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想辦法吧。”
就在馬修和苦苦思索着該如何接近賈偉民的時候,他的委托人袁紫琳就主動告訴他,下個月市內的一間五星級酒店将要舉行一場大型的商業活動,各類型的企業都會派出代表去出席這一場活動,其中賈偉民就在受邀請的名單之內。袁紫琳提出,她可以讓馬修和作為她的男伴進入當晚的會場,只是馬修和必須在會場上與她共舞一曲。
付景耀聞言随即哈哈大笑:“修和,皮囊長得好就是有用,原來查案真的可以用到美男計這一招,真讓我見識到了。”
馬修和白了付景耀一眼,就算內心再抗拒,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确是接近賈偉民的上好機會。賈偉民作為袁紫琳的追求者,自然不可能忽視當晚袁紫琳男伴的存在,借此仗勢,馬修和有信心可以獲取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出席晚會之前,馬修和換了一套黑色西裝,正要出門,突然接到了袁紫琳的電話。
她故作親昵地說:“修和,我來接你了。”
馬修和皺眉,走到陽臺,果然看見一臺顏色鮮豔的跑車停在樓下,引起許多過路的人矚目和議論。
馬修和的一句“馬上給我離開”還沒說出口,就見隔壁陽臺跑出來了一個人影。
顧七海好奇地張望着樓下的那輛跑車,末了還說了一句“太誇張了吧”。接着她才轉過頭來,看見西裝革履的馬修和,明顯怔住了。
“你怎麽跑出來了?”馬修和的語氣不太好。
“我傍晚忘了收衣服,現在出來收。”顧七海頓了頓,“……你穿得這麽正經做什麽?”
馬修和整了整領帶,輕描淡寫道:“有些事。”
一直在電話中被漠視了的袁紫琳顯然不高興了,她索性從跑車裏走了出來,一身貼身性感的紅裙,氣勢嚣張地擡頭仰望着公寓十一樓陽臺的位置。
雖然距離隔得遠,不過顧七海還是隐約認出了袁紫琳的臉孔。
“原來你約了她。”顧七海沒什麽情緒地說。
馬修和解釋:“為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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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海看了他一眼,連剛才說要收的衣服碰也沒碰,就無聲無息地回到房子裏,一把拉上了陽臺的玻璃門。
馬修和的內心隐隐有些惱怒,但是畢竟正事要緊,面對着制造出一大堆麻煩的袁紫琳,馬修和也只好盡可能不讓自己遷怒到她的身上。
有社會各界名人參與的商業活動防備自然森嚴,別說是馬修和,就連警方沒有邀請函的情況也不能貿然進入會場,但是馬修和今晚作為名媛袁紫琳的男伴,居然沒怎麽經過檢查就順利進入了會場。
馬修和的長相本就出衆,加上一身整潔的西裝和冷峻的氣質,更是把他襯托得挺拔迷人。即使會場中莅臨了衆多商業人士,其中也不乏年輕愛美的公子哥兒,儀表堂堂的馬修和仍然是十分亮眼的存在。
走在他的身側,袁紫琳頓時覺得自己今晚實在是風光得不得了。
但是馬修和卻不這麽認為了,如果今晚太受關注,會對他的行動造成一定的阻礙,但是也因為這一點,他不用多費精神,他的目标人物賈偉民就已經注意到他了。
賈偉民的長相自然也是不差的,而立之年就已經爬到目前這麽高的位置,也證明了他是有一定的才華和手段,這樣的男人,毫無疑問會有許多女人靠近。馬修和一直靜待着時機,好不容易等到賈偉民跟一個小嫩模暧昧夠了,眼見賈偉民起身離開會場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馬修和也事不宜遲地跟了上去。
會場外的大廳相當安靜,馬修和沿着走廊往裏走,很快到了洗手間門口,他正要推開門,突然聽到了裏面傳來男人的嘶吼以及女人高低起伏的聲音,那份激情和欲-望并不壓抑,相反還十分張揚。
馬修和收回了手,轉而回到了大廳,不急不躁地點了一支煙。
一段時間後,馬修和聽到走廊有動靜,轉頭一看,那個小嫩模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腿似乎還有些軟,嘴角帶着迷蒙的笑意。顯然她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在這裏,碰上馬修和的目光時,她定住了腳步。
賈偉民接着也出來了,比起小嫩模,他則注重得多了,從發型到衣着到皮鞋,全身上下整理得有條不紊,神情惬意,見到馬修和,也只是微微一怔,随即就鎮定了下來。
賈偉民讓小嫩模回去會場,然後他則走近了馬修和。
“你就是紫琳今晚的男伴?”
