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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睡覺時剪去了她将近二十厘米的長發,并在她的枕邊留下了一張字條——”
付景耀遞上了一張複印件,“‘這次拿走的只是一部分的紀念品,下一次我得到的,将會是你的全部——狂熱者。’”
馬修和說:“相比起‘送情書’這種沒有涵養的騷擾行為,經過這次襲擊的犯罪,我想你們應該已經掌握到了一些關于狂熱者身份的線索。”
付景耀頓了頓,才說:“難題就是在這個地方,袁家別墅是在蓮玉城,這個地段都聚集了很多富商名下的別墅,這些富商以保護隐私為由,要求物業不能在蓮玉城安裝任何監控設備,而在袁家別墅的現場,狂熱者也十分注意地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我們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來自袁紫琳的口供,由于狂熱者出現時房間裏關着燈,她只模糊看到了狂熱者是一個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的男人,她并沒有看清楚他的相貌。”
“可惜擁有以上特征的男性,香城比比皆是。”
“為了防止狂熱者的再度襲擊,我們警方決定對袁紫琳做出保護,然而袁紫琳卻說她非常厭惡警察,堅決不肯接受警方的保護。袁紫琳自小得天獨厚,袁文滔雖然擔心她的安危,不過也不敢逆她的意思,于是袁文滔就唯有向咱們局長施壓了,袁文滔要求警方無論用什麽辦法都必須要保證到袁紫琳的人身安全。修和,我們別無辦法,在警方不能靠近袁紫琳的情況下,我所想到能夠幫助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馬修和懶洋洋地說:“保镖的工作我可做不來。”
“你我也認識了這麽多年了,你的身手怎樣我是清楚的,就算你已經不做刑警了,我相信你也不會退步到哪裏去。其實也有其他同僚推薦過一些有名的保镖給袁紫琳,但是袁紫琳也沒有接受,但我只是稍微跟她提了一下你,她卻欣然同意了。”
馬修和笑了笑:“原來你早就把我給‘賣’了。”
“修和,狂熱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付景耀神色凝重,“他的目标并不僅僅是得到袁紫琳而已,就在上周,狂熱者終于犯下了兩樁命案。”
馬修和接過了付景耀遞來的資料,不緊不慢地翻閱起來。
第一樁命案的死者叫趙琪,二十四歲,是袁紫琳的大學同學。
趙琪在大學期間跟袁紫琳的關系極度惡劣,曾經多次在朋友圈和網絡上用言語攻擊袁紫琳。不久前,趙琪跟袁紫琳所在的大學班級舉辦了一場同學會,在同學會上,趙琪跟袁紫琳再一次發生了沖突。
就在同學會結束後的第二天早上,趙琪被路人發現陳屍在其公寓樓下的垃圾堆裏,屍體上有被電擊棒攻擊過的痕跡以及多處明顯的傷痕,疑似死前曾遭受到強烈的虐待,最終受虐致死。
現場勘查的刑警發現,趙琪的屍體手裏緊緊地握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我已經讓這張肮髒的嘴下地獄了——狂熱者。”
第二樁命案的死者叫鄧海龍,六十三歲,是袁文滔公司的清潔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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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該公司的職員在衛生間內發現了鄧海龍的屍體,當時鄧海龍的身上仍然穿着工作的制服,死前同樣也遭受過電擊棒的攻擊以及強烈的虐待。由于公司的監控在案發當晚恰好處于維修檢查時期,所以并沒有拍到任何鄧海龍遭遇殺害時的錄像。
至于鄧海龍在被殺害之前,跟上一個死者趙琪一樣,也曾經與袁紫琳有過沖突。袁紫琳某天去公司找袁文滔的時候,鄧海龍正在走廊上打掃衛生,由于沒有注意到袁紫琳的靠近,鄧海龍不小心把水潑到了袁紫琳新買的連衣裙上,袁紫琳的反應相當激烈,當時在公司裏曾經造成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而鄧海龍的屍體同樣也握着一張字條:“以他的鮮血為紫琳的裙子祭奠——狂熱者。”
