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7)
,還是人家的秘書,她只有吞聲忍氣的應道“欸,好。”
她過去把茶端到他手邊時,他跟着站了起來。
随着他一站立,電光火石間她原地石化了。
☆、103 騙到身邊2
“為為為什麽我在這兒?”
“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
她終于擡起頭,他黑亮的眼眸像載滿焦慮和顧盼的汪洋大海,水波悠悠漾漾開始載着她遠去。
她猛地閉眼晃晃頭。
“生活也需要。”
他清楚,她父母留給她的一筆錢,除了供她讀完高中和大學後,剩餘的只能維持最低标準生活。一個小敏妹妹,早讓她的生活陷于拮據中。
“你沒有工作,怎麽養活自己,養活別人?”
她紅下了臉。她的生活确實常常捉襟見肘,可她的自尊心一點也不願意叫這些事在他面前随便就袒露了。
“我不需要別人可憐。”
笑男看到她變得倔強的神色就亂了:
“不是可憐,是承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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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人所托?”
若玄眼睛一轉,海量信息在腦中過濾幾遍後,最終确認托事之人非陳輝威莫屬了。
竟然還有出賣自家*的!
她馬上習慣性地掏掏口袋,口袋空空地才想起手機在包包裏。做總裁秘書嘛,一切為總裁*,口袋如還兜着個私人手機,那也太不敬業了。
她馬上沖回她的位置,找出手機,一接通就劈頭蓋臉的責備陳輝威這哥當得太遜了。
陳輝威最終還是明白了。他故意裝糊塗:
“我怎麽出賣你了?”
“我怎麽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再在這呆下去的。”
小宇宙爆發了。
陳輝威似乎又看到她在拽緊小拳頭,一揚就要撲打過來。別看她平時文靜靜的甚至有些拘謹,可一熟起來,無論男女老少,主要惹火她了,她定會撲打過去,只是拳頭一落後全是玩趣和笑聲,看着天真和無邪。
“你呀,後知後覺的,我不在你身邊了,總得有個人看着顧着吧。那小子還算靠譜,你就依了吧,要不真會有那天。”
“什麽那天?”
“把你賣了還替人數錢呗。”
“你你你……”
這時,Anne看到陳輝威變得喜悅和輕松打趣,已猜出對方八九成來,便吃醋般粘了上去,靠在他耳畔嬌膩道:
“威,我和*都累了。”
雖然是嬌膩輕柔的一聲,卻像一道閃電從電話中劈來。若玄正氣得詞窮,被這一劈愣怔了一下。
若玄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機就被風火趕來的笑男搶在手上掐斷了:“行了,他也知道了。”
若玄被奪去手機時身體小幅度偏了偏,小腦袋後有長度有厚度更有高度的馬尾辮跟着來回晃動幾下,舉在耳邊手機手已變成了空心手,久久定格不動,只有呆滞的腦海一直在回響着:我和*我和*我和*……
他瞧了瞧她短路似的瞳孔,深受打擊。
“承人所托是一方面。恰好公司要人,你找工作,又是一方面。”
若玄慢慢放下空心手,思緒渙散在外還沒召喚回來就條件反射般地說:
“我會再找的。反正我在公司也礙着你的眼。不對,是你礙我眼。”
見她神不守舍的樣子,笑男心一橫,拉下臉就說:
“怎麽沒想過擠走我?”
話音剛落,若玄的魂魄就像被所熟悉的腹黑冷面神拉了回來,在割據她的心頭直生疼。
“擠走你?我看你這個位置就是不惜手段擠來的吧?現在的你,無論是說話,還是語氣,還是表情,都變了,變得陌生,變得面目全非。關于我的過去,我不會再問你,反正已經過去了。”
笑男開始把手往腰際閑散一插,眯起黑眼珠往下一斜,似笑非笑地說:
“好像,我們認識的也不久吧?你就了解過我了嗎?”