馬修和淺淺一笑,把煙摁滅了。
“據我所知,像今晚的場合,紫琳一般都不會帶男伴出席的,請問怎麽稱呼?”
“馬修。”作為一個專業偵探,自然不能随意留下自己的真實姓名。
“那麽請問馬先生,你是紫琳的男朋友嗎?”
馬修和故意不回答,而是從容地問:“聽說你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賈偉民笑出了聲音,“你可以說我是,也可以說我不是。”
馬修和不解地看着他。
“事到如今,不管你是紫琳的什麽人也好,我也不怕跟你老實坦白了,我之前看中的不過是她的身家和背後的勢力而已,加上她也長得不錯,哪怕她的性格再不讨巧,大概任何男人也會願意不擇手段地把她追到手。”賈偉民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只是我最近聽到傳言,有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愛慕着紫琳,甚至還不惜犯下了兩樁命案,警察現在還沒有抓到那個人。我再想得到紫琳和她的一切,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的性命。”
馬修和沒有說話,其實從賈偉民今晚的表現看來,馬修和幾乎已經剔除了他作為狂熱者的嫌疑。狂熱者對袁紫琳是一心一意到癡狂的感情,而賈偉民對袁紫琳只有物質、權力以及外貌的膚淺利用,從根本上來說,狂熱者跟賈偉民不像是同一個人。
賈偉民對馬修和依然相當好奇,他似乎還想繼續攀談下去,正好這個時候,話題的中心人物袁紫琳走了出來。
“嗨,紫琳。”賈偉民笑容滿面地看着她。
袁紫琳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對伫立在一旁的馬修和說:“舞會快開始了。”
賈偉民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馬修和,馬修和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态度,賈偉民笑了笑,朝袁紫琳走去。
“你今晚很美。”賈偉民牽起袁紫琳的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我真希望榮幸與你共舞的人是我,祝你今晚過得愉快。”
賈偉民離去後,袁紫琳“切”了一聲,從手包裏拿出手帕,狠狠地擦了幾下後,厭惡地扔到了地上。
馬修和掃了袁紫琳一眼,“看來你真的很讨厭他。”
“不是什麽男人都能夠讓我喜歡的。”袁紫琳趾高氣揚地說,“你已經離開我的身邊很久了,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要跟我跳舞的。”
馬修和的雙手插在褲兜裏,懶洋洋地邁出了腳步。
“那就讓我趕快踐約吧。”
☆、與君共舞
袁紫琳在晚會上喝了酒,哪怕馬修和不想和她有再多的糾纏,不過看在袁紫琳是他的委托人的份上,他還是盡責地開車把她送回了袁家別墅,他沒有理會袁紫琳借着酒意的殷切挽留,一心一意地坐車回到了公寓。
馬修和走到還沒走近公寓,就自然而然擡頭去看公寓十一樓的陽臺位置,他的家裏一片昏暗,至于他家隔壁的陽臺上似乎站着一個身影,在注意到他擡起頭以後,匆忙又溜進了客廳。
他不由得笑了,心情極好地乘了電梯,到了十一樓後,他并不急着掏出鑰匙開門,而是走到“1102”號門前按下了門鈴。
他等了又等,遲遲都沒有人來應門。
他也不惱,施施然地沖着門口說:“你以為你家的門能攔得住我嗎?我手上可是有你家的備份鑰匙,給你兩個選擇,一、立刻開門見我,二、我不講理一點直接開門來找你。”
話音剛落,就見顧七海沒好氣地打開了門,“你現在就已經足夠不講理了。”
馬修和笑看着她,“你難道不想見我嗎?”
