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名單
【007日記十二】
【科林本不屬于觀測對象, 不過現在可以列入其中了,成為一名稀有畸變者為他添加了不少籌碼,暫定為042號。
但042號對001號的評價并不好, “僞善”嗎?
還是要親自接觸後才能做出公平的分析。
至于那份三千多人的名單, 因為沒看到具體的名字, 無法做出分析。
但經過檢索當前已知的一百一十三名人質信息,成功發現了他們除普通人之外的另一個共同點……但當前信息中分析不出它的作用。】
·
“屬下空手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利昂遞出一紙文件, “您看看。”
這是軍令。
總共兩頁,每一頁都有蓋了霍将眠的章。
霍延己看了看最後的簽名,淡道:“作為副官, 你要做的不僅是執行命令,還有監督糾正上司錯誤行為的義務。”
利昂微笑道:“您說的哪裏話。”
霍延己合上文件,擡眸道:“為一些陳年舊事違反軍紀,這是一區司令該做的事?”
“您是認為司令假公濟私?”利昂道,“那可能是您誤會了,這位總督涉嫌勾結我軍高層,司令這才想親自查清楚。”
“我去你媽的!!”一旁的總督掙紮着就想跑, 但被子彈擊穿的膝蓋根本撐不起身體,只能跛着腿, “就為了一個被驅逐的流浪者,折磨我這麽多年, 我不會再讓你如願的, 想都別想……”
沒人追他。
仿佛他只是個沒人在乎的小喽啰。
霍延己曲起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兩手交錯, 輕輕一撕:“回去告訴你的司令,此前他任何的報複手段我都可以視而不見, 但他不該拿無辜平民的命開玩笑。”
利昂笑意僵了下,眼底倒映化成碎片的軍令,随風起起伏伏,金章在陽光下反出的光極為刺眼。
“屬下沒太聽懂您在說什麽。”
“他聽懂就好。”
利昂沉默了一秒,轉過身撥了個通訊過去。
那邊傳來一道淺淡的笑意:“不太順利?”
利昂低聲回答:“是的,司令。”
“算了,我和他說吧。”
“是。”
利昂剛結束通話,霍延己的通訊器便滴滴兩聲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按下接聽。
“延己啊,安安靜靜把人交給我,不好嗎?”
霍延己問:“您在以什麽身份說這話?一區司令,還是霍将眠?”
那邊安靜了會兒,随後傳來一段綿綿的笑意,好久才停下:“你為什麽永遠是這個樣子……你為什麽從始至終就不會變呢?”
霍延己說:“是你變得太快。”
“沒辦法。”霍将眠笑着說,“我總要做點什麽維持理智,才能帶着剩餘的這些人更好的往前走啊。即便我對這些人……痛深惡絕。”
“包括我?”
“當然不,你是我的兄弟,我可以為你去死,又怎麽會憎惡你。”
雖然笑着,但霍将眠的語氣從始至終毫無波瀾,聽不出一點誠意:“但是延己啊……你回頭看看,他們值得嗎?”
“整整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從最底層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他們只記得你擊斃的人數以萬計,卻忘了你救下過幾十幾百萬的人,守住了七座城。”
霍延己平靜地問:“說完了?”
“近些年來,你遭遇過多少次襲擊,忘了嗎?”霍将眠聲音很輕,仿佛在和親人話家常,“你肩上的槍傷還在吧?每次擡手開槍的時候不會隐隐作痛嗎?
“——它難道沒有提醒你,你一心守着的這些人,有多麽希望你去死嗎?”
霍延己垂眸道:“我倒是不知道上将原來這麽為我打抱不平。”
“我說了,你是我兄弟,我們身上流着同樣的基因和血脈。所以哪怕我對他們痛深惡絕,也依舊和你做着相同的事,直到死的那一天。”
通訊器裏的聲音淡了下去:“既然你想親自押送總督,我就不争了,也好讓你親耳聽聽某些人做的醜事。”
通訊斷了。
利昂那邊應該是收到了撤退的命令,他對霍延己行了個禮:“中将,先前冒犯了。作為歉禮,屬下帶來的那十輛車您随意使用。”
他重新戴好防護面具,領隊撤進了孢子感染區。
其他人沒聽到霍将眠都在電話裏說了什麽,但光看霍延己冰霜一樣的表情,也能感受到與衆不同的氛圍。
明明站在陽光下,卻有種如墜冰窖的錯覺。
社區的原居民也都有些心慌,在他們眼裏,這些肅穆冰冷的軍人十分可怕,特別是為首的霍延己。
就連一直想進城的阿芹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讓兩個軍隊高層争搶一個小小的總督。
但目睹了總督狼狽後的樣子,他們才明白,原來城裏的人想到碾死他們,就和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科林看了阿芹一眼,想起她之前在地下室說的那些話,若有所思。
雖然不該揣測上層的事,不過這會兒全臉裹了紗布,也沒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麽。
賽亞努力管理着震驚而茫然的表情:“長官……還要從七區叫車嗎?”
