了,” 蕭玉苦笑着推開他紮人的腦袋,“驚喜,驚喜,我老公真棒。”
磨人的厲大熊立刻不蹭了,朗目對上蕭玉的明眸,“再喊一聲兒。”
蕭玉眼角帶笑,擡了雙臂環住厲銜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輕緩如流水,“老公。”
“嘿嘿嘿,乖寶寶,” 厲銜親他額頭,厚臉皮道:“再喊一聲兒。”
“去去去,沒完了…” 蕭玉不好意思了,讓他這樣叫人就夠他羞恥的了。
厲銜不和他鬧了,拉着媳婦兒起來下樓,非要讓他去廚房陪自己做飯。
才下午三點,厲銜早早的做飯,蕭玉“被迫”坐在廚房內,什麽也不幹,就是必須看着他才行。
長壽面條要現和面現擀現切,和完面又去洗菜,煤氣竈上的砂鍋裏炖着給蕭玉喝的補品。
坐在一旁無所事事的蕭玉看厲銜紮在腰間的白襯衫一點點往外“爬”,伸手幫他塞回去,不過一會兒又因為厲銜的大動作“跑”出來。
“去換衣服再做飯,你這樣穿着也不舒服。” 蕭玉盯着厲銜寬厚的肩膀。
厲銜不聽,忙着用擀面杖擀面,“不用,你老公我這樣做飯,那就是廚師裏長得最帥的CEO,CEO裏長得最帥的廚師。”
蕭玉笑他,“你哪來的自信說自己最帥?不要臉。”
一張薄薄的面餅被擀開,厲銜又把整張卷起,握刀切成條。
頭也不回的和蕭玉說話,“我長得不帥你看上我?就憑你這挑剔的眼光看上我,就知道你老公我賊拉帥,賊拉拉風。”
蕭玉眉笑顏開,“我能看上你也就是為了拯救社會,免得你再去禍害別人。”
厲銜笑了,握着刀回頭看他,“行啊,蕭玉同志,頭一回聽你和老公鬥嘴。”
“哼,” 蕭玉歪頭,嘴角上揚,“我開心。”
厲銜低頭切面,“行,你開心我就開心,哈,媳婦兒。”
厲銜沒炒太多菜,炒多了浪費,前一個星期就訂好的蛋糕在所有的菜上桌之後被外送到家。
蕭玉埋怨厲銜買這麽大又吃不完,兩個人各吃一塊,剩下被蕭玉讓厲銜送給他們的鄰居,那對經常吵架的中年夫婦。
收拾完畢,兩口子上樓休息。
蕭玉一身白色寬松家居服躺在床上,厲銜端着熱好的牛奶進卧室。
過熱的牛奶放到床頭櫃上,厲銜上床。
“今天蕭珠給你打電話要幹啥?”
蕭玉半仰起身,把手裏小小一根挖耳勺遞給厲銜。
厲銜會意,靠坐在床頭,拿過自己的枕頭墊在腿邊,蕭玉自己蹭過來,腦袋枕在他腿上。
“她嫌自己胖,要去健身房。”
厲銜握着挖耳勺慢慢伸進蕭玉的耳朵眼裏,仔細又小心的給他挖耳朵。
“咋地啊,還想讓你一個孕夫和她一起舉杠鈴啊?”
小小的挖耳勺在耳朵裏輕輕轉動,蕭玉嫌癢,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發笑。
“她去報名,看那裏提供孕期瑜伽和防身術,想讓我去練一練。” 蕭玉說完擡頭看他,被厲銜托着腦袋輕輕摁回去。
厲銜皺眉,握着挖耳勺沒動,“媳婦兒別動,我再給你摳聾喽。”
蕭玉不動了,他才輕輕轉動挖耳勺,平緩道:“啥時候去啊,我也去,看看合不合适,我看你老待在家裏也悶。”
蕭玉還想擡頭,心裏長了個記性沒動,視線看向厲銜的腰腹,“你同意了?”
他還以為大熊會讓他乖乖待在家裏。
“對你好的事兒當然同意,我問過咱媽,你得動一動,要不然對身體不好,對咱孩子也不好。”
“嗯。”
蕭玉的耳朵裏沒什麽東西,厲銜把握着力度,一遍動手一邊問他疼不疼,搞到最後也沒從蕭玉的耳朵裏掏出多少耳屎來。
“翻個身兒,我看看另一個耳洞裏有啥不。 ” 厲銜托着蕭玉的肩膀讓他翻身。
遠遠看,滿室寂靜,四米寬的大床上,兩個修長的軀體一座一卧,無比和諧。
挂在床頭上面的烘幹器往裏抽水,又吐出幹燥的白霧。
寬大的落地窗簾下,趴在小別墅裏的黃豆安靜睡覺,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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