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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如果真中了0.01%,也算是我的報應。”

報應?

竟敢說有我張笑男的孩子是報應!

看着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望天發誓,倒要叫她看看,什麽才叫報應!

她确實服用了避孕藥。

為了買這藥她前後憂心糾結地憋出了幾番冷汗,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為了保險起見,在可以準确無誤驗明正身的第七後,她再轉戰另一家便利店買回驗孕棒,結果是只一杠紅。盯着垃圾桶的那杠紅色,說不上是正中下懷,只覺莫名煩躁惆悵,真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038 幻

天雲沉重逼壓,霧氣灰蒙山色馄饨,風聲、怪獸異鳥聲彼起此伏。這裏似曾相識。

“哈。。。。。”一陣怪誕陰深的笑聲斷斷續續自遠而近,出來了一個面色怪異之物。

“都說你聰穎靈氣過人。還記得我嗎?我是人類情感的統領,就是人間傳說的情靈。八年前,你不曾與惡性惡習為伍,反而想用你那不成氣候的冰玉之心去容忍、感化,你所等待、所想得到的溫情不存,而你卻屢犯犯癡頑,然必釀惡果。那也罷,諒你為時年幼,不懂人性本難移之理;八年後,已到了追求人生幸福的大好時光,屬于你的幸福也擺在你面前了,可是你卻選擇拱手相讓。你這不是在和我界對着幹嗎?逃避和軟弱的人,必遭惡譴。”

“我沒有逃避,一個人的痛苦算什麽?我可以為我身邊任何一個人去承受。”

“糊塗癡頑,快快給我下去受罪!”

情靈一記乾坤合力掌推去。若玄身如鐵球重重跌下無底深淵。

“啊……”

一聲驚呼,于山谷中回響不絕,驚起群鳥撲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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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重聚頭

Anne從沒想到,她陪同父親去拜訪的一位張伯伯,竟然是張笑男的父親。從張笑男和小丫走進家門驚愕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他們和她一樣意外。

那晚,他緊緊握着防盜門撕下的碎片,指關節都握白了。陽臺下,燈火和月色并不明亮,12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主要一個踩空,生命危險還是不可避免,想到這他內心一顫,随即飛奔到他家正下方。幸好,那裏連個貓貓狗狗都沒有。就算有小貓小狗蜷在那,他都要過去把它翻過來,确認真的不是若玄才放心。他繼續在小區走走看看,希望能在某個角落裏找到她。

最後,他失望地靠在一棵小樹下,摸着生疼生疼的傷唇,怔怔看着天空。天空忽明忽暗,天際漸漸見白,人們也開始活絡起來,他才身心疲憊地回去。

幾番猶豫,他決定給她打個電話。已發生的事他擔心她想不開。打開電話才發現小丫打了不少次電話過來。他正打算一會再給她回複,沒想得到她又打進來了。她是轉達父親的話,讓他們晚上早點回家一趟。想不到,他們一回到家,看到的竟然是Anne,還有她父親姜魏。

“原來這便是令公子?氣度非凡,一表人才!”

姜魏看着笑男,儒雅一笑。張笑男合時宜的和張綱恒介紹,Anne的母親,便是他在美的博導,也一直深得她的照顧。雖然從大到小都和張綱恒鬧別扭,在正式場合上張笑男還是給足了面子他,禮數從不缺。看得出來張綱恒很珍惜這轉眼即逝的瞬間,因為他在兒子行孝時發自內心的春暖花開容光煥發。他就着張笑男的介紹,又和姜魏客套了一番。

年輕們不但早已認識,還相處融洽,長輩們看在眼中自然歡喜,曾經單純的生意合作友誼,現在因為子女的關系,無形中又添了一層親密感。

明晃晃的水晶吊燈,照得真皮沙發在發光,照得每一件擺飾都精神抖擻,照得Anne和小丫妙目生輝,膚如珠玉,光彩奪人。所以,笑男唇上不大不小的咬痕難以掩蓋,早落入Anne眼中。

大人從家常話一下子就說到了生意上去,兩個女娃鬼靈精的借着上洗手間的時機,回來就直接轉到張笑男身邊坐下一起聊着。Anne輕聲問笑男,傷痕是怎麽回事。

“磕的。”

“嫂子一天不看好你,就到處磕磕碰碰。”小丫別有意味地說了一句。

Anne嬌嗔的打了一記小丫手背,貼上她耳邊說:

“你的地盤我不好算賬,先記着。”

她又轉去細細瞧了一遍張笑男,雙眉輕蹙:

“你今晚臉色很差。”

笑男勉強一笑,說:

“昨晚沒休息好。”

話出口才發現錯了,唇上擺了個齒痕,還說昨晚沒睡好,不是在對證招供嗎?

