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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自己和孩子會出現什麽意外,就像高三時,他和他的狗一樣。

萬一真的意外了,留大熊一個人在這世界上怎麽活?

就像他媽王春花,沒了老伴兒的陪伴,一個人該孤獨的時候總歸是孤獨的。

厲銜看着他媳婦兒的臉色就知道蕭玉又在瞎想,把車停到路邊,拉着他在人民公園坐着去。

上午十點,陽光曬的很暖和,正趕上周末,廣場人有不少孩子和家長。

也有下象棋的老頭,滑輪滑的少男少女。

厲銜把車裏的坐墊拿了出來,墊在臺階上讓蕭玉坐下,靜靜地看着廣場上的熙熙攘攘的人。

蹒跚學步的小孩在年輕爸爸的拉扯下朝媽媽走,最後一步撲進媽媽的懷裏。

笑的喜咯咯,腦袋上的毛線帽頂着個小絨球,随着沒有威脅力度的微風飄搖。

蕭玉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一家三口,心想着等他們的孩子剩下來,也要給孩子買一頂那樣的腦子,柔軟、可愛、保溫。

“媳婦兒,還害怕麽?” 看見這麽可愛的小孩兒,還害怕麽。

廣場上還有和媽媽鬧脾氣的小男孩兒,撅着嘴巴拉着媽媽往冰淇淋自動販賣機那邊走。

被拉的媽媽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麽,小男孩兒委屈的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蕭玉釋放開來,哪裏這麽多意外,就算有意外,又怎麽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他們明明和那些人沒有什麽差別。

外頭靠在厲銜的肩膀,“大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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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名字,你到底想好沒有?”

這個問題可就難住厲銜了,他怎麽把這茬忘了,孩子都要生下來了,竟然還沒有想好名。

“嗯,嘶,”厲銜笑笑,“你別轉移話題,先回答我,還害怕不?”

蕭玉靠在他肩膀的腦袋搖搖頭,“不怕,有你就不害怕。”

“這才對喽。” 他擡手摸了摸蕭玉的短發,“孩子的名兒我回去就翻字典,肯定給他取個好名。”

蕭玉輕笑,“我早就想好了。”

厲銜側臉看他,“深藏不漏啊媳婦兒,叫啥呀?”

“不告訴你。”

☆、“要是敢吵你姐姐睡覺,我就把你扔廁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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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東海市迎來一場細小的初雪。

懷孕的蕭先終于進入産房。

那天還早,傍晚六點鐘,初雪将停。

厲銜懷裏窩着蕭玉面對他們家的巨大落地窗前,長長的窗簾被拉到兩邊。

接地的榻榻米寬大柔軟,蕭玉昏昏欲睡。

手邊厲銜的手邊擺着濃茶和一鐵盒巧克力威化餅。

茶是厲銜要喝的。

醫院預計蕭玉這幾天就就要分娩,厲總裁便撇了公司的工作在家照看要生孩子的媳婦兒。

巧克力威化是蕭珠從遙遠的大學寄快遞送給她哥的, 這個牌子的餅幹超級好吃。

寄來的快遞裏還有一封長長的手寫信,蕭珠在上面列了百十來個她未來侄子/侄女的大名和小名。

蕭玉窩在厲銜的懷裏坐在前面,手裏捧着個灰黑色kindle看電子書。

外面灰蒙蒙的城市和天空像床巨大的毛絨被, 罩的他的眼前一片柔軟。

忽而,指尖微微閃過一絲疼痛,随後便是下身的不适。

“大熊,” 蕭玉淡定的關掉kindle, 向後伸手抓住看文件的厲銜,“扶我起來。”

“上廁所啊?” 厲銜合上文件夾。

蕭玉一點也不慌亂, 沉着冷靜,“去醫院。”

厲總裁一個手抖,掉在地上的文件夾差一點碰歪地面上的茶水杯。

“哎呦我艹,媳婦兒啊。” 厲銜慌忙的扶着蕭玉站起來。

轉身走到他們的大衣櫃裏, 把早已收拾好要帶去醫院的東西拿在手裏。

帶蕭玉下樓開車,“你咋那淡定呢?”