看完了所有記錄的資料後,馬修和擡起了頭,原本淡漠的神情有了些變化。
“狂熱者……這個頭腦發熱的連環殺人犯,倒是讓我産生了興趣。我答應接手這個案子,不過,我也要提出我的條件。”
“你說。”
“第一,我主要負責的是揪出狂熱者的真實身份,也就是偵查的工作,而不是作為袁紫琳的保镖,但我會在調查時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她保護。第二,在我調查案件的時候,麻煩請袁紫琳全力配合。第三,我的酬金可不低,既然她無論如何都想要聘請我,那麽就請她做好足夠的覺悟。”
付景耀放心地笑了:“好,我會轉告她的。”
馬修和慢慢地把咖啡喝完後,拿起了資料,“這份資料我就帶走了,我再好好研究,有頭緒了再聯絡你。”
付景耀點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意味深長地說:“修和,既然你願意幫忙查案,那麽作為回報,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剛才在這裏,我稍微地試探了一下顧七海,她好像真的不怎麽能藏得住心事,我很輕易就把她的想法給套出來了。她說,無論你是怎麽想的,她是一分一秒都沒有後悔過跟你相遇。”
馬修和看着付景耀,沒有說話。
“找個機會,親口告訴她你究竟是怎麽想的,讓她這樣一個好姑娘整天為了你失魂落魄的,看着也怪可憐的。”
失魂落魄……馬修和不由得想,顧七海有嗎?她不是還跟那個什麽何衍走得還挺近嗎?暗暗失了魂的人,究竟又是誰?
馬修和轉身,一邊輕聲答:“我會的。”
先不論諸多難以解釋的事情,他也應該要告訴她,一分一秒沒有後悔過彼此相遇的人,不僅僅是她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嗯,第二樁案件。
☆、為你而來
付景耀把馬修和提出的三個條件轉告了袁紫琳後,袁紫琳根本沒有考慮,一口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付景耀很快安排了馬修和跟袁紫琳的會面,地點正是一個月袁紫琳遭遇狂熱者襲擊的蓮玉城別墅,得知馬修和來了以後,袁紫琳立即非常熱情地把他招待到了書房。
馬修和在付景耀準備的資料上看過袁紫琳的相貌,他承認她的确是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今日親眼一見,袁紫琳穿着一條華麗的紅裙,一頭時尚的短發根本就讓人看不出來她不久前曾經遭遇過一場襲擊。
袁紫琳一開口就說:“你就是馬修和?聽說你在警局裏很有名,五年前你還在刑偵隊的時候,破案一件比一件快而準,現在獨自闖了出來做偵探功力也依然不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有你保護我,我很放心。”
面對袁紫琳的“擡舉”,馬修和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态度。他象征式地跟她握了握手,就直奔主題:“對于狂熱者的身份,你有沒有其它更多的線索?”
袁紫琳搖了搖頭,“我見過的人太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狂熱者不是我相熟的人。”
馬修和觀察了袁紫琳片刻,發現袁紫琳提起狂熱者時的反應根本毫不害怕,反而還相當坦然。
“你不怕他嗎?”
“難道我怕他,他就不會來了嗎?撇去他是一個連續殺人犯不說,本質上,他就是一個對我愛而不得的人罷了。這類人,我倒見識得多了。”
馬修和對袁紫琳的情史沒有興趣,他繼續把問題集中在案件上:“那對于趙琪和鄧海龍的命案,你又有什麽看法?”
“我能有什麽看法。”袁紫琳起身倒了一杯紅酒,正要遞給馬修和,馬修和卻謝絕了。她嚣張地笑了笑,轉而把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她舔了一下唇邊的酒滴,極其妩媚地說:“趙琪和那個叫鄧……什麽的,都曾經跟我發生過一些過節,狂熱者的所作所為都像是在為我‘複仇’,不是嗎?”