“不用。”
“收到。”
兩人剛轉身,聽到長官喚了聲:“科林。”
科林心髒一跳,轉身道:“長官。”
霍延己道:“你随我去七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安排,但科林還是應道:“是。”
賽亞道:“長官,我還是先帶人質回主城?”
霍延己:“嗯。”
留下的科林猶豫地提醒道:“長官……總督跑得有點遠了。”
“嗯。”
“……”科林閉上嘴。
上頭吵架,下面人戰戰兢兢。
重點是霍延己永遠都是一副表情,根本看不出生氣、憤怒還是無所謂,看碟下菜都做不到。
還是水鳴藝高人膽大:“長官,總督不用追嗎?”
半晌,霍延己動了下肩,淡聲道:“不用,把社區可用的物資整理一下。”
“是。”
桑覺慢騰騰地跟在總督身後,疑惑道:“你要跑去哪裏?”
“滾啊!”總督撐着牆喘氣,回首看了眼身後陰魂不散的少年,“霍延己搞得你很爽嗎?這麽想抓我回去讨好他!?”
“為什麽都覺得我是霍延己的雄性呢?”桑覺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自言自語地提醒道,“這次不能忘記了,要問問他兩個雄性怎麽交配。”
“傻逼——”
“你不要跑了,你流了很多血,再這麽下去會死的。”桑覺問,“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好不好?”
總督腳下一扭,摔在地上,手臂擦掉了一大塊皮。
之前覺得這個少年有多好“玩”,現在就有多毛骨悚然:“你有病吧!?”
“我沒有。”桑覺否認了,天真道,“己己要你,所以你還不能死。”
雖然霍延己不喜歡這個昵稱,但桑覺覺得不錯——可以在霍延己不知道的時候叫一叫。
他想了想,說:“等他問完想問的事,你就可以死了。”
總督一步步倒退,突然有種他面對的不是人而是惡魔的錯覺,明明桑覺長着一副純真天使的面孔,但一言一行都看不出他對生命的重視。
“你別過來!”他揮舞着手臂,惡狠狠地說,“我是畸變者,被我感染你就死定了!!”
“我也是畸變者。”桑覺露出尾巴,愉悅地甩了甩,才好奇地問,“你為什麽不喜歡雌性,而喜歡雄性呢?”
“而且你明明無法交配了,是怎麽讓那些人死于交配的呢?”
總督眼皮輕輕地眨了下,豆大的汗珠下颌滑落,像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瞳孔仿佛倒映着每晚都會做的噩夢,憤恨逐漸被驚懼壓制。
“好吧,那我去問己己。”桑覺蹲下身,“你乖一點,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
以前在母星桑覺就經常打游戲和看電影,不論是游戲還是電影裏都有主角不打麻藥、徒手取子彈的場景。
他真的很好奇,徒手取子彈不會痛暈嗎?
明明他只是後腰被紮了一針就很痛了,還是人類的痛覺神經不敏感呢?
為了防止總督無意義的反抗弄傷彼此,桑覺體貼地幫他把手臂卸了。
總督面露驚恐,道:“瘋子!跟姓霍的一樣,瘋子!!”
桑覺擰眉:“不許罵己己。”
總督罵的當然不是霍延己,但被疼痛和噩夢雙重折磨的他根本無心解釋:“滾開!滾開啊!!”
打中總督手掌的那顆子彈直接穿過去了,只需要包紮一下就可以。
桑覺用阿芹地下室順來的紗布給他裹成了豬手,還十分滿意:“這樣就能止血了。”
然後重頭戲來了。
桑覺戴上不太合适的手套,慢慢伸進總督的膝蓋,探入血肉,撐開筋膜。
“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還是很疼的。
桑覺甩甩尾巴,取出血淋淋的子彈扔到一邊,給總督膝蓋灑了點阿芹給科林上過的藥,然後裹上紗布。
他拖着總督的後衣領,把他往回拽。
“你為什麽這麽怕霍将眠上将?”今天讓桑覺産生好奇的時候有點多,“他是壞人嗎?”
