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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父子倆的怒值達到頂點。
毒打一頓沒聽到半句悔改,宋長海鐵骨铮铮的硬漢被親兒子氣的頭發都要豎起來。
最後開車自己離開,任由宋駿自生自滅。
宋駿躺在地上半天沒能站起來,最後爬出工廠發現竟然沒有上鎖,出來工廠想去找宋雲又害怕吓到他。
和工廠的工人和他們蹭了一頓盒飯,又憑着估計是時來運轉的好運打贏了幾盤鬥地主。
捏着零零散散的紙幣,找了附近的小衛生所上了藥。
坐着公交車來到蕭玉家,身上的衣服是拿脖子裏的玉佩和一衛生所的小醫生換的。
宋駿說了什麽宋雲已經聽不見了,他被宋駿拉着抱進日思夜想的懷抱,感受到皮膚與皮膚接觸的暖意才回神。
而後一把推開那個懷抱,
☆、“宋雲,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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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兩個人呆愣楞的盯着對方。
“你再說一遍?”宋駿平靜的問他。
壓根兒不相信宋雲這個從小到大就聽他指揮的小笨蛋會說出這種話。
宋雲态度像是很堅定,目光炯炯的與他直視。
理直氣壯, “再說多少遍也是這一句,我們分手,你別纏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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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宋雲就要站起來往外走, 這個地方他不能繼續呆着了。
隔壁的別墅也不能呆着了,身上還有些現金,他得自己找個工作養活自己。
遠離宋駿, 他的生活原本不應該有這些傷痛,即使是因為他們倆相愛也不行。
不過他人還沒站起來,小臂就被宋駿拉住了。
宋雲半起身後整個人跌進宋駿的懷裏,撞在宋駿的身上, 宋雲聽見身後人悶哼一聲。
不過宋駿沒有給他先開口的機會,兩只手扳着宋雲讓他轉過身, “我爸他們來找過你了?”
宋雲不搖頭也不點頭,眼睛還紅着。
宋駿不高興了,“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分手?我沒來找你,你委屈了?”
說着, 宋駿便看到宋雲的眼淚從眼眶子裏滑下來。
他擡手擦一擦宋雲的眼角,眉心皺成一團,“說呀?”
下一刻便被宋雲推了一把,迅速的離開他。
“我不喜歡你了, 你不要因為我再忤逆你爸了。他、他也是我爸,我們,我們不應該在一起。 ”
說這話的時候,宋雲覺得自己平生剩下的最後一點依靠都沒有了。
陷在沙發裏的宋駿聽他說完冷笑了笑,暫時也想不起嘴角的疼痛了。
擡頭仰視着離他兩米開外的宋雲,“你現在跟我說還有用嗎?”
“……”
宋駿盯着不說話又一臉委屈的宋雲,嘴巴裏開始不斷蹦出傷人的惡語。
“小時候我抱着你睡一張床你怎麽不推我?打雷下雨的時候還抱着我不撒手?後來我說我要睡.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咱倆不能在一起?我他媽掰開你腿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咱倆是兄弟了?現在把我睡.完了,看着我沒錢了就想離開我是不是?”
“我不是!”
宋雲眼睛裏熱的厲害,聽見宋駿竟然這樣說他,攥着手心反駁。
“我、我沒有! 你、你和我睡得時候我早就和你說了!”
只不過那時候宋雲習慣了聽從,所以宋駿說要睡,他也沒多想。
直到脫了睡衣看着宋駿的手他才知道宋駿是什麽意思。
他不知道宋駿和他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對方,從小長到大,呆在對方身邊習慣了,纏.綿在一起之後也理所應當的認為這就是愛。
後來真正在一起之後才發現,習慣是習慣,愛是愛,愛可以變成習慣,習慣不能取代愛。
他們是彼此相愛,習慣是相愛的前提。
“哦,所以就賴我呗?都是我強迫你是不是?被我壓着叫.喚的時候也是我強迫的是不是?”