“從目前的情況來推測,應該是這樣沒錯。”
“所以,或多或少,我也有些‘感謝’他吧。”袁紫琳把印有她的唇印的空酒杯故意放到了馬修和的面前,露出了示威式的笑容,“因為是他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
馬修和沒有理會袁紫琳的挑逗,他倒是有些明白了,資料上的白紙黑字果然無法準确傳遞出最真實的信息,譬如,作為“受害者”的袁紫琳,卻全然沒有受害者的姿态。
馬修和又問了袁紫琳一些問題,她始終高傲任性,馬修和覺得從她的口中應該也不會再有收獲,于是便起身告辭,然而袁紫琳卻攔住了他。她站在他的身側,故意離他極近,“你問了我那麽多公事上的問題,難道你就對我的私事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嗎?”
馬修和笑笑:“還真的有一點兒。”
“是什麽?”
“你為什麽情願雇用我這種不清楚底細的人,也堅決不讓專業的刑警來保護你?”
袁紫琳顯得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答:“因為我讨厭警察。”
“為什麽?”
“如果你足夠聰明,終有一天,說不定你會知道答案。”
馬修和不可置否地看着她,拉遠了和她的距離。
袁紫琳又笑了,眼神裏透露了一種勢在必得的渴望。
她說:“雖然我非常讨厭警察,但是,我喜歡你。”
——
馬修和走出蓮玉城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一邊思索着晚餐的事情,手機正好收到了一條短信。
夏葵說:“你猜猜我現在跟誰一起吃飯?”
馬修和回複着她“你很無聊”,然而最後一個字還沒有打上去,夏葵又發來了一張照片,他瞬間定住了指尖。
顧七海坐在一間餐廳裏,低頭吃着一碟意大利面,動作很随意,嘴角甚至還沾着醬汁,她全然沒有面對着鏡頭的姿态,顯然這是一張偷拍的照片。
在照片的底下,夏葵是這樣說的——
“她就在這裏,見或不見,由你選擇。”
——
夏葵收起手機,一臉笑意地看向了對座專心致志地吃着意大利面的顧七海,“話說回來,我們還真巧,想不到我同事的兒子平日上的繪畫教室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我幫忙去接她的兒子回家,居然就遇到了你。”
顧七海說:“看見你的時候,我也稍微吓了一跳。”
“我在畫室走廊上看見了你的畫,真的好漂亮。”
“一般而已。”
“你的父母一定對你栽培得很好。”
顧七海只是笑了笑。
“你今晚跟我一起吃飯,家人和男朋友都沒有關系嗎?”
“我沒有男朋友。”顧七海頓了頓,“……也沒有家人了。”
夏葵一愣,察覺到自己無意中戳到了顧七海的傷心事,正想着說什麽補救,顧七海卻已經雲淡風輕地轉移了話題:“付先生呢?你需要把他叫來一起吃飯嗎?”
“他呀,算了吧,這陣子市內連續發生了幾樁案件,最近他都忙得沒怎麽回家睡覺呢。”夏葵目光炯炯地看着顧七海,“說起來,修和最近似乎也挺忙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已經好久沒有跟他見過面了。”
“為什麽?你讨厭他嗎?”
顧七海緊張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水,“我怎麽可能讨厭他。”
“那你喜歡他嗎?”
顧七海抿了抿唇上的水滴,說不出話來。
這麽久以來,是第一次有人将她對馬修和的感情用“喜歡”二字聯系起來。
顧七海輕聲問:“難道除了讨厭和喜歡以外,就不能有別的感情嗎?”