嘿,他這是挑戰了吧?若玄最氣不過他這帶欺壓人的超帥萌樣,也便插起手仰起頭勇敢對峙:
“對,我沒了解過你。不過也不需要了,我看你應該就是這樣,總自以為是,并且手段龌龊狠辣。”
“不錯,我确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我告訴你,你敢辭職的話,你就等着你父母來找你吧。”
若玄丢給他一臉鄙視:
“還帶恐吓帶威脅了不成?”
“在某一座青山中,有兩老人家正在受戒持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若玄驚愕不已,那是山路九九十八彎的地方,竟然給他找到?父母這幾年已從喧嚣紅塵中銷聲匿跡,竟然給他找到!
“知己知彼而已。沒有什麽我做不到的。”
“你想幹什麽?你不能騷擾老人家,再說我并沒有犯着你!”
“那不是我說了算,是看你以後的表現。”
若玄揉揉額際,敗了下來。
“真是命犯小人!下次給你勾多點鹽。”她氣鼓鼓地嘀咕着走開了。
若玄戰敗離去,他呼氣眉梢間盡是笑意。
非常時刻動一下用非常手段罷了。
☆、104 今天例外
接下來的幾天,笑男的辦公室經常人來人往。
不是公司要職就是重磅客戶,不是禿頭圓腦大腹便便的就是瘦小精明強幹的,形色各樣,若玄目不暇接地接待引見了一撮又一撮。
外賓也不少,聽着他們滿口陌生的語言像俄語又像法語,像德語又像意大利語,她頭一下就大了。她争取做好的只有先落落大方用英文和他們打招呼,可是,他們的英文似乎都不好,又沒帶翻譯。每每在若玄就要犯慫時總裁大人就像個神将閃身而至,給她救駕給她化險滅災。很多時候,他都是單槍匹馬和各國來賓談笑風生磋商事務,又時不時地給群星簇月般浩蕩出去或進來,架勢非同凡響。
他會在百忙中對她致以輕輕一笑,會禮儀地給她介紹客戶,也把她介紹給了客戶。
他分分秒秒都在修改若玄給他的惡評,樹立才華出衆頂天立地的偉岸英姿;分分秒秒都在給她一種被認同感和歸屬感。只是高速旋轉運作的工作狀态,讓蹲個廁都是眼花缭亂的景象,叫她根本無暇消化這幾天來一股腦塞來海量信息,也無暇顧及到自己對他早已悄然換上的膜拜敬仰神态。
如此忙碌辛累,她竟然還清楚記得這天是周六,記得沒調鬧鐘。可是那鬧鈴,那鬧鈴……怎麽就響了?難道記憶出錯了?
身體胡亂壓着被子癱在床上的若玄模糊混亂。
一想到記憶這回事,她倏地清醒過來:遭了,遲到了!
她一個激靈打挺而起,抱過鬧鐘,挖幾下眼屎松松眼就看。她一看心都崩潰了:
“天啊,快十一點了?”
她滿臉苦腔按停鬧鈴。可是怎麽按聲音都還一直在響。
她疑惑地轉頭到另一邊的床頭櫃,才看到手機屏幕一直在閃呀閃的。
這次,她終于睡醒了。明白是誤會一場不禁心花怒放哼起了歌:紅星閃閃放光芒,紅星燦燦暖胸懷……
“在哪?”
“綠夢同學,我在溫暖的床上,咳咳,我家的。”
本是約好十點到的,可都太陽都上中空了還窩在床上樂,這丫今兒是調錯了哪根弦?
“領導息怒!我馬上整裝出發!”
“趕緊把自己收拾了,三十分鐘內到。”
“如果沒趕上飯局,你給我留着呗。反正你現在有護花使者了,我的出席可遲可早。”
這時,張笑男正和丁力在大廳裏頭聊着天。綠夢一邊往廳內瞄了張笑男一眼,一邊心懷鬼胎地黑了若玄一句:
“你吃丁力的醋?”