宋駿雲淡風輕的盯着他,心裏卻像是像被一口獠牙狠狠的咬了一口。
宋雲已經不知道該繼續和他說什麽了,宋駿說的那些難聽話他也不能夠分辨那是真心話還是氣話。
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人,好讓這個人能夠回去把傷養好。
最好接着去上沒上完的大學,以後的以後,就和他沒關系了。
“呵呵,咳咳咳…”宋駿冷笑兩聲便劇烈咳嗽起來,引得宋雲抿着嘴唇看他。
“宋雲,你放屁 。 ”
宋駿咳嗽完又兇神惡煞的看向他,“你想去哪兒?你哪兒都不能去,到哪兒都得帶着我,別想一個人偷跑! ”
“你…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咱們分手,你別管我,我也不會再管你。”
“沒門兒! 你那個空殼腦子一天天就知道想這些沒可能的事兒!” 宋駿大聲的吼着他。
目光猝不及防的看見已經噠噠噠跑下來的襪子。
小姑娘軟綿綿的小白臉透着粉,抱着一樓樓梯的扶手仰臉看宋雲。
這個哥哥在她們家好多天了,怎麽今天就被這個剛來的哥哥弄哭了?
邁着小腳跑到宋駿旁邊,掄着兩個小拳頭往宋駿腿上錘,“壞蛋! 欺負! 我家的沙發! ”
“教訓”完了人趕緊跑到宋雲旁邊,抱着宋雲的手“仇視”宋駿。
兩個人因為襪子突然的參與緩和下來,蕭玉也從樓上下來。
剛剛襪子說要下樓吃水果自己一個人先跑下樓,完全不考慮自己那個個子壓根兒夠不着冰箱門。
蕭玉還以為宋駿已經拉着宋雲回他們自己家了。
看見這兩個人一站一坐沒說什麽,平靜的走下來。
就是襪子先告了狀,小臉看着爸爸質控,“爸爸! 那個壞蛋欺負宋雲哥哥,還坐、坐沙發! ”
襪子這個階段對占有這個概念十分強烈,什麽都要在自己的腦海裏樹立一個觀念,這是誰的,那又是誰的。
宋雲連忙溫柔的拉拉襪子的手,低頭哄她,“沒有呢,我,我和他鬧着玩呢。 ”
蕭玉已經走過來了,掃過宋駿,看見他臉上的傷,最後又看向宋雲,拉着襪子的手往廚房走,丢給他一句“先看病。”
“爸爸,那個人坐我們的沙發。 ”
“那個人也是哥哥,不記得他了?”
“他欺負哥哥…”
沙發上的宋駿苦笑兩聲,“宋雲,要鬧咱們回家鬧,別再麻煩人讓人家看笑話。 ”
站着的宋雲倒是倔強,攥着手心回絕他。
“你去找個醫院看看臉吧,或者讓家裏人來接你,我、我不和你回去了,咱們倆沒有……”
“你敢再說一遍!” 宋駿猛地從沙發裏站起來,嗷嚎一嗓子。
吓得廚房裏的襪子一哆嗦,撲倒蕭玉的腿上,爸爸摸了摸的她的腦袋。
宋雲顧忌着襪子,連忙湊近他一步,“還有小孩子呢! ”
宋駿卻像是要搞個魚死網破,“你都要走了我還管這麽多幹什麽啊?!”