厲銜挽着東西用遙控打開自動車庫,十分快速的倒車出來。

上了車,厲銜握着方向盤又開始手抖, 痛苦的甩甩手。

“哎呦,不行,” 他緊閉上眼睛,“不行了媳婦兒。” 他扭頭紮在蕭玉的脖頸間。

蕭玉一只手擡起來摸摸他後頸,“大熊,是我要生孩子,你別這麽緊張。” 搞得他自己不緊張現在也緊張起來。

厲大總裁橫着邁巴赫在別墅樓下,窩在自己媳婦兒身上緩了緩,發動引擎。

蕭玉歪臉看他,“好好開車,沒事的。”

雙手握着方向盤的厲銜一雙眼發直看着路,像個剛剛考駕照剛剛上路的菜鳥。

最終,車穩穩的開到了醫院。

蕭玉分娩還要再等幾個到十幾個小時,躺在病床上,厲銜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兩個人的手緊握着。

淩晨五點鐘,等在産房外面的蕭程光三個大家長聽見裏面來自嬰兒的啼哭,互相對視一番,擠在門口等着開門。

在裏面陪産的厲銜全程給蕭玉加油打氣,那場面,恐怕希望國家足球隊贏球一般的期待了。

産房的醫生護士們接生完寶寶還恭喜他們倆喜當爹,只可惜蕭玉太累了。

揣在肚子裏的“貨”總算卸了地,昏昏沉沉的閉了眼。

小寶寶很健康。

微扁的腦袋上頂着巧克力色的細胎毛,睜不開的眼睛一直嗷嗷哭,攥着粉紅的小拳頭使勁哭。

守在外面的家長在護士抱着給他們看完後趕緊去看裏面的蕭玉,醫生說沒有問題之後總算放了心。

生孩子之前厲銜就勸蕭玉住在醫院,蕭玉嫌醫院不幹淨,厲銜只好收拾好東西以做準備。

提前一個月便預約好的私人病房被厲銜他們從家帶過來的東西點綴的溫馨。

蕭玉的床頭甚至還圍了一圈星星月亮的小黃燈。

厲銜按要求去登記口給他們的孩子登記姓名,他媳婦兒在生完孩子睡過去之前問他孩子男孩女孩,厲銜朝他笑着說願望實現了。

蕭玉脫離力的笑笑,拉着厲銜告訴了他自己想好的名字。

厲堅柔。

厲銜拿着出生證明回來,一臉的喜氣洋洋,他們的小閨女那就得是全世界最受人寵愛的小公主。

收拾好的小嬰兒裹在溫暖的小棉被裏,蕭玉已經醒過來,抱着自己的小女兒喂她喝嬰兒奶粉。

他的小寶貝不能喝太多奶,胃器官小的很,長時間的睡眠将是她接下來的主要活動。

站在一邊的護士輕聲囑咐: “卡介苗已經注射過了,寶寶的左手臂上方會有紅腫,不過別擔心,這是正常現象,之後化膿就會好的。”

“那要是沒化膿呢?” 蕭玉擔心問道。

護士朝他放松笑笑,“一般都會化膿的,放心吧。”

……

給全家的小寶貝穿紙尿褲的李春花小心的打開孩子的小棉被,這才發現孩子腳底板上有塊胎記。

“啊呀,老姐姐,你快看,咱們孩子有福呢。”

三個老人加着厲銜湊過去,這才看見,孩子的腳底板上有一塊咖啡色的胎記,長方形帶着把。

“這咋這麽像個襪子呢?” 厲銜看完了胎記擡頭對上他媳婦兒的眼睛。

蕭玉吃力的想要看看那胎記長什麽樣,李春花給孩子穿上紙尿褲之後被厲銜抱給蕭玉看。

果然像個襪子形狀,還是一只中筒襪。

“欸,孩子小名兒叫什麽啊?” 王春花一臉燦爛的看着他們,聲音壓的低低的。

聽完,孩子爸和孩子爹相對視一眼。

想法一致,蕭玉輕輕碰一碰又睡過去的小女兒,“襪子,就叫襪子。”