“咳,我性取向随衆的好不好!”
“随衆?我看是随流的吧?要不你怎麽當了個落跑新娘?小樣,還和我玩閃婚閃離了!你那一觀,看着是有點那傾向。”
這時,那句“輝,我和*都累了”莫名在她腦海中響起。
綠夢不知她在那頭發什麽呆,便催促了:
“趕緊了。過來和你說一件要事。”
要事?如果是用“宣布”來襯托,若玄或許還一下就猜出了。可她只輕描淡寫地用一個“說”字。若玄撇撇嘴就問:
“要事?什麽要事?”
“還問!遲到了連個影都不告你。”
若玄似乎還真擔心惹毛綠夢,誤了收聽要事的時機,忙“遵命”挂線。
30分鐘後,她連趕帶跑,氣喘籲籲地準時出現在綠夢門口前。
綠夢家的大門應聲而開。
若玄即時眼一閉氣一呼就張手撲過去以表忠誠和勞累:
“哦親愛的,快快獎賞我!”
張笑男看着一頭撞進他胸前又慢慢仰起的小腦袋,搐了搐嘴角:
“咳,你要什麽獎賞?”
在一雙黑瞳注視下的若玄面紅耳赤語無倫次地抽身而出:
“對對不起,搞錯了。道歉……給你道歉。”
她鄭重地鞠了一躬又一躬,耳根後兩條麻花辮跟着一晃一晃的,晃進他斜下的視野,撞擊他毫無防備的心田。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紮麻花辮,配着淺綠色休閑麻棉褲和潔白色短裝針織上衣,閑情雅致,淡淡散發着讓他着迷的清新文藝味兒,這味兒還叫他奇異地想像着她坐在樹杈上,晃着小腳丫嗑瓜子的模樣。
他內心一笑之下忙後退一步拉開距離,邊說不要緊邊輕輕提起衣領抖擻幾下。
若玄閃眼一見,也忙伸手上去胡亂拍打: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把衣服都弄皺了。”
“綠夢和丁力有事出門了。她說打過你電話沒人接,又擔心你到了要吃閉門羹,所以就留我守門了。”
“打過我電話?”
若玄拍拍手,掏出電話打開一看,屏幕除了叮咚機器貓哈嘴眯眼在笑的背景圖,靜悄悄地沒其他動靜。
若玄壓着眉頭撥打綠夢的號碼。竟然不在*區內。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垂着眼一手拉過門,就要轉身出去。
他原地不動不急不緩地說:
“她留了話,待會吃飯後還要留下幫她一個忙。”
若玄聽到吃飯,才聞到滿屋子菜香味。
她吞了吞口水,轉而輕車熟路地來到廚房,拿出碗筷裝了飯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張笑男在她身後輕嘆一氣,也去裝了一碗飯端坐在她對面。
筷尖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剔着飯粒,聽着她唰唰唰的扒飯聲和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他終于忍不住問她:
“狼吞虎咽的,還沒吃早餐嗎?”
“嗯?”她停了停,跟着又是一聲默認“嗯”,又開始埋頭苦幹。
“總不吃早餐的嗎?”