蕭玉已經領着襪子的手從廚房出來了,襪子手裏拿着個挺大的橙子。
他看着剛剛大喊大叫的宋駿,用清冷的眼神警告他。
宋雲感到抱歉,這就要走人。
宋駿着急,皺着眉心不知道如何是好,電光火石之間“哎呦呦”擡頭摸着自己的額頭,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
已經轉過身的宋雲倒是吃他這一招,聽見哀嚎趕緊回頭,看宋駿閉眼扶額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哼~”宋駿整個人已經躺回沙發,摔着躺進去的。
也不怕自己往後摔錯位置,那就演砸了。
“宋駿…” 宋雲趕緊趴到他身邊去。
襪子也被宋駿的演技蒙蔽了,被爸爸領着站在原地不敢動。
再看她爸爸,一臉冷漠,早已看透宋駿的騙局。
“宋雲,” 宋駿現在又開始捂着自己的胸口,輕飄飄的喊人,“宋雲。”
“怎麽了,你、 你怎麽了?” 宋雲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
現在看着宋駿躺在沙發上說不清心裏的滋味。
他覺得宋長海回家把宋駿從頭到尾毒打了一遍,說不定脫了宋駿的衣服,身上便會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痕。
宋駿還在飙演技,他拉過宋雲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宋雲,你感受到我的心髒了嗎?”
宋雲害怕的厲害,連忙點頭,“我送你去醫院,我送你去醫院…”
“噓……”宋駿說着“噓”,手指又放在宋雲的嘴邊。
蕭玉已經要拉着襪子上樓了,可是襪子卻突然脫了手跑到宋駿身邊去。
小姑娘摁着宋駿的小腿不說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宋雲一起盯着他。
有不明吃瓜群演宋駿也不出戲,摁着宋雲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上,跟要斷氣似的和他說話。
“去醫院也看不好了,你一走它就不會跳,宋雲,你往外走一步試試,往外走一步,你再看我,我就已經心死了,你不能走,不能走知道嗎。 ”
站在一邊的蕭玉聽完,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撈過襪子上樓,“還有什麽話回你們家說,不要弄髒了我們家沙發。 ”
襪子呆在爸爸懷裏問問題…
話說着說着就變味兒,宋雲的慌張沒了,推着宋駿讓他站起來。
宋駿剛才還跟要立遺囑一樣,這會兒又沒一點兒事兒了,笑嘻嘻的拉着宋雲就要往外走。
“你想說什麽咱們回家說,沒看見人家煩你了麽。 ”
“你、人家明明是煩你。”
“哎呀煩你煩我都一樣。”
“……”
厲銜回來蕭玉就把這事兒和他說了,剛下班解領帶的男人嘿嘿一笑,“現在的年輕人手段也就這些了。”
蕭玉瞥他一眼,“你還有別的手段?”
厲銜抱抱他,“我還需要手段?咱倆啥時候鬧過別扭?”
到了晚上,襪子都睡着了,蕭玉才在腦子裏過了過宋駿和宋雲這件事,他和厲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最後又把話題聊到他們的二十歲去。
“反正咱倆跟他倆情況不一樣,媳婦兒你就別瞎操心了啊,人家那老爹指不定啥時候又來逮人,宋駿那小子沒這麽容易認慫,你就放心吧。 ”
蕭玉蹭了蹭厲銜的脖子,“就是感覺宋雲有點慘。 ” 無父無母,
☆、“一窮二白”的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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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說要和宋駿分手,從那天回去之後被宋駿“懲罰”一頓之後就沒再出過門。
至于他們兩人和宋家那邊的關系。上次打完宋駿,宋長海便已經讓他好自為之。
後來也就沒見再插手或者幹預這兩個人,宋雲也就沒再堅持要離開宋駿。
蕭玉自從上次和厲銜去了趟鳥不拉屎的地方收藏了輛古董,之後便沒再忙什麽,直到暑假,博物館的一切準備就緒。
就差他親自面試招聘講解資訊的工作人員。
要招的講解員蕭玉要自己面試, 倒不是他不放心博物館的其他工作人員,而是有些東西只有行業內人才了解,他需要親自上陣。
暑假因為天氣原因除了檢查博物館的纰漏還辦成了一件大事, 蕭玉在厲銜的全程陪同之下把駕證拿到了手。
他從上次農家樂回來之後沒怎麽碰過車,不過後來和厲銜考慮到他們從家到厲銜的公司和博物館是兩個方向,蕭玉還是向前邁了一步。
規劃的地鐵預計也要在明年春節才能運行,蕭玉不想讓厲大熊半個城亂跑, 過程磕磕絆絆,最後倒是順利拿到駕駛證。
拿到駕證的時候厲銜還打算給他媳婦兒再添一輛車, 畢竟以後蕭玉老師去上班,自己擁有一輛車也顯得有排面一些。
蕭玉無所謂,不過厲大熊說要給他買車的時候還是拒絕了,掏出自己的銀行卡買了輛十八萬的槍灰色代步。
于是, 為了男人的尊嚴,蕭玉付出代價的後果就是,他的全部儲蓄金額只剩下三位數 。
厲銜晃晃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向他表示買車也算送禮物, 奈何蕭先生就是不幹。
蕭玉扪心自問,他家怎麽也算富豪級別了,他自己怎麽就這麽窮呢?