顧七海的臉紅了紅,“進來吧。”
馬修和來過幾次,也算是熟悉了這個家。顧七海跟喜愛寂靜昏暗的他不一樣,到了晚上,她的家總是燈火通明,客廳的電視機還在播着深夜的懷舊連續劇,馬修和留意到地上扔了許多個皺巴巴的紙團。
馬修和眼尖地發現了有個紙團似乎跟別的不太一樣,他撿了起來,攤開,是一張宣紙,寫着方方正正的兩個字:冷靜。
馬修和問:“原來你還會書法?”雖然她的字始終還是寫得不怎麽樣。
“我媽……以前是書法教師。”
馬修和有聽夏葵說過,顧七海的父母大抵已經不在人世了,他看着她的側臉,溫柔的輪廓卻總是透露着無依無靠的孤獨。
他突然問她:“七海,你會跳舞嗎?”
顧七海不明意味,“不會。怎麽了?”
馬修和對她伸出了手,顧七海怔了怔,即使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她仍然無法拒絕地把手交給了他。
馬修和微微一笑,稍稍用了點力氣就把她拉到了跟前,另一只手則摟着她的腰,毅然是一副準備起舞的姿勢。
“我教你。”他輕聲說,然後就帶着她慢慢地跳了起來。
顧七海的确沒有任何跳舞的經驗,何況此刻的她緊張得完全無法思考,哪怕馬修和耐心地一直帶着節奏,她依然跳得磕磕絆絆,途中甚至還踩了他好幾腳。
她越跳越灰心,絞盡腦汁找了個停止下來的理由:“我……穿着拖鞋跳不好。”
“那脫掉不就行了。”
顧七海還有反應過來,她就被馬修和一把抱了起來,她穿的拖鞋本來就松,腳一擡高就掉在了地上,馬修和并沒有讓她光腳踩在地上,而是徑直讓她踩在他潔淨的鞋面。這個距離比剛才還要近,顧七海幾乎整張臉就貼在了他的身上。
“放、放我下來。”
“你不必怕踩到我,好好跟着我,我不會輕易放開你。”
“我可重了。”
“一點也不。”相反,他還希望她可以變得更重一些,不然他抱着她的時候會缺乏實感,“看,現在你跳得比剛才好多了。”
顧七海咬了咬嘴唇,“你……今晚也跟袁小姐跳過舞嗎?”
馬修和的笑意淡了一些,“嗯。”
“她一定跳得很好吧?”
“沒什麽印象了。”當時的他态度敷衍,一心只想着這場舞可以趕快結束,不像現在,一分一秒都極為珍貴。
“我看到了,她今晚打扮得很漂亮。”
“你也不差。”馬修和笑了,“至少你今晚的睡衣款式比你幾個月前進步了。”
顧七海又生氣又好笑,不知道應他什麽。
馬修和抱着她,靜靜地旋轉,目光略過窗外的夜景,熠熠生輝,宛如他心中淌過的暖流。
他甚至忘乎所以地哼起了歌。
顧七海擡頭看他,他的嘴角笑意很深,那是打從心底而來的愉悅笑容。
“你喝過酒了嗎?”不然今晚為什麽會如此溫存?
馬修和也看着她,“沒有。但是,我覺得我好像醉了一樣。”
他低下頭,原本輕摟着她的姿勢變成了緊緊的擁抱,他的呼吸之間全部都是她的氣息。發絲和身體經過沐浴後的清香、隐隐的松節油味道、有些幼稚的睡衣,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悸動……顧七海跟今晚盛裝打扮、風情萬種的袁紫琳完全不一樣,她跟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
顧七海的腦海一片混亂,卻還是清晰地聽見了來自胸膛的心跳聲。腳底下,馬修和的鞋面有些冰涼,可是他的身體炙熱、結實,是她滿滿的依靠。
顧七海想,她明明也沒有喝酒,但是她好像也陪着他一起醉了。
趁着這份難得的情意,她暫時放下了膽怯,輕輕地靠入了他的懷抱中。
——
馬修和也是在三天後才得知,袁紫琳正是“1103”號房子的新住客。
彼時她已經正在命人把一套奢華的家具搬進來,在樓層裏弄出了極大的動靜,原本在家休息的馬修和跟顧七海也不由得走了出來。
袁紫琳朝馬修和揮了揮手,得逞地笑了:“既然你不願意去保護我,那麽我就親自過來生活在你的視線範圍之中。從今以後,多多指教了。”
馬修和沒有搭腔,面無表情地倚着牆壁。
原本在房子裏和中介做着交接工作的纖纖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馬先生,原來你跟袁小姐也認識嗎?”