這時,長輩那邊傳來融融笑聲,便齊齊望去,只見他們正瞧着三人,姜魏看着張笑男更是意味深長。

“看來,好事近了。”小丫又磨着Anne耳語。

果然,那邊又隐隐約約地傳來:

“這,高攀了……”

“嗨,咱們都是生意人,一身銅臭,說什麽高不高攀!他從小就缺少母愛,性子也偏執,偏得您及夫人垂愛,已是他的造化,何敢再以親事叨唠。”

聽到這,笑男望了一眼Anne,Anne也正好望過去,粉臉嬌羞飛紅。

☆、043 詭異的畫1

陳主任研讀過若玄的策劃書。雖還是個半成品,不過陳主任已經看到過程的用心和構思巧妙。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産品介紹一般都是被簡略帶過,若玄竟然把産品相關信息一一列出,再加以生動詳述,讓人過目不忘,甚至期待産品面世後先睹為快,更甚至讓人已開始盤算着訂單的事宜了。這點,也許要歸功于若玄的完美追求和執着,在她的策劃理念裏,産品的靈魂是貫穿其中的主線,所以,她經常虛心請教主設計師呂陽,從他那裏掌握和感受産品的設計靈魂。

策劃書已接近尾聲。這一天,她有些設計技術方面的問題想向呂陽确認。呂陽正忙,他另約晚飯時間給她詳解。因為若玄和呂陽一直保持聯系,不算生分,呂陽一建議若玄就随口答應。

小丫和Anne逛街了。難得清靜,張笑男一個人開着車兜風,餓了也随意在一家清雅餐廳停下進去用餐。

他進去還沒坐穩,隔着一個位置,他的餘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轉頭望去,正看到若玄給一個紅襯衣男悉心抹着嘴角。他看不清那男人長相,因為他是背對着笑男,不過若玄對他的關心,已讓笑男悻悻,喉結一緊,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卻被嗆得直咳嗽,惹得鄰桌都好奇地看他一眼,若玄也随聲看去。

若玄一看到笑男,臉色倏然蒼白如紙,伸在紅衣男嘴角邊的手緊跟着收回去。

“謝謝。”

紅衣男說。

若玄突然緊張扭捏起來的表情,讓他也好奇的随她的視線看去,整個環境除了有人背身咳嗽外,并沒有特殊的人或事。不過,他還是随口問了一下:

“認識的?”

若玄忙搖搖手說:

“哦,認錯人了。”

紅衣男再看看咳嗽男,問:

“确定?”

“哪有這麽巧的事,随便一坐,就到處遇上熟人了!”

紅衣男轉而自嘲:

“謝謝。我吃東西從小就沒儀态,沾到茄汁做饞嘴貓了還不知道。我媽也沒少說過。”

若玄笑笑,說:

“管什麽儀态!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吃,才享受。”

眼前的男人已到成家立業的年齡了,在異性面前,還像小孩子一樣随口就提起母親,她覺得很溫馨。

這位白淨紅衣男就是約她出來的呂陽。他總是戴一邊耳墜,一手中指和無名指均戴有環戒,衣袖折起處露出幾圈瑪瑙佛珠,還有刺青,若玄倒轉視線,看清刺青是四個大寫字母LOVE,這些入潮的裝扮随他氣質天然而成。

他習慣眯眼看着對方。笑男偶爾也會眯眼,他的眼睛一眯會很性感誘人,但對于若玄來說并不是一種享受,因為他眯眼放出來的,不是凜冽寒光就是濃濃愛意,久而久之,她很忌憚男人眼眯眯的樣子。所以,她沒有和呂陽對視過。呂陽好像發現了她這個秘密似的,倒是一直定定眯住她的眼。若玄覺得給他這麽眯住很不自然,再加上舉步之遙還有一個頭號眯眼王張笑男,她屏氣凝神如坐針氈。

笑男終于喘直了氣。他又瞧向若玄。只見紅衣男又說又打手勢,若玄時而乖巧的側耳聆聽,時而拊掌而笑,敬慕而又親密無間。

笑男識趣般收回視線,若玄給他的打擊,可是接二連三,先是陳輝威,再是丁力,現在可好,又來一個紅衣男。丁力那樁是個誤會而已,敢情這次還是誤會?