譬如,無法讨厭,還有,不敢喜歡。
夏葵把顧七海的煩惱看在了眼裏,她親切地說:“當然有。以前我和付景耀相識的時候,他還沒有選擇刑警這份危險的職業,後來我們在一起了,我幾乎總是每日每夜都在擔心着他的安危,直到現在也是。以前我也會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跟他過下去,我的日子是不是就能過得更加安心一些,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我最害怕的事情其實是我自己不在他的身邊,所以我已經決定了,只要他還在,而我也在,那麽我就會繼續毫無保留地愛他。七海,感情這回事,雖然每個人都不會完全一模一樣,甚至還說不清楚,但是,你能親身體會得到。”
顧七海當即認真地想了想,“我……可能還沒有到你所說的地步。”
“那就去多點兒跟他接觸,真正讨厭或者喜歡一個人,光憑想象是無法得到答案的。”夏葵笑着揚了揚下巴,示意顧七海看向門口。
顧七海回頭,就見馬修和邁着修長的步伐走了進來,即使在人群中,他的雙眼仍然準确地對上了她的視線。
夏葵伸手握住了顧七海的手,“七海,他是為你而來的。”
——
告別了夏葵,馬修和跟顧七海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久違地再次與馬修和獨處,顧七海顯然有些緊張,不過也相當心安。相顧無言雖然會尴尬,但是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又覺得時間再走慢一點兒也沒有關系。
顧七海還在苦苦思索該怎麽開口的時候,馬修和停下了腳步,“稍等,我去買些東西。”他指了指對面馬路的便利店,“一起嗎?”
顧七海點下了頭,跟着他一起進了便利店。
顧七海起初以為馬修和是要買一些生活用品,卻看到他進門後就徑直走到了冷藏櫃前拿了兩個飯團和一瓶礦泉水。顧七海這時才醒覺過來,“你還沒有吃晚餐嗎?”
“嗯,今天有工作,一直忙着。”其實袁紫琳曾經多番盛情邀請他共度晚餐,不過他都拒絕了。
他走到櫃臺結賬,正翻着皮夾裏的零錢,負責收銀的店員禮貌地說:“先生、小姐,我們店最近在做周年特慶,凡是消費的顧客都有機會參與抽獎,中獎幾率是百分百的。”
馬修和對這些活動沒什麽興趣,他轉頭看向顧七海,煞有其事地說:“你來抽吧,幸運女神。”
顧七海怔了怔,衆目睽睽之下,她的手伸進了碩大的抽獎箱,她稍微摸索了幾下,拿出了其中一張卡片,上面理所當然地印着“安慰獎”。
安慰獎的獎品是一副春聯,通紅的紙張,金燦燦的四個大字——“吉祥如意。”
然而,如今距離春節還有足足三個月之久。
馬修和笑了,顧七海看着他明朗的笑容,也笑了。
突如其來的一件趣事,總算或多或少地緩解她跟馬修和之間尴尬的氛圍。
領了獎品之後,馬修和說:“走吧。”
顧七海卻沒有動,“等你吃完再走吧。”
“讓你看着我吃多難受。”
“看着你餓肚子我更難受。”顧七海的話一說出口,臉有些紅了,她立即背過身去,在便利店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馬修和難掩笑意,去櫃臺加熱了飯團後,他坐到了她的身旁,面前是張貼着各式各樣廣告的玻璃窗,依稀可以看到窗外寂寥的街道,他曾經有很多個晚上都像這樣随意地解決掉一頓又一頓的晚餐,久而久之習慣下來以後,他也不感到悲涼,只是這一刻,卻是前所未有的溫存。
馬修和撕開飯團的保鮮膜,身旁的顧七海眼都不眨地看着他,他笑着把飯團遞到了她的面前,“想吃?”
“……我已經吃過一碟意大利面了。”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還沒有吃飽。”
顧七海咽了一下口水,“那你夠吃嗎?”
“我還有一個別的。”馬修和翻了翻桌上的塑料袋,“但是,鳗魚口味的飯團只剩下我這一個了。”
“我喜歡鳗魚。”
“我也是。”馬修和笑了,“分你一半。”
顧七海接過了半個鳗魚飯團,一口一口地慢慢咀嚼着,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在電視上看過的一個棒棒冰的廣告,臺詞非常朗朗上口:“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她想着想着,有些想發笑。
“顧七海。”馬修和突然說,“我們和好吧。”
顧七海轉過頭來看他,“我們有吵架嗎?”