馬修和極輕地點了一下頭。
“那就太好了。”纖纖友好地對袁紫琳說,“袁小姐,那位是顧七海小姐,就住在對面,以前我一直受她的照顧,她人很好的。”
纖纖并不知情顧七海跟袁紫琳其實早就已經有過一次交鋒,但是顧七海對袁紫琳其實并沒有什麽惡意,就算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顧七海仍然禮貌地朝她笑了笑。
袁紫琳掃了顧七海一眼,眼神有些蔑視。
“既然大家都是街坊鄰裏,以後也少不了要互相照應,不如今晚就一起吃頓便飯,當做聯絡一下感情?”袁紫琳輕飄飄地說。
“好啊好啊。”纖纖在一旁附和道。
馬修和興致缺缺,轉身就要回屋裏。
“你會去的吧?”袁紫琳故意一字一頓地問,“顧七海?”
顧七海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袁紫琳會如此直接地問自己,加上纖纖期待和鼓勵的目光,顧七海明白纖纖一心只是想讓自己可以跟這個新鄰居打好關系,她不忍心辜負纖纖的好意,再說,她暗地裏何嘗不也十分在意馬修和跟袁紫琳的關系?
“我會去的。”
顧七海的回答在馬修和的意料之外,他嘆了一口氣,也回頭說:“我去換件衣服。”
——
顧七海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一頓晚餐可以吃得如此尴尬。
袁紫琳顯然是來自富貴的家庭,她帶着兩人去的餐廳的檔次并不屬于口中什麽“一頓便飯”的範圍,顧七海捧着金燦燦的餐牌,暗自把每道菜的價格跟自己多少天的工資畫着等號。
袁紫琳托着下巴問:“七海,還沒決定好嗎?”
顧七海擡起頭,面對袁紫琳的調戲和侍應的探究,她不慌不忙地說:“我跟馬修和點一樣的就行了。”
與其畏畏縮縮地被人看笑話,她情願大大方方地潇灑一次。
袁紫琳沒能在顧七海的身上看到想看的好戲,只好沒好氣地讓一直靜候在桌旁的侍應再添了一瓶昂貴的紅酒。
馬修和笑了笑,體貼地給顧七海的杯子添了水。
飯桌上,袁紫琳一直主導着整晚的話題,她坐得離馬修和很近,說到興奮時,還不時會靠向馬修和的方向嫣然一笑,然而馬修和始終挺直了腰板,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途中馬修和接到了一通電話,他離開了座位,剩下了顧七海跟袁紫琳四目相對。
“反正只有你跟我了,我也不怕有話直說了。”袁紫琳高傲地說,“我之所以會搬到那棟公寓,目的就是馬修和,我在追求他。”
顧七海輕聲問:“你不是他的委托人嗎?”
“沒錯,因為某樁非常重要的案件,現在他是我的專屬偵探。”
顧七海真心地說:“如果真相能夠早日水落石出就好了。”
“是嗎?我倒不是這麽想的。”袁紫琳陶醉地品嘗着杯中的紅酒,“只要這樁案件一天不破,那麽他就可以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了。”
顧七海被袁紫琳這樣偏激的想法詫異到了。
“不如,我跟你打個賭吧。”袁紫琳瞥了顧七海一眼,“人類在最緊要的關頭才能做出直達心中的想法,你覺得馬修和到了那個時候,他選擇的人是我,還是你?”
顧七海聽得出來,袁紫琳的語氣相當自信。
是對自己自信?還是因為在顧七海看不見的時候,馬修和跟袁紫琳也曾經經歷過刻骨銘心的事情?