蕭玉買完了車才發現自己的車還沒挂車牌,新代步停在了售車館,依舊坐着厲銜的車回家。
他們這邊臨海夏天也熱,晚上蕭玉洗澡的時候厲銜又賊兮兮的溜進去。
蕭玉轟他出去厲大熊也不走,反手抓着他的手腕和他打岔。
“聽說蕭玉老師沒錢了?”
被抓着手的蕭玉溫溫吞吞的戳了戳他,“是啊,花十幾萬就為了一個小本子服務,我現在一窮二白,你想怎麽着?”
“嘿嘿嘿, ”男人笑的一臉痞氣,“抱大腿啊,現成的大腿~”
于是乎蕭玉老師在浴室又為“大腿”先生服務了一小時。
上次搞裝潢的時候厲銜就問他博物館要取個什麽名稱,蕭玉想了好久,苦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好名字來,最後厲銜拉着他定了個名,“銜玉”。
蕭玉聽了有點害羞,最後又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
銜玉,顯得他們的博物館帶了點神話色彩。
等到蕭玉的車辦好一切手續,就到了厲大熊鍛煉他的時候。
博物館今天正式挂牌,他也要去面試今天的講解員。
厲大總裁便開始叫起累來,拽着他媳婦兒的手說讓蕭玉今天開車送他去公司。
“可是咱們倆反方。”
蕭玉底氣不足的看着他家大熊,其實他的心裏還是沒底,不怎麽敢開車上路。
考駕照的過程都在練車場,還有大熊和教練指導他,現在要他開車上路,蕭玉怪害怕的。
“嗨,沒事兒! ” 厲銜拉着他媳婦兒往外走。
“你那個面試不是十點?我上班也不着急,別怕啊,媳婦兒,買車了咱就得開啊,我就擱你邊兒上坐着,不要緊,啊。 ”
厲銜哄着蕭玉幫他打開車庫,又推着他把車倒出來。
他們別墅外面有一片空地,這會兒也沒人,蕭玉微微抖着手把車開出來。
厲銜笑嘻嘻的坐在他旁邊,指揮着他往外開。
出了小區門就是公路,蕭玉感覺自己背後一片陰冷,架不住厲大熊一直在他旁邊喋喋不休。
辛虧襪子這幾天在爸媽那,要不然第一次開車就有可能吓着她了。
“诶诶,對喽,接着開,媳婦兒,非常棒啊。 ” 厲銜看着基本算平穩前進的車子誇獎道。
蕭玉雙手握着方向盤,薄唇抿緊,不敢把目光分散到任何地方,專心的盯着前面的車流,也就沒搭理厲銜。
車子順着車流一路暢通,最後滑向路口轉彎。
蕭玉盯着越來越近的目的地,厲大熊在旁邊看着一臉欣慰。
“厲害厲害,哎呀,我媳婦兒牛! ” 厲銜伸着兩根長胳膊墊在後腦勺,嘴裏叽裏咕嚕的繼續誇人。
蕭玉見四周車少了些,索性腳下又踩一腳油門,這會兒緊張的情緒放松一些,便帶着些許埋怨的口氣讓厲銜閉嘴,“你別說話。”