然後,這個名字便遭到了一旁蕭程光的反對。

男人壓低聲音,恐怕吵到小小一團的寶貝孫女,“一個姑娘叫什麽襪子,” 他略微不滿,“換個好聽的名字。”

還不等蕭玉笑着反駁,站在蕭程光前面的李春花擡手就是一個手背,睜大了眼睛瞪她家這老頭子。

幾乎沒有聲音的口語,“小點聲兒!吵醒了咱們孩子咋整?賴名好養活不知道啊!”

蕭程光不說話了,看着閉眼睡覺到底小孫女心想着以後的場景,“來,爺爺給襪子發壓歲錢…爺爺給襪子穿襪子……”

襪子的小名便被這樣定下來,黃豆終于不再是家裏唯一的“小輩”,以後就是它和“襪子”作伴兒了。

蕭玉在醫院呆了兩天就呆不住了,抱着女兒就要回家。

這兩天待在醫院的黃豆也不老實,一個勁兒的想從籠子裏往外爬。

厲銜空餘看見這只煩人的小東西便去“恐吓”它,猛烈的搖晃搖晃小別墅,“別吵你姐姐睡覺!要不然把你扔廁所去!”

王春花和李春花不放心蕭玉他們兩個大男人照顧襪子這麽小的小嬰兒。

收拾了東西搬到他們家去住,搞得蕭程光又成了“孤寡老人”,索性也留在厲銜他們家。

坐在辦公室裏辦公的徐特助聽見手機振動,連忙拿起來看了一眼,随後張大嘴巴。

萬年沒有動态的老板,在一分鐘之內連發了三條朋友圈!

吓的徐特助差點給厲銜打電話,老板不會是被盜號了吧。

第一條,“我的大寶寶和小寶貝。” 附上蕭玉一身家居服抱着和只露臉的小嬰兒在床上,大床旁邊還放了只毛絨玩具熊。

天哪!徐特助險些咬了嘴裏的肉,老板還有這麽肉麻的時候。

第二條,一串紅心加笑臉。蕭玉側身給小孩子喂奶。

他的老板竟然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徐特助心想。

第三條,“黃豆崽子,你要是再不老實,敢打擾你姐姐睡覺,老子就真不要你了。”

圖片是個看上去很慘的小黃豚鼠,第二張是又閉上眼睛的小嬰兒,小鼻子小嘴巴,粉粉嫩嫩,眼睫毛纖長。

老板,難道你忘記那時候,因為老板娘馬上要回來,你着急讓我買鼠糧的事兒了?

徐特助搖搖頭關了手機,心想着他老板到底什麽時候來上班,他都已經加班加了快一個月了。

誰成想,有了孩子的冰山老板仿佛變了一個人,冷酷無情的人設轟然倒塌。

成天就知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傻笑,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嘿嘿的猥瑣低笑。

搞得徐特助都在懷疑他自己要不要換份工作,最後卻屈服于高價的薪水。

襪子的成長過程緩慢而細致,每一天仿佛都有小變化。

厲銜在家又蹲了兩周才回公司上班,還是住在他家裏的老丈人逼他去的。

家裏有我還有兩個媽,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厲總裁只好對着自己媳婦兒和閨女咔咔一頓拍,在見不到他們爺倆的時候以解相思之苦。

蕭玉不是女人,身體恢複的很快,學校還沒開學,他專心跟着王春花和李春花花照顧女兒。

出門在外的時候才穿紙尿褲,平常在家裏還是墊尿布對孩子好。

沖好的奶粉在手腕內測試好溫度,奶瓶要勤消毒。

胎毛和指甲暫時不要剪,洗澡也要咨詢醫生才能洗。

身為人父的蕭玉第一次感覺,除了考古,做其他的事情也可以讓自己靜下來,心态平和。

家裏的自動洗衣機被他放棄,端了水盆放熱水,手洗女兒的尿布和小衣服。

冬日裏,家裏的地暖很充足,小孩子的衣物衣件沒有什麽味道,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奶味。