如果是壞人,就得踢出王子候選了。
總督沒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痛暈了。
快回到噴泉的時候,桑覺自覺收起尾巴,正好對上霍延己投過來的視線。
“我幫你把總督抓回來啦。”桑覺一臉等誇的表情。
“真厲害。”霍延己眸色一動,“他的四肢怎麽回事?”
“他再流血就要死了,所以我幫他把子彈取了出來。”桑覺補充道,“怕他抓傷我,我才卸掉了他的手臂,不是斷了。”
水鳴與科林對視一眼,倒吸口涼氣。
光看總督慘白的臉色,就知道子彈是活生生取出來的。
桑覺問:“我包紮得好嗎?”
霍延己:“……不錯。”
不說總督的豬爪子,他膝蓋勒成那樣,血液估計都通不過去了。
霍延己淡定道:“謝謝。”
小惡龍很有禮貌:“不客氣。”
他手一松,總督的腦袋就磕在了地上。
水鳴連忙接手,再讓桑覺玩下去,總督就要死透了。子彈是取了出來,但一路拖行也産生了不少刮擦傷。
剛讓人把總督擡走,桑覺的疑問聲就響了起來:“兩個男人要怎麽交pei?”
“咳咳——”科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霍延己不動聲色道:“……這不是應該在大庭廣衆之下該問的問題。”
桑覺:“哦。”
科林松了口氣。
他剛剛才反應過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桑覺是個畸變者。
而桑覺和長官……救命!!!這要讓其他人知道還得了?
長官肯定知道桑覺是畸變者,為了在一起,所以故意給桑覺辦的普通人身份嗎?
好癡情,科林心有戚戚。
不過從桑覺的問題來看,他和長官還沒做過界的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一口氣沒松完,他又聽到桑覺問:“總督已經沒有交pei能力了,為什麽還能把人性虐待死呢?”
霍延己臉色一冷:“你怎麽知道他沒能力了?”
桑覺唔了聲。
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他總不能說,總督身上的雄性氣息很弱很弱吧。
他撒了個小謊:“他手下的人在背後議論他。”
霍延己臉色微緩,回答道:“性虐待不一定就是做ai。”
桑覺:“哦。”
科林趕緊拉走一臉震驚的水鳴,生怕求知欲過勝的桑覺又要問“不是做ai還能是什麽”。
他都替中将尴尬,還好中将算半個面癱。
他們開始把居民往外疏散,再整理一下這邊社區的物資,就可以啓程回去了。
霍延己道:“擡手。”
桑覺老實地擡手兩只手,幹幹淨淨的,指甲修得很整齊,沒有血。
霍延己道:“下次不要亂給人取子彈。”
桑覺點頭:“不會了,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麽?”
“好奇不打麻藥取子彈有多疼。”
“有結果了嗎?”
“有了。”桑覺補充道,“是會痛暈的程度。”
霍延己淡道:“也還行。”
桑覺沒有領會這句也還行背後的含義,他看着遠處跪在地上的一排人:“這些人要怎麽辦?”
霍延己反問:“你覺得呢?”
桑覺搖頭。
霍延己說:“他們手上的無辜人命數不勝數,可以擊斃,也可以押回去牢底坐穿。”
桑覺唔了聲:“那還是牢底坐穿吧。”
霍延己問:“為什麽?”
桑覺道:“死亡對他們來說太快了。”
人類與動物不同,他們是無法和動物一樣,忍受在‘動物園’這種地方生活的。
被子彈擊斃只是一瞬間的事,但在牢裏才會煎熬一輩子,才有可能忏悔。
“那些居民也不一定都是好人。”桑覺小聲提醒,“如果他們進七區做壞事了怎麽辦?”
“當然不會輕易讓他們進城,有很多重審核要走,并且會給他們裝定位,三個月內無異樣才可能拿到正式居住證。”
桑覺明白了:“不過阿芹是好人。”
“阿芹?”霍延己略一回憶,就想起那個主動說想進城生活的女孩,“那她會成為很有價值的人。”
桑覺嗯了聲:“你去忙吧,我要去找科林了。”
“……”
科林正站在被俘獲的一排人面前,很多人都面帶不甘,只有傑老大還算冷靜。
他問:“聽說在下水道的時候是你讓其他人把我帶出去?”
“不算救,順手而已。”傑老大并沒有給自己美言,“只是想多一個人質。”
“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科林蹲下身,問,“但那個時候你該就要和其他人一起撤走了吧,為什麽又突然折回城裏綁走了桑覺?這是原來就有的計劃還是變動?”