“今天例外。”
是啊,今天周六,她肯定是賴床了。他清楚,剛過去的一周她太累了,每一天看到的都是她一閃而過忙碌的身影。所以今天,她有資格賴床,有資格把最重要的早餐省掉,今天所有過錯,她都有資格例外一回。
“對不起,何助理剛好請了幾天假,所以,上周讓你辛苦了。”
若玄含着飯一愕,随即又稍作頓首回應。
他早心不由己地往她碗裏夾了一塊紅燒排骨:
“慢點吃。”
她轉眼一瞧,忙用筷尖挑了出來。
張笑男心頭一蹙:
“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
若玄故作嫌棄:
“我有潔癖。”
她繼而斂眉疑惑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張笑男心虛虛地連眨眼,黑黑密密的睫毛跟着一上一下:
“那個……”
“綠夢?肯定是綠夢……”
他一聽,心頭突然堵着一鼓氣,叫他陰郁地打斷她的話:
“反正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若玄正扒着飯,漏出碗沿外的視線看到他緊接着就伸過筷子夾走她挑出的那塊,送進口中就一直靜默的細細嚼着。
若玄莫名覺得有股寒流侵體,她抓着筷子的小手指本能抽搐一下。她只扒了一小口,就不覺得傾耳凝神輕輕嚼着。
對面某君依然靜默無聲,只偶爾發出些微細細咀嚼肉汁聲。
她吞淨口中的飯,擡起頭裝作不經意匆匆掃視,他正滿臉陰霾垂眸細嚼。她抿嘴故意輕咳一聲,又端起水喝了一小口,靜觀片刻,還是有人不正常地不曾動動眉擡擡眼皮子。她忍不住棄械投降,低聲試探:
“生氣了?要不再夾一塊,我保證,吃就是了。”
他聞言擡頭,迎着她的眼神目不轉睛的,久久不動。
于是她又低下了頭,心想着就不該關心他。
他轉而喝了幾口白開水,放下杯就說:
“你不敢看我?”
若玄心虛虛地:
“有什麽好看的?”
“呵。你心中有鬼,不敢看。”
“在公司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都膩了。”
“我不覺得你有哪一次敢和我對視。”
若玄不舍地望了一眼碗中剩有的兩口飯,咽了咽口水便閣下筷子:
“咳,我用餐完畢。某君,您請慢用。還有,咳……你的衣服,很刺眼。”
刺眼?
待若玄走遠,他低下頭暗自打量。
今天清爽的水藍色立領條紋T恤,是他所偏愛的,往日的白色系列,也是他所偏愛的,怎麽就刺眼了?
☆、105 人小鬼大1
綠夢所要幫的忙,不過是給她的新床開個門,帶個路而已嘛。
可若玄沒想到,剛送走送床來的師傅,又接到了綠夢的暧昧求助電話。
“親愛的,快上床睡睡看。”
若玄被這句話刺到耳朵了。她撇撇嘴嗤嗤聲掏着耳朵,在想象丁力在她身邊聽到這句話的各種表情。
電話那頭的綠夢随着她的嗤嗤聲魑魅一笑。
若玄一邊瞥了一眼沙發上也剛接起電話的笑男,一邊往室內走去:
“咳,這句話嘛,我懂得。你不就需要同類的寶貴意見嘛。”
“真不枉了多年的執手情分。”
若玄眯眼笑着。她來到床前,左按按右摸摸:
“材質不錯,手感好眼感好……。”她還沒說完就看到笑男也端着電話邊嗯嗯說着話邊走了進來。她忙轉過身,壓低聲音繼續說:
“主要你喜歡就是了。”
這時,綠夢向也在打電話的丁力打了個眼色,控制不住內心某些狂躍而賤賤淺笑出來:
“彈性呢?”