顧七海發現她其實對馬修和的了解實在少得可憐。
她的世界那麽狹隘,而他也有他更加遼闊的天地。
顧七海說:“我不會拿他的感情來賭,他要選擇跟誰在一起是他的權利,而我對他抱着怎樣的感情,也是我的自由。”
“就算他以後跟別的人談情說愛了,難道你還是可以繼續心平氣和地呆在他的身邊嗎?”袁紫琳不等顧七海回答就說,“你做不到的,顧七海,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顧七海沒有說話,一擡頭,卻見馬修和神色嚴峻地走了回來。
他走到袁紫琳的身旁,語氣難得有些急促:“出事了,你跟我走一趟。”
袁紫琳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态度,慢慢地喝完杯裏的紅酒後才站了起來。
“我跟她先走了,你小心回家。”馬修和對顧七海說了一句,然後拿起賬單去了櫃臺結賬。
顧七海一路遙遙地看着馬修和的身影,她清晰地看見了馬修和握住了袁紫琳的手腕,快步地走出了餐廳。
他跟袁紫琳相觸的手,居然刺得她的眼睛生疼,險些就要掉下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對七海又甜又虐,我是親媽……
☆、各自的世界
警方發現了賈偉民的屍體。
與前兩個死者不同的是,賈偉民的陳屍地點并不在其生活的周遭範圍內,而是在市區之外的一座人煙寂寥的山頭,以至于屍體是在賈偉民死亡後三天才被人發現的。賈偉民的死因雖然同樣是受虐致死,不過屍體上卻沒有任何遭遇電擊棒襲擊過的痕跡。
因此,警方曾經懷疑過賈偉民的死也許是其他人對狂熱者的模仿犯罪,但是經過法醫的詳細屍檢,賈偉民屍體的受虐痕跡以及傷口與前兩個死者都極其相似,甚至施虐的工具都是相同的。警方考慮到,狂熱者的連續犯罪目前還在保密的階段,所以又排除了狂熱者以外的人犯罪的可能性。
狂熱者這次留在賈偉民拳頭裏的信息是:“他沒有玷污紫琳的資格——狂熱者。”
“第三個死者出現了,加上這次死者的身份是社會頗有名望的商業人士,警方已經沒辦法繼續将案件壓下去了。”付景耀嚴肅地說,“如果不快點把狂熱者抓捕歸案的話,恐怕遲早會在社會上造成恐慌的。”
馬修和安靜地看着賈偉民的案件資料,沒有說話。
付景耀兀自說了下去:“只是這次賈偉民的死亡有些讓人出乎意料,我們一直以為狂熱者現在的目标是近期得罪過袁紫琳的人,但賈偉民卻是袁紫琳的追求者,照此估計,狂熱者的目标已經發展到別的人了?”
“不,狂熱者的目标應該還沒有改變。”馬修和的指尖輕輕地敲擊着桌面,“賈偉民名義上雖然是袁紫琳的追求者,但他之所以會追求袁紫琳,完全是出于征服和金錢權力的欲-望,袁紫琳一直都對他極為厭惡。”
“這是袁紫琳告訴你的?”
“嗯。”
“看來我把她交付給你是正确的,你接手才沒多久,她就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了,當初警方給她調查的時候,她可是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們一眼呢。”付景耀笑了笑,“現在她人呢?你在電話裏不是說會把她帶來的嗎?”
“在附近的咖啡廳,她始終不願意踏入警局一步。”
“你就這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外面?雖然說狂熱者最近的目标似乎都不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畢竟是當事人之一。”
“放心,我進來之前已經讓她家的保镖過來看着她了,我不會讓這個重要的證人發生危險。”
付景耀的語氣有些好奇:“在你的心目中,她就只是一個證人而已嗎?”
“不然呢。”
馬修和迅速又冷淡的反應并沒有讓付景耀停止探讨的念頭,“我看得出來,袁紫琳對你非常感興趣。”
馬修和沉默了幾秒,才說:“她現在甚至搬到了我家對面。”
付景耀驚訝道:“看不出來這位千金大小姐,不僅花錢不眨眼,還很有魄力。”
馬修和淡淡地看了付景耀一眼,“你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麽。”
付景耀問:“顧七海?”