“說不上有,也說不上沒有。”馬修和暗笑着自己剛才過于鄭重其事的态度,不過,他沒有後悔,“這樣互相避而不見的日子,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你我之間嫌疑人和偵探的關系其實早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我只想作為‘馬修和’跟你相處下去。”
顧七海看着他的俊逸的側臉,輕聲回答:“我一直都是‘顧七海’。”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快就讓他們和好了,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大親媽(驕傲臉
☆、若即若離
馬修和平生讨厭的事情大概就數被人不孜不倦地打擾睡眠,哪怕現在按門鈴吵醒他的人是他目前名義上的委托人,他也始終無法揚起對她什麽好臉色。
袁紫琳一臉得逞地看着神色恹恹的馬修和,“早啊。”
馬修和雖然穿着睡衣,頭發有些淩亂,不過倚着門框的姿态依然從容挺拔,“袁小姐,我想我的條件應該還需要補充一條,如果沒有跟案件相關的緊急事情,請不要貿然來到我的住宅。”
“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是我想現在你應該請我進門,我的确是有跟案件相關的事情來找你的。”
馬修和看了袁紫琳片刻,終于側身讓出了一條路。
“請進。”
馬修和把袁紫琳招呼到了客廳,然後轉身進了卧室,再次出來時,他已經穿上了整潔的襯衣西褲。
馬修和出于禮貌地問了一句:“你喜歡喝什麽茶?”
“有紅酒嗎?”
“我沒有一大早就喝紅酒的習慣。”
袁紫琳嫣然一笑:“那就紅茶吧。”
馬修和沏了一杯紅茶放在了袁紫琳的跟前,他也不跟她做無謂的問候,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她:“你說跟案件相關的事情是什麽?”
袁紫琳拿起茶杯,并不急着喝,而是慢條斯理地搖晃着,“嗯……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是狂熱者的人。”
馬修和耐心地等待着袁紫琳說下去。
“那個人叫賈偉民,30歲,是長期跟我爸有合作關系的一間公司的副總經理。”
“你為什麽會懷疑他是狂熱者?”
“因為他在追求我,恰好就是從狂熱者寄情書給我的那段日子開始,但是我一直都沒有答應他,像他這種沒怎麽被人拒絕過的花花公子,說不定就會以瘋狂的方式來表達他無法從我身上得到回複的情感。”
“你有他更加詳細的資料嗎?”
“雖然我認識他也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他放在過心上,所以我也不算特別了解他。”袁紫琳風情萬種地看着馬修和,“不過我有辦法可以讓你接觸到他,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馬修和不慌不忙地應道:“調查案件的時候,我自然是跟你在一起的。”
“為什麽你不願意貼身保護我呢?只要你開個價,我都可以給你。”
馬修和淡淡地說:“我已經聲明過我負責的并不是保镖的工作,而且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我認為你暫時是安全的,真正可能受到危險的人,反而是那些曾經或所或少得罪過你的人。”
“所以你覺得那些人比我更值得保護?”
“沒有哪個人的生命不值得保護。”
袁紫琳難以理解,正要繼續追問,卻聽到門鈴響了。
不知道又是哪一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袁紫琳有些不忿地想着,注視着馬修和悠悠地走向門口,他俯身看了一眼貓眼,整理了一下衣領,才打開了門。
“早。”
那是一把輕柔細膩的聲音。
袁紫琳挑起了眉,滿心好奇地靜待着馬修和下一步并不友好的反應。
然而,馬修和沒有如她預料中爆發了起床後的戾氣,他居然很是溫和地笑了:“早。”
那把聲音又說:“我稍微算過時間,你應該是剛起床吧?”
“是。”
“這是給你的粥,我今天早上煲的,希望合你口味。”
“你的廚藝一直很合我的口味。”
袁紫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探頭往外看,馬修和背對着她的方向,正和一個長頭發的女生說着話。令袁紫琳惱怒的是,馬修和此刻的動作跟他在“迎接”她時的完全不一樣,他并沒有只打開一條微小的門縫,也沒有故意用身體擋住去路,顯然他并不防備此刻站在門外的人。
那個女生也注意到了客廳裏坐着的袁紫琳,她怔了一下,“你有客人?”
馬修和輕描淡寫地說:“嗯,工作上的事。”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
馬修和關上了門,把女生拿來的保溫瓶放進了廚房後,才再次回到了客廳。看他坦然的态度,似乎并沒有任何想要跟袁紫琳解釋的念頭。
袁紫琳索性挑明了問:“剛才那個人是你的女朋友?”