飯菜一來,他只顧狼吞虎咽,不一會碟碟碗碗都給他吃個精光,吃得個*。他擦淨嘴巴叫來*員結了賬就走。卻碰上若玄他們倆也已結賬出來。他特意停下避開,順勢掃了一眼呂陽。若玄一直低頭尾随呂陽而走,一直到路口邊。

呂陽一停,突然問若玄一句:

“将來,你有什麽安排?”

若玄疑惑地“嗯”了一下。

“非夢一直來太順利了,未曾身經大風大浪,它給的承諾我們要三思。你還年輕,能力也強,如果有好去處,不妨考慮考慮。”

若玄不明白這是什麽邏輯,太順利了,要三思?

她笑笑,說:

“暫時我沒什麽好的去處,再說,我喜歡非夢。”

呂陽說:

“行,人各有志,剛才的就當我沒說。我今天沒帶車,要不就可以送你一程。”

若玄直擺手,說她坐地鐵也方便。他又問:

“打車送你一程?”

若玄又是直擺手。

“女孩子,這麽晚了不放心。”

“不晚不晚,習慣了。有車了,你先走吧。”

若玄跟着截下開來的的士,呂陽也不再相讓,坐上就走。

若玄終于緩緩舒了口氣。身後冷森森的那雙眼睛,害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妄動,呂陽已走,刻不容緩,就去*掉它!

“你跟蹤我?”

張笑男一愕,跟着鄙視一笑就走開了。

她忖在原地,一會悻悻自責自己自作多情:一走了事不就行了?何必刨根問底自讨無趣?一會又滿腦子盤旋着解釋:他是我的同事,我是有事請教他的。

若玄不負衆望,提前完成策劃書,接下來的是等審批意見了。

這天,她準時下班。

最近常常是晨露微寒時已出門,一天的轟隆高速運轉後已星鬥滿天,都快忘記太陽的味道和深秋的黃昏景色了。

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天大地大,西陽慵懶,小腦袋昏沉沉。

如此惬意。

牆內玫瑰牆外紅。

看,真嬌小,它正迎着蕭瑟的秋風搖曳呢,可多像紅梅傲雪。

來到轉角處,她發現這多了一間畫廊。

信步進去,裏面沒有資料介紹,觀者兩三。

若玄走走看看,覺得整體畫風沒有時下無病呻吟般的病态,它陽光亮麗。

像這幅《陽光沙灘和女孩》:金黃色的陽光線條,覆蓋了大部分藍天碧海,和沙灘,還有沙灘邊的幾顆體态健美修長的榈棕,仔細一看,下面還有一個小女孩在彎着身子找貝殼呢,溫暖有童趣。

還有這幅《小島和搖椅》:歐式露臺,露臺放着一張竹藤搖椅,露臺前面便是淺海景色,淺海有個小島,或許,這幅畫的來源,故事就發生在一個小島上呢,每天坐在露臺的搖椅遙望靜海緬懷走過的歲月,也許便是故事中的主人公的心願。

畫能給人們帶來快樂便是好,何必來那麽多深奧和寓意,難解難讀。

快轉了一圈,發現這些畫幾乎都是和海有關的故事。

突然,在一常被忽略的角落處,若玄給一幅寓意玄異、色彩隐晦的抽象畫鎮住——整幅畫一眼看去,只看出是有暗紅及黑線組成的一團亂麻,這團亂麻密度由外而內變密,細看這團亂麻卻又是打圈旋轉層層疊加,再仔細看畫的中間,像有個女像,這女像就是亂麻結成。

女像突然香魂返塵把若玄旋轉進去,并用亂麻纏繞住她吞噬着她的靈魂和思想,然後又把殘敗腥臭餘渣布滿她的身心,似曾相識的影像片段時隐時現沖擊着她的心靈。

若玄趕緊閉上眼睛按住心口的疼痛深深呼吸,額頭汗珠密密沁出。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若玄拼命的定下神,擦幹汗珠後慢慢睜開眼睛,蒼白的臉唇方轉紅潤過來。