“是變動。”傑老大一五一十地說了。
三個月前,總督突然下令說要綁兩百個人回來,但并沒有告訴他們要做什麽。
他們先在主城弄暈帶走了一部分,因為大多數人都是獨居,就算失蹤也未必有人報案,加上有內應幫忙做了假的出城記錄,基本沒掀起太大波瀾。
但還是擔心被人察覺,他們又折去了附近的七區,想再擄走一部分,沒想到遭遇了飛禽污染物突襲。
雖然災後幾天為了給居民補辦的時間,不會有巡邏隊檢查身份卡,但過後就會迎來更嚴格的監察,防止別有用心之人在此期間混入。
他們不得不撤離,打算去更遠一點的安全區綁人,可沒想到下水道突然起火,還撞見了暈厥的科林。
傑老大順手把他擡了出去,剛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啓程離開,就收到了總督的消息,要綁一個叫桑覺的男孩。
甚至還派了新人來支援他——正是之前被殺的賈森。
科林感覺哪哪都不對勁,費盡力氣綁了一百多個人,為什麽又突然改變主意?
“你一開始綁我是為了讓我成為人質,但那時候我傷得很重,治療我的成本難道不比換個人質綁的成本大?”
傑老大說:“你是名單上的人。”
科林眼皮一跳:“什麽名單?”
傑老大道:“總督有一份名單,上面有三千多個人,你的名字也在裏面,我們就是按照名單綁架的人質,第一批只要兩百個。”
不對……不對。
科林反應過來:“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科林才救得我,但我後來化名為艾倫你卻沒有揭穿?”
“因為你成了畸變者,我想借你的手殺了總督。”傑老大頓了頓,“我只想帶着這些居民安安靜靜的生活,總督卻總是做一些無意義的事。”
比如這次莫名其妙要他們綁兩百個人。
科林疑惑地問:“你自己殺不行?只要找個合适的時機,送上一顆子彈不就解決了?”
傑老大道:“社區裏很多人崇拜他,外人動手才更名正言順。”
科林皺了下眉:“他性虐待的事你不知道?”
傑老大搖頭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給他賣命,不是很清楚社區內的事,我知道他喜歡搞男的……但不知道搞出了這麽多人命。”
科林深吸一口氣:“這是總督第一次讓你們綁架人?”
傑老大嗯了聲:“三個月前才開始的,以前都是設置陷阱獵殺落單的傭兵。”
科林問:“你和總督都看過名單,但你認出了我,他卻沒有?”
傑老大提醒道:“你毀容毀得挺嚴重的。”
科林:“……”
傑老大沒說實話,其實不是這個原因。
他們只有名單,但沒有照片,所以一直是潛進城裏慢慢找人。
而他之所以能認出科林,是因為他們很多年前打過照面。當時他弟弟第一次跟他出門獵殺傭兵,卻不小心踩進了自己人設置的陷阱。
幾十米外的他聽到了弟弟的慘叫,還沒趕過去就發現一個陌生的男人把他弟救了上來,正是在外出任務的科林。
那時候他就躲在暗處,目睹了科林救人的全過程——他自己是主城通緝名單上的人之一,不敢在科林面前冒頭。
七區下水道起火時他也遲疑過,如果帶走科林,科林就會成為兩百人之一,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麽。
但如果扔在這,科林會被活活燒死。
“名單在哪?”
“那你得問總督。”
科林問了最後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份名單上的三千多人有什麽特殊的?”
“我沒騙你,我什麽都不知道。”傑老大搖頭,“但我能感覺到,需要這些人的不是總督,而是背後和總督做交易的人。”
如果總督最開始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污染基因,那說明确實有人利用他收集名單上的居民。
會是誰呢?
“在我看來,這三千多人只有一個共同點。”
“什麽?”
“他們都不是畸變者。”傑老大擡頭道,“你被黏菌感染之前,不也是普通人嗎?”
這算什麽共同點……普通人要比畸變者好綁架得多,全部選擇普通人倒也可以理解。
科林陷入了沉思。
水鳴走過來:“問完了嗎,人我拉走了。”
科林擺擺手,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傑老大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首,提醒道:“名單上的三千多人都是主城和七區的居民,或許其它安全區也有名單——也有像我們這樣的人在幫幕後者做同樣的事。”
科林眉頭緊皺,總覺得要出大事。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肩上,他驚得一哆嗦,回首才發現是桑覺。
他哭笑不得道:“你幹嘛?”
桑覺說:“你好膽小。”
科林道:“不是,換作誰都會被吓到好嗎?”
桑覺已經過來有一會兒了:“和總督交易的人有可能是霍上将嗎?”
