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交易
七區研究所後的空地。
“抱歉, 布萊克先生,恕我不能順應您的要求。”
以衛藍為首的一衆士兵守在飛行器面前,面對位高權重者她絲毫不不怵, 伸手攔住想要上前的蘭斯。
蘭斯臉色一沉:“你這是在做什麽?無視最高議庭的命令??”
衛藍冷道:“我是軍人, 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前提是來自軍區的命令。”
蘭斯怒道:“我看不是軍區, 是只聽霍延己的命令吧!你們一群畸變者是要成為他的私兵嗎?是想跟着他霍延己造反嗎!?”
衛藍無動于衷地看着他:“您言重了,只是在飛行器的來源查明之前,它不适合被移動到任何地方, 特別是地下城。”
地下城是如今的人類之根本,絕不能有一點安全隐患。
蘭斯臉色陰沉:“今天我必須要帶走它,容不得你一個小兵在這置喙!”
上校跟小兵自然是天差地別, 這話算是明晃晃的侮辱了。
蘭斯眼裏染着濃濃的輕視,顯然沒把衛藍放在眼裏。他身後站着足足上百號人,一言不合就掏了槍。
衛藍冷聲道:“布萊克先生是打算明搶了?”
蘭斯笑了聲:“這說的什麽話——我只是準備鏟除一些悖逆之徒。”
再強的畸變者,也不過是一顆子彈就能解決的事。如果一顆不夠,那就兩顆,三顆——只要還是人,就不可能擋住槍林彈雨。
衛藍眸色微沉。
三天前, 桑覺被人綁走,同時那天晚上在七區地下發現了挖了不知道多久的隐秘密道, 還有科林的衣服布料。
她本想帶隊去找科林,卻被中将留下駐守飛行器。
原本還不理解為什麽——但看到蘭斯的這一刻她便明白了。
最高議庭來七區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要為難霍延己, 而是奔着飛行器來的。
要不是七區突然遭遇鳥禽突襲, 他們恐怕早就來了。
不……還是太巧合了。
桑覺被綁,同時得知廢墟那群人手裏有一百多號人質, 霍延己必須離開七區前去交涉。
廢墟的目的是要獲得污染基因,但為什麽非要招惹最不好說話的霍延己?
而且, 前晚默菲爾上校在回五區路上收到了第五安全區被大規模‘流浪者’攻擊的消息,林書易司令連夜帶隊前往支援。
——兩位将領全都因為意外狀況離開了七區,巧合到過于微妙。
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拉開。
研究所背後往北三公裏都是空地,幾年前因遭受蟻潮襲擊坍塌成了廢墟,土地至今都具有污染性,所以一直沒有重建。
此刻,這片空地上停了好幾架拉貨用的重力直升機,螺旋槳聲嗡嗡不停。幾百號人以衛藍與蘭斯為首僵持對峙,矛盾一觸即發。
風吹起沙土,黑色發絲浮過衛藍精致但冰冷的眼睛。
一架來意不明的外星飛船……用得着最高議庭這麽勞師興衆?
蘭斯厲聲道:“再說一次,讓開!”
“滴”得一聲。
衛藍垂眸看了眼,是中将撥來的通訊。
“長官。”衛藍頓了頓,“……是。”
她側過身體,腰背挺直,對蘭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您随意。”
蘭斯有幾分狐疑,一時沒動,直到他發現衛藍是真的帶隊離開了,才皺着眉頭走向飛行器,一步三回頭。
太順利了,反而讓他有點不安。
·
“當然是在誇你。”化名成‘艾倫’的科林臉不紅心不跳,當然,全臉都蒙上了繃帶,臉紅了也看不到。
“一般誇人嗅覺好,就稱之為狗鼻子,你之前沒被人誇過嗎?”
“……”有點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桑覺知道,人類語言有時候可以代表很多種意思。
“你什麽時候來的這裏?”
“比你早半天。”科林想扯一個笑容出來,但想到臉上全是繃帶,也沒意義,“我運氣不錯,在窒息之前長官放了火,懼火的綠菌群只能舍棄食物尋覓出口……我被丢下了,但也被感染了。”
科林的嗓子應該是被火燒傷了,所以說起話來有些吃力。
桑覺體貼道:“你慢慢說。”
“……我本來想着,既然感染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就放棄了掙紮。”科林往沙發上一坐,“沒想到廢墟這群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七區地下挖了通向城外的密道,他們最開始是想多弄點人質,就順手把我也帶走了。”
當時科林全身燒傷,衣服幾乎都沒了,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軍人,直接薅走。
卻沒想到帶回來之後,科林突然異變,散出的黏菌化成線地蔓延,神不知鬼不覺地攀上所有人的身體……
城內很多人都不認識畸變型多頭絨泡菌綠菌,廢墟的人就更不認識了。
他們還以為是什麽髒東西,想扯下來,就在綠菌要順着口鼻腔探入感染的時候,科林清醒了,急忙收回黏菌網,這才避免了這場本能性地獵食。
“我醒之後嘗試跑出去,卻發現這裏防守森嚴,外圍一圈都是孢子感染區。”科林下意識皺眉,卻疼得撫了下臉,“難怪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找到廢墟這波人的藏身之處……原來他們躲在這種地方。”
“然後前兩天我就聽到有人說,他們抓到了長官的軟肋。”
“軟肋?”小惡龍睜大眼睛,“霍延己受傷了嗎?”