一說話他就緊張。
原本閉上眼睛假寐的厲大熊睜眼看他,他媳婦兒眉心緊皺,指關節泛白。
“好的,蕭玉老師。 ”
……
厲總裁今天被一輛普通的代步送到公司,有幾個和他們感到一起來的員工看見了。
蕭玉送完他便自己開車離開,員工們沒看到他的臉,嘀嘀咕咕的胡亂八卦。
蕭玉走的時候厲銜還是有點不放心的,不過蕭玉眼神篤定,相信他不會再出什麽意外。
果然,厲銜心神不定的坐在辦公室裏等了四十分鐘,總算收到蕭玉發給他的微信,他媳婦兒已經到博物館了。
外面的徐峰又通過內線給厲銜打電話,“老板,大家都在下面會議室等你。”
厲總裁悠悠的放下手機,“馬上來。”
蕭玉一個人把車停在了博物館旁邊建立的停車場,從後門進了博物館。
他們博物館在城東占了很大一塊地,除去館外的停車場和公共衛生間,館內面積約有四個标準足球場大小,館內又被分隔成一個個小展覽室。
現在館內的藏品已經覆蓋展覽館的百分之八十,總體價值不可估量,與東海最大的市級博物館有過之而無不及。
博物館還有一個設計很人性化的地方,就是在場館的出口、中間地點都放了供參觀人員休息的長椅,并在長椅處放置簡單的飲水機和水杯。
由于館內面積大,厲銜又從商界的合作對象裏白白要來了幾臺人工智能清潔車,這樣大大減少了人力需求。
館內的其他工作人員做着每天要做的保守工作,博物館除了展覽室,還有一片接近後門、專供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
蕭玉今天就在最裏面面試講解人員。
現在講解人員在他這兩個月的嚴格篩選之下已經挑揀到十七八個人。
有的是從別的高校看到招聘而來的研究生,有的是幾個蕭玉從他們學校找來的好學生。
過程重複,每天都是問那些重複的問題。
最後令蕭玉感覺還湊活的人才有機會被問到資深的專業問題。
兩個月的時間,幾乎一個星期只能留下兩個人。
他坐在一張簡單的辦公桌前,手裏挑挑揀揀着幾分簡歷。
從博物館前門一直走到最後的總助理林濤來到蕭玉身邊,臉上挂着些許為難。
蕭玉盯着眼前的資料,後來看着大熊給他從公司撥過來的這個助理站在他身邊不動也不說話,才擡頭看他。
“有什麽事?”
林濤穿了一身正裝,恭恭敬敬的彎腰,“蕭哥,外面有個、有個老人家想應聘咱們的講解員。 ”
蕭玉又低下頭,“老人?”
“呃,嗯 , ”林濤看樣子挺為難的,“老人家他…他……”
蕭玉看簡歷看的有點眼睛花,他覺得在學校留下的後遺症要出來了。
聽見林濤在他旁邊猶猶豫豫,微微不耐煩的又問他。
“他怎麽了?”