科林又是一驚:“這話你可別在外面亂說!造謠诽謗軍官可是重罪。”
“哦。”桑覺蹲在科林身邊,“那你覺得上将是個什麽樣的人?”
科林問:“你怎麽又對霍上将感興趣了?”
桑覺眼珠轉了轉:“好奇。”
“很早之前上将還不是上将的時候,我跟着他出過一次任務。”科林回憶着,“他看起來很好說話,永遠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對誰都很溫和。”
“聽起來好像不錯?”桑覺眨了下眼。
“但我覺得都是表象——”科林沉默了會兒說,“上将是個很能忍的人,不喜歡的食物可以面不改色地吃掉,不喜歡的人也能笑臉相迎。”
“那次任務他救了很多人,幸存者們對他感恩戴德,一個個上前握手言謝……可他明明就不想救這些人,對他們憎惡到了極點,但還是救了,并能面帶笑容地接受他們的感恩。”
“為什麽不想救那些人?”
科林遲疑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和單純的桑覺說這種事。
“那些人因為遺跡建築坍塌,被困在地下數十天……把一個同伴分食了。”
桑覺噢了聲,雖然他不是人類,但他能理解。
人類是有思維的生物,守着基礎的道德秩序,對于這種事會産生深深的違倫感。
“那他不想救不是很正常嗎?”
“重點不是想不想救。”科林笑了聲,覺得桑覺的小腦瓜應該很難理解他想說什麽,“嗯……怎麽說呢,他讓我覺得僞善。”
桑覺果然聽不懂,睜大眼睛看着他。
科林樂了下,扯痛了臉上的傷:“我就和你說,你別往外傳。”
桑覺噢了聲。
科林這次連“我覺得”都不說了:“他是那種不想做善人,卻在逼着自己做善人的人。”
幾米之外,霍延己看着排排蹲、交頭接耳的兩道背影,淡道:“科林。”
科林一個激靈,秒站起來:“到!”
霍延己:“你也十八歲嗎?”
科林幹笑一聲:“報告,我二十八了。”
“二十八歲了還不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知道!”
科林麻溜地轉身,看都沒看桑覺一眼,一本正經地報告了剛剛從傑老大那了解的信息,試圖轉移話題。
“三千多人的名單?”霍延己若有所思,瞥了眼科林問,“你覺得你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能上這份名單?”
科林想了想,實誠道:“暫時沒發現。”
“沒發現就對了。”說完,霍延己走到桑覺身後,聞,“蹲在這做什麽?”
“……”科林腦子轉了山路十八彎後才反應過來,長官不會是在吃醋吧?
他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一面感到詭異的牙疼,一面又擔心長官和桑覺的事爆出來會出大事。
他們多年前就知道畸變者和普通人在一起的後果了……何況還是霍延己這個尴尬的身份,只會招來更嚴重的反噬。
桑覺擡頭,擰着眉說:“腿麻了,起不來。”
他看科林蹲在這他才蹲着的。
霍延己握住桑覺小一圈的手,把人拉起來。
“能走嗎?”
霍延己半蹲下,按了按桑覺的腿。
桑覺差點癱軟掉:“不、不要捏……好奇怪。”
酥酥麻麻難以忍受的感覺。
霍延己問:“比捏尾巴根部還奇怪?”
桑覺拖着尾音嗯了聲,不知道霍延己為什麽要這樣類比。
霍延己慢條斯理道:“但是怎麽辦?不進行按摩就沒辦法促進血液循環,你可能還要麻很久。”
桑覺吃了無知的苦,信了:“真的嗎?那你按吧。”
他閉上眼睛,耳根紅紅的,一副“我會極力忍耐”的小表情。
可是等了半天,桑覺都沒等到霍延己的按摩,只聽見一聲從喉腔裏發出的輕笑,帶着聲聲震鳴。
他睜開眼,發現霍延己已經站起身,甚至按下通訊器撥了個通訊出去。
等待那邊接聽的過程中,霍延己勾唇道:“多走兩步就不麻了。”
“……騙子。”
“不算騙你。”霍延己面色如常,“這是在給你上課。”
“?”
霍延己淡道:“按摩這種事自己來就可以了,如果有人以這種借口碰你,你應該告他性騷擾。”
接了通訊的衛藍一愣:“長官……什麽性騷擾?”
“沒什麽,議庭的人還在嗎?”
霍延己轉身離開,聲音遠去。
桑覺:“……”
就算他是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小惡龍,也知道霍延己在故意欺負自己。
好友值再扣10000。
哼,已經﹣20000了。
但剛剛的觸手芝士三明治很好吃……加五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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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