“……?”科林本來心情挺沉重的,直接給桑覺逗樂了,“你是不是傻?軟肋是你啊!咳咳——”
“我是霍延己的……軟肋?”桑覺反應過來了。
人類除了很會開玩笑,還很會比喻。
比如兄弟像手足,女人像衣服,嗯……朋友像軟肋。
好奇怪的比喻。
但如果想更像人類,他也得學習學習打比喻。
科林深吸一口氣:“我們把吉姆殺了,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不過他不是很擔心,之前一直沒能處理掉廢墟這波人,不過是因為找不到他們的位置而已。
只要能找到位置,剿滅不過是瞬息之間。
桑覺道:“雖然我們知道在哪,但沒辦法把這裏的位置傳遞出去呀。”
科林随口接道:“有定位器。”
“……?”
小惡龍的腦瓜子轉了轉,科林身上要是有定位器,霍延己之前在城裏就定位了,根本不用去下水道找。
其它一百多個人質就更不可能了……
桑覺警惕道:“我的通訊器裏有定位器?”
科林:“……”
欲哭無淚就是說——對不起長官,等見面了跪下來給你磕頭!
定位器這個事也是科林湊巧知道的,支援第一天的晚上,他給中将撥去通訊,還沒開始報告霍延己就知道了他們在城中食堂。
桑覺抿起了唇,臉頰微微鼓起,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原來在主城時,霍延己送他通訊器并不是因為他們是朋友,而是懷疑他,想監視他。
看着桑覺這張臉,科林詭異地升起一股愧疚,寬慰道:“長官肯定是怕你遇到危險,才給你通訊器裏裝定位器的,這樣方便找到你——比如現在。”
桑覺很不開心:“才不是。”
“真的。你想啊,長官這麽年輕就身居高位,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看他不爽呢,作為他的軟肋,肯定有不少人想綁架你脅迫他,有定位器就安全多了,是吧。”
“你別說話了,你的聲音像,像……”桑覺想了想,說,“像抽了五十根煙。”
“……”算了,還是留給長官自己哄吧。
又不是他裝的定位器,他幹嘛要有負罪感,當下之急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總督和霍延己的交涉不可能簡單一會兒就結束,兩方你來我往,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萬一這期間有人進來總督的房子,發現死去的吉姆就麻煩了。
當然,只有科林覺得麻煩。
生氣的小惡龍現在只想找人撒氣,最好是一口一個卑鄙的人類。
科林拉着桑覺從窗戶翻出去,外面的巷子小路上不斷傳來談天說笑的聲音。
“這裏的人生活得還不錯。”
科林貓着腰,拉着桑覺躲在集裝箱後面,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對門穿着圍裙的女人正叮囑孩子別跑太遠,還有一個小時就吃飯了。
“幸好他們選擇交涉的人是中将。”科林語氣複雜,“換作霍上将,這裏已經被轟成平地了。”
“霍将眠?”
“嗯——”科林清清嗓子,低聲道,“大家都覺得中将冷血,但其實看起來溫和有禮的霍上将才最無情。”
一個有故事的将領。
之前霍延己對衛藍說“你也想落得霍将眠當年一樣的下場嗎”,感覺不會是太愉快的故事。
科林找準時機,低呵道:“走——”
他們趁着路上沒人,沖進了對面兩棟房屋中間的巷子。
這裏的房子很舊了,牆皮基本脫落,裏層的棕褐色磚頭露了出來,怕被感染,這裏的污染植物被清理得很幹淨。
但為了添點生活的小樂趣,居民還是弄起了一些有意思的裝飾,比如在鐵欄杆上纏繞了塑料假花,小社區的中間還用石頭堆砌了一個假噴泉。
“總督想把我留下來,所以沒怎麽限制我的自由,只是找人跟着我。”科林道,“我這兩天亂逛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巷子。”
科林帶着桑覺一路沖到目的地,巷子盡頭沒有出口,這是一個死胡同。地上散落了三四個廢棄的生鏽鐵桶,牆角堆着破沙發舊冰箱之類的雜物。
昨天他剛走到這邊,就被盯梢他的人拉走了,說裏面沒什麽好看的。
“牆那邊應該就是社區外圍,我們可以暫時躲一躲。”
科林托了一把,桑覺踩着雜物順利地翻過石牆。
牆這邊有一個廢棄的卡車,車身攀附着不明植物,生鏽的車廂門垮了一半,搖搖欲墜。周圍地面還有些微微鼓起的墳包,下面有人類骸骨的氣息。
頭頂傳來科林的聲音:“讓讓——”
話音剛落,就有守衛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大喊道:“有外來者想逃跑!”
