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玩偶女屍案,被害人莊婷,公司白領,二十六歲。
死因:缺氧性機械窒息死亡。
口唇青紫,指甲青紫,眼結膜下點狀出血,雙手手腕都有約束傷。
總得來說,與唐筱筱的屍檢結果大致相同。
簡躍大致地看了看第一頁的屍檢報告,停下來問舒盈,“為什麽你覺得兩樁案件的兇手是一個人?”
“你見過多少真實案件用這種手段來處理屍體?往屍體裏填充棉花、把屍體藏在蠟像裏……”舒盈的目光又不由落在了對面的街道,陳碧婷依然在進行短片的拍攝,這條街到了深夜基本沒有車輛通行,攝制組得以拍攝一些模特坐在敞篷車內飙車街頭的畫面。她當然沒法告訴簡躍,兇手會以同樣的手法殺害陳碧婷,将她抛屍在護城河裏,但手頭的兩個案子已經走了足夠的證據指向。
“确實,兇手處理屍體的手法太過複雜,很有個人風格。我倒是想在,雖然莊婷腹部縫合線針腳很粗糙,但兇手在縫合屍體上所花費的時間上一定不短,更不說蠟像的制作了。得把石膏薄薄地貼在屍體上,再用蜂蠟密封,還得給成蠟上色、化妝——沒點專業知識都做不出來這個效果。”簡躍大略得出一個結論說,“兇手在殺人前一定做過完整的部署,他做蠟像的手法只是很生疏,不是一竅不通的。在計劃殺人之前沒準還特意去學習了蠟像制作的相關知識,有預謀地殺人。”
“兩次案發的時間隔了将近半年,兇手有足夠的時間。”
簡躍頓了頓,又問,“兩個受害者的手機找到了嗎?”
“還沒有,雖然通過手機關機前的基站信號進行了一定範圍的手機定位,不過你懂得,人手不足,沒法進行大範圍的地毯式搜查。”舒盈說,“但我查過這兩人的通訊記錄,沒有疑點,來往通話都是公司的同事或者父母。莊婷也是工作狂,搞銷售的,平時一天都有一百來個通話,我找人排查過,大都是客戶。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網絡通信這麽發達,熟悉的人之間都很少打電話,不排除她們與兇手認識的可能。”
簡躍又問,“莊婷屍體上的衣服你查了沒?”
“內衣褲都是最普通的款式,找不出什麽線索,連衣裙是知名品牌的新款,售價899,但是專賣店說這款一天要銷上十幾件,也不是所有顧客都是會員購買,更不說這個款在淘寶上銷量過千……”舒盈言簡意赅,“查不出什麽來。”
簡躍把手裏的文件夾翻到了第二頁,“可既然都跑來跟蹤陳碧婷了,你應該是有想法了?”
舒盈當然不會說自己重生之後未蔔先知,她想了想,把之前的推測與簡略地表述了一下,“兇手處理、丢棄屍體的手法非同一般,莊婷被棄屍的手段類似于美國一起把女性殺害然後裝扮成玩偶的案件。所以我起先認為他是模仿型罪犯,且可能患有臆想症,通過模仿,将自己帶入一個著名連環殺人犯的心理,以提升自己對殺人這件事的滿足感。但是這類的罪犯往往只會選擇一種犯罪手法進行模仿,而唐筱筱的屍體被藏在蠟像裏……”
陳碧婷的屍體又被棄屍在河裏,這無疑推翻了她的假設。
舒盈抿了口杯子裏的奶茶,略略思考了一下,“莊婷屍體的腹部被填充棉花,內髒器官都不知道被怎麽處理了,一般來說,這種破壞屍體的行為大都代表着憤怒與報複。唐筱筱的屍體則被制作成蠟像,供人觀摩,兇手應該是在用這種途徑炫耀他的犯罪成果,亵渎受害人。我姑且認為犯人對自己的罪行不存在任何悔恨和愧疚的心态,他是有意地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受害者進行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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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躍稍稍擡起了手,打斷了她的敘述。
他聳了聳肩,拿起紙巾去擦她唇角的沙拉醬,“年年都要選修犯罪心理,年年都要挂科重考,你怎麽還是不承認自己沒有心理學天賦?”
舒盈一把奪下了他手裏的紙巾,憤憤不滿地說,“你的意思是我推測錯了?”
“我剛剛說了,莊婷和唐筱筱都沒有受到兇手的毆打、虐待或是粗暴的性侵。而相反的是,兇手精心給她們安排了不同的棄屍方式,給莊婷化妝、換衣服,在殺唐筱筱之前學習制作蠟像的知識——”簡躍忽而嘆氣,“你有見過殺人犯給屍體整理儀容沒有?兇手卻能大費周章做到這個地步。啧,如果這都不是愛,我是想不出還有其他理由了。”
“愛?”舒盈怔住了,“兇手用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來處理屍體,是他愛的表現?”
“太扯了吧!”她立時不接受這個推論,“半年裏愛了兩個女人,還接連殺了她們?”
簡躍搖了搖杯子裏的冰塊,将手裏的文件翻到第四頁,“任何連環殺人犯在心理上都存在一定缺陷,他們通過殺人來獲得精神上的滿足,所以你不能靠常理來對他們下定論。話說回來,真蠻好看的。”
“啊?”舒盈沒搞懂他這突然又是心生什麽感慨,“什麽蠻好看的?”