若玄坐在床上上下彈了幾下:
“不錯啊。不軟也不硬。”
她剛說完,就感覺到有幾下震感傳來。她壓下眉心掉頭往震源望去,看到張笑男正坐在她後面在慢慢上下彈着。對于若玄來說,套一句廣東話形容張笑男現在的動作就是:搞搞震沒幫襯。
其實,張笑男并不是在搞搞震沒幫襯。他也是受人所托,來體驗新床。他是受丁力所托,丁力卻又是受綠夢“指使”。
若玄瞪了一眼他帥氣的後背忙接過綠夢的話音問:
“什麽?剛說什麽沒聽清。”
“我說,你躺在床上睡睡,看看感覺如何,如果不行,還可以退的。”
“這個這個……”
若玄望了一眼身後的張笑男,空閑的另一邊手往話筒捂過來,壓下聲音為難道:
“你們試過不就行了嘛。”
“我也試了好幾次,感覺總拿不準。”
“拿不準就不要嘛。”
“整個商場全場的都拿不準。”
“真拿你沒辦法。我看看。”
若玄想着背後有個張笑男,不好就那麽往後摔去,于是挪挪了臀,頭部往床頭一靠就睡下。
誰知,張笑男也剛接到丁力這條求助指令。他和若玄同一個想法不直接往後躺下,也是挪挪臀部,側下身頭部往床頭一靠也就睡了下去。
若玄餘視中發現張笑男竟然在另一邊同時睡了下來。她背脊一涼,滿臉驚恐加尴尬地轉眼看過去。
張笑男兩次慌神轉眼過來對望,馬上明白他和若玄正被人*了。
竟然只是*,那就配合一下吧。
他開始淡定地測試床感:一雙長腳齊肩打開,彎起又放下,繼又左右轉身,打開的雙手,還順勢揉揉越了界線的幾縷秀發。
“學長,感覺嘛,不錯。”
這次,他清楚聽到的是綠夢爽氣的笑聲,不僅來自電話中,還來自室外的大廳中。
僵住的若玄以為自己在石化中,沒想到和張笑男一樣聽到綠夢的笑聲。
她收回手機騰空而起沖門而出。
“綠夢,我要宰了你!”
她沖出大廳,除了拿下手機的丁力和笑得花枝亂顫的綠夢,還意外地看到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正圓圓嘟着紅潤的嘴唇吸珍珠奶茶。她晶瑩剔透吹彈可破的粉嫩皮膚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讓人第一個就想到讨喜的瓷娃娃。
如果接下來的情節提前了,下極刑威逼若玄都不再會點贊她是個讨喜的瓷娃娃了。
只見她緊跟着吐出吸管,拉了拉綠夢的手說:
“阿姨,她是說你嗎?”
“藍藍,咱們坐一下。累了吧。”
綠夢笑着俯下身子,一把抱起小女孩藍藍走到沙發前。
就在轉身坐下的那一刻,藍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扭過頭往綠夢身後看。
“漂亮哥哥。爸爸,漂亮哥哥是你朋友嗎?”
若玄丁力和綠夢都齊刷刷的跟着藍藍望去。
只見張笑男玉樹臨風般站在卧室門口,雙手那麽随意的往身後放着。
若不是有個小孩在,若玄早已向綠夢掐過去了,此刻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雙手插額做暈厥狀。
張笑男笑着和藍藍打招呼:
“你好,小朋友。”
“我叫藍藍。”
張笑男笑了,他走過去俯下身子摸摸藍藍飽滿的潔額,說:
“你好,藍藍。”
丁力對張笑男笑笑,又在身邊的位置指了指。張笑男會意,過去坐下。
“阿姨,我可以和漂亮姐姐一起坐嗎?”
綠夢又是一笑:“可以。”
若玄已猜到藍藍的身份,一聽到藍藍說想和她一起坐更是母性大發,她二話不說就挨在綠夢身邊坐下,抱過藍藍并甜甜地贊道:
“藍藍真乖。”
“漂亮姐姐。我也喜歡你,因為你和我一樣,愛紮辮子。”
若玄童心滿滿地捧起藍藍的黝黑烏亮的兩條辮子,歡喜地說:
“對呀,紮辮子好看嘛。”
綠夢心猿意馬地往丁力那邊一掃,看到張笑男正雙手抱胸悠閑地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般看着叽叽喳喳熱聊之地。
若玄說完,把藍藍往另一邊大腿一擱,就側過臉和綠夢算賬:
“剛才的事,怎麽解釋?”
綠夢哈地一笑,卻是翻臉不認人的轉去問張笑男:
“笑男,剛才試了嗎?”
張笑男倒也大方的說:
“你們挑的,不會錯。”
綠夢強忍着笑,又說:
“一米八,兩個人的話是窄了些。對吧?”
張笑男一笑:
“還行吧。”
“我也覺得有些勉強。只是想着我和丁力婚後也少回來這邊,我又對這裏有感情不想賣掉。所以,就将就着吧。反正,比一米五的舒服,對吧若玄?”