烘幹的小棉衣和尿布蕭玉要用手再細細的搓一遍,搓軟之後疊整齊放在一邊備用。

孩子晚上有時候會哭,除了抱起來哄沒別的辦法。

住在隔壁的兩個媽媽聽見聲音就要過來哄。

蕭玉只讓她們做了兩次示範,之後便一直推兩個老人去休息。

他和厲銜來就足夠了。

照顧新生兒是一件很細致的事,蕭玉覺得這比他去考古還要小心。

幸好,襪子從出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什麽生病症狀。

要不然他真的會手足無措,比破壞文物還要沒得辦法。

厲銜雖然有時候毛手毛腳,照顧襪子的卻格外的小心翼翼。

生怕哪個小細節出點子差錯,害他的寶貝閨女出事兒。

晚上,趁襪子睡着時,兩口子也會低語而談,以後的日子呀,

☆、陪完小的吃喝,還得陪大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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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市今年的氣溫基本呈平行狀态,大致比去年均升高三度。

厲銜和蕭玉為之慶幸,雖然家裏暖氣很足,穿短袖也感覺不到冷,但依舊擔心他們的女兒會生病。

然而新生兒抵抗力差,生病在所難免,有些病且是孩子打出生之後必須要經歷的。

襪子第一次發燒的時候在晚上十一點, 厲銜和蕭玉兩個人護着她睡在中間,生害怕女兒掉下去。

蕭玉早已摸清襪子的作息,幾點睡幾點醒, 幾點哭是餓了要喝奶,幾點哭了是要換尿布。

這個時間點正是襪子平常睡的最熟的時候,小姑娘很“貼心”。

大概知道她大爸爸上班累,小爸爸照顧了她一天很乏, 乖乖睡覺,誰知道今天突然鬧起來。

哭了沒多久蕭玉就醒了, 旁邊打着輕齁的厲銜也猛的睜開眼,眼看着他媳婦兒已經抱起來哄人。

床頭的小燈自從襪子出生之後晚上便常亮着,黃色的小長頸鹿,到了晚上燈光柔和, 襪子有時候會盯着它看上好一會兒。

抱着哄依舊哭,蕭玉意識到不對勁,在自己微涼的手背上哈口熱氣,後試探着女兒的額頭。

果然, 發燒了。

“怎麽辦?” 蕭玉向厲銜求救,襪子發燒的太突然,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醫生和兩個老媽囑咐的東西全忘了。

厲銜搓了把臉掀開鴨絨被,“走吧,先去醫院。” 可別是肺炎,厲銜心想。

把襪子用小棉被裹好,再帶上小棉帽,厲銜抱過閨女讓他媳婦兒穿衣服拿東西,他下去先開車。

出卧室門之前又被蕭玉喊住。

“你就這樣去?”

穿好羽絨服的蕭玉拿着厲銜的棉襪走到他腳邊蹲下,看着厲銜只趿拉着棉拖的腳。

厲銜兩手橫抱着襪子不讓他媳婦兒動手,“我不冷,咱們趕緊走。”

“聽我的,” 蕭玉擡頭看他,“你們倆要是都生病了更麻煩。” 快速的擡起厲銜的腳套上襪子。

兩口子的動靜很輕,沒有吵到已經休息的老人,出了家門直奔襪子出生的醫院。

“大夫,我們孩子這不是肺炎吧。” 厲銜站在蕭玉旁邊,看着蕭玉橫抱着不哭了的襪子,急診醫生剛剛測完溫度,三十九度,比蕭玉他們來時測的溫度又升高了。

“不要着急,這個年齡的寶寶都會這樣的。” 中年醫生拿酒精棉球擦拭襪子定王額頭和腋下,氣定神閑的樣子一看就很熟稔。

蕭玉一手護着襪子的身子,一手墊在她的後脖梗,扭頭看到一聲的辦公桌上放了枚細針管。

蕭玉的心猛的揪起來。

站在一邊的厲銜問道: “我們孩子這情況要打針麽大夫?”