馬修和單手托着臉頰,心情看起來像是不錯。
“還不是。”
他破天荒地回答了她一個私人的問題。
——
袁紫琳帶來的線索并不多,馬修和跟她商讨了一會兒,很快就借故讓她離開了,他把她送到電梯門口,交代了一句“小心安全”後,就懶洋洋地回去了。
毫無疑問,馬修和在面對案件時是充滿自信和熱枕的,但是在對待袁紫琳的關系上,卻是客客氣氣地保持着委托人和偵探之間的疏離,袁紫琳偏偏就是被他這種若即若離的态度吸引得無可救藥。
她想方設法,都想要得到他的青睐。
袁紫琳出了電梯,一眼就看見了剛才的那個女生,她站在信箱前翻着信件,信箱的編號是“1102”。
袁紫琳記得馬修和的門牌號是“1101”。
袁紫琳徑直走了過去,女生察覺到袁紫琳的靠近,迅速轉過頭,看見是袁紫琳時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內斂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袁紫琳問:“你是馬修和的鄰居?”
“是。”
“你每天早上都會做早餐給他?”
“也不是每天……”只是自從知道他的一日三餐不怎麽定時定量後,如果他剛好在家的話,她就會多做一份早餐出來給他。
“你叫什麽名字?”
她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是馬修和的新委托人?”
袁紫琳冷冷地笑:“這麽說來,你也知道他是一個偵探?”
她的反應顯然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我叫袁紫琳,如你所說,是馬修和的新委托人,我們之間的雇用關系……可能會持續很久很久。”
她的目光閃躲了一下,她直視着袁紫琳,一字一頓地說:“我叫顧七海。”
——
顧七海覺得自己完蛋了。
她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如此盛氣淩人的态度。
她說不上讨厭這份改變,但是一旦改變突如其來,她難免會有些惴惴不安。
顧七海回到十一樓,電梯門一開,就見馬修和拎着個保溫瓶從自家門口出來。馬修和揚了揚保溫瓶,“正想把這個還給你。你的粥很好吃。”
“不客氣。”
“對了,明天開始我大概又要忙起來了,早餐你不用再幫我多做一份了。”
顧七海接過了保溫瓶,有些失落地抱在了懷裏。
“我可以一直等到你有空。”
馬修和頗感意外,不過還是愉悅地笑了:“好。”
顧七海想了又想,始終還是莽撞地問:“剛才那位袁小姐……長得挺漂亮的。”
沉默了幾秒,馬修和才吐出了兩個字:“酸的。”
顧七海懵了,“什麽酸的?”
馬修和湊近了她,作勢嗅了幾下,“你散發出來的空氣是酸的。”
顧七海反應過來了,“我沒有吃醋。”說罷她愣了愣,又改口道,“我的醋意才沒有那麽大。”
馬修和仍是笑着:“你怎麽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我在樓下查看信箱的時候剛好撞見她離開,然後我們聊了幾句。”
“應該沒有發生什麽碰撞吧?”
顧七海困惑地看着他。
馬修和笑笑,沒有解釋下去,接着馬修和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我記得你以前曾經說過你讨厭警察是嗎?”
顧七海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還是照實回答:“我是這樣說過沒錯……但是現在我認識了付景耀,我明白不是每個警察都是我心目中不好的樣子,所以也已經對警察這份職業改觀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那時候讨厭警察的原因是什麽?”
顧七海頓了頓,問:“我可不可以多嘴問一句,你如此在意這方面的理由,是因為袁小姐也讨厭警察嗎?”
顧七海的敏銳在馬修和的意料之外,但是他不能随意透露委托人的隐私,就算對象是顧七海也不可以。
見他不回答,顧七海也懂得了他的難處,她本來無心打聽袁紫琳的情況,若是他不願意告訴她,那麽她也可以不問。她說:“我不知道其他人的經歷是什麽,我過去讨厭警察是來自于一些不好的回憶,但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沒有人會沒來由地去讨厭一個人的。”
馬修和點點頭,他也覺得顧七海的話确實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她過去不好的回憶是什麽,看來她暫時還不會對他啓齒。
彼此之間,他們似乎還保留着各自的秘密。
氣氛似乎因為袁紫琳的話題而變得沉重了起來,馬修和突然說:“我跟她,除了工作上的關系以外,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顧七海被他稍顯嚴肅的聲明逗笑了:“進一步的發展指的是什麽?”