她側頭望去,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位美男子,他讓若玄頓時心生愧色,自嘆遜俗。

只見他面如溫玉,鼻梁高挺,眉宇間凝英流華,眨眼望去,勝比佳麗,談笑間又平添一份須眉之剛,絕對是單眼皮貴氣美男子。

他正用詢問的眼光注視着她,很明顯,他認真、紳士的表情不夠氣勢遮藏他骨子裏的風流不羁豪放态勢。

“謝謝!沒事了。”

她平了平情緒,和他談了一下對這裏的畫的看法。

“一開始看到的畫,充滿陽光,亮麗讓人愉悅。只是這張抽象畫,像長着詭異的靈魂和人對話,讓人覺得壓抑。放在這裏,不也覺得很突兀嗎?”

美男子笑了笑,說是一個朋友放在這裏的。

“你朋友?那麽說,你是這裏的主人?”

“是的。”

他習慣性地用手指梳起半長的額前發,飄柔發絲從指縫間簌簌漏下。

他繼而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若玄。

“你怎麽對這幅畫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它*的嗎?我想買下來。”

“更奇怪了,它不是讓你很不舒服嗎?我朋友這幅畫是幾年前畫的,我一直要它他都不肯拿出來。現在他突然拿出來,說如果有人要買它,主要給出一個他認可的理由,他會送給她。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他需要和那個人見見面。”

“這幅畫在叫我繼續讀它。”

“你的理由比畫還詭異呵。行,我會和我朋友說。我先幫你收起來,你明天這個時候再過來。對了,要不你留下聯系方式,我們聯系你。”

笑男回來這麽久,還沒好好陪過崔凡,這個自小長大的哥們,小時候雖然給笑男帶來不少麻煩,但他無不披肝瀝膽且心甘情願的給他一件件的做好善後工作,像上幾輩子欠了他似的。

這晚,他約上崔凡,一起說好要好好打上一場網球,發洩一通。

兩人滿場奔跑撲打汗流浃背,笑男更是越打越出勁,崔凡連連招架不住,崔凡氣喘籲籲地抗議他無情義,在明算舊賬。他不知道這話正像油澆在了紅炭上,撲哧聲響燃起烈火——笑男打得越猛烈,球就像冰雹般不斷掃射過去,簡直是在玩命。

崔凡停了下來,把累得已跪下的笑男拉到一邊休息。

“你心情不好!回來都沒見你開心過。”

笑男緊閉着嗓門,只在氣喘籲籲。

“對了,今天在畫廊上碰到一個奇怪的女孩子,她對畫的看法也非常鬼氣獨特。她說一幅好畫的任務就是給人們舒服的心情,做人本來已經太累了,不需要深奧和寓意弄得難解難讀。可矛盾的是,她偏偏要你那幅抽象畫。”

“為什麽?”笑男毫不在意。

“我看到,她看那幅畫的時候表情痛苦壓抑難受,像心靈在鬥争。我問她:那幅畫讓你難受,為什麽還要它。你猜她怎麽說?”

笑男不說話了,打開礦泉水,仰頭就喝。

“她說,那幅畫在叫她繼續讀它。”

笑男心頭沉了沉。

那天,若玄遇上的正是崔凡。

崔凡拿出若玄的聯系方式給笑男。

“你看着辦吧。”

聯系人:秋若玄!

那張小小便利貼在笑男手上慢慢扭曲虬縮成一團。

“幫我約她明晚7點,藍心谷見。我親自送給她。”

“小丫,你哥怎麽了?今天打球不要命!”

崔凡邊放松着疼痛的肌肉,邊走進大廳。

“每個人都有心情低落的時候,不用大驚小怪。他可能是職業病吧,面對心理疾病的人多了,難免受影響。”

“我看是失戀了。”

“你才失戀呢!”

“我說的是笑男,你激動什麽?小丫,你不能總這樣歪在沙發上看書。快坐端正了,要不身材都變形了。”

“我喜歡!”

小丫明顯在賭氣了。

“喜歡?看你還喜歡!”

崔凡雙手呵兩口氣,便伸向小丫胳肢窩裏亂撓起來。

小丫不受撓癢,已笑得喘不過氣,直擺手求饒。

“該爺我躺的!下次學乖些,看到我回來了,就要一邊涼去。”

“哼,豬腳!”