蕭玉肩膀顫抖着,不由自主的想起考古時,那些盜墓賊要給他們打麻醉劑時的場景。

厲銜看見了連忙彎下腰,兩手搭在他媳婦兒的肩膀,“別害怕,啊,沒事兒,媳婦兒,這不還有我呢。”

蕭玉不敢看那針管了,專注抱着女兒讓醫生給襪子擦酒精降溫,最後又在襪子額頭貼了一貼降溫貼。

懷裏閉眼的寶貝因為陌生的環境和不适還在哭,哇哇的哭的真叫人難受。

他恨不得自己替女兒受這份罪。放在襪子身後的手掌輕拍女兒,“哦,襪子不哭,襪子不哭了啊…”

醫生告訴他們這樣的情況不算異常,如果過去今晚還不退燒再來醫院。

被厲銜抱着走在樓道裏哄了好大一會兒。

有驚無險的一晚,兩口子都沒回去,被兩個爸爸輪流抱着在樓道裏哄睡過去。

一直等到夜裏兩三點,襪子退了燒才走人。

負責查夜的護士勸他們回去,孩子退燒也不可能立竿見影。

可是蕭玉厲銜只擔心他們的寶貝還會有什麽意外,便一直留在醫院,直到襪子體溫正常。

第二天早上八點,喊蕭玉吃早飯的李春花推開他們卧室的門。

裏面的蕭玉護着襪子,一大一小還在睡,喊了蕭玉好幾聲才醒過來。

“媽。” 蕭玉睜了眼,看着還在睡的襪子動動嘴巴,擡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撫。

“下去吃飯吧,媽看會兒。”

李春花心疼自己兒子,厲銜上班之前早起做的飯,她們這才知道昨天夜裏小孫女竟然發了燒。

勸厲銜再去睡會兒,公司都是自己家裏的,晚去一會兒又不會怎麽。

,厲銜盛了碗粗糧粥單獨擱起來,托她們記得讓他媳婦兒吃,以工作多為由上班去。

一月中,厲銜正常上班,面臨年關,他要處理的工作便多起來。

在辦公室一呆就是一整天,回到家整個人累的和孫子一樣。

厲氏集團繼上次的 “洗錢” 風波之後,發展便更上一層。

城東厲銜買下的地皮也開始重新開工蓋建,預計後面年初竣工。

辦公室外面的徐特助敲敲門,得到回答之後進去。

靠在椅子上正捧着手機樂的厲銜看見徐特助又抱進來一大摞文件,瞬間垮樂了臉。

他好不容易歇一會兒,看看媳婦兒孩子照片。

剛才還想和他媳婦兒開個視頻呢,現在倒好,全攪和了。

“老板,這批文件要加急批改,財務部等着您呢。” 徐特助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一個個的幫厲銜打開。

厲銜掃他一眼,埋怨道: “他們等我?他們怎麽早不整理好送過來?還是你偷懶了?”

徐特助盡量忽視厲銜那幽怨的眼神,兢兢業業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們已經在盡快處理了,只不過項目文件太多,所以比較着急。”

“哼”,厲銜不理他,上下劃拉手機,翻到一個昨天錄的視頻随即打開。

埋頭做事的徐特助聽見大老板的手機裏傳來“啧啧”的聲音,好奇的撇過一眼,誰知道就被擡頭的老板發現了。

而後,厲銜一反常态的拉着他往自己手機屏幕上湊,滿臉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看我女兒。”

他拉着徐特助盯着自己錄的小視頻,昨天白天的襪子還好好的,他拿奶瓶喂襪子喝奶。

那軟嘟嘟的小嘴巴便裹着奶嘴啧啧喝奶,兩頰肉肉的軟軟的,黑亮的大眼珠滴流滴流轉,看的厲銜心都要化了。

一個一分多鐘零幾秒的視頻,厲總裁拉着自己的助理看了三四遍,每看完一遍厲銜就要重複問一遍他閨女可不可愛。

搞得徐特助有點懵,他們老板的腦子好像都點不太正常了啊。

中午,趁着歇息的空閑,厲總裁不着急吃飯,給自己媳婦兒打電話,他擔心襪子會反複發燒。

電話打了三個沒接通,要打第四個的時候,聯系人就拎着飯盒進來了。

厲總裁的眼睛又亮了,放松的後靠在真皮座椅上,“咱閨女咋樣兒?”