翻到一半的科林腳下一滑,直接摔在了桑覺面前,疼得臉上的紗布都開始扭曲。
牆內逼近數十道腳步聲,桑覺攙着科林往側面路口沖,這邊是不能躲了,他們只能尋找其它地方。
科林回頭看了眼,有個守衛已經翻上了牆頭,直接拿槍對準了他們的腿,他忍着痛拉過桑覺往右邊巷子裏一沖,子彈射中了牆磚,“砰”得一聲!
一路繞了三四條巷子,前面巷口突然冒出一個人,桑覺險些本能地刺去尾巴,幸好在那之前他感覺到對方身上并沒有惡意。
這是一個裹得很嚴實的女人:“跟我走——”
桑覺抿了下唇,躲躲藏藏不是小惡龍的性格,他更想回去把人都解決掉。可惜科林現在就像……像個需要精細照顧的小baby,不适合打架。
科林咳了聲:“阿芹?”
沒想到被認出來,女人有點不自然:“是我……先走吧,他們要追過來了。”
常年生活在這裏的人自然比他們更熟悉地形,阿芹三下五除二就幫甩掉了追兵,帶他們躲了一棟房子的後地下室。
地下室很暗,但很整齊,兩邊的架子上擺了不少藥品,還要一些簡單的手術器材,最裏面是一張簡易的病床。
阿芹按着科林,就想扒開他的衣服和臉上紗布,焦急道:“你躺下!”
科林有點懵,捂着衣服窘迫道:“謝謝你的幫忙,但我不賣身。”
“……瞎說什麽!”阿芹看了眼旁邊的桑覺,“我要找也找他啊!”
“……哦。”
科林就像個木乃伊,阿芹給把繃帶一層層解開,邊揭邊說道:“之前總督讓我給你上的藥并不是黃榆,而是巨蛙粘液。”
科林臉色一變。
桑覺不懂:“有什麽區別嗎?”
阿芹說:“黃榆對修複作用很強,燒傷不嚴重的情況下基本都能愈合,巨蛙粘液也确實是非常好的傷藥,但因為它具有腐蝕性,會在皮膚上留下斑斑駁駁的疤痕。”
科林閉了下眼:“我的臉現在……”
阿芹遲疑了下:“對不起,你恐怕回不到以前的樣貌了。”
難怪從醒了開始,總督就一直給他下預防針,說他的燒傷十分嚴重,大概率會毀容。
去除紗布,科林臉上、身上都有一層薄薄的膜,應該就是巨蛙粘液幹透之後形成的,可以輕輕撕掉。
撕掉以後,科林真實的臉部狀态露了出來,實在不算好看,不僅燒傷的坑窪沒修複,小半張臉都毀于蜈蚣一樣的疤痕。
桑覺抿了下唇,雄性通常都要保持健壯美麗,否則很難追求到自己的雌性。
他問:“總督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覺得有嫉妒的成分吧,畢竟總督自己的臉毀了。”阿芹給科林清理着殘留的粘液,“但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只有失去了在大群體裏生活的資本,才能心甘情願留在我們這種小地方,為他辦事——所以所有新加入的人多少都要毀掉自己的臉。”
一個全身毀容,面容可怖的人,要怎麽在主城那樣大的環境下活下去?
他會受夠冷眼,被人歧視,找不到朋友和夥伴,融不入任何一個隊伍,因為一旦出了什麽事,人們就會第一時間懷疑面相可怖者。
“他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這是人們最常說的話。
桑覺想起眼睛被刀疤貫穿的賈森,原來他是自願毀掉了自己的臉。
科林握緊拳頭,深吸口氣:“那你又為什麽幫我?”
阿芹擡頭,堅定地與科林對視:“我想離開這裏,帶我的家人一起。”
桑覺疑問:“這裏不好嗎?”
至少在他這個外來者看來,這裏還不錯,其樂融融,自成一方天地。
阿芹深吸口氣,壓着怒與恨說:“你看到外面那些玩鬧的孩子了嗎?”