若玄總算看透了什麽叫有異性沒人性。
所謂淑女報仇十年晚矣!
她橫了綠夢一眼,轉過頭就毫不客氣從藍藍那下手:
“媽媽呢?”
“媽媽在家。”
“聽過白雪公主的故事嗎?”
“聽過。”
“知道什麽叫後媽嗎?”
“知道。”
“知道了還不叫爸爸趕走綠夢阿姨?”
藍藍側側頭:
“綠夢阿姨不好嗎?”
“她呀,一點也不好。”
“可是,我也喜歡她。”
“她會搶走你爸爸。”
“我還有媽媽。”
若玄揉揉額際,退了一步:
“好吧。你是白雪公主,那她就是新王後。”
“姐姐,綠夢阿姨對我可好了。”
綠夢終于說了一句:
“藍藍,她也叫阿姨。”
“不是和爸爸一起的,才叫阿姨嘛?”
哄堂大笑,真是人小鬼大。
若玄開始覺得不好對付了。她認真咳了一下:
“你早熟的事,爸爸媽媽沒和你說過嗎?”
“我這是早慧。”
若玄一頭倒進手掌心上。真是敗給這個小屁孩!
☆、106 人小鬼大2
誰知小屁孩把話題一轉就說:
“我說姐姐,你什麽時候和漂亮哥哥生一個*給我玩?”
她還天真爛漫地沖着張笑男眨了幾眼。一直被小屁孩形容成漂亮哥哥的張笑男立馬給她一個大拇指。
若玄簡直暈得要一頭栽地了。她脫口就說:
“小屁孩,這裏除了你老爸,還有一個男的,叫大叔。”
“那你和大叔打算什麽時候生一個*我玩。”小屁孩一直堅持着她的話題。
“咳咳!姐姐和大叔,不住一塊的。”
她一說完,馬上暗呼完蛋。果然,只聽藍藍說:
“我明明看到,姐姐和哥哥是從同一間房走出來的呀。”
丁力終于出面做了一回嚴父:
“藍藍,這是大人的事。”
藍藍睜着圓圓的大眼睛:
“爸爸,你不也看到嗎?我們都看到,他們是從同一個房間出來的。”
她還伸出一根小小的食指往卧室一指。
若玄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開始閃着委屈,連忙說:
“藍藍,剛才姐姐進去是幫大叔抓小強的。”
“小強?是小強哥哥還是小強弟弟。”
又是哄堂大笑。
若玄眼睛一轉,就說:
“是小強大壞蛋。”
“小強不是小的嗎?怎麽又是大的壞蛋?”
若玄眉一皺:
“去問大叔。”
藍藍撲到張笑男的懷抱裏,睜着雙眼卻不是問小強的事:
“漂亮哥哥,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嗎?”
“是的。”
“我爸爸和綠夢阿姨就要結婚了。你和姐姐也結婚嗎?”
張笑男摸摸藍藍的頭,迷人一笑認真回答:
“正常來說,哥哥和姐姐也會結婚的。”
若玄萬分後悔把藍藍沒完沒了的提問推到笑男的身邊,現在她只有抓狂地緊緊看住藍藍,似乎在時刻準備好要随時撲去捂住藍藍靈動的巧嘴。
藍藍長長的拖着一聲“哦”,就掙脫出張笑男的懷抱,走到丁力面前,拉下他的耳朵耳語一番。丁力拍拍她的小臉蛋,笑笑:
“你要問姐姐。”
她翹起嘴就說:
“不問姐姐,問阿姨。”
于是,她又跑到綠夢面前,拉下她的耳朵又是一番耳語。
綠夢噗嗤一笑,馬上豎起兩個大拇指說:
“聰明的藍藍,問我就對了。主意不錯!去吧!”