林濤咬咬牙,“老人家身上不怎麽幹淨,背了個大麻袋,有點、有點……”
蕭玉聽見他這樣說,眼神閃爍過一絲厭煩,而後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就請人進來。 ”
聲音低沉,比平常的語氣聽上去嚴肅了些。
助理沒敢再說話,連忙答應了兩聲往另一個方向走。
過了五分鐘,林濤才帶着人走過來。
蕭玉擡頭,看着站在林濤身後的老人。
老人一身灰樸的素衣看上去是有些不幹淨,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五,一雙眼睛透露着精神抖擻的光芒。
蕭玉和老人對視兩眼,覺得這個年齡應該在五六十的大爺應該不是個普通人。
“請坐,老先生。 ”蕭玉站起來與老人平視。
那大爺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怎麽着,雲淡風輕的拉開蕭玉對面的椅子。
兩個人一起坐下,林濤被蕭玉喊去倒水。
蕭玉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大爺确實是個大爺。
看上去死板,肚子裏全是筆墨。
兩個人面對面從考古遇到的細節問題聊到東大哪個教授喜歡喝什麽樣的茶。
老人臨走時又恢複剛來時的清冷,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被蕭玉喊住,問他的名字叫什麽。
“連昌。”甩下兩個字就走人,也不問蕭玉是否要錄用他,脾氣還挺大。
蕭玉覺得那大爺很可能和他們學校那些教授有關系,要不然怎麽能夠一一舉出哪個人喜歡喝茶,哪個人“下地”就過敏呢。
晚上回去,蕭玉就給章鶴通打了個電話,才了解白天那個大爺的情況。
連昌連教授比章鶴通一群人小一些,但天賦過人,說他和蕭玉是一類人也差不多。
只不過連昌的經歷太複雜,留在東大任職之後妻子和腹中沒有出聲的孩子就被突如其來的大火奪走生命。
外冷內也冷的男人沒了家沒了人,心如死灰,終日頹廢,最後東大也就放棄了他。
章鶴通沒想到他已經落魄到要靠撿東西維持生計的地步,一聲嘆息。
厲銜也沒想到他媳婦兒還能招來個這號人物,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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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玉”博物這個有愛的,名字在東海漸漸傳開。
各大媒體也在厲銜和相關人員的引導下,适當報道了博物館預計今年十月國慶開館的消息。
到時候博物館面向全市人民開放展覽,在國慶假期免費參觀。
厲銜為了顯得開館正式一些,還讓徐峰做了專門的請帖,請了他的那些商業夥伴和政府官員來剪彩。
另一面,又在酒店訂好包廂, 在開館前幾天請蕭玉學校的人和厲銜的朋友“暖館” ,蕭玉聽他說完一陣無語,這又不是開飯館。
不過還是聽了厲銜的話, 在開學之後向章鶴通他們發出邀請。
蕭玉現在成了東大的講師,跟着新生開學的步伐同時進入他們學院大一的基礎課程。
周二、周三的下午,每次上課不超過兩小時,蕭玉感覺還不錯。
除了, 經常會有幾個女生在中間休息的時候會跑到他的講臺上要什麽他的微信號。
蕭玉在心裏自問自己,他看上去不像有家室的人嗎?
襪子現在跟着厲銜或者蕭玉都不鬧, 小姑娘很乖很聽話,但也活潑,好像在性格方面,襪子是中和了厲銜和蕭玉的優良方面。
現在管厲銜也不喊“街街”了, 發音糾正過來再這樣叫總覺得讓人聽了難受,索性倆爹一個大爸爸,一個小爸爸。
蕭玉一開始被厲銜指着襪子喊他小爸爸還挺不願意,他怎麽就小了?他哪裏就小了?