桑覺點點頭。
“總督喜歡少年感的男孩子,只要是長得好看一點的小男孩,等他們長大,到了合适的年齡,就會作為玩物被總督帶走……”
阿芹閉了閉眼:“我弟弟曾經就是玩物之一,他不是自願的,總督騙我們他到了年紀,該帶出去歷練歷練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其實被鎖在了總督別墅的地下室。最後他毀了自己的臉才跑出來,因為我家裏人都是醫生,對社區作用重大,總督才放了他一馬。可他現在根本都不敢出門,瘋了似的,只願意我靠近他,爸爸說話聲音大點他都會吓得一哆嗦。”
科林皺了下眉,他還記得前面總督看桑覺的眼神。
阿芹接着說:“我們也不全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裏,總督總是給我們洗腦——安全區有多麽多麽不自由,只能像個木偶活在管制之下,士兵和管理者有多麽荒唐,監管者還會毫無理由地亂殺人……久而久之,就沒人想去城裏了。”
科林沉默了會兒:“我沒辦法保證你們一定能進城。”
“我知道,主城一直有對外招收流浪者,我只要你們帶我和家人離開這個地方就行了,我們會自己通過審核的。”
桑覺疑惑:“你們不知道怎麽出去嗎?”
阿芹沉悶地嗯了聲:“只有那些守衛知道出去的路線,像我從出生開始,就沒離開過這片地方。”
任何時候都不能只看表面的美好,掀開美好的面紗,裏面不知道藏了多少污穢。
阿芹手腳很利落,沒一會兒就給科林敷上了新的藥:“已經造成的疤痕可能沒法恢複了……那裏的藥你自己上一下行嗎?”
“……”有些地方傷得實在尴尬。
科林躲在簾子後自己塗抹起來,他的落差感倒不是特別強,原本就已經做好面容盡毀的心理準備。
他苦中作樂地想——最起碼大半張臉看着還算正常,只是略微有些不平整。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衛藍,她現在在做什麽呢?中飯吃了嗎?
幸好他們還不是那種關系,不然也太尴尬了。
總督拿着桑覺的通訊器,發出桀桀的笑:“你放心,雖然小家夥确實絕色,但我是信守承諾的人,他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
通訊器裏傳來霍延己的聲音:“打算怎麽放人?”
總督靠在人質樓房的外牆,周圍已經等候了一圈下屬,整裝待發。早就感受過畸變者的厲害,如今他們也終于能得償所願了。
“作為誠意,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你把足夠數量的污染基因給我,我會把一百一十三號人質給你,但桑覺先留下——以防你對我派去交易的人下死手,等他們帶着貨安全回來,我保證桑覺會平安無事地回到你身邊。”
“這樣?”霍延己聲音很涼,聽不出太多情緒,“想要在哪交易?”
總督道:“三個小時後,我會給你發地址。”
為了防止被提前布控埋伏,他不可能提前說交易地址。
霍延己卻說:“三小時?太久了。”
總督皺了下眉,毀掉的半張臉都跟着扭曲,他思慮一會兒道:“那就兩個小時後!”
“還是太久了。”通訊器傳來霍延己冷淡的音調,“不如我來定交易場所和時間。”
“……什麽玩意兒?”
霍延己道:“交易時間,現在。交易地點,當下。”
總督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臉色大變,通訊器裏霍延己和現實裏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分明就在他的身後!
一隊精良的士兵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社區裏,居民們吓得一動不敢動,看管大門的守衛已被挾持,戰戰兢兢地看着他。
霍延己單手持槍,指着守衛的腦袋,同時摘下黑色的防護面罩,露出那張俊美冷淡的臉。
他漫不經心地問:“怎麽樣?這個交易時間和地點喜歡嗎?”
“……”
總督臉色鐵青,布滿疤痕的皮膚擰在一起,更加恐怖了。
“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幫忙把人質和桑覺帶出來,然後牢底坐穿。或者你們嘗試一下反抗,這裏就是你們的墳地。”
“……”
旁邊的傑老大第一個放下槍,舉起雙手,其它屬下面面相觑,接連效仿。只有總督仍然不甘心地拿槍對着霍延己:“一群廢物!”
“抱頭,跪下。”
霍延己拿槍指了指傑老大:“把我的人帶出來。”
“……是。”
傑老大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桑覺,立刻跑回別墅,但沒想到人去樓空,原本看管桑覺的吉姆死了,肚子被掏了個血淋淋的大洞,一看就是畸變者所為。
而新收編的艾倫也不見了,暫時還沒看見屍體。
他咬咬牙,臉色難看地跑回來,道:“人不見了。”
霍延己突然扣下扳機:“砰——”
所有人一個哆嗦,眼睜睜看着總督的手腕被擊穿,鮮血直飚。随後又是一槍擊中總督的膝蓋,他猛得跪在地上,發出止不住地哀嚎:“啊!!”
霍延己走近,槍口抵住總督的頭,一字一頓,俯視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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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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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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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