藍藍一跑開,綠夢就緊抿着嘴笑顫顫地側過臉賊了若玄幾眼。若玄給她看得發慌,藍藍一跑到笑男跟前,她馬上緊張招呼:
“藍藍,過來。姐姐變一個糖果給你看。”
藍藍一聽變魔術,好奇回頭,卻說:
“等我一下。”
張笑男剛在想着若玄那次把栗子變紅棗的迷,藍藍就又掉過小腦袋,對他說了一句跨世紀性慧童之言:
“那你要發誓保證,非這位漂亮姐姐不娶喔。”
和平小天使還真會挖坑呢,她眼睛閃閃地正待漂亮哥哥給她填坑。
張笑男啞然一笑:
“好,我保證!”
若玄無奈撲至藍藍跟後,拉起藍藍的小手就說:
“藍藍,哥哥是說會結婚。不過是他結他的,姐姐結姐姐的。所以藍藍別誤會了。”
藍藍側過臉眨着眼睛做思考。
“哥哥剛才不也保證了,非姐姐不娶嗎?快,大人說話要算數,拉個勾勾,一百年不許變。”
她邊說邊已拉過張笑男和若玄兩人左右小手指彎在一起完成了拉勾勾許諾儀式。
丁力早已一手摟過笑得歪歪倒倒的綠夢鎖在他臂彎中。這時,綠夢一聽拉勾勾了,忙又從丁力的臂彎中鑽出還在抽樂的臉蛋,眼睛發射出賊滑的光芒跟着起哄:
“拉了勾勾一百年不許變。”
若玄抽回手,對着藍藍鼓着腮幫子悻悻吓唬道:
“你不知道早慧會未老先衰麽?”
藍藍只管大眼瞪小眼地笑,有點傻樂的樣子,似乎智力驟然直線下降到零點。
張笑男又悠然自得地雙手抱胸往沙發後靠,似笑非笑看着若玄讨不了便宜而滿臉黑線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把臉遠遠歪在一邊的若玄剛質疑起藍藍血緣的問題時,丁力終于對藍藍家教了一句:
“藍藍,開玩笑要适可而止。”
守在若玄眼皮底下的藍藍又變回聰明的小精靈:
“可是爸爸,他們一起結婚不好麽?”
“那也要兩廂情願。”
天啊,這是什麽家長什麽教育?三四歲的小屁孩竟然聽得懂“兩廂情願”的人話?
蒼天作證,一秒前她還指望着這位家長能出面說句公道話呢。
若玄不可置信地把仰向天花板的臉朝向丁力。
丁力的視線從藍藍身上悠悠轉來,事不關己般笑道:
“若玄,我明白衆叛親離的感受。你,順變保重吧。”
綠夢立馬獎勵性給他一個擊掌。
若玄眉頭都擰一塊了:“丁力!你這叫公報私仇!”
她轉而又歪膩住綠夢,對她又拉又扯兼軟語:“綠夢,我承認我有恐吓過丁力,不對,是交代幾句話而已。天憐可見,我全是為您老人家好的呀”
藍藍一直轉眸察言觀色。她一看到若玄開口說話,緊抓時機揚起嗓子就嚷嚷:
“姐姐姐姐,快變糖果我看看。”
若玄看了她一眼,故意掉開頭去說:
“姐姐不喜歡藍藍了。”
“姐姐!姐姐為什麽不喜歡藍藍?”
她開始揉着眼睛抽鼻子,紅潤的小嘴也嘟起助陣。
張笑男開始肘起一手,修長白皙而又骨感分明的手指就那麽随意的搭在鬓角下。他和綠夢丁力一樣,都噙着笑事不關己地看藍藍使詐。
“你哭鼻子也沒用……”
若玄還是心軟了,轉口就說:
“除非藍藍親親姐姐兩口。”
她一挨下臉蛋,藍藍就湊上吧唧吧唧地親,親完左臉親右臉。
若玄摸着沾着水溫的臉頰跟着藍藍傻樂了一番。
魔術準備開始了。
她一丹田運氣虛張聲勢張笑男就啞然失笑。
她別了他一眼,開始理了理挂在雙肩上的辮子,再雙手往身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什麽的就一直往沙發靠着。她笑眯眯地把藍藍看得直發憟,才攤出雙手拍了拍:
“喏,你看,現在兩邊手,什麽都沒有。對吧?”