小丫暗勁踢兩下崔凡擱在沙發扶手上的腳底板,得意走開。

因為小丫暫時不想回她公寓住,又不想回家天天陪着爸爸,所以她便繼續賴着崔凡,崔凡也樂得有人作伴,便安排了二樓朝花園的一間房給她住下來。

小丫回到房間,拿出一本精美的日記本,蹙起眉,一頁一頁翻閱,翻至空白頁,又是執筆就寫。

☆、044 詭異的畫2

藍心谷是一家終身制會員俱樂部,它背山朝海,圈地廣。裏面一棟棟兩三層高別墅般的建築,便是俱樂部所具有的書房、圖書館、茶室、餐廳和娛樂室的獨立體,這些建築沿地勢而走,錯落有致。

的士司機按照若玄*的地址,開到山腳下,經過一小段盤旋迂回柳暗花明的山路後,前方只見是方圓千裏的建築群,典雅顯赫。

大門口兩邊各站着四個侍者,統一的西裝革履,統一的恭敬站姿。

若玄給司機付錢後,剛要開門,就有一名侍者過來恭恭敬敬的給她代勞了。

侍者用中英雙語和若玄打了招呼後,就主動詢問她是否是秋若玄小姐。

若玄想是有人給他交代了,便也淡定稱是,随後就跟着侍者往藍心谷走去。

裏面有高大的喬木,有藤生植物和各色花草讓整個環境顯得壯觀氣勢,又不失兒女情趣般的雅致。不遠處海嘯叫嚣聲時而波瀾壯闊般傳來,若玄一時錯覺,這是一座呼嘯山莊。

兜兜轉轉,最後在一棟坡頂小紅屋前停下。

大門早已敞開。

裏面沒有*員,沒有客人,沒有燈光,靜谧的視野裏只有情意綿綿的燭光,和康乃馨擺成的小花籃圍成了一圈,花香缥缈。

若玄再次朝內探探。

“進來吧。”

一道壓抑的聲音。

柔和的鋼琴音樂随之悠揚而起。

原來,視線再放遠些還有舞池,舞池中央有一架鋼琴,說話的聲音正是帶着面具彈鋼琴的人所說。

那聲音像觀音菩薩輕輕揚來的白拂,輕輕接過若玄前去靜靜欣賞。

樂曲如汩汩清泉,所流經心靈之處便清涼寧靜。這份清涼寧靜慢慢填滿心田,開始和音樂在心中握手傾述和聆聽,她已經陶醉這份分享。

這時,說話聲和音樂合一響起:

“從前,有個小女孩,她總比別的孩子可愛一點,總比別的孩子乖巧善良一點。

可誰也不知道,她的善良和乖巧,卻給她編織了一層厚厚的心結,把她困住了,直到她的心逃避到了另外一個國度,身邊的親人們才發現,他們忽視了那個純潔善良卻又聰慧的小心靈。

她的睡容多安詳啊,像在告訴人們,她到了一個美麗的國度,她在那美麗的國度過得很快樂,可她緊蹙深鎖的眉心,無不讓人心疼,沒人可曾聆聽過她內心的困惑和煩惱,沒人可曾安撫過她委屈的心靈,她就這樣,孤獨無助的一個人浪跡到她編織的美麗國度中。

已無心傷害,親人們都祈禱她回到這個世界,重新來過,還好,她回來了。雖然我們所熟悉的世界,有些污濁,有些灰蒙,有些讨人厭,但心都彼此跳躍,這樣已是多美好。這個女孩子,她叫……”

秋若玄已悄然安靜地留着眼淚,她聽到最後,心智緊張地懸了起來。傳來的話語聲卻沒了,音樂也戛然而止。

那人走下舞池向若玄走了過來,手中帶着——若玄猜着是那張畫。

“送給你,謝謝你喜歡我的畫。它終歸還是回到了它主人身邊。”

“什麽?主人?你剛才講的故事還沒結束。”

“她叫——秋彤彤。”

“和這幅畫有什麽關系?”

“這幅畫就是她曾經的化身。”

“為什麽說我就是它的主人?是畫前的主人,還是畫後的?”

“畫前的。現在你們相遇,也屬于畫後的。”

“我不懂!”

“你就是秋彤彤。”

“你是誰?”