被厲銜嘻嘻哈哈的哄了哄, “媳婦兒你比你老公我小一歲呗,還能是小啥啊~”
這天正是周三,外面熱的厲害。
九月下旬了,眼看着十一國慶就要來臨,蕭玉老師穿着黑襯衫黑長褲下了課就要去博物館看看。
他拎着裝了筆記本電腦和教輔書的公文包走出教學樓。
外面熱烘烘的熱浪便将他包圍住,蕭玉從教學樓樓道口走到學校停車處,就感覺後背挂了層汗。
現在蕭玉已經能夠熟練的開車了,帶着襪子去醫院打疫苗也能夠自己一個人開車。
一米八五的欣長個子,又長了張冷峻禁欲的臉。
更別提眼睛自帶風情,窩進槍灰色的車廂內流利的上了道。
也難怪厲銜在他一次次的自己開車出去之後抱着蕭玉埋怨,還不如不學車呢。
那樣還能粘着他一點,現在可好了,他媳婦兒在學校就像個招蜜蜂招蝴蝶的花架子。
打開車內的空調舒緩一下身上的熱氣沒多久,蕭玉就把車開到“銜玉”了,鎖了車往館內走,裏面四處空調大開,極其涼快。
也極其燒錢,不過,厲總裁有的是錢,更不怕為了他媳婦兒花錢。
進去之後看見坐在椅子上寫東西的連昌老大爺倒是讓蕭玉有些意外。
連昌這個昔日的東大天才教授從上次面試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博物館。
蕭玉不經常來這,來了之後沒見着人也問過林濤,林濤說連昌從來沒進來過,也沒有聯系過博物館的其他工作人員。
天才都有孤傲的一面,蕭玉以為這大爺是心氣高,面試過之後又恥于與人打交道才沒來,結果今天見面談話才了解是什麽情況。
連昌自從家裏出了那一檔子事之後确實頹廢了,家裏的房子被火燒沒,當面的小區物業查清楚起火的原因是連昌家裏的天然氣洩漏,然後那時候他們的廚房又開着燃氣竈。
事在人為,這是連昌他們自己家人出現的錯誤,理當和他們無關。
痛失所愛的連教授那時候無暇顧及別的,抛了自己的事業找了陰暗角落獨自悲傷。
等到東大發給他違約合同連昌才清醒些,學校因為他個人問題而耽誤的損失連昌賠了自己所剩無幾的積蓄,終成了一個游蕩的孤魂野鬼。
頹廢不過幾年,家裏的其他親戚才了解到他的大體情況。
你一點我一點的湊錢給他找了個房子住,就是沒工作。
失魂落魄的天才比正常人敏感許多,也因此,親戚和僅有的朋友盡力幫他找到的工作也被連昌弄丢,最終過上撿廢品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反正他不在乎,死也就死了,他恨不得早死,好去某個地方去看他千回百轉想念的家人。
至于前幾天連昌為什麽不在,則是連教授的另外一位多年好友看不慣他終日頹廢,帶着他去了鄰市放松心情。
可連昌回來了還是這幅樣子,就算撿廢品也不想去工作,蕭玉那天雖然和他聊的開心,但連昌還是憋在自己從前的孤傲軀殼裏。
轉機就在前兩天晚上,連昌突然夢見自己多年不肯與他在夢裏相見的亡妻。
文靜娴熟的女人容顏不老,在夢裏給他減掉枯草一般的頭發,又輕柔理走他髒硬的胡茬,并且告訴他要好好活着。
二十年生死相隔,連昌看似早已枯死的軀體只剩下胸腔一個熱烈的地方存着他的青梅愛妻,可是那晚的夢境卻是這麽長的歲月裏兩人第一次在夢中相見。
像是枯木逢春,連昌終于有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這才不請自來的到了“銜玉”。
蕭玉尊重這位老前輩,拉過林濤在一旁悄悄吩咐他以後連大爺就算是副館長,如果有什麽問題他不在,就要找連大爺求救。
……
回到家下午五點,蕭玉來不及洗澡,先去了廚房做飯。
他現在比之前有所進步,炒幾個簡單的家常菜不在話下。
襪子正在長身體,跟着厲銜下班回到家就喊餓。
要她喝奶也不怎麽願意喝了,一心一意纏着小爸爸要吃飯。
零食看都不看一眼,蕭玉不得不為他女兒進步。