藍藍嘟着紅唇鄭重地點點頭。若玄跟着握起雙拳在藍藍眼前晃,還像模像樣念念有詞:
“神奇小手變變變變……”
雙拳緊接着藏到身後故弄虛玄。
“糖果糖果,快跑到姐姐手裏來……睜好眼了,精彩可是眨眼看不到的喲!”
随着她最後一聲“變”,她又從後掏出雙拳,并問:
“猜猜,鹹的在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
“那甜的呢?”
“沒有甜的。”
若玄佯裝冤枉地別藍藍一眼:
“低估姐姐的能力了是不?”
她定了定就眉開眼笑道:
“當當當……藍藍,給。”
藍藍哇聲抓過糖果,圓圓的大眼睛睜得像雞蛋。
若玄笑笑,側過頭去喜悅地問綠夢:
“訂好日子了?”
“暫定在月底。”
☆、107 破霜迎陽
他自從賭氣入職張氏集團,利用職權之便玩弄報複若玄,到若玄來到身邊工作,事事事與願違,沒一件稱心得意。在張氏集團的陰霾期,他常常皺眉凝神,寡言少動,整個人像散上霜的寒冷與鋒利。他并非不所見,若玄,以及公司上下對他多少眼存懼色,他并非不所曉,衆人所懼為何,只是心鎖不解,他無計可施。
想不到是一句孩子話給解開了心鎖,如此輕易。
從此之後,張笑男像了卻了一樁心事般輕松了下來,本不屬于他的陰霾也遁于無形。
他像是一夜間就破霜迎陽。
他步伐輕快如常,他五官豐俊如常,只是一雙本已格外明亮的黑眸,此刻更是熠熠生輝,如沾了春風春雨春景象,顧盼回首間眉目含情又含笑。
不止是若玄,連公司上下獵豔的姑娘們,都覺得張總裁像是一夜間由內而外陽光親和起來。
久違的陽光笑臉從朝至暮落進若玄心口,讓她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開心了就好。
情緒調動起來後,兩人的工作默契指數跟着飙升,常常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成功代表了語言溝通,既時效又省便。
張笑男為此暗自心花怒放了幾天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天晚上,他洗浴出來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又趿着毛毛鞋踱步到露臺上。
露臺這邊視野空曠,蟲鳥唧唧。
他雙手身後相扣憑欄而站,雙肩一聳就是一聲輕嘆。蒼穹随之黯淡,似乎是寂寥的星空被他的嘆息羞褪了光輝。
就在蒼穹黯淡之際,他靈敏的聽覺清晰聽到從卧室傳來的手機來電鈴聲。
明明是學長的號碼,聽到的卻是一聲嬌嫩甜膩的童音:
“漂亮哥哥,藍藍想和你玩了,好嗎?”
“現在嗎?”
“明天。”
明天?張笑男凝眸之際,才想起明天又是一個禮拜六。
藍藍又問了:
“可以嗎?”
“可以呀。藍藍想去哪玩呢?”
“去游樂園,漢溪游樂園。”
張笑男笑着:
“沒問題。”
“爸爸有話和你說。”
藍藍說完,就把手機交給丁力。
丁力說:
“笑男,藍藍的媽媽出差了,我和綠夢明天有點事情要辦理,明天要拜托你和若玄帶藍藍玩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再說,藍藍也喜歡和若玄玩,我在一邊保護着就行了。”
“好。明天早上8點在綠夢家樓下會和。”
他拿下手機的那瞬間神清氣爽起來。
原來,不對勁之處,是互動指數下降了。
默契兄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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