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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毛屁股像個鈎針織成的毛線球。

有人說過,摳耳朵這件事,只有媽媽和最信任的人才能幫你做,蕭玉枕在厲銜的腿上安寧的很,任由厲銜動作,舒服的快要睡過去。

良久,掏完耳朵的厲銜把自己媳婦兒搖醒,弄得蕭玉有點不樂意。

輕聲嘟囔,“大熊,睡吧。” 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家居服裹在身上顯的他溫和了許多。

厲銜湊到他耳朵邊說話,“先起來,咱喝完牛奶再睡。” 過一會兒就要涼了,現在剛剛好。

“嗯,” 蕭玉微微抗拒這樣的理由,“不喝了,明天再喝。”

誰知道厲總裁不依不饒,夾着他媳婦兒的兩個胳肢窩就要把人抱起來,“乖,聽老公的,今天牛奶開光了,喝了就能長命百歲。”

本來就醒了一大半兒的蕭玉被厲銜逗笑了,主動睜開眼,“那你可真厲害。”

坐起身,結果厲銜遞過來的被子,仰頭大口喝進肚子裏。

厲銜把空杯子放回原處,“O了,等着吧媳婦兒,明天這杯神奇的開光牛奶就能保你精力充沛,身體像牛一樣有勁兒。”

蕭玉嗤笑,“騙子,你不是說保人長命百歲的麽?”

厲銜把空調溫度調到二十六度,給他們倆蓋上夏涼被,胳膊墊在蕭玉的後腦,“那得天天喝才行吶。”

湊過去親一口自己媳婦兒,又伸臉讓媳婦兒親回來,關燈睡覺。

誰知道他一語言中,竟是給自己立了個flag。

第二天,興奮的蕭珠一早打電話來人讓他哥和她一起去健身房。

厲銜開車,把兩兄妹載過去,帶着蕭玉聽那裏的教練介紹完孕期課目之後才滿意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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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的課程不需要孕夫孕婦出多大力氣,動作也很平常,基本沒有危險。還有那什麽防身散打,都是些不需要下身動作只需要腰腹以上的肢體動作。

厲銜放心的給蕭玉和蕭珠辦了卡,上班之前又再囑咐了一遍兩個人千萬注意他媳婦兒的身體安全。

誰知道他媳婦兒沒事兒,反而自己挨了打。

下班回來,在健身房練完身體的蕭玉已經在家,有點興奮,拉着厲銜就要讓他當陪練,聯系一下今天學的散打動作。

厲銜心甘情願,站好了身子當肉沙袋,反正他媳婦兒那點殺雞的勁兒不會打他打的多狠。

誰知道是不是他最晚那杯“開光”的牛奶奏了效。

蕭玉側身站立,下盤穩紮,随便一個輕松的臂彎肘擊擦過厲銜的耳朵順道下巴,壯士的厲大熊便被幹翻在地。

一時間,厲銜竟是沒有力氣站起來,吓的蕭玉手抖着連忙把人扶起來。

随後厲銜便想起他昨天晚上說的話。

“明天這杯神奇的開光牛奶就能保你精力充沛,身體像牛一樣有勁兒…像牛一樣有勁兒…牛一樣有勁兒…有勁兒……”

那之後的第二天,厲總裁黑着一張熊臉坐在辦公室裏工作,戰戰兢兢的助理進來交文件,說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嚴肅的厲總裁摸摸自己眼角下的淤青,“我今天長的這麽吓人麽?”

“不不不…沒沒沒…沒有,老板…”

“出去。”

……

随後,蕭氏集團的工作部遍開始了大老板和老板夫人情感破裂,大打出手的傳言…

厲總裁: 徐特助可以去財務部結算自己的薪水了。人事部請

☆、“我給他剁成羊肉泡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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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蕭玉的小腹已經有明顯的隆起,蓋在衣服底下像個随時變大的氣球。