“嗯。狂熱者目前的行動都是圍繞着袁紫琳展開的,也就是說,越是與她接觸得多的人就越有危險。一直以來,我都盡可能地不在居住範圍內跟委托人見面,為的就是不想影響到身邊的人,但是現在袁紫琳主動搬到了我跟顧七海的對面,接觸的次數難免會因此增多,誰也不能夠保證狂熱者究竟會不會盯上顧七海。”
“照理來說,顧七海的性格也不怎麽會跟別人發生碰撞的。”
“可袁紫琳呢?從今天晚上的相處看來,我覺得她對顧七海應該有些敵意。”
“換做我是袁紫琳的話,自然也無法不在意顧七海。”付景耀意味深長地說,“若是想要跟你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顧七海可是她最大的敵人。”
“在我的心中,她還不是顧七海的對手。”
付景耀聞言吹了一聲口哨,“既然如此,你就早日安定下來吧。”
“當下最要緊的是把狂熱者捉捕歸案。”馬修和合上資料,幹淨利索地終結了這個話題,“有進一步的發現再通知我,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跟你看一次近一個星期各區街道的監控錄像,說不定可以發現到狂熱者的蛛絲馬跡。”
——
翌日傍晚,顧七海接到了何衍的電話。
之前顧七海聽何衍說過這段日子他去了旅行,今天正是他的歸期,在回家的路上,他恰好經過顧七海住的小區,便索性過來給顧七海送特産了。
顧七海生怕何衍等得久,穿着拖鞋就下樓了。何衍站在公寓門口,原本白皙的皮膚曬成了小麥色,一見到顧七海,就咧開嘴笑了,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比過去多出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息。
顧七海跟何衍聊了一會兒旅游的見聞,本應相當疲倦的何衍卻一直笑容滿面。顧七海見他沒什麽行李,便厚着臉皮問了一句:“你急着回家嗎?有件事情我想讓你幫幫忙。”
何衍有些意外,下一秒就爽快地答應了。
顧七海把何衍帶回了家裏,其實她想讓何衍幫的忙很簡單,但是對于她這個電子白癡來說就非常有難度了。她的筆記本電腦昨天晚上突然黑屏了,不論怎麽動都沒反應,聽說最近電子維修市場的價格有些坑人,特別是針對像顧七海這種一問三不知的年輕女生,這樣一來,她就更加不敢貿然拿去維修了。以前跟何衍一起打工的時候,顧七海知道何衍在這方面挺拿手,正巧他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何衍調試了一下,沒過一會兒就找出了故障的根源,雖然他無法親自修好,不過他主動應承了顧七海會把電腦拿去熟人的店維修,一定是公正的價格。顧七海一聽,頓時安心了下來。
何衍把筆記本電腦放進了背包裏,一邊說:“其實你會來找我幫忙,我很高興。”
“為什麽?”
“我還以為,當你有事情需要幫忙的時候,第一時間找的人會是馬修和。”
若不是何衍提醒了,顧七海其實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馬修和雖然跟她只有一牆之隔,但是最近她發現他其實離自己真的很遠很遠,也許,當她真的需要求助的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起的人是馬修和,但是,她不會去找他。
因為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接過自己伸出來的手。
“我在回來的路上,看見了一些報道。”何衍掏出手機,找出了今天的頭條新聞,“最近香城發生了三樁連續的命案,貌似這些命案都是圍繞着一位千金小姐展開的。新聞上說,這位千金小姐不願意跟警方合作,反而聘請了一位私家偵探,照片上的人,如果我沒有看錯,恐怕就是馬修和了。”
顧七海接過了何衍的手機,新聞上放的照片只有很小的一幅,即使放大來看,也是模糊的一片景象。不過何衍也能認出照片上的男人是誰,顧七海自然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馬修和的身影和輪廓。
他跟漂亮自信的袁紫琳站在一起,好像真的……有些般配。
女人跟男人的關注點總是那麽不一樣,何衍只看到了顧七海有些失落的表情,卻無法猜出她的想法,“偵探這個職業,對于我們這類平民百姓來說,大概是只存在于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的角色,我一直以為這些人會離我們很遠,但現在真的到了身邊,我發現……我們可能真的不了解他。”
何衍說的話明明是第一人稱,顧七海卻覺得他的話字字誅心。
“就像是近在咫尺的另外一個世界。”他說。
顧七海無聲地把手機遞回給了何衍。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騷動,在吵雜的聲音中,顧七海似乎聽到了纖纖的聲音。
顧七海開門跑了出去,纖纖站在“1103”號門前,不停拍門呼喊:“袁小姐,我求求你開門吧。”
顧七海上前拉住了纖纖,“發生什麽事了?”