“人的一生難免會遇到傷害,有些傷害是有意的,有些卻是無心的,有心無心,都會過去。有印象嗎?”

“我記得我做了一個夢,夢了很久很久,後來聽到一個男生和我說話,說了很多,一直記住這句。難道——他是你?”

“……嗯。”

“你是誰?”

若玄一手想揭去他的面具,但他閃開了。

“告訴我,八年前的我是怎樣的?”

“你回憶八年前,是不是全是記憶的盲點?”

若玄痛苦地否認:

“沒回憶過!”

“回到現實來,你會不會因為記憶的盲點而害怕無助?”

“我一直在追趕生活。”

若玄別開臉,她害怕對方灼灼逼人的眼光。

“你無形中還在逃避。等你找到了人生的幸福,有了愛的保護,才能告訴你!”

那人說完,轉身走了。卻不料在身後,傳來若玄輕輕的一句話:

“張笑男……是你嗎?”

那人停住了。

“主要記住,善者,需要更加堅強的心智和快樂的心境。如果不快樂,說明內心一樣有醜惡的執念。”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和我說出這個故事?”

那邊終于緩緩掀下面具,轉過身,看着若玄良久。

“因為,你已被那幅畫喚醒你內心封存已久的記憶,你需要*。答應我,無論有多委屈難受的心事,都要發*來,別積在心中、別鑽牛角尖……”

“笑男,我怕……”

其實,此刻她更想嚎啕大哭一場,使勁全身力氣,嚎啕大哭一場!

看着她顫抖的身子,笑男心在滴血。她近在眼前,卻又遙遠不可觸碰!

☆、045 選擇

“很好玩吧?算什麽!若玄,跟我走!”

突然冒出了陳輝威,他狠狠瞪了一眼笑男,一把抓住若玄直往外走去,并帶上車,開走了。

為什麽若玄總和那男人扯在一起?在他那又總是傷心無助?

陳輝威恨恨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千言萬語毫無頭緒,血氣方剛被激怒卻毫無發洩之處,只逼得血氣翻湧漲紅了眼睛和臉色……

嘶……

他把車轉到一灣湖邊停了下來,像頭冒火的牛把車門狠狠的一開一關就來到車頭前。她在車子裏,看到他從外套內袋掏出了什麽,拿着敲了一敲就啪的放在車頭上,是煙盒。他已敲了一根出來叼在口裏,又開始掏衣袋,掏了幾次最後空着手出來,雙手反撐在車頭上。突然,他猛地拔走叼在口裏的煙,狠狠的扔掉,又抄走車頭上的煙盒,使勁往遠處抛掉。

主要她在,絕對不抽的,只是今晚太悶了,差點就抽上了。

“出來……出來!”

“不出。”

她還是給陳輝威*拽了出去。常打跆拳道和籃球的他手力過大拽她疼得眼淚直打轉。

“對不起弄疼你了……可……你為什麽偏要和他在一起,每次和他一起都沒有好事情。”

“你跟蹤我?”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欺負你。你看你,主要有他在,你有哪一次開心過?你就愛這麽作賤自己嗎?他不是小丫的男朋友嗎?他不是個花花公子左擁右抱的嗎?你為什麽偏愛和他糾纏不清?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還是平和不了自己的語氣,激動之時還是失去了理智。

陳輝威每一句話都戳中若玄的傷口,除了忍着痛,她還能做什麽?

若玄淚光盈盈的垂手而立,靜靜的,惹人憐惹人疼惹人愛。陳輝威看在眼裏,痛在心中,情不自禁地摟過她纖細腰段抱進懷中。她飄逸秀發的清香,是他一直喜歡的味道。他側下頭,靠在她耳邊綿言細語着:

“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這兩年來,我一直在等你出現,等你回到我身邊。你需要被好好疼愛,我一直期待你會讓我唯一疼着你……”

貼住心口的心跳如此激烈,她像只小兔在掙脫,可陳輝威的懷抱固若金湯。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秋若玄了。我……全身肮髒,現在哪怕是靠近你一點點,都會把你弄髒了。”

“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秋若玄,唯一的女神。無論這兩年來在我們中間發生了多少事情,來來往往了多少人,在我心中,你還是當年的你,我也還是當年的我。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輝威,我不值得你這樣去付出。兩年前的事已經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曾經怎樣了我不管,就算你是一個棄婦,也無所謂,我只知道現在你已經出現在我身邊,我要做的事,只有把握現在,珍惜現在。若玄,我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我們都給一點時間對方,給自己一個機會,好不好?”