學校批給他們假期接近尾聲,因為這樣的情況他便向章鶴通又請了假。

原因是身體還未恢複,這假期便要放到年後開學。

那時候的話,估計他肚子裏的胎兒應該也已經出生了。

九月份的時候,蕭珠去大學報道, 成績不是很理想,省內的學校錄取線偏高。

無奈,蕭珠不怎麽高興的被老爸老衲送去外省。

蕭玉沒去送她, 臨走之前帶自己妹妹買了電腦和平板。

又給她張應急的銀行卡,雖然蕭珠的壓歲錢都比他的多。

在蕭玉待産期間,東海警方又去過他家一次。

同蕭玉做了詳細的書面口供,厲銜陪在身邊。

聽着警方問蕭玉那些問題, 還讓他詳細複述。

自從他媳婦兒受傷之後,厲銜便刻意的回避了那些問題。

就是擔心蕭玉回憶起那些東西會産生陰影。

這可倒好, 警方又幫他媳婦兒揭了一次傷疤。

離開之前又告誡他們,這段時間做事要小心留意一些,以防蠍子的報複。

同時他們也會在附近加派眼線,保護受害人。

待人走後, 蕭玉便察覺到了厲銜的不悅。

“怎麽了?” 他問他。

厲銜看上去挺不好惹,“這要不是配合他們工作,我非得把人趕出去。”

蕭玉疑惑的看他。

厲銜嘆氣,抱住蕭玉在懷裏。

下巴擱在他的發旋上, “讓你再回憶一次那樣兒的事兒,我心裏老難受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大熊,我沒事兒。”

“欸。” 厲銜松開他,一臉的義憤填膺,攥着拳頭朝天花板比劃。

“要是那個啥玩意兒蠍子蟑螂敢來,看我不把他剁成羊肉泡馍的。”

蕭玉嘴角彎彎,手指扣起來敲打他的額頭說厲銜傻。

心裏一片顫栗,想起了那把黑壓壓對準自己太陽穴和後脖頸的冰冷槍口。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他們還沒等到來自蠍子那遙遠的報複,而先攤上了另一件惱人的煩心事。

厲銜向往常一樣早早去公司,進了辦公室剛坐下。

穿了一身彩虹一般的西裝的徐助理匆匆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

厲銜皺眉,冷冰冰道: “還沒下雨,你這麽急着上天?”

徐特助着急,“老板,財務部李部長和董事會的王總今天合并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財務部李才,是厲銜執掌厲氏之後招聘上來的職員,平時看上去老實的很,怎麽會無緣無故逃跑。

只能是原因出在另一個人身上,王大海。

他手裏原本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厲銜他爸早年便在一起做生意。

到了厲銜這時候,總是變着花樣兒的讨利潤。

為人摳門還好色,做生意總想着在夜場裏辦事兒。

偏偏長得還醜,公司派他去談工作還不如倒貼給人家錢。

“并股是他們想并就并的?” 厲銜眸子黯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看來王大海還忽悠了其他股東 。

直勾勾的盯着徐特助,“他們人不見了?”

“對,對。” 徐特助連忙點頭,看這老板還不着急的表情。

厲銜冷靜的很,不過是人跑了,又不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算他們兩個人攜款潛逃也難逃法律的約束。

“你先找幾個人一起去李才和王大海的家裏,問問他們的家人或者鄰居了解一下情況。”

說完便趕徐特助出去,一個人拿着手機給自己警局的朋友打電話。

報警的同時拜托他們查查兩人的行蹤和最近經濟支出情況。

蕭玉待在家裏的時間看了大量的書籍和資料,主要專攻清中期到清末的金石木铛。

同時又和自己導師聯系,章鶴通年紀大了,把自己的盡身本事最大程度的傳授給徒弟。

厲銜公司的事情幾天沒有什麽進展。

那逃走的李才和王大海沒有航班和鐵路運輸記錄,有可能藏匿在本市,也有可能通過不正規渠道逃到別的地方去。

李才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家不在本市,住的地方是租房,街坊四鄰都對他不熟悉,看來平常鄰裏之間沒有來往。