一向堅強開朗的纖纖此刻滿臉淚水,纖纖哽咽着說:“我爸一直都不知道我把房子賣了,昨天晚上我告訴了他這個消息,他像瘋了一樣罵我……他說,他一直把媽媽留下來的遺物藏在了衣櫃和牆壁之間的縫隙裏,但是我不知道,搬家的時候也沒有帶走……”
“那你跟袁小姐商量一下,讓你把阿姨的遺物拿回來。”
“我跟她說了!可是……她不願意開門。她說這間房子已經是她的了,裏面所有東西都歸她管,如果我敢進去一步,她就馬上叫人把我抓起來……”纖纖說着哭得更厲害,轉身又拍打着門,“袁小姐,算我求求你吧,就算我不進去也可以,你能不能幫我把媽媽的遺物找出來?”
顧七海看着纖纖這副模樣,也相當不忍心,她正想着辦法,一直緊閉的門終于打開了。袁紫琳穿着精致的連衣裙,高傲地依着門口,毅然一副女王的姿态。
纖纖馬上握住了袁紫琳的手,“袁小姐,我求你了。”
袁紫琳看都沒有看纖纖一眼,就把她的手甩開了。
“你在我家門口吵夠了沒有?”
顧七海幫腔道:“袁小姐,纖纖的媽媽生病去世了,她一直都很挂念媽媽,請你幫幫忙找一下阿姨的遺物吧。”
袁紫琳看向顧七海,神情并不友善,“我為什麽要按你的要求去做不可?當初她把房子賣給我以後,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她已經無權再幹擾這間房子的任何事情,我告訴你,現在這間房子哪怕一粒灰塵都是我袁紫琳的,為什麽要把我的東西雙手奉上給一個吸毒犯的女兒?”
“啪”地一聲,纖纖似乎聽見了,她一直拉緊的情緒在這一刻,終于斷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準備開虐了!
☆、進退兩難(改bug)
馬修和在警局看了一整天的街道監控錄像,看到眼睛發澀,終于好不容易發現了兩個近期在袁紫琳活動範圍內出現過幾次的嫌疑人,付景耀當下就把這兩個人帶回了警局調查。
第一個嫌疑人是前不久剛遭到袁文滔解雇的司機,解雇的原因來源于一次遲到,這個司機因此記恨在心,想要據理力争一番,沒想到被袁文滔身邊的保镖嚴厲地警告了幾次,無論怎樣也靠近不了袁文滔,于是他就打算把目标放到了袁文滔的愛女袁紫琳的身上。這個司機才開始跟蹤了袁紫琳幾天,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警方發現了。然而經過一番審訊後,因為證據不足警方就将他暫時釋放了。
第二個嫌疑人則是狂熱者犯下第二樁命案的死者鄧海龍的孫女,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女生,由于她覺得爺爺之死跟袁紫琳脫不了關系,便決定親身去跟蹤袁紫琳,借此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爺爺死亡真相的線索。然而,這個女生與袁紫琳之前提供的狂熱者特征完全相反,警方的調查又再一次不得不無功而返了。
如此一來,難得發現的線索全都斷了,馬修和身心疲憊地離開了警局,回到公寓,卻看到他最不願意出現的場面正在他的眼前發生了。
樓層裏擠滿了許多好事圍觀的人,有一些是街坊鄰裏,也有一些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他的舊鄰居纖纖似乎跟袁紫琳發生了争執,此刻正激烈地厮打在一起,而顧七海和何衍滿臉焦急地站在兩人的附近,想要出手阻止,但是又苦苦找不到插手的機會。
馬修和連忙穿過人群,偏偏在這個時候,纖纖像發了瘋一樣用盡力氣扇了袁紫琳一個耳光,力氣大得甚至連自己也跌到在一旁,而袁紫琳也被這道力氣驅使摔倒在地上,不巧撞上了門邊的盆栽,花盆瞬間四分五裂,泥土混着血散了一地。
原本吵鬧的樓層頓時沒有了聲音。
顧七海吓了一跳,扶起了地上的袁紫琳,袁紫琳被纖纖那一巴掌扇得半張臉都腫了起來,頭發淩亂,精致的妝容也糊了。顧七海留意到袁紫琳的掌心在滲着血,從兜裏掏出了紙巾給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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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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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