簡躍把文件裏莊婷的私人照給她看,“這姑娘長得不錯,大眼睛,皮膚又白。”
“……”
她簡直不想理他,這貨喜歡什麽類型的姑娘她是最知道的,早年就喜歡沖着白淨可愛的女同學眨眼睛,看AV都是頗多野結衣、春原未來這樣的。
“莊婷、唐筱筱都是美女啊,就是單看她們兩的照片都不禁讓人遐想非非的。”簡躍拿着照片唉聲嘆氣地說,“這個兇手專揀素質高美女的下手,也是禽獸不如。”
這一點,舒盈是想到了的,要說這些受害者都有什麽共同特征,出衆的長相肯定是一個因素。再者她們的生活重心都放在工作上,是典型的事業型女性——這也是兇手選擇目标的兩個重要條件。
憑着這兩點,她曾經做出推測,兇手或許是一個自卑懦弱的公司小職員,有一個咄咄逼人卻容貌姣好的女性上司,他總是坐在隔間裏幻想着用各種手段将她殘忍地強丨奸、殺害,随意所欲地擺弄她的屍體……
他或許看過大量的刑偵劇或者懸疑小說,着迷于劇情中殘忍的殺人方式,掌握着大量的刑偵知識,醉心于安排一次次完美的犯罪,可以巧妙地抹去所有的表面證據。
可此刻她下意識摸了摸眉心,如果簡躍的想法是正确的,這表示她之前一直在走一條歧路。就在她深陷思考中的時候,一只手忽而伸到她胸前,拈起她的項鏈在指尖摩挲。
舒盈一把推走了簡躍的手。
他問,“沒想到你還留着。”
她下意識就把那枚櫻桃的項墜捂在了手裏,擡着眉說,“這麽貴,丢了可惜而已。”
墜子是不便宜,鉑金的櫻桃上有枚小小的鑽石,舒盈曾經把它摘下來過一次,可之後怎麽都覺得不舒服,跟少了什麽似得。有時候下意識去摸項墜,突然發現胸前空空的,心裏反而沒了安全感,索性又重新戴上還保留到了現在。
簡躍笑眯眯地看她,“你們警隊的工資果然不高。”
項墜其實也不貴,一千二,女人是很善變的,對小首飾、化妝品向來喜新厭舊——這個項墜對她依然保留意義。
舒盈的視線轉回街道上,看來攝制組的拍攝已經在收尾階段,陳碧婷很快就能收工。她看了看時間,是該回去洗洗睡了。
簡躍繼續進行着屍檢報告的閱讀,忽而“我要去看看屍體。”
“得寸進尺。”她理都不想理他,“你沒這個權限。”
“我有一些想法,需要看過屍體之後再進行确認。”簡躍慢悠悠地擱下文件夾,“幹嘛這麽看我?我真找到線索了,不信你就帶我去看看屍體呗?”
————
半小時之後,當舒盈站在殡儀館的大門口時,她頓時就後悔了。
淩晨三點跑來這種陰森森的地,還要陪着簡躍看屍體……她一想到自己這個時候本該舒舒服服地靠在大床上做面膜睡覺,就越發認為自己是睡眠不足導致思想短路了。
最近市裏不太平,法醫部沒有足夠的凍屍櫃,兩具屍體就暫時被放在殡儀館裏,待案件結束之後交由親屬們處理後事。殡儀館的值班人員跟舒盈打過幾次照面,知道她是警察,直接就把他們兩領到了莊婷和唐筱筱的屍體櫃前。
日光燈的光線白得發寒,舒盈的鞋跟踏過大理石的地面,站定到簡躍跟前。她定定地看着簡躍把屍袋拉鏈拉下,莊婷的屍體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慘白的肌膚,駭人的縫合線,即便這早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到屍體,舒盈依然不由得一陣心裏發涼。不論她看過再怎樣狼藉的案發現場,直面被害人的屍體,都總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簡躍,你又不是法醫,到底是來找什麽的?”
“噓。”簡躍擡起了莊婷的手,低下頭細心觀察着她的指甲。
舒盈抱着雙臂站在原地,低聲重複着驗屍報告的結果,“她的十指指縫都很幹淨,裏面沒有發現皮屑殘留。”
簡躍把莊婷的食指捏起來查看,其實她的指甲護理得不錯,塗得是裸色的指甲油,但指甲斜面向內有一條較長的裂口。
“會做美甲的女人,指甲怎麽這麽短?”
舒盈面無表情地回答他,“她食指的指甲斷了,當然要把其他指甲一起剪掉,不然留一個短短的很難看啊……這有什麽,你懂不懂女人?”
“大概她之前的指甲很長,又碰巧抓破到兇手的皮膚,所以兇手要把她的指甲都剪掉。”簡躍喃喃自語,“手腕的皮下出血,表示兇手一直在用雙手扼住她的兩只手手腕。這麽說的話,兇手悶死她的體位很奇怪啊……”
舒盈簡直想翻白眼,體位他大爺!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都在上午十點,如果下午或者晚上出現章節修改是在捉蟲或者改敏感字,不用在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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