認識王大海的人倒是挺多,徐特助和幾個同事一起去他家裏找人,打掃衛生的保姆只說他已經幾個月沒回來過。

後來厲銜又親自帶人過去,朋友給他透露的信息。

除了那個半山的別墅,王大海竟然還有好幾處“春巢”。

不同年齡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問三不知。

提起王大海的名字倒是不約而同的面露惡心之色,厲銜真不知道王大海這人是怎麽找來這些“偏房”的。

警方這邊沒什麽進展,厲銜也不了解他們倆到底為什麽要逃跑。

幾天過去,臉色憂愁的不行。

蕭玉擔心他,厲銜只騙他說最近在加班忙項目,實際上一直在為那兩個王八蛋着急上火。

直到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

他們上半年同其他公司合作的項目資金久久未到對方公司賬上,厲氏的流動資金周轉困難。

那筆錢在厲銜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轉入王大海的個人賬戶。

而李才,卻暗地裏和他狼狽為奸,替王大海做了假賬。

這是警方在查到情況之後告訴厲銜的,而此時,對方合作公司卻早已因此向法院上訴,上訴期已到,法院向厲銜發了訴狀。

厲銜一個頭兩個大,外界商場謠傳他被員工狠狠坑了一把。

公司股價也在日複一日的下跌,為了周轉資金,厲銜不得去把手伸向銀行。

然而銀行卻已信用額度不合适拒絕了他的申請。

小鬼竟然敢爬到閻王頭上造次,厲銜一時成了東海厲氏對家公司的笑話。

只不過,那些人還不幹敢在明面上嘲笑他,只有在背地裏偷着樂。

重重波折欲向厲銜倒,一石激起千層浪。

厲氏旗下附屬産業也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厲銜心裏明了。

這是那些曾經看他眼紅的對家在故意滋事,趁弱勢打壓他,扶風而上。

城東那塊被稱為風水寶地的地皮也被其他人在厲銜低谷時盯上。

一群餓狼一般左試右探,明裏暗裏向厲銜示意,只要賣了這塊地,他的流動資金也就暫時不需要擔心了。

可是厲銜任由他們嘴裏漲價,閉口不提賣地的事。

這天下班回家,車堵在了路上。

厲銜煩躁不已的開進旁邊的小道掉頭開上繞路回家的高速。

誰知道高速上又他媽的出車禍。

兩輛私家車為了搶到頭裏去別了車,互相碰撞在一起。

稍微靠後的車被怼到一遍,撞到了旁邊騎電動車的老人。

老人當場摔倒在地上,而那肇事的兩輛車卻已經絕塵而去。

厲銜一掌拍在方向盤上,他媽的,這都是什麽事兒。

就算倆輪兒的車不能上高速,也不代表你撞了人不犯法啊。

周邊的車流還在前進,似乎絲毫沒有收到老人的影響,旁邊的車繞過老人極速前進。

厲銜罵了聲艹,連忙開車門下車救人。

或許是看着厲銜的邁巴赫比較惹不起,車停在高速上也沒人敢鳴笛,繞過他的車開走。

厲銜下車跑過去趕緊把老人扶起來,那位看上去得有六十歲的老大媽腦袋上已經在流血了。

後來的車偶爾停下,裏面的路人紛紛掏出手機對準厲銜咔咔拍照錄視頻。

“大媽,大媽,” 厲銜單膝跪地扶着老人。

看她額頭止不住流血的傷口着急,左掏又掏也沒什麽東西,最後靈機一動扯下脖子上的藏藍色領帶給她止血。

包紮好之後把人托起來,往自己車裏走。

“哎呦我的老天爺,大媽您遛彎就遛彎兒,買菜就買菜,接孫子腿兒着去也行,幹嘛上高速啊。”

路過男子見義勇為,高速急救車禍老人。

路人紛紛拍下厲銜的身影,直到他把人放進車後座,一路馳騁而去。

在家看書的蕭玉接到厲銜的電話,說他在回來的路上救了個老人正在醫院。

還在等她家屬過來,或許要晚點回去,讓蕭玉先吃飯不要等他。

蕭玉擔心他有沒有出什麽意外,确定之後挂斷電話,進廚房做了個蛋炒飯和雞蛋湯煨進保溫箱,等着厲銜回家。

晚上八點,西裝上沾了不少血跡的厲銜到家。

為了避免自己媳婦兒少見血,他已經在醫院裏洗幹淨了能洗下去的地方。

不過還是有着大片紅紫落在襯衫袖口上,厲銜有點不舒服。他倆媽都說過的,懷孩子不能見血。

就算不迷信,為了他媳婦兒,厲銜也得注意着些。

“你沒事兒吧?” 沙發上的蕭玉丢下手裏的書站起來。

走到厲銜身邊,看着他脫掉西裝外套,裏面的襯衫也不怎麽幹淨了 。

厲銜滿不在意,把西裝扔進玄關的垃圾桶,“沒事兒媳婦兒,你吃完飯了?”