兩個素菜又一盤只需放進鍋加熱的成品蜜汁排骨,蕭玉又打了個雞蛋湯,襪子要吃的土豆泥,洗手的功夫家門就開了。
他以為是那一大一小回來了,可誰知道進來廚房的是好久不見的鄰居。
宋駿拉着宋雲走進餐廳,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蕭玉哥,你們家的飯我老遠就聞着味兒了。”
蕭玉頭也不回,繼續洗手拿碗,拿完了碗又去冰箱裏拿菜,今天得加餐了。
果不其然,厚臉皮的宋駿又拉着宋雲再他們家蹭飯。
氣的一回家就想去抱着媳婦兒給他一個大大的麽麽噠的厲銜差點拎着宋駿把他扔出去。
宋雲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意思,但抱着飯碗和蕭玉說明了情況。
宋家那邊好像已經默認了他們倆的關系了,沒有再故意找他們麻煩,但是也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
不過宋駿和宋雲兩個大小夥子又不啃老,找找個工作還是臨時工。
他們大學沒讀完,現在回去宋長海也不會管他們,沒有穩定的工作,手裏的錢又所剩無幾,這才來他們家“要飯吃”。
厲銜聽了宋雲的解釋之後就沒再說什麽,蕭玉在一旁和襪子搶着喂她的勺子,也沒說什麽。
宋駿是個識相的,吃完飯主動拉着宋雲要刷碗,表現的十分主動,與以前那個吃完飯就溜號的少爺大相徑庭。
厲銜也不跟他們見外,領着襪子去客廳喝水。
宋雲和宋駿洗完碗就離開了,十分的自覺。
蕭玉和厲銜在浴室給襪子洗了個簡單的溫水澡,在換上睡衣和紙尿褲之後便随着她一個人玩去。
身上黏糊的很,因為家裏空調開的時間長了有味道,空氣清新劑也蓋不住,所以家裏現在也沒有很涼,畢竟還顧忌着襪子會生病。
蕭玉拿着睡衣迫不及待的去洗手間沖了涼水澡。
五分鐘不到就沖了個涼爽,蕭玉推門進卧室,厲銜已經橫趴在床上玩手機鬥地主了。
看見他媳婦兒出來,厲大熊連忙摁了托管,讓手機自己一邊兒玩去,翻了個身拽着他媳婦兒的手腕子罩在床上。
蕭玉上身白短袖下身運動短褲,修剪的只剩幾厘米的短發還沒有全幹,沖了個涼水澡眼尾還是紅的,惹的厲銜下.腹一.熱,
大掌跟要偷東西一樣急速溜進白色布料底下,觸.碰濕涼又柔.軟的腰.側,随後便被蕭玉撐起胳膊摁住他。
蕭玉眼波流轉的瞥他一眼,“襪子還沒睡呢,你幹嘛。 ”
還用問嗎?答案顯而易見。
厲銜的樣子像是很難.耐,想低頭又被媳婦兒撐着肩膀隔開距離。
“她自己擱陽臺玩水呢,至少也得半個小時才肯睡覺,媳婦兒…”
襪子的确在陽臺玩水,天太熱,他們給襪子洗澡的時候就不是很方便,浴缸太大,襪子老往下滑,一個不留神就滑下去喝水。
淋浴水流又太沖,不适合襪子脆弱的小腦袋和薄皮膚。
于是兩個爸爸就給她買了個浴盆回來,坐到裏面洗澡剛好。
厲銜前幾天下班的時候買了套玩具給襪子,那一套玩具中間都是空心的,能存水。
之後靠機械動力把水.排出去,就能夠浮在水面上自己.動,比襪子那一套會叫喚的橡皮鴨還像鴨子。
于是襪子洗完澡就要蹲在自己浴盆裏玩玩具,一玩兒就要至少半小時,蕭玉抱她去睡覺也不肯,鬧着自己禿嚕下床再去陽臺。
所以厲銜一點也不擔心他閨女,他比較擔心他自己,身下.熱.的厲害。
因為孩子還沒睡,蕭玉更加不肯了,撲騰着兩條腿不肯就犯。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涼意沖上厲總裁的後背,涼的他一機靈。
“嘶”的一聲回頭,原來是他閨女,手裏抱着個嫩黃嫩黃的水槍。
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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