蕭玉關了門坐到他對面,“好着呢,我讓媽看着點兒,來給你送飯。”

吃了好幾天外賣的厲總裁嘿嘿一笑,打開袋子裏的中型樂扣盒,兩雙筷子,他媳婦兒還沒吃。

“走吧,跟你老公我去後面吃。” 厲銜站起來,轉身拉開身後的推拉書櫃。

裏面有間休息室,還有一套沙發和茶幾。

午飯是王春花做的,一葷一素加一大碗湯,厲銜和蕭玉剛好喝完。

“媳婦兒啊。” 吃完飯的厲銜靠在蕭玉的肩膀上哀嚎。

蕭玉扣號蓋子收了勺筷放進袋子,“嗯?”

“累,困。” 厲總裁又跟自己媳婦兒撒嬌。

“早上起的太早了,現在可以午休麽?” 他靠近厲銜的左手幫他捏捏肩膀。

從襪子出生之後兩個人确實沒怎麽輕松過。

定時定點的喂奶換尿布,哭了得抱起來哄,吃飯的時候也得專門有人看着。

還要時不時檢查身體,應對突發狀況。

即使還有家裏三個老人在,蕭玉依舊覺得忙的團團轉,照顧孩子真的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那必須的,我想睡覺還能有人攔着咋地啊,睡,這就睡。” 說罷,厲銜站起身,拉着沙發上的蕭玉往床上走。

蕭玉任他拉着,上了床,乖乖被圈在懷裏。

“我陪完小的吃喝拉撒,還得陪大的睡覺是不是?” 蕭玉調笑道。

厲銜也笑,“那可不,咱們蕭玉同志多敬業。”

“去你的。” 蕭玉推推他,看着厲銜的眼球裏挂着點紅血絲。

厲銜拿下巴蹭蹭他的額頭,“媳婦兒,咱閨女是不是該打疫苗了?”

點點頭,“過幾天,過幾天再去,大夫建議二十多天的時候接種。”

襪子出生的時候接種了改接種的疫苗,下一個階段的疫苗更要重視。

“嗯。”

随後,要閉眼的厲銜有聽見他媳婦兒補充,“你哪天有空,咱們再去。”

“NoNoNo. ” 厲銜湊近蕭玉的臉,“咱閨女的事兒哪天我都有空。”

蕭玉臉上挂着淡笑,“好。”

午休睡了一個小時,蕭玉在休息室洗了把臉,他有點沒睡醒。

不知道是不是和襪子呆久了,他感覺自己都要被女兒傳染的嗜睡了。

厲銜讓他放心睡會兒,媽照顧着閨女呢。

“不行,襪子…唔…” 蕭玉又拿水沖了把臉。

“襪子認人。”他沒有瞎說,襪子是真認人,吃飯的時候他媽抱着小奶娃娃就會哇哇哭,蕭玉接過去就停,真叫人

☆、“咱倆像不像偷.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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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在一月六日,天氣晴朗的那天接種了乙肝疫苗,排隊的年輕父母比比皆是。

襪子進入一月後睡眠變得比上個月少起來,晚上淩晨的時候會醒一次。

餓的,蕭玉和厲銜必須有人醒着,沖奶粉。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一周,搞得要去上班的厲銜有點崩潰。

馬上公司就要放假了, 他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多,晚上襪子醒了他也跟着醒,再睡着可就沒那麽容易。