給他解襯衫扣子的蕭玉搖頭,“我做好了飯,先去洗澡,下來一塊吃。”

“哎,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嘛,這樣對身體不好。” 厲銜皺眉把口袋裏的手機和車鑰匙交給蕭玉。

“給你老公五分鐘,咱們馬上開飯。”

“快去吧。”

蕭玉跟在他後面上樓,看厲銜直接進浴室之後去卧室找厲銜的衣服。

拉開衣櫃,手中的手機振動起來。

備注是徐特助的名字,蕭玉摁下接聽鍵,還未等他說話。

那邊着急道: “老板…老板,市法院的法警來公司,

☆、“我是在青樓賣. 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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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凝眉握着厲銜的手機,“什麽?”

電話那頭才意識自己嘴太滑了,支支吾吾說打錯了。

“徐特助,有什麽請你直說。” 蕭玉字正腔圓的提醒他。

與此同時,洗手間裏洗完澡的厲銜往外喊人,“媳婦兒,給我拿衣服進來!”

“蕭先生…老板他…” 那邊還在想着拖延時間, 等他老板接電話。

蕭玉一邊去給厲銜送衣服一邊讓他快說。

“嗯,公司的股東和財務部部長攜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潛逃了。”

那邊的徐特助站在公司的茶水間咬咬牙,來公司的法警還在外面等着。

洗手間氤氲的水霧順着門開的縫隙鑽出來, 蕭玉踩着拖鞋進去。

遞給厲銜衣服的同時問電話那邊這件事已經多久了。

厲銜呆滞了,拿着衣服也不穿,直勾勾看着他媳婦兒拿着他的手機和人打電話。

“媳婦兒,有啥事兒啊, 我跟你說。”

說着就要去拿過蕭玉手裏的手機,可千萬不能讓蕭玉知道公司的事情。

蕭玉冷冷的掃他一眼, 利索的轉身出去,理都沒理他一聲。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厲銜穿好衣服走出來。

看着坐在沙發上正抱臂注視他的蕭玉,手機已經挂斷放在茶幾上。

完犢子了。

“公司出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和我說?” 厲銜聽見他媳婦兒冷聲問他。

厲銜那着手裏的毛巾擦擦自己的短發, “那不是不想讓你擔心麽,這點兒小事兒……”

“所以這點小事兒過了兩周都沒有解決?” 蕭玉打斷他的話。

“嗨,快啦,馬上就能解決啦, 媳婦兒。” 厲銜走過去,暈着紅的手臂拉蕭玉起來。

“你懷着孕呢老公讓你擔心那些幹嘛呀,乖啊,憋生氣,咱吃飯,吃完飯有啥好好說,行不行?”

蕭玉确實有點生氣,他和厲銜這麽多年過來,大熊明裏暗裏幫扶了自己多少事?

他怎麽能對大熊不管不顧?更何況大熊竟然還瞞着他,他在前幾天的時候竟也沒有注意到。

此時此刻,蕭玉有些質疑他的職業素養,探索文物時,自己那敏銳的發掘能力呢?

蕭玉讓他拉着去餐廳,然後摁着厲銜坐到椅子上不允許他起來,從廚房裏端出保溫的炒飯和雞蛋湯。

“先墊墊肚子,徐峰說公司裏有人在等你。” 蕭玉盛了飯碗湯碗給他。

厲銜沒話說,大口吃飯大口喝湯。

蕭玉盛完碗後卻沒有坐下,一個眼神制止要拉他坐下的厲大熊。

一個人上樓,過一會兒又下來,拿着整套新西裝。

厲銜利索的十分鐘吃晚飯,穿上他媳婦兒給他拿來的新衣服就要走人。

穿上皮鞋的時候眼看着蕭玉一身休閑裝又戴了頂帽子,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換好鞋的蕭玉看着厲銜朝他發愣,主動伸手扣住他的手掌,“別發呆了,快走。” 這就要拉着人出門。

厲銜哪裏肯,被蕭玉扣住的手拉着他進來,另一只手護着他的肩膀。

正視蕭玉,“我一個人去就行,又不是坐牢,和他們交代完就回家,你安心躺床上等我呗,好不媳婦兒?”

說完這話,蕭玉扣着厲銜的手更緊了,執着道: “咱們兩個不在一個家裏過是不是?你去我就要去,大熊。”

他慢慢靠近厲銜,目光如炬,“我們兩個是一體的,你不要,也不能,把所有的擔子都挑在自己身上。”

轉身,拉着厲銜往外走,毅然決然的看着前方,“我心疼。”

厲總裁還能說什麽?說多了都是稀裏嘩啦感動的淚水啊!