“譬如,我不會吃她親手做的早餐。”馬修和凝視着她,“也譬如,我不會大費周章地去跟她解釋我和別的女人的關系。”
顧七海面紅耳赤,忽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再這樣跟他對視下去,她怕自己會被他眼睛炙熱的溫度灼傷。
她的目光不由得往下移,正好看到他弧形優美的薄唇輕啓。
“顧七海,你要記住,此時此刻,也許還有将來,你,都是唯一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像有些卡文了……快哭死。
☆、違心的約定
從纖纖的口中,顧七海得知了她将要迎來一個新的鄰居。
顧七海一直以來都有跟纖纖保持着聯絡,其實不久之前,纖纖就已經從高中退學了,她決定專心工作支撐起支離破碎的家庭。時隔一段日子再次見到纖纖,她原來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剪短了,染成了棕色,衣着打扮甚至比顧七海還要成熟。
纖纖拎着一串鑰匙,站在重新裝修過的“1103”號房子的門前,笑容中帶着一絲世俗,她笑眯眯地叫了一聲:“七海姐。”
纖纖告訴顧七海,因為這間房子曾經鬧出過火災,而且她的爸爸吸毒的傳聞也對房子出售的情況産生了一定的影響,以至于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人願意收購這間房子。但是幾天前,中介突然通知纖纖,有一位客戶對這間房子相當感興趣,出手也闊綽,于是纖纖今天就回來把房子收拾好,也為房子的交接做好準備。
“希望下一位房主能夠真心地喜歡這裏。”纖纖百感交集地說。
“一定會的。”
“如果順利把房子賣了的話,這筆錢也足夠弟弟念更好的中學了。”纖纖轉而露出了活潑的笑容,“對了七海姐,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我已經換了一份新工作了。”
纖纖從包裏翻出了一張彩色的宣傳單,顧七海接過來一看,差點兒就被宣傳單上只穿着性感內衣的外國女人給懵住了。
“你……轉行賣內衣了?”
“你千萬不要小看這份工作,現在女人的錢可好賺了,特別是愛美的女人,她們情願不吃不喝都要買一套上好的內衣給自己裝扮。我現在賣出一套高級品牌的內衣,提成差不多夠我一個星期的夥食費了。”纖纖說出了最近熱銷的一套品牌內衣的價格,顧七海也不由得有些吃驚。
“七海姐,你需要一套嗎?我可以不拿提成,以最低的入貨價格賣給你。”
顧七海默默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這個月剩下的生活費,這麽算來,她的生活似乎過得比纖纖還要拮據……
顧七海委婉地說:“我想我暫時還沒有必要穿這麽貴重的內衣。”
“你這個想法就錯誤了,一件好看又實在的內衣的重要性可高了,女人愛美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取悅男人嗎?”
顧七海從來不知道,纖纖的銷售技巧居然是如此高超。
顧七海只好硬着頭皮說:“現在我也還沒有需要取悅的男人,以後有需要我再來找你吧……”
——
馬修和最近都在忙着與狂熱者殺死的兩個死者的家屬親友接觸。
然而,他所收獲的信息都跟警方目前提供的相差無幾。
他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去拜訪一下袁紫琳口中的嫌疑人——賈偉民。
賈偉民跟其他的普通百姓不一樣,賈偉民在商界縱橫多年,心性敏感多疑,馬修和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從他的口中得知想要的信息,這一點,就連作為刑警的付景耀出面也沒有辦法解決。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賈偉民除了是袁紫琳的追求者以外,他并沒有做出過任何疑似他就是狂熱者的行為,我們也很難強制讓他去接受調查。”付景耀無奈地說,“修和,唯有麻煩你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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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