蕭玉也有點不适應這樣的狀況。

最後實在擔心厲銜的休息, 商量着讓他搬到其他卧室睡幾天,等襪子調整完休息時間之後再回來。

厲銜哪裏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就算是整天不睡覺也離不開他媳婦兒和他閨女啊。

更何況,這不僅是他一個人累, 蕭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白天照顧襪子忙的頭頭轉,晚上和自己一樣休息不好。

他媳婦兒喜靜, 襪子一天到晚嗷嗷哭,哭的響亮,兩個人誰也別想睡個徹夜的好覺。

這天晚上好不容易“伺候”完小寶貝睡下,兩個人抱在一起躺床上。

“早知如此, 何必當初啊 。”

蕭玉拍拍他的胸口,“都是命。”

兩人還是年輕的爸爸如是說。

襪子晚上鬧騰的時間點慢慢變化,從淩晨挪到早上,又從早上挪到上午十一點。

不過總算結果是好的, 到了二月多,她的兩個爸爸已經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了。

三九四九冰上走,東海市度過了一個冬天最冷的事後。

又過一星期,二月下旬伊始,蕭氏集團正式進入年假。

處理完公司事物的厲銜才沒空參加什麽年會,吩咐助理多包點紅包當做抽獎,放着他的員工嗨,自己趕緊回家陪老婆孩子。

回到家,打學校回來的蕭珠正在逗她的小侄女玩。

蕭玉站在床頭櫃給襪子沖奶粉,蕭珠手裏晃蕩着一串鈴铛逗小孩兒。

“哥,你說實話,和我開視頻看你閨女的時候,你開了幾級美顏?”

蕭珠扭頭看着她哥,留襪子自己躺在小棉被裏左看看右看看。

蕭玉不解的“嗯”一聲,手裏的奶瓶擰上蓋。

“照片和實物嚴重不符啊,你看看我侄女這一腦門兒的擡頭紋兒。”

“嘿,說我閨女長得不好看?” 走到卧室的厲銜不幹了。

拿着奶瓶的蕭玉嗤嗤笑,都不用他開口了,厲大熊一個人就能回怼過去。

被抓包的蕭珠回頭朝她哥夫笑了笑,“哈哈哈,哥夫,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啊?蕭珠同學,” 厲銜嘴角挂着笑,“忘了你們班主任家找家長的事兒了是吧。”

“哎呦,哥夫哥夫,您就別揭我短了成不成?您大人人不記小人過,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啦。” 扭過臉看着眼睛睜的大大的襪子。

誇張道:“哪個小狗子嫌我寶貝侄女長的難看?我蕭珠第一個砍了他的狗頭!”

“別貧,你再吓着她。” 蕭玉拉着他這說話還不敢承認的慫妹妹,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喂襪子喝奶。

厲銜過來逗了逗襪子便下去幫忙做飯。

蕭珠這才環視她哥和哥夫這個屋子,以前是灰牆灰床,一屋子性冷淡風格。

現在是花花綠綠,粉的白的啥顏色都有。

搭在角落上的小棉被和小衣服,床頭櫃兩邊各擺了一個小架子,上面放着她小侄女要換的、要吃的。

連她哥屁股底下坐的那個小板凳都是最近又添置的。

她身為一個“局外人”,明顯發現她哥整個人溫和了許多。

有點接近于“媽媽”的意思,估計是有了孩子以後母性泛濫了。

衛衣口袋裏的手機鈴聲輕快的響起來,驚到了正在喝奶的襪子,蕭玉上手安撫女兒,扭臉賞蕭珠一個白眼。

手機主人朝他吐了吐舌頭出去接電話,這個電話打的,一打便從中午打到了下午吃飯。

襪子兩個月大,還不能坐起來,完全靠大人抱着,吃飯的時候被蕭玉放進嬰兒車,手裏攥了個矯正型奶嘴。

蕭珠吃個飯還不專心,手機有規律的振動,她拿起來看的時候嘴上憋着笑,笑完放下吃飯,眼角都要笑來了。

李春花瞧着不對勁,拉着自己女兒直接問: “閨女,你談戀愛了啊?”

說完蕭珠就更不好意思啦!