邁巴赫平穩行駛在夜間的車水馬龍,不緊不慢的開到厲氏集團的大廈。

推門進去,晚上還工作的警察同志和厲銜說明來意。

他們合作方公司對厲氏的訴期已到,按照法律程序,采取強制措施實操作。

這突如其來的強制措施打的厲銜猝不及防,他還沒有足夠的流動資金周轉支付給合作方。

現在就要被帶去警局暫時拘留,這怎麽行,他媳婦兒誰照顧?公司誰管?

然而法律就是法律,厲銜不願意也不能改變公正法治對社會的約束。

蕭玉倒是不焦慮,一臉淡定的和警察争取了半小時的時間,拉着厲銜進了辦公室。

問他自己要做什麽,才能挽救公司的這次危機。

厲銜額頭一片青黑,語重心長道: “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籌錢了,那倆王八蛋找回來還要等一段時間,先把公司這段時間的對外漏洞填上。”

随即想到什麽,不顧蕭玉疑惑的目光,迅速拉開他的辦公桌抽屜。

拿出一份紅皮書走到碎紙機前,機器嗡嗡運作,把那幾頁紙分解粉碎。

蕭玉見他這樣怪異的動作直皺眉,那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厲銜忽悠他,“王大海給他自己做的假賬,不能讓他們發現,發現了又得壞事。”

蕭玉不懂這些,點點頭問他需要籌集多少流動資金。

厲銜扯過桌面的筆和紙,“年前哈蒙車廠有咱們的八百萬借款沒還,這個是號碼,媳婦兒,你找人打給他。”

他又在紙上繼續寫,“合作方那筆錢是一千兩百萬,還有其他…零零總總,” 厲銜在紙上計算着,最終得出結果。

一臉的頭疼擡頭看向蕭玉,“媳婦兒,得先籌個兩千萬。”

蕭玉擡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淡定道: “沒關系,你跟他們走吧,我盡快籌錢,把你贖出來。”

厲銜抽抽嘴角,搞笑道: “我在青樓賣. 身啊?”

蕭玉也淡淡笑,“道理都一樣。”

可不是麽,給錢就能解決的事,這年頭,金錢就是道理啊。

厲銜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警車,臨走之前囑咐蕭玉千萬不能讓他們兩家爸媽知道這件事。

不能讓他們爸媽擔心,不能讓他老丈人又覺得厲銜這個人沒用靠不住。

蕭玉讓他放心,在公司和徐特助商量一番之後自己回到家,從書房整理出他們倆這些年來的積蓄。

不動産、股票、閑置的房子、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處理出去的東西。

蕭玉還有他爸送給他的一輛車,停在車庫裏積了七年灰從沒開過一次的超跑。

所有加起來估計在一千五百萬,蕭玉打電話給徐特助,問他欠公司欠款的工廠打算什麽時候還錢。

得到的回答是那工廠的負責人最近沒能力還錢,蕭玉只得另想辦法。

晚上的炒飯已經涼了,蕭玉的肚子空空如也。

他因為心情低落沒有胃口,可肚子卻咕嚕咕嚕叫起來。

擡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蕭玉垂眸,心中發問,是不是孩子餓了?

沖了杯牛奶喝下去,蕭玉又想起那天厲銜哄他。

腳步有些沉重的上樓,恍恍惚惚到下半夜三點多鐘才睡過去,第二天一早上又被手機吵醒。

蕭玉挂着兩個淺淺的黑眼圈接電話,那邊一個陌生人向他問好,問他是不是厲銜另一半。

“你是哪位?” 蕭玉聽着那陌生的聲音。

“蕭先生,是這樣的,聽說厲總現在深陷債務危機,我公司樂意助貴公司一臂之力,想問問您願不願意合作。”

蕭玉皺眉,他雖然不懂商場上那些門道,可聽到這裏總歸明白,這是有人想要趁火打劫。

“你想要什麽?” 蕭玉一記直球打過去。

那邊到底人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痛快。

畢竟,和厲銜交談的時候,那人可是一口咬定拒絕的。

“哈哈,既然蕭先生這麽直爽,那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

蕭玉有點不耐煩,“請你有話直說。”

“好好,蕭先生不愧是厲先生的丈夫,是這樣的,我公司有意向購買厲總收購的城東那塊地皮,不知道蕭先生可否願意轉讓,我們願意高價購買,以解二位和貴公司的燃眉之急。”

蕭玉這才想起來,他們手上還有厲銜用自己的錢買來的地皮。

“不好意思,我對那塊地皮沒還沒有具體的了解,不能貿然轉讓。” 蕭玉穩妥的和對方過招。

做交易講究的是你退我讓而來的利益,他确實對那塊地皮得具體情況不了解。

但同時也不能為了賣掉地皮還錢而讓他們自己吃了虧。

然而那邊像是迫切想要得到厲銜手裏這塊地,明碼提出價格,兩千兩百萬流動資金,拿到合同簽了轉讓書立刻到賬。

蕭玉有些動搖了,賣了那塊地,他也就不需要四拼八湊的籌錢了,大熊也不必待在那種地方吃苦。

和電話那邊周旋了一段時間,約定第二天帶着各自的律師團隊去簽轉讓合同。

蕭玉收拾一番,穿上厲銜給他買的短袖襯衫和長褲,探視他家大熊。

這是厲銜被帶走的第二天。

厲銜還穿着他出門那天蕭玉給他找出來的新西裝,領帶不知道被摘到哪裏去。

裏面的襯衫領子歪歪扭扭,蕭玉坐在厲銜對面,伸手幫他擺正。

這不是坐牢,兩個人之間并沒有戲劇性的隔上玻璃板。

蕭玉看着厲銜雙眼發紅的眼框,直心疼又迫切的問他城東地皮的授權合同在哪。

厲銜就知道會有人趁他不在打那塊地的注意,一臉鄭重的通知蕭玉,那塊地堅決不準動。

“大熊,”交談一番,蕭玉有些不淡定。

“地什麽時候都可以再買,你的人必須先出來。” 蕭玉思索之後又補充,“我和孩子都在等你回家。”

果然,心疼媳婦兒的厲銜被蕭玉的苦肉計說動容了。

心中剛要改變主意,而後卻要死的牙口不放,“不行,媳婦兒,那塊地兒是我要送你的禮物,不能賣。”

他低下頭,對蕭玉愧疚着,那塊地皮不僅是他送給他媳婦兒的驚喜禮物。

更是一份寄托, 他媳婦兒生下孩子之後還可以去那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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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卻因為他自己的疏忽大意,他媳婦兒不得不去賣掉他的生日禮物。

厲銜感覺自己無能極了,他媳婦兒被壞人劫持他不在,他媳婦兒懷孕在家等他回去他也不在,怪不得他老丈人看不上他,就是他太沒用了。

坐在對面的蕭玉心疼大熊這樣懊惱, 握住厲銜的雙手。

“大熊,你在好好想想,我不在乎的, 沒有什麽博物館也無所謂,我我希望你人能夠完完整整的回來。”

短暫的探視時間過去,兩個人還談妥,想說的話也沒有說完。

躺在昏暗的小房子裏的厲銜思緒混亂, 毫無頭緒的想着逃走的那兩個王八蛋什麽時候能被找回來,他的十五天拘留期趕快過去。

然而這邊的蕭玉心裏确實已經打定了注意。

他一定要把地賣掉。

博物館算什麽?能有大熊出來回到他身邊, 度過公司的危險期重要麽?

打車去厲氏集團,聯系公司的法務和律師團隊對要買地皮的公司進行鑒定。

他自己領着徐特助在厲銜的辦公室內找文件。

徐特助蹲在地上,一個個拉出厲銜辦公桌上的抽屜。

最後連保險箱都被蕭玉打開,都沒有找到那份蕭玉見過的黑色文件夾。

“欸,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就見過老板把合同放進這個抽屜的。” 徐特助蹲在地上扒拉着第二格抽屜裏的每一頁紙。

蕭玉站在他身後看他翻找,而後恍然大悟。

原來,大熊那天放進碎紙機裏的, 就是合同。

他轉身走向碎紙機,那裏面還未被打掃過的透明玻璃箱底沉着歲紙片,手指甲大小的紙片什麽也看不清了。

蕭玉閉眼嘆氣,厲大熊平時還說他犟,大熊也沒好到哪裏去。

“文件存了電子檔嗎?” 蕭玉問徐特助。

“應該有的,但是老板的電腦有加了密碼。” 意思就是他不知道怎麽才能打開電子合同。

蕭玉走過去,掀開厲銜的筆記本電腦,待它開機之後嘗試着摁下自己的生日,果然打開了。

引的旁邊的徐特助一聲低呼,老板娘果然是老板娘。

桌面上,蕭玉一個個打開小小的文件夾,最後才找到标注“地皮”二字的電子文檔。

點擊大開之後卻發現還有二次加密。

蕭玉想笑,厲大熊這麽謹慎,怎麽就沒發現那兩個攜款潛逃的人會有動作呢?