若玄心中的防護牆差點全被攻破。

為什麽對他總有種內心的抗拒,難道是自己對那道冥冥中傳來愛的電流太過癡迷戀候,從而總無形中把陳輝威比了下去?

他愛的那麽投入,那麽專情。兩年前,他就說過:我這一輩子的職業只有一個,就是好好愛你待你。

為什麽就沒過把心放在他身上?

為什麽就沒過學會去欣賞和接受他的獨特魅力?

真愛是什麽?

它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和拒絕欣賞他人。真愛像是個害人害己的東西。

日後淡淡的喜歡淡淡的愛,淡淡地品味淡淡的痛,淡淡的人生淡淡地結束,起碼有人會因為自己的選擇得到幸福、遠離痛苦吧。也許,嘗試着接受并不是妥協,也許完美人生就是妥協的選擇。這樣的話,小丫也好,ANNE也好,都不用再誤會,陳輝威不會再痛苦,笑男,他也将會淡忘該淡忘的,至于自己,也會歸于平靜和平淡。

如果真愛了,還會有愛的威脅和阻礙嗎?

相愛的人,只有亮點,沒缺點。

可是,他其實也沒缺點。

“輝威,可是,我需要多少時間我都不知道,也許一天,也許一輩子。”

“好,好,多少時間我都有,多少我都給,主要在我身邊,主要讓我放肆地愛你。如果哪天你想要離開我了,也要和我說,知道嗎?別再偷偷離開讓我擔心……”

陳輝威更緊地抱着她。

燈影月影映湖容,湖心底下暗流動。

峻容披淚動情時,深埋雲月鬓發中。

☆、046 幻

“把自己放在黑暗中暗自舔着傷口,去成全所有的人。你真的成全所有人了嗎?你是懦弱無能,你害怕鬥争,害怕失敗,更害怕傷害和被傷

害!”

“少一個人傷心就是一個。那是深愛我的人,我把自己留在他身邊,有什麽不好?人間真愛,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都可以遇到。”

“癡頑!糊塗!只可惜有賊心沒賊膽!你不會幸福的,不會幸福的,不……”

“我會幸福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反駁回蕩山谷。

☆、047 溜冰

夢中醒來淚眼婆娑,若玄拉起被子緊緊捂住身體:和陳輝威,真的要談戀愛了,真的準備好了嗎?

一大早,非夢處處透着古怪。

陳輝威拿着水杯出來,外面三兩一聚在嘁嘁低語的人一見他忙鬼祟就位。

陳輝威想,應該不會是聊有關他和若玄的事,因為這事的保密工作若玄看得比生命都重,他随即想到近日接到的幾個電話,來電人士征求收購非夢意向,說是征求,确是居高臨下志在必得灼灼逼人的态勢。

他回到位置,撥通盧劍副總和陳主任的內線,又啓動他們的鐵三角會議。

盧副這號人物,公關能力強,精明能幹,為人又內斂低調,是陳輝威最初給非夢設定的第二把手的不二人選。為了找到這類人物,可花了陳輝威不少精力。商界不缺阿谀奉承奴顏媚骨和明争暗鬥,剛毅有抱負的陳輝威卻喜随心随性,真實的菱角也常刺人。或許是有眼緣,盧劍偏喜歡陳輝威這道污水中的清流,在陳輝威真誠邀請下,盧副放棄了他在一家上市獵頭公司的總監位置,加盟到剛出生不久的非夢中來。在盧劍的同謀共策下,非夢飛速發展,從一開始的服裝代理,到現在擁有多項專利的自主品牌,并且成功打通了國際市場。

會議中,盧劍分析說,陳主任在北歐市場考察帶回來的資訊,是非夢下一季度市場開發的關鍵輔助,并且說按非夢目前的走勢,一年內做準備上市,才是它最好的選擇。

陳主任接着盧副總的話,從行業發展動态勢态到公司市場部發展進度,都總結了一遍。最後補充:“上市是必須的,但市場部的核心力量覺得還不夠強大。”

陳輝威問:“是人手不夠還是能力不夠?”

“人手不夠。必須多招幾個新秀,類似秋若玄這層次的,栽培一段時間後,必能獨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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