“哎呦,媽,什麽呀,你…你快吃飯吧。” 說着,蕭珠端着碗猛吞飯。

桌上幾個人聽李春花這麽一說,目光便全聚集到蕭珠臉上,搞得蕭珠“騰”地紅了臉。

蕭珠從他妹妹初中以後就沒見過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害過羞。

一面替她解圍一面假裝嘲笑: “誰看上咱們家這頭豬,我出把她送走的郵費。”

“哥!” 蕭珠放了碗,嗷嚎一嗓子。

看熱鬧夾菜吃的厲銜立刻出來維護他媳婦兒,擡頭示意蕭珠閉嘴,“要是吓着你侄女兒,哥夫可跟你沒完啊。”

氣的蕭珠這叫個臉紅,家裏老小的地位都不複存在了。

握着手機氣騰騰的上樓,其實心裏早想離開飯桌了,嘿嘿嘿。

過年那幾天,他們家裏格外熱鬧。

蕭珠不情願的跟着兩個媽媽收拾屋子,一偷懶便說要去照顧小侄女,搞得厲銜都不能和自己媳婦兒單獨相處。

蕭程光白天找自己的老夥計打牌下旗,晚上回來和厲銜看球賽。

他們兩個竟然唯一的共同點是支持同一個球隊,這讓厲銜對他老丈人的恐懼總算降低一點。

蕭玉就比較單調了,他平常就喜靜,不愛和人來往,照顧襪子之餘便是看書看手機,更多的時候都在厲銜說話,雖然單調,倒也不覺得疲倦。

到了過年那天,一家人圍在大大的餐桌上包餃子,蕭玉抱着襪子滿屋子轉悠。

老讓孩子自己躺在床上也不好。

他媽說這樣的孩子脊椎軟,坐起來的晚,蕭玉便抱她在室內溜達,三個月以上的孩子,都是不能見風的。

東海市對煙花爆竹的禁令松散一些,又因為沿海,大部分市民都會選擇在海邊放炮點煙花。

吃完年夜飯的一家人打開電視看春晚,蕭珠抱着沖了百分之一百滿電的手機在沙發上打滾,被她老爸小小的教訓了一下才正常下來。

蕭玉對那些家長裏短的節目不感興趣,抱着襪子回了卧室,畢竟他女兒是不能熬夜的。

可惜就是襪子想睡也睡不着。

他們的房子離東海岸很近,從二樓的側陽臺上都能觀賞海邊燃放的煙花。

襪子出生到現在,頭一次聽見那麽大又連續的響聲。

攥緊小粉拳頭哇哇哭,伴随着海邊響起來的炮聲煙花聲跟二重奏一樣 。

“唔,不哭不哭,乖乖不哭了啊。” 厲銜抱着閨女走來走去的哄,蕭玉去沖奶粉安撫她。

可惜正沉浸在驚吓之中的小嬰兒聽不懂厲銜的話,哭起來就沒完。

蕭玉沖好奶粉接過襪子,把小小一團放在她的專屬小褥子上。

摟着襪子的肩膀喂她喝奶,兩根手指頭抵在她的耳朵眼,盡量遮擋外面的聲音。

襪子剛開始時不吃奶,喊着奶嘴照樣哭。

氣的厲銜要去海邊叫停那些“放響”的人。

蕭玉無奈的喊住他,傻大熊,你以為住在海邊就真能夠管的寬麽。

後來襪子像是習慣了外面的響聲,裹着奶瓶吸吮,喝奶喝的香,不一會兒便睡過去,看的蕭玉有點心疼,小孩子太脆弱了。

厲銜見閨女睡了總算舒口氣,緊接便被他媳婦兒斜躺在床上露出的半截細腰肉吸引過去。

沒什麽文采底蘊的厲總裁想起一句老話,老婆孩子熱炕頭。

心猿意馬的下樓,和樓下的四個人打招呼,他們要睡覺了。

只有蕭珠笑着看他,看的厲銜有點心虛。

現在的小姑娘咋能想這麽多花花腸子呢,女流氓。

鎖上主卧門,步步靠近自己那“美味”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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