然而這次,蕭玉想要打開這個文件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他把自己的生日、厲銜的生日、連個媽媽的生日、甚至最後蕭珠和他爸的生日輸進去,都沒有成功解密。

各種密碼嘗試一個遍兒,廢了大半天的功夫。

外面的首席律師都已經商讨完結果了,他們這邊還沒有看到合同。

蕭玉有些洩氣,想要回去找厲銜要密碼,今天的探視時間卻已經過去。

明天再等,憑他對厲銜的了解,大熊還是不會告訴他真正的密碼。

一天時間白白過去,蕭玉讓律師團暫時等待他的結果。

坐着徐特助的車回到家,一個人熱了熱冰箱裏的早餐面包,上樓休息,也不知道大熊在那裏吃的怎麽樣。

躺在床上放空,蕭玉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開車未到自己家的徐特助又給他打過電話來,十萬火急。

逃跑的王大海和李才出現了,可他們竟然在全市的電視頻道上胡編亂造。

污蔑厲氏集團其實是個空殼的洗錢公司,并且宣稱有實力證據在手。

蕭玉沒來得及打開手機,那邊轉過車頭往他家趕的徐特助手機震動不停,他曾經保存過的幾個市媒體正在找他通話。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從他的嘴裏撬出些信息來去斷章取義。

畢竟大老板被拘留的事情還沒有多少人知道。

匆匆下樓,蕭玉握着手機出門等徐峰。

打開手機,本市的新聞竟然又推送一條勁爆消息。

什麽據厲氏集團內部報道,他們公司就是如同王大海他們說的那樣。

完完全全的空殼,光明正大的洗錢。

集團總裁厲銜手裏買下的城南那塊地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那是個人收購的地皮,可不是公司。

個人怎麽會有那麽多錢買下如此大面積的地皮?

在城東寸土寸金的地皮上又想做什麽?肯定是發展消費産業啊,這不又是變相的邊賺錢邊洗錢麽。

蕭玉捏着手機的五指發紅。

現在真是什麽人都可以妄自揣測當執法者了,竟然還敢說什麽內部人員。

擺明了是對家想要陷害蕭氏于不義。

還給他們扣上洗錢的黑名頭,妄想着一腳把厲氏踹下萬丈深淵,獨留他們在東海稱雄稱霸。

接蕭玉重新回公司的徐峰很快回來,兩個人必須馬上回公司和公關部商量策略。

澄清新聞上的錯誤報道不然厲氏的信譽門面會收到莫大的影響。

緊急開會,在公司官網、各大社交平臺發布澄清。迅速召開記者會,公關部發言人字字铿锵有力的回答那些閃光燈下的尖銳問題,滴水不漏。

蕭玉站在臺下看他們各司其職,突然也能夠和厲銜感同身受,待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下的确很累。

和他安靜的待在“地下”探索歷史和自己對話的環境差異太大了。

正當蕭玉萬分愁緒,想辦法聯系人賣掉他和厲銜的不動産時,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蕭玉疲倦的掏出來,打電話過來的是他爸,得,看來是瞞不住了。

“爸。” 蕭玉消極叫人。

那邊的語氣聽上去氣定神閑,“公司出事了?”

蕭玉“嗯”一聲,心想着要怎麽樣和蕭程光解釋這件事,才能讓大熊才在他爸的心裏留下好印象。

蕭程光那頭可不需要考慮這麽多,像是先喝下一口水,而後悠悠道: “我都知道了。”

“嗯?” 蕭玉望向還在臺上發言的公關部。

蕭程光其實在厲銜被拘留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在東海紮根這麽多年,身邊的朋友眼線多的多,還能不知道厲銜這些事麽。

只是一直在靜觀其變,看厲銜能不能度過這次的難關。

沒想到啊,兩個孩子還是年輕了些。

“等着吧,要多少錢?給你轉過去應急。”

那邊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蕭程光給自己倒杯茶。

再過一會兒 ,李春花他老婆就得出來嚷嚷